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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安靖 - 娶個小嫩妻【單】 [打印本頁]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0 10:58 PM     標題: 安靖 - 娶個小嫩妻【單】

本帖最後由 carolinecc 於 2012-7-31 12:04 A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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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愛情不是遊戲,用盡心機只為擁妳在懷裡;
情感不能賭氣,步步跟緊只想愛你在心裡。

這是怎麼回事?她雷祈兒連場戀愛都沒談過,
竟然就要跟個陌生男人結婚?況且這男人也太魁梧了吧,
媽呀,她不想要嫁給一頭熊啊!雖然他對她百般呵護又很體貼,
身材更是性感得讓她口水直流,心裡圈圈叉叉的邪念一堆。
偏偏這看似冷酷的男人惜字如金,薄唇比蚌殼還緊,
對她的感情藏得深不見底,為此,這輩子因為太挑男人,
沒談過戀愛的她,決定好好扳開他的薄唇,非要掏出他的真心話不可!
龍泉,身為黑白兩道聞風變色的龍門門主,
初見雷祈兒後的十年,他的心裡便只有的存在,
為了得到她,他煞費苦心安排了一場父母之命的相親大會,
更縱容他人佈下的陷阱,非要她乖乖成為他龍泉的太太不可!
因為寵她,所以她想要的他全都親手奉上,明明想要她的愛,
卻因弄巧成拙換來她將婚戒丟還給他,還說,她與他,永不再見……

【出版日期】 2010/11/25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系名及編號】臉紅紅BR314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0 11:32 PM

楔子

  紅色的液體,在剔透的水晶杯裡晃動著。

  「我說,你真的不管嗎?」帶著嘲弄的男聲,緩緩地響起。

  修長的手指,繼續搖晃著酒杯,絲毫不為男聲主人的話所動。

  唷,耍酷嗎?「大家都相處了這麼久,還如此生疏,真教人傷心哪!」男聲再度傳來,可語氣中一點傷心的感覺也沒有,反倒是諷刺的意味更濃,一點也不怕對方發火。

  「如果公司就這樣倒閉了,她一定會很傷心吧?」見男人一點反應也沒有,男聲主人狡黠一笑,搬出男人無法無動於衷的人兒。

  她,也是這男人的致命傷呀!

  長指一緊,男人終於開口:「往後所有的工程,分三個百分比給你,這樣,滿意了嗎?」

  三個百分比……聞言,男聲主人笑得像只黃鼠狼,「哎呀,以咱們的交情,三個百分比,還真的太少了。」

  「四個,否則免談。」

  四個百分比!這下,他真的該收歛了,「好吧好吧,四個百分比就四個百分比。」他一副勉為其難地道,標準佔了便宜還賣乖,「也不想想,我可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任四少跟五小姐胡搞!」

  男人再次沉默,對他的言論一概不作回應,讓男聲主人感覺自己就像個自言自語的傻子一樣。

  驀地,他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別說你這四個百分比的工程平白給了我,現在,我就給你一個天大的消息,聽說,她下個星期有一場相親,對方可是大集團的兒子!」來吧,快給他一個畢生難忘或是拍案叫絕的反應吧!

  「我知道。」出乎他意料之外,男人居然給了他一句平淡的回應。

  「你怎麼知道?」明明知道這消息的人不多,除非……「她的相親對像是你!」絕對是!否則這男人怎麼可能還可以保持冷靜?

  男人沒有回應,僅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液,等了那麼久,是時候收網了。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0 11:33 PM

第一章

  緩緩地步入富麗堂皇的餐廳,美麗的大眼馬上就看見一對中年夫婦以及一個高大的男人,一種被欺騙的惱怒湧上雷祈兒的心頭。

  好樣的爸媽,居然在每月一次誰也不許缺席的家庭聚會上,給她弄來一場鴻門宴、一場相親宴!

  「祈兒,我的乖女兒!」雷爸爸陪著笑,立刻上前牽起她的手,斷了她掉頭就走的企圖,「快過來坐下!」

  「雷祈兒,你再怎麼生氣也得給我忍下來,要生氣等回到家我就任你發飆、任你抓狂好了。」雷家媽媽也走過來,並湊近女兒的耳邊,低聲威脅:「現在,給我擺出你最美、最端莊嫻淑的笑容來!」

  低抽一口氣,他們竟然連生氣也不讓她生氣!當下,雷祈兒的怒氣狂飆,差點爆表。

  不過,誰教她雷祈兒天不怕、地不怕,蟑螂老鼠通通不怕,唯獨最怕雷家夫人會將人家耳朵掐得紅腫的二指「蟹鉗功」!忍下怒氣,她勉強擠出一抹淡淡的淺笑,順應母意地坐到那男人的身邊。

  「雷小姐長得真漂亮。」坐在她對面的夫人,漾著一抹笑,頗有「婆婆看媳婦,愈看愈滿意」的感覺。

  「夫人過獎了。」她謙虛地回應,並抬眸看向那對中年的夫婦,雖明顯年過半百,但這對夫婦仍是很吸引人的目光。

  男的成熟且不怒而威,一副成功企業家的自信模樣,而女的風韻猶存,年輕時必定是一個招蜂引蝶的禍水。

  「祈兒,這是龍氏企業的龍先生、龍夫人。」雷家爸爸先替她引見這對夫婦。

  拿出自己塵封已久的淑女風範,她擠出一抹合宜的淺笑,有禮地打著招呼:「龍伯父、龍伯母,幸會。」

  龍氏夫婦對她一笑,似乎對她十分滿意的樣子。

  他們滿意,但她卻很不滿意!

  「祈兒,這是龍先生跟龍夫人的長子,龍泉。」接著,她爸繼續介紹著今天的男主角,她的相親對象。

  她側過臉,看向那男人,縱使這男人已經坐下來,但猶高了她一個頭,不難想像她的身高必定跟他差了一大截;水眸緩緩落到他擱在桌上的右手,那掌,足足有她的一倍大,好像一拳就可以將她打扁似的。

  她雷祈兒,最害怕的就是這種太過魁梧的男人了,雖然身在國外多年,但仍無法減低她對魁梧男人的抗拒。

  「你好。」那男人,也是微偏過臉,看向坐在他身旁的嬌小女人,墨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快得令人無法察覺。

  「幸會,龍先生。」吐出一句口不對心的話來,雷祈兒真正想說的,是「謝謝不見不用再聯絡」!

  這男人身高夠高,家世顯赫,而且那張臉也長得夠帥、夠教女人雙目為之一亮,但可惜太過魁梧、表情也太過冷淡了,完全不符合她心目中理想老公的標準。

  「我想,龍先生跟龍夫人不如跟我們夫妻倆到一旁聊聊,讓年輕人好好相處一下吧。」雷家媽媽笑著建議,得到其他三人的贊同,不消一會,餐桌上只剩下她與他大眼瞪小眼。

  要她跟一個陌生男人單獨相處,媽,您可真狠呀!她哀怨的目光偷偷投向雙親的方向,不過他們忙著聊天,沒有理會她。

  「雷小姐什麼時候到法國的?」看這男人也是不擅長聊天哈啦的類型,不過出乎她意料之外,他居然主動開口問話。

  不是什麼敏感的問題,所以雷祈兒想了想後便大方地回答他:「我十五歲便去了法國。」

  「在那裡待了多久呢?」

  「九年。」有問有答,活像學生回答老師的問題一樣。

  「你回來已經有一年多了?」他的語氣有點改變了,但她聽不出那是什麼樣的情緒。

  偷偷地瞄了他的臉,但那張臉上終於維持同一個冷淡的表情,嘴角更是維持著同一個角度,不曾改變過,奇怪,難道是她聽錯了?

  「嗯。」雖然疑惑著,可她還是回答了他。

  這回,等了一陣子,他沒有再提出任何問題。他想知道的,就是這些而已嗎?他不想知道多些有關她的事,例如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有什麼興趣嗎?還是他其實也對她沒什麼興趣,只不過是被父母逼著來相親的?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的小臉上就忍不住露出一個頑皮的笑。

  「我可以問你,為什麼要答應來相親嗎?」既是同「道」中人,她的態度當然好很多啦!

  他沒有立即回答她,只是用著他那雙瞧不出情緒的墨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他的眼睛,很黑很美,像小時候自己最喜歡的琉璃珠子一樣。

  被他盯著的雷祈兒,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辦法挪開自己的視線,只能與他對望著。

  「因為,我需要一個妻子。」好半晌,他以徐緩的語氣說道。

  什麼?雷祈兒頓時瞠目結舌,他他他……他相親的原因是因為需要一個妻子?他……要娶老婆的原因是因為「需要」?這個混帳男人,將女人當成什麼了?

  她雷祈兒,一定不會嫁給他的,絕不!

  ◎◎◎

  化妝師頗為苦惱的看著新娘子,他從未見過如此不情願的新娘子,要幫她上個妝,她卻叫得像他要強暴她似的。

  「我說我不要,你們懂不懂得聽人話?我都說了我不要!」雷祈兒用力的將桌上的頭紗甩到地上,而且還嫌不夠似的上前踩了好幾腳。

  「我的天啊……」新娘子的母親雷張明莉甫進入新娘休息室,便看到女兒變成潑婦的模樣,差點沒昏過去。

  「媽!」

  「夫人!」

  雷祈兒與眾人急急上前,扶住無力的雷張明莉。

  「媽、媽!你沒事吧?不要嚇祈兒啊!」雷祈兒緊緊地握住母親的手,緊張的說。

  「祈兒,媽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但為了爸爸的公司、為了我們夫婦一生的心血,媽求你,乖乖的嫁給龍先生吧……」雷張明莉像是說著最後遺言似的,加上她氣喘吁吁、臉色蒼白的表情,讓人不禁覺得她快要蒙主寵召。

  「媽,人家真的很不甘心,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談過一、兩次戀愛,現在就要嫁人了,嗚嗚,人家真的很不甘心……而且為什麼不叫天兒嫁給他?」雷祈兒眼兒紅紅的說。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揪痛了眾人的心,化妝師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被人逼婚啊,難怪這麼的心不甘、情不願的。

  雖然龍先生配小新娘是有點老牛吃嫩草的感覺,可是那個龍先生看起來真的不會太差啊,可以算得上是俊美男人一枚,為什麼這小新娘好像一點也不喜歡他?

  聞言,雷張明莉差點又昏過去。

  「雷祈兒,不要再裝小孩子了,我不會忘記你已經二十四歲了!交不到男朋友是你自找的,談不到戀愛也怪不了別人,一切只因你太過挑剔了。」雷夫人一改剛才的柔弱,纖纖二指用力的扭著女兒的小耳朵。

  雷張明莉的話讓眾人驚呼起來,原來貌似十九歲的小新娘已經二十四歲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

  「媽……」她仍在裝可憐。

  「而且天兒是男孩子,怎能嫁給龍先生呢?」雷張明莉理也不理她,逕自面向化妝師,「Mike,麻煩你替我這個不孝女兒上妝吧!」

  化妝師怔愣了一會後,連忙上前為雷祈兒上妝。

  有了「慈禧太后」……呃、不,是雷家母親監看著,雷祈兒再也不敢過於放肆,乖乖的讓化妝師在自己的臉上塗塗畫畫。

  「你不要將我化成大花臉,上一層薄薄的粉就好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她仍不忘擱下狠話。

  「是是是……」化妝師誠惶誠恐的回應,在她臉上化了一層薄薄的粉妝,「好了,請小姐看看滿不滿意。」

  「很不……」滿意!因為她一想到臉上的妝是為了嫁人的,她就滿意不起來,只想使壞毀了這精緻的妝容!

  可是不用她回應,雷張明莉已經替她回答了:「很滿意、很滿意,Mike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不然待會被她的嬌嬌女一攪和,誤了吉時就不好了,「好了好了,我的寶貝女兒,婚禮快要開始了,把頭紗戴上吧。」她不讓女兒反對地把頭紗戴上她的頭頂,然後讓眾人簇擁著她走出休息室。

  「可是……」她還有話要講!

  「沒有可是,你給我乖乖的出嫁!」雷張明莉不容她拒絕的下令,要眾人將她送進禮堂。

  龍氏是一個大集團,所以這次宴請的客人,簡直可以媲美天上繁星。

  所以雷祈兒一見到這種「空前絕後」的盛況,不禁拉起婚紗裙擺,準備上演一幕「逃婚記」。

  像是早有準備,雷張明莉「笑意盈盈」、「和藹可親」的「牽」起女兒的手,把女兒給「牽」到她丈夫手中,「老公,好好的看著女兒,有什麼狀況的話,一切後果都由你負責。」

  雷況連忙點頭,把女兒給抓得緊緊的,一點落跑機會也不給她,因為惹天、惹地,他就是不敢惹他這個表面溫柔、內心嬌悍的老婆。

  「女兒,辛苦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會『銘記在心』的。」他紅著眼眶,心痛不已地把女兒送入黃泉……喔不不不,是婚禮禮堂。

  「爸,我……」被父親牢牢地牽著,她一步一驚心,尤其站在眼前的男人好魁梧。

  那天,她果然沒有料錯,這男人真的好高大,穿上高跟鞋的她,還是只勉強到他的下巴而已;若失去這雙高跟鞋,在他面前,她應該就像是哈比人吧?

  龍泉轉過身,看向他的妻子。

  「放心,我會好好對待她的。」當雷況把女兒交給他時,他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雷況看著他,好半晌後才放開女兒的手,這個女婿,還不錯嘛!

  雷祈兒抓不住爹地的手,心慌慌地亂動著。

  「爸,我……」感到身旁的男人以炙熱的目光緊盯著她,她想出口的話又趕快吞回肚子裡,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父親回到母親的身邊。

  壇上,頭髮花白的神父開始一串冗長的祝福,長得她快要睡著。

  最後,當神父問:「雷祈兒小姐,你願意嫁給龍泉先生,並答應一生一世愛護他、照顧他,不離不棄嗎?」

  「我……」抬頭看向神父身後的受難耶穌像,她真的有必要為了家族生意而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嗎?

  「雷祈兒小姐?」神父疑惑的問。

  「我……」雷祈兒看了看自己的父母親。

  忽然間,她發現一向好生保養自己的父母頭上,竟然有著斑白的髮絲,爸跟媽年紀大了,身體也沒有以前那麼強壯,不可能要他們像年輕時一樣為公司奔波忙碌。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狠狠一痛。

  「我……我願意。」就算是她這個不成材的女兒為了他們兩人打拚多年的心血盡一點心力吧!

  嫁,就嫁吧!

  得到她的回應,神父微微一笑,當她剛才的異樣是緊張過度,接著,他轉向男主角,詢問著同樣的問題。

  「我願意。」這回,龍泉很快就回答了他。

  「請兩位交換戒指。」

  一位可愛得像是洋娃娃的小女孩,拿著一個錦盒,走到兩人面前,將盒子交給龍泉。

  雷祈兒看著他從盒中取出一隻精巧美麗的戒指,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套進她的纖指,而她則在深呼吸一口氣後,一鼓作氣地將盒中的男戒戴上他的手指。

  「很好,在天主與眾人面前,我宣佈你們成為夫妻。」老神父看不出雷祈兒的不甘願,逕自的說:「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

  龍泉掀起了雷祈兒的面紗,在所有賓客的歡呼聲中輕輕地在她的唇上一吻,沒有多加留戀,匆匆離開。

  雷祈兒卻緋紅了一張臉。

  「謝謝大家來觀禮,希望大家今天可以盡興而歸。」場內回以一陣熱烈的掌聲。

  「待會敬酒的時候,我會介紹一些重要的親戚給你認識,現在先去見我的家人。」龍泉淡淡地說,便牽著她的手,來到父母的所在地。

  她見過龍家夫婦,卻沒有見過他其他的兄弟姐妹。

  「祈兒。」龍夫人見到她,不禁露出一抹和藹的笑。

  「爸、媽。」她沒有忘了禮數,先叫人。

  龍夫人對她的印像似乎很好,也很滿意她成為他們的媳婦兒似的,她想,她們應該沒有麻煩的婆媳關係吧?

  龍夫人想要再說什麼,但一隻大掌冷不防握住她的手腕,施力想要將她拉過去,打斷了龍夫人的話。

  「啊!」雷祈兒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發出一聲小小的尖叫聲,而後一陣天旋地轉,她又安安穩穩的待在龍泉的懷中。

  她微微錯愕地看著對方;而龍泉,則是冷冷的瞪著他的四弟。

  「是是是,我不碰就是了!」龍淵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然後一邊搖頭晃腦,一雙骨碌碌的黑眸巡視著雷祈兒清妍可人的臉,笑咪咪的說:「看大嫂那麼美,老大,你賺到了!」

  「四哥,你想被大哥開扁喔?」這麼輕佻的佔大嫂便宜,「大嫂,你好,我是小妹龍湖,不過你跟媽咪一樣叫我小湖就好了。」龍湖擠開了四哥,活潑地道,那模樣令人很難拒絕得了她的要求。

  「你好。」雷祈兒不自覺地回以一笑。

  「龍井。」排行第二的龍井酷酷地打了聲招呼。

  「你好。」還是淺淺一笑。

  「老三龍潮,歡迎你。」龍潮是個斯文的男人。

  「你好。」

  「嘿嘿,大嫂有禮,我是老四龍淵。」方才佔她便宜的男人也急急地介紹自己。

  「你好。」只是雷祈兒語氣還是沒有多大的起伏。

  「祈兒,辛苦了一天,會累嗎?」沒有留機會給兒女們繼續疲勞轟炸自己的媳婦兒,龍夫人和藹的牽起她的手,溫柔的問。

  被折騰了一整天,從美容、整理頭髮、穿禮服一直到化妝,她的骨頭就快要散掉了,但面對婆婆的問題,她還是溫婉地淺笑道:「還好。」

  龍夫人身為過來人,當然知道她在逞強,「傻孩子,別逞強了!龍泉,我想祈兒也應該累了,你帶她去休息一下吧,這裡就交給我們跟親家。」

  休息?雷祈兒聞言,瞪大雙眼。

  「咳,其實我還不是很累。」她揚起一抹更加僵硬的笑,努力維持自己溫婉的外表,「而且龍泉剛剛說,待會要為我引見一些重要的親戚……」

  龍夫人笑了笑,揮揮手道:「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見到他們的,並不需要急著今天見,好了好了,你們還是快點上去休息吧。」

  這家酒店是屬於龍家,為了今天這場婚禮,他們早就替這對新人準備好一間總統套房,讓他們共度良宵。

  「龍泉,去吧。」龍家夫人催促道。

  雷祈兒看著她的新婚丈夫點了點頭,而後牽起她的手,穿過一大堆向他們道喜的人群,往會場外走去。

  一步一步地,像是配合著她的身高,他故意放緩了步伐。

  被牽住的她稍稍落後於他,她仰首看著他的背影,這男人,從今天起便是她的老公。

  人,果然不能挑戰命運,不久前她才說過絕對不要嫁給這個混帳男人,但三個月後的今天,她卻嫁給這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人。

  只見過一次……希望爸媽幫她選擇的這個男人,不要太差勁就好了,老天保佑呀……

  ◎◎◎

  端坐在水床上,那隨著她的動作而起伏的柔軟床墊真教她坐立不安。

  待會,那男人便會在這張床上,行使他身為她老公的權利;他們會在這張床上翻雲覆雨、纏纏綿綿……

  一想到一會兒後的綺麗春光,雷祈兒再也無法坐在床上,她提起沉重的裙擺,急急地離開床的範圍,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她像是一個隨時會落跑的新娘,這是龍泉甫走出浴室,所看到的情景。

  「你想去哪裡?」低沉的男音徐徐地在身後響起,雷祈兒僵硬著笑臉,像被定格一樣站在原地,連提著裙擺的手也沒有放開。

  該死,她怎麼沒有聽見水聲停了?

  「沒、沒有,我只是想到處看看而已。」口中一邊說著藉口,她一邊回過身。

  回過身,兩眼觸及眼前的景象,她的呼吸不禁一頓,她沒有想過,自己會看到如此煽情的畫面。

  只見甫沖完澡的他只在腰間圍住一條白色的浴巾,顯然身上除了那條浴巾以及他手中的毛巾外,他渾身一絲不掛,頭髮上還沒有拭乾的水珠,徐徐地滑過他的頸項,再滑落他壯碩的胸膛,最後沒入那圍著浴巾的腰間。

  瞪住那一顆顆滑落的水珠,她發現她的視線根本就無法挪開,只能死命地瞪住他的裸體。

  「還沒有卸妝?」拿起手中的毛巾拭著自己濕漉漉的發,龍泉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對新婚妻子的影響力有如此地大。

  聽到他的話,雷祈兒匆匆地回過神來,噢,該死的!她居然看男人看得失神了!

  「咳咳,因為你在裡面。」清了清喉嚨,她努力地以最平穩的語氣回答,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緊張。

  龍泉一眼便看穿了她的佯裝,他拿起掛在衣櫃裡的浴袍穿上,遮去一身誘人的結實肌肉,再淡淡地道:「這裡有兩間浴室。」

  雷祈兒僵硬著笑臉,「原來這套房裡有兩間浴室呀?你不說我還真的不知道,那我現在去洗澡了!」不給他回應的時間,她快速地提著裙擺衝進浴室裡。

  龍泉盯著她像是逃跑的背影,他給她的印象有這麼差嗎?不然她怎麼一直都是一副想要離開他的模樣?

