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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5 04:42 PM

[BL] [火影忍者] 以愛為終 (佐X鳴) H (完)

本帖最後由 6653 於 2012-10-7 11:27 PM 編輯

原作:聖櫻
出處:殤歌傳千里(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plugin/indextext.asp?free=100246635&page=&bookid=100060935&folderid=)



※生子文,雷者慎入!

※甜虐交雜,佐助性格陰晴不定有,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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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初夏熾熱的油黃炎陽將泥地曬的溫度熱燙,空氣間滿是黏滯的濕氣,他抬手抹抹臉額際沒有間斷滑落的水珠,五官姣好的臉龐浸溼在汗水中。


  溫度高熱得讓他喘息的吐著帶羶的氣息,站在古色古香的龐大日式建築物前,他看著腳邊堆放的行李,竟有著格格不入的彆扭感。


  「佐助,你在家嗎?」他乾脆的放開嗓門呼喊,也不怕洪亮的嗓打擾鄰居。

  這個區域皆是宇志波家的族人們的居住地,這一族早在多年前遭到滅族,如今也僅剩下叛村歸來的佐助。


  他反覆伸手按下幾次門鈴,甚至是放聲呼喊,卻遲遲都未有人應門。

  這讓鳴人的心緒有些懊惱,頹喪的放棄執著的呼喊,單薄消瘦的後背沉沉的抵在木質門板之上,雙膝微曲,頹喪的坐在宇志波家的大門處。


  「是出去了嗎?可是昨天明明叫我過來的……」他兩手繞著一個圓,環抱著弓起的雙膝,細長的眉峰在不知所措中聚攏。


  視線掃過門邊的幾袋行李,一手撫著刻劃四象封印的平坦腹部,對於事情變成這樣感到相當手足無措。


  現在的忍界和平的只要不再出現如同宇志波斑那種危險人物,大概這樣的美好和平就會不間斷的持續下去,畢竟在五國間早已有所共識,不輕易為村子的利益發動戰爭。


  佐助的歸來卻是他們的意料之外,即使是曾經誓言總有一日要將他帶回的,只是等這一天真正的到來,他卻感覺像是在作夢般的不真實。

  身為宇志波這族末裔的血脈,高層還是相當重視。


  佐助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阻礙的撤去叛忍身份,早以充公的宇志波老宅也很快的歸還,生活或許沒有離村時的隨意,但也稱的上是如魚得水的自在。


  在兩個多月之前的任務中,他們其實相處的還算融洽,至少沒有三年追逐中的劍拔怒張,就像十二歲那年一樣,鬥嘴、吵架、打架、相互攙扶。


  規律的步調讓鳴人相當滿意,他們吵鬧,卻從未真正傷害對方,尤其每每兩人精疲力竭,相互攙扶歸去的身影讓夕陽將影子無限拉長,他總會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此刻。

  因為他是愛著宇志波佐助。


  那樣濃烈的曖昧情愫,早已在不自覺中的轉化作卑微無望的愛戀,佐助當年所給予他一絲一縷的些微溫柔,早以被他銘刻在生命之中。


  只是他從來不敢過份奢想,他只是想帶他回到村子,永遠隱瞞自己的心情,用著夥伴與摯友的身份和他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上一輩子。

  可想望終究只能是想望。


  兩個月前的任務卻是改變一切美好的主因,他記著那時他們難得的以原七班成員的身份四人一同執行任務。


  那是自十二歲以後便只能出現在夢中的場景,相隔多年的並肩而行,讓鳴人心情激動得忍不住瞥了佐助沒有起伏的面容幾回。


  「總之嘛,從A地點到B地點的港口由鳴人負責看守,C到D路線則由佐助負責,小櫻留在這裡負責三地點的消息連接,置於老師我嘛……」卡卡西將簡陋的著地圖攤放至三個學生的面前,滿意的即使學生們的能力已經強到無需他所指導,卻還是神情相當認真的聽他解說。


  細長的指頭在地圖中央打上星號的所在處輕敲了敲,「我會直接潛入這裡。」

  他們正追查一批關於忍具走私的任務,平常木葉的武器店家所販售的忍具都是經由嚴格管制,真正具有忍者資格的對象才得以販售。


  而關於這批走私忍具,販售的主要對象多是流亡忍者或者是叛忍,當然也有可能是普通人家,他們也看過不少部是忍者的富商喜於各式忍具的收藏。


  這不是什麼值得訝異的大事,無論是什麼人只要向相關機關申報,獲得同意文件就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走私忍具的風險可不是一個國家可以承擔的。

  他們配有國家標示的護額,這才是經過國家考核,真正承認的忍者身份,想想,如果未經管制,具有忍者身手的人不少,國家卻無法掌控人數,這是相當的風險。


  但這個規定,卻讓很多人即使明知是違法,卻因為經不住巨額利潤的誘惑,選則挺而走險。畢竟流亡忍者們是無法經由正規管道購買忍具,但無論是平時常見的苦無、手裏劍,或者是相關卷軸,他們都無法接觸。

  忍者如果沒有武器,又如何被稱做忍者?


  也因此,這個忍具在黑市的價格居高不下,通常就算比公訂價漲幅數倍也有人願意花大錢購買。


  「沒有問題的話,就開始行動。」卡卡西將無線耳機分別給予他們三人,悄聲交代後,屏除留於原地的小櫻,三人分別的速度只能隱約看見殘影消逝。

  「佐助已到。」

  「鳴人到達A地點。」


  「很好,時間上都差不多。」卡卡西蹲坐在屋樑上方,側頭覆手壓住一側耳機,安靜的頻道開始先是佐助的報訊,緊接著是鳴人,他姿態慵懶的不像正捕捉罪犯的人。


  「鳴人,你負責水路要特別注意可疑船隻。」想起雖然已經被村子稱做英雄的莽撞學生,卡卡西還是不甚放心的叮嚀。

  「我知道了,卡卡西老師。」聽見自家教師反覆的叮嚀,他也知道自己衝動的個性,沒有再像兒時嫌棄的反駁,而是安安份份的的接受他的教導。


  「佐助,對這批走私者,你有頭緒嗎?」鳴人一面凝神眺望海平面熱鬧的港口,詢問曾經叛離村落的佐助,正因為他曾經與這類之人有所接觸,這個任務才會派遣他而來。


  「完全沒有。」簡潔俐落的撇清責任,佐助在皺眉後接著說,「不過據我估計,和銷贓的黑街脫不了關係。」

  那時岩之國有名的走私街,遊走在法律邊緣,各國對此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的默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唯一許可的走私地。

  不成文的規矩便是運送到黑街的走私物,無論是什麼,都不能繼續追查,畢竟各國安插在這裡的人手也是頗有利用價值的棄棋。


  「絕對要在他們進入黑街之前一往打盡,不然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鳴人一面聽著他們的交談,一面凝神觀望港口,大大小小無數的船隻停靠,港口向前五十公尺處便是人聲鼎沸的漁市。


  海面颳來的微風鹹淡帶著濃郁的魚腥味道,他的目光移至漁市囤放漁貨的偏遠角落,幾人鬼鬼祟祟的從冰庫中般出幾只沉重的箱盒。


  身上穿著黑紅色的忍服,他瞇眼掃過剛剛他們卸貨的漁船,偏右方的漁船與週遭格格不入,船身嶄新的不像經常出海的模樣,這讓鳴人眼底浮上一層警戒。


  悄悄的使用分身術而去,結果並不出乎意料,「發現目標。」他沉聲道出四字,更是屏息的仔細觀察。

  「對方的特徵?」

  「人數總共五人,一律身著黑紅色忍服,等等……他們開始移動了,分為兩個方向,一向東,一向南……」

  「估計是分擔危險原則,將物品分開運送,那很可能是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基地位置。」卡卡西沉吟半響,身為隊長的職責讓他必須在短時間做出最有力於團隊的決定,「佐助,你向東邊前進與鳴人會合,隨時準備支援。」


  「小櫻,向南面的那一隊伍最終應該會選擇此處落腳,妳尾隨他們與我會和。」

  命令一下,鳴人跟隨著那支向東邊遠去的隊伍,一路上他們行進的速度因為帶著沉重的器具而用著不緩不慢的速度前進,這也剛好給與鳴人機會,小心翼翼的在明顯得地方留下只有夥伴能懂的暗號。


  在追過大半個森林後,他感覺後方溫熱的氣息逐步接近,下意識回首後,只看見佐助已經趕赴上來,這讓他頗有安心的感覺。


  「現在的情況?」反逆的風向將他們的交談吹散至下風處,佐助的聲音在風中飄渺的讓鳴人必須努力傾聽,才能略略分辨字詞。

  「從港口出來後他們就一直朝東邊前進,目前沒有任何異狀。」他將情況長話短說,兩人的默契在此時發揮得淋漓盡致,一個不經意的眼波流動便能得知對方的想法。


  相攜的身影在樹枝上方輕巧躍動,隨著他們走過彎曲的嶙峋山路,被跟蹤的這隊人馬在荒蕪的岩壁前停下步伐。


  鳴人正低聲向卡卡西做著報告,得知他與小櫻剛剛會合,他們所追蹤的那支隊伍確實是已一開始得知的基地位置作為囤放的倉庫。


  「你們兩個小心一點,我和小櫻已經只差一點就可以解決這邊的問題,很快就向你們的方向趕去。」


  鳴人低聲道了句,「知道了。」收線後,正欲與佐助商量,只看見那雙黑瞳已轉為鮮紅色的萬花筒寫輪眼,一瞬不瞬的凝視岩壁方向。

  他定睛一看,只看見其中一人正結下手勢,隨著術式的啟動,那看似平常的岩石竟緩緩移開,暴露一條深邃的黑暗通道。


  「走了,吊車尾。」他們正將擺置的箱盒依序抬入通道中,鳴人看得正入神,便聽見那聲熟悉卻又顯涼薄的低喊,身影下意識的隨著佐助躍出的步伐一同動作。


  他靈敏的竄入對方施術闔上大半的岩壁,萬花筒寫輪眼的幻術強大的讓那三人難以抵禦的陷入幻覺得昏死過去。


  「真是的,又一個人耍帥了……」他撇著嘴,有些吃味的抱怨。

  「是你自己動作慢吞吞的,而且又笨手笨腳的,萬年吊車尾。」他揚起一抹淺淡的薄笑,一面悠然自得的和吊車尾談笑風生,一面又緊繃著神經觀望四周,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卻奇異的糾結在他心底。


  岩壁處在一定的間隔位置上擺放著燃燒的火種,四面八方的通道讓佐助不著痕跡的凝重神色,「看來要把這裡好好調查清楚。」


  「方向這麼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陷阱……」鳴人燦燦揚起一個解決辦法的笑容,數以萬計的多重影分身將通道擠的水洩不通。


  看見這等陣仗,佐助唇邊噙著若有似無的淺笑,神色不帶愕然的彷彿早已經知道他會使用這個方法。


  影分身很快的便傳遞回訊息,依照著剛剛影分身所走過的路線,他們很快的到達深處,滿滿的空間堆放著各式忍具。鳴人彎身抬起沉重的上蓋,苦無、手裏劍、引爆符、勾繩、照明符……等,尤其是數量頗多的軍糧丸更讓他咋舌不已。


  「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軍火倉庫。」他低低抱怨幾句,大略的將箱盒中的物品看過一圈後,撥弄著耳機正聯絡著領隊的卡卡西,「卡卡西老師,卡卡西老師,我們這邊解決了……卡卡西老師?」


  「大概是收不到訊號。」畢竟距離相差甚遠。

  佐助看著鳴人撥弄著耳機的模樣,淡淡提醒著,他將剩下幾個沒有開啟的箱盒一併打開,清一色的個是忍具,直到最後一個箱子中,隨著開起的盒蓋是撲鼻而來的濃郁藥草味道。


  滿滿一箱的草藥皆是同個種類的藥材,通體翠綠色的草根,葉脈紋路是奇特的迴旋狀,上方處是一株含苞待放的淺紅色花苞。


  「這是什麼東西?」鳴人一手從佐助手中奪去,放在鼻下反覆嗅聞著。

  「不是傷藥。」佐助雖然並非醫療忍者,但多少也熟悉藥草的種類,這模樣的植物還是第一次看見,憑著他多年的知識,他可以肯定這不是什麼療傷藥材。

  既然不是,為什麼被囤放在此處?


  滿心的疑惑後,他再度拾起一株相同的植物查探,依舊是濃郁的藥草香味,味道清新撲鼻的好聞,可隨著呼吸起伏的流轉間,室內竟一下子充滿那樣的香氛,措手不及的竄入鼻腔,彷彿可以蠱惑神智。


  初時的清新逐漸轉為濃烈的甜膩,他感覺熱流匯集在下腹處,神至幾乎被這樣的香氛迷惑,佐助很快的闔上箱蓋,搖晃著頭顱努力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可滿是的香氣卻依舊殘留鼻腔,耳側只聽見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他還來不及查看,雙膝變無法控制的跌坐在地,黑眸半瞇的望著橫躺地面急促喘息的鳴人。


  「鳴人……」低低呼喚的同時,他伸手想要拉起他,至少要離開這裡才行,但觸碰到他覆含彈性的肌膚後,沒有來的及顧及原因的,兩人的身軀糾纏在一塊。

  在藥香的作用下,他意外的感覺鳴人相當好看,在今日之前,他從沒有仔仔細細的瞧過他的模樣,凌亂如雜草的金髮與那雙璀璨藍瞳在此時卻意外的勾引他的神智,摧毀他每一寸應如磐石的防備。


  他將臉埋首於他骨架消瘦的肩頸處,髮絲上的香氣與黏膩的汗水交雜,靈活的唇舌濕漉的舔吮著他的肌膚,用著饑渴的力道吻上他的唇瓣,濕潤的舌靈活的頂開地尚不懂得反抗的雙唇,攫奪他的所有。


  鳴人那雙總是如天空湛藍的眼眸半闔半啓的帶著迷茫水澤誘惑似的凝望佐助,思緒全數糊成一團,連應該掙扎反抗的力量都沒有施展的任由他輕薄。


  「嗯……」他癱軟的任由佐助粗暴的扯落他的衣衫,那副胸膛用著難以抗拒的堅決欺壓而上,甜膩的喘息源自於他舔拭胸前兩抹暈紅的顫慄。


  兩具身軀都帶著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青澀,緊密相貼的完美契合,彷彿他們天生就該這樣得相擁相偎。

  粗糙的舌尖可以感覺他粉嫩乳尖的細緻柔滑,鳴人不解人事的扭動著身軀,空虛的另一側已經落入佐助指中,熟捻的搓揉,讓他青澀的果實為自己而成熟。


  被搓揉與吸吮的力道忽輕忽重的讓他羞澀的咬著唇瓣,從鼻尖曖曖的溢出低低的短促呻吟,隨著身體溫度的攀升,那雙游移身軀各處的大掌帶了的快樂讓他難以自拔。


  下身的長褲被褪去一半,露出潔白的圓嫩臀瓣,被忽然握住的分身敏感的一顫,前端分泌白濁的體液,隨著那不輕不重的挑逗,他就像是被火焰焚身的痛苦難耐。


  「佐助……佐助……」他嘶喊低低懇求著,甚至無法控制的擺動著腰身,主動摩擦溫度略為低涼的手掌,可美美眼看就要解脫,舒服的愛撫又突然的消失,轉而玩弄兩顆鼓脹的球體。


  這帶著濃濃鼻音的委屈語調,讓佐助心情大好,總是平靜無波的俊臉浮現滿意的微笑,指尖描繪著可愛的形狀,反反覆覆的上下套弄,終於讓他攀抵頂端。


  「嗯啊……」他弓起的身體在顫抖中釋放欲望,神智終於有些清明起來,看著在他身上以唇舌點火的男人,怎麼也想不明白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顫顫伸出手,不是抵抗,而是為這溫暖的懷抱感到無措,力量輕柔的環住他的頸肩,隨著佐助繼續的探索而逐漸收緊手指的力道。


  「嗯……佐助、佐助……不要,那裏……」那雙沾著黏稠花液的大掌在私密的股間來回磨蹭,撫過層層羞澀的皺摺,沾著濕滑液體的手指不容拒絕的頂入。


  私密的黏膜因外來物的刺激而劇烈的收縮,他在柔軟的幽徑內輕揉旋轉著,未曾遭受如此侵襲的柔軟內部緊迫的阻擋著異物的入侵。


  佐助再已經無法按耐的扯下繫緊的褲頭,亢奮的賁張欲望抵於入口處輕戳幾回,便重重的劈入體內深處,完完全全的開墾這副未經人事的身軀。


  鳴人張口欲喊,可所有的聲音都被梗在喉間,痛苦的蹙著雙眉,扭曲的神情卻帶著更多誘惑的煽情。


  被慾望蒙眼的佐助,已經沒有心思在乎他疼痛與否,用著全身的力道,劇烈而反覆的撞擊初次的內部,一次比一次帶著狠辣的勁道,抽送在最深處。


  這副青澀的身軀唯有讓他品嚐,他的炙熱、他的甜美、他的緊緻,都僅獨屬他一人,意識到這點的佐助自尊心無限的膨脹。


  隨著晃動的身體大幅度擺動,附著於屬於兩人修長結實的身體的汗水點點滴滴的相融,佐助抽送的姿勢愈發孟浪,深深的一下又一下撞擊。


  鳴人酡紅著臉龐,瘦弱的身軀隨著每次的進入而前後搖擺,夾雜痛楚的歡愉讓他一時情動的按下佐助的頭顱,主動的將唇輕輕刷過那寡薄的唇,「我愛你,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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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6 04:29 PM

【章二】



  千不該,萬不該,鳴人唯一的過錯,是在不應該的時候吐露對佐助的情感。

  佐助隨著慾望的宣洩而逐漸清明的神智再聽見這番頗白定是無法接受的心情,放蕩的歡愉在鳴人沉沉昏厥中終結。


  那之後的兩人互相躲避著彼此,就連議起出任務,佐助也沒有如同以往那般的與他沿途吵鬧,鳴人再怎麼遲鈍也知道這是佐助對自己給予的沉默拒絕。

  也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可是……他落寞的垂著臉,心還是如遭受千針萬刺般的疼痛。


  鳴人忍不住後會自己一時的情動,如果不是那句告白,兩人之間就算發生肉體關係,也不至於弄成這難堪地步。

  如果他沒有脫口情意,充其量佐助也只是把那場歡愉當作錯誤的意外,就算見面會感覺彆扭,但隨著時間慢慢消褪,也終有不再記起的一天。

  偏偏自己不滿足,明明當初就對自己說過,一輩子都不要讓他知道……他其實也害怕面對佐助冰冷而且鄙視自己情感的眸光,所以他一直都不敢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


  這情況逐日白熱化的讓小櫻犧牲休假時間敲開自己的家門,用著不容說謊的態度質問自己時,鳴人卻是吞吞吐吐的完全答不上話。


  「你跟佐助到底怎麼了?剛開始那段時間不是好好的嗎?感情好得讓我都忌妒吃味,現在怎麼又突然一個在場,另一個就不見蹤影?」小櫻雙手插在腰際兩側,低低喃喃的嘟嚷著。


  也不是她真想探人隱私,只是和這個傢伙一同出任務的夥伴們頻頻抱怨說只要是他們兩人共同行任務,氣氛古怪的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相處。

  聽說他們不要說交談了,連休息時間都各據一處,完全沒有任何交流。
  小櫻怎麼都想不出來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們吵成這樣,她看著和他一同坐在桌邊的鳴人,喝了口牛奶後,忍不住已手掌摩擦兩截裸露的纖細手臂。


  抬臉環視室內一圈,不意外的看見空調的運轉,她忍不住提醒,「鳴人,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也不要把空調開得這麼低,與外面溫差太大容易感冒的。」


  「啊……我覺得挺熱的。」與剛剛毫無相干的話題終於讓他不繼續沉默,他穿著短袖的上衣,止比小櫻多上一截袖口,他卻依然感覺悶熱。

  「熱?」她愕然驚呼,抬臉找著牆面懸掛的溫度計,攝氏十六度。「溫度這麼低怎麼會覺得熱?鳴人你是不是出太多任務,所以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是妳太多心了。」鳴人不在意的擺擺手,表情輕鬆但臉色卻比平日來的蒼白許多。


  「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記著去看醫生。」小櫻嘆口氣,頗有莫可奈何的縱容,「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佐助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吵架了嗎?」

  見小櫻沒有放棄追問,鳴人抿緊著唇瓣,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如果他將所有事情告訴小櫻,她是不是也會鄙視自己這種不正常的感情?


  見鳴人不願意開口,小櫻更是憂心了,看這樣子似乎事情很嚴重,不然鳴人怎麼會露出那種總是被隱藏在心底的難受表情,難道不是單純的吵架?


  「你--」

  她才剛剛開口想要安撫他的情緒,卻看見鳴人一瞬間慘白面色,伸手一把摀住唇,急沖沖的站起身,動作大的連踢翻的椅子都沒有來的及扶起的奔向洗手間。


  「鳴人?你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小櫻一怔,遠遠的便聽見洗手間內反覆迴盪的劇烈嘔吐聲音,她急急奔入替鳴人拍撫後背順氣,關切的詢問。


  他早上沒有吃下什麼東西,嘔吐出來的大多都是泡沫的酸水,鳴人揮揮手,正像小櫻示意他沒有事情時,張口又是一陣翻天覆地的嘔吐。


  這讓他本就蒼白的臉龐更加無一絲血色,他反覆漱了幾次口,這才讓口中腐敗的氣息淡化許多。


  看見鳴人搖搖晃晃的走出洗手間後,小櫻也無心顧及追問他與佐助的問題,不由分說的道,「明明身體不舒服還想騙我,走!跟我去醫院。」


  「小櫻我沒事……」

  「吐成這樣還叫做沒事?」

  「我只是這兩天腸胃不舒服,吐一吐就沒事了。」他擺擺手,彎身將踢翻的椅子扶正後,氣息紊亂的虛弱趴在桌上,伸手從桌上的包裝袋中拿哦幾顆酸梅含在口中。


  「一定是因為你平常三餐都不正常飲食,當初就告訴過你……不行,你一定要和我去醫院!」小櫻的態度比鳴人來得更加堅定,她太清楚鳴人這種苦苦撐著的個性。

  「我真的沒什麼事情,讓我睡一下就……」


  「你如果不和我去醫院,我直接請綱手師父過來。」

  她的威脅讓鳴人重重一顫,想起綱手奶奶如果知道自己生病不去醫院,不要說看病,可能會先把自己揍一頓再扔去醫院。


  兩相權衡下,他還是溫吞緩慢的起身,讓小櫻攙扶著離開住家,在炎熱的陽光下緩步朝醫院的方向前進。


  灼熱的艷陽打在身上讓他感覺頭暈目眩,才不過短短的一段路程,竟然讓他身上那件薄衫被汗水浸溼的服貼在身上。


  「你在這裡等我。」走進開放空調的醫院這才讓鳴人面色些微的好轉,小櫻將他安置在長椅上後,匆匆前去掛號。


  再回來時,她直接扶著他走進診療室內,「鳴人?身體出了什問題?」在裡頭值班的醫生正是靜音,她照著慣例核對病人姓名後,才愕然的抬臉看著氣色慘澹的鳴人,不由蹙起眉心。

  「他最近常有反胃的現象。」

  「食慾好嗎?」

  他搖搖頭,最近是吃什麼吐什麼,為了讓自己不再這麼難過,他根本就沒有吃下多少食物。


  靜音詢問了幾個問題後,又做了幾個檢察,接著便面色古怪的和井野交頭接耳的看著手上單薄的病歷。


  「呃……鳴人,您的問題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我替你再多做幾個檢察。」靜音面色難色,而且支支吾吾的的鳴人愕然的問,「不就是腸胃問題嗎?靜音姊姊就麻煩隨便開點藥,讓我拿回去吃就行了。」


  「不行!那個……為求甚重起見,我還是覺得還是多做幾項檢查比較保險。」

  兩人被靜音這莫名其妙的態度弄的懵然摸不著頭緒,順從指示做了其他各種檢查後,靜音看著檢驗報告的凝重面色讓鳴人連帶的揣揣不安。


  「靜音姊姊,問題很嚴重嗎?」

  「其實並不嚴重。」靜音放下病歷後,溫柔的面色展露一抹微笑,「恭喜你,鳴人,你懷孕了。」


  「怎、怎麼可能……是你們弄錯了吧?」鳴人錯愕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他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怎麼可能像女人一樣懷孕?


  「鳴人你冷靜一點,萬一傷到孩子就不好了。」靜音趕緊安撫著,兩側的井野與小櫻更是有默契的將鳴人押回椅上,這讓鳴人驚惶的向身邊的小櫻求助。

  「小櫻……這怎麼可能……我可是個男人!」

  「鳴人,因為你的體內被封印著九尾,身體上也會產生一些變異,你先自己好好想想,胚胎目前已經有兩個月大,你是不是有和人……咳,發生親密關係?」


  靜音的問題讓鳴人與小櫻鐵青著臉龐,他支吾閃爍其詞的說不出個所以然,難道他還真當著所有人面前說:有,而且還是和宇志波佐助?

