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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火影] The Cougar (卡佐) (完)
現代設定,卡卡西和家人到USA渡假佐助非人類,BE
1.
「那我們走囉!」
「路上小心。」
望著休旅車駛遠,卡卡西轉身進房子裡,關上門,走到餐桌旁,心裡想著好吃的龍蝦,不甘不願地啃起了冷掉的蘋果派。
因為不小心得了感冒,沒辦法在這冷颼颼的天氣出門,他只好羨慕地想像著等會兒將擺在家人眼前的一道道龍蝦料理,輕啜了一口還算溫暖的柚子茶——那是家人特地在保溫壺裡沖好的,沒辦法,他從沒進過廚房,連烤箱怎麼用都不知道。
他隨手拿起報紙,瞄了眼標題,
Eastern Cougars Officially Declared Extinct.
啪噠!
「嗯?」
啪噠、啪噠!
什麼東西?該不會是熊吧...想起昨晚的新聞,卡卡西有點驚恐地轉頭。那聲音一直持續著,感覺就在門外,像是用尖銳的爪子搔刮著門...
他拿著叉子,像尊雕像凍結在自己的位子上,直直凝望著那道聲音的來源,透過窗子,有一叢黑色的毛髮映入他的眼裡...
「Hi.」
打開門,迎來一張稚氣的臉孔。那幻想中的飢渴棕熊,其實只是一個小男孩。他拿著樹枝在門前揮舞。
「嗯...Who are you? Do you speak Ja...」
話還沒說完,男孩越過卡卡西,一陣風似地逕自鑽進了房裡。
「誒?」
卡卡西握拳抵著下巴,微彎著頭,猜測這驕縱的孩子是從哪來的,「這是向遠親借來暫居的屋子,會不會是對方家的孩子呢?」...在他獨自煩惱的時候,小男孩跑到了沙發上,像是待在自己家裡,舒服地打起了瞌睡。
接下來,一整個下午卡卡西都在疑惑的情緒中渡過。不論他怎麼向小男孩搭話,都得不到對方的理睬,他試著用自己會的語言問了幾遍,小男孩只是偶爾張開眼望著他,卻什麼也沒說。
兩人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卡卡西卻覺得有股既視感,他曾經見過這樣一雙眼睛,然而那對他已是遙遠淡泊的回憶,他只是個普通人,是社會中不起眼的一隻工蟻,被工作和生活逼著跑的疲憊佔據了他的心,他早已忘懷。
傍晚,他接到電話,家人打來的,他們的車開不上積雪的道路,只能在旅館待一晚。
「好啊。」太好了。卡卡西不禁在心裡輕嘆,他必須跟一個不知是打哪來的小鬼頭共處一晚,唉...真是...
2.
「你呀,我們見過面嗎?Have we met before?」越想越覺得糾結,彷彿解不開的繩索纏住了心,卡卡西低頭望著男孩,表情既無奈又困惑。
窗外風雪的聲音就像怪獸的吼叫一樣驚人,因為實在太冷了,卡卡西拿了棉被,蓋在兩人身上。小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枕著他的腿,像隻貓兒縮著身子睡。聽了卡卡西的疑問,他一樣沒說話,只是別開臉,氣呼呼地鼓起臉頰,一副懊惱的模樣。
卡卡西開著電視,為自己和男孩弄了點簡單的晚餐——潮潮冷冷的歐式麵包和培根,還有兩杯從保溫壺倒出來的溫熱果茶。
「嗯?你不吃嗎?」
男孩直盯著盤子上的麵包片,伸出手,又縮了回去。
「啊...你需要餐具嗎?」但可惜,他完全不知道那種東西擺在哪個抽屜裡。
看著男孩像隻饞食的貓盯著盤子,他只好伸長手,把自己要吃的那片遞了出去,「來,張開嘴。」帶著鼻音,他溫柔地說。
男孩望了他一眼,小小口啃起了麵包,乖順的模樣很可愛,但卡卡西這時注意到,那櫻色的唇下,有一對尖利的黃色獠牙。他是個還算大膽的男子漢,但被風雪困在這座夜色環繞的木屋裡,身邊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又望見了這副景象,他也不免有點慌亂起來。
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必須放開他,但是...
「卡卡西、卡卡西...」
「抱歉,我們回來了,你的感冒有好點了嗎?」
「嗯...?」
是作夢嗎?卡卡西伸手探向一旁,他記得自己在些微害怕卻又嫌麻煩的情況下把小男孩拉上床,依偎著彼此一起睡著了...吃了感冒藥讓他睡得特別熟,但他依稀記得,自己下意識揉著那頭黑色短髮,想起了20年前的那一天...
「哎...」
他想起了那雙懷念的眼神。那時他還是個孩子,一樣跟著家人來到現在這個地方,他的遠親是個粗獷蓄鬍的壯男,在家裡的倉庫擺了很多動物標本。很多年以後,卡卡西在學校裡看到了書上的知識,才弄得了那位遠親的職業,是獵人。
那個好客熱情的大叔提著槍,在自家後面的森林獵殺了不少生命,有鹿,有熊,還有其他能為他換來財物和自豪的絨毛動物。有天,他讓卡卡西跟著他進森林,卻被一隻稀奇的動物吸引走,留下卡卡西一人孤伶伶地撿著樹葉玩。
「咦...你是誰啊?」
他抬頭,瞅見一個黑髮男孩,他有一雙毛茸茸的耳朵,像隻貓,圓圓的眼睛很美,卻像隨時會流出淚水般悲傷。小卡卡西不自禁站了起來,走近他,伸手揉揉他的髮。
「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他拉著小男孩跑來跑去,爬樹、躲迷藏、騎馬...後來,他望見小男孩臉頰上的微笑,嘗到人生第一次的心動。
被人類背叛的他是一朵烏黑色的木槿,隨著朝陽綻放,日暮時在溫柔的卡卡西心中永恆地落下了身影。
他曾忘了他,但又想起來了。
現在,卡卡西又來到那位遠親的家中,家人跟那位白髮蒼蒼的嗜血獵人坐在溫暖的客廳敘舊。他獨自悄聲來到倉庫,打開了鎖,退休的獵槍高懸在牆上,底下是一頭深棕色的野獸標本,靜靜地,在終結了的命運裡染上歲月的塵埃。
「Hi.」
他回來了。他找到他了。沉睡在童年裡的那個傍晚,遠親映著夕陽走下山,扛著一具野獸的屍體。卡卡西記得他和男孩分別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我會再回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玩!」
「我回來了...對不起...」
牠,依然用那雙溫柔卻寂寥的眼神望著他,依然一個字也不說。卡卡西嗚咽著,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淚,心中拼命想著挽留牠,但始終不是同一個世界的靈魂。修長,空靈,憂鬱,牠美麗的身影凍結在時光中,生命回歸了永恆。
注:
這個故事裡的佐助是來跟卡卡西道別的,看到新聞就很想寫這篇文,山獅最後出現其實是在1938年的緬因,唉...那麼美的大貓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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