  不自覺地,他往衣櫃那面巨大的穿衣鏡看去,那彷彿以刀刻出來的剛毅線條,讓他看起來更加地嚴厲;長久抿起的薄唇,上頭一絲笑紋也不見;還有深邃的墨眸,深沉得讓人瞧不見其間的情緒。

  這是他看了三十年的臉,而他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會怕他?一如為什麼他的下屬會怕他一樣。

  走出睡房,他來到酒櫃,檢視著擱在上頭的酒瓶,瞧見有她喜歡的酒,他抽出那瓶酒,俐落地拔了木塞,頓時,香甜的酒香瀰漫在四周,包圍著他。

  這甜甜的香氣,就像她一樣,甜美可人,過了這麼多年,也不曾改變。

  為什麼這麼憂鬱?有心事喔?有什麼事,不用怕,都可以跟我講喔!我是一個很好的聽眾。

  那時的她,笑得像無憂無慮的小仙子,闖進他的生命,為他帶來一絲的光明。

  明明並不認識他,卻毫不害怕地上前安慰他,那一瞬間,他動了心,而這一動,竟是十年,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她,也將她娶了回來;他不會讓她再度自他的面前消失,絕不會!

  取來兩隻水晶杯,將金黃色的酒液徐徐地倒進杯子,而後他拿著杯子,回到兩人今晚的房間,將杯子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他舒服地坐在沙發上,等著他的新娘走出浴室,來到他的懷中。

  只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龍泉不禁皺起了眉,她待在浴室裡的時間,似乎太長了。

  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腦海,他緊張起站起,跨步來到浴室,二話不說地推開浴室的門……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0 11:35 PM

第二章

  雷祈兒錯愕地瞪著那個冷不防推開浴室門的男人。

  因為是蜜月套房的緣故,所以浴室的門是沒有鎖的。而她也沒有想過,這男人會突然推開浴室的門,所以她嚇呆了,而且,她忘了,她此刻正一絲不掛。

  直到涼意襲上她,她才驚覺這個事實,連忙背過身子,慌張地拿過一旁的浴巾,想要遮去身上的春光。

  龍泉從不曾、也沒有想過,自己魯莽地推開門,竟會見到如此美好的景色,只消一瞬間,他便看見了她美麗的身子,渾圓的高挺,纖細的柳腰,以及修長的雙腿……

  他的反應很誠實,所以當她企圖用浴巾掩去那身春光時,他情難自我控制、自動控制地上前,將她納入懷中。

  「別遮。」沙啞的男性嗓子,透出情慾的味道。

  雷祈兒倒抽口氣,以為自己會被背後炙熱的男性體溫燙傷,「不……」她困難地想要搖頭,拒絕這太過的親暱,但一思及今晚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她再也找不到理由來拒絕他。

  這麼快,就要履行妻子的義務了嗎?她待在浴室裡這麼久,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這麼快就要跟他做那種情人之間才有的親暱行為了嗎?

  天知道,她還不認識她身後的男人,她只知道他的名字叫龍泉,是龍氏集團的總經理,是一個能夠隻手遮天、富可敵國的男人,也是一個嚴酷出了名的男人,還有,他有著一身教女人口水大流、色心大起的誘人肌肉……

  只是,真的這麼快?她她她……還沒有準備好!

  雖然被情慾所困,但龍泉沒有忽略,他懷中小女人的身子有多僵硬。

  他知道,對她而言,他還是一個陌生人,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她已經忘了當年那個憂鬱的少年,從她的反應,他可以知道。

  他有一絲失望,但這並不影響到他已經娶到她的好心情。

  他不想勉強她,縱使他的身子狂呼著要解放,要狠狠地、深深地埋入她那白晰美麗的柔軟身子。

  強逼自己伸手取過擱在架子上的女裝浴袍替她穿上,他也拿過浴巾,替她拭著那頭濕淋淋的長髮。

  這男人,很奇怪,剛剛還是一副想將她吃乾抹淨的模樣,現在卻是如此溫柔地替她拭著長髮。

  嚴厲的他、溫柔的他,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雷祈兒一時之間忘了要害羞,只是迷惑地透過白色的浴巾,偷偷看他。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不用為接下來得說什麼話而煩惱。

  直待她的頭髮七成乾了,他才放下浴巾,低頭望著她。

  「怎麼了?我臉上的妝沒有卸好嗎?」被他無言地盯著瞧,雷祈兒抬手摸了摸臉,不安地問。

  「沒有。」龍泉挪開對她而言太過火熱的目光,「咱們出去吧。」

  「喔……好。」點了點頭,她緩緩地跟著他走出兩人一起待了許久的浴室。

  怯怯地走進房間,一瞄見那張巨大的水床,糟了,她又要開始緊張了。

  只是,他沒有給她機會逃避,向她招了招手,沙啞的嗓子輕喚:「過來這裡坐吧。」

  抬眸看過去,幸好,那是沙發,不是床,見他要她坐那裡,她安了一半的心。

  「要喝杯酒嗎?」待她坐好後,他端起方才倒好的酒杯,遞至她面前。

  酒?太好了,她現在最需要這個了。

  「好,謝謝。」強吞下到了唇邊的歡呼,她沒忘,自己得佯裝成一個溫婉嫻淑的千金小姐。

  接過他手上的酒,湊至唇邊輕啜一口,她驚喜地發現,這是她最喜歡的蜜桃口味香檳。

  不自覺地,她一口接一口地將整杯七分滿的酒喝光。

  「還要嗎?」她身旁的男人,並沒有被她的豪氣嚇到,反而淡聲地詢問她還要不要「添杯」。

  要不要?最喜歡喝的香檳,跟維持一個擁有良好家教的千金小姐模樣,哪個比較重要?

  沒待她回答,那男人,已經起身,拿回整瓶的酒,又替她倒滿了一杯水晶杯,「慢慢喝。」

  是他叫她喝的,不是她貪杯喔!將所有的責任推給他,她開心地綻開一抹笑,又將整杯香檳喝光。

  好想像以前乾完整杯香檳後,大呼出聲,可是在這男人面前,不可以這樣做,所以,當這男人又再次替她倒了一杯酒,她有點鬱悶地喝著杯中物,一杯又一杯。

  香檳是酒精成份低,卻不代表不會醉人。

  當她喝下不知第幾杯的香檳後,她的神智開始昏沉起來,而且還吃吃地傻笑起來。

  「你醉了。」男人的嗓子,淡淡地響起。

  她停下傻笑,不依地扁起紅唇,「你胡說!我哪有醉?」

  醉了的人,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醉了,所以龍泉沒有費那個心思去跟她爭論這個事實,他橫抱起她,往那張看起來非常舒服的水床走去。

  被抱起的她再度吃吃地笑了起來,不安份地在他的懷中扭來扭去,活像只引人注意的小貓。

  「抱好。」雖然她的體重並不會為龍泉帶來任何的困擾,但他怕她這樣不安份的扭動,會一個不小心而摔到地上去,若傷了她,他會很自責。

  「不要!」她任性地別過臉,拒絕當乖小孩,「再抱高一點,我要再高一點。」她命令著抱住她的男人。

  自六歲後再也沒有被人抱高過,這種俯視景物的角度令她回味,想要再被抱高一點。

  聞言,龍泉挑眉,似乎在醉酒以後,這小女人才會卸下她的偽裝,露出她最真實的一面,而他也依言將她抱得更高。

  「啊……好玩,好好玩喔!」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尖叫出聲,努力地挺著身子,想要往更高處扭去。

  「小心!」來不及穩住她的身子,龍泉也失去平衡的重心,與她雙雙跌進彈力十足的水床上。

  「啊……這個更好玩呢!」她被他護得好好的,沒有撞傷也沒有撞疼哪裡,只是全副的注意力卻被水床的彈性吸引住。

  她掙開他環在腰際的手臂,逕自在水床上滾過來又滾過去,玩得不亦樂乎。

  龍泉望著她猶如小孩子的動作,久不上揚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揚起來。

  說她是一個二十四歲的成熟女人,有誰會相信?尤其是卸了妝後的清妍麗容,讓他有一種老牛吃嫩草的錯覺。

  ◎◎◎

  「喂,你是誰呀?」似乎玩膩了水床,雷祈兒坐在床上,偏過頭,好奇地看著他。

  龍泉向她招了招手,沒有回答。

  「叫我?」她傻氣的以指點住自己的鼻尖,大眼裡充滿了問號,「過去你那裡喔?」他點了點頭。

  「為什麼?」雖然口中問著,但她還是乖乖地爬過去龍泉的身邊,「我過來了!」她高興地宣佈。

  龍泉伸手,驀地將她摟進懷中。

  沒有僵硬著身子,也沒有清醒時的抗拒,她只是睜著那雙帶著醉意的眸子,抬頭望他,「喂,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誰呀?」她很執意要知道答案。

  「我是你的丈夫,龍泉。」不介意她的酒醉,他回答得很溫柔,若此刻他的父母跟弟妹們看見他的模樣,必定不相信他就是龍泉本尊。

  試問一個剛正嚴厲的人,怎麼可能會露出如斯溫柔的表情?而他的溫柔,則是全數給了她。

  「丈夫?」眸子瞇了瞇,「對了,我嫁給了一個怪男人!」僅存的記憶只足夠讓她想到這些。

  怪男人?這是她對他的觀感?他挑起好看的劍眉,對她的評語很在意。

  「他好壯好壯,手掌還很大很大,牽著我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他會不會一拳就打扁我。」她逕自道,為加強說服力,她還掄起一隻小拳在半空中胡亂揮動,沒發覺摟著她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陰沉。

  「我不會打你。」這一輩子,他最不可能會做的事,就是動手打她、傷害她。

  「嗯,可是呀,他的身材好棒喔!」沒有理會他在說些啥話,她呵呵地輕笑出聲,「那結實的胸膛以及小腹的六塊肌肉……看起來好像很美味。」

  很美味?龍泉一怔,不敢置信地瞪住懷中的小人兒,他該覺得榮幸嗎?他的妻子,剛剛稱讚他的身體,看起來很美味。

  「你看起來,好像也很美味。」他懷中的女人,突然地開口,而且還湊得很近很近,近得只需要他稍稍昂首,便能吻上那潤紅的唇兒。

  雷祈兒色瞇瞇地盯著眼前的「美色」,半敞的浴袍露出他結實的胸膛,那像是可口巧克力的肌肉誘惑著她上前輕咬一口……

  而她,也真的做了,她在他的心窩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個淺淺的記號。

  龍泉低哼一聲,身體作出了最真實的反應。

  「好硬……」她嫌棄地皺起眉頭,對心窩上的那塊肉沒有興趣了,所以她改往小腹進攻,再咬一口。

  只是,小腹上的肌肉同樣硬得咬不下去,只會咬酸了齒,所以這一次,她完全放棄對他出口的興趣。

  「討厭,你怎麼會這麼硬?」她不滿地抬頭,對著那冒著熱汗的男人講:「你怎麼了,生病了喔?」終於察覺到男人的異樣,她睜大了醉眼,不解地問。

  這女人!做出那種事後,還來問他怎麼了!本來他並沒有要在今晚要她履行妻子的義務,但她一點也不體諒他的苦心,還對他「人身攻擊」。

  這下,要他怎麼忍?

  「喂……啊!」見他好像很辛苦的樣子,所以她好心地湊近他,只不過她可沒有想過他會突然對她出手……喔不,是出口,他吻住了她的唇。

  龍泉吻住那張期待了許久的紅唇,舌尖悍然地探進她的口中,勾勒住遲鈍的小香舌,而後又肆意地嘗遍她口中每一寸的香甜。

  「唔……」他的吻太霸道了,讓她完全沒有力氣反抗,只能虛軟地躺在他的懷中,任他為所欲為。

  空氣好像越來越稀薄了,而且她能呼吸到的全是他男性的氣息……腦袋昏昏沉沉的,雷祈兒一手按上他的背,輕拍著要他放開她。

  她要昏了……

  龍泉放開了她,卻驚慌地發現她沒有反應!

  「祈兒!」他捧起她的臉,急聲地呼喚著。

  雷祈兒回應他的,只是一下又一下沉穩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龍泉瞪住她,不相信她居然在兩人唇舌相纏的情況下睡得香沉,還打呼?該不會是他的吻太沉悶了,所以她才睡著了?

  挪不開視線地盯著她的睡顏,他想要搖醒她,要她履行妻子的義務,然後要她一整夜……

  可是,想要搖醒她的手一觸及她的身子,禁不住地改為輕拍,讓她睡得更安穩。

  本應纏綿綺麗的洞房花燭夜,他的新婚妻子,卻在呼呼大睡。

  看著她酣睡的小臉,他的唇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揚。

  他的妻子,祈兒。

  ◎◎◎

  遇上她,是在他二十歲的時候。

  二十歲的年紀,處於將步入成年之齡,思想開始成熟,卻同時仍是一個大不透的大孩子,只有二十歲的他,成熟得過份。

  他的出生,就是為了承繼龍門,一個令黑白兩道聞風變色、忌憚不已的古老組織,這是當他仍是一個五歲的小娃兒時,他的爺爺告訴他的。

  擁有龍門,等於擁有震撼全球經濟的能力、等於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與地位。

  龍門的一切,對其他人而言,是不可多得、是夢寐以求的冀求;但對他而言,是一個負擔,也是一個過重的負荷。

  他不能像一般的孩子一樣,做他喜歡做的事,每天除了本身的課業外,他還得學習一切有利他將來接掌龍門的所有知識。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以為自己能夠習慣這種生活,所以他一聲不吭地接受爺爺安排給他的所有課程,也為此,他變得更加地沉默、更加地嚴厲。

  但那只是他以為。

  他忘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人,他有情感,有感覺的。

  當幾個年紀比他小的弟妹過著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時,他被爺爺的鞭策逼得心力交瘁,差點瘋了。

  爸媽也曾經想要幫他,但那是龍門的規定,他必須承受這一種斯巴達式的殘酷訓練,他們也無法救他離開這種非人的生活。

  所以他只能咬緊牙關,拚命地撐下去,這是他身為龍門長子的使命與責任,這個枷鎖,一直束縛著他,逼得他喘不過氣;可是他卻逃不開、離不開,只能承受。

  他應該很恨爺爺的,因為爺爺帶給他這麼多的痛苦,他是應該恨這個狠心的爺爺,可是在他二十歲的這一年,他的爺爺,卻因為心臟負荷過重而離開了他們。

  直至那個時候,他才知道,他的爺爺並不是表面那麼冷酷無情,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爺爺替他做了許多本應是由他繼承的事,卻為此而心臟負荷過重而逝。

  爺爺的死,是他造成的!雖然眾人並沒有指責他,並且一點也不怪他,但他卻無法原諒自己。

  在爺爺下葬的那一天,他逃了出來,他沒有面目去見爺爺,也沒有資格替爺爺扶靈,他懦弱、無能,他根本就沒有資格繼承龍門!

  「你在這裡幹嘛?」不解的清脆聲音,在他身旁響起,也教他著實一怔,這裡,不應該被人發現的,尤其這山頭是屬於龍門的,一般人根本就不能進來。

  這少女是誰?他抬起頭,瞪著這個他從未見過的少女。

  「你不用這樣看我,我也不想在這裡出現的。」彷彿感到他的不善,少女的臉一紅,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我迷路了。」

  迷路?在這片私人的土地裡迷路?

  「你怎麼進來的?」

  「我?來參加爺爺朋友的葬禮呀!」但她嫌那種儀式太過悲傷,況且,那位老爺爺她又不認識,所以她就跑了出來,到處逛逛,哪知道她的運氣這麼背,居然迷路了。

  她的表情,不像在演戲,但龍泉不能一下子就相信她。

  「喂,你又是誰?」少女繼續問,「又為什麼在這裡?」

  他是龍門的長子;但,他還有資格對她說嗎?龍泉無語。

  「為什麼不回答我?」少女走近他,絲毫沒有被他臉上的凝重嚇到,「你跟那個老爺爺是什麼關係?」

  他是他的爺爺。

  「那個老爺爺,應該對你很重要吧?你知道嗎?你看起來好像快要哭出來似的。」少女在他的身旁坐下,眨了眨她那雙水靈靈的眼兒。

  他?像要哭出來?他被訓練成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讓心裡的悲傷顯露出來,怎麼可能?

  他瞪著她,沒有開口。

  「其實呀,我個人對那句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話一點也不認同。」別開臉,看著前方的草地,她沒有理會他的怒視,逕自道:「男人也是人,他們也有情感、也會痛的,為什麼他們不可以哭?況且,強者也沒說不可以哭呀!」

  她的話,重重地擊入他的心底,他所受過的訓練,都是要使他成為強者;爺爺說,眼淚是屬於弱者的,所以他不許哭泣,而他也從不落淚。

  沒人跟他說過,強者也可以哭,只有她,一個初次見面的少女。

  「你……是誰?」艱澀地,他開口,問著這個少女的名字。

  「我?」少女回過臉,看著他,而後露出一抹朝陽似的燦爛笑容,「我是雷祈兒,雷電的雷,祈是祈望的祈。」

  祈望……他怔忡地看著她,下一秒,她卻轉身抱住了他,緊緊地。

  他嚇了一跳,想要推開她,但卻被她的話止住一切的動作,「你哭吧,我在這裡,沒人會看見你的眼淚。」

  她的嗓子,很溫柔,透過她濕了的衣服,他才驚覺,自己在這個少女面前,落了淚,她抱住他,是為了掩飾他的淚,她沒有讓任何人看見他的眼淚,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看。

  不自禁地,他抬手抱住身前這個少女,頭一回允許自己在人前落淚。

  他僅是默默地流著淚,沒有哭號、沒有嗚咽,但如此抑制的哭泣卻讓雷祈兒心疼得很,不爭氣地隨著他流淚。

  聽到她的嗚咽,龍泉錯愕地抬頭,望見一張哭花的小臉。

  「看什麼看啦?」別過臉,雷祈兒凶巴巴地道:「沒有見過女生哭呀?」

  她,可是為他而掉淚?冷硬的心,為此而一震,她為他而掉淚!

  「可惡,你還看!你再看我就將你哭的事告訴別人!」她怒目相向,但那淚漣漣的眼兒一點嚇人的威力也沒有。

  「謝謝你。」他輕聲地道,伸指替她拭去那淚痕。

  「謝什麼啦!」她彆扭地道,小臉紅通通的,卻沒有放開緊抱著他的雙手。

  謝謝她借出她那瘦小的肩膀讓他依靠;謝謝她說出那些話來安慰他;謝謝她為他而落淚。

  「祈兒……」他低喃著她的名,讓自己繼續待在她的懷裡,那張佈滿淚痕的小臉,自始一直深植在他的心底。

  那天她伴著他,直至龍井找到了他。

  不捨地與她道別,他以為,他們會很快就再見,只是他沒有預料到,隔天她就被她的父母送到法國讀書。

  因此,他們分開了近十年的時間,而她,早已經忘記曾經待在她懷中哭泣的他。

  ◎◎◎

  刺眼的陽光灑在眼皮上,教雷祈兒鴕鳥似地翻過身,再拉起身上的被子遮住整張臉。

  討厭,怎麼后羿當初射日,不將所有的太陽通通都給射下來?剩下這一個做什麼?

  她從小到大都有起床氣,若不是讓她睡到自然醒的話,在未來的三個小時,都不要奢望能夠看到她的好臉色。

  「醒了?」低沉的男性嗓子,在她的頭頂響起,聲量不大,但也足夠讓她心情更加地不爽。

  「幹嘛啦?」她凶巴巴地拉下蓋在頭上的被子,惡聲惡地問著對方,完全忘了自己得維持溫柔小女人的形象。

  「你有起床氣?」對於小女人的惡形惡相,龍泉挑眉,有點好笑地反問她。

  「對呀,不行嗎?」她繼續粗聲粗氣地質問著他,纖纖長指還使勁地戳著他壯實的胸膛。

  龍泉忍住湧到唇邊的笑,他以為今早她還會跟他擺出昨天那副溫文小女人的模樣,沒料到,她居然有起床氣。

  說真的,比起那虛假得很的偽裝,他更愛現在這個有點任性、又有點粗魯的她,這樣的她,更可愛了。

  「笑?你笑什麼?」雷祈兒越戳越用力,只是她戳痛了自己的手指,也不見男人露出疼痛的樣子,「你的肉是用什麼做的,都不會痛嗎?」反而痛的人是她。

  「別戳了。」瞧她戳得皺起眉頭,龍泉輕柔地握住她纖細的手指,免得她真的弄傷自己。

  「你還在這兒做什麼?你不用上班嗎?」得理不饒人,說得正是暴躁的雷祈兒。

  「祈兒,我們剛剛結婚。」他提醒著這個小女人,「我們在蜜月期,不用上班。」他自作主張地給自己放一個月的大假,完全不理公務。

  反正老爸閒著也是閒著,當兒子的他當然不能給老爸太無聊了,免得他老人家提早患上老人癡呆症。

  剛結婚、蜜月期!這六個字像雷一樣劈進她遲鈍的腦袋裡,也讓她的起床氣通通都嚇走了!