  這種丟人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


  相較於他的挫敗,小櫻好似聯想到什麼般,垂落的手忽然重重的握住拳頭,強勁的力道像是要捏碎心中所想的念頭似。

  最好……最好不要是她想的那樣,不然她一定……


  靜音看兩人都不說話,微笑的打了圓場,「鳴人,你的症狀只是害喜,就不用太擔心了,回去好好休息,補充多種營養,這樣小寶寶生下才會健康。」


  「這本是你懷孕期間要來醫院做檢查都要帶著的紀錄本,你要小心收好,記得定期來檢察。」靜音將桌上那本封面花花綠綠,上面還印著『媽媽手冊』的紀錄本遞給鳴人,說了幾話後,也沒有太過執著在小孩父親是誰的問題上打轉,就讓他們離開。


  小櫻抿著唇,一路上也沒有急躁的追問鳴人任何事情,態度平和的用著纖瘦的雙臂攙扶著鳴人回到小屋中。


  鳴人看見小櫻裡裡外外的替自己張羅著一切,開啟降低溫度的空調,動作自然的翻開冰箱,倒上兩杯水擺放在兩人面前,這一切都讓鳴人不安的游移著視線。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審判的時間開始了……


  在那雙斐綠的眼瞳銳利的凝視下,鳴人感覺自己不需要什麼情報忍術,自身的一切都已經暴露在這雙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眸中。

  「小櫻……」他盡力的想轉移話題,最後卻還是無力的垂落雙肩,「妳要是真想問什麼就問吧……」看她此刻這等模樣,只怕是不問出一個所以然是不會作罷。

  「佐助知道嗎?」她半垂著眼簾,語調清淡的拋出問題。


  「妳怎麼知道……是佐助?」小櫻的問題讓鳴人反射性的吐露疑問後,再看見她那秀氣的眉宇細細鎖起後,他後知後覺的查覺自己被套話了……

  他如戰敗的老者,彎身將雙手擺放在雙膝上,再不敢注視小櫻的目光,就怕看見那雙總是溫柔美好眼眸盛滿對自己情感的厭惡唾棄。


  小櫻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後,站起身來到鳴人身邊,這個角度看不見鳴人的神情,只是從那垂下的眼簾讓她大概能知曉他此刻的心情,「鳴人……」


  「不要覺得難堪,因為你的愛很驕傲。」她低喚的同時蹲下身,輕輕的將自己的掌覆蓋他那雙總是從小保護自己的掌上。

  「小櫻,妳難道不感覺噁心嗎?我這種人……」


  「笨蛋!你只是愛上佐助而已,有什麼噁心的?何況……你和佐助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們可以獲得幸福。」她一向溫柔的嗓音在此刻過於尖銳的斥責他的胡思亂想,在她的眼中,沒有任何事情比讓鳴人得到幸福來的重要。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默默承擔,小時候一個人孤寂的盪著鞦韆,拿著油漆桶搗蛋,以前身處幸福的天真自己並不了解這些行為背後的意義,等到真正和他同站一處,她對他除了心疼,就是希望他能快樂。

  只要他永遠燦爛微笑的溫暖,就算是悖德又如何?


  看著他們兩人一路走來風風雨雨,若說她沒有察覺鳴人對佐助抱持的特殊情感是騙人的,她什麼都不說的任由他們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


  「小櫻,不要告訴佐助……」他下意識的不想讓佐助知道孩子的存在,不說佐助對自己的態度,如果他不要這個孩子,那該怎麼辦……


  小櫻瞪圓了眼眸,想起他們這些日子的矛盾,霍然站起身,「鳴人,你說……是不是佐助不願意負責?」


  「不是那樣的,事情真的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其實是……」察覺小櫻對自己的欲言又止會錯意,他手足無措的揮著手,態度急迫又慌亂解釋著。「事情其實就是這樣,我和佐助是一個意外……」


  「小櫻,妳別去找佐助說這件事情了……我不想他為難。」


  「你不想讓他為難?難道孩子他沒份?鳴人,你不願意讓他為難,難道就準備為難你自己嗎?」小櫻氣的口不擇言,她總以為鳴人相當堅強,但現在是怎麼了?竟然為了佐助如此裹足不前,她認識的漩渦鳴人可沒有那麼軟弱!

  「我想過了,趁著這一陣子我可以離該村子,這樣也可以避開佐助,等生下孩子再回……」


  「你以為照顧個孩子很輕鬆嗎?還是你認為憑空多出來的孩子可以隱瞞佐助一輩子?憑什麼一切都讓你承擔,他卻什麼都不用做?」每說一句,她心底便愈是怒火中燒。這個佐助怎麼都不站在鳴人的立場替他想想?


  「我要去和佐助談談。」她纖細的身影毫無顧及鳴人的制止,重重的站起身,已奔馳的步伐奪門而出,鳴人追出去時,只能在陽台處看著她怒意氾濫的身影漸然遠去。

  鳴人嘆了口氣,難受的揉著額際,緩慢的步入室內。

  只希望事情不要愈演愈糟……


  想到不受控制的發展,鳴人也實在沒有胃口,喝了杯水便早早躺上床休息,迷迷糊糊的做著夢,夢裡有佐助,還有那場不應該的意外纏綿……


  還有醫院,孩子、九尾……一團團的畫面胡亂的貫連在一起。等他醒來時,額際佈滿薄汗,身體痠痛的讓他移動的力量艱難不已。

  「醒了就過來吃點東西。」漆黑的室內唯有窗邊的月光淡淡灑入,意外耳熟的男音劃破寧靜的屋子。


  「佐……佐助……你什麼時候來的?」抬眼的瞬間印入這抹躲避自己的男人高挺身影,他就這麼坐在自己的床塌邊緣,鳴人愕然的情緒顯而易見的流露在臉龐。


  「有一陣子了。」他想起初到來時,這人正痛苦的曲埢在床褥間,緊繃的神色滿是淋漓的汗水,正沉浸於惡夢的他看上去脆弱的不堪一擊,這模樣意外的勾起佐助心底某處的柔軟。


  看他翻身下床,黑眸若有似無的劃過他平坦的腹部,這讓鳴人一瞬間僵硬住身體。

  餐桌上擺放著簡易的餐點,鳴人有些失望竟然不是一樂的拉麵。


  「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還懷著我們的……孩子,不能一天到晚吃些垃圾食物。」他將長筷遞向鳴人,說起關於他們兩人的孩子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不自在。


  聽見這番話,鳴人縱然有滿腹的不滿,也頓時煙消雲散。「佐助,小櫻去找你了……是嗎?」他想起下午時,小櫻怒氣沖沖的步伐。


  「哼,這不就是你想得到的最後結果嗎?」聽見鳴人提起這個話題,佐助冷哼著,剛剛心底升起的那股暖意頓時蕩然無存,想起下五小櫻找到自己時,他正在火影辦公室被綱手指派任務,把事情鬧上綱手那邊去,不就是要逼著自己過來,還用的著假裝不知情的來詢問自己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察覺他語氣中的不善,鳴人敏感的認為事情不對勁,卻只見佐助煩躁的隨意擺擺手,用著厭煩的語調道:「你的意思也好,不是也沒關係,反正已經鬧上綱手那裏,也讓你稱心如意了。」

  原先對鳴人還抱持著幾分愧疚的虧欠心態,如今已是連心底那點憐惜也沒有存在。


  「你等等把東西收拾乾淨,明天早上搬到我家去,在你懷孕期間,我會負責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他環繞這肩小屋一圈,估計不用多久就可以整理好行李。


  「日用品你就不用帶了,只要準備換洗衣物就可以了。」

  「佐助,不用這麼麻煩,我一個人也可以……」聽見這驚人的消息,讓鳴人先是怔愣的雀躍,卻在看見佐助眸底的那抹厭惡之色,他吶吶的選擇退縮。


  「不用?你以為你肚子裡的是誰的孩子?他是我宇志波家的血脈,我照顧他是理所當然的。」他怎麼可能放任自己的孩子在外流浪,那是他的骨血,縱然是意外的收穫,但只要他身上流著宇志波家的血,他就不可能撤手不管。


  鳴人感覺四肢冰冷,原來自己在他眼裡只是責任,而他早該想到,佐助重視的,是還在自己腹中的這塊肉。

  仔細想想,也難怪該是如此。

  畢竟佐助一直想要復興宇志波家,如此重視自己的血脈是理所當然的……


  他垂首不語的撫著腹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為這個孩子的未來是喜是憂,喜的是佐助沒有不承認他,甚至將他如此看重,可憂的是……宇志波一族的血脈背負的沉重負擔可不是旁人所能體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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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6 04:30 PM

【章三】



  他已經在屋簷下避了幾小時的炎陽,懷孕的體質讓他特別畏熱,偏偏佐助不知道是不在家還是刻意不想開門,於是他只能用著難以斷絕的耐性,傻傻的待在屋簷前等待。


  炎熱的午陽讓鳴人感覺眼前一切都白茫茫的冒著熱燙白煙,藍眸半瞇半啓的眺望遠方盡頭,也不清楚到底過了多少時間,他終於看見盼望的身影從街上那端緩步而來。


  佐助看了他狼狽的模樣,抿抿唇卻什麼都沒有說,連句解釋或是慰問都沒有的拿出鑰匙開啟大門,「進來吧,吊車尾的,不要在那邊擋著出入口。」


  無視鳴人搖搖晃晃的身影,他率先步入前院,接著拉開正對玄關的紙門,黑眸在接觸到鳴人手中所提的沉甸甸行李後,還是伸手替他拿下所有行李,堆放於玄關處。


  「走吧。」鳴人還沒有來的及喘氣,又被佐助扯住手腕處,一路拖行出大門。


  「佐助,等等、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從人煙罕至的宇志波舊址處一路向市中心前行,兩人拉拉扯扯的舉動引來不少注目。

  佐助依舊不發一語的拽著他繼續前進,速度之快讓鳴人必須用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速度,直到為處某處大樓陰影處下,他才猛然的收攏前進的步伐。


  鳴人一時不察的狠狠撞上他寬闊的後背,他揉著發疼的鼻尖,忍不住低低抱怨,「真是的,要停下來也不說一聲……」


  「渾蛋佐助,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的問題佐助沒有回應,只是揚著削薄的下顎,已眸光示意著頂上辦公樓大門處的幾個斗大字體,「戶政事務所?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還處在狀況外的他讓佐助萬分氣惱,都已經提示的這麼明顯了,是在裝傻還是真的愚蠢到弄不清楚狀況?


  「你說戶政事務所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帶你來這裡辦理結婚。」他用著平淡的語調說著對他而言彷彿只是談論天氣的話題,他要他的孩子明正言順的出生。


  「你別胡鬧了好不好?我們兩個都是大男人……木葉怎麼可能讓我們結婚?」他雖然遲鈍了些,不過這點基本常識還是有的,他怎麼不記得木葉的法律有首肯同性婚姻?


  他這番愕然的反應卻只得到佐助淡淡的一瞥,「只要我想,這個婚就一定結的成。」他早上大半的時間就是為了這事和綱手各執己見的爭執不休,尤其那群頑固的長老更讓他厭惡不已。


  他爭取這個婚姻並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鳴人,而是為那還未出世的孩子,他認為還是要有婚姻的保障才能給孩子安穩的生活品質,畢竟他曾經身為木葉的叛忍,上層無法掌控自己,只怕是會把主意放到孩子身上。


  「佐助你別……」鳴人抱持著反對意見,他可不想拉拉扯扯的進去,又被人家給趕出來,偏偏佐助選在此刻停下腳步,「你乖乖聽我的話,只是結婚這種小事,有必要像個女人一樣彆彆扭扭的嗎?」

  小事?鳴人困擾的揉著眉角,這種事真的只是小事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被這番調侃,他的臉頰一下火熱滾燙的灼灼燃燒,怎麼都不能說一句完整的話語。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一切有我在,你就放心交給我。」握住那手腕的掌心改為語他十指親暱交扣的牽握住他的手,黑眸粼粼繾埢溫柔的神采,在被凝視那一刻,鳴人無法避免的沉入那兩汪黑潭中,兩頰羞郝的染著暈紅。


  他慌亂垂下臉,視線緊緊凝視腳下那方窄地,為了掩飾自己不自在的失態,故意用著不在乎的語調嘟嚷著,「隨便你了,反正等下如果被趕出也是兩個人一起丟臉……」


  半推半就的隨著佐助走入,室內佈置的簡易,正中央的幾張桌面併排成列,其中一名負責協助處理的人員赫然是伊魯卡老師。察覺這點的鳴人難以已放鬆的心情面對,他想要反悔,但被佐助緊緊牽住的手卻讓他無法脫逃。


  「鳴人,好久不見了;佐助,回村以後習慣嗎?怎麼會一起過來呢?」伊魯卡正收疊著桌面的文件,仔細的將上一位繳交的文件置於手邊,移出面前空曠的空間。


  「伊魯卡老師我……」鳴人急欲解釋,偏偏腦子卻是混亂的連簡單的招呼都做不到。

  「我帶他來辦結婚登記,麻煩給我一份結婚書約。」對於他不乾脆的態度感到不滿的佐助,一開口就直入主題,鳴人氣惱的瞪了佐助一眼,接著又緊張的偷覷著伊魯卡老師的所有反應。

  出乎意料的,伊魯卡只是微微頷首,自文件中抽出填寫的表格,遞向佐助,「把這些資料填寫後,簽上姓名、蓋印鑑,再到我這邊來辦理就沒問題了。」


  佐助拿著那張表格,在一旁的桌面垂眼仔細填寫,鳴人悄悄望著佐助專注的倨傲側臉,十六歲的佐助,不若十二歲時張牙舞爪的憤世,稚嫩的眉眼逐步成熟的帶著滄桑的氛圍,鳴人細細的打量著他,藍眸深處蕩漾溫柔的神采,一時之間也沒有發現自己凝視他的出神。


  佐助的字跡一筆一劃的在紙上鐫刻,端正而流暢,在印上屬於自己的印鑑後,他抬首將一式兩份的書約遞至鳴人面前。


  他抿抿唇,接過紙頁緩慢的填寫,一字一字都帶著緊張的畏懼,在那份恐懼中又帶著難以言喻的雀躍心情。每個字他都寫得小心翼翼,就害怕自己寫錯一個字,直到他將其中一張書約填寫完全後,忍不住喘著氣,動手抹抹額,只感覺肌膚早已佈滿薄汗。


  在佐助眸光的催促中,他不敢太過耽擱的迅速填寫另一張文件,直到眸光掃過佐助蓋於名後的印鑑後,「佐助,那個……我沒有……」


  話語未落,只看見佐助露出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從小巧的束口袋中拿出另一份印鑑,逕自從他手中拿過紙頁蓋上印,接著便向伊魯卡所在的櫃檯遞交。


  「這樣就可以了,祝你們新婚愉快。」伊魯卡收下文件細細檢閱後,將新制的證件交還給他們,接著兩手托著下顎,唇邊溫暖的微笑讓他橫過鼻樑的深邃疤痕愈發慈藹,「鳴人,你現在懷了小寶寶,行為上要多注意,不要再像以前那樣橫衝直撞的,反正都要多為孩子想。」


  「我知道了,伊魯卡老師,你放心……」面對這如父如兄的師長,他撓著髮燦燦微笑,沒想過伊魯卡竟然會提出這個話題,他無措的聽著他反覆叨唸著,心底因此漲滿暖意。


  「還有……飲食要均衡,千萬不能只吃拉麵。」

  「我會照顧他的,您放心吧。」佐助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閒談,只是在這之中,用著低沉的嗓音,堅定不移的向伊魯卡保證。

  鳴人愣愣的將這句話一點一點慢慢融入心底,他想過世界上沒有能比這還要令他感動的話語了。


  「有佐助你在我就放心了,鳴人這孩子平時就是太過莽撞……不懂得照顧自己……」聽見這樣的保證,伊魯卡顯得相當的放心。


  「伊魯卡老師,就算是我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的……」聽見這話的鳴人不滿的抱怨,這讓伊魯卡溫柔臉龐的微笑轉為無可奈何的苦笑。


  他似乎也不想和鳴人在這種事情有所爭論,淡笑不語的任由鳴人反駁著,最後是佐助忍受不住他喋喋不休的抱怨,向伊魯卡點頭示意後,便不顧鳴人掙扎的拽著他欣然離去。


  「你抓著我做什麼?快放開我……」被佐助用著拽著後領的手法拖行在路上的鳴人,姿勢的不對讓他只能徒勞掙扎。


  「笨蛋,不要在街上隨便大吼大叫。」佐助這樣說著,神色卻沒有什麼不滿,如往昔相處那般,只是貫性發作的喜歡挑釁他。

  一直以來,佐助的挑釁都是隱晦的,不像鳴人總是一遭刺激就捲著袖口要與佐助一較高下,若要說佐助不喜歡這種相處模式是不可能的。


  「渾蛋,你放開我!我一定要揍你一頓……」他反射性的怒罵,全然遺忘剛剛伊魯卡耳提面命的交代,更忘記兩人此刻身份的尷尬。


  佐助抿著唇,唇邊勾勒一抹釋然的笑意,這些日子的他們太過小心翼翼,雖然躲著鳴人,但他卻驀然懷念他吵吵鬧鬧的嗓音。


  「我說放開我!渾蛋……」

  為免鳴人有所激烈行動,他拽助後領的手勁沒有鬆動,反而為將他掌控於掌中,而更是加上幾分力道,任由鳴人自後方扯著嗓子怒罵。


  這樣輕鬆的氣氛瓦解於回到宇志波家大門的那一刻,鳴人在看見屬於佐助家的那扇大門後,剛剛還正在興頭上的罵語倏然停止,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身份已是非同往昔,更對自己被佐助氣的失去理智的衝動感到挫敗。

  難怪伊魯卡老師不放心……


  忽然收勢的嗓音讓佐助感覺空曠,繼而不滿,向他而去的眸光對上他閃爍的慌亂神色,他不經氣惱,總是吵吵鬧鬧的吊車尾竟然會展露這種表情……


  他鬆開他的衣領,率先走入屋中,看著那袋推放在牆邊的行李,上方那神似卡卡西的娃娃讓他心底那份不愉快因此迅速的發酵。


  「房間你可以自由使用,廚房在走道盡頭,以後三餐由你準備,書房你不准進去,我不想看見那些珍貴的古書毀在你這個白癡手裡,你的房間在左手邊,沒事請不要進我的房間,我討厭自己的地盤被侵犯。」他指著幾個地方,快速的向鳴人解說一遍,彷彿是在應付請來的終點佣人,接著便抿著唇,不管他是否聽清楚,也沒有重複的打算。


  他抿抿唇,心底一陣又一陣的苦澀難言。鳴人在懂事前便失去父母,他不知道所謂夫妻間是如何相處,但在他的認知中,至少……並不該是如此……

  他不是以前那樣單純的傻瓜,佐助的心思,多少也已經能掌握幾分。


  他一直想復興宇志波家的,子嗣不可避免的是相當重要的血脈傳承,在失去宇志波一族的木葉而言,是稀少而珍貴的存在。

  「佐助……我不知道佐助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搬回去,沒有關係的……」他看見佐助提起他的行李,領著他往屋內走去,躊躇半響的開口。


  畢竟他們之間本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為了孩子要佐助如此犧牲自己所有的人生,那根本事沒有道理的。


  下意識的撫了撫平坦的腹部,他不能勉強佐助喜歡這孩子,但是這個孩子會成為他的至寶,雖然是意外的孩子,但他仍會有自己的一切去呵護他平安成長。


  「懷著我的孩子,你還想去哪裡?」佐助聞言,非但沒有鳴人所以為的欣喜,反而怒火中燒的重重拉開紙門,將行李隨意棄置於地面後,回首惡狠狠的瞪視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驚覺對方的誤解,鳴人頻頻擺手,想要解釋的唇舌卻愈顯笨拙的說不出任何話語。

  他並沒有因此放過他,反而步步逼近,沒有間斷的質問,「是想回到那套破屋?讓小櫻來多教訓我幾次?還是讓所有知情的人對我指指點點?」

  「我宇志波佐助還丟不起這個臉。」


  「佐助大混蛋,你在胡說什麼東西?我只是不想造成你的麻煩,你有必要把我說的心機深重,一定要你負責嗎?」這番莫名的指責讓鳴人無法繼續忍受,對佐助頻頻退讓是因為前段時間被拒絕的尷尬氣氛,只是一昧的退讓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反正在你眼裡,我就只是個萬年吊車尾、超級大笨蛋……」愈說愈是感覺心酸,他只是喜歡他而已,難道真的是錯誤嗎?暗暗握緊拳頭,「算了……我不想和你多解釋任何事情,反正你心底也認定我是想藉著孩子把你綁在我身邊……」


  「嘖,現在說這麼多,也沒有解決的方法。」兩道眉峰偏離軌道的濃濃糾結,語調聽上去並不逾越,甚紙帶著厭煩的色彩。


  「你說的沒錯,那就這樣吧……就請你當做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我不會對你死纏爛打,至少我漩渦鳴人還有這點骨氣。」心下一冷,佐助的言行證明鳴人的猜測無誤,但這個認知讓他心口一凜,酸澀的感覺溢滿胸口,就連舞動的心跳似乎都帶著酸苦的節拍。

  既然佐助是如此認為,他怎麼可能還繼續待在這裡妨礙他……


  「孩子我可以自己養活他,就不勞你費心了。」他提起行李,將散落地面的幾項物品收拾回提袋中,轉過的步伐就向屋外走去。


  「漩渦鳴人!」肩上的拉力伴隨佐助氣怒的涼薄嗓音,讓他被那人的手勁強迫性的翻轉過身子,面面相覷著。

  「放開我!」回過神的他低低喝叱,下意識的伸手拍開那雙置於肩臂的厚實大掌。


  「你別胡鬧,不要折騰孩子了。」佐助沒好氣的低嘆,揉著眉心的動作象徵他的不耐,他伸手想拿下他手中不算重但也沒有多輕的行李,偏偏鳴人就好似和他唱反調般,提起的雙手緊緊拽住提袋,任憑佐助如何施力都沒有放鬆的跡象。


  「關你什麼事?反正你也不想要他。」

  拉拉扯扯間,只聽見布料撕裂的聲響,牢固的提袋在兩人相互搶奪的手勁下,不堪負重的由底部裂開一個空隙,衣物零散的至袋中散落於地面。


  鳴人嘆口氣,這回乾脆的放開手,如天色湛藍的眸光在深深的看過佐助一眼後,眸光帶著讓佐助還未來的及猜測便一閃而視的複雜眸光,轉身不帶留戀的離開。


  佐助板著臉龐,維持著一概冷淡的面無表情,眸光掃過散落的衣物,沒有移動身型,追逐而上的挽留打算。



  他從那歷史久遠的老宅步出,迎面而來的是漆黑無光的夜色,這臨近山區的偏遠地帶,在發生滅族慘案後,夜裡是少有人願意經過的。


  佐助一直以來,就是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他抿抿唇,讓自己不去想些與他無關的事情,他雙手搓揉兩側的手臂,忽然下降的溫度讓他感覺溫寒。

  低垂著頭顱,他加快步伐的向市區走去,在轉過幾個彎後,隱約可以看見三三兩兩霓虹的燈光招牌。


  木葉的每條街道他都無比熟悉,可在夜晚卻讓他感覺陌生,「哈啾!」冷不防一個噴嚏,讓他輕揉泛紅的鼻頭,微微瑟縮身體。

  剛剛才有好冷的懊悔念頭浮現,偏偏這時由天際點點降下的水滴輕重不一的落在身上,他愕然的伸手,豆粒大小的雨珠滴滴答答的落入掌心。


  「糟糕,竟然下雨了……」他伸手遮擋著,甚至拉起外套蓋在頭顱上方,向前微微奔跑,才起步沒有幾步,沉沉冗冗的墜物感讓他悶疼的摀著腹部。


  「好痛……」額際層層密佈水珠,他痛苦的蹲坐在陸地中央,血色自臉龐褪去,死死咬著唇沒有呻吟半聲,偏偏雨勢沒有停降的跡象,剛剛還是濛濛細雨的天空一瞬間降下傾盆陣雨,落在身上還會感覺疼痛的力道讓鳴人稍微清醒。