  老天,她剛剛有像悍婦一樣,用指尖戳他嗎?有嗎有嗎?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0 11:37 PM

第三章

  她臉上的懊惱,讓龍泉知道她完全醒過來了。

  果然,那懊惱的小臉上,馬上改掛上一抹不安的表情,當然是裝出來的。

  「老公,不好意思,我剛剛失態了。」她努力地擺出溫婉小女人的形象,希望他能夠忘了自己悍婦的一面。

  暗暗輕歎一聲,「沒什麼。」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拿起掛在床尾的睡袍穿上。

  瞪住他赤裸的背部,她大驚失色地掀起密密地蓋住自己的被子……幸好幸好,雖然身上的浴袍有點凌亂,但該在的還在,不該在的也在。

  那也就是說,昨天他沒有跟她……那個羅?

  昨天是他們的新婚夜,而他卻選擇忍了下來?她還以為他會趁著她酒醉,而要了她……好吧,她承認,她是故意喝醉的,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的新婚夜。

  雖說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但不代表她有那個勇氣去跟一個陌生男人做呀!

  至少,她還沒有深入認識龍泉這男人就要跟他做,她就是孬,不敢跟他做這個、做那個,翻過來、翻過去。

  她將臉埋入被子中,忍住想要尖叫出聲的衝動。

  怎麼辦?直接跟龍泉說:「喂,我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等我準備好了,咱們再來做愛做的事吧!」

  不行不行,這樣活像黑道大姐頭在威脅人一樣,只怕她才剛說完,龍泉就要她包袱款款地回家吃自己。

  「老公,人家好害羞,可以等人家準備好再做嗎?」這樣嗎?還是不要好了,她怕自己還沒有說完,她就當著他的面吐出來!

  這樣不行,那又不行,那該怎麼樣才行?她沮喪地大歎出聲。

  「你還好嗎?」低沉的男聲在她的頭頂響起,逼使她急忙忙地抬起頭來,露出一抹溫婉的淺笑,「我沒事。」

  錯了,她現在快要瘋掉了!

  「沒事就好,對了,你快去梳洗吧,咱們待會就要去機場。」梳洗過後的龍泉,除去他不苟言笑的嚴厲樣外,其實,他還蠻帥的。

  看過太多帥哥美女的雷祈兒,也禁不住為他的俊帥而微微失神,不過只是一瞬間而已。

  「去機場?為什麼去機場?」她幾乎要尖叫出聲,為什麼突然要去機場?

  「去夏威夷,因為我們要去渡蜜月。」龍泉沒有被她幾近尖叫的質問嚇到,反而緩緩地替她解釋。

  去渡蜜月?那種鼓勵新婚夫妻做愛做得沒日沒夜的蜜月旅行?

  「你不想去?」他皺眉。

  她連忙用力地搖頭,「不不不,我當然想啦!有哪個女人不想去渡蜜月的?」但她還不想跟他做,所以不想去渡蜜月!她心中吶喊著,但另一句話馬上浮上腦海,截斷她的退縮,不能使金主不悅,不能使金主不悅……

  「那我去梳洗了。」不敢在他面前多作停留,她藉故逃開,為自己賴來一點適應的時間。

  她以為自己將不想與他處之一室的情緒掩飾得很好,只是她忘了,龍泉並非一般的男人,他早將她的緊張與不安看穿了。

  他真失敗,不是嗎?不然,他的新婚妻子,他所愛的女人怎麼會懼於與他共處一室?

  但,他很快會修改這個錯誤的。

  他發誓,他會給她一個完美難忘的蜜月旅行。

  ◎◎◎

  第一天到達夏威夷,雷祈兒正大光明地時差的理由睡了整整一天,逃過了與他做親密接觸的可能。

  可是因為睡了一整天的緣故,她在第二天清早便早早醒了過來,甫睜開眼,便瞧見龍泉那張沉沉睡著的樣子。

  他很俊,也很帥,讓身為專業造型師,見慣了各種俊男美女的她也不禁仔細看著他的臉。

  可惜他總是板著臉,臉上鮮有笑意,不然他必定能迷倒一大群女人,如此一來,她突然又覺得他板著臉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至少,不會有一大群女人要跟她爭老公。

  他的眉很濃,鼻樑直挺,嘴唇有點薄,但又不算很薄,是很適合親吻的類型,她想知道,他吻起來是怎麼樣的感覺?

  有點傻呆地盯著他的唇,雷祈兒控制不了自己狂飆的想像力。

  驀地,那兩片好看的唇瓣張合起來……「祈兒?」甫睡醒的男性嗓子,低沉沙啞,卻有著難以言喻的性感味道,著實叫她的心跳失了速。

  「呃、早!」有點尷尬地看著他,她傻傻地綻開一抹笑,對他揮了揮手,道早安。

  他並沒有馬上睜開眼睛,依舊是輕闔著雙眼,只是擁著她的手臂稍稍收緊,讓她更貼近他。

  炙熱的體溫從與他相貼的身體傳來,她的呼吸不禁加快,聽那些口不擇言的朋友們說,男人清晨是慾望最強烈的,她們的男人一大早醒來就會抓著她們做盡所有男女之間能做的親暱之事。

  難道他這麼早就「發情」?難道她逃過了昨天晚上,卻逃不過今天早上被他吃乾抹淨的命運?

  「今天想要到哪裡玩嗎?」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沒有再進一步地親吻她或是將她身上的衣服通通剝掉,只是緩緩地開口問。

  他就這樣抱著她,讓彼此感受對方溫暖的體溫而已。

  他的舉動,教她好困惑,明明她感覺到他的慾望,因為那不能忽視的堅硬正抵著她的小腹,可是,他卻沒有對她做出任何可以替他解決這個問題的動作,只是緊緊地抱住她,彷彿……在確定她就在他身旁似的。

  他真的好難懂。

  「祈兒?」得不到她的回應,龍泉睜開眼睛,看向一臉困惑的她,「怎麼了?」

  「沒、沒有。」她搖了搖頭,怕自己真的開口問他,為什麼沒有對她做出那種好親暱、好曖昧的事;要是真的開了口,只怕她到那個時候真的會被他順理成章地吃了。

  「真沒有?」

  「真的!」她點力地點頭,以示自己所言非假。

  「那麼,你今天想要到哪裡玩?」他們有整整兩個星期的時間,可以待在夏威夷這邊渡蜜月,再有多餘的時間,他們還能飛到拉斯維加斯玩幾天,所以他們的行程可以隨心所欲,不必走馬看花。

  他的問題,又教她困惑不已,像是如此強勢的男人,不是都愛發號司令、作主意的嗎?怎麼相反的,他卻如此紳士地問她想到哪裡玩?

  「還沒有睡飽嗎?」瞧她還是傻愣愣的,反應遲鈍,再加上她睡功一流,龍泉以為她還沒有睡夠,「咱們可以再睡一會,再決定到哪裡玩。」他建議道。

  「不、不是,我已經睡夠了。」再睡下去,她就要腰酸背痛了,所以她急急地搖頭,「我只是想不到夏威夷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而已。」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她故意撒了謊。

  其實夏威夷,她在學生時代已經來過好幾遍,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她早就知道、也玩過了,只是那幾次都是跟同學以半打工、半旅行的方式來這裡,沒有動用家裡半毛錢,所以縱使是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她曾經來過夏威夷。

  「今天去衝浪,好嗎?」挑了一個她應該會有興趣的活動,果然,他瞧見她的眼睛一亮。

  發現自己表現得太過興奮,一點含蓄的感覺也沒有,她馬上收歛起太過的表情,輕聲細語地道:「可是我不懂衝浪……」

  這個沒有騙他,雖然她來過幾次,也玩過幾次衝浪,可是不知道是她天資不佳,還是那塊該死的衝浪板跟她有仇,她才站上去就再次摔進水裡。

  「沒關係,我來教你。」

  什、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他要教她?

  雷祈兒瞪大一雙眼兒,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你懂衝浪?什麼時候學的?」

  龍泉的唇微微一揚,看著她小臉上的驚訝,「大學的時候,跟一些澳洲的交流生一起去玩,那時候順便學的。」那是他在大學時代時熱衷的水上活動。

  「我以為……你那個時候會忙著到公司學習。」因為她的弟弟也是甫上大學,便被爸下令到公司學習如何接掌一家企業。

  他雙眸一黯,沒有告訴她他並非大學時才開始學習接掌龍門,而是在他還是個小孩兒的時候已經開始了。

  「待會吃過早餐後,咱們就去衝浪吧。」放開她翻過身下床,他沒有讓她看見他眼中因回憶起泛起的悲傷。

  因他的放手,涼意襲上她,使她打了個冷顫,方才待在他熱呼呼的懷裡,她完全感覺不到原來這房間的溫度這麼低,在他放開她的一瞬間,房間中的冰冷溫度教她忽地想要黏著他,不想離他太遠。

  事實上,她真的伸出了手,震驚地瞪住自己伸出來的小手,她急急忙忙地將這只「叛徒」收回來,免得「它」再次做出令她丟臉的事。

  老天,她居然會想念這男人的體溫,難不成她的身體,比起她的理智要更早地接納了他?

  「祈兒?」他的輕喚,喚回她因震驚而遲鈍的神智,「你真的沒事?」他的眼中,有著她能看懂的關心與擔憂。

  這個男人在擔心她,這個認知,不知為何教她的心跳失了速,快得像她剛剛跑完一千公尺似的。

  「祈兒?」

  「我……我沒事,我只是、只是有點餓了。」她慌張地再次撒了謊,轉移話題的同時別開自己的臉,不讓自己繼續盯著他的眼。

  龍泉的墨眸閃過一抹失望,她對他的認識不深,不將心事告訴他是正常的,他如此安慰自己。

  但心情還是該死的糟!為了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壞心情,他先行走向盥洗室,「我們先梳洗一下,去吃早餐吧。」

  「喔……好。」她狐疑地看著他的背影,他剛剛……好像生氣了,是不是?她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害他生氣了嗎?

  得不到答案的她,悶悶地走向另一間盥洗室,默默地拿起牙刷刷著牙。

  瞪著鏡中的自己,她繼續想著,卻沒發現,從不將旁人情緒看得太過重要的自己,竟然為了他不明不白的怒氣而煩惱不已。

  ◎◎◎

  夏威夷的陽光與海灘,真是人間的天堂。

  吃完一頓有些沉默的早餐後,他們回房間換過輕便的衣服,他便帶著她來到茂宜島的呼必卡海灘。

  她知道這裡的海浪大小適中,而且風速穩定,是學習衝浪的最佳地方,所以在海上已經有不少人拿著衝浪板在海面上飛躍了。

  看著那些人臉上的笑意,她的手腳也有些蠢蠢欲動了,雖然摔下水的時候會有點痛,但她還是很想踩著那塊氣死人的衝浪板,妄想自己有一天可以像表演者一樣在水中玩著花式衝浪。

  龍泉將所有貴重的東西寄存,本來他想買下兩塊衝浪板的,卻被她駁回。

  她說,買了又不是常常玩,很浪費的,所以她就店裡租了兩塊衝浪板,還俐落地向老闆殺價。

  她沒發現,自己熟悉的程度完全不像是一個初到夏威夷玩的人應有的,所以一下子,龍泉便知道她說第一次來夏威夷是騙他的。

  不過他沒有點破,只是找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坐下,拿出防曬乳遞給她,「擦一點吧,不然你會曬傷的。」他可不想因為她玩得太瘋而曬傷了那身嬌嫩的肌膚。

  「喔。」乖巧地接過來,雷祈兒脫下身上的襯衫與短褲,露出她穿在裡頭的冰藍色比基尼泳裝。

  龍泉呼吸一頓,被眼前的美景所迷惑。

  她的肌膚雪白,包裹在冰藍色的比基尼泳裝下更加地誘人。

  他彷彿感覺到他的大掌刺癢著,想要伸手輕摸她的肌膚,用指尖重溫她的柔嫩。

  輕佻的口哨聲勾回他的理智,他向傳來聲音的地方看去,是幾個不知死活的美國少年。

  那一雙雙色瞇瞇的賊眼,正直勾勾地盯著他老婆美妙的身體瞧!

  他凶狠地瞪過去,冷冰冰的目光教人心寒,那幾個少年感受到他的可怕,連忙連滾帶跑地離開,再也不敢看屬於他的美景。

  回過頭,發現她剛好擦完前身裸露的肌膚,現在試圖想要將防曬乳抹上背後的肌膚,可是試了幾回,卻因為自己的手太短而抹不到。

  他無聲地接過她手中的防曬乳,倒在手中,打算繞到她的背後替她擦上。

  只是視線一觸及她幾乎全裸的背部,看見雪背上只有兩條比基尼的系帶,不禁在內心呻吟,老天,他真的會瘋狂的。

  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讓自己扯開那兩條脆弱的繩子;他不想嚇到她,卻又感到自己快要熬不住這一種致命的煎熬。

  他站在背後卻一直沒有動作,她不知所措地佇在原地,又不敢回頭看他。

  他剛剛臉色很差地搶過她手中的防曬乳,那一刻,她真的有點嚇到,尤其,他的臉色陰沉得像是要將人撕成一塊塊似的。

  她不敢亂動,也不敢亂開口說話,僅是直挺挺地站著。

  彷彿過了一整個世紀,他的手掌終於貼上她的背,來回地在她的背上遊走;起初,她鬆了口氣,以為他只是單純地替她上防曬乳。

  只是,他的掌擱在她身上的時間太久了,而且那輕柔又像是愛撫的力道,教她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部站起來了。

  他、他該不會想要在這個公眾場所來一場激情無界限吧?可是她一點也不想被人瞧見,成為活春宮的女主角呀……

  不對不對,應該是說,她現在還不想跟他做這種應該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事呀。

  但怪異地,她推不開他,也沒有推開他的意思。

  他的掌,忽地游到她的小腹,在那裡輕輕地打著轉。

  她連忙咬住紅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聲呼叫或是呻吟,她從不知道自己小腹的肌膚是這麼敏感,他只是輕輕地劃圈而已,她的雙腿就虛軟得快要撐不住自己。

  下一刻,她感到他的掌有往上爬去的趨勢,她握住他厚實的手掌,阻止了他過於孟浪的動作。

  她感到他的身體一僵,不過那些非禮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抱歉。」好半晌後,他沙啞地在她的耳邊道。

  那炙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教她雙頰更加地火燙,「沒、沒關係……」她口齒有點不清,呼吸也有點急促。

  他收回了手掌,脫下自己身上的T恤,套在她的身上,「穿著。」這一回,沒有詢問的意思,他直接命令地道。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他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衣擺長到她的大腿,仍是露出她那雙修長的腿兒,只是比起只穿比基尼好得多。

  她應該要抗議的,沒有人在夏威夷的海灘上還包成這個樣子,只是她更加明白,若她只穿著那套性感的泳裝,他們可能會在下一刻回到酒店房間裡。

  至少,經過方才的事件,她不以為自己能夠抗拒得了他,很明顯地,她的身體比起她的理智更早接納了他。

  果然,不只是男人會迷戀女人的身體,女人也會;尤其是那個人擁有教人臉紅尖叫效果的完美胴體。

  唉……這就是二十幾年來從未嘗過男人味道的反應嗎?宛如饑餓色鬼一樣,一有姿色上佳的男人在身邊,就會忍不住發情起來,也不管情感上是否已經接受了他。

  「好了嗎?」他背對著她,沒有回過頭看她,怕自己會因為再看她一眼而再度失控。

  甩去胡思亂想,「嗯,我好了。」她應聲道,抬起手摸摸小臉,她的臉很燙,應該很紅吧?

  抬眼便見他扛起兩塊衝浪板,往海裡走去,她連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背後。

  走至海水淹到她腰際的地方停下,清涼的海水讓他的慾望稍稍褪去,他才轉身,將衝浪板放在水面,而後讓她趴在板面上。

  這個她OK,只是趴在衝浪板上她一點問題也沒有,還可以自由自在地趴在上頭游出海中心。

  他也趴到衝浪板上,與她再游出一點,接著,一個大浪冷不防地迎面而來,她躲避不及,被大浪巨大的力量衝下板子,他在她掉進水裡的那一瞬間便握住她的肩膀,帶她離開水裡。

  這男人一直都很小心地保護著她,知道這一點,她竟然一點懼怕的感覺也沒有。

  「沒事吧?」他問,見她沒有被海水嗆到,他鬆了口氣,「還要繼續嗎?」

  「我要。」她沒有被這個大浪打倒,相反地,落水激起了她的鬥志,她一定要學會衝浪!

  她眼中閃爍的鬥志教他不禁輕揚唇角,就是這個眼神,讓他這麼多年來唸唸不忘。

  「那麼,我們開始吧!」她要學,他便會教會她,「先說好,我很嚴厲的。」

  「我不怕!」總之,她就是要學會踩在這塊衝浪板上,乘風破浪!

  「那麼,開始吧。」

  ◎◎◎

  不知是否龍泉真的有教授的天分,或是她體內那條名為運動神經的東西突然茅塞頓開,雷祈兒竟然能在衝浪板上站穩超過五分鐘以上,這令她唇畔的笑一直都散不去。

  踩在板上,在海面上滑翔,那無拘無束的快感幾乎教她高呼出聲,只不過下一刻,她再次被一記巨浪甩下水,截斷了她的狂呼,也讓她再次成為了落水狗。

  一如前幾次掉下水,龍泉很快地就將她撈起來,沒讓她嗆到水或是泡在水中太久。

  「我沒事。」她搖搖頭,對他說,要他安心。

  這男人,真的將她保護得非常周詳,一點也不會讓她受傷。

  被仔細呵護,像是公主一樣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感覺,這世界上應該沒有幾個女人可以抗拒得了。

  她感覺到,自己似乎漸漸不怎麼排斥自己有了老公的事實了。

  「還要繼續嗎?」他問,心疼她被烈陽曬得微微泛紅的肌膚。

  想了想,自己似乎也玩了很久了,身子開始傳來疲倦的感覺,雷祈兒點了點頭,「我想去休息一下。」

  「你先上去,我來拿板子就好。」說完,他便游向她那塊被海水衝到一旁的衝浪板。

  她聽話地先行回岸,坐在還有樹蔭的沙地上等他,不消一會,他便拎著兩塊衝浪板走出水面。

  那一瞬間,她像是傻住似地直盯著他,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麼性感。

  他的身材很好,這個她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她沒想過,當他離開水面,一步步地向她走來時,身上反射著陽光的水珠一顆顆地滑過他結實的胸膛,小腹的肌肉,再沒入他那條沙灘褲的褲頭時,那景象,迷惑了她。

  她沒辦法挪開自己的視線,只能跟隨著那些閃亮的水珠滑過的軌跡,死盯著他的身體。

  甚至,看著他的身體,她開始口乾舌燥,萌生一種想要舔去那些水珠的衝動……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她沮喪的發現,自己還真的伸出了舌頭,舔著乾燥的唇瓣,她慌張地收回舌頭,幸好,他這時才走回來,沒有發現她怪異的舉動。

  「很熱嗎?」見她雙頰通紅,坐到她身旁的龍泉不禁皺起了眉頭,有點擔心地問。

  因為羞窘,也因為剛剛煽情的幻想,面對他時,她說話有點結結巴巴,「還、還好,不算太熱。」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的結巴,竟讓他誤會了,他以為,經過這次的衝浪,她在他面前應該不會再那麼拘謹。

  他剛剛還見到她快樂的直爽笑容,他真的以為,兩人的關係已經向前邁進了一大步,至少,她不會在面對他時,還這麼緊張。

  沒想到,她還是不習慣他。

  雙眼一黯,他將水瓶遞給她,「喝點水,會好一點。」

  「謝謝。」接過水,她灌了幾口,好讓清涼的水澆熄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幻想。

  見她不自在地大口喝著水,他站了起來,決定不讓自己的失落再影響她的心情,「你待在這裡一會兒,我再去游幾圈。」待他的心情平復點,再回到她的身邊吧。

  他還不累?這男人的體力,似乎太過旺盛了。

  緊盯著他壯碩的背影,那看起來,真有安全感,而且那在水中仍是十分俐落的身軀,也好看得很。

  總而言之,他是一個很吸引人的男人;而他,是她的老公。

  不知為何,她的心情突然很好,很想大笑出聲。

  她的老公啊……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0 11:38 PM

第四章

  晚上的夏威夷,也是迷人得很。

  龍泉帶著她,來到一家有傳統夏威夷草裙舞的餐廳用餐。那裡的裝潢充滿了自然美。少了那份都市的喧囂,一切都讓人感到舒適。

  起初,她對餐廳內的裝潢充滿了濃濃的興趣。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切。

  她好喜歡、好喜歡這裡,在這種環境下用餐。胃口必定會特別好,所以當服務生送上一道精緻又充滿香氣的前萊,她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將美食送進口中。

  真的太好吃了。她驚喜地發現,這家小餐館的食物居然不遜於大酒店,當下吃得更加地開心。直到她感到一旁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不曾啟開。

  「呃,你怎麼不吃?」她揚起一抹尷尬的笑,美食當前。她忘記自己得佯裝成有良好家教的淑女,竟像個大胃王一樣地將東西猛塞進口裡。

  他不開動,是因為被她「豪邁」的吃相嚇到了,所以沒有胃口嗎?