  艱難的站起身,一步一拐的走到鄰近的屋簷下避雨,他身上那件橘黑色的外套濕冷的伏貼在身上,他感覺寒冷卻又不能脫下,剛剛被雨淋濕的肌膚泛起一陣陣疙答。


  「寶寶,對不起……都怪爸爸太衝動了,才會連累你受罪。」他望著那片滂沱大雨,伸手撫了撫腹部,神色迷惘的喃喃自語。

  佐助說的沒錯,他怎麼能折騰孩子……

  如果早知道會遇見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莽撞的離開宇志波一族的老宅。



  屋簷的空間狹窄的只能勉強容納他的身子,雙腿站的發麻,卻沒有可以歇腿的空間,才不過一會的時間,兩側的褲管已經讓雨水浸溼大半。


  腹部一陣陣收縮的疼痛著,讓他輕輕重重的揉壓著小腹。

  他微微彎下腰,試圖讓自己感覺好過些,面前的地上則出現一雙部屬於自己的雙腿,他帶著愕然的心思猛然抬首,印入眼簾的是一張維持淡然的臉龐,眸底隱隱耀動著擔憂的心情,「你……佐助,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看著佐助握著傘,依舊是熟眼的純色浴衣,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初現在他的面前,用著清冷的氣質打量著他。


  那樣的眸光,分明是在無聲譴責自己的行為。鳴人在意識到那樣的責備後,羞愧的垂下臉龐,沒有可以與之抗衡的氣勢與那雙眼眸對視。


  「上來吧。」佐助在蹙眉將他完整打量過一遍後,那樣蒼白的面色讓他的新一陣揪緊,佐助將傘遞在他的手中,雙膝微曲的背對鳴人。

  這個姿勢意外的熟悉。


  鳴人緊張的咬了咬唇,直到佐助偏過臉已眼神催促後,這才四肢僵硬的照著佐助所願,攀附在他的背上,握著傘柄的手微微顫抖。


  他搭在佐助肩上的那手緊張的捏皺他的浴衣,耳邊是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響,他可以感覺到水珠落在傘面的震幅。由他的角度看見佐助細瘦的頸後,黑如墨跡的髮尾無章法的襯托他白皙的肌膚。


  他不敢隨意的將臉依靠在他身上,這樣的地方給過他溫暖與疼痛。在他沒有叛離木葉,還是那個被稱為天才少年的七班日子裡,曾經在任務結束後或牽或揹的帶著他回到木葉,那時候他的背讓他感覺無依無靠的自己彷彿找到可以屬於自己倚靠的地方。

  可如今,當他待在他的背上時,他卻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可以讓自己永遠停靠的地方。


  「吊車尾的,給我好好趴著。」佐助清冷的嗓音劃破傘下靜謐的氣氛,他沒有回首的命令著,耳邊是屬於那人的吐息,這讓他的心突兀一顫,不對勁的雀躍的舞動著。


  「佐助,我可以下來走。」

  「別囉嗦,給我趴著。」


  他的低喝聲,讓鳴人緩緩放鬆僵硬的四肢,無措的輕輕將自己的重量完全倚靠在他的背上,臉頰貼上在他的肩臂,乾澀的唇不發一語的望著傘外的雨景。


  回到家中後,佐助收起傘,看著呆愣在玄關處的鳴人蹙眉,「還愣著做什麼?回你房間去把自己弄乾。」


  「不用了,你借我條毛巾就好了。」鳴人甚至沒有脫下鞋,態度生疏客套的讓佐助氣惱,只看見佐助瞇著眼簾,黑曜的眼眸瀰漫清冷的怒意,他上前在瞬間橫抱起他,徑直向伸處房間走去。


  「喂,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反覆踢騰著雙腿,胡亂在那結實的懷抱中掙扎著。

  「別亂動了,掉下去的話,受罪的人可是你。」在他的威脅中,鳴人很快的安靜下來,雙手甚至為求平衡的攀住他的頸側,不願對上佐助臉龐的垂首。


  他細細打量著鳴人,低垂的頭顱可以看見那濕漉的金燦髮絲,如蝶翼的柔軟睫毛不安的眨動著,遮掩他藍眸的流光,雖然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佐助卻能從兩人的肌膚相觸中感受他的不安。


  他沒有戳破這層假象的帶著鳴人走入房間,剛剛散落衣物的地面已經收拾整齊,房間中央也鋪上柔軟的臥具,佐助將他輕輕的至於塌上,彎身替他脫去輕便的忍鞋。


  鳴人更是僵硬著身體,不敢相信高傲個眼底看不見任何人的佐助會這般替他做出這些服侍的動作,他彷彿沒有感覺到鳴人錯愕的視線,在五斗櫃中拿出毛巾與換洗的衣物,那是剛剛散落的衣物,已經被佐助整齊的收拾至櫃中。


  「去把身體弄乾淨。」那彷彿理所當然的命令中,鳴人接過衣物,直到走進浴室,在轉動的水龍頭下,渾渾噩噩的沖洗著熱水,還不能釐清佐助變化莫測的心思。


  水流沖刷過冰冷的肌膚,失溫的身體在逐漸的溫暖起來,裊裊霧氣的朦朧視線。溫熱的水撫平身體各處的疲憊,他輕聲嘆著氣,那其中的惆悵縈繞在落水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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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7 04:46 PM

【章四】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躲在浴室多久的時間,等他穿上材質柔軟的輕便睡衣,髮絲半乾的從浴室出來,佐助依舊待在房中,單手托夾置於弓起的腿關節上方,靜默的打量著紙窗外在雨景中凌亂帶著別有風情的庭院。


  「我們談談。」感覺靈敏的佐助收回幽邃的目光,托下紙糊的窗,杜絕室外吹進的冷風,指著身前的位置,聽來是要求的話語,實則為不容置啄的低聲命令。
  他不知道佐助想談什麼,但還是靜默的依照著佐助的要求,順從的坐至他的面前,眸光飄移在各處,尋不到一個停駐點。


  「我……」

  「我……」


  兩道嗓音一字不差的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由唇中傾瀉,卻沒有想到竟與對方的頻率符合,接著又不約而同的在一個段落上停緩住語句。


  凝結似的氣氛讓兩人不自在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鳴人似乎下定決心的將目光焦距投注在佐助身上,用著彷彿是壯士斷腕的氣勢道:「我先說吧。」


  「我不知道佐助對這個孩子到底抱持什麼樣的想法,無論佐助你是喜歡還是討厭,這都是我們的孩子,如果你真的無法接受,我也不會勉強你。」神情溫柔的撫著腹部,連他都感覺不可思議的,這裡竟然孕育著一個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一個屬於他的孩子。

  他從來沒有這麼奇特的感覺。


  「我從小就是一個人,不懂得什麼是家人的感覺,但是現在,就算還看不見他,只要想到孩子就在這裡,心底就暖暖的,彷彿要被融化的感覺。」


  他此刻的溫柔,是佐助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暖炫目的讓他迷了眼,他見過許多模樣的鳴人,快樂、憤怒或者是悲傷,卻從沒有一次如此刻的讓他感覺到強烈的震撼。


  「佐助,我不會放棄這個孩子。」

  佐助嘆了口氣,他想這就是鳴人想要告訴他最重要的事情了,就算是自己不想要這個孩子,鳴人必定仍會竭盡全力的憑己身之力扶養他成長。


  他抬眼仔細凝視他,嗓音低低沉沉的道,「我就直說了,吊車尾。不論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麼問題,孩子都是無辜的,我並不準備放棄這個孩子,而且也會疼愛這個孩子。」因為他和他一樣,都是自幼失親,對家的渴望是比任何人都要來的強烈。

  不論是出現的原因是一場意外,孩子流有他的骨血,這點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顯然這個答案出乎鳴人預料之外,他望著自己的璀爛眼眸湛藍的一掃陰霾的燦爛,唇線緩緩的浮現笑意,確定格於佐助接下來的言語中,「聽清楚了,吊車尾,我對你……我不認為我們兩個人之間除了夥伴情誼外,還能有其他不乾不淨的情感。」


  他知道鳴人喜歡他,佐助可以為了自己的血脈做任何事情,但他對鳴人愛著自己這點極度厭惡。


  「簡單點來說,我不喜歡你。會和你在一起只是不希望孩子生出來就少了父親或者母親。」而且如果我要你放棄這個孩子,我想你也不會願意。佐助暗暗在心底這樣思忖,並沒有將曾經盤踞腦海的念頭說出。


  他不是不識趣之人,從鳴人剛剛的那番話便有跡可尋,他不可能放棄孩子。

  不能否認的,佐助再聽見他那番孤寂的落寞剖白,心下竟一陣陣的抽痛著,他竟然心疼的想將他擁入懷中,用自己的力量撫平他的傷痛。


  鳴人緊緊咬著唇,感覺痛苦不已,聽見這個他早已經清楚知道的事實,無從反駁的,卻還是感覺心痛,特別是由佐助親口為他證實。


  緩緩抬起頸子,倔強地盯住他清冷的黑眸,「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我也從來沒有妄想過你會愛上我。」


  「很好,那麼我們就維持現狀,人前人後的表面功夫,你應該清楚吧?」只要鳴人可以把自己當作夥伴,他也願意盡力和他維持一個屬於他們的家,但是除了夥伴之外,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還會對他能夠發展出其他的情感。


  眸光怔怔的望著佐助,再看見他沒有半絲說笑意味的臉龐後,總算理解佐助的想法。為了孩子,他可以和自己共組家庭,卻不會愛他。

  漩渦鳴人,你……接受嗎?

  他在心底反反覆覆的問著自己,其實他此刻的猶豫不決也只是在做困獸之鬥,就如佐助所說,一個完整的家庭,這是他幼年時如何渴望的……


  既然佐助願意維持一個假象,那他又有什麼好拒絕的?他不要他的孩子和自己一樣,經歷過那樣的寂寞。

  咬牙,苦苦一笑「清楚。」


  先愛的人就輸了,所以漩渦鳴人注定永遠都是輸家。



  協議達成後,佐助看相當滿意的離去,鳴人卻仍坐在原處,愣愣的看著面前空去的位置,屬於佐助的氣息好似依舊飄盪在陌生的空間。

  他霍然起身,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走動,陌生的環境讓他感到不安,滿室陳舊的塌塌米,可以嗅到濃濃藺草的氣息。


  這個地方,就是他往後的住所,鳴人不知道為什麼的感覺心慌,明明已經折騰一夜的時間,身體疲倦卻沒有絲毫睡意,他來回走動的步伐聲響消散在裸足下的塌塌米中。

  佐助給他的房間面積頗大,原木色系列傢俱的上方刻劃時間的紋路,素色的立燈將房間暈染著暖橘色的光線,靠近窗邊的角落以木板架高出長型的空間,中央擺放著方型矮桌,兩邊則鋪上柔軟的坐墊,是個適合品茗下棋的悠閒地方。


  他看著自己的物品被佐助整齊的收歸在各處,半開的五斗櫃抽屜中擺放著他平日習慣關著的衣物,角落邊的矮桌放上青蛙造型的儲蓄罐,被鋪在正中央的床入枕邊,是熟睡時習慣枕抱的娃娃。


  其他零零總總的物品也都依照著作用擺放在各處,步難看出佐助對此花了一些心思,但鳴人卻感覺更加的空虛。

  這裡,沒有家的感覺……

  空蕩蕩的一片,他開始懷念自己那住了十多年的小屋。


  甚至他躺在床上翻滾許久,柔軟的棉褥與身上的長袖睡衣相互摩擦的違和感,讓他怎麼都無法安心睡下。


  他嘆了口氣,起身坐至窗邊的椅墊,剛剛才闔上的窗又讓他給打了開,滂沱大雨沒有停緩的跡象,淅淅瀝瀝的落在積滿水窪的地面,靜默的望著窗外的庭院茫然出神,連門外接近的腳步聲都沒有察覺。


  「鳴人,你睡了嗎?」只隔著薄紙的拉門,佐助的聲音毫無阻礙的穿透進房間,昏黃的燈光讓門上出現屬於他的修長剪影。

  他其實現在不太想見到佐助,維持著眺望遠方的姿勢,沒有作聲回應。


  「吊車尾?」佐助蹙眉,下一刻便推開單薄的門,印入眼簾的確不是他所以為早已歇息於床塌的身影,他竟然環抱著雙腿,無神的坐在窗邊發呆。


  心底倏然燃起的無名火焰,讓他來不及細想的踏步上前,隨手便觀上窗,語氣不善的責備,「你竟然不好好休息,坐在這邊吹風。」


  「你怎麼進來了?我可不記得我有讓你進來!」沒想到佐助會沒有經過自己允許的進入房間,鳴人沒有來的及反應的抬臉望著他,愕然不已。


  「這是我家,我想進來當然就可以進來了。」俊逸的臉上毫無愧疚之色,傲慢的揚著尖細的下顎,以理所當然的口吻這麼說著。

  「現在這是我房間,你總要懂得尊重我吧?」

  「你房間還是我家,當然是我想進來就進來。」


  「渾蛋!你不要自作主張了!」聽見這種似是而非的強硬論調,鳴人目瞪口呆的瞪著佐住,從沒想過這總是態度高傲的傢伙會如此強詞奪理。

  回應他的,卻是他不輕不重的冷哼鼻音。


  「你到底進來做什麼?」怒聲罵了半天,卻不見對方有所反應,鳴人自討沒趣的摸摸鼻,態度有所軟化。


  「這個。」佐助將握在手中的冊子遞向鳴人,鮮豔顏色的封面印著可愛的嬰兒照片,那是他剛剛在行李中找出來的,因為想知道孩子的狀況,順手拿回房間稍微看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拿去的?」行李是由佐助的手所整理,他沒想過他會關心這件事情,伸手接下手冊後,卻不知道該和佐助說點什麼。

  這個氣氛,不論說什麼都顯得太過矯情。


  「咳!下週三……你要做產檢是吧?」刻意在開端的話語前咳嗽幾聲,這反而讓他急欲掩飾的不自在更加的暴露在鳴人眼前。


  「是啊……」鳴人愣了片刻,結巴的回應。

  「我下週三剛好沒有任務,可以陪你去。」他的身體很僵硬,聲音也不自然。


  黑眸閃爍點點異樣的光采,兜兜繞繞的回到鳴人身上,等待他答案的心思紊亂不安,直到鳴人輕輕頷首,「好。」


  「你早點休息。」聽到這簡短一字的應允,佐助才放下心,朝他點點頭後,向外步去的步伐在門框邊停駐, 回首的面容夾雜關憂的語氣。


  聽的鳴人心底浮現暖意的愣愣望著他的背影,他看看手中的書冊,反覆想著佐助出乎意料的舉動。

  淺淡的微笑浮現臉龐。

  看來佐助他,比自己所認為的,還要來的關心他們的孩子。

  不然也不會拿這本檢察手冊去了解狀況。


  他輕輕撫著腹部,「寶寶,你一定會很幸福的。」有兩個都愛著你的爸爸,我們都是這麼的期待你的出生。

  這樣一想,鳴人的心情好過許多。


  雖然和佐助只能成為名義上的假夫妻,但只要佐助願意給孩子一個表面的假象,那樣也足夠了,只要孩子可以在沒有缺憾的環境下,感受他們對他的愛成長。

  那是比什麼都要重要的事情。



  「來,你們看,這就是你們的寶寶唷。」儀器在腹部來回擼動著,小小的黑白螢幕上,隱約可以看見小小的胚胎還未完全成型,兩手握拳的置於下顎,短短小小的腿也曲卷在彎曲的身體兩側。


  鳴人抬在診療檯上,貫穿的外套已經像兩側攤開,內裏的貼身網衣被捲至胸下,露出平坦的腹部,任由機器在身上游移。


  「他好小……好可愛……」鳴人看得目不轉睛,這就是還在他體內的孩子模樣,小小的,看起來好脆弱,惹的他心情一陣陣的柔軟著。


  「這是我們的孩子。」那是一種屬於為人父親的驕傲。

  佐助的唇角微微輕揚微笑的弧度,站在鳴人身邊的他,同樣帶著虔誠的眸光凝是那個還正在發育的孩子,大掌不經輕輕握住鳴人的手,感受兩人之間的共同血脈。


  就在此時,孩子的手向前挪動了幾下,腿也隨著抽蓄了幾下。

  「他在動……」看見這景象,鳴人帶著喜悅的驚呼,甚至扯動佐助的手臂,急著與他分享自己的發現。

  「我看見了。」他輕笑著握了握他的手,提醒他不要太過興奮。


  靜音掩嘴微笑的看著這兩個標準的傻爸爸,竟然就這麼旁若無人的當著自己的面卿卿我我起來,她維持目不斜視的坐姿,繼續滑動著儀器。


  「孩子的心跳正常,這樣看來是不用太擔心了。今天就暫時這樣,我們等等還要做個例行的檢察。」


  腹步上停下來的儀器讓鳴人感覺悵然若失,靜音彷彿感覺到他的心思,微笑的說著,「我把照片印下來讓你們帶回去。」

  這讓鳴人很快的堆起燦爛的笑靨,就怕靜音反悔的猛烈點著頭。


  在佐助的攙扶中,他拉下衣擺,小心翼翼的步下診療台,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道在何時起便緊緊捉住佐助的掌心。


  臉頰一紅,他很快的放鬆手心的力道,從佐助同樣帶了點力道交扣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收至胸前,不安的咬著下唇。


  他突然抽出的手讓佐助握緊的掌心感到一陣空虛,在看見鳴人的不自在後,他也很快的意識到他剛剛正緊緊的牽著鳴人的手。


  那柔軟的觸感讓他猶有幾分留戀,偏偏又拉不下臉再去牽起他的手。


  接下來的幾項例行檢查,佐助都相當心不在焉,對於自己在剎那間察覺牽住鳴人的自己非但沒有感覺厭惡,反而對於他突然的拒絕感到空虛無比。

  掌心空蕩蕩的,心頭彷彿也隨著空蕩,失去應該存在的東西。


  靜音在診療室內替鳴人量了血壓,又替他測量體重、驗尿、驗血等……例行項目後,這才緩緩解說,「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鳴人……你的身體比較容易因為懷孕產生水腫現象,這點佐助可要多注意。」


  「一切都沒問題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佐助沉默的頷首,伸手扶住鳴人的肩臂,從醫院回家的路上都顯得相當留心他的狀況。


  他們在路過嬰幼兒用品店的櫥窗前停下腳步,鳴人用著溫柔神色看著櫥窗中的幾個穿著各式衣飾的孩童人型模特兒。


  假人身上有些穿著穿著精緻的休閒服,有些則是穿著秀氣的洋裝,依照著穿著服飾的性別,還裝飾著各種假髮。


  佐助的視線同樣停格在櫥窗上,他的腦中幾乎已經可以想像有一個流著他血脈的孩子,可能是男孩,也可能是女孩,會穿著自己買給他的衣服,打扮的可愛,甚至扯住他的衣袖向自己撒嬌,,喊著自己『爸爸』的糯軟嗓音,唇角不經上揚一個弧度。


  或許孩子會胡鬧,或許還會不聽話,但只要想到這樣溫馨的畫面,他的眸光浮現著與鳴人神情相似的柔情。

  從想就失去家庭溫暖的兩顆傷痕累累的心,在這短暫的一刻,彷彿擁有全世界的柔軟。


  「我們進去看看吧。」他在鳴人錯愕的目光中,微笑的解釋,「雖然還有一段時間,但是還是早點把一切準備好,這樣……比較好吧?」


  「應該準備什麼比較好?」看見情感內斂的佐助難得情緒有所波動,鳴人眼底浮現一抹悸動,假裝沒有注意到他泛著紅痕的耳根,抿著微笑和他走進店內。

  沒有育兒經驗的兩個堂堂大男人,在這間精巧的嬰幼兒用品的店面居然有一種手足無措的無力感,佐助甚至認為這比他執行的各種被標示為S級的任務還要困難。


  他從沒有想過幼兒的用品細分之多,在一段時間的眼花撩亂後,佐助在提籃中放入奶瓶、尿布這兩項最基本的,接著便和鳴人如出一轍,看著那琳瑯滿目的用品發怔。


  『扣、扣』兩聲,身邊玻璃被敲響的聲音吸引他們的視線,印入眼簾的是小櫻盈盈微笑的腳好臉龐,「小櫻,幫幫忙!」在看見小櫻後,鳴人很快的湊上腳步,隔著玻璃的聲音迷迷濛濛的,讓小櫻疑惑的蹙起眉。

  緊鎖的眉峰輕輕鬆展,她沒有推詞的走入店舖內。


  「原來是想買小寶寶的用品,看你們兩個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問題能讓我們木葉最強的兩個忍者困擾呢。」聽完事情始末,小櫻抿唇打趣,翠綠的眼眸滿是驚喜的神采。


  看見鳴人被這麼一揶揄,傻笑的撓著髮,還有佐助那明明不自在還強裝出沒事的模樣,小櫻也知道自己不要太為難他們了。


  到底是兩個大男人,一個成天想著力量與報仇,一個成天追著那個想著報仇的傢伙,哪會關心這種身外之事。


  「我瞧瞧……」

  小櫻翻看著提籃中的物品,接著很快的環視店鋪一圈,俐落的從架上取下幾項物品,「這是紗布衣,長袖和短袖各兩件就夠了,小寶寶的骨骼很脆弱,所以不方便由頭部套上的衣物。」


  「這個紗布巾跟紗布衣同樣材質,給小寶寶洗澡、擦臉。」

  「奶瓶最好是準備大、小奶瓶……還有,包巾、浴巾、奶嘴、耳溫槍、浴盆、安全指甲刀……」她很快的把嘴裡唸著的物品放入佐助手上的提籃。


  接著又拿起幾項物品交代著,「像是奶粉、乳液、濕紙巾、棉花棒、嬰兒油這種消耗品暫時先不要買太多,等寶寶出生以後再來採購就行了。」

  「鳴人,需要母乳保存袋嗎?」她狡黠的朝鳴人眨眨眼,看似無害的軟唇吐露調侃。


  鳴人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果然讓他薄面潮紅的彷彿可以滴出血的羞燥,「小櫻別胡說了……我可是個男人啊!」


  「雖然是男人,不過是還是有很多人愛慕的呢!是你自己眼裡只有佐助,所以才會不知道。」她爽朗的流露銀鈴似的笑聲,意有所指的讓對這點遲鈍之極的鳴人討饒不已。

  這看似不經意的一番話,很快的激起佐助心底莫名的酸意,他眸光復雜的看了小櫻一眼,她卻沒有給予任何回應的別開臉龐,那自然不做作的神色讓佐助認為那只是隨口一提。

  但那卻像根針扎在他的心上,稍經觸碰就感覺難受。

  彷彿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的不悅。


  「好了,不開你玩笑了……臉皮可真薄。」她隨手又在籃中放入手套、襪子、肚圍、肚衣等,接著霸氣的將劉海向後撥,宣告完事。


  「小櫻,這樣就差不多了嗎?」鳴人看著竟然堆滿整整一籃子的物品感到不可思議,他從沒照顧孩子的經驗,從來不知到照顧一個孩子需要如此費工夫。


  「暫時就是這樣吧,至於嬰兒床還有其他一些必備品就看你們有沒有需要了。」

  「嬰兒床就不用了,前陣子我整理家裡時在倉庫有看見。」佐助想起被推放在倉庫中的那個竹製的搖床,如果不是因為鳴人要搬來,他其實從沒有想過會再看見那張幼年時期自己曾經睡過的搖床。

  那上面有些因為擺放過就而產生的髒汙,但佐助看見它的那一眼,只有滿心的懷念,他花上一些時間清理那張搖床,撫摸著搖籃中的竹編,想著自己幼時是不是也無意識的撫摸過這些紋路。


  「那就這樣吧,我醫院那邊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小櫻見他們已經採買得差不多,這兩個人之間淡淡的曖昧情愫讓她也不好意思繼續打擾。


  「對了佐助……如果有空的話,你可以去圖書館翻翻照顧幼兒的書,那會對你們有幫助的,鳴人那傢伙我是不指望了。」小櫻這麼提醒著,佐助這時才忽地意識到自己對這個領域一點經驗都沒有。

  他沉默的頷首,「我知道了,謝謝。」


  他顯然不太習慣對人道謝,語氣僵硬的不是很自然。熟知他個性的小櫻也不以為意的朝他們揮揮手,便告別的朝醫院而去。


  在某個岔路口,他遠遠的可以看見矗立於老位置的一樂店面,即便距離相距甚遠,他彷彿可以聞到一樂拉麵的美味香氣。


  「佐助,我想吃一樂拉麵。」

  聽見這話,佐助擰著眉回絕,「不行,那種沒營養的東西不要常吃。」


  「我已經很久沒吃拉麵了,偶爾一次也沒有關係……」他那雙閃爍渴望的湛藍眼眸帶著懇求之意的凝視著佐助。


  「都告訴你不行了,吊車尾不要胡鬧,我回去煮其他東西給你吃。」他沒有絲毫退讓的堅持己見,語調甚是嚴厲。


  「可我想吃拉麵……」


  「你現在懷著孩子,小櫻不是也告訴你了,要你多攝取營養,那種東西等你生下孩子,愛怎麼吃隨你高興。」他依舊板著嚴肅的面龐,不因為鳴人話中的委屈有所退讓。

  看看遠處那間不起眼的店面,他從來都不知道為什麼吊車尾對那碗拉麵如此的念念不忘,一想這點可能危及孩子的健康,他真是想立刻用天照把那間店鋪燒的連點殘渣都不剩下。


  鳴人失望的垂下雙肩,不再態度激烈的爭取,並不是因為他輕易放棄,而是看見佐助深藏眼底的厭煩之情。


  見他這模樣,佐助的唇蠕動幾下,最後還是不作聲的拽著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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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7 04:51 PM

【章五】



  就在佐助以為這件事情在孩子的存在下,兩人暫時達到共識,也並引以為杵,直到事隔幾天的下午,他提早完成任務歸來,在家中找不到應該存在的身影。


  「吊車尾?」他在家中各處尋不到吊車尾的蹤跡,裡裡外外也沒有一絲人煙存在的跡象,佐助這才走至玄關處,剛剛沒有注意到,屬於鳴人的鞋子並不在屋內。

  看來是出去了。


  佐助猜想不到此刻的鳴人能去到哪裡,此刻正值木葉的繁忙時候,連他想要暫時請假都得不到允許,何況是其他夥伴們。

  他略略皺眉,猜測不到他的去向,對於無法掌控他的蹤跡,佐助心下怏怏不樂。


  隨手將剛剛買回的一袋番茄置於地面,夏日的季節悶熱的讓鳴人平時沒有什麼味口,尤其最近他孕吐的嚴重,又禁止他吃拉麵,更讓鳴人對吃的東西興致缺缺。


  為了讓他按時吃飯,他在三餐的菜色中花了不少心思。有趣的是,自從鳴人懷孕後,以前從來不喜歡的番茄,現在卻因為懷孕而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口感。


  想起鳴人吃著番茄津津有味的模樣,佐助心底有幾分莫名的柔軟,對於鳴人的感覺很複雜,但是在看見他和自己有共同喜愛的食物時,又有著奇妙的歡喜。

  就好像他們之間,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共同默契。

  想到餐食的問題,他倏然凹陷眉心,那傢伙最好不是偷跑出去吃拉麵……。


  左思右想,他實在不知道吊車尾還能去什麼地方,索性離家在村子中閒晃,順便尋找他的下落。


  佐助沒想到,心底閃過的念頭竟然如此準確。他相隔甚遠的在離一樂店鋪還有一段距離的街道一端,就看見熟眼的金色身影背對他而坐。


  身邊還有著幾個夥伴作陪,看他們那風塵僕僕的模樣,好似剛剛出完任務歸來,佐助皺著眉,步入一樂的瞬間便迎上幾雙詫異的眼眸。


  「佐助?你不是晚上才回村……」錯愕的看了佐助半響,鳴人手中還夾著麵條的長筷僵然的置於碗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為什麼才這裡?」他瞇起的雙眼閃爍危險的目光,尤其是在看見他長袖忍衣的肩臂處背劃開的缺口。

  察覺佐助的目光,鳴人下意識的用手遮住被劃開的衣料。

  「我剛剛出完任務,剛好遇到寧次,所以……」眸光游移不定,滿臉侷促之色。


  他深吸了口氣,「跟我回家,現在,立刻。」良好的修養讓他動作優雅的將他從坐位上拽起,看似輕鬆的表面下,他用著十成十的力量握住他的手腕。


  「佐助,放開我!好痛……」他被他一路拉扯著離開一樂,連與寧次道別的時間都沒有,那只手腕被握的發麻,讓他痛苦呻吟。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沒有放鬆力道的將他扯至偏遠的巷道,在鳴人的旋轉的手腕力量下,悻悻然的鬆開口,劈頭罵道,「我以為你已經很清楚了,我不是說過在生下孩子前,不準你碰垃圾食物?」


  「佐助,我也只是今天出完任務以後才難得去一樂,你可不可不要一副我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不算白皙的手腕上可以看見紅腫的指印,他吃痛的轉著手腕,語氣不是相當平和。


  「難得?我看是我不在村裡的時間,你都會跑去一樂吧?」聯想到他最近食慾不振的狀況,佐助覺得自己像個被他耍得團團轉還不自知的傻瓜。


  「我才沒有!我今天……」

  「我不想聽你藉口,你以為自己還可以像平時那樣活蹦亂跳?竟然還跑去出任務?連通知我一聲都沒有!」他打斷他的解釋,不溫不熱的語調,略薄的唇抿成一彎僵硬的弧線。


  「我沒有找藉口!」

  「那你就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明知道自己是什麼狀況,還有膽子去出任務?」


  「我……我只是……我……」囁嚅的發出一些語焉不詳的字音。

  在那蜇人的眸光中,拚命的找借口,最後惱羞成怒的低吼,「也不什麼困難的任務,我只是出去運動運動,難道我連外出的自由都沒有嗎?」


  「如果不是你莽莽撞撞,我會限制你的自由?」佐助壓根不接受這種藉口,臉色極度陰沉的瞪著他,一字一頓的朝她咬牙迸聲道:「如果今天我沒有發現,你還想要隱瞞我多久?你最好是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只是偶爾出任務,而且活動範圍只在村子裡……」

  「不要跟我說這些!」冷沉的音調緩緩地從兩片薄唇溢出,冰涼的音調滿是蘊怒的警告。

  「聽清楚了,以後沒事就給我安分待在家裡,不要隨意亂跑……」


  「我拒絕!」鳴人冷聲截斷他的話語,慌亂無措的神色在則被中消褪無蹤,藍眸彷彿燃燒怒火的瞪視著他。


  他也不是隨意亂跑,何況一個人待在家中是一件寂寞的事情,而且待在家裡總是讓他感覺彆扭的不自在,他才會找綱手奶奶要任務。

  何況綱手奶奶也認為,適度的運動對寶寶有益。


  他好歹也是個男人,更是木葉的忍者,怎麼可能真的讓佐助養著自己,他有能力出任務賺錢,何況在這種時候,木葉村正值忙碌的時候,他怎麼可能像個手無縛雞之人。


  沒想到佐助非但不體諒他,也不聽他解釋,就只是一昧的指責他,這讓他心底僅存著對隱瞞佐助的愧疚就此煙消雲散。


  「你到底有沒有顧慮到我們的孩子?」白皙的臉龐暈染著氣怒的青氳色澤,怒不可揭的瞪視著他。


  「我自己的狀況自己清楚,孩子也是我的,我當然也疼愛他。」鳴人認為佐助太小題大作,他只是懷孕,平時行動小心一點就好了,每天讓他待在家裡,就算換成別人,也應該和他一樣受不了。


  「我希望你在做任何決定之前都有真的替孩子考慮過!」他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挫敗的感覺如巨浪般襲在心頭。「如果孩子真有什麼問題,我們連最基本的和平表面也不用假裝了。」


  「我希望你有記確實清楚,我和你在一起都只是為了孩子,不要太過得意忘形了。」

  這句話太過殘忍的讓鳴人的臉龐一瞬間血色盡褪的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氣色的蒼白,籃眸帶著桑倉的流轉,清冷的望著佐助。


  他忽然感覺自己被佐助狠狠打了一拳,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轉,苦苦咬牙,用力的眨著眼,就是不讓軟弱的淚水沿著臉龐滑落。


  「這點就不麻煩你一再提醒了,我自有分寸。」他就是這麼倔降的不肯輕易示弱。

  出口的那一瞬間,佐助也有一些後悔,尤其那自臉頰兩側的耀眼神采不再,僅徒留蒼白的餘色時,佐助突然開始恨自己的口不擇言。


  他的本意,只是想要鳴人能不要做出讓他擔心的驚人之舉,可彆扭的個性怎麼都說不出那種關心涵義的言詞。

  這也讓兩個人之間開始埋下難以解開的心結。


  鳴人嘆了口氣,忽然失去與佐助爭鋒相對的力量,他忽然感覺自己很累,他不是沒有看見佐助說出那句話後,莫名慌亂的神情,可是那句佐助不經意脫口的話語,鳴人認為這才是他最初的本意。


  那一瞬間,彷彿一根針刺入他心內,鮮血淋漓的插入肉中,碰一下就感覺椎心的疼痛。

  「我不想和你繼續談下去,我也不是孩子了,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己很清楚。」他深深吸著氣,胸膛明顯起伏,呼吸看上去不順暢的急促。


  別過身向前走上幾步的他,像是離了水的魚,努力張著口,想要得到氧氣的救贖。

  他摀著胸口,因為無法正常呼吸造成心跳加劇,臉頰紅漲的站不住腿的痛苦蹲下身子,這讓落後他一段距離的佐助迅速的上前。


  「怎麼了?」他蹲在他的身側,雙手扶住他歪斜的半邊身體,惱怒的情緒在擔憂之下拋諸腦後,滿心滿意就只擔心面前這氣色慘白之人。


  鳴人急促喘著氣,喉道乾澀的感覺冰冷的空氣流竄,肺部卻依舊瘋狂叫囂著,他聽見佐助的問話,卻痛苦的無法回應。


  雙手不爭氣的攀住對方寬闊的肩背,頹然的討握在他懷中,收緊的指尖難以控制的抓皺他潔白的衣襟。


  「鳴人?吊車尾!」佐助醇厚的嗓音明明在耳邊迴盪,鳴人卻覺得離自己愈來愈遠,愈來愈是飄渺。


  在墮入無意識的黑暗很長一段時間後,等到他再度有感覺,迷糊的意識望著陌生的天花板,憑藉微弱的光線可以看見上面斑駁的紋路。


  耳邊聽見外面正落著雨,記憶中斷在與佐助的談話後,他下意識的抬手撫著胸口,剛剛那樣窒息的感覺已經不存在。

  過度呼吸症候群。

  這病根從十六歲那年就落下了,情緒太過激動就會復發。


  想起剛剛那樣的情景,他不經自嘲的撇撇嘴,看來自己面對佐助一定要保持好自己的心情,若是輕易被影響,下次不知道是不是又會病倒在床塌上。


  他動了動身子想起身,靈敏的耳力卻聽見踏在迴廊上的輕淺近無聲的步伐,老舊木頭不堪負重的陳舊聲音,他想都沒有想的躺回原位,闔著眼簾裝睡。


  這時候,除了佐助,他想不到還會有其他人會來探視自己。

  可偏偏,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佐助了。


  一前一後的腳步聲輕重不定,刻意壓低的交談聲飄散在雨勢中,「那個吊車尾,這個情況是怎麼回事?」


  「佐助,你是不是說了什麼刺激鳴人的話?」那一副低啞慵懶的嗓音帶著成熟的豐采,其中去卻是不容置啄的詢問。


  鳴人認得這個聲音,那是卡卡西老師的聲音,曾經陪伴他們成長歲月的教師。

  回應卡卡西的卻是一片沉默。


  「看來你確實是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才會把鳴人刺激成這樣。」自己學生的脾氣卡卡西還算是了解的,兩個孩子脾氣都倔降,言語上的互相傷害在磨合期是難免的。

  就像當年七班初成立時候一樣,互看不順眼,但終歸會有好的結果。


  「我們本來就是為了孩子才在一起。」佐助在久久的沉默後,不自在轉移開話題。

  「既然都在一起了,還要在乎這些理由做什麼?」卡卡西對於佐助的彆扭自己心底清楚,剛剛他那心急的表情可不像裝出來的。

  不是說人在危急的時候才會認清自己的感情,這孩子對鳴人也並非完全無情。


  大概就是一時接受不了,畢竟那個任務最後演變成這樣確實讓他們旁觀者都感覺吃驚,何況還是身為當事人的佐助。


  「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佐助在一次的轉移話題,不是他不願意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答案。

  一個連他自己都還沒有釐清的答案。


  「過度呼吸症候群,情緒過度激動或者緊張時就容易復發。」

  「吊車尾以前可沒這個毛病。」佐助努力想了想,不管是在忍者學校還是七班的那段日子,從沒有看見過鳴人有這類的情形。

  這應該不是自幼就有的。


  這回卻是輪到卡卡西沉默,他裝模作樣的翻了幾頁書,眼眸卻游移不定,似乎正思考要不要告訴佐助實情。


  「你好好照顧他,別又說話刺激他,鳴人現在可是懷了你的孩子,本來就脆弱的……」單手闔上書本,拒絕之情顯而易見。


  「卡卡西!」沒什麼耐心的佐助恨恨的低吼一聲,頗有不問出實情不善罷干休的打算。

  「小聲一點,你忘記鳴人還在休息嗎?」看見佐助那固執而沉著的神情,抿住的薄唇堅決的成為一直線條,卡卡西嘆了口氣,也不好繼續轉移話題。


  「佐助,這件事由我來告訴你,我不知道是不是妥當……唉,鳴人這病是十六歲那年落下的,發作得很突然,是一個暴風雪的天氣裡,那時候我們正趕著前往鐵之國的五影會議。」


  卡卡西認為,這幾句話應該可以讓佐助有所聯想,鳴人這些年一直都沒有什麼重大的情緒起伏,他看起來也不想讓佐助知道,所以大家誰也沒有告訴佐助。


  「是因為我。」談到那年,佐助很快想起那時自己率領著鷹小隊在雷之國襲擊八尾事件,他的語氣肯定無疑。

  只是他怎麼都想不透兩件事情的關聯。


  「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鳴人一直不想告訴你,佐助,他為你的事情太多了,那年你襲擊八尾,鳴人為了袒護你,情願被幾個雲隱的忍者教訓也不願意吐露關於你的半點訊息,後來為你在雷影面前下跪求情,小櫻又在那時候帶來村裡的同伴們對你的一致放棄決定……」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藏在衣袖下的拳頭緊緊的握住,就連刺傷皮肉的疼痛都感受不到。

  是因為自己。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定位鳴人對於自己的存在,他是他的夥伴、摯友、兄弟……但他怎麼都沒有想過兩人之間會演變如此。


  「佐助,鳴人的個性敏感,別看他總是一副遲鈍的模樣,其實是容易受傷,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一點,既然都已經在一起了,在他身上多花點時間也是應該的。」它們也只是一時的不能適應,只要佐助願意,卡卡西相信這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困難的。


  「我倒是認為我們兩個人根本不適合。」出乎意料的,佐助卻是皺皺眉。

  兩個人在一起,沒有好與不好這種絕對的答案,但是與明知道不適合自己,無法契合的人待在一起,如果還是盲目的堅持不放手,彼此只是相互拖累。


  「佐助。」卡卡西低沉的嗓音帶著些無可奈何的口吻,低低的帶著難以忽視的警告。「現在的你大概還不懂,如果你願意多親近鳴人,或許……」


  「如果可以,我倒真是希望等他把孩子生下來以後就分開。」對於鳴人,他有帶多不確定的因素,這讓一向不懂畏懼為何物的他感到膽怯。

  「這種話給鳴人聽見可不太好啊……」卡卡西難得嚴肅的神情,他輕輕拉開門,看看臥鋪上還熟睡沒有意識的鳴人,彷彿是為了確定沒問題般的又闔上門。

  如果讓鳴人聽見了,不知道會有多難過。


  「既然鳴人沒有問題,你好好的照顧他,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卡卡西收起書冊,厚實的掌如父如兄的搓揉著佐助那一頭如墨跡的黑髮。


  「用你那雙寫輪眼好好看清楚,到底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不要等失去以後再感到後悔。」他很少用如師威嚴的口吻對這個孩子說上些什麼,記得唯一有過的機會,是這個孩子被仇恨所惑,在他語重心長的提醒後,還是堅決的踏上叛離之路。


  他希望這回佐助能聽進他的告誡,不再如年少時的莽撞。

  隨著談話聲的低微,鳴人一手重重的覆蓋面龐,緊閉著眼不敢睜開。


  原來……原來佐助一直是這麼打算的?

  如果是這樣想,早點告訴他就好了……為什麼要讓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的期待,以為至少表面上,他們可以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渾蛋佐助……」他喃喃低罵著,感覺胸口一股酸澀,緊閉的眼角處似乎傾洩透明的液體,滑落在枕間單薄的棉布上消失無蹤。

  他咬牙轉身,抬手讓棉被拉至頭頂上方,完完全全的將自己困在狹窄的空間,雙手緊抓著棉被,腦海裡閃過很多與佐助相處的點點滴滴。


  佐助,你存在於我的生命中的時間是如此的悠久,好像每一個細節都有的你存在。

  想變強,是因為你。

  從忍者學校、七班、三年間的追逐,我一直都是以你為目標。


  可是到了今天,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堅持很可笑,真正親耳聽見你的這番話,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我想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年少的燦爛歲月,那些勾肩搭背的愉快日子,是他自己親手毀滅的。


  很多的畫面充斥在腦海中,卻沒有一絲地方可以讓他定格,腦子裡充滿了佐助的面龐,從幼年、少年……一直到現在。

  永遠都是一張面無波瀾的臉龐,永遠都是冷若冰霜的置身事外。

  如果可以不要長大就好了,這樣他就不會陷在這種困境中苦苦掙扎。

  如果可以不要發現自己的感情就好了,這樣他和佐助一定可以當一輩子的兄弟。


  溫熱的液體濺濕他的臉龐,喉道熾熱的低鳴,曲卷的身體瑟瑟的顫抖,卻狠狠的咬破了脆弱的唇部肌膚,半聲啜泣都沒有嗚噎而出。


  他從來都不知道受傷了可以找誰傾訴,從來都不知道在誰的面前可以讓自己展現軟弱的那一面。


  隨著門再度被拉開,佐助看見捲縮在棉被中的鳴人,「吊車尾,你醒了嗎?」皺眉走上前,從得知他的病因後,他心裡就一直不是很舒坦。


  鳴人身體一震,沒想到佐助還會在這種時間折返房間,身體啜泣的嚴重,抬手慌亂抹去滿臉淚痕,沒有回應的問題。


  「鳴人?超級吊車尾?難道你想悶死自己?」佐助反覆呼喊幾聲,卻意外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給予自己,從那僵硬身形的被褥中,他可以知道他確實是清醒的。


  見他仍舊不理會自己,佐助抿著唇角,忍不住傾身向前拉扯他覆蓋在自己身上的厚重被褥,「不要!我沒事……你別管我。」

  他用力的壓著唯一的掩護,固執的將自己鎖在這一方天地中。


  聽見他沙啞的嗓音,佐助的動作一滯,放鬆的手沒有繼續固執的扯動,放棄似讓兩人之間隔著一道柔軟的棉褥,卻厚實的彷彿一道銅牆鐵壁,那之間的橫膈再無法輕易打破。


  「身體還好嗎?我等等要出門去圖書館,小櫻上次建議的書,我想去看看。」他少有的溫柔嗓音讓埋在被中的鳴人又是一陣心酸。


  「我沒事,你要出門就去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他抿著鼻,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活力些。

  「我很快就回來,等等幫你帶一樂的拉麵好嗎?」


  「不用了,你不用顧慮我,我現在沒有胃口,要是真餓了可以自己找東西吃,你平常怎麼過就怎麼過,不用遷就我,沒有關係的……」聽到佐助說那些話,他怎麼還可能麻煩佐助任何事情,他知道自己腦筋不好,只是滿心的想不要讓佐助在自己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你還在生氣?」

  「才沒有呢……」


  冷嘖一聲,不給餘地的扯下他的防備,讓鳴人措手不及的暴露在佐助面前,恨恨咬牙的用手遮著臉,維持著背對他的姿勢。

  「你做什麼!」聲音虛弱疲憊,他是真的沒有心情和佐助吵架。


  手腕被不屬於自己的掌牢牢扣住,順著拉力被迫翻過身,迫不得已的讓自己最無防備的模樣面對佐助。


  如果是平常,怎麼可能讓佐助這麼輕易的掌控,偏偏身體因為剛剛的浩劫而虛弱的難以與佐助蠻橫的力道抗衡。


  「你……在哭嗎?」微微腫脹的雙眼處暈燃著紅暈的痕跡,這讓佐助感覺胸口被重物沉沉壓著,實在難以喘息。

  這一切都是在接觸到那雙盪漾水光的藍眸之中所發生的。


  他感覺到難堪,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竟然就這麼被佐助瞧見,這讓他難以接受,極欲逃避的別過臉,「已經告訴你我沒事了!」


  唇上的觸感輕柔的不可思議,同樣也炙燙得不可思議,濕熱的氣息夾雜溫軟的觸感,讓鳴人愕然的看著親吻他的佐助。

  臉頰被一掌捧著,輕如羽毛般的微薄卿觸,彷若一場夢境。


  佐助維持著一派淡漠神色,這是他第一次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憑著自主意識的親吻這個人,他沒來由眷戀這人唇瓣的甜美觸感。


  「心情好多了嗎?」他不知道是不是像卡卡西說的,多親近鳴人就可以找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但是至少現在的他不想看見鳴人流露的脆弱神情。


  他愣愣的望著他好一會的時間都難以回神,直到發現自己的雙手早在不知何時緊緊拽住他的衣袖後,驀然的紅了臉。


  「佐助大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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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8 05:42 PM

【章六】



  鳴人的孕吐相當嚴重,許多的孕婦都只有懷孕初期會有這種狀況,鳴人則不然,小櫻說是因為與什麼絨毛膜激素有關聯性,鳴人是有聽沒有懂,最後是他的情況嚴重,在診斷後被認為是因為他自身體質的關係。


  只能叮囑他多休息,只是他的狀況嚴重的連聞到平時煮飯的油煙味都容易產生反胃的狀況,這讓佐助為了費了不少心思。


  家裡自從他嚴重孕吐後就沒再開過伙,並且飲食上避免油膩、油炸以及味道過重的食物;只要他在的地方一定開著空調,避免溫度過於悶熱;甚至還在家中點上淡雅的薰香燈,味道是好聞的檸檬香氛。


  「這小鬼都還沒有出生,就這麼會折騰我。」他懶散的坐在迴廊上,撫著略略凸起的腹部,喃喃自語。


  嚴重的嘔吐讓他完全吸收不到任何營養,以至於已經五個多月的身孕,他在讓人悉心的照料下沒有什麼長肉,除了平坦的腹部隨著月份逐漸突起,四肢依舊瘦弱。


  遠遠的看上去,像極了以前他們在雪之國出任時的看見那名為企鵝的稀有動物,這已經讓小櫻嘲笑他很長一段時間了。


  畢竟他的身體本來就不是造物者賦予孕育生命使命的性別,懷孕不好的症狀幾乎都讓他給碰上了,下腹痙攣性疼痛總讓他每次都畏懼的繃緊神經,深怕孩子有個什麼意外。

  除此之外,他還相當嗜睡。


  一天中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睡眠中度過,這還是最近才有的狀況,隨著日子的過去,他從一開始的容易疲憊到最後一整天的精神不濟,彷彿是一瞬間的事情。


  「好痛……怎麼又……」夜半驚醒是為一個無意識的拉直腿的動作,突然引發的劇烈疼痛,他忍著疼痛的半彎起身,按著疼痛的腿腹。


  陣陣破碎的呻吟,額上密布淋漓的汗水。


  「鳴人,出什麼事了嗎?」偶然經過室外的佐助,在空盪的房屋,可以清晰聽見僅有一扇門之隔的室內,隱隱約約傳來痛苦的呻吟。


  「我沒事。」

  佐助進門,只看見滿口嘴硬的人,神色嶄露鮮明痛苦的揉著小腿,只消一眼,他就知道發生什麼問題。


  「笨蛋,你躺好。」佐助單手握住他抽筋的那腳,大掌用著緩和的力道替他揉捏著小腿肚,鳴人,這雖然很快的瓦解症狀,卻也讓鳴人痛得哀嚎不已。


  「好痛,輕點、真的好痛……」


  「吊車尾,你這是第一次抽筋嗎?」佐助神色相當專注,手掌來來回回的在他的腿上按摩,即便鳴人的狀況已經漸趨緩和,也沒有因此停下。


  他在圖書館看過的書,除了育兒的知識外,還有關於那讓他震撼的過度呼吸症候群的相關圖書與孕婦孕期的一切相關書籍。

  抽筋,孕期的併發症之一。


  「今天晚上確實是第一次。」他撇撇嘴,想起這些日子難以安穩入睡,才剛剛睡下去沒有多少時間,就因為這短短幾秒的痛苦驚醒。

  他沉默的沒有回應,卻從這個答案得知他這症狀確實已經持續好一陣子。


  仔仔細細看過鳴人一遍後,不意外的看見他瘦弱的四肢也因孕症有所浮腫,佐助眼底浮現一抹擔憂之色。


  「我沒事了,你快回去睡吧。」他大剌剌的打著一個呵欠,擺手趕著佐助。

  雖然剛剛才從沉眠中驚醒,他亦是後知後覺的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寧靜中透出一絲曖昧的詭譎,鳴人赫然想起那個不在預期中的吻,心臟不規則的狂跳,自那之後他就一直避著佐助,但這屋簷這麼大,一天總是會上幾次面。


  尤其自己懷著佐助的孩子,他雖然不喜歡自己,但總歸是關心孩子的,總會與自己問起孩子的狀況。

  這是在趕他的意思?