  龍泉沒有回應她的問題,相反,他冷不防伸出長指擦過她的臉頰,將體溫染上她,「髒了」

  他沒有說的是,單單隻是看著她像小孩子那樣高興的吃相,他竟然會不自禁地產生幸福的感覺,這對他而言,是一種從未試過的美好滋味。

  燙人的熱度龔上她的臉頰,將她的臉轟地染成一片霞色,她垂下頭,再也不敢看向他。

  在他面前做出這種丟臉的事來,教她怎麼會不感到羞窘呢?

  幸好,他並沒有再說什麼,或是借題發揮的來揶揄她。僅是逕自拿起他的餐具,以優雅的吃相開始進食。

  偷偷窺了他一眼,見他專心地吃著東西。沒有再將目光投放在自己身上,使她的緊張與羞窘稍稍褪去。再加上這時服務生送上另一道香氣四溢的美食上來,熬不住美食誘惑的她又再次吃起來。不過這一回。她拿出曾經學過的儀態,一小口、一小口地將食物送進口中,慢慢地品嚐,不讓自己再做出丟臉的事來。

  當他們用到一半時,餐館內的燈光被微微調暗,充滿了浪漫的氣氛。她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來,接著,一陣音樂聲響起,數名美麗的少女穿著傳統的夏威夷草裙舞進到餐館。

  那恍若無骨的舞姿,出色的美貌,以及艷色唇畔的款款淺笑,姿態煞是迷人,連同身為女人的雷祈兒也挪不開視線,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她們。

  只是,當一個穿著清涼又年輕的舞者翩翩舞到他的身旁,對他又扭又是拋媚眼時,她心中的興趣悉數化為不悅。

  她知道,夏威夷的少女,都會藉著舞蹈對心儀的男性示愛,但她可沒有聽說,這裡的少女,也會對有婦之夫「下手」。

  這女人是不是瞎了,她沒有看見她也在這裡嗎?

  她雷祈兒可是堂堂正正的龍家大少奶奶、他名媒正娶的老婆耶!她怎麼可以當著她的臉,對著她的老公作出這種舉動來?

  忿忿不平讓她一直瞪著那個少女,不過似乎一點作用也沒有。

  少女太過沉迷於龍泉那張陽剛又俊帥的臉,沒有發現雷祈兒快要殺了她似的目光。逕自地對著這陽剛的男人又扭又擺的。

  見少女居然無視她,雷祈兒將視線轉向那個被挑逗的男人,下一刻,她委屈地垂下眸。

  因為龍泉那男人,直勾勾地看著那個少女。沒有發現她的不悅。

  男人都偏愛年紀小的女人嗎?他就這麼愛老年吃嫩草的感覺嗎?難不成當初他也是被她這張娃娃臉騙到了,以為她還是年輕的「美眉」,所以才會娶她的?

  她無法控制自己不這樣想,更控制不了自己越來越酸的心。

  抓起手邊的酒杯,她一口將杯中的酒液全灌入喉。冰涼的酒液流過喉間,帶來一陣顫意,很好。她現在就是需要一冷冰冰的東西來壓下那團不知名的火。

  她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打定主意再也不看那個氣死人的男人,以及那個在「勾引」她老公的少女,免得自己會被他們活生生的氣死。

  事實上,龍泉的注意力並沒有落在那個對他示愛的少女身上,他沒有轉頭看她,只是因為怕自己的目光一旦迎上她,會像剛剛一樣再也無法自拔。他不想再讓她感到不安或害怕。

  她之於他,就是如此重要。

  若是被龍淵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子知道,堂堂現任龍門門主,居然會連自己的小妻子也搞不定,一定會被笑得再也抬不起頭。

  耳邊一直傅來叮叮噹嘗的聲響,他狐疑地鼓起眉頭,偏過頭看向噪音的製造處。

  瞧清楚了這小女人到底在做些一什麼後,他連忙一手搶過雷祈兒手上的酒瓶,另一手再搶過她小手上的酒杯。

  這小女人,竟然不要命似地狂灌著酒!

  只見原本滿滿的一瓶紅酒。如今剩下三分之一都不到,這小女人在短短的時間裡喝下這麼多的酒!

  他沒有聽說過,她是一個小酒鬼。

  「還給我!」手中的酒全被他搶走了,雷祈兒一邊用帶著幾分醉意而迷濛的水眸瞪他。一邊凶巴巴地命令他。

  他又怎麼了,連酒也不讓她喝!他不是只顧著看眼前那株「嫩草」。沒空理會她的嗎?

  不知道為啥,她的心情就是很糟、很不爽,不爽他居然看著別人看到目不轉睛,不爽他完全沒有回頭看看她。不爽他……不爽他還沒有碰她!

  忘了自己是始作俑者、忘了自己本來是多不願意在這沒有熟悉他的狀況下,與他行夫妻之實,雷祈兒委屈地瞪著他,溢滿水氟的雙眼彷彿下一秒便會掉下晶瑩的淚珠。

  她眼中的淚教龍泉心疼極了,可是卻不能再讓她繼續喝,只好一手摟過扭動不已的她,放下錢在桌子上便帶她離開。

  ◎◎◎

  一路上,雷祈兒還是掙扎著。想要甩開他箝制在腰間的手臂「放開我,你聽到沒有,放開我!」她激動地像只野蠻的小貓,十指掐著他的手臂。

  那一點小傷小痛龍泉全不放在眼裡一心只想盡快帶這個失控的小女人回到酒店的房間裡。

  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污染喝這麼多的酒?難道他又在不自覺的狀況下惹火了她嗎?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他帶著她穿過酒店大堂,乘搭專線升降機回到他們的房間。

  甫步入房間,懷中的小女人連忙伸手拍打著他的手,要他放開她。

  他垂眸,看著她鼓著雙腮。那一陣白、一陣紅的臉色教他瞬間抱起她。衝往盥洗室。

  雷祈兒對著馬桶吐出胃裡所有的東西。她痛苦地嗆著、咳嗽著,連眼淚也不自覺地掉下。

  直至確定自己的胃裡除了胃酸外,再也無法吐出其他的東西。她無力地住一旁倒去。

  只是她的身子還沒有躺到地上去,一隻大掌便撐著她的身子,一杯清水遞至她的唇邊,要她漱漱苦澀的口。

  可惡,接過水漱口,口中的苦澀味道淡去不少,只是眼淚卻一直掉個不停。

  龍泉放下她手中的杯子,以指拭去她的淚。雙手捧住她的小臉,逼她直視他,不許她挪開視線。

  「為什麼哭?」她的淚就像硫酸一樣侵蝕著他的心。教他疼痛不已。

  她睜著淚眼瞪著他,被淚水模糊的視線瞧不見他眼底的擔憂「我討厭你……」好半響後,她吶吶出聲。

  他的心一擰。

  「為什麼?」他低聲問。

  她就如此不願意嫁他。不情願到這種程度嗎?他苦澀地想,可惜,他卻已經沒有辦法放開她,即使會被她討厭,甚至會被她恨,他也不可能、也無法再放開她。

  沒發現他的異樣,也沒瞧見他眸底得痛,她繼續道,但這一回卻是撒嬌似的娃娃音「我討厭你只看著那個女的、我討厭你都不看我,我討厭你……討厭你到現在還沒有、還沒有跟我上床……」

  最後一句,輕得教人無法聽見,但耳力過人的龍泉,仍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所討厭的,不是他本人,她所討厭的,是他還沒有做出他一直夢寐以求、卻不得不強自壓下的事,

  「祈兒,你不討厭嫁給我?」趁著她的酒醉,他小人地問出她的心鷹話。

  「剛開始的時候討厭,討厭你說,因為欠一個妻子所以才娶我……」一回想到他曾經說過的話,她的心,就像掖人狠狠一擰似的「但後來……後來就不討厭,除了今天晚上,你都不看我,只看著那個女孩……」越說越委屈,她將臉埋到他的胸前,抱怨地道。

  龍泉的心猶如坐上雲霄飛車似的,由最低的谷底,直躍上最高的山峰。

  她可知道。他的心此刻是如此雀躍,是狂喜的、是興奮的?

  「以後,我只看你一人。可好?」他的唇,禁不住地揚起一抹笑,一抹滿足的笑。輕問。

  「只看我一人?眼中只有我一個?」聽到他的話。雷祈兒抬起頭來,向他求證。

  「對。」擦去她小臉上殘餘的淚痕,他保證,看到她也緩緩地綻出一抹甜甜的笑。

  那抹笑,教他的心一震,忍不住心中的衡動,他俯首擷取了那抹教他眷戀不已的笑。

  屬於他的氣息包圍著她,教她每一次的呼吸都只能呼吸到他,她喘息著,被這樣的熱情迷惑了神智,不想逃開這霸道卻又充滿柔情蜜意的熱吻。

  有誰能想像到,像他強勢又習慣控制一切的男人竟然會如此溫柔又愛憐地對待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是她。

  熱吻是激發情慾的第一步。

  龍泉熟烈地吻著懷中的女人,感到自己抑壓許久的情慾快要沖閘而出,甚至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畢竟,懷中的女人,是他愛戀了多年的人兒。

  雷祈兒被這記熟吻迷惑了。

  這一回,她可沒有喝醉,所以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只不過下同於數天前的驚慌失措,幾分的酒意加上被溫柔對符的心動,使她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頸後,愛憐似地回應著他。

  這個男人,令人很迷惑。可是同時的,他也令人很心動。

  二十四歲的她待在浪漫城市的巴黎長達十年之久,卻不曾談遇戀愛,不是說沒有男人來追求她,相反地,她的活潑大方與不矯飾的性格。為她帶來不少的追求者,連同居的室友也不時向她抱怨,替她解決追求者真的很辛苦。

  可是,這麼多年,這麼鄉的追求者。她卻連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也不曾遇過,實在是令人費解。

  有好幾次,蓮她自己也以為她是蕾絲邊其中一員,甚至隨著蕾絲邊的同學一起到酒吧裡認

  識其他的蕾轔邊成員,可惜的是,她對這些各有特色的蕾絲邊成員們也不曾動過心,直到遇上他。

  她不能理解,為什麼她會對一個還談不上熟悉的男人勳了心,但現實卻實實在在地告訴她,她並非在幻想。她的的確確對龍泉有著從未有過的情愫。

  這就是言情小說裡所說的喜歡嗎?

  身上衣服的鈕扣被大掌一顆又一顆地打開,漸漸裸露出來的霉白肌膚讓龍泉眼中的火焰更熾熱。

  放開交纏的唇舌,他的唇滑至她的頸項,先是試探似地印下一記記輊若蝶觸的輕吻,而後是一個個烙下屬於他的記號的重吻。

  她嚶嚀出聲,被這種火燙的觸碰弄得渾身熟燙。

  小手禁不住地撫弄他的發尾,那仿若動物毛髮而不像自己柔順如絲的觸感,從敏感的指腹傳來。

  原來她的指腹也是這麼敏感,只是僅僅撫過他的發,卻足以教她心跳加速,身子變得更燙、更火熱。

  忽然身子一涼,她低下頭一瞧,發現自己的上衣被他扯下了,僅著一件粉色蕾絲內衣的上身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感到害羞的她想要抬手遮去一點點裸露的春光。可是她的老公卻拒絕放棄享受的權利,不但拉開她的手,遣將吻一個個地印在她的身子上。

  貝齒輊咬住下唇,她不顧意讓喉中的嬌嗤溢出唇,不想讓現在的狀況更加哩味,但是他可不許她如此虐待他鐘愛的地方。

  拇指壓著她的唇,放過被咬得紅腫的唇瓣。而失去箝制的嗤息,便一個個地溢出喉間,誘惑著他。

  大掌隔著輕薄的內衣罩上她胸前的豐盈,徐徐地揉弄,溫柔的力道卻像是隔著靴子搔癢,讓人解不了饞。

  ◎◎◎

  身體越來越熱,被情慾誘惑的腦袋中,有一道聲音催促著她做出大膽的事來,她輕抬一隻小手技上他黝黑的手背。迷濛的眼兒祈求地看著他「用力點兒……我……我想要」

  龍泉精明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若非知道懷中的人兒待在法國十年之久卻不曾談過戀愛,他一定會誤以為她是那種對床第之事瞭如指掌的女人。

  她的身子是如此地敏感,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得更多。

  長指挑開她內衣的背扣,雪白的豐盈雖然掙開了內衣的束縛,卻陷入他的掌心之中,任他揉弄著。逗弄著頂端的乳尖兒。

  軟軟的花蕾被他的指逗弄得漸漸挺立,抵著他的掌心,在他來回揉弄的時候帶來酥麻的感覺。

  她拱起身子,闔上眼將豐盈向他的掌心送去,貪戀著這一刻的舒服感覺。

  被大掌冷落的另一邊,被又濕又熟的東西包圍著。她低喘出聲,緩緩睜開微闔的雙眸,瞧見他以唇含住她怒放的乳尖。或啜或吮,激出更加酥麻的感覺。

  好丟臉……他怎麼會像個吃奶的小孩兒一樣,緊緊地吮著她「那兒」不放?

  甫睜開的眼兒再次緊緊闔上,想逃避這種視覺上的刺激。不料失去視覺,身子中每一條感覺神經卻更加地敏感細緻起來,他的每一個輕觸。每一個吮吻。都會帶來更強大的刺激。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雙腿間的女性秘處,泛出微微的濕意,雖然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但拜那群口不擇言的朋友們所賜,她清楚地知道,那濕意代表什麼。

  她,也渴望著他。

  長指解開丁她下身短褲的鈕扣。沒有直接脫下她的褲子,他的手探進了小小的底褲裡,試探似地觸撞她最羞人也最敏感的地方。

  她倒抽口氣。下意識地夾緊聾腿,阻止他太過放肆的舉動,只是。她卻嗚咽出聲。因為她這一夾,居然像是迫不及待地將他的掌推向自己。

  低沉而帶著沙啞的男性笑聲,傳入她變為火紅色的耳朵中,她知道她做了很害臊的事,所以她更加不敢睜開眼睛,看向他的笑臉。

  可是他接下來的動作,救她差點兒尖嚷出聲。

  他竟然將長指冷不防地探進她緊窒的女性甬道,從未被異物進入過的穴兒傳來緊繃的感覺她慌亂地睜開眼,無措地看向那個故意弄疼了她的男人。

  「在我要你的時候。看著我。」盯著她溢滿水氣的眼兒,龍泉霸道地道。

  就算要她看他,也不需要故意弄疼她呀!明明剛才還對她好溫柔好溫柔的,怎麼突然之間卻變得這麼霸道?

  她扁著唇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他。卻不知道,她這副樣子,更加的誘人。

  他低喘出聲,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男性衝動,只想像只野獸一樣地將她壓在身下。肆意地享用她的身子。

  「好疼……你好粗魯……」她顫聲指控,同時也感覺到自己緊夾住他的手指的蜜道,泛出汩汩的蜜液。潤滑了他的進犯。

  他沒有回應,僅是俯下頭將她胸前的小果再衣含入口中。同時開始在她體內抽動。長指在狹小的甬道裡進出,帶出更鄉花蜜,沾濕了他的指掌。

  起初的微疼在他越來越快的抽送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她又喘又難耐的快感。

  她瞇起水眸,在他的指下顫抖著身子。唇間只能吐出一聲又一聲的嬌喘。

  龍泉再並入一指,兩隻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花道中肆意地進出。為接下來的激狂作好準備,他要她得到最完美的快感。要她忘不了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

  雷祈兒止不住自己的喘息,身子傳來的陣陣快感教她的腦袋更加地昏沉,可是每每在她以為自己就要睡過去之時,他的指卻重重地闖入她穴中最為敏感的那一處,不許她睡著。

  心跳聲大得彷彿在耳邊響起似的,她無法分辨出,到底這是屬於他的心跳聲。還是自己的,只知道自己的身子。被他掌控住所有的鹹覺,他左右著她的一切。

  快感在小腹間凝聚,她的身子繃緊著,快樂卻又難受,她扭動著腰肢,矛盾地想要逃離,卻又想要迎合。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快要越過某一條界線。快要經歷一種自己不知道的事,她嗚咽出聲。全身每一寸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不過,龍泉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並且完全撤離。他半撐起身。脫下自己的衣物,而後俯首看著身下因得不到滿足而難耐的美麗小妻子。

  空虛磨人。她的眼兒浮上一層水氣,可憐不已地瞅著他,染上粉色的曼妙身體也不自覺地摩挲著他壯實的身體。

  羞怯以及情慾在她的髓內爭吵著。一方面不允許自己開口求他。另一方面又鼓勵著自己當個蕩婦。不知羞地索求他。

  「我是誰?」雙掌如她所願地回到她的身上。只不過卻放錯了位置,只是牢牢地捧著她的臉。要她的眼睛看著他。

  他不想在她不清楚他是誰的狀況下要了她。彷彿現在擁著她的男人不是他也可以一樣,他要她牢牢地記在腦海裡,此刻擁抱她、親吻她的男人,是他龍泉,不是其他的野男人。

  他的問題,好奇怪。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如果她沒有被空虛折磨著。她必定會在心底大大地嘲笑他一番。

  可是他的神情卻好認真,看樣子似乎十分在乎她的答案,那模樣,深深地打動了她。

  被他專注的眼神迷住,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幾近哭嚷地喊出聲「龍泉,你是龍泉。我的丈夫!」

  「對,我是龍泉,是你的丈夫。所以。不許你再忘了我!」他因她的回答而重新抱緊她,靠近她渴望的身子。

  她應該聽得出他的話中有話。但她此刻除了他緊緊抵著她濕潤穴口的硬挺外,什麼都不知道,無法解釋心中冷不防冒出來的一句話,她慢慢地看著他,十指既緊張又期待地抓住他的手臂。

  這一輩子,她都無法逃離他。只可以待在他的身邊,永遠……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0 11:40 PM

本帖最後由 carolinecc 於 2012-7-30 11:50 PM 編輯

第五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龍泉一秒鐘也不想浪費。很快地埋進她被玩弄得太久、等待了太久的身子。

  她的蜜液充沛得很,讓他完全沒有難度地進入她的最深處,突破那伴著她二十多年的處子象徵。

  雷祈兒的身子一僵。沒想到誘人的歡愉變成最尖銳的痛楚,從那被他佔有的地方傳至身子各處。

  她含著淚瞪住那個害她如此疼痛的男人,以為他又是故意要弄痛她。只是,那張陽剛的俊臉上沒有惡意,只有著她看得到的憐惜。那表情,奇跡地讓她心中的不滿瞬間消失。

  「我……好痛……」不滿雖然消失,但痛楚依舊,教她忍不住地向他索取憐愛。

  她想,這個男人應該會像言情小說裡面的男主角一樣,會說出「為我忍一忍」「等一下就不會疼了」的話來安慰她。

  可是,這男人,並沒有開口說些一動人的甜言蜜語來哄她,只是用他的指撫過她全身的敏感處。以最快的速度讓那痛楚褪去,改換成教人情不自禁想要深深淪陷的快感。

  感覺到她的身子漸漸熟悉了他的孟浪。龍泉勾起她其中一條腿,圈上自己的腰桿。開始了男女之間最親暱的律動。

  以為他的動作會農她的身子更癘,她不安地緊縮了下身子,不料卻擠壓到埋在體內的他。

  他低抽口氣,失控地將自己深深地撞入她,旋即又停下了一切入侵的行動。僅是停留在她的身子中。

  「不要再動。」他的嗓子沙啞著。他的額上更佈滿了一顆顆的汗珠,彷彿在抵擋著極大的疼痛,也彷彿在抗拒蓍什麼令人瘋狂的快樂似的。

  她無法解釋他的表情到區代表什麼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只知道自己一點也不懼怕他此刻猙獰的模樣,相反地,他的表情吸引著她的目光。教她不能挪開自己的視線。

  他的手指重新回到她最私密的秘處,繼續在她的花核上揉弄著,誘出她更多的花蜜,誘惑她的身子為他再次柔軟,等到她的身子梢稍放鬆。再開始以緩得不能再緩的速度在她的身子內進出著。

  或許足他的憐惜,以及他徐徐律動時帶來的歡愉,緊緊繃著的身子柔軟起來,她體驗著從未經歷過的感覺,無措地只能在他的身下發出一聲又一聲喘息。

  她的髓內,溫暖而濕潤。將他緊緊地包裹住,不遺留任何一處,而她的嬌喘,則像是無比強勁的春藥一樣。將他的理智徹底摧毀。

  他知道她是第一次。他應該要更加溫柔地對待她,只是當她承歡似地拱起她柔軟而美麗的身子,迎合他的律動時,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再也無法以慢吞吞的速度來滿足自己。

  她是這般的誘人、是這般的教他瘋狂。他低吼出聲。腰桿快速地進出著她。為自己與她帶來更巨大的快樂感。

  他帶著像是要貫穿她似的力道進入她,激出她的驚呼聲。以及不曾體驗過的強烈快感,可是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他便住後退去,像是要離開她似的,她心一驚。兩腿忙不迭地圈在他的腰上。不讓他離開。

  其實她這樣做是多餘的,因為他在快要退出她緊窒的花道時,又再一次以那可怕的力道回到她的深處,她雙腿圈上他的腰的動作,讓他可以更加恣意地進入她,掠奪他想要的感覺。

  既酸又麻、卻又很舒服的感覺從他進出的地方傳來,她無可奈何地昂首。紅唇吐出一聲聲媚人的吟叫。

  龍泉俯首,吻住那兩片唇瓣,也同時封住那一聲聲使人失去理性的吟哦。

  舌尖靈活又帶著無比霸道地闖入她的口中,勾勒住她笨拙的香舌,肆意地啜吮。肆意地嘗遍她口中的甜蜜。

  嘗夠了她的香甜,他的唇落至白皙的頸項,在那裡烙上屬於他的記號,雪白的肌膚上。有著一個個艷紅的吻痕。那情景,煽情而魅惑。

  一掌來到她因他強烈的律動而上下拋送的豐盈,那色慾的晝面。讓他的眸色更加深濃。

  微微闔上雙眸的她,十指緊抓著他強壯的肩膀。承受著他每一記像要搗碎她似的入侵。

  她不敢睜眼看向他的麥情,更不敢讓他看到她眼中的沉迷。

  若不是他,她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身子是如此敏感。因為他的動作而不停喊出一聲聲淫娃似的浪叫。

  濕熱的觸感再度環繞上她的乳尖,她微微睜開眼窺探,看見他以唇舌含弄她綻放的乳尖,再以牙輕嚙變得紅艷的小蕾。

  心頭一顫,花穴回應他似地泌出更多的花蜜,讓他的進犯更暢行無阻。

  發現她的反應,龍泉抬頭,甫抓到她的偷窺,唇畔揚起一抹邪笑。他雙臂一振,便將她從床上抱起。改坐在他的腿上。

  這個姿勢,讓她全身的重量全落在兩人交合的地方上,讓他的火熟埋到更深的地方。

  她顫抖不停。喘息不已。

  他微靠在她染上紅色的耳朵旁,伴以燙人的呼吸開口「低頭,看著。」

  他的命令。讓她震撼地瞪大眼。

  他剛剛、剛剛說要她做什麼?是她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

  沒有給她太多考慮的時間,他雙掌扶著她的纖腰,一邊教導著她如何上下騎著他、一邊重覆一遍剛剛自己說過的話「低頭,我要你看著。」

  全身的血液猶如在一瞬間全湧上她的臉,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居然會說出這種邪佞的話來。

  她用力地搖著頭,抵死都不要低頭看著兩人是怎樣做著愛做的事情!