  佐助眸光一暗,無表情的臉龐瞬間扭曲一陣。

  不是說喜歡自己嗎?怎麼現在避自己如蛇蠍,這讓他頗有不滿之情。


  「你……總是這樣嗎?」垂下眉眼的視線,落在他因為剛剛痛苦而捲縮的雙腿。

  「什麼?」他覺得近來佐助的反應有些反常,一時半刻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佐助深吸了口氣,「我是說,晚上常抽筋嗎?」


  「還行吧,少的話大概兩、三次……」

  那多的話呢?佐助心底想著,卻沒有將這樣的想法問出口,想起他剛剛那疼痛的模樣,佐助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

  「你快回去睡吧……」鳴人委婉的下達逐客令,要是平常,佐助定會樂意接受,假裝自己不在乎的回房,可剛剛興起這個念頭,鳴人那張痛的扭曲的神色頓時閃過他的腦海。


  如果夜裏又抽筋,自己不在他身邊,那麼他是不是又會像剛剛這樣,疼痛得無法動彈,豆粒大的汗珠沿著臉龐涔涔滑落。

  想到剛剛的畫面,佐助忽然感覺胸口一陣窒息的疼痛。


  「累了就快休息。」看見他又打了個呵欠,他強迫性的將鳴人按下身,在對方意外的目光中,褪下羽織,就這麼自然的躺在他的身邊。


  「喂!不對……等等……你做什麼?」他一下子又彈起上身,驚愕萬分的望著行為反常的佐助,這傢伙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自然是陪你一起睡。」他微微勾勒唇角,似笑非笑。

  從沒想過會得到這種答案。


  鳴人沒能反應的眨了幾下眼簾,臉頰倏然脹紅,分不清是害羞還是憤怒的低吼,「我、我才不需要你陪、陪!你快回自己房裡去……」


  「可是我累了,不想走回去了。」佐助將手肘枕在腦後,愜意的閉上眼簾,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聽見這個答案,鳴人恨恨的咬牙,房間才這麼幾步路,他最好是如此疲憊,這根本就是不入流的藉口……


  他瞪視睡在塌邊的那人好半天的時間,卻看見對方連理會自己都沒有,不過一會的時間,便已經氣息平穩的陷入眠鄉。

  對於向來我行我素慣了的佐助,鳴人真是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


  更覺得自己的行為和小孩無異,只是睡在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他們之間也不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一瞬間垂喪雙肩,這個認知讓他現在已經沒有以往那樣難受,卻還是感到無奈。

  見佐助已經睡下,他也不可能整晚坐在他身邊,盯著佐助直瞧……


  一邊和自己催眠著,鳴人一邊抱著被褥緩緩躺下身,背對著佐助在塌上的另一側,僵硬身體的睡下。

  他睡的不舒適,狹窄的空間讓他盡可能的不再翻轉身間觸碰到佐助,空間中好半會才聽見低低沉沉的鼾聲。直到此刻,看似平穩入睡的佐助適才睜開眼簾,清明的雙眸不帶分毫睡意,探手將那側睡的人兒翻過身。


  他現在這突起的便便腹部,還是平躺著睡比較舒坦。

  佐助看著他渾圓的肚子,鬼使神差的輕輕覆手,觸感並不柔軟,但卻讓他有些莫名的留戀,順著圓弧的弧線,來回摩裟著。

  在這裡,有一個他們共同血脈的孩子。


  一思及此,他心口脹滿暖意,莫名的悸動延伸在他軀殼中,絢爛溫暖的讓他著迷。


  在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有認真撫摸過他的肚子,也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感受孩子的律動,這麼想著,他感覺掌下似乎有什麼浮動。


  低頭一瞧,只看見渾圓的腹部上方微微凸起一小塊,他伸手摸了摸,知道是孩子翻動著身體,那不知是手還是腿的凸起,讓佐助勾勒微笑的低語著,「你也趕快休息,不要折騰你媽媽了。」


  他盯著那塊微微的凸起半響,孩子似乎聽進他的話,很快的便再度轉移姿勢。這一晚,佐助是摟著鳴人沉沉睡去的,他難得放鬆警戒,陷入深沉的睡眠。


  直到天色朦朧的晨曦,他才迷迷糊糊的醒來,這是他平時的作息時間,生理時鐘相當準時的喚醒他。不知是從何時睡在自己懷中的鳴人還正熟睡,他的掌橫過他的腰,輕輕的擺在他的腹部。


  佐助藉著透過輕薄紙門的光線,將這麼房間認認真真的打量過幾回,


  屬於鳴人的物品擺在各處,房間中寧靜的只能聽聞院中隱隱傳來的蟲鳴鳥叫,偌大的房間裡,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寂寞氣息。


  他忽然瞭解鳴人為什麼不喜歡待在這個家,這裡有著清冷的寂寥,對於自己而言,這是生活這麼多年的家,他早已習慣這份空虛,但鳴人卻不。


  而自己卻將他牢牢束縛於此,讓他像是被困在孤獨中的鳥兒,無法離開這個牢籠。

  他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等有了孩子以後,這個家應該會熱鬧一些。


  端詳鳴人安靜熟睡的臉龐,佐助臉上漸漸泛起淺淺的笑容,但再一細想昨夜的情況後,他頰邊輕淺的微笑轉瞬消逝,蹙眉思索半響。


  等鳴人清醒時,還來不及感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尷尬狀況,佐助已經淡淡的開口,「晚些,把東西搬來我房裡。」


  「我住得好好的,我看就不用……」他與佐助的臉龐距離近的連彼此溫濕的鼻息都可以感覺到。乍然聽聞這番看似善意的邀約,鳴人懵懂得看著佐助,如果是前一段時間的自己聽見一定會欣喜若狂,可現在他完全無法揣測佐助的心思。

  他應該是很討厭自己的,為什麼會做這種決定。


  「我等下幫你把東西搬到我那裏去。」不是沒有聽見鳴人的抗拒,他挑動著眉峰,不容拒絕的鬆開他的腰,起身攏上羽織,不由分說的替他收拾。


  「等一下……佐助!」他緊跟著起身,龐大的腹部讓他素來靈活的動作看來笨拙,兩步併作一步的來到佐助身邊,剛剛扯住他的肩臂,眼看就要成功阻止,卻反倒雙腿離地的被佐助打橫抱在懷中。


  「懷著孩子,不要這麼跑跑跳跳的。」他沉著臉色,看不出喜怒的叮嚀。

  「你快放我下來,我不用你抱!」本能的以雙手還上佐助的細頸,鳴人低聲抱怨著,卻因為腹部的那塊肉,不敢做太大的掙扎。


  他就這樣被佐助抱出房間,素雅的迴廊可以看見連續幾個月讓佐助悉心照料後的庭院,鮮綠滿盈的幽緻雅景,他就這樣被佐助抱過長廊,來到他的房間。


  房間中央的被褥看來凌亂,昨夜的溫度早已一點也沒有餘留,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踏進佐助的房間,而不是站在門外朦朧的看著裡方的擺設。


  格局與他居住的房間差距不大,一樣的傢俱呈列,僅多出滿書架的古書與壁櫥邊的一張矮桌,唯有那股寂寥的氣息相同。


  看著佐助來回幾次搬移屬於自己的物品,那個矮桌上除了佐助的忍具,還多出自己的青蛙儲蓄筒,屬於自己的七班的照片被他擺放在書架的一角,他的櫥櫃中多出了屬於自己的衣物……


  鳴人手足無措的站在房間中,愣愣的看著佐助動作,不敢相信他真的搬進佐助的房間。

  他不是說不喜歡自己的地方被人侵占嗎?


  「東西大致上都移過來了。」見到他還沒能反應的站在原地,佐助牽住他,讓他在軟墊上坐下,不意外的看見他驚疑的目光,吶吶解釋,「我是想說……畢竟都有孩子了,還是住在一起比較好。」

  他讓那雙澄澈的藍眸凝視的不甚自在。


  「我沒有關係,你覺得好就好吧。」鳴人在最後垂下眼簾,抿住的唇沒有其他的拒絕,只是輕輕摸了摸腹部,狀似不在乎。


  他感覺佐助來到他的身邊,抬眼便對上那雙如夜的黑眸,在空中糾纏的視線,最後佐助的目光移到他的腹部,躊躇的想伸手碰碰,卻又怕驚擾鳴人。


  那雙黑眸中的渴望他看見了,鳴人咬咬唇,伸手向佐助探去,握住他的手,輕輕的放置在自己的腹部。


  「你摸摸看,你不是還沒有摸過孩子嗎?」想起平日幾個伙伴們總會好奇的在他的肚腹摸上一把,他總會不經想到佐助,他是不是也會想這麼做呢?


  佐助一怔,想起昨夜情不自禁的舉動,俊顏難掩紅暈,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認認真真的第二次觸碰這個渾圓的肚子。

  手掌下似乎有什麼東西一跳一震的,屬於他們血脈的孩子。


  佐助部由放鬆僵硬的面部表情,唇邊噙著溫和的微笑,「已經七個多月了,再過不久就要生了呢。」

  「是啊……」鳴人的精神不是很集中,漫不經心的。

  「你不高興。」


  「沒什麼,只是有點惆悵……」想到這個在他身體裡彼此慰藉生活這麼久的孩子終有要脫離得一天,他感覺甜酸交雜,甜的是,經過這麼久的時間,他終於可以看見這個孩子;酸的是,他的孩子就要正式的從他的身體裡離開。


  他收斂起飄渺的情緒,看見佐助直盯自己腹部的眸光,心念一動的問著,「你想不想聽聽孩子的聲音?」


  佐助詫異的看著他,只見鳴人拉開浴衣,露出整片胸膛與那簡直像個球體的腹部,彆彆扭扭的扯著佐助,讓他的臉頰完全貼在腹部。
  他在醫院看了好幾個準父母都是這樣做,如果不是今天他拉起佐助的手,卻沒有被拒絕,他也不會膽大妄為的做出此等舉止。


  佐助沒有拒絕,安靜的倚靠在他的身前,凝神的將側臉俯靠著他,一雙蘊含力量的手臂輕輕的環抱住鳴人的腰。


  被突然這麼抱住,鳴人不可思議的望著佐助半響,僵硬在半空中的雙手輕輕的放下。

  「鳴人……」他輕聲呼喚。

  「什麼?」


  「這是我們的孩子。」他似乎可以隔著這層肌膚感受到屬於孩子的心跳,佐助的聲音微微低啞。


  他的聲音和雜著鳴人聽不懂的情緒,但卻讓鳴人沒來由的感動,再也壓抑不住淚水的紅了眼眶,抽動著雙肩。


  感覺這陣受到的委屈,都因為這句話撫平。

  是我們的孩子,屬於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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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8 05:44 PM

【章七】



  鳴人比預產期還要早上半個月的被送進產房,起因源至於早晨時,他在庭院中踩到因前夜大雨濕滑的泥濘,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難過得跌在地上,頭暈目眩好半會,遠去的意識才逐漸回到腦中,隱隱作疼的腦袋亂七八糟的,初開始的幾秒鐘,他還睜著眼,反應不及的凝視遠遠的天際。


  他的手胡亂摸索著,下意識的輕撫著腹部,掙扎的坐起身,「孩子……」緊接著,他感覺到一陣抽痛從腹部開始蔓延。


  他面色慘白的望著打濕腿間的鮮紅液體,鼻腔聞到空氣間的腥甜,他掙扎著坐起身,驚惶的全身發顫,腦中中浮現的,是還在房中熟睡的佐助。

  至少……至少要屋子裡去,找佐助求救……他一定有辦法……


  四肢虛軟無力的站起身,半起的身子很快的再度跌落,這個勉強的動作讓更多溫熱黏稠的血從下身緩緩流出。

  看見汩汩淌流的血痕,鳴人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那就好像他的生命都隨著這些血流失,痛得不能自己。


  「佐助……」他喃喃低喚,不敢再次勉強自己站起,用著雙手的力量在地上爬行,不顧自己滿身泥濘的髒污,側身撫著腹部,像是為孩子打氣的安撫著,「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的孩子,絕對……」


  「佐助!佐助……」驚惶的嗓音迴盪在老屋中,哭音般的顫抖讓正在房中著衣的佐助動作一頓,銳利瞪著眼眸,快步走出。

  他從沒有聽過鳴人用這種聲音喊自己,這讓他升起不對勁的預感。


  離房間不遠處的迴廊,他就看見鳴人明燦的髮絲,這一瞧只差沒讓看慣風雨場面的他心臟停止跳動,他上身趴在迴廊處,遠處拖行而來的一道血跡讓佐助一瞬間喪失血色。

  他想起最近鳴人很喜歡在木造的小橋上乘涼,看來是摔著了……


  「鳴人!」他沒有時間探問,上前就將他橫抱在懷中,看這情形勢必要送到醫院才行。


  他抿著唇,黑眸陰鬱,沒有責備的經鳴人緊緊抱在懷中安撫,並且同時加快步伐,「沒事了,我來了……鳴人,不要緊張,我送你到醫院去。」


  「對不起,我不小心摔跤了……」他疼痛的咬著唇,雙手緊緊摀著腹部,神色慚愧的向佐助道歉,這些日子佐助這麼用心在照顧自己,可他卻……

  如果孩子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連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沒事了,我這不就要送你去醫院,不會有事情的,你不要緊張。」他抱著鳴人迅速的在屋頂上躍跳著,從他腿間流淌的血跡暈染在他潔白的寬大衣袖,佐助卻連顧及的心情都沒有。

  滿心滿意只希望懷中這人不能出什麼意外。


  「佐助,如果真有什麼問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閉嘴,吊車尾的,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太多了。」這番話深深蜇疼佐助的心臟,他不想聽見活力十足的吊車尾說出這種鄰近放棄的喪氣話,更不能想像鳴人如果真的出什麼問題,那自己該怎麼辦。


  「佐助,你要好好照顧孩子……不要讓他像我們一樣……唔、好痛……」他滿心滿意的愛全數灌注在這個和他唇齒相依的未蒙面孩子身上,這是世界上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佐助緊緊抿著唇,看得出相當的不悅,他暗自收緊擁抱他的力道,不會有事的,鳴人,吊車尾,不會讓你有事情的。


  剛進醫院的他們,一身的血汙很快惹來注目,小櫻愕然的迎上前,簡單聽了狀況後,又很快的做了評估,接著安排病床,「這血量看來是要早產了,佐助,你在這裡陪著鳴人,我現在就去安排手術。」


  「佐助……」鳴人的意識因失血而模糊,他看見模樣狼狽的佐助,盡力的想要微笑,卻感覺連運用臉部組織都困難不已,「你看起來真狼狽……」

  他感覺手被佐助緊緊握住,「沾了你一身血,對不起……」


  「別道歉了,有時間說話,不如給我好好休息。」房間像是瀰漫死亡的氣息,這讓佐助胸口一滯,厭惡的撇嘴。


  他不在乎身上的血汙,只要他的孩子還有……還有鳴人能夠平安就好了。

  「可是現在不說我怕來不及……」


  「等手術結束以後,我再慢慢的聽你說。」見鳴人張口還想說什麼,他快一步的以指按住他的唇,「聽好了,我們的孩子會健健康康的生下來,你也會平安。」


  「別忘了,我們要給孩子一個溫暖健全的家。」

  「佐助……」眼眶一瞬間濕漉,模糊了眼前的景色,連帶的讓佐助在他眼中也有些模糊的不甚清晰。

  還有什麼比這句溫暖的蠱惑來的美好。

  他心中的家,他念想的溫暖……


  「鳴人,告訴我,為了我還有孩子,你會加油,平安的活下去。」佐助傾身握住他的手,動作僵硬卻掩蓋不住溫柔。


  他勉強的撐起微笑,渙散的藍眸終於有分明亮,「我會……」


  佐助略略放下心,他知道自己這番話已經激起了鳴人的求生慾望。想想吶,鳴人,一個有你、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的一個家,該是如何美好的景象。

  所以鳴人,你一定要平安。


  「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往這裡移動。」小櫻疾步上前,推著病床向手術室移動,鳴人被佐助握住的雙手,在不知覺中因為緊張的加重握住的力道。

  佐助向是感知道他的不安,輕聲的安撫,「別怕,我在這裡。」


  「等你睡一覺醒來,就會馬上看到我。」產檢時就已聽討論過生產麼方式,小櫻認為鳴人的身體不適合順產,本來原訂半個月後就要剖腹,豈知會有這場意外。


  進了產房,被施打麻醉的鳴人很快就無法保持清醒,一雙眼眸帶著如似晨曦的海洋,霧濛濛的湛藍色澤。


  「我會在這裡陪你,安心的睡吧。」他握住他的手,俯身在他的額上輕輕印下一吻。鳴人迷糊的眨著眼,心底湧現一股安心後,意識便完全中斷。


  他面色複雜的看著那張慘白無血色的臉龐,如果不是因為他還正在呼吸,他幾乎以為自己真的失去這個人。

  在他身後拼命追逐的吊車尾,如果真的失去了,他又該何去何從……


  之後的手術,佐助完全插不上手,他第一次痛恨自己對於醫療狀況的無能為力,看著小櫻專注於各項精密的儀器,惶惶不安的心得到一絲慰藉。

  鳴人是不會有事情的。


  佐助依照小櫻的指示,將全身麻醉的鳴人的頭顱偏向側邊,以防分泌物阻塞呼吸道,接著便看見小櫻動作熟練的以查克拉橫劃開鳴人的腹部。


  那是血淋淋的畫面,但佐助卻毫無所覺,黑眸望著那個捲縮在鳴人體內的小小嬰孩,身邊已獨當一面的女孩毫無遲疑的將孩子輕輕抱出,在後背用力的拍了幾下幫助肺部擴張後,孩子的哭聲劃破凝滯的空氣,宏亮的響徹產房。

  她看著與鳴人相繫的臍帶,隔著口罩帶著笑意的問著佐助,「你要親手剪臍帶嗎?」


  佐助從沒想過自己的指頭會如此笨拙,明明不管是什麼忍術都可以立即上手的靈活手指偏偏在這種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

  在距離肚臍一公分處的臍帶上綁緊棉線,兩公分處剪斷臍帶並擦消毒水。


  在結束這一連串的動作後,佐助還沒有還得及看看孩子,便被另一名的醫忍抱去檢查狀況,分別細數四肢指頭數目,接著是悉心的清理後,包裹著乾淨的毛巾遞向佐助。

  這時候鳴人的狀況已經在小櫻的處理下,胎盤完整的取出,腹部的傷口已經在查克拉作用中逐漸癒合。


  佐助摟著小小的孩子,不經無意識的秉住呼吸,強烈的感動在他的心底席捲,重重撞擊著心防,他抱著孩子的雙手微微顫抖。


  小心翼翼的彷彿手中捧著的,是價值連城的瑰寶。就對佐助而言,這何止是瑰寶,就是拿金銀財寶來交換,他也不會捨得。


  看見鳴人的狀況穩定下來,他才驚覺額上早已密布著緊張的汗珠,不能否認這些日子,他對鳴人待在自己身邊是如此的習慣,習慣到如果失去他,他就會感覺害怕。

  甚至他已有所覺悟,如果真的像鳴人所說只能保住一個人,他情願放棄這個孩子。

  這些話梗在他心中,就想要是真有什麼萬一,他的答案亦不會有所更動。


  他感覺到手中生命的脆弱,在完美的結束手術後,他們推著病床來到醫院最高層的單人房,這裡是戒備最為森嚴的一層樓,安靜的只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迴響。


  直到幾個小時候的麻醉藥完全消退,鳴人睜眼的那一刻,印入眼簾的是佐助坐在他床邊的高挺身影,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已經平坦的小腹,接著便在他的懷中看見孩子。


  「佐助……」麻藥未完全退去,手部動作僵硬的扯著佐助的衣襬。

  他想看看孩子。話還沒有說出,佐助就像是知道他的心思,彎身將孩子柔軟的小小身子放在鳴人的身邊。


  「先別急著起來,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復原。」

  「是男孩還是女孩?」側身看著剛剛出生的孩子,皺巴巴的小臉還看不出到底長得像誰,但是初生孩子頭顱上窸窣的佈著一層漆黑的短短毛髮。


  當初他們請醫生不要告訴他們孩子的性別,畢竟不論男孩女孩他們都會疼愛,這成為鳴人現在最為關心的一點。


  「是個健康的男孩。」

  聽見這句話,鳴人心底緊繃的弦終於完全的放鬆,他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在他的眼前,小小的胸膛規律起伏著,他的孩子平安無事……


  他用一手摟著孩子,眼淚奪眶而出,再仰制不住心的情緒的低聲啜泣,欣慰的情感浮現在胸口,孩子氣的臉龐此刻帶著慈愛的光輝。


  「別哭了,吊車尾……會把孩子吵醒的。」他一雙手撫上他的臉,已指拭去濕漉的淚痕,難得溫柔低語著。


  「我本來想去買一樂的,可是小櫻說,剛動完手術的人還是要吃得清淡些。」他將枕頭墊在他的頸下,拿起桌邊上的保溫壺。


  「你煮的?」轉開瓶蓋後,找來空碗倒在碗中,濃郁的香氣瀰漫室內,讓聞到鹹粥氣味的讓鳴人真覺得肚子有點餓了。


  「是小櫻,她知道我在照顧你,所以煮了點東西送過來。」看來小櫻的確是花了不少心思,鳴人口味偏重,只是單純的白粥大概他是不會願意碰的,小櫻特別為了他的健康,這鹹肉粥雖然清淡,但不至於沒有味道,還為了怕鳴人挑時特別將香菜切的細碎。


  「來,嘴張開。」他舀了一勺子,看著鳴人聽話的張嘴送入口中咀嚼。

  鳴人手中抱著孩子,一面擦了淚痕,一面溫順的張口吞嚥溫度適中的鹹粥,對於自己剛剛的哭泣感覺羞郝。


  剛剛是真的感覺自己離死亡很近,他從沒有畏懼過死亡,可這一次,他不想死!他想看看自己的孩子,他不想連這點都沒有做到就這麼的死去。


  他的胃口不是很好,吃了小半碗飯後就直搖頭,「我吃不下了,佐助,我有點睏了……」佐助沒有強迫他,婆娑著那金髮後,默默的將碗放在櫃上。


  「孩子剛剛我已經餵過了,你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看見鳴人不捨的目光留戀在孩子的身上,他替他調整過姿勢後,讓他可以安穩摟著孩子躺下。


  「我想看看孩子……」可惜睡著了,不然他還想看看孩子其他時候的模樣。

  「以後還有的是時間,不急於現在。」對於鳴人的固執,佐助險的莫可奈何,他不知道鳴人究竟是在不安什麼,孩子是他們的,誰也搶不走。


  「佐助,我們該替孩子取個名字,總不能永遠寶寶、寶寶的喊著,你覺得叫……」他的話語在一半便被佐助截斷,「鷂,宇志波鷂,我替孩子所取的名字。」獨斷的告知鳴人孩子的名字。

  關於名字,他也考慮了很多,最後這個字頗得他的心。


  「鷂?」他愣愣重複。

  「音同要,鷲鷹目猛禽類的通稱,也就是意思為『鷹』。」希望的他孩子有朝一日能像他們一樣,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忍者,如雄鷹的在空中展翅高飛。

  自古以來,父母太孩子所取的名字,代表著寄託的期望,與希望孩子平安成長的想望。

  他期望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一流的忍者,也希望他們能夠生長在幸福中。


  「很好的名字呢。」他心底有幾分疙瘩,對於佐助武斷的決定名字,卻沒有和自己討論,感到失落,但最後在視線落在孩子熟睡的臉龐後,他揚起釋然的微笑。

  如果是自己,一定沒有辦法取個這個好的名字。


  「寶寶,你以後就叫做鷂,宇志波鷂。」

  看見他擁著孩子喜悅的模樣,佐助感覺自己眼眶泛著濕熱觸感,那雙不夠結實的手臂,彷彿想盡情燃燒自己的給孩子撐起一片天。

  那樣的畫面讓他久久移不開視線。


  等鳴人出院返家已是三天後的事情,九尾的強大恢復力,讓他腹上那道手術過後的痕跡已經淡化的只剩下淺淺的深痕。


  鳴人懷中枕著孩子,另一手托著奶瓶,坐在面對庭院的迴廊處,看著佐助從倉庫拿出竹編的嬰兒床,放在庭院中,以濕布細心的擦拭。

  這樣的佐助,與年少時拼命修練的年幼臉龐重疊,一切都彷彿隔日般。

  當年的兩個小鬼長大了,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淺淺流轉的溫柔眸光讓剛剛完成手邊工作的佐助,一面擦拭額上汗水,一面抬首與他交錯彼此的視線,深邃的糾纏於半空。

  他向鳴人牽起平淡到近乎於無的微笑,直到此刻鳴人才面紅耳赤的察覺自己竟然凝視佐助的失神,或許是因為這裡讓他開始有家的溫馨感覺,他尷尬的垂下眼。


  垂落的視線對上孩子深邃的黑眸,小巧的眼眸隨著夕陽角度不同折射光彩,就如滿是繁星的夜空那樣明燦。


  這孩子沒有一處與自己相似,眼眸、髮色連神韻都與佐助分毫不差,就像是縮小版的佐助。他不免有些感嘆,放下空去的奶瓶,替他擦拭著沾著牛奶的唇角。


  「我把嬰兒床拿到房裡去,你可以把他放到房裡去。」他輕鬆抬起藤編嬰兒床柱,隨著他的搬動,小巧的搖籃在空中輕輕擺盪。


  嬰兒床就放在平時鋪放臥具的空間處,佐助從他手中接過滿是奶香味的孩子,將他柔軟的身軀輕輕的放置在搖籃上。


  「鷂睡著了,你好好陪著他,我去買點東西。」壓低音量交代著,看見鳴人瘦弱的身形,他暗自在心底盤算除了要替孩子再買幾包尿布和奶粉外,繞點路去一樂買他最喜歡的拉麵。


  佐助出門時正是夕陽西下時,當他買齊必備物品回到家時,已經是清風撫面的夜色空濛時間,他站在玄關看著陰暗的屋內,略略皺著眉。


  屋內一片靜悄悄的,他沿路打亮各處的燈光,走進房間時,依舊是烏黑一片的房間,孩子還在床上睡得酣甜,唯一的燈光只有從浴室的門板下閃爍的微光。


  他帶著寵溺的微笑半跪在嬰兒床邊,捏捏孩子軟嫩的小手,那小小的手掌和自己有著天差地別的大小,淅瀝瀝的作響的水聲在此時停歇。


  佐助探手替孩子掩實薄被,在聽見開門聲響時迎面抬臉,印入眼簾是鳴人沾染水氣的微紅臉龐,身上似乎還泛著濃白的蒸氣,大半濕漉的金髮服貼在臉部與纖細的頸處,即使距離甚遠,也能從他的身上聞到好聞的香氣。


  寬大的浴衣套在他身上讓他身子顯得過於單薄,卻讓他美好的曲線嶄露無遺。佐助在此時才忽然察覺,懷孕的這些日子並沒有養胖他瘦弱的身子,一直以為他身體好只是那便便大腹給他的錯覺,現在消了那顆肚子,他其實很瘦……比懷孕前還瘦。


  「你回來了?」鳴人顯然沒料到會看見佐助,藍眸坦然的充斥疑惑。

  他細細打量鳴人,喉頭乾渴的上下移動,「剛剛回來,我幫你買了一樂的拉麵,快去吃吧。」


  「謝謝了,佐助。」聽見愛吃的食物,鳴人展露動人的微笑臉龐。


  佐助單手摀著唇鼻,感覺下腹隱隱流竄滾燙的熱流,撇開臉不在注視那讓他感到飢渴的身影。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對這個吊車尾此刻勾人的模樣產生反應了。

  他真是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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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10 06:56 PM

【章八】



  孩子滿月那天,夥伴們將宇志波家的老宅擠的水洩不通。


  小小的鷂被小櫻那幾個女孩抱在懷中細瞧,「你們瞧,雖然很像佐助,不過眼睛的輪廓倒是很像鳴人呢。」


  聽見這個發現,鳴人從鹿丸身邊竄至小櫻身旁,專注的打量格格微笑的孩子。對於孩子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像自己,他開始是感覺很洩氣,如今聽小櫻這麼一說,自然興沖沖的瞧著,本來是沒什麼感覺,不過被小櫻這麼一說倒真是愈看愈像。


  佐助坐在迴廊上方,輕搖著掌中盛滿清酒的碟子,本就不喜這類活動的他,自始至終都安靜的待在門邊,一雙黑眸盛滿溫柔的直瞧著鳴人。


  「佐助,恭喜了。」鹿丸失去談話的目標,懶散的他直接選定身邊的佐助,舉著碟子向佐助示意。

  這兩個傢伙可是他們中最早當爸爸的呢。

  對於他的恭賀,佐助卻只是輕不可聞的回應一個頷首,面無表情的表示收到。


  「你們這兩個傢伙,雖然個性天差地別的遠,不過一定會是個好父親的。」他見佐助只稍稍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後,又直瞧著被女忍們圍繞在中央的鳴人。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他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大致猜想得出來他是有話和自己談,眷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全神貫注木葉這鼎鼎有名的參謀長所言。


  「所以啊……我實在很討厭和你們這種傢伙打交道,一下子好像就可以被你們看穿。」他撓髮苦笑,語氣中的慵懶依舊,「和他處的怎麼樣?」他昂起的下顎直指鳴人。


  「不關你的事。」還能怎麼樣?不就普普通通。

  他和鳴人之間是他們兩人的問題,選擇怎麼過日子,也是他們的決定,對於每個人都會問上這麼一句,佐助早已厭煩這類的談話。

  「嘖,早知道你會這麼說……」


  他嘆了口氣,早摸清這人的性子,熱絡的一手搭上他的肩,「佐助,給你個忠顧,風影我愛羅昨日來到木葉做客。」


  「那又如何?」突如其來的話題讓佐助弄不清意圖。


  「那傢伙對鳴人可是一網情深,如果不是鳴人愛的是你,他大概早就把鳴人給拐回沙忍者村了,他也聽到你們的消息了,應該很快會過來。」


  話語剛落,果然那道鮮紅的身影便出現在大門處,鳴人在看見我愛羅的一瞬間便笑顏燦爛的步上前迎接,親熱的勾肩搭背著。

  看見這模樣,佐助臉色黯沉幾分,黑眸中滿是風雨欲來的陰沉。


  見這模樣,鹿丸知道自己是成功點燃那份深藏心底的妒意,立馬識趣的退到丁次身邊,狀似局外人的觀看這盤局。

  若不是擔心這兩個傢伙,他豈會輕易捻虎鬚。


  佐助這種人,他可是很清楚,平常看上去冷冷淡淡的,性格高傲的不容他人覬覦自己的所有物,他望著鳴人的眼神,要說不是愛,可沒有人會相信。


  鳴人,你就加把勁,最好讓佐助知道自己的心情。看著遠處和我愛羅舉止親暱,還不知道大難臨頭的鳴人,鹿丸垂下臉,在心底替他默哀。

  「我愛羅,你瞧……孩子是不是有像我?」他獻寶似的抱著小小的孩子,彎月似的璀璨藍眸帶著盈盈笑意的問著。


  「叫什麼名字?」

  「鷂,宇志波鷂,是佐助取的名字呢。」


  我愛羅居高臨下的看了看孩子,心底彷彿流失了些什麼,面上卻是猶掛沉寂臉色,偽裝的完美,「眼睛的輪廓有像你,其他的倒是比較像宇志波佐助。」


  「既然連你都這麼說了,那一定是有像我。」他舉著孩子,聽見那含糊的稚嫩嗓音,在陽光細碎的光芒灑落下,感覺前所未有的幸福。

  佐助冷哼著,感覺面前畫面礙眼至極。


  這傢伙,明明他才是鷂的父親,竟然理所當然的用著那討厭的表情跑去找我愛羅,一副那好像是你們兩個的孩子的模樣。

  佐助暗暗收緊手勁,臉上神色陰晴變化了幾次後,沉沉冷厲了下來。


  「我愛羅,你這次要在木葉待多久?」

  「我愛羅……」


  隨著一聲聲親熱的呼喊,佐助更是滿心厭惡,他對我愛羅梅什麼好感,中忍試煉結下的樑子還沒有完全清算,現在他只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殺死。


  他不輕不重的冷哼,在吵雜的環境中清晰的傳遞至眾人耳中,在夥伴們愕然的目光中,他起身向室內走去,經過鳴人身邊時,連一個眼神的施捨都沒有,高傲的如王者般的離去。


  「那傢伙……在搞什麼?」牙的的抱怨讓恍神的鳴人瞬間清醒,他帶著歉意和眾人道歉,「佐助大概是心情不好,我去瞧瞧……」

  所幸這層變故也沒讓夥伴們上心,瞭解佐助個性的他們不在意的擺擺手,轉頭又繼續剛剛的話題。

  他退出客廳,輕闔上紙門後是一個無力的嘆息,他在房間找到坐在窗台的佐助。


  「怎麼了,你心情不好嗎?」不知怎麼的,佐助這沉重的氣場讓鳴人有些怯懦,躊躇半響才鼓足勇氣上前。


  「和你無關,你別管我。」他執意的將臉望向窗外,心底氣悶。

  他怎麼說?難不成告訴他,因為看見他和那個我愛羅親熱的勾肩搭背,所以讓自己怒火中燒?無論如何,佐助心知自己是說不出這種話。

  「你發什麼瘋?大家都在外面,因為鷂滿月難得來做客,連我愛羅也……」


  「這麼在乎的話,那你就滾出去好好招呼我愛羅。」他冷聲截斷鳴人未盡之語,滿心氣憤他提及這厭惡的名字。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渾蛋佐助!今天你沒有跟我說清楚,我跟你耗定了!」

  佐助聞言冷笑,「要說清楚是吧?沒問題!」


  「我看你是要告訴別人,我們兩個感情不好?才會到處勾引男人!」

  這莫須有的指控讓鳴人氣紅臉龐,聲音不自主的提高,對於自己被這番汙辱感到怒不可竭!「你胡說什麼?」


  「在我面前和我愛羅親親熱熱的,看了就讓我做嘔。」深邃的黑眸中緩緩浮出壓抑的情緒,他像極受傷的猛獸,渴望將這影響他心情的人深深撕裂。


  「都要你別胡說八道!我和我愛羅只是……」佐助沒有等他辯解,忍無可忍的大步上前,指節分明的手掌狠狠拽住他的衣領,「閉嘴!既然你這麼想要,我還跟你客氣什麼?」


  兀然俯首,兇性大發的吻住他的唇,強迫力道的將他狠狠摔在地墊上,龐大的身軀立即壓迫感十足的覆上。

  他狠狠啃咬著鳴人飽滿的軟唇,眼中陰鷙又冷酷,閃爍著急欲摧殘的傲慢。


  「不要……」他左右搖晃腦袋,想從這灼燙的吻中脫身,佐助卻一掌固定在他的腦後,靈舌侵入他的口腔,在他甘美的唇中用力的攪動。


  不間斷的糾纏他的舌,胸腔內充盈的氧氣在交纏中迅速減少,任憑鳴人如何用力都無法推拒他壓制的身軀。


  他動手拉開他的身上那件橘黑色外套,接著便用上些許力道的扯破唯一蔽體的網衣,饜足的唇離開鳴人的唇,改為含住那小巧的粉暈。


  「啊……」他微啟的小口還沒來的急喘息便狠狠的倒抽著氣,唇邊淌流兩人方才激烈糾纏的銀絲,雙頰染著粉暈色彩。


  衣衫不整的裸露細緻的柔軟肌膚,被佐助跨坐在腰際,他俯身舔著小巧的櫻紅,帶著粗繭的紙腹不怎麼溫柔的捻著另一側。

  粗糙的感覺讓鳴人劇烈的震動身軀,「佐助,不要……大家都在外面……」


  除了那一次意外的擦將走火,佐助沒有像這樣擁抱過自己,平常更沒有對自己產生一絲一毫的占有慾,為什麼現在會……

  慌亂的思緒釐不出一個合理完美的解釋,他拼命的掙動四肢掙扎,卻換來更用力的桎梏。


  「那又怎麼樣?」蠻不在乎的語氣,像是談論天氣的輕鬆自然,接著牙關卻是重重一攏,不溫柔的喫咬小巧的紅蕾。


  「佐助……好疼……」他用著哽咽的呻吟,拼命維持殘存理智的用力推著他的肩臂。

  屬於佐助的修長的手指順著他的頸側一路滑落,俊逸面龐的神情似笑非笑,像是逗弄著無害小動物的愜意,「難道你不喜歡我碰你嗎?鳴人。」

  他低啞著嗓音,刻意帶著媚惑口吻的勾引著鳴人內心深處的渴望。


  「不是這樣……我不是……不對,我們當初不是說……嗯唔!」話還沒有說完,佐助已先用吻堵住了他的唇,在唇邊密密啃咬著,肆意蹂躪。


  他將黑眸瞇的細長,掃視這具不似女子嬌柔,卻飽含青澀的甜美身軀,從那日對他產生反應以後,他一直相當克制自己的心緒,沒讓自己輕易打破這層溫馨的假象。

  偏偏這個笨蛋……竟然表現的和我愛羅這麼親膩。


  「佐助!宇志波佐助!」

  「安靜點,你想嚷的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鳴人還想做出徒勞掙扎,卻讓佐助單手摀住唇,低低一笑後,在他的頸上狠狠吮咬幾口,印下青紅帶紫的痕跡。


  隨著有緻的的線條一路下滑,因為生下孩子而有些鬆弛的腹部還沒有完全復原,沒有前一次看見的結實,軟綿綿的讓佐助喜愛的在上方舔咬。


  另一手則在腿側來回磨蹭,不顧他的驚呼,毫無預兆的抬高他的臀,褪去寬鬆的長褲,握住他脆弱的慾望,放在掌中輕重不一的揉捏。


  一雙藍眸染著水霧,悶咬著下唇,被佐助這樣一說,他連點呻吟聲都不敢溢出,就怕真讓夥伴們知道,丟了自己的臉。


  「怎麼不出聲?嗯,吊車尾?」他佔有的動作在不知覺間逐漸溫柔,但在視線接觸到鳴人咬破淌血的下唇厚,尚有弧度的唇角不悅的抿直。

  這副勉強的模樣,真是礙眼。

  是不喜歡自己碰觸還是怕讓外面那傢伙發現?


  他陷入自我厭惡的情緒,剛剛還憐惜的力道不再,用力的捏了捏脆弱的前端,立即聽見鳴人痛苦的破碎討饒,「好疼……」

  脆弱的慾望被佐助掌控,不時的搓揉與狎玩讓鳴人全身戒備失守,難受的扭動著身子,卻怎麼都無法掙脫。


  他張口咬住薄弱的耳殼來回拉扯幾下,手上動作依舊,鳴人身體僵硬,雙腿顫抖的打著顫,快感來的突然,濁白的液體濺染在佐助的掌心。


  「夠了……不要……已經……」他感覺丟臉的雙手摀著臉,將羞愧的表情遮蔽在掌下,竟然在佐助手上……好丟臉。


  佐助戲謔的看著他染紅的耳根,濕滑的液體被他全數抹在緊緻的穴口處,驚的鳴人半仰著身子,「不要、不要……我們兩個不應該……」


  「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這種事情是理所當然的。」戲謔的嗓音讓他平時沒有表情起伏的臉龐在此刻邪肆異常,他強硬的拽著他兩條腿,分別放置在兩側肩臂上,扯下褲頭,將溫熱腫脹的昂揚慾望抵在沾染黏液的股間,狠狠擠進窄小的股道間。


  「啊!」一瞬間內部被完全填滿的痛楚,彷彿讓身體撕裂成兩半的椎骨刺痛。

  柔軟富含彈性的肌膚被他使勁的啃嗜,鳴人沒能反應過來佐助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思佔有自己,便讓他激烈的頂送失離了神智。


  每一下的進入都像是要撞擊靈魂的深處,將自己刻印在這人的靈魂上的竭盡全力,猛力律動的肆虐讓鳴人蹙著眉頭,隱隱流洩夾雜痛楚的歡愉喘息。


  敏感的內壁被是熱切的摩擦,下意識地強烈收縮著,緊絞住入侵體內的昂揚,被深深進入的鳴人意識一片空白,只能無助的張著唇,發出如貓兒似的撒嬌呻吟。


  「佐助……佐助……」抑制不住的甜美呼喊,強烈積極的摩擦夾雜痛苦的帶來快感,讓他喪失理智,追隨著本能的緩緩擺動著腰際。


  暈紅著臉龐開始渴望更多的進入,情慾燃盡羞恥,被愛撫過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燒的火熱滾燙,無限的歡愉讓他沉淪。

  「對,喊我的名字……」喊著我的名字,抱你的人是我宇志波佐助,你的心,你的靈魂,甚至是你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

  就算我不要,也不允許你給別人……


  鳴人的腦中只有一片天旋地轉的旖旎,腿間儘是兩人粘膩的液體,彷彿自己就要融化在這激烈的歡愛中。


  完事後的他喘著氣倒臥在地上,喪失力量的無法起身,佐助則正站在他身邊整理著衣著,將連日來堆積的慾望完完全全發洩在鳴人誘人的身軀。


  「快起來穿衣服。」他隨手從櫥櫃中拿出一件單薄的浴衣拋至在他急促起伏的胸膛上,鳴人艱難的撐起身,隨著移動的身體,他隱隱感覺那一處正淌著令他臉紅心跳的液體。


  「你這傢伙,真是太過分了……」


  「你最好是弄清楚自己的身分,你是我宇志波佐助的妻子,如果你不能安份於室,到處招蜂引蝶,像個欲求不滿的傢夥,那你也沒資格做我孩子的母親。」聽見他不悅的抱怨,佐助同樣不愉快的蹙起眉,看著模樣狼狽的鳴人,冷言冷語的諷刺。


  「都已經告訴過你不要胡說了……」他的聲音帶著情慾過後特有的低啞,不願與佐助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的語氣在這層狀況下聽來卻是有著撒嬌的意味。


  佐助抿著唇,不能否認的,看見他這委屈模樣讓他心情莫名的好上許多,「快去把自己整理乾淨,大家都在等著。」

  「你還真敢說,要不是你……」未詳的語詞消失在囁嚅的唇瓣中,想起自己的放浪形骸,他就恨不得有個地洞能讓他鑽進去。


  「別和那傢伙走得太近。」他拉開紙門,想起外頭還有個讓他分外厭惡的傢伙存在,抿著唇,聲調冷硬的交代。


  他皺著鼻子,神色疑惑,「誰?」

  「沙瀑我愛羅。」


  「你到底要我和你解釋幾次?我和我愛羅只是朋友--」他一下子從地上站直身子,怒氣沖沖的指著他的鼻尖,「不對,我到底幹嘛這麼認真和你解釋……」


  剛剛聽見他前一句話,佐助還有些的笑意在這句話話消失無蹤,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踱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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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10 06:57 PM

【章九】



  他盤腿坐在客廳中,身上依舊是一襲出塵的白衣,搖床被他擺置在手邊,隨著一下一下的搖晃,籃中的孩子發出模糊的咿呀學語聲音。

  剛剛從火影塔領到任務的鳴人,進到屋中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


  佐助對孩子很溫柔,也很有耐心,平常半夜要起來餵奶也都是由佐助一手包辦,做起事有序不紊,把孩子照顧得相當健康。


  「我回來了。」他已經站在門邊好一會,卻見佐助專注的沒有察覺自己的回來,看著眼前明明是溫馨的親子景象,鳴人的心底卻湧現一股伴隨酸楚的刺痛,無論怎麼看,都顯得他和這個家格格不入。


  「嗯。」佐助沒有聽出鳴人故做開朗的語調,抬起的黑眸不冷不熱的溫度,那種漫不經心的神色讓鳴人猶掛的燦爛微笑頓時凝固在頰邊。


  自從那日意見分歧後,佐助對他便是這種敷衍的態度,刻意的讓他感覺四肢冰冷。他咬咬牙,讓自己不要去在乎。


  「鷂今天有沒有乖呢?」目不斜視的來到搖床一側,探身看著孩子揮舞著小小的拳頭,星夜似的眼眸折射他的模樣,他帶著溫柔的笑意,將鷂小小的身體從床上抱起。


  「好像才沒多久,又重了好多呢……」

  懷中的小傢伙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雖然聽不懂,但看他的表情,顯然是很開心,小手緊握著橘調衣襟,滿滿的奶香味在懷中四散。


  他叨絮呢喃,身邊那人卻是沉默的連點回應都沒有,他氣餒的垂下雙肩,唱獨角戲的滋味可不好受,「佐助,我下個月要出一個長期任務。」


  輕拍著孩子的背,他身上折騰的孩子在聞到熟悉的氣息後,安穩的將臉依偎在他的胸前,含著手指睡下。


  「那個……」他正視佐助,才察覺一直對他的話語沒有任何反應的佐助一雙黑眸銳利的鎖在自己的身上,那樣專注的神色讓鳴人眸光飄移,「是去沙隱村……」


  這些日子,佐助對他冷漠的沒有懷孕時的溫柔,但每每夜裡銷魂的春宵,他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與熱情,親吻與愛撫,就像情人之間的呢喃。

  他幾乎分不清,對於佐助而言,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定位。


  「去回絕掉。」他還沒有說完,佐助已經蹙起凌厲的眉峰,硬聲命令。

  「佐助,只是一個任務,我要和鹿丸……」

  「我說去回絕掉。」對於這點,他是堅持不讓步。


  木葉現在雖然正是安定時期,但是這不代表忍者的工作量會減輕,凡是村子的大小事務以及村外的委託,什麼任務都有,為什麼這傢伙偏偏選沙隱村的任務?


  「為什麼?難道在你心裡,我都不能出任務嗎?」對於他的霸道頗有微詞的鳴人抿著唇,顧及孩子在自己身上而刻意壓低音量,但眸中燃燒的怒火也不少於佐助。


  「什麼任務都好,就是不准你去執行任何關於沙隱村的任務!」他就是不喜歡他和那個傢伙有所往來,為什麼眼前的吊車尾就是不懂?


  「你簡直不可理喻!」鳴人從沒想過與佐助溝通是如此困難的事情,就是因為顧及佐助的心情,他才會和佐助溝通這個任務,想要竭盡避免他心底的疙瘩。


  沒想到……

  他感覺額際陣陣做疼,這些日子累積的滿腹辛酸與委屈又讓他想起那日聽見的談話,他和卡卡西老師說的每句話都重重的打在他的心上。

  吶,佐助……你是不是厭倦了?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沙瀑我愛羅那傢伙在覬覦你。」想到這一點,他就感到忌妒的想要將兩人分開,最好是永遠都見不上面。


  「什麼覬覦?別把我說的像個女人!」他聞言,一瞬間為這種說法感到氣惱,連帶的迅速脹紅臉頰,藍眸明艷如火的彷彿燃燒般瞪視著佐助。


  他讓這雙盛滿怒意的眼眸凝視的口乾舌燥,「吊車尾,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你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可是很沒有耐心的。」


  他急欲克制自己不伸手將他攬入懷中,按在身下好好教訓幾回,這種悵然若失的不安定心情,讓他想將他綁在視線可以看見的地方,排除所有危險的因素。


  「不管你怎麼說,我一定要出這個任務!」他厭惡佐助的決斷,從以前就知道他的性子,但這種感情彷彿他是被操縱在佐助掌中的魁儡,不能有自我與思想。

  他認為佐助根本是刻意再找他麻煩。


  「你就是要不顧我的感受,和那傢伙糾纏不清?」妒恨。他胸口現在滿漲著這種酸楚的感受,那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蟲子,不斷啃噬他為數不多的理智。


  「你太大聲了,會吵醒孩子。」鳴人無法理解的皺皺眉,垂眼看看孩子,見鷂仍睡得安穩後,又抬著頭,細薄柔軟的唇板成一道僵硬的線條,不甘示弱的瞪著他。

  顯然他也正在氣頭上,沒有退讓的打算。


  「如果不是鷂的模樣像我,我還真會懷疑他不是我的兒子。」這彷彿導火線,看著他抱著要溫柔的模樣,佐助忍不住想到那天,他揚著燦爛的笑容和我愛羅一同逗弄孩子的畫面,眼眸彷彿讓銳利的物體劃過似的疼痛,口不擇言的只想盡情傷害眼前的一切。


  「你渾蛋!」剛剛脹紅的臉龐一瞬間的血色盡失,藍眸瞪得渾圓,充斥著對於說出這種話的佐助不能置信,他憤怒的不能自己。

  那些過去微酸帶甜的回憶,美好的如曇花一現。


  「你就是一定要找我麻煩嗎?」

  佐助沉默不語,這讓鳴人感受前所未有的挫折感,他甚至感覺自己完全不夠瞭解宇志波佐助這個人。

  他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接近過他的靈魂……


  他對他的指責他可以忍受,他對他的誤解他可以讓自己不在乎,可這種含血噴人的汙衊,卻讓他哀莫大於心死,他感覺累了。


  好像無論他怎麼表示,這個人的心硬如磐石,從來都沒有感覺。

  不輕易放棄一直都是他的信念,可是他現在卻覺得,不是自己想要放棄,是這個人讓自己沒有辦法繼續努力。

  他幽幽嘆了口氣,聲音飄渺,「如果你真的要這樣,不如直說,我們可以乾脆一點。」


  對於他話中的意有所指,佐助那雙眼眸突然的在此刻浮現疑惑,剛剛出口的話讓他後悔,他其實從沒有這麼想過。


  「我已經不想繼續向你解釋什麼,反正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相信我。」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緩,聲音放得很低,卻是漠然的堅定。

  凝視佐助的那雙藍眸折射著他倔傲的身影,幽深深沉的顏色是佐助從沒有見過的,無論是什麼時候,他一直以為他的眼眸如天空湛藍,他一直以為他是如此明媚。


  鳴人垂下彎起的唇角,輕手輕腳的將睡沉的孩子放在搖籃中,輕輕撫過小小的柔軟臉蛋,俯身在孩子的額上烙印一吻,目光滿是疼愛與憐惜,戀戀不捨的轉移目光。

  「分開吧,佐助。」他的聲音沒有一絲猶豫,不捨的情緒已經在傷害中消磨殆盡,可是心卻痛得像是缺氧感覺蔓延著無邊際的孤寂席捲著他的每一寸完好。


  乍聞這句話,佐助不能相信的凝視著鳴人,他逃避了自己的視線,將目光放在懷中的孩子身上,佐助怔愣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些什麼。

  血液在一霎那冰冷的凍結,不能置信的情緒激烈翻湧。


  佐助一直以為,鳴人愛著自己,所以不會和他開口談分離,所以他總是有恃無恐,可現這個真實卻讓他手腳冰冷得不能反應。


  他真的不要孩子,不要這個家,就為了一個外人要和自己離婚?