  他美麗的小妻子。縱使兩人都已經在做親密的事,還是這麼怕羞。

  龍泉憐愛地一笑,可惜正在瘋狂搖首的女人看不見,若是她看得到必定會被他這溫柔的神情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不願意,無妨。總有一天他會教她願意為他而低頭的,他暗暗地忖著。沒有再強逼她做出那種羞死人的事。

  可是他的大掌卻教導著她做出更羞人的事。而且。這一個她也沒有辦法阻止得了,他教導著她怎樣使勁地騎他,才能讓兩人都感受到那極致的暢快。

  他教壞她!雷祈兒可以肯定,這男人的的確確是在教壞她。不然她怎麼會配合著他的動作。扭動自己的腰肢,自己尋找著快樂的方式與姿勢?

  穴兒沁出更多的花蜜。在她乘坐著他時,發出浪蕩的水聲,那淫穢的聲響教她幾乎要搗上耳朵,鴕鳥地不去正視。

  ◎◎◎

  不過她最終也沒有這樣做,因為她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空閒。

  身下的男人冷不防用力地撞向她。又硬又燙人的男性埋得深入。甚至磨蹭過她髓內最敏感、最脆弱的那一點。使她泣叫出聲,被那驚人的感覺嚇到了。

  她雙手撐在他的肩上。想要起身逃開那種有點嚇人的感覺。但她的老公怎麼可能會願意放過她,

  龍泉將她放倒在床上。壯碩的身軀緊緊地、不餘半點空間地壓在她的身上。徹底地斷了她可以逃走的機會。

  接著,他帶著可怕的力道。在她體內馳聘,在她體內掀起一波波驚人的快感,讓她連想逃也不能。

  快感再一次地在小腹間凝聚。她的身子不自禁地繃緊著,察覺剛剛經歷的快感將再一次來臨。她抓緊身上男人的背,身子貪戀地緊貼住他,無聲地祈求他不要再一次扔下她,讓她飽受空虛的折磨。

  他嘶吼出聲,加快了律動的速度,也加重了律動的力道,全身上下的知覺,彷彿只剩下深埋在她柔穴裡的硬挺似的,只能感覺到被她緊緊包裹的快感。其他一律如同虛設。

  「龍泉……」她甜蜜的嗓音喊出他的名,腦袋裡除了這個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她的輕喚。教他心口一顫。

  他等了許久許久,終於聽到她張開那紅潤潤的唇兒。輕喚出他的名字。

  他不記得是誰說過,等待的果實是甜美的,那滋味兒教人永生難忘。他起初不信。只置漫長的等待是折磨,也是凌遲,但現在,他等到了,終於相信了這句話。

  因為這果實滋味無與倫比,他可以肯定。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甜美。

  「祈兒,吾愛……」他輕歎出聲,幾若蚊蚋地在她耳邊低語。

  他不冀望他所愛的人兒會在短時間裡愛上他,他所祈求的,是她終有一天會愛戀他,一如他愛她一樣。

  這樣。他便滿足。

  雷祈兒沒有聽見他的低喃,她全副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快要觸到的頂峰。壓根兒沒有心神去細聽他的低語。

  她拱起柔若無骨的身子,讓彼此更加貼近。讓他每一下的進入都可以到達她最深處。

  感到身下的人兒即將得到高潮。龍泉放任自己野蠻地馳聘,讓自己可以與她同時到達那片快樂的頂峰。

  當快感超越過她的身子能承受的範圍。她嗚咽出聲,戰慄地將小臉埋入他的頸項,無措地經歷自己第一個情慾的高潮。

  敏感的穴兒因高潮而緊縮著,箝制著他的男性,他低吼出聲,挺身埋進她的最深處,解放屬於自己的熱流

  熱燙的感覺在體內泛開,她低吟出聲,無法逃開。只能讓那感覺充滿她的全部。

  甫歷經高潮的她渾身酥軟,使不上一點力氣來,好可怕,那種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就是好友所說的男女之間最親暱的事嗎?

  熱汗疊著熱汗,心跳疊著心跳,這樣的親暱。她居然沒有討厭的感覺。僅是覺得好害羞,不知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

  驀地,趴伏在身上的男人以肘撐起自己,她連忙緊闔上眼睛,佯裝自己太過疲累而沉沉睡著。

  黑暗之中。她仍能感覺他的一舉一動,他緩緩地退出她的身子,那細敏的觸感教她差點兒呻吟出聲,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真的叫出鼙,否則他一定會知道她在裝睡。

  龍泉半是無奈、半是寵溺的看著她,她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那顫抖著的身子,以及那闔得太過緊的雙眸,都出賣了她。

  她的羞澀,他很清楚,所以並沒有強逼她張眸看他。他下了床。到浴室裡先放一缸溫熟的水,而後再回到床邊。雙臂輕易地將她抱起。

  「啊!」冷不防被抱起。任誰也會被赫的難以裝睡。她驚呼出聲,伸出兩手緊緊地攀住他的頸。怕他一個失手會將她捧著。

  「醒了?」沒有點破。他問。

  「呵呵……」尷尬地輕笑幾聲。她環著赤裸的胸脯。不讓他看到自己不著片縷的樣子,見他抱著她向浴室走去,她開口「我、我可以自己走……」像娃娃一樣的被他抱著,她會不好意思。

  俯首看了她一眼,他沒有放她下地,逕自繼續往浴室走去。

  羞窘地被他抱著。她半垂著眼眸,沒有再出聲抗議,因為她知道。他絕對不會放手。

  輕柔地將她放進浴缸裡。溫熟的水滋潤著她的肌膚,衝去她身上的汗水。她忍不住地瞇起眼兒。歎息出口,好舒服。

  耳邊傳來水聲,她驚愕地瞪大眼,看著那個跟著坐進浴缸裡的男人,偌大的浴缸,應該是可以同時容納兩個人的,但他實在是太高大了,一坐進來,浴缸瞬間顯得有點狹窄。

  他的長腿伸長,擱在她的腰側。變相地將她箝制在他的身前。感到身後傳來的炙熟呼吸以及體溫。她差點就控制不了自己地往後靠,舒舒服魘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龍泉拿過柔軟的浴棉,抹上沐浴乳,輕柔地拭上她的肩膀。雷祈兒低呼一聲。在他的懷裡僵硬著身子。

  他他他……他要替她洗澡?

  「噓。別動。」靠在她小巧的耳旁,他低聲地以僅有兩人能夠耳聞的聲量說道。手則是繼續剛剛的動作。

  溫熱的呼吸伴著他的話傅入耳朵,她瑟縮了一下,卻沒有辦法阻止他或是拒絕他。

  曖昧親暱在兩入之間瀰漫,她縮在他的懷中,感受他溫柔的呵護……這男人,真的教人好困惑。

  歡愛過後的疲憊,濃濃的不解,伴著她沉沉地睡去。

  再也感覺不到她的輕顫,龍泉迅速地替兩人弄淨身體,輕柔地將她抱回床上。

  躺在她的身旁,看著她酣睡的甜美睡顏,他無法自己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記輕吻。

  感謝老天。讓她在那一天,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更感謝老天,讓他在等了那麼多年後,終於可以娶到她、守候她。

  ◎◎◎

  自那一晚的纏綿後,龍泉再也不掩飾他對她的慾望。

  白天,他按照原定的計劃。與她游遍夏威夷所有的島嶼,玩遍那裡所有的設施以及活動。期間。他雖然話不多,但依舊讓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體貼溫柔。

  縱使她已經來過夏威夷這麼多回,但與他在一起時,她卻感覺到另一番那些時候感覺不到的快樂。

  而晚上。他卻成為最霸道的老師。教導她所有在閨房之中、床笫之間夫婦最親□、最激情的情事。

  無論她如何地哭喊求饒,都無法阻止他的入侵,必定做到兩人都精疲力盡,他才願意替兩人清理身體,抱著她沉沉睡去。

  他的精力有多充沛、有多嚇人。她確確實實的「體驗」到了,結果兩人有不少的行程,因為他恣意的索取,不得不更改,因為她實在累得爬不起來,雙腿也虛軟得站不起來……連原訂只打算在夏威夷停留兩個星期。被他延長到整整三個星期。

  想起兩人在夜裡的激枉親暱,她的臉就會禁不住地熱燙起來,幸好現在四周只有煙火的燦爛光芒。他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今晚,是兩人在夏威夷的最段一晚,明天他們就得回去了。

  因為夏威夷是一個旅遊旺地,所以島上的居民早就習慣在每天晚上放煙火,歡送每天來來去去的遊客們。

  小孩子拿著仙女棒,在沙灘上跑跑跳眺的,銀色的閃光隨著他們的動作,將原來黑漆漆的沙灘染上喧鬧的色彩。

  靠在龍泉的身邊,她的心思並不在那一張張快樂無邪的小小笑臉上。

  她知道,龍泉是龍氏企業的總裁,日理萬機,而她也知道,身為總載的他,必定會事事親力親為。

  所以,他會很忙。

  或許他會像她的爸爸一樣,忙到見老婆兒女的時間也沒有,得整天困在自家大樓裡面,面對一份份的文件、開一場場的會議。留媽媽獨守空閨。

  想到可能將要面對的狀況,她突然萌生一種不想回去的感覺,也只有在這裡,他才會真真正正拋下總裁的身分,時時刻刻跟她在一起。

  只不過她也知道。這只是她的妄想而已。

  他不可能放著龍氏企業太久,從近幾天他不斷接到公司那裡打過來的電話,她就知道,龍氏不能沒有他。

  也所以。她這個深閨怨婦是當定了。

  「怎麼了?」

  他的問句讓她發現自己真的輕歎出聲了。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有點捨不得這裡。」是不捨,但更多的是因為將來要面對的可憐狀況。

  「要是你喜歡,我們再來。」他承諾著。

  但卻不知道下一回再來的時候,是何時?她無聲地想著。

  「祈兒,」龍泉抬起她的臉,她的眼中,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告訴他,但她卻不開口。

  兩人的關繫在這幾個星期裡算是突飛猛進。面對他的時候,她不會再僵硬或是不自然,只是。她卻不曾主動向他吐露她的心事。而他也只能從她的眼中猜出一、二。

  「龍泉,你回去徑會很忙的,對不對?」雖然早已經知道,但她還是問了。

  「嗯。」因為他已經不管龍門的事三個星期。想必他的位置上等著他檢閱的文件檔案已經堆稹如山。

  他誠實的承認,還是讓她開心不起。

  討厭,這個男人為什麼總是這麼誠實,都不會說一些甜言蜜語來哄她,或是說些就算忙我也會抽時間陪你」的美麗謊言來騙她,面對他的沉默,她卻無法生氣。

  說對他沒有感覺。那一定是騙人的,她不是那種可以隨隨便便就跟人家上床做愛的女人,要碰她,得先讓她有心動的感覺。

  而他讓她心動,也在她的允許下碰了她。

  她可以確定她喜歡上他,喜歡他的溫柔對待,也喜歡他的霸道。但她還不能肯定自己會不會愛上他。

  如果回去後。他真的忙到連見她的時間也沒有。那麼她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會愛上他。連培養感情的時間也沒有,還談什麼愛不愛的?

  「那我可以在你上班的時候。回去我跟朋友開的店裡幫忙嗎?」她跟朋友開丁一家造型設計店,包辦了一個人全身上下包括髮型化妝、衣服搭配的服務,而她則是專攻髮型。

  當好友知道她要結婚。可能不能回來幫忙。就直抓住她哭了好幾個小時。原因是有許多上門的客人都指定耍她設計髮型。她一離開。店裡少了好多收入。她傷心得很。

  「如果你不累的話。」他也知道,她外向活潑的性格是不可能叫她乖乖當一個閒閒沒事做的閒妻。

  「謝謝你。」他沒有沙豬的不許老婆出外工作賺錢,又是一個讓她有好感的優點。

  她的道謝,教他皺起了好看的眉。他不喜歡她說出這客套的話,那讓他覺得兩人很疏離。並非親密的夫妻關係。

  「嗯。」只是太多太多想說的話,只能緩緩化為一聲輕應聲。

  他太貪心,想要她愛他。只想做一切能夠討好她的事。不願意、也不敢做出或說出令她不悅的事和話來。

  因為太過在乎,反而讓他舉棋不定,無法決定下一步該怎樣做。

  身為龍門的門主,他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對一個個如狼似虎的企業矩子,也可以談笑風生地解決一件又一件最黑暗也最血腥的事,可惜,面對她,一個手無寸鐵。毫無威脅的小女人面前,他卻怯於再進一步。

  那窩囊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明了。

  「晚上好。先生、女士,請問我能替兩位拍張照嗎?」驀地。他們的身後傳來一句有禮且飽含興奮的英文。

  他們同時回過頭,那是一個皮膚黝黑的當地居民。他正熱情地對著他們咧嘴笑著「因為兩位是如此地登對。圍繞兩位的情深教我忍不住想要替兩位拍下這個情景。」他繼續說。

  情深?她輿龍泉?他在說哪一國的笑話。

  幾乎被他逗笑的雷祈兒輕咬著紅唇,不讓自己笑出聲。

  在她還不能確定自己會否愛上他的時候,這男人居然說她與他的身邊圍繞著情深,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眼中,只有著淡然。哪來的情深?

  「可以拍照嗎?」她開口,問著那個沒什麼反應的男人。

  「你想要嗎?」他反問她。

  「我想應該無所謂吧。」反正只是一張照片而已,就當作他們兩個蜜月旅行的句號好了。

  見他點了點頭,她揚超一抹淺笑,對那男人道:「那就麻煩你了。」

  「沒問題!」男人笑得很開心。連忙拍了好幾張,並將自認為最好的那一張免費送給他們,「謝謝你們。」

  男人道謝後便走了,雷祈兒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那一張照片相片中的他,很俊很帥,跟雜誌上酷酷的男模特兒有得拚。而相片中的她,笑得很甜美,可是還是不難發現她的笑染上了淡漠的澀意。

  她挪不開目光,只能傻傻地盯著照片瞧。

  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看著男人的照片而看傻了眼,她自嘲地想著,直至身邊傳來他的話。

  「明早還要搭飛機。回去吧。」

  「好。」她柔順地應答,任他牽起了她的手,往兩人住的酒店走去。

  而她的手一直攫著那張照片。牢牢地。不放手。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0 11:41 PM

本帖最後由 carolinecc 於 2012-7-30 11:59 PM 編輯

第六章

  「太好了,祈兒,我以為你當了有錢太太以後。就不能來開工了……」她的合伙人,Jennifer誇張地抱著她。在眾目睽暌下尖嚷出聲「我盼了你兩個多月,你終於回來了……」

  目的就是要告訴所有人,那個專業的髮型造型師回巢了,要預約時間就得快了,不然要預約就得等下一年!

  輿她相識鄉時的雷祈兒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女人在想什麼,這個見錢眼開的愛錢女!

  她伸手拍了拍Jennifer這個女人放開地。

  「今天有預約了嗎?」她問著不知何時拿出電腦。在計算這個月收入的好友,再一次為她的貪財而頭疼不已。

  幸好自己回來後再休息了一個鄉星期才來工作。不然一定會被她操死。

  「當然當然。我一知道你今天要回來,馬上就通知過去所有的熟客,所以今天你就有兩個預約了。」而且還是有錢的肥羊……呃。是客戶才對。看了電腦上顯示的數字,Jennifer高興地說。

  「兩個?」聽到這個數字,雷祈兒皺了皺眉。

  她不是嫌兩個太多,因為拜Jennifer愛錢成癡的性格所賜,她曾經就試過一天裡有足足五個預約,讓她從早上九點一直忙到晚上十點鄉才能回家。

  只不遇,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龍泉說今天晚上會陪她回娘家。

  「砍掉其中一個,挪到明天。」剩下的那一個,她得速戰速決,不能讓龍泉等她太久。

  「什麼?為什麼?」Jennifer一副不得了的語氣問,砍掉一個預約。她少了好幾萬的收入耶!

  「今天我老公要陪我回娘家。」穿上制服,雷祈兒抽空睨了她一眼,大有「你再說我就連最後一個預約也砍掉,讓你一個子兒也收不到」的意味。

  「喔……我知道啦!」Jennifer、扁扁嘴。輕歎口氣。要助手去推掉其中一個預約,嗚……她的錢!

  「我說祈兒,這次度蜜月會不會很無聊。」當初是她跟雷祈兒一起去夏威夷的。相同的地方一去再去,再怎麼好玩也會膩,所以Jennifer不認為好友會喜歡這個蜜月旅行。

  「不錯。」尤其她居然能夠衝浪。這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什麼。不錯?」Jennifer瞪眼,這個女人在第二次去夏威夷就已經覺得沒什麼好玩的了,現在居然說不錯?

  「對啊。」

  「是不是因為可以跟老公……嘿嘿嘿……」Jennifer曖昧地笑著「嘿嘿嘿」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的腦袋裡除了錢跟性之外,還有什麼?」雷祈兒白了她一眼,這女人再過十年也是同個調調。

  「黃金、鑽石……」Jennifer彷彿沒有接收到她的嘲弄。逕自扳著玉指數著自己攔在心頭上的珍寶。

  這女人,沒救了不想再理會她,雷祈兒越過她,走向自己的助理,要她準備待會兒要用的東西。

  「喂喂,你這女人,」Jennifer還沒有質問完,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想當初雷祈兒一副對男人興致缺缺的樣子,不管人家追了她多久、送了她多少名貴的禮物,她也是無動於衷,沒想到現在她卻是最早結婚的一個。

  「你老公是怎樣的人?」因為是商業聯姻的關係。她並沒有邀請她們這群姐妹出席。所以到現在。她遺沒有見過龍泉。

  「男人一個。」想也不想。雷祈兒回道。

  「我當然知道你嫁的是男人!」差點不顧儷態地尖嚷出聲Jennifer在最後一秒擠出她最最甜美的笑容,不讓自己猙獰的一面赫到店裡的顧客們「我想問的,是他的長相、身高,遺有他……猛不猛?」她可是很關心姐妹的「性」福喔!