  「漩渦鳴人,你有膽子再說一次!」他咬牙,瞇起的黑眸懾懾反射危險的光芒,身體因憤怒而呈現僵硬。

  「你不愛我,佐助,繼續下去,只是互相折磨,你每天找我的麻煩,不就是想聽我說這句話嗎?現在讓你如願了,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漩渦鳴人總有一種偏執,而這種從不放棄的堅持他耗費在佐助身上,如今他卻是滿心疲憊。


  「我聽到你和卡卡西老師說過的話,或許我們真的不應該在一起,作夥伴會比較好些。」

  你知不知道,當我聽見你和卡卡西老師的談話,我有多心痛?

  你知不知道,苦苦愛著你的吊車尾,也會疲憊?

  你知不知道……


  太多的你知不知道,卻化做嘆息梗在喉間,看著他的鳴人,什麼都問不出口。


  從知道佐助心情的那一刻開始,鳴人才霍然理解對於佐助而言,他只是意外的累贅,他要的是個可以復興與志波家的血脈,不是他這個不顧一切愛戀他的吊車尾。

  在佐助眼中,自己一定只是個礙手礙腳,總是拖累他,讓他在死亡線上走上一圈圈的傢伙。


  自己這些日子的努力,在他眼裡大概只是可笑的鬧劇,如果他這些日子處處找麻煩,只是單純想用這種手法逼迫他自己開口選擇離開……

  如你所願。

  可是……他眷戀的看看鷂,他只是放不下這個由自己體內蘊育的孩子。


  「你為了那個傢伙……」竟然開口和自己提離婚?佐助沒想過他會如此絕決,和卡卡西的那番話,他對鳴人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就如同聽到的那樣。


  曾經他以為他們沒有在一起會比較好,只是當現在事情要回歸到原點,他的心臟卻無力的緊縮,由深處蔓延疼痛。


  「這跟任何人無關,我只是感覺我們真的不適合。」他惱怒的蹙眉,不喜他將任何事情都要牽扯到我愛羅身上。

  我愛羅和他一樣是祭品之力,是他重視的朋友。

  「隨你高興。」聽見他的維護,佐助重重喘了口氣,頰邊卻劃開冰冷的弧度,氣極反笑。


  「渾蛋,你笑什麼?」他對佐助的平靜感到痛苦,接著又看見他唇角猶掛這種古怪笑意,鳴人一陣怔愣後,下意識握了握拳頭,接著又鬆開。


  「我只是覺得既然知道真相,那你的臉皮可真夠厚的,竟然還有辦法到這種時候才要離開?」他冷眼覷著他因為自己傷人的話語而慘白面色的模樣,出口之語成功達到洩憤之用,他卻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

  這句話太傷人了。


  他連自己讓這番刻薄的話朦朧神智的咬破唇都沒有感覺,心臟被刀一點一點的刺破,淋漓著傷疤。佐助……他總是可以不費吹灰的讓他感覺痛不欲生。

  他嚐到口中腥鹹的滋味,強迫的讓自己勾勒微笑的弧度,虛弱的笑意,「現在讓你得償宿願了,你一定很開心呢。」


  「走,現在就跟我去辦手續,早點處理,以免夜長夢多。」連佐助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說出了些什麼話,他怎麼對鳴人說自己不想離婚,他怎麼告訴鳴人,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他們之間也不是沒有感情……

  日日夜夜的,像個溫暖的家。


  可那些字詞在舌尖打轉,卻始終發不出一個音節的慰留。他是個高傲到驕傲的男人,從來沒有過挽留的低聲下氣,於是他只能用更加尖酸刻薄的字眼對待他。


  「早點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很快就能變成不相關的人。」那雙藍眸充滿血絲,霧濛濛的讓佐助以為自己窒息於那片深邃無邊的大海,鳴人也是個倔脾氣的人,他只是一個輕輕無聲的嘆息,接著是無法挽回的頷首應允。



  辦手續的櫃檯依舊是伊魯卡負責,他看看這兩個明顯各有心事,滿腹都是想向對方傾訴話語的彆扭傢伙,又看看被鳴人堅持抱在懷中的孩子,慈藹的面容滿是難色,「你們兩個真的確定要辦離婚?」


  木葉村裡可不興盛這一套,他這些年還真是只有替佳偶辦結婚手續,碰上說要離婚,還真是頭一遭。


  「佐助,這可是你當初在長老面前費了一番努力才爭取來的。」他苦口婆心的想要勸戒,卻反而惹來佐助的怒氣,「和這個吊車尾結婚真是最大的錯誤。」

  他又是口是心非的冷冷掃過鳴人一眼,語帶挑釁的輕蔑態度。


  「這句話是我要說的,大渾蛋。」原先聽見伊魯卡的勸說,心底有一絲動搖的鳴人再看見佐助不在乎的神情後,黯然苦笑,「伊魯卡老師,麻煩快幫我們辦離婚!」


  伊魯卡嘆了口氣,抽出離婚協議書遞給鳴人,上一次是佐助先填寫,這一次是鳴人。他看著那上頭資料,每填上一個字,心底便流失著,愈發空虛。


  他們之間不曾有過快樂,只是當這些酸甜苦辣的幸福化作一條條協議,那些字模糊他的眼眸,他們之間唯一的牽絆只有孩子。


  看見鳴人執筆的手停留在孩子的扶養權上方時,佐助刻意的刁難,「鷂是不可能給你的。」他其實是想讓鳴人和自己繼續爭吵,如果沒有共識,這個婚今天是離不成的。

  他暗自期待著轉圜。


  可他卻萬萬沒有料想到,鳴人神色複雜的可怕,看憐惜的看著孩子,「跟著你也好,我這種個性跟著我只怕是會受苦。」

  「我希望有共同扶養權,畢竟這也是我的孩子。」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佐助心底梗著一口惡氣的同意。這個超級吊車尾,平常吵吵鬧鬧的,怎麼在這種時候就不跟自己吵了?


  他忍著想將協議書撕裂成無數碎片的衝動,從鳴人手中接手後,他提筆寫下幾個字,卻感覺指尖有些顫抖。


  「怎麼了?」難道是寫錯字?見他停下,鳴人詫異的湊上臉直瞧著。

  「沒事。」他沉冷著聲音,動筆繼續寫下去。


  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的緊張,這些年經手多少重大任務,他的心情都沒想像此刻如此的惶恐,不知所措的只想用緩慢到永遠不能寫完這張協議書的速度,來斷絕他們離婚的可能。

  可隨著一筆一劃的落下,他終究還是將離婚協議書填寫完畢。


  兩個人站在櫃檯前,看著伊魯卡要去他們的證件,正式的註銷他們的婚姻關係,佐助在他的視線朦朧,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多想逃避這一切。


  他很想在這種時候制止伊魯卡老師的所有動作,衝著佐助吶喊『我後悔了,我不要離婚!』,可他的自尊還是有沒容許自己這麼做。


  他堅決的抿住唇,就怕這樣的奢想讓他脫口,在這一刻,沉默才是對彼此最好的,就讓他們不要惡言相向的結束,給彼此一個美好的印象。


  他們從伊魯卡老師手中接過新的證件,鳴人連自己是怎麼告別伊魯卡老師的都沒有印象,步出事務所的路上沈默籠罩他們。


  兩個人都沒有貿然打破這片沉默,滿腹迥異的心思千迴百轉,直到站上歸去的岔路,鳴人茫然的看著那條岔路,「我……」

  向左是自己的家,向右則是宇志波的本家。

  而他卻茫然的不知所措。


  猶豫好半響,「鷂就交給你了,你好好照顧他,我走了。」他想在佐助家中的行囊,「我放在你家的行哩,等我這次的長期任務結束後,我會盡快去收拾的。」

  你家……?這話合情合理,卻讓佐助聽來彆扭刺耳。


  渾渾噩噩的從鳴人懷中接過孩子,並不是相當沉重,他卻感到無比燙手,鳴人在孩子的額上吻上一吻後,擺手沒有道別的離開。


  他看著鳴人的背影,雙腿如同深根般的站在原地,滿心的念頭只有一個,那便是鳴人不是他的人,不是他的妻,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只有兩人的孩子。


  佐助倏地握緊著拳頭,懊悔的情緒在心底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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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11 06:38 PM

【章十】



  那是一個關於沙隱村的長期任務,整整一個月,佐助都沒有接到鳴人歸來的消息,甚至超出歸期的耽擱好些日子。

  他用著標準的抱姿安穩著力道的環抱著好奇的用著一雙如星辰的眼眸炯炯有神,咕溜咕溜的轉動視線,一副對外界相當好奇的模樣。


  「麻煩妳了,小櫻。」他惦惦孩子的重量,感覺比前兩天還要重上許多。因為任務的關係,佐助這一個月時常將孩子寄放在小櫻家中。

  「我會幫你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鷂。」小櫻深深的看了佐助一眼,清澈的碧綠裡有著瞭然的情緒,婉謝了佐助的道謝,他們的七班是不需要這種東西。

  這孩子模樣神似佐助,不過個性似乎就比較像鳴人了。


  想到鳴人……「鳴人還是沒有回來嗎?」她便立即聯想一個月前,兩人相互嘔氣的結果。看看佐助一瞬間凝重的神色,她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二人陷入一片靜謐的沉默,佐助輕搖懷中的鷂,暖忱的炎陽投射在他的身上,從小櫻悉心觀察的角度可以看見他隱藏在纖長睫毛陰影下的黑眸閃爍的無措。


  想起遠在沙隱村的鳴人,佐助忍不住恨恨的握緊拳頭,再想我愛羅看著鳴人的那雙眼眸,那個渾蛋一定會對鳴人出手,可自己偏偏無力制止。

  早在一個月前,他們就不是夫妻了。

  而這種愚蠢的事情,還是自己在氣急敗壞的情況下造成的……


  這一個月,鳴人不再存在於他的生活中,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沒有解除負擔的輕鬆,滿心的懊惱與無力感時時刻刻讓他難以從自責的漩渦中脫身。


  他感覺恐懼,面對自己住上這麼多年的老宅,在鳴人入住後,那樣的陽光取代那股荒涼的氣息,讓他不再想起那滅族的夜晚。


  可如今當自己擁著孩子站在同樣的地方,明明是自己的房間,他卻逐日陌生,夜裡醒來習慣性的想朝身側位置探去,想替那大剌剌的吊車尾合攏棉被,卻只握住滿手的清冷溫度。


  這時候佐助才會在迷迷糊糊中乍然清醒,但第一個念頭卻不是他已然離去,而是想起那天清晨他坐臥在腥紅鮮血的景象。


  心臟無力的疼痛著,焦躁不安的情緒籠罩,然後在看見床邊的鷂睡得安然後,這才冷靜下來的想起,他已經不會再出現於這個家。

  真正的離開他了。

  他們之間除了夥伴外,其他什麼也不是。


  鳴人,我已經不想繼續留在木葉等待你,如果再不回來,我會直接去沙隱村去要人,什麼任務,什麼命令,他都不在乎。

  他現在只想讓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好好的抱住他,契合著彼此頻率的心跳,只想將你狠狠的用入懷中。


  小櫻複雜情感的眼眸為難的看著佐助,她認識的佐助從來不會允許自己露出這種茫然神情,果然鳴人對他而言還是相當重要的,只是這兩個傢伙走到這一步,誰都不肯先低頭認錯……

  這讓小櫻感覺懊惱,都是做父母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的不成熟呢……


  不敢貿然打破這片沉默,卻又感覺不說些什麼是不行的,佐助這邊稍微推波助瀾,鳴人那邊基本上只要佐助有動作,那麼和好是很自然的。


  「你們……」

  剛剛起頭的話與被遏止在遠處騎著雪白絨毛巨犬,一路遠遠奔馳而來的牙扯開宏亮的嗓音,語氣雀躍,「小櫻,佐助!快去大門那裏,鳴人他們回來了!」


  佐助在聽見這句話時,短暫的空白衝擊大腦,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盼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鳴人終於回來了。


  等待的日子是如此的漫長,他只不過品嘗這短短一個月的焦急,可鳴人卻等了自己數年的時間,他動作緩慢的抱緊著他們的孩子,接著卻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原地消失的身影連點殘影都來不及捕捉。


  木葉的大門他看過無數次,每次的心情都是那樣的不同,從無動於衷、決然的毫無感情,卻從沒有此刻的焦躁交織喜悅的複雜。


  直到看見佐助消然離去的地方後,小櫻這才如夢初醒。



  踏進睽違一個月的木葉那一刻,鳴人意外的感覺到近鄉情怯的滋味,但可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惆悵,這樣的心情剛剛浮上眉梢,還來不及有所神色的轉變,他的目光便與到來的佐助在空中迸出火花的久久交纏。


  「好久不見了,佐助……小櫻和牙也來了?」鹿丸打了個呵欠,依舊是一個月前那懶散的模樣,稍微抬高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歡迎回來。」少女稚嫩的臉頰猶掛微笑迎接,不吝嗇的上前幾步,溫柔的抱住鳴人。

  他在被擁抱的瞬間僵硬幾分,然後緩緩的放鬆身體,單手擁了擁小櫻細瘦的肩臂,同樣是溫柔的微笑擴散在臉龐,「謝謝妳,小櫻。」


  如此溫馨的畫面,佐助卻感覺無比刺眼,他剛剛看見自己連點微笑都沒有給予,現在卻可以用這麼溫柔的神色和小櫻相擁。


  雖然知道自己這醋莫名其妙,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但他可沒有忘記,吊車尾以前喜歡的對象可是小櫻呢……他抿住唇,盡量不讓自己不悅的情緒外露,來到他的身前。


  看向佐助時,鳴人覺得自己的呼吸困難,他以為別離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沉澱自己的心情,可再見到佐助,他還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


  「回來就好,鷂可是很想你呢。」聽見這話的小櫻無力的搖首,宇志波家不都是天才嗎?一個月不見應該說點甜言蜜語,保證鳴人會乖乖和他回去,再看看那牙牙學語還不懂事的孩子,明明是佐助自己想念鳴人,偏偏要扯到孩子身上去,這是彆扭的傢伙。


  「謝……謝謝。」見佐助說了這麼句話後就不再言語,鳴人心底感到失望,再是自哀自憐的自嘲,他假若不在乎的別開交錯的目光,接下長時間不見的孩子,「小傢伙又長大了呢。」

  這時間的孩子長的快,他比鳴人記憶中還要重上許多。


  鹿丸擺手,做為隊長的他還必須去向綱手說明這次的任務過程,儘管他懶散的神色明顯是不願,但還是揮手趕著夥伴們,「你們回去吧,我去和火影大人繳交任務報告。」


  「佐助,鷂……今天可以去我那裏嗎?我一個月沒見到他,挺想他的。」見鹿丸離去,對於佐助的想法一概不知情的鳴人,說話的態度愈加的小心翼翼。

  最後,他逃避的垂下臉,全心全意的注視笑顏燦爛的鷂,伸手拾起掛在孩子胸前的方巾替他擦拭唇角溢出的唾沫。


  「你來我這裡拿孩子的東西。」唇角微揚,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抿著寡薄的唇角,僵硬的上下移動頸椎,不等回應的率先踏出步伐。


  兩人之間始終瀰漫一股說不上任何話的尷尬氣氛,鳴人始終盯著他的背影,偶爾看看懷中揮舞小手的孩子,沒有貿然打破沉默。


  這段路程出乎意料的短暫,大致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想擺脫這種氣氛,腳程比平時來的加快許多,溫暖的溫度在這段路程中下降些許,微風涼颼颼的刮過他們。


  在熟悉的大門處,佐助熟門熟路的拿出鑰匙的打開門,他扶著門框,向身後的鳴人交代,「要變天了,你快帶孩子進來。」


  順著他的指示,鳴人難得沉默的踏入室內,在他身後的佐助轉身掩上門,杜絕刮進屋內的冷風,「我在這裡等就行了。」見佐助坐在玄關處脫下輕便的忍鞋,沒有被邀請的鳴人自認不好打擾。


  「進來吧,我替鷂洗個澡你再帶回去。」見鳴人抱著鷂的拘謹的身形,佐助下意識的找了藉口。

  木葉近來的天氣在過午後便是傾盆大雨,不到午夜是不會停止的。這事佐助清楚,但鳴人卻不知道,躊躇半響還是點頭,讓佐助接過孩子後,便彎身脫去腳上那雙沾染泥濘的鞋。


  佐助直接的抱著鷂走入浴室,鳴人則動手收拾著可能派得上用場的必需品,俐落的動作卻在複雜的心思下逐漸緩了手勁。


  不只是寶寶的東西呢,自己留在佐助家的東西也要收拾才行……。他這麼想著,卻毫無動作,那現在是佐助的房間,進去前還是要和佐助打聲招呼才好。


  「他剛洗好澡,你抱抱他吧。」從浴室走出的佐助懷中擁著的鷂肌膚柔嫩的充滿出水的熱氣,黑眸古靈精怪的四處眨動著,衝著鳴人微笑著。


  「佐助,那個……我的東西……」未盡之語被天際劃破烏黑陰翳雲彩的閃雷打斷,轟隆隆的巨大聲響,突如其來的讓鷂癟著嘴,淚眶眶的嚎啕大哭。


  「乖乖,不哭唷……」這層變故讓鳴人顧及不上收拾,左右輕搖孩子,輕聲細語的安撫一陣,孩子這才啜泣幾聲後漸趨平靜,他接著又看看庭院,落雨劈啪作響的聲音清晰縈耳。


  「這雨還真是突然……。」

  聽見鳴人的低喃,又見那雨下的及時,佐助一下舒展凹陷的眉心,狀似好意的提醒,「木葉最近的天氣不穩定,這雨恐怕會下到午夜。」

  鳴人抿住唇,苦惱萬分。


  外頭的氣溫這麼低,他也不能冒雨帶鷂回去那套小屋……


  「我看你就住下吧,反正你的東西也都還在。」他銳利的捕捉鳴人對鷂的不捨做為弱點,一步步循循善誘的鋪陳著他想要的結果。


  「可是……」

  「哈啾。」宏亮的噴嚏聲吸引鳴人全副注意,他原先便為這個情況感到猶豫,他不能冒雨帶著鷂回去,如果不住下來,他就必須放棄和鷂今天的相處時間……


  「真是的,怎麼在打噴嚏呢,小傢伙……」掙扎的心思在聽見孩子的噴嚏聲,他不住心軟,吶吶望向佐助,語帶靦腆,「那我就住下來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佐助為這句話感到彆扭,他和吊車尾,什麼時候需要用上這種恭敬的態度?這吊車尾不永遠都是大剌剌的勾著自己的肩,笑得燦爛的無視自己的意願?

  這樣……還真是不習慣。


  他自嘲的勾勒淺笑,在廚房泡了一杯熱巧克力步回室內,看見鳴人仍抱著鷂站在門前眺望著青灰色的天際,「過來吧,我給你說說鷂最近的狀況。」

  宇志波佐助是個善於心機的男人,單單一句話便讓鳴人拋去武裝,安分的過份乖巧的坐到他的身邊,專注的神情,再搭配上一雙如天空般誘人的藍眸讓佐助心念一動。


  「下個禮拜,鷂必須接種疫苗,要一起去嗎?」他伸手接過鷂,接著將熱巧克力推至鳴人的面前。


  「好。」他微笑的捧著溫熱的瓷杯,滑入口中的甜膩滋味幾乎讓他遺忘壓抑許久的細微苦澀感,看著佐助不再如以往排斥的眼眸,他們……或許做夥伴比較能和平相處。


  二人的距離也愈縮愈短,鳴人最後坐在佐助身邊逗弄著孩子,話題大多都集中在鷂的身上打轉。


  最後鳴人也弄不清楚從何時起,他不知不覺得歪著頭,沉沉的靠在佐助肩上熟睡。佐助側著臉,悉心凝視他熟睡的臉龐。


  肌膚的移動可以感覺到金燦髮尾劃在身上的搔癢感,他睫毛如翼的輕顫,陰影下闔著一雙眸子,安詳平穩的入睡。


  長時間固定的姿勢讓佐助肌肉僵硬的痠痛,但他毫無移動的跡象,執著的偏著臉打量著那張沉睡的臉龐。

  一直以來空虛的心臟,在這一刻彷彿被填滿的溫暖。


  承認吧,宇志波佐助,你已經離不開他了……無論想要怎麼拒絕,無論想要如何排斥,他都還是進駐自己的心底,留下一個不能磨滅的鮮明。


  他空出一手,改用單臂擁著孩子,輕輕的覽住他的肩臂,並且以輕柔緩慢的力道讓鳴人枕在自己胸前,大掌撫著渾圓的頭顱,指尖纏繞著凌亂的髮絲。


  他動情的以唇輕吻他的額心,這種感覺……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是如此的讓他感覺喜悅。


  密集的騷擾讓鳴人蹙著眉梢,揉著眼迷糊的看著他,在眸光交錯半響的凝視後,紅漲著臉龐,急急從他身邊退離,「我睡著了……?抱歉,我不是……」


  「肚子餓了嗎?我去準備晚餐。」他打斷他的話,厭惡他不間斷的客套。

  他承接下同樣熟睡的孩子,此刻才注意到時間,他竟然依偎在佐助身上睡了這麼長的時間,他清澈的藍眸遲疑的望向佐助。

  為什麼沒有把自己推開呢……?