  聞言。蜜月期間的親暱回憶不請自來。瞬間特雷祈兒的小臉染紅。

  龍泉猛不猛,他當然猛得很,夜夜銷魂的滋味讓她幾乎想要永遠黏在他的懷裡,直至那一個又一個追魂似的電話,敲醒了她的妄想。

  早上七點多,她以為自己一睜開眼,便會看見睡在身旁的他,睡蓍時的他,少了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看起來更加的秀色可餐,甫睡醒的他。一雙精明的墨陣半睜半闡,頭髮還凌亂著,那稚氣的模樣,教她好笑卻又心動不已。

  可是今早,當她睜開眼睛。沒錯,她是如願地見到他,但他早已經一身整齊的西裝。頭髮也梳得很整齊,一副企業菁英的樣子與蜜月時的悠閒模樣差之千里。

  「菁英」這兩字,像道雷一樣劈進她的腦袋。

  為了多陪她幾天。從夏戚夷回來後他又擅自放自己一個多星期的假。陪著她到處逛逛,這舉動,教她的心不禁甜滋滋的。

  雖然對必須扛起他的工作的公公有點抱歉。但……她還是很自私地纏著他,跟他不時地膩在一起。

  看見他們兩個的感情這麼好,婆婆遣下令不許公公打擾他們,所以他們才可以肆無忌潭地到處玩樂。

  只是,再甜美的夢境也得清醒過來。

  因為她的緣故。公司裡的事已經堆積如山,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必須由他親自去處理,所以從今天起,他就必潰回到龍氏,繼續過蓍忙碌的生活。

  他回去上班,兩人見面的時間會大大減少。培養感情的時間也會大大地減少。

  就在她快要陷入自怨自艾的深淵前。他突然開口,說今晚會與她回娘家一趟。

  那句話,不知為何。像甘泉一樣流過她的心窩,讓她原來沉甸甸的心莫名地雀躍起來。

  唉……原來她是這麼容易討好的。到今早她才知道。只是他願意忙中抽空陪一下她,她就如此高興。

  「喔……」Jennifer理解地點點頭,能夠讓祈兒紅了臉的男人。龍家相公還是頭一個「很猛,對不對?」雖然知道答案,但她還是明知故問,只為了看好友羞窘的一面。

  「不干你的事。」不想再與她胡扯下去。雷祈兒再白了她一眼。

  「好好好,不問就不問嘛。」見她真的無意透露Jennifer也不逼她,免得祈兒真的惱羞成怒扁她。

  「祈兒。」

  雷祈兒輕歎一聲「怎麼了?」不是說不問了嗎?

  「是艾菲她們要我做代表說的,這句話。是我們的心意。」撇下嘻皮笑臉Jennifer握起好友的手「不論如何。都要幸福,我們永遠都會在你的身邊支持你。」她們只求這個姐妹淘幸福。

  雷祈兒一怔,熱辣的感覺湧上眼眶「三八,我當然會。」她回了一個淺淺的笑給Jennifer,其中,有著她們明白的謝意。

  「好了好了,我要去替官夫人們上妝了」Jennifer揮了揮手、走向一旁的化妝室「今天我可是有四個頊約!再不開始,我的招牌會被那些官夫人拆掉的!」

  Jennifer在不好意思,她知道,所以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身檢查小肋理所準備的東西是否正確。

  能夠認識這群姐妹淘,可以說得上是她身在國外多年的成果,隻身在不熟悉的環境,那種孤獨的滋味兒難受得很。

  她之所以怕龍泉忙碌。就是同一個道理。

  嫁入龍門。面對的是陌生的環境。以及一群毫不相識的人,雖然,他們將會是她的親人,且……她沒有辦法那麼快就融入他們。

  獨自在國外。那個時候,有Jennifer跟其他的好姐妹陪伴,嫁入龍家,她比較熟識的。就只有龍泉一人。他一忙,沒空理會她,她就會跟初到法國時一樣,很孤單無助。

  所以。她只求龍泉不要忽略了她、不要不理她。讓她獨自一個人。像一個外人似地冒在龍家。

  只求,不要一個人。

  ◎◎◎

  什麼叫作事與願違。雷祈兒今天知道了。今天有預約的夫人顯然是不太清楚她的規矩。足足晚了半個小時才悠悠然然地帶著小女兒到達。

  不但沒有半點遲到的歉疚,而且一開口便氣勢凌人地耍她先為她的女兒設計造型,還得不准小助理的「低下」的手碰她寶貝女兒的頭髮。必須要她這個造型師樣樣親手來。

  本來,她本著付錢的就是老大的心態,既然人家的女兒都來了。還一副羞羞怯怯、為母親的霸道感到不好意思、很抱歉的樣子,讓她等了半個小時的氣都消了一半,只想快手快腳地替她們搞定,自己則趕回家去,免得要龍泉等她太久。

  可是,這個已經年過半百的老婆娘,態度不但囂張得很,而且還罵哭了自己的得力助手,當下她火氣也來了。當著老婆娘的面替另一個客人免費造型。氣得老聾娘怒發衝冠。撂話要再來找碴。要她的老公封了這店不可。

  性格火爆的Jennifer也一話不說,喚人將這老婆娘攆出店裡,並將她列入不受歡迎的黑名單之中。

  也不想想。她們這間店子是誰罩的,區區一個小官夫人膽敢來找碴。真是好一個不怕死的例子。

  一口冤氣一直含在喉頭裡不發作,只因她不想被這件小事弄糟了心情。

  在Jennifer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她平靜地替被她抓來充當替死鬼的客人迅速的設計了一個又適合她又好看的髮型,讓客人高興得合不攏嘴,直拉著她的手道謝。

  她揮揮手,表示沒什麼大不了。

  交代好小助理收拾一切,來不及跟忙得不可開交的Jennifer說一聲,她便匆匆地趕回龍家,那時已經差不多六點了。

  或許還不算晚。偌大的宅第裡只有管家和其他傭人,龍家的人全都還沒有回來,包括龍泉。

  聽到龍泉還沒有回來,她有絲失望因為他說,他會在六點前回來。然後跟她一塊兒回去的。

  可能是有點事耽擱了時間吧。所以他才會晚了一點點回來。她如是安慰自己。

  緩緩地回到兩人的房間,她以最快的速度特自己從頭到腳梳洗一遍。再穿上最美的洋裝、上了一個最完美的妝後,就坐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等他回來。

  六點四十五分,他還沒有回來。

  她皺起眉頭來。對他的遲遲未歸有點擔憂。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反射性地接了黿話「喂?」

  「祈兒啊,你還沒有跟龍泉過來嗎?」電話的另一端。傅東母親困惑的問句。

  不是龍泉。

  失望的感覺再次浮上她的胸口,為了不想讓母親擔憂。她故作輕快地道一對。公司裡有點事。所以龍泉他還沒有回來。」

  聞言。雷張明莉在沉默半晌後才開口「祈兒……如果他沒有回來。你也回來一趟吧。」

  「媽?」

  「好了好了。媽不鄉說了,媽熬了你最喜歡的湯給你喝,趕快回來吧。」雷張明莉匆匆地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悶悶地將手機放回幾上。她抬眸瞪蓍鏡中的自己。

  他會回來的,龍泉答應過她,所以他一定會回來的,她堅信著他的話,相信他。

  她一直等著他,只是過了一小時復。他遣沒有回來。反而是一向靜悄悄的管家來敲門。轉達龍泉的口訊,公司有事,他趕不回來。

  他失約了,而且。他並不是親口告訴她,而是透過管家轉達。

  呆坐在梳妝台前,她看著自己化得精緻的妝容。以及身上美置的洋裝,一種諷刺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居然會傻得以為他真的可以扔下公司的事回來,陪她回娘家,她真是傻

  男人。有哪一個不是跟她的爸爸一樣,以事業為重?

  反正。家庭不會走,老婆不會走,兒女更不會走,但生意會走。錢會走,比較之下。家庭、家人就會被擱在後方,先處理了生意再說。

  她曾經看過媽媽坐在梳妝台前哭泣的樣子。那個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麼,從小,爸爸就忙著作生意。根本就沒有時間陪她跟天兒玩。

  她知道爸爸很疼他們,所以每一次爸爸答應過會回來陪他們後。最終又沒有回來。她也不會為此而太過傷心,她以為她習慣了。

  只是她沒想到。原來期待落空的感覺,她還沒有習慣,因此今天坐在梳妝台前哭泣的人。換成了她。

  她不該哭泣的。她只不過是他用錢買回來的新娘而已。他趕不及回來也只不過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豆大的淚,劃過精緻的妝,接著是另一顆。

  花了近半個小時才上好的妝,只消幾顆的淚水。便完全破壞了原有的美麗。

  看著鏡中哭花了臉的女人,她傻傻地一直坐著。無聲掉著眼淚,心底還是有著一絲希冀,他會匆匆地趕回來、跟她一起回雷家。

  八點正。管家來敲門,提醒她司樓已經在等侯著她,送她回娘家。

  她對著鏡中的女人淺淺一笑。拿過面紙擦乾了驗上的淚痕。再拿起粉摸替自己化妝。

  跟方才不同,這回,她只花了五分鐘。

  五分鐘的時間。足夠她以妝遮去哭過的痕跡。五分鐘的時間,足夠她將所有悲傷的情感收起,恢復原來那個充滿期待的小女人,但,這回,她的眼中沒有朗待的光彩,

  打開門。向管家輕聲道了聲謝。她便坐上車子,由司機將她進回雷家,

  單獨地,一個人回去。

  ◎◎◎

  「你不該在這裡。」

  空氣中。充斥著血腥的味道。低沉卻難掩虛弱的嗓子,徐徐地響起,提醒著那不該還侍在這裡的男人。

  龍泉看了下手錶,再看了眼躺在床上、胸前躔上了繃帶的龍井「我必須待在這裡,你受了傷,你的事我會替你處理。」

  龍井,龍門的二少爺,也是掌握龍門黑暗一面的當家。

  龍泉為明。肩負起龍氏企業以及一切龍門的事務,龍井為暗。肩負超黑道的一切。

  龍門在幾十年前,是黑道世家,由爺爺那一代開始,龍丘企業成立,將龍門推向另一個盛況。

  只是曾是黑道的龍門,無法完完全全地擺脫黑進的勢力,所以,龍門一直而來就有一個規定;長子必須成為龍門的門主,次子必須成為龍門的地下當家。

  經常與黑道周旋的龍井,是各大幫派老大眼中的一根刺,每個人都想將這個妨礙他們的絆腳石剷除。

  而這一次,龍井遭到暗算,胸腹中了兩檎,大量失血譆他倒下。

  龍泉沒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不管。更沒有辦法扔下他與祈兒回娘家。所以。明知道她會失望,他仍是留下了。

  「你不去,她會傷心。」龍井知道,雷祈兒對龍泉而言,到底有多重要。而他,並不想因為他的關係,而讓他們兩個的關係出現問題。

  「沒關係的。」龍泉不允許自己想起她的臉,因為,那會使他失去自製。

  現在的他。必須冷靜地想想。如何揪出那個傷了龍井的始作俑者,以及如何瞞著父母,龍井受傷一事。

  「她並不知道龍門的事。」龍井提醒著他。

  不想讓雷祈兒知道太多黑暗的事,龍泉故意隱瞞了龍門的事,雷祈兒只知道龍氏企業。卻不知道龍氏企業只不過是龍門其中的一個分支。

  「或許,你應該告訴她。」

  「不。」龍泉拒絕。

  龍門的一切,太過沉重輿黑暗。他不想讓美好的她知道。他曾經做過多少可怕的事。雙手沾上多少人的鮮血,縱使。那協人該死,且他無法、也不願意讓她知道。

  他怕。當她知道後會懼怕他、會離開他。

  「希望你這個決定是正確的。」龍井緩緩地道「我不希望。你會落得跟我相同的下場。」

  失玄所愛的人,猶如將心臟活生生地掘出的疼痛,那深入骨髓的痛,無人可以忘卻得了。

  龍泉看向他「你休息吧。門中的事,由我來處理。」

  他也不希望,得到與他相同的下場,但嘗前。他必須代替龍井,妥善虞理好每一件事。

  「祈兒,原諒我。」他無聲地低喃著。

  他……真的很狠心。

  距離那天他失約到今天,他居然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回東。不,他不是沒有回到龍柬,而是沒有踏進他們的房間而已。

  每一回。他都只是回來一會兒,然後又匆匆地離開。沒有任何的解釋,甚至沒有一個眼神,他就這麼冷漠地離去,她只能無聲無息地靠在窗邊,一次又一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而後孤獨地蜷縮在床上。直到天亮。

  他厭倦她了?還是後悔買了一個對他的事業沒有實際利益的女人回來?

  最重要的,他能不能不要任她一個人,獨自面對每夜的寂寞眼冷清?

  她一次又一次地祈求,可他一次又一次地使她失望,一次又一次的讓無盡的孤獨包圍著她。

  禁不住伸出手。輕撫上身邊的位置,那冰冷的感覺再一次提醒雷祈兒,她的丈夫還是沒有進過這房間,躺上這張大床。

  緩緩地握緊了拳。一陣酸意湧上了鼻尖,她深吸口氣。忍了下來。

  多少次了,為了避免讓龍家的人看出她的異常,從前愛笑就笑、愛哭就哭的她忍下了多少回的眼淚?

  她很想叫自己不要感到失落,可是那一陣又一陣的心酸,總是忍不住地浮上心頭。

  想起一個星期前,她回到雷家,爸爸嫣媽一臉的關切,那瞬間,她幾乎要將所有的委屈說出來。可是,她忍住了,因為,她不想爸爸跟媽媽擔心她。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的孿生弟弟,雷天這一天也在家中。

  雷氏企業在一場金融危機後,爸爸就已經完全放手讓雷天接掌雷氏,自己則跟媽媽過著悠閒的生活。

  「你弟知道你今天回來,特意推掉應酬回來的。「深知兒子絕不會將事實講出來。」張明莉悄聲地告訴女兒。

  弟弟為了自己而回來,她感到很窩心,卻同時感到悲哀。

  弟弟可以為了自己回來,為什麼龍泉卻選擇失約,沒有為了她回來?

  「姐,他對你,好嗎?」雷天的問題徐徐響起。幾乎要摧毀她提了好久的假面具。

  天曉得她有多想抱著父母,大哭一場,只是這個街動,硬生生地按撩下來。

  她揚起一如既往的甜笑「傻天兒,你姐夫怎麼可能會對我不好呢?」以笑掩去心中的苦澀,她拍了拍弟弟的肩頭後,逕自逃到餐桌前坐下。

  龍泉對她很好,但他只是將她擱在事業的後面而已。

  其實,她應該要感到滿足才是。

  他放任她去工作,不會束縛著她。提供了最好的物質生活給她,她所穿的、用的、吃的全都是最上等的東西,她應訪要感到滿足才是。

  可是,她的心,仍是很澀、很酸。這不應該是她的反應。

  她不應該任自己像個被拋棄的女人一樣躺在床上裝死、傷春悲秋,她應該很快就振作起來。將龍泉那個混蛋狠狠地甩到腦後。自己去過痛快的生活。

  龍泉讓她變得不像自己。她到底著了什麼魔,她也下清楚。或許,龍泉在她的身上下了蠱。要她為他而瘋狂吧,

  為了自己這個無聊的想法嘲笑出聲。她轉頭。看向那擱在床邊的電子鐘。

  很好,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再過十五分鐘,她就得起床梳洗,吃過早餐後就趕回店裡工作,今天,她會很忙很忙,因為Jennifer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一口氣替她接了四個頂約,準備累死她。

  也好,工作多一點才好,她才會沒有多餘的心思以及體力去想些有的沒的。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0 11:43 PM

第七章

  不想再賴在床上不動,她緩緹地撐起身子,慢吞吞地往浴室走去,盯住鏡中臉色蒼白的女人,天啊,這像冤魂似的女人真的是她嗎?

  瞪著鏡中的自己。雷祈兒無奈地輕歎出聲。

  果然不像自己,一個男人就這樣改變了她,真教她不敢置信。

  「雷祈兒,爭氣點。不要再為了那個可惡的男人傷心下去,你要做回那個瀟灑的你,過你自己喜歡的生活。不可以再頹廢下去了,知道嗎?」她厲聲地告訴自己。而後匆匆地梳洗一番,上了淡妝,換過衣服便定出房間。

  和許多大家族一樣。龍家夫婦常常會相偕到處遊玩,以彌補年輕時不能時時刻刻膩在一起的遺憾。而龍家五個兄弟妹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並非常常能夠在龍家的餐桌上見到。

  所以。在龍泉消失的一個星期中。她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在偌大的餐桌上用餐,只是今天不知怎地一反常態,平日沒有人的餐桌上。今天居然坐著龍夫人跟龍湖。

  「啊,大嫂,早!」小妹龍湖一見到她,輿沖沖地跟她打招呼,好像她們兩人的感情好得不得了似的。

  「早安,媽,小湖。」她打算打通招呼後就直接上班,回到店裡才要小助理幫自己去買早餐。

  只因。到今天她遺不習慣面對龍家的人。尤其。自己是龍泉「買」回來的女人,這認知讓她感到很不自然。

  「祈兒,吃過早餐了嗎?」龍夫人勾著溫柔的微笑,看著怯生生的媳婦兒,決定要好好地打破這個僵局。

  奸不容易才待到大兒子娶了個老婆回來,她怎麼可能不欣喜若狂、將這個媳婦兒疼人心坎呢?

  只不過,她能夠感到這媳婦兒,似乎不太高興。

  「呃,我……」

  「少夫人才剛剛下來,還沒有吃過早餐。」神出鬼沒的管家在她還來不及吐出謊言時出現。

  並放了一份簡單的早餐在雷祈兒前面「少夫人,請慢用。」

  管家先生,您真的太晝職了……「謝謝。」無奈地,她輕聲道謝。

  盯著面前的早餐好半晌,雷祈兒才緩緩地拿起餐具,切了一小塊吐司放進口中。

  「大嫂大嫂。」接收到母親暗示的目光,龍湖撒嬌似地喚著她,勾來她的注意「大嫂,我最近很想換個新的造型,可是不知道該怎樣做,你可以給我一點意見嗎,」從她最熟悉的地方下手,會讓她自然些。

  「喔。」一聽到是自己擅長的話題,雷祈兒定睛看了看龍湖。再專業地給予意見「你的輪廓很美,所以有許多造型都很遭合你。你不妨試試燙大卷髮,然後染上金咖啡色。應該會很適合你。」

  「真的嗎,我真的適合金色嗎,我遣以為自己沒有外國人的血統,染金色會顯得好奇怪呢。」依靠到雷祈兒身邊,龍湖像個找到知己的小女孩一樣。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

  「不會。你很適合金色。尤其你的膚色很白。記得耍選淺金色,不然會像乾草一橫。」這龍湖。很懂得讓人放下戒備。

  雷祈兒不笨。所以察覺出龍湖跟龍夫人正努力地讓彼此熟稔起來。

  但,她心底的不安仍在。

  「那大嫂,我可以去你店裡弄嗎?我一直都好想去你店裡作造型喔,可是你們店好難預約……」龍湖繼續道「今天你會不會很忙?」

  「今天……」想了想,雷祈兒揚起一抹歉意的笑「很抱歉。我今天有四個預約。你哪天會比較有空,我留一個蛤你好了。」

  「四個預約?」龍湖不敢置信地低呼出聲,那真的會累死人的。「不辛苦嗎?」

  「還好。以前還試過更多的。」被龍湖誇張的表情逗笑了。雷祈兒輕啜了口柳橙汁,解釋。

  「祈兒,如果太辛苦的話,還是別逞強了」聽到自己的媳婦兒居然不要命似的拚命工作。

  龍夫人的心頓時疼起來。

  「媽,我一點也不累。而且我很喜歡我的工作。」從小她就喜歡為身旁的人設計出一個又個適合他們的髮型。所以她才會選擇到法置進修髮型設計。

  「你喜歡就好。」籠夫人也不會強逼她,強逼媳婦兒放棄喜歡的工作,這可是惡婆婆的行為,她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雷祈兒感激地對她一笑,慶幸自己有一個不會限制自己的婆婆。

  「對了祈兒,上一回你和龍泉回娘家去。親家身體遣好嗎?」

  沒想到龍夫人會突然講起這個話題。雷祈兒唇邊的笑一僵。她不想對婁聾說出龍泉並沒有與她一同回去這事。但她卻不想向她撒謊。

  「怎麼了?」敏銳地察覺到媳婦兒的神色有異,龍夫人眉頭一挑。

  「嗯,龍泉他……他忙著。」一會兒後,她挑了一個簡單卻又不會太直棲的答察回答。

  「你的意思是說,龍泉那天沒有陪你回去,」結婚後老婆頭一次回娘家,做人家丈夫的居然沒有一同陪著,這像話嗎?

  「那是他……很忙。」雷祈兒很想替他解釋,但憶起他來去匆匆的背影,她的心頭便一酸。

  瞧見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檬,龍夫人便召來管家,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問個明白。

  原來不只是大兒子來去匆匆,沒有在家裡留宿、沒有時間陪祈兒,連二兒子龍井也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回來。

  兩個兒子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回來,對她而言並非什麼新鮮事,她眉頭也不會挑一下,但對初嫁入龍門的雷祈兒卻不是這檬一回事。

  她很清楚,龍泉身為長子。為公司裡頭的事而忙得不可開交是必然的,但好歹祈兒是龍泉他自己費盡心思才娶回來的,現在人娶回來了,卻將人家扔在家裡整整一個星期下聞不問,這死兒子。真的皮在癢了。

  不過在教訓死兒子之前,得想辦法將媳婦兒送到他身邊,讓他們小夫妻有機會培養培養一下感情,順便要暗示一下那個死兒子,不然這個媳婦兒跑掉,到時輪到他欲哭無淚。

  「小湖,你今天不是要到公司一趟嗎?」龍夫人挑起眉。驀地間小女兒。

  明明今天是她休假。根本就不用回龍氏,且與母親默契極好的龍湖馬上就知道母親想做什麼了「對,我吃過早餐後就要回去了。大嫂。你好像還沒有去參觀過大哥的辦公室吧?」

  「呃,對。」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問這個,雷祈兒應了聲。而後垂下眸□默地解決自己的早餐。

  「那麼你待會跟小湖去一趟吧,我有點東西想托你替我交給龍泉。」龍夫人淺笑盈盈地投下了一枚炸彈。

  什麼,「那個……我今天有點忙。我想還是……」下一回吧。

  不給機會給她拒絕,龍夫人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你不願意幫我嗎?」

  這是天大的罪名,任她的膽子忒大,她也扛不起這個指責「不是的,我很樂意。」

  「那麻煩你了。」奸計得逞的龍夫人露出一抹很滿意的笑,並扔給女兒一記笑。

  擺明了就是趕鴨子上架。

  「不會」頂多待會被Jenny疲勞轟炸外加明天被操死罷了。她無聲地在心中輕歎出聲。

  ◎◎◎

  跟隨著龍湖走進龍氏企業,有不少人認出了她們的身分,皆恭恭敬敬地躬身向她們行禮。

  被眾人的動作嚇了一跳,縱使是雷氏。員工們都不曾向她行如此大的禮。所以雷祈兒只能向他們回以一記記僵硬的淺笑,而後快步隨著龍湖走向龍泉的辦公室。

  龍泉……一想到待會將會見到的男人,她不禁輕咬著唇。

  他有夠狠心。將她扔在家中不聞不問整整一個星期。但可很的是,她想他。

  熟悉了他的身子。甚至會在夜半醒來,因感不到他的體溫而寒冷,久久無法入眠。只能傻愣愣地看著那張在夏威夷的最後一晚,兩人的合照。

  可惡,他這麼可惡,她居然還想念著他,她真是一個蠢到無可救藥的女人,活該被折磨!

  侍會將醒夫人要她轉交給龍泉的東西給他梭,她就走。

  她不想留下來看他,再想著他是怎樣狠心的對待她、想著自己到底有鄉笨、多蠢。

  跟著龍湖走著,專注於沉思的她慢半拍地發現她們走到一條無人的通道,這通道上什麼都沒有,只有在終點有著兩後好似是升降機鋼門的門,四周連半個人影也沒有,靜得很詭異。

  「大嫂。我想三哥應該有將你的手印輸入電腦裡。」龍湖完全沒有被這片詭異的沉寂影譬到,逕自對她綻開一抹甜甜的笑。

  「什麼手印?」她不解。

  「呃,大哥沒有跟你說過?」為她臉上的迷惑而迷惑。龍湖不認為自己的大哥會沒有跟她說過。

  或說大嫂忘了吧?龍湖想了想「沒關係,我再說一遍好了。你以後來到這裡,只要將手放在這裡,就可以了。「她伸手往鋼門旁的牆壁按去,一聲怪異的聲響後,兩扇緊閉的鋼門徐徐敞開。

  雷祈兒錯愕地看著敞開的鋼門。

  「大嫂,這是通往龍門總壇專用的升降機喔!」龍湖拉著她走進升降機,「邊向她解釋,一邊按下大哥辦公室的樓屑二大哥的辦公室是地下第五層。」

  龍門總壇,地下第五層?龍湖到底在說些一什麼,為什麼她一個宇也聽不懂?

  「大嫂?」瞧見雷祈兒臉上的蒼白。龍湖伸指探向她的脈搏,沒有異樣,純粹是嚇到了而已。

  輕顫著嗓音「小湖,你說的龍門……是哪個,龍門?」一那個傳言中。令黑白兩道聞風變色、忌憚不已的古老組織?

  「大嫂。你在說什麼,龍門就只有一個,不是嗎?」看著她的樣子,龍湖冷不防有種預感,好像自己做錯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似的。

  雷祈兒佇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著龍湖。龍泉他竟是龍門的人!

  雖是同樣的姓氏,但她從沒有想遇將龍氏企業居然與龍門有所關係。試問有誰會想像得到。

  一個聞名全球的跨國企業,竟與那個神秘卻強大的古老組織有所板系,

  「龍泉他在龍門當中。所擼任的角色是什麼?」她輕聲地板著。嗓音柔得彷彿她一用力,自己某個地方便會破碎似的。

  「呃……大哥他……他……」感覺到她的異樣,龍湖想不到有什麼藉口可以讓自己避開這個問題。

  「身為龍氏企業總經理的他。在龍門中所擔任的角色,應該不低吧?」微微地勾起唇角。

  雷祈兒問著。

  「其實、其實……」天啊,她萬萬沒有想到,大哥瞞著大嫂有關龍門的事,若她知道的話。

  她一定不會帶大嫂來的!嗚嗚……大哥侍會兒會不會將她砍了。扔進大海裡喂魚?

  無視龍湖一副天快要塌下來的悲慘模樣,雷祈兒搖了搖頭,輕輕地笑了出起來,只是。那笑聲中沒有樂意,反而有著深深的酸澀。

  她在龍泉的心中。果然只是一個買回來的新娘而已。是嗎?否則。他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她、什麼都瞞著她,她不值得他真誠相待?她不值嗎?

  「大嫂,你怎麼了?」瞧她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龍湖驚慌地扶著她。剛剛替她把脈的時候,都沒有什麼不對動的地方呀!

  這時,兩扇鋼門緩緩地敞開,雷祈兒抬眸。看向門外,買她回來的那個男人。就站在門外。

  「大哥?」也抬起頭來看向門外的龍湖驚呼出聲,只因對方那一臉的疲憊的樣子。

  「小湖。我跟她需要談談。」龍泉的眼,只放在那一臉蒼白的人兒身上。

  龍湖點了點頭,任他將毫不掙扎的雷祈兒勾入他的懷中,而後轉身擁著懷中的人兒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並上了鎖。

  即使進了辦公室,他的雙臂依然緊緊地環抱著她,讓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的空隙。

  只是一個星期。他想念她想得快瘋了!但他必須忍耐,必須盡快解決那些一有意謀害龍井的人。

  他太過清楚她對他的影響力。若一見到她,他必定無法控制自己的留在她身邊,所以他逼自己不可以回到她的身邊、不可以想她。

  一個星期的時間像是一輩子那麼的長,如今她出現在懷裡,那感覺美妙得像是夢境,卻又那麼地不真實。

  任他炙熱的體溫包圍著自己,雷祈兒靜靜地由他摟抱住好一會兒後,抬起頭來。淡淡地、輕輕地問「你到底是誰?」

  他俯首,望進那雙染上哀傷的水眸,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欺瞞她。

  聰明如她,在步入總壇的那一刻。已勁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龍泉。龍氏企業的總經理,也是現任龍門的門主。」

  他。是現任龍門的門主,所以,她的丈夫。並不是一般的企業家,而是一個擁有能夠左右世界經濟的巨大力量。擁有全球最厲害的資訊科技網絡,更擁有最頂尖的人才為其效命的龍門門主。

  感受著他的體溫,她的心卻好冷、好冷。

  他存心瞞著她。他不讓她知道有關龍門的一切,足因為怕她做出什麼事。會危害龍門,還是怕她會出賣龍門?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教她的心更寒。

  然而,另一個浮上腦袋的疑問。教她更加地害怕「你……是你出手干擾爸爸的公司?」她顫著聲音、也顫著身子。

  ◎◎◎

  爸爸在商界數十年,遊刃有餘地周旋在各個商家之中。爸爸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但雷氏企業突然傳出資金周轉不靈的壞消息,這不是一向有遠謀的爸爸會犯的錯誤。

  而他的出現、他的幫助以及他的要求,又巧合褥太不正常。她沒有辦法下這樣想。但在心底,她卻矛盾地希姜他開口否認這一切。

  「是你嗎?」她的指。揪緊了他胸前的衣料,對他接下來的回答又驚又懼。

  對她說不,只要他說一聲不,她會相信他的,所以拜託,請對她否認,他沒有這樣做。

  她祈求地看著他。

  幽深的墨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他站在原地,緊抿的薄唇沒有打開過、試圖為自己辯解,冷漠如常的臉上更沒有洩露一絲的情緒。

  他這是默認?

  不接受這答案的她忍下湧至眼眶的淚「開口回答我!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

  她命令地道,十指將他的衣服揪得更緊。

  「是我。」他給了她答察,一個讓她呼吸一塞的答案。

  巨大的痛楚,瞬間在心底傳開來。在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的心碎成一塊魄的碎片,鏗然掉了一地。

  原來。在她毫未察覺之際。他竟然變得如此重要,僅是短短的日子裡。他竟然變得如此重要。

  緩緩地鬆開他衣上的指,雷祈兒推開了他,往後退了好幾步。站離他遠遠的「公司是爺爺跟爸爸的心血,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他依舊沒有回答。僅是定睛凝視著她。

  「我們曾經開罪於你嗎,我們曾經做錯過什麼嗎?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到最後,她幾近嘶叫地質問。淚珠一顆顆地劃過蒼白的小瞼。

  她那脆弱的模樣。擰痛了他的心、他身上海一條的神韁。

  他令她傷心、令她落下渠心的淚,他違背了自己的承諾「不會讓她傷心、不會讓她難過、不會讓她流下任何一滴傷心的眼淚」,這是他在迎娶她當天,所立下的誓言。

  「你沒有話要說嗎,」面對一聾不吭的他。淚水漣漣的眼兒盯住他,她再一次痛恨他的誠實。

  有。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跟她講。他的雙手有鄉想將她擁抱入懷,讓她永遠地待在自己的懷中,這渴望,巨大得連他也不敢相信。

  無奈他長久而來都太過習慣壓抑自己的情緒。不教外人瞧見他真實的感受,使他無法將心匠最深的渴望說出來。

  「真的沒有嗎?」淚濕的小臉上,極端地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

  她走近他。在他面前停下。只消他伸手便可以將她抱入懷中。感受她的香氣以及暖暖的體溫。

  她凝望著他一會兒,而後伸手特手上的戒指擦了下來。交到他的手中「有時候,我真的好恨你的誠實。」

  龍泉怔忡地看著手心中的小巧戒指。

  「謝謝你這些日子裡的時間。」縱使是一場虛偽的美夢,但至少,他的確曾經給予過她快樂「只不過。我沒有辦法再待在一個傷害我家人的男人身邊,所以我們分開吧,」

  他,還是不發一語。

  「以後,別再見。」再見,只剩下徒然的傷心。

  既是如此。不如不見。

  轉過身,不再看向那張救她心疼心碎的俊臉,她走出他的辦公室。門外,龍湖一臉內疚地看著她。

  「大嫂……」

  「小湖,別叫我大嫂。我不再是你的大嫂。」因為她剛剛已將戒指還給龍泉,他與她。再也沒有關係「可以請你帶我離開這裡嗎?我保證,我絕不會將今天所看到的事說出去。」

  「我沒有這個意思……」大哥也不是這個意思。她想要代不擅言語的大哥解釋,但無奈雷祈兒沒有給予她機會。

  「可以帶我離開這裡嗎?小湖。」再待在這裡,她的心只會痛得更厲害。她不認為自己還有那個力量對抗這蝕人的痛。

  「好……」

  跟在龍湖的後方。雷祈兒小心翼翼地掩飾超自己滑落臉頰的淚水。

  踏出龍氏企業,她再也與龍泉毫無關係,再沒有任何的闡保了。

  「大哥……」

  「她走了嗎?」龍泉沒有回身看向小妹,現在的他,實在沒有力量去面對任何人。

  祈兒決斷的話。重重地傷了他。

  「大哥,其實……其實雷氏的危機,是我跟淵搞出來的。」龍湖一臉愧疚地看向大哥的背影。吶吶地招認。

  「嗯。」沒有暴怒,沒有咆嘯,他只是淡淡地回應了小妹。

  「大哥?」

  「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是你跟淵搞鬼。可是我沒有阻止你們,所以她說得對。是我使計。」所以她恨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大哥,你是無辜的!若不是我跟淵多管閒事,你跟大嫂……」話未說完,豆大的淚便滾下龍朔的臉頰。

  大哥的情路崎嶇難行,她只是想幫他而已。不料卻幫倒了忙,甚至害他跟大嫂決裂……這都是她的錯,

  「小湖,你先回去。」淡淡地,龍泉下達命令。

  他此刻。沒有心神再去安慰小妹的眼淚,也不想去面對她的坦誠認錯。

  他只想一個人。

  「是……」見大哥根本就不想見人,龍湖聽話地退出冰冷的辦公室。還他一個清靜。

  龍泉坐進辦公椅。輕吁口氣、心房處傳來一陣障的揪痛。他沒有去理會。

  我們分開吧!以後別再見。

  仿如尖刺,既深且狠地將他的心凌遲著,她恨他。恨到不想再見到他的地步。

  他曾經以為最甜美的夢,在他的手中,碎了。掄起攀,那無物的掌心,更形空洞。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0 11:46 PM

本帖最後由 carolinecc 於 2012-7-30 11:54 PM 編輯

第八章

  「這跟你當初跟我保證的。有很大的出入。」電話的彼端,傳來冷冷的質問。

  握住冷冰冰的話筒,龍泉無語。

  「你保證過,會給我姐幸福,我才會答應你的條件,讓她嫁入龍門,否則,賞初以我的實力以及雷氏的雄厚財力,不會被四少跟五小姐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影響到。」雷天繼續質問。

  有誰能夠看到自己的姐姐為了一個男人而日漸憔悴,而不聞不問的?更何況。這段婚姻。

  這是他主動替姐姐牽的!

  當初為了讓雷祈兒願意嫁給龍泉。他只好裝無能。任公司傅出所謂的財務危機流言,也順道要一直想將她嫁出去的爹娘一併裝可憐。在雷祈兒面前裝出一副又不要她擔心、可又不時歎息的模樣,最終騙得她答應下嫁。

  龍泉原本還答應他。將龍門旗下百分之四的工程交給雷氏,可他爹堅持他不是在賣女兒,只求他對女兒好好的。不要負她,所以雷天只好含淚推掉那些工程。

  原以為他姐會好好的做一個幸福少奶奶。誰知道龍泉這混蛋居然有本事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將他姐逼回來,在知道龍泉做了些一什麼事後,他只能歎息這男人真的很蠢。

  「面對我姐。你居然窩囊如斯。真教我不敢置信。」對方一點表示也沒有。雷天挑眉「我姐雖然天真,但不代表她不懂得分是非黑白,更何況,龍門今時今日已經不是混黑的了,你還在顧慮些什麼,怕她知道?」

  對方依舊不發一語。任何他冷嘲熟諷。

  「算了算了,我不再跟你計較這些!反正你面對我姐時的窩囊,我老早就已經見識過了!」

  雷天不禁語帶挖苦。

  如果他姐知道原來他就是「內賊」,這十年裡將她的所有事。上至有什麼相熟的朋友、下至什麼科目被當全都告訴了龍泉。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會被姐姐活活掐死。

  「她最近怎樣?」龍泉問。只想知道她最近的狀況。

  終於開口了嗎?他遺以為他會一直閉著嘴。乖乖地像兒子聽老娘訓話一樣聽他繼續罵下去呢!

  「我姐啊……」帶著一點點捉弄的心情。雷天在他瞧不見的情況下。勾起一抹可惡的笑「我姐她吃得好、穿得暖、睡得鮑。回來這段時間天天讓我媽細心呵護、左補右養的,生活過得愜意得很。」

  是嗎,她快樂就好了。

  「只不過以上若是真實,而不是我自己幻想的。我想我的氣會消一點。」他以為他真的這麼閒,有空打電話來跟他聊天哈啦?

  「什麼意思?」

  「為了你。我姐她過得一點都不好。就算天天被我嫣用補品追著補、追著養,她還是每天

  消瘦下去。而且還不要命似的拚命工作,像是要做死自己似的,我想再過一陣子。我就要壓著她到醫院打點滴了。」

  「你們沒有好好照顧她鳴?」這一回。換龍泉質問。語氣中有著失控的怒氣。

  「敢問龍先生。你有資格質問我嗎?」反嘲地問。雷天因能左右他的情緒而樂得很。

  認識了這男人近十年,他內斂的情緒總讓他欽佩不已,不料一物克一物,他的弱點居然是他姐。

  每回只要牽連到他姐,龍泉的情緒便會大幅波動,而且每一次都會教他拍案叫絕。相當回味無窮。

  「給你最役通牒,一個星期內再補來哄我姐回去,我雷天發誓,住後你別想我姐再踏進龍門大門半步,我絕不會讓我姐白白傷心的。」他不怕是否以卵擊石。都會讓龍泉好看。

  默默地掛上電話。龍泉靠上椅背。掌心放著的,是兩人在夏威夷最後一夜所拍的照片。

  她沒有帶走這張照片,不。應該說,所有一切有關他的東西,她通通都沒有帶定,彷彿藉此告訴他,她不要他了。

  心窩處傅來陣陣的疼痛。她是他期待了許多年的愛,他怎麼可能願意讓她傷心。

  只不過……「以役別再見」這五字,就如同無形的刀刃似的。再一次捅向他的心窩,帶來另一波的疼痛。她不想見他,那他應如何是好?

  握緊了兩人的台照。再次地,他無眠到天明。

  ◎◎◎

  落地窗外的陽光很耀眼。

  分神覷了眼那道光,雷祈兒馬上收回自己四散的專注。特手中的工作完成。

  「這個造型可以嗎?」收回發剪,她揚起一抹職業淺笑,問著對自己新造型左顧右盼的客人,瞧她的樣子,應該很滿意。

  「很好很好,雷小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前陣子聽Jennifer說你要嫁人所以不再替人造型了,我還擔心不知道得到哪裡找另一個像你手藝這麼好的造型師呢!想不到你老公這麼好,肯讓你繼續工作。」

  「哪裡,是您不嫌棄罷了。」沒有多加解釋。她吩咐小助理接續剩下來的一點工作「夫人,失陪了。」因為她還有兩個客人得服務。

  「沒關係,你去忙吧。」眉開眼笑的官夫人點點頭。繼續欣賞著自己的新造型。

  「等一下。祈兒。」瞥見她終於停下手,佇在角落等了她許久Jennifer馬上跳出來。止住她的步伐。

  「什麼事?是有新的預約嗎?可以,待我處理好手上兩個客人後就可以了,大概晚上七點……」

  「停停停!雷祈兒,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Jennifer氣沖沖地打斷雷祈兒的話「你這樣以工作來麻痺自己是沒有用的!這樣只會累垮你自己,不會忘記那男人的!」

  「Jennifer?」

  「你瞧瞧你現在的模樣!」瞧她還一臉茫茫然的樣子Jennifer不顧店裡其他人的目光,將她拉到一面落地大鏡子前,讓好友瞧清楚她到底有鄉憔悴。

  雷祈兒輕咬著唇,看著鏡中臉無血色的人兒。

  「看見沒有,這就是對男人余情未了、思念欲絕的女人才有的表情!」Jennifer指著窗中的人,生氣地道。

  別過眼,不再去看鏡中的倒影,雷祈兒硬是擠出一抹笑「別開玩笑了Jennifer你忘了我還有兩個預約嗎?客人已經到了。你也不想少了幾萬的收入吧?「以好友最愛的柬西誘惑她,她不信無法選出好友的魔掌。

  只是沒想到這一回,魔法真的失敗了。

  「你以為本小姐會在乎那區區幾萬元就漠視奸朋友嗎?Jennifer怒瞪一雙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似的「雷祈兒,你那個時候答應過我們些什麼你說過你會幸福的,為什麼現在卻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想要我被那群瘋女人轂掉才甘心?」

  「我哪有不幸福?離開他以後我一直都很好呀。好吃好睡,還胖了幾公斤呢!」

  「你哪有好吃好睡,哪有胖了好幾公斤,我瞧你不但吃不好睡不好,還掉了至少五公斤!」瞧她原來還有一點軟肉的臉頰都變尖了,害她心疼得要命「忘不了就去找他呀。你在這裡要死不活的。我都看你不順眼!」

  「是他出手干擾我爸的公司,差點害我爸半生的心血毀了。我才不會去愛一個這樣的男人!」像被戳到心醫最疼的那一處。雷祈兒的淺笑悠的消失。

  「雷祈兒。你自己聽聽,你說了什麼?」Jennifer像是抓到她的小辮子。大叫道「你說你愛他!」

  「我、我沒有說我愛他,我才不會去愛……」愈講愈沒說服力,甚至連自己也說服不了,她乾脆閉了嘴,不說。

  她愛他,她愛龍泉。

  他差點就毀了爸的公司,她才不會愛上他的。可是,分開這一個月來,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他一切的一切。總是會不請自來。讓她只覺得好想奸想他,而不是恨他。

  可是,她越是想他,越是覺得對不起爸爸跟弟弟,所以她很矛盾,只好以工作來麻痺自己,只不過跟Jennifer說的一樣,工作壓根兒就沒有辦法幫她忘了龍泉。

  嘗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腦海裡想的全是他的體溫、他的氣息。

  「他到最後也沒有真的毀了雷爸爸的心血。而且還幫它重上軌道。讓你弟管得比以前還要輕鬆自在!」

  「我不想再談他,Jennifer我要去工作了,讓客人等不好。」鴕鳥地想逃開一切有關龍泉的事,她再次以工作為由。

  「雷祈兒,你這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笨!」Jennifer受不了似地尖叫出聲,赫壞了一群原本在看戲的人「雷祈兒,你給我聽著。我以店主的身分,取消你接下來的所有工作,直到你搞定你的感情問題才能給我回來!」

  「Jennifer?」她不要錢了嗎?

  「莉莉、伊娃,給、我、送、客!」Jennifer理也不理她。直接叫小助理們將她攆出店門。

  「Jennifer沒人敢不聽偉大兼火爆的美女店主的話,所以下一刻。雷祈兒便提著包包,被送出造型屋。

  什麼跟什麼?她哪裡做措了?