  「想吃什麼?」他站立的身子不著痕跡的伸展僵硬的肌肉,關節的運作有些遲緩,接著想起家裡已經沒剩下什麼吊車尾會喜歡的,「吊車尾,家裡沒有麵了,不要告訴我你要吃拉麵。」


  「那就泡麵?」

  「沒有那種垃圾食物。」


  厭惡的神情表露無遺,他走進廚房,在冰箱中悉心查探一番,加重幾分音量道,「只剩下番茄和馬鈴薯,還有一點肉和蔬菜……晚餐就吃咖哩飯。」


  一聽見蔬菜類的東西,跟進廚房的鳴人頓時皺起整張臉龐,不情願的心情明顯,佐助拿出幾樣食材擺放在桌上,迴身在他頭顱輕敲一下。


  「都已經生了個孩子,不要這麼挑食。」見他那就連懷孕也異常纖瘦的身子,佐助不冷不熱的嘖了聲,「把鷂抱到搖床上去,他已經睡著了。」


  說罷,他轉身熟練的洗淨食材,轉開迸出火焰的爐火,將冰箱中可以用上的蔬果食材全數拿出,雖然他心底清楚鳴人看見這些蔬菜大概只會往碗外挑掉,不過他會強迫吃下去。


  不算狹窄的廚房空間瀰漫著咖裡的香氣,鳴人坐在桌旁看著佐助的背影,想起打他住進這個家時,一直以來就是由佐助掌廚。


  他對自己也不算太差,還可以說是很好……孕吐嚴重時,他什麼都不想吃,連一樂的拉麵都沒有辦法讓他開胃,是佐助研究著食譜,每天變換花樣讓自己多少吃上一點。


  如果是自己,大概三餐都是吐司配鮮奶……嗯,或者就是一樂的拉麵。

  濃稠的咖哩混雜著肉塊與蔬果灑在米飯上,還泛著白煙的盤子被遞到自己的面前。


  「餓了就快吃吧。」他這麼交代著,又遞上一杯溫熱的牛奶後,便動手闔上爐子上熱騰騰的咖哩。


  「你不吃嗎?」

  「我不餓。」他不想和鳴人繼續相互客套下去,他們之間明明有過親密的靈魂接觸,現在卻陌生的如同從不相識的生人。

  如果繼續下去,他一定會崩潰。


  「鳴人,我有事想和你談談。」他一定要盡快解決橫在兩人中間的所有問題,這種被寂寞啃食,因為他的任務而心驚膽顫的日子,他不想繼續。


  「什麼?」

  佐助不知道鳴人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什麼,還是不過是在裝傻,他坐在旁邊的位置上,深吸了一口氣,「鳴人,我想過了……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老是要小櫻照顧鷂。」


  「如果你願意,東西別搬了,回來好嗎?」


  清明的腦海在一瞬間因為這句話而渾渾噩噩的不明所以,「佐助……我……」微啟的口怔怔然的起了幾個字頭,卻說不出完整一段話。

  眼眸深處的不知所措彷彿要將奪去佐助心神似,誘人沉溺。


  「你不願意?」那吞吐的態度讓佐助心底某處發酵說不清的不悅,他的沉默對少有挫折的佐助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

  他不免心急。


  「不是,我只是認為我們當夥伴或許比較好……」至少當夥伴的他們可以心平氣和的坐在同處,用著熟悉卻又陌生的口吻談論著一切話題。

  疏離卻又親近的距離,朦朧一切的美好。


  佐助一掌略施力道按住他纖瘦的肩臂,將他深深拽在懷中,半分都不肯放手,鳴人在他懷中掙扎了許久,最後緩緩的平靜下來。


  他將臉靠在他的胸前,神色看上去疲憊,於是那一點點的防備在最後鬆懈的潰堤,放棄似的任由佐助一雙手掌施力的擁著。


  「鳴人,我不想和你只當夥伴。」他耐心的等著他接受自己擁抱的力道,抬著他的臉,不顧一切的強行吻住他飽滿水潤的唇,「你知道嗎?我現在看見你……只想這樣對你。」

  「佐助!」那雙手掌在自己身上不規矩的移動,鳴人一瞬間漲紅臉龐,掙扎的扭動著被撫摸的身子,兩人拉扯之間,失去平衡的狠狠從椅上摔落在地上,


  巨響伴耳,他卻感受不到疼痛,他只來的及看清被充作緩衝力量的佐助用自己保護住他,接著便被他手腳俐落的壓在身下。


  「住手,佐助……」頸側被吮吻的濕熱敢讓他一陣顫慄,流露如貓兒似的低低呻吟,他用力的推拒他,讓兩副難分難捨的身子被迫分開些許空隙。


  「你別胡鬧了,如果又有孩子……」這傢伙沒忘記自己的身體狀況吧?如果要是再有孩子……他不否認佐助這樣的話讓他很是心動,但是基於種種考量,他還是沒有辦法輕易跨出這一步。


  豈知,佐助卻是搖頭而笑,「我還想多要幾個孩子呢……」

  「渾蛋!我可不想要……」他愛撫的動作緩慢,卻暗示的明顯,這副懷抱沒有生疏與陌生,卻讓鳴人堅定立場,艱難的游移目光的拒絕。


  「吊車尾,我們從新開始?」尖挺的鼻尖親暱的磨蹭著鳴人柔軟的臉頰,沒有放棄的這麼問著。


  「我還是覺得做同伴比較好……」他咬緊牙關沒有輕易鬆口。


  他害怕一旦他們恢復了那樣鮮明的關係,這一切又將重蹈覆轍,他真的沒有辦法再一次和佐助互相傷害,相互拖累。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我愛羅---」


  「別胡說!」他氣怒的瞪視佐助一眼,含血噴人的汙衊最讓他反感,他想坐起身,佐助卻更快一步的道歉,「我錯了,我是忌妒……你別生氣,別生氣……」

  少有的低聲耳語讓他僵硬的面龐漸趨軟化,他的脾氣早被佐助拿捏住,被這麼低姿態的道歉,也怎麼都氣不起來。


  「我討厭你總是認為我和我愛羅有什麼……你對我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怎麼重新開始?」話才剛剛告一段落,鳴人便立即驚覺自己語氣得不對。

  這好像是在和情人抱怨的口吻……他摀住臉,懊惱不已。


  「這種話我不會說了。」這堅定口吻似乎是在這氣氛下唯一該有的回應,佐助不厭其煩的梳理著那毛躁的金髮,一下又一下的輕柔觸感,彷彿一次又一次的無言保證。


  「你還愛我嗎?鳴人。」


  「你這傢伙問這種話怎麼都不會害羞……」鳴人嘆了口氣,臉頰浮現緋紅的雲痕,「當然是還愛著……」

  吞吐的聲音細如蚊吟,但佐助還是聽的清晰。


  「我可是從十二歲那年就喜歡你,哪有可能說不愛就不愛……其實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會喜歡我,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告訴你……」


  他自嘲苦笑,「後來事情變成這樣,我也多少能夠瞭解你心裡的不情願。你知道嗎?佐助……在這些日子,我很少看見你的笑容。」

  「所以,我們就保持這樣就好了……」


  回想起那段時間,鳴人的笑容淡上許多,眼圈泛紅。那時的他很少看見佐助板起的面容有著其他的表情,他知道那段時間的佐助並不快樂,自己霸佔了他一小段的人生,現在是該回歸原點的時候了。


  佐助抿住唇,嚴肅的看著鳴人,心底痠澀的感覺萌芽,他從不知道鳴人將自己看得如此透徹,那段時間他將他當作意外處理,就是自己那樣可有可無的態度讓鳴人受傷。


  「我懂了,鳴人……」他明白自己把他傷得太重,過去他總是自以為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夥伴,不會涉獵到其他不應該的關係,可最後卻是一廂情願的自己後悔。

  咎由自取的感受讓他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


  「可是我不會放棄,」他低低呢語著,冷峻的唇角噙著一抹笑,如宣示的聲調仰揚頓挫的一字一句有力的敲擊在鳴人毫無防備的心房,「我已經愛上你了,所以你這輩子都不要妄想擺脫我。」

  「我會把你重新追回來,讓你愛我愛的再也離不開我。」


  「你……」鳴人一怔,對上佐助一點都不像說笑的表情,耳根很快的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紅色,錯愕的神色充滿不能置信。

  藍眸閃爍複雜的光采注視佐助許久,既而笑意盈盈,「我等著。」

  他沉溺在那雙流動溫柔波光凝睇住他的黑眸中,推拒的雙手被佐助收緊力量的緊緊握著,被置於他的胸口處,感受那灼人的心臟跳動。


  佐助只是把他攬的更緊,將他完完整整的納入他的懷抱中,這雙手臂的力道毫不因衣物而有所阻隔,鳴人清晰的感受著屬於他的溫暖。


  他的唇釋然的勾勒一個輕淺弧度。

  佐助,無論你是不是認真的,我會等著你。


  「吊車尾,我想吻你。」

  「你不是要重新讓我接受你嗎?」他斜眼睨著他。

  「先讓我吻你,明天再開始?」他俊顏面不改色的微笑依舊。

  「渾蛋佐助!」


  他在鳴人脹紅臉頰,萬分氣惱的神色下,溫柔悱惻的已薄唇攻佔他粉嫩的小嘴,將他所有的抱怨與怒罵都鎖在兩人交纏的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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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11 06:54 PM

【番外】那張紙的重要性



  「……六個月前的寶寶通常會發出輕快的音節,隨著時間則會富含較長的音節變化。六個月到一歲之間的寶寶,則會不斷重複一些無意義的字詞,例如:哇哇、叭叭等……直到接近一歲時,他們逐漸能使用不同的聲音來吸引注意。」


  鳴人現在有些煩惱,尤其看著在地上四處爬行的孩子格格笑著翻動著小小的身子,手上還握著自己苦無威風揮舞,他就感覺到自己這間小屋實在不適合孩子的成長。


  「鷂,好了……別拿著苦無,會傷到自己的。」果然書上說的沒錯,七坐八爬九長牙,已經十個多月的鷂總是會頑皮的在地上四處爬行,一向懶散的鳴人在顧及孩子的人身安全下,幾乎生活重心的繞著孩子打轉。


  他小心翼翼的板開小小的指頭,將鋒利的苦無從他手中奪下,深怕一個不注意就讓他在自己細嫩的皮膚畫上一道傷。

  豈知,他才奪下苦無,孩子立即不滿的哇哇大哭。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寶寶,別哭……」他手忙腳亂的環顧四週,想盡可能找些什麼東西塞在鷂的手中,東翻西找之間,鷂響亮的哭聲依舊,他終於在櫃子裡找到那面被自己遺忘許久的護額。


  鐵片上橫過木葉標誌的痕跡是當年佐助遺留的護額,他撓著後腦,將護額塞進鷂的手中,鷂眼角含淚,宏亮的哭聲漸趨微弱,癟著嘴好奇的看著手中的物品。


  見他停止哭聲,鳴人暗自喘了口氣,將已經有些重量的孩子從地上抱至床墊,「鷂,這個就是木葉的護額,以後你也一定會有一面屬於你自己的護額。」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


  他摟著孩子,他小小的身體沒有掙扎的依偎在熟悉的懷抱中,哭鬧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最終體力透支的沉沉睡去。


  鳴人微笑看著他熟睡的模樣,眼角餘光看見牆上的日曆的數字被劃上一圈紅線,今天是佐助結束任務回村的日子。

  果然還是空間頗大的宇志波家適合正在成長的鷂,鳴人收拾著東西,準備將孩子送回去。


  他和佐助還是沒有在一起,平常他們輪流照顧孩子,過兩天就輪到自己出任務,他準備先把鷂送去給佐助照顧。



  佐助在村口和小隊的夥伴分道揚鑣,不過幾日未見,他思念鳴人的心情與日俱增,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來到他住上好些年的小屋。


  無人回應的門扉讓他失落的像是被人澆熄了一腔熱情,他在村子哩,吊車尾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找過一遍。

  吊車尾最喜歡的一樂拉麵,沒有。

  七班時的訓練場,沒有。

  木葉最高處的火影岩,依然沒有。


  許多個地方都沒能讓他找著眷戀悸動的那抹身影,佐助為此煩悶,這段日子,他三天兩頭抱著孩子尋找著鳴人的蹤跡。


  他也不是沒有開口讓鳴人搬回身邊住,不過鳴人怎麼就是不肯鬆口應允,雖然佐助之前有說要讓鳴人重新接受他,不過他壓根沒有把握。

  一直以來都是鳴人在容忍自己,他對該怎麼挽回鳴人壓根是毫無頭緒。


  他拉開家門,前庭的門旁,當初鳴人搬來時所種下的向日葵已經是明亮的燦黃,交雜著根莖翠綠的色澤,生氣勃發的讓佐助忍不住多看了那小叢的向陽花幾眼。


  當他拉開古舊的拉門,迎面而來的不是預想中的漆黑空間,玄關處牆面上的玻璃罩下,一盞橘調的燈光溫暖的讓佐助呼吸一凜。

  除了自己,只有鳴人有這個家的鑰匙……

  難道是鳴人回來了?


  他還沒有喊出疑問,轉角處搖搖晃晃向自己爬來的孩子證實了佐助的想法,黑眸溫柔的看著鷂動作笨拙卻速度相當快的從轉角處爬到自己面前。


  在看見許久未見的父親後,他停下爬行的動作,漾著燦爛的微笑,朝著佐助伸手討著那寬厚的擁抱。


  「鷂?你跑到哪裡去……才一下子沒有注意……」在佐助彎身抱住鷂,鳴人的聲音由遠而近的伴隨腳步聲接近,他轉過轉角,愣愣的看著站在玄關的他,「佐助?」


  「我回來了。」剛剛那份焦躁難安在看見鳴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如潮水般的一瞬間消退無蹤。


  「你今天好像比較晚呢……不過嘛,歡迎回來。」他牽唇一笑,上前擁抱佐助,熟悉的溫度與力道讓他這時才有佐助歸來的感覺。


  親暱的擁抱讓佐助得寸進尺的單手攬住他的腰,俯身對著他的唇便是一陣強取豪奪的侵略,卿觸的瞬間彷彿帶著酥麻的感覺,他見鳴人沒有過大的激烈反抗,滑弄的舌尖探入他的口中,輕掬小巧的舌,兩人的距離愈加的相近……


  「唔啊……」被擠在中間的鷂小臉脹的通紅,難受的擺動著手腳。


  聽到這聲孩子的尖叫,鳴人猛然的推開佐助,摀著唇的掌,感覺到臉頰的滾燙溫度,飄渺的理智逐漸回籠。

  他羞紅著臉,不敢注視面前被自己推開的佐助。


  佐助冷冷的注視著懷中壞他好事的鷂,他雖然挺疼愛這個難得的孩子,不過也不免因此感覺萬分氣惱。

  多漫長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得到鳴人一個繾埢的親吻。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告辭了。」鳴人慢慢的揚起一個笑,沒有平日的燦爛,也沒有張揚的氣息,是一個還為剛剛所發生事情感到靦腆的笑容。


  「別急著走,我們一家人很久沒有一起了。」他刻意的強調『一家人』三個字,伸出去的手扣住那雙溫度略高的手掌,「我們一起陪孩子一會吧。」


  鳴人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的讓佐助牽著自己走入合式的客廳,和佐助看著鷂精力充沛的到處爬行,在偌大的家中四處探險。


  直到稍晚一些,鷂的活力全數消耗殆盡,他躺在鳴人懷中沉沉的睡去,一雙手還緊緊捉著鳴人胸前那處的衣襟,他垂著臉龐,蔚藍的眼眸溫柔的望著孩子熟睡的小臉。

  佐助看見這個情況,不經吃味起來。


  「鳴人……」他低低喚著,渴望能從那雙閃動的燦藍眼眸中分得一點關注。

  他抬臉的瞬間,整個人已經被佐助攬在懷中,冰涼的唇瓣貼在自己的頸側,輕柔的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吻印。

  「佐助?」他擁著孩子的手僵硬的將孩子抱得更緊,可卻無法成功制止身後那人唇舌的探索,他紅著臉,吶吶的喊道,「你別亂來,孩子可是還在我身上。」


  「今天就留下,我們三個人一起睡。」

  這句留下來,他曾經聽過佐助說太多次,可他從沒有一次覺得從佐助口中吐出的話是如此的打動人心,「知道了,你快放開我吧。」

  他感覺到佐助有心挽回,這些日子照著小櫻教授的方法折磨佐助,也該收手了。


  聽見這讓他心情愉悅的回答,佐助滿意的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吻,乾脆的放開他去打點一切。


  等鳴人摟著孩子在床上睡下後,就開始後悔自己輕率的應允,腰上被一雙富含力量的手臂狠狠禁錮著,單薄的衣料壓根不能制止那雙游移的手掌。


  「你做什麼?」他轉頭瞪著藍眸,怕吵醒孩子的刻意壓低音量,微弱的氣音打在佐助耳側,那比任何呻吟都要來的誘人。


  「我想要你。」身邊縈繞屬於鳴人的氣息,他就躺在自己身畔,佐助自認一向情慾淡寡,可鳴人的一舉一動,他的一顰一笑都能輕易勾惹自己深藏的慾望。


  「你別鬧了,孩子在……嗯!」話語未落,腿間的脆弱便被大掌不留情的一把握住,搓揉的力道惹來鳴人驚駭的呻吟。


  久未嚐情慾的身體誠實的給予佐助惹火的反應,他原先桎梏佐助的雙手改為緊緊摀住唇,藍眸迷濛帶淚的望著佐助。


  「別反抗了,鳴人,你也是想要我的。」

  「大渾蛋,你好卑鄙……」


  佐助低低笑了幾聲,「如果不是愛慘了你,我哪需要這麼做?」就這麼一句話,讓鳴人的掙扎緩了下來,佐助又吻了吻他,在他耳邊重複了幾遍,「我愛你……」


  「你動作輕點,別把鷂吵醒。」鳴人彷彿自暴自棄的放鬆了身體,衣衫半褪的掛在身上,胸前被舔拭的茱萸讓他一下下輕顫。

  他長嘆一口氣,輕輕環住胸前細長的頸項,喉間艱澀的溢著壓抑過後的低喘。


  「那是自然的,吵醒他只會妨礙我。」見鳴人應允,佐助心頭劃過一絲竊喜,揉搓粉色慾望的掌心被鳴人微弱的推拒,他沒理會的繼續手邊的動作,指尖按在垂淚的頂端,鳴人激烈的弓著身體,奇異的蘇麻感讓他渴望佐助。


  「鳴人……把身體放鬆一些,我會很溫柔的。」惡意的停下手上動作,他捉住瘦弱的腳踝,分別向兩側分的極開,他唇舌在他恢復結實的小腹上頭打著轉。


  「你這話聽起來真像是個誘拐犯……」情慾暈染他的嗓子,沙啞的嗓音別帶風情,身體內部被瘦長的手指貫穿,他不適的皺著眉頭。


  曾多次被進入的穴口已經鬆軟的可以容納屬於佐助的手指進入,緊緻的內壁感覺他的進出與轉動而劇烈收縮,他盡可能的咬住唇,不讓自己過於放浪形骸。


  「如你所願,我換個說詞……」他將自己壓進鳴人的雙腿間,被迫分開的雙腿連帶的讓渾圓的臀部稍稍離開床塌。


  佐助親暱的以鼻尖蹭著他的鼻尖,兩人的眼眸相對,一雙如黑夜星辰的閃耀,一雙如大海的純粹,幾乎淪陷在對方只有彼此身影的眼眸時,接著用好看的唇型吐露,「準備好了嗎?鳴人,我現在要完全的佔有你了。」


  隨著話語的終落,硬挺壯大的慾望毫無阻礙的撞入體內的深處,鳴人在這一瞬間,痛苦的以指甲在佐助的肩上抓下幾道血痕。


  「渾蛋!你說話不算話,好痛……」一瞬間被貫穿的下身,彷彿是要撕裂一樣,痛的連情慾的痕跡都一掃而空。


  「是我太急躁了,你放鬆一點,很快就不會疼了。」他低沉嗓音安撫著,憐惜的吻去他眼角處的淚澤,大掌溫柔的輕揉著昂首的稚嫩。


  純熟的動作很快讓鳴人低低喘息起來,他緩慢的在他的體內律動著,輕輕緩緩的騷擾力道成功的讓鳴人放鬆下身體。


  「我愛你,鳴人……別離開我。」他在他的耳邊反覆著這幾句話,抽送的力量在渴望徵逐漸增快,肉體的撞擊迴盪在寂靜的房間中。


  鳴人口中呢喃低喘,有些吃力的在劇烈的搖晃中帶著粗魯力道的扯下佐助的頭顱,「大渾蛋,我也愛你……」


  熾熱的甜美焰火滲入心底,隨著連綿不斷的頂送讓鳴人用力抱緊佐助,完全信任的將自己託付給了心中所愛的這個男人。



  那之後的幾個月裡,他就這麼接連的留宿在宇志波老宅中,有時候和佐助輪流出任務,有時候兩個人守著孩子,日子平淡卻幸福。


  鷂這個孩子好動也好強,不到一歲就能自己扶著東西站起,從步伐不穩到現在可以來去自如的跑跳,鳴人卻是更加擔心。


  「媽、媽……」他剛剛從醫院回來,已經可以跑跳的孩子用著飛奔而來的速度撞進他的懷中,本來笑意盈人的鳴人在聽見這個稱呼後臉色一僵。


  「鷂,不是說要喊爸爸嗎?」他乾脆的蹲下身,手掌答在他瘦弱雙肩上,語調帶了些質問,想到會讓鷂這麼喊的人選只有今天在家中沒有出任務的宇志波佐助。


  那個渾蛋……

  鷂見他不但沒有誇獎自己牙牙學語,反而用著不悅的聲調質問自己,當下撇過臉,賭氣的不願意回應。


  「吊車尾,你嚇到孩子了。」將所有狀況看在眼裡的佐助雙手抱胸走出來,探手揉了揉孩子的髮,「你媽媽在害羞,多叫幾次。」

  單純的孩子信以為真,又朝著鳴人嚷了幾句媽媽。


  「鷂乖,去旁邊玩。」吃了悶虧得鳴人一瞬間手足無措,要是生氣會傷了孩子的心,可誇獎了不就變相的承認自己要被喊媽媽?


  他從忍包中隨意拿出空白的卷軸遞給鷂,看著孩子無憂無慮遠去的身影,氣惱的回頭瞪著佐助,「我又不是女人,才不要被喊媽媽!」


  「超級大白癡,事實上你就是鷂的『媽媽』。」

  「鷂年紀還這麼小,你不要隨便亂教他這些東西。」佐助悠閒的沒有將鳴人的怒氣看在眼裡,這讓鳴人更是氣得跳腳。


  「不想被喊媽媽也行,你什麼時候和我去辦結婚登記?」他瞇起眼,從鳴人搬回來的那時候就一直謀算著,可鳴人卻一直推三阻四的。

  他對鳴人還是有著不安全感,除非這吊車尾和他去辦結婚登記,不然他實在沒有辦法完全放心。


  「我們不是才剛離婚沒有多久?沒必要急著辦嘛……而且要是哪天你真的對我膩味了,可是連這些手續都省下來了。」他不在乎的脫去鞋子,經過佐助身邊時,還笑顏燦爛的拍了拍佐助的肩,一副我都是在幫你設想的表情讓佐助氣的不知道該拿他如何是好。


  「不會有那一天,白癡。」


  「不准喊我白癡!」他一下將剛剛在醫院時,小櫻的告誡拋諸腦後,撲上佐助和他在玄關處的地板上糾纏成一團。


  他的力氣本就沒有佐助來的大,被反扣住手腕壓制於地面,佐助的氣息很快的侵略而近,他又逃又躲的,最後乾脆將想成為驚喜的話語大聲嚷嚷著,「對了,佐助,我忘記告訴你……我剛剛去醫院檢查過了……」


  「一個月了。」他的眸光停格在腹部處,相信佐助一定猜得出自己指的是什麼。


  果不其然的,佐助在微微一怔後,很快的放鬆對他的箝制,沉穩有力的將他從地上抱起身,「怎麼不早說?如果受傷了看你怎麼辦。」

  「現在不就說了嗎?」他輕輕撫著腹部,將所有重量都倚靠在佐助身上。


  「吊車尾,到底什麼時候和我去辦結婚登記?」既然又有了孩子,這下他總不能有藉口推託了?佐助心底這樣想著,其實他也不是不知道鳴人的心思,讓他難過這麼久,多求幾次婚其實也沒什麼,不過現在又有了孩子,可不能繼續下去了。


  「這個嘛……」他拉長尾音,卻遲遲沒有給一個確切的答案。


  結婚登記嘛,還是晚些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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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692718 發表於 2012-9-12 08:36 PM

敲好看~(心)
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狐狸真的很可愛  前面讓佐助大魔王吃點苦頭是對的!!(千鳥)
你們要多生一點  要幸福快樂~~

音魅 發表於 2012-9-23 07:26 PM

前面真的粉感人的說
臭佐助那麼可愛的鳴人你竟然不愛
還因為你的高傲不跟鳴人說你多麼愛他
搞到最後離婚
不過兩人還是很恩愛XDD  ((你到底再說啥!!
我好想看他們的寶寶長神麼樣子啊~~
還有佐助活該誰叫你要這樣對鳴人~~
不過佐助你做的非常好,教孩子教對了!!  ((去死
鳴人你就認了吧,當媽媽又不會怎麼樣XD
第二胎應該會長的像鳴人了吧
大大可不可以再寫一篇翻外
我好想看他們一家四口會發生啥事~~  ((夠了!

謝謝大大的分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瓔璃 發表於 2012-9-24 04:50 PM

戀戀夢語 發表於 2012-9-11 06:54 PM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番外】那張紙的重要性




唔哦哦哦!!!!!))被打
佐鳴文))轉圈
還是佐鳴最能慰藉我的心靈*\\\\\\\*))跪拜
最近都是黑子同人淂天下呢>"<
雖然我也很喜歡小黑子>3<)題外話
大大您的佐鳴文再次的滋潤了小女子我啊~~~~))跪
前面一開始佐助的態度真是讓我心寒ˋˊ
居然這樣對待小鳴ˋˊ)握拳
不過看在你在小鳴懷孕期間和可愛的小鷂鷂出生後這樣的體貼挽回......
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吧!!))遭雷擊
小鳴人是絕對不會翻牆偷吃的喇ˋˊ!!
他愛你愛得要死啊啊啊啊!!!!!!)櫻:就是說嘛!!

最後在一次感謝大大寫出如此棒的文章>\\\\<
讓我在一次精力充沛~)大心
希望以後會有可愛的小鷂或者其他可愛的佐鳴寶貝出生+\\\\\\\+))快點多生幾個!!
不過可別累壞小鳴叻啊佐助~)拍肩
不過佐助手腳還真快居然又讓鳴人懷上一個~)小鷂不是還沒滿1歲麻......?

謝謝分享,也請多多創作唷>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ove0911c 發表於 2012-9-25 02:06 PM

3Q大大的分享:)<3
前面都看的一直流淚:'(
還好佐助總是想通了,要不鳴人好可憐~<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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