  見Jennifer一點回心轉章的念頭也沒有,雷祈兒忿忿不平地提著包包,轉身就想雕開。

  只是她沒想周,她會遇上一個不該在這裡出現的人……龍井!

  「大嫂。」比起他大哥更為冷淡無情緒的語調緩緩緩地從那酷似他大哥的薄唇吐出。

  抓回稍稍失神的理智,雷祈兒生氣自己居然透過龍井來想念龍泉。

  「我已經不是你大嫂了,所以請稱呼我雷小姐會比較妥當。」雖說禍不及妻兒,但懊惱自己沒有自製力的雷祈兒可顧不了那麼多,直接遷怒。

  「能耽擱你一點時間嗎?我想有些事你必須知道。」對於她的遷怒沒什麼反應,龍井逕自說。

  「若是有關龍泉的話,請你回去。」她一點點都不想聽到有關龍泉的事。只因聽到越多,她只會越想念那男人。

  「上一回大哥失約,是因為我的緣故。」不理會她想不想聽,龍井繼續以他冷淡沒有起伏的語調道。

  「什麼?」雷祈兒一怔。

  「大哥是一個守承諾的人。若非我中了埋伏。受了槍傷,他不得不暫代我的職務,以及找出龍門的內賊。他不會失信於你,更不會整整一個星期都侍在龍門。」

  「你受了槍傷?」雷祈兒一驚「那他有沒有受傷?」情不自禁地。她衡口而出。

  「大哥沒有受僵,只不過他那段時間裡不眠不休,體力幾乎到了極限,為的就是想盡快揪出內賊,可以早一點回到你身邊。」

  他不是故意失約、不是故意冷落她的。他只是想早一點回到她身邊而已……雷祈兒的心跳快了奸幾拍。

  不不不,她不能因此而動搖。就算他不是故意冷落她的,也無法敦她原諒他蓄意傷害爸爸公司。

  「至於出手干擾令尊公司的人,並不是大哥。」

  什麼?雷祈兒不敢置信地反駁他「不可能,是他親口承認的,」她聽得清清楚楚,所以才會如此傷心。

  「不是我大哥,而是龍淵跟龍湖,是他們闖的禍,大哥只是替他們兩個收拾這個爛攤子而已。」

  不是龍泉!喜悅像是一道道湧泉一樣湧入她的心窩,教她欣喜若狂。只不過……「為什麼龍淵跟龍湖要這檬做?」

  「他們只是想幫大哥而已。」只不過他們萬萬也沒料到,會弄巧成拙,害了大哥「還有,大哥不是存心瞞騙你,大哥是現任的龍門門主,有許多事他都身不由己。從小他就為了繼承龍門而承受許多非人的訓練,那不是一般人能夠熬過的,我不妨告訴你。大哥他殺過人。

  「他……」

  「但他只是自衛殺人。那時候他若不開槍,死的人就是他。而造成這一切的,是我。」龍井墨眸一黯,那是很久以前的記憶,也是他主動接下另一半龍門的原因,他不告訴你有關龍門的事。全因他害怕你會以懼恐的目光看他。」

  龍泉會為了她而懼恐?那代表他會在乎她?

  太多太多始料未及的事一瞬間向她襲來,雷祈兒一下子沒辦法接受。

  不過她能夠確定的。自己並不會因龍泉轂過人而懼舊他,正如龍井所言,他殺人只是為了自衛。他不是殺人如麻的人。

  「我不會逼你回去,且我認為你必須知道整件事的真相。否則對我大哥不公平。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應該會想知道。」

  「什、什麼事?」她已經作好心理建設,能夠承受他接下來的驚人之語。

  「淵跟湖之所以會找雷氏麻煩,逼你嫁給我大哥。是因為他們知道,大哥他愛了你十年」緩緩地,龍井扔下了今天最大的一枚原子彈,轟炸得她腦袋一片昏沉。

  龍泉愛了她十年?

  「他在哪裡?」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只知道一件事,她必須找到龍泉!

  ◎◎◎

  按照著龍井的指示,雷祈兒走到大宅後方的山頭。

  為什麼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她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來過,可是她卻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雷祈兒一邊走著。一邊四處張望著。尋找那個高大的身影。

  驀地。她發現了。龍泉背對著她,坐在一片翠綠的草地上,默默地眺望前方的景色,那孤寂的背影,深深地擰疼了她的心。

  她竟然對他說出那種殘忍的話,她竟然對自己心愛的男人說出那種混帳的話來!

  此刻的她,有股想耍將自己先凌遲後碎屍萬段的衡動,只是,感到心疼的同時,她卻又覺得那抹孤寂的背影。跟這個山頭一樣,給予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龍門、山頭。

  一抹孤寂的背影。少年強忍傷心、不讓自己在人前落淚的臉。冷不防闡進她的腦袋,那在她懷中無聲落著悲痛眼淚的少年。緩緩地與前方那個男人的背影融為一體。

  龍泉就是當年的少年!她不敢置信地倒抽口氣,心頭博來一陣不捨的抽痛。

  所以龍井說的話是真的,他愛了她十年!

  他愛她!

  一陣狂喜逼使她拔腳奔向他,不想再與他相隔那麼遠。

  龍泉聽到有急速的腳步聲靠近自己。唯一個知道自己會在這個山頭的龍井。並不會有如此凌亂的步伐。

  他猛然回頭。卻沒料到映入眼中的,會是她那張如泣如訴的小瞼。

  那張臉,擱在他的心頭上許久許久。一直陪伴著他渡過每一個最艱難最痛苦的日子。

  他是如此地愛她,不曾改變。他想要將她撞入懷中。但她的話浮上腦中,阻止了他的輕舉妄動。

  她恨他。她的恨意。將他的心撕裂成一片片的碎片,將他凌遲得喘不過氣。

  在她的面前,他並非那個手攫龍門重權的門主,在她的面前,他只不過是一個為愛瘋狂、為她而癡的平凡男人而己。

  祈兒,別恨我。他的心裡。是如此祈望著。

  徐徐收回聚握的拳頭,雷祈兒再也控制不住地街上前。一如那一天她將他摟入懷裡。抱住他,緊緊地。

  「龍泉、龍泉……」她嗚咽出聲,反覆地喊著他的名。

  她錯了完完全全地錯了!他是這樣的愛她。而她卻在還沒有弄清事實真相前,重量的傷了他的心。

  嚼於她的清幽香氣,環繞著他。

  祈兒,他最心愛的人兒。回到他的身邊了,所以,這不是他因過度的思念而產生出來的幻想,懷中的人兒是真實的。

  一道暖流汩汩流入他的心區,撫平了這段日子以來的疼痛。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還來不及感動,一句句帶著哭嗓的道歉,伴著一記記印在他薄唇上的輕吻。向他襲來。

  原諒她?他從未責怪過她。又何來原下原諒?

  「龍泉?」沒有聽見他的回應,她停下一個個充滿歉意的輕吻,被淚水沾濕的眼兒又驚又慌地看著他,生怕他不願意原諒她。

  他輕柔地抬指,拭去她小臉上的淚「為什麼哭?」她傷心的淚水,會令他心疼不已。難道她還不知道嗎,

  「我對你做了很壤、很糟糕的事,我對你說了很壞、很討厭的話。但那些都不是我的真心話!」她急壞似地解釋,淚珠落得更多「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我不應該還沒有弄清楚事情就……」

  「噓,別哭了。」指頭輕拭的動作趕不上她淚水淌下的速度,他抬起她的小臉,薄唇印上她的眼廉,吻去一顆顆將要落下的淚。

  她抱緊了他,不要他離開。

  「我不曾怪過你,真的,所以別再哭了。你的淚水。會讓我心疼。知道嗎?」離開她的眼,他伸手撫過她□前的發。拭去她因緊張而冒出來的薄汗。

  這是他頭一回跟她講甜言蜜語!甜入心扉的話,使她情不自禁地吻上近在咫尺的唇。將滿腔的愛意藉蓍這個吻傳遞耛他。

  他不怪她、他沒有騙她。因為他回吻她時。是那麼的溫柔,一如既住,彷彿她是被他捧在手心上的寶貝兒。

  「為什麼要騙我?明明不是你指使小湖他們的,為什麼要騙我說是你?害我說了那麼壞的

  話來傷害你……」稍稍停下讓兩人眷戀不已的深吻,被他緊緊環抱在懷裡。她問著。

  「雖然不是我指使他們。但我沒有阻止他們。所以我也有責任。」

  「你這笨蛋,你害我誤會了你……」自責教她又紅了眼眶。

  別哭了。你現在已經回到我的身邊,這樣就足夠了。」他沒有撒謊,從頭到尾他要的,

  也不過是這個小女人而已。

  討厭!這男人說起甜言蜜語起來。怎麼會如此的甜人?害她的心都快融淖了!

  「還有,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曾經見過我?」問完一個問題。再問第二個。

  驚喜閃過他的眼眸「你記起來了?」

  「對。我想起來了。」一想起他剛剛的孤寂,她就忍不住地抱著更緊。想要為他驅趕所有

  的孤單「為什麼下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你忘了。」語氣中,沒有多大的起伏。但她還是可以聽得到其中的苦澀。

  「不會了、不會了,我再也不會忘記你了!」她保證似地在他的唇上再印下幾個重重的短吻「我發誓!」

  「我相信你」心底那淡淡的苦澀味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她的保證。以及暖暖的愛意。

  看著他漾著溫柔淺笑的俊臉,滿腔的愛意再也按捺不住。唇兒輕輕地印上他的唇。眷戀地檀綿地摩挲著「龍泉。我愛你……」

  龍泉呼吸一頓。

  「再說一遍。」好一會後,大掌輕捧住她的臉,沙啞地要求。

  他畢生祈求的東西。他得到了嗎?那感覺太過美好,美好到他以為這是一場夢境,以為是他的幻聽。

  他眼中的祈求是如此地教她憐惜。她之於他。是如此重要,身為龍門門主的他。有足夠的力量呼風喚雨,要多少女人都可以,然而,他卻獨獨鐘情於她。

  最重要的是,這十年來他沒有霸道地逼她付出她所有的愛,懂默默地愛蓍她、直到他的弟弟跟妹妹也看不過去地替他做點事,讓他可以娶到她。

  這認知讓她隋不自禁地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我愛你。這一輩子都愛你。」

  深深地吸一口氣,他將懷中的人兒抱緊,此刻沒有任何的形容詞能夠形容他的激動,他只能靠在她的耳邊輕語道「謝謝你。祈兒。」

  謝謝你愛我,謝謝你願意愛我。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0 11:48 PM

第九章

  乖巧地侍在他的懷中接受著他的溫柔對待。雷祈兒想起龍井的話,抬頭追問著「所以說。我一直就在你的心裡,十年來都沒有改變過?」

  黝黑剛毅的俊瞼,難得地染上一層深紅。

  她驚訝地看著他泛紅的臉,他……在臉紅?因為她剛剛的那句話?

  「是真的嗎?我好想好想知道。」他臉紅的樣子好可愛,可愛到她按捺不住地想要欺負他。

  她可以體諒為什麼那些小男生要欺負他們喜歡的小女生了,因為看著喜歡的人臉紅紅的,那滋味真的好有趣。

  窺見她期待的眼神,老天,她真的想知道。

  「嗯。」敗於晶亮的水眸下。龍泉尷尬地輕應了聲,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哇,好爽喔!聽到他誠實的回答,雷祈兒幾乎要歡呼出聲。

  「那……你在娶我之前,也是虞男?」嘗龍泉以為他的尷尬到此為止時,沒料到他的老婆,竟然問了一個讓他想一頭撞向牆壁直接昏過去的問題。

  龍井那小子,他要親手宰了他!

  他臉上的緋紅,更深了。

  她在想,要是她繼續問下去,他的臉會不會可以熱得將蛋煮熟?難得的求知慾,使她繼續開口追問「是不是嘛?」

  甜軟軟的聲調。誰可以抗拒得了?他在心底掙扎了下,隨即明了懷中的小女人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固執性格。只好點了點頭,認了。

  遇見她前,他被一連串的課程壓得精疲力盡,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抱女人,遇上她後。他的腦裡、心裡就只有她一人,沒有辦法去抱除了她之外的女人。

  「真的?」她驚呼出聲,三十歲的處男耶!

  她可不可以停下這個快要逼瘋人的話題?龍泉熱著臉,祈望這樣就可以滿足了她的好奇心。

  只是,他還是低估了這女人對這方面的好奇。

  「可是……既然你沒有做過,為什麼那個晚上你卻、卻……」這回輪到她有點難以啟齒,

  可是,那該死的求知慾逼她再度開口:「為什麼你卻好像很純熟的樣子?」

  他沒有回答,只是將視線挪開。

  他的尷尬。他的害羞,在在滿足了她巨大的女性尊嚴。

  她的手搭上他的臉,逼他將視線轉回自己身上,而後壞壞地問「你「想像」過跟我……那個喔?」

  該死,她的問題越來越過份了!

  龍泉惱羞成怒地吻住那張笑得很邪、很壞的紅唇,封住她接下來更多足以教他腦充血而亡的頑皮問題。

  舌尖與舌尖交疊,原本只是想要封住她的口的唇,愈來愈熾烈,愈來愈色情。

  雷祈兒紅了紅臉,然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伸手將他推倒在草地上,輕壓在他的身上。

  「祈兒?」他的呼吸一塞,因為瞧見了她臉上的紅暈。以及那不造作的嬌媚神情。

  「沒關係,以後有我在你身邊陪你」她在他的臉上、唇上烙下更多的吻「所以你不需要再靠幻想了喔!」最後,還是惡劣地加一句令他羞窘的話。

  這女人!龍泉反身,瘦小的她馬上被反墅在地,一邊吻她、一邊咕噥「我不認為這裡是一個好地點。」草地太硬了,她會不舒服的。

  「我倒覺得這地點不錯呀……」她小小聲地反駁,抬眸看向男人「難道,你不想試試在這裡的感覺嗎?感覺好像挺刺激的……」

  「妖女!」她的話,擊潰了他最後一絲的理智「不准你後悔!」他霸道的話,和一記飽含溫柔的話落下,她身上的洋裝就被他迅速地剝下,露出底下粉色系的內衣褲。

  她才不會後悔,傻女人才會後悔。被吻得開不了口,她想著,伸手環住他的頸項。熱情地回應著他。

  彼此的衣衫迅速地被脫下。她晶瑩雪白的身子在日光下顯得更美、更誘人。讓人掌心刺癢蓍,想親手確定那是否一如視覺上那般柔滑細緻。

  龍泉禁不住衝動,俯下頭吻上她雪白的頸項,在其上落下一個個嫣紅的吻痕,大掌也覆上

  她柔軟的胸前,以掌心磨弄著她敏感挺起的乳尖。

  雷祈兒忍不住地嚶嚀出聲。只覺自己的身子似乎更加敏感,是因為瞭解了彼此的心意,所以就變成這樣了嗎?這就是兩情相悅的感覺?

  「專心點。」察覺到懷中的小女人走神。龍泉捧起她一邊的柔軟,微微施力地咬住頂端上硬起的乳尖。滿意地聽到她倒抽口氣。

  無錯的小手擱在他的屑上,她被胸前的感覺弄得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她從不知道,自己的胸前會如此敏感。他的撫弄、輕嚙。會帶給她如此銷魂的快感。讓她無法控制自己。將身子不停地拱向他,乞求更多的憐愛。

  對於她誠實的反應,他勾起唇。不再輕嚙她已然成熟的小果,改為嘖嘖有聲的吸啜。

  每一聲色情的吸吮聲,加上胸前酥麻的快意。都令她害羞不已。卻也忍不住自己雙腿間最直接的濡濕。

  她下意識地夾緊雙腿,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在等待著他,可如此欲蓋彌彰的動作。更讓他將所有的注意力從她的乳尖轉向她最最私密的地方。

  大掌有力地一勾,便將她薄弱的抵抗瓦解。

  誘人銷魂的甬道被蜜液染亮。教龍泉喉頭為主一緊,只覺自己胯下的憨望徹底燃燒起來。

  「不要……不要看……」他炙熱的目光,落在她最羞最隱密的地方,雷祈兒羞澀難耐,卻無法將腿併攏,只能舉起雙手。遮住自己的臉。

  「不。我要看。」特她的羞態看在眼莊,他倏地下下身,薄唇吻上那泛著水液的密道。舌尖舔弄蓍硬挺起來的花核。

  她嗚咽出聲,掩住小臉的手用力地搗住紅唇。生怕那一聲聲的尖喊會街口而出。

  他並非不曾對她做過這種事,在夏威夷的那些日子他已經教過太多太多教人臉紅耳赤、害羞不已的事。每一次她都難以承受那一連串的快匪,總在他的懷抱裡昏厥過去。

  他分開握住她的大腿。不讓她合上腳,妨礙他品嚐她的動作。

  他反覆舔弄、吸吮,逼著她發出一聲又一聲想掩住卻又忍不住流洩出口的嬌吟,直到感到她不再抗拒他,身子無力地躺在他的身下,小嘴溢出一聲聲嬌喘,他才滿意地放開她。

  她的手不知何時改攀到他的肩上,當他驀地將火熱的慾望送進她緊窒的密道時,她倒抽口氣。一時間難以適意他的巨大。

  「痛嗎?」他壓下馳聘的衝動,待她能夠容納自己。

  會疼,但那種又熱又充實的微疼不但沒有讓她退縮,反而使她主動地弓起身子。迎向他。

  ◎◎◎

  她的迎合讓龍泉的理智在瞬間崩潰。他低吼一聲,放任自己在她濕潤且窄小的花道裡一遍又一遍地來回。任由快感一陣陣將兩人淹沒。

  那強而有力的衝刺讓她不禁嬌吟出鼙。帶著些微疼意的快感,使她幾近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龍泉……」空白的腦袋裡,只剩下正在擁抱自己的男子。她不住地輕喃他的名,十指緊緊地攀在他的背上。

  草地還是太硬了,就算有他們倆的衣物墊著。但她雪白的背還是因為他的動作而泛紅。

  他將自己深深地埋入她、而後抱著她反身。讓身下的她坐到身上,如此一來,原本深埋在她腿間的硬杵,更加地深入。直抵花心。

  太過的刺激教她弓起身子,沒想到這個舉動卻將胸前的柔軟送至他的唇邊,任他肆意地舔吮,讓更加鄉的歡愉快感襲上她。

  耳邊傅來交台時博來的羞人聲音,再加上她誘人的嗚咽喘患,如此淫媚的聽覺效果。以及她沉溺在歡愛時所有的嬌媚表情。讓龍泉徹底情迷。

  他放縱自己一回回地進入她,從她的身上掠奪所有的快意,同時又帶給她更多的喜悅。

  猛然進出的慾望突地磨蹭過一處柔軟。讓雷祈兒身子一僵。被吻得紅腫的唇溢出一聲吟叫。

  發覺她異樣的反應,他更加地住那處柔軟磨去,直到她身子顫抖不已。扭動腰肢。主動尋覓那垂手可得的高潮。

  大掌握住她的腰肢。在她迎向自己時用力壓下。

  「嗯……快、快一點……」太多太多的酥麻積聚在小腹間,卻找不到宣洩的出口。她難耐地落淚。小嘴吐出一聲催逼。

  無法控制地倒抽口氣,龍泉加重也加深力道。快速地在她緊窒的甬道裡深入淺出,瞬間將她送上頂峰。

  溫熱的水液汨汨湧出,將兩人交合的地方弄得更加濡濕,也讓他的進出更毫無難度。

  登上高潮,身子敏感得不得了,卻又無法逃離他瘋狂的衝刺。她摟緊他的肩,無肋地任由他再掠奪她。

  他肆意地來回進出,將她推上一次又一次的高峰,被吻得紅腫的唇,也無法阻止一聲聲的嬌啼。

  「祈兒……」沙啞地低吼出鼙,一記又沉又重的衝刺,將怒張的硬杵完全埋入她。在她的深處射出炙熱的男液。

  她繃直了身子,十指不自覺地在他的肩上留下幾道她愛的指痕。

  好瘋狂,她差點以為自己會死掉

  她喘息著,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潭身乏力地連一根指頭也舉不起來。

  「我愛你,祈兒。」

  就在她快要昏睡過去的時候,他低沉沙啞的嗓音。緩緩地響起。道出一句她等了好久好久的話。

  莫怪全天下的女人都為了這三個宇而癡狂。

  只因在愛的人口中道出這三字,真的教人下禁飄飄欲仙。彷如置身於夢境當中,又不真實卻又教人願意沉淪。

  她滿足地露出一個淺笑,沒有發矍自己臉上甜甜蜜蜜、十分幸福的表情全落在一雙墨眸眼能給她幸福快樂,一直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祈求。

  將隨身帶著的戒指重新套進她的指上,再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裡,他不會再放手。就算她要離開他,他也不會再放開這屬於自己的希望。

  就算死也不會放!

  ◎◎◎

  將誤會解開換。他們兩人的感情更是前進了一大步,龍泉不像以往那樣拚命地工作、以辦公室為住所,總是每天空出時間陪著老婆,和她培養感情,就算他沒有時間,雷祈兒也會推開所有的預約。帶著愛妻便當到他的辦公室裡頭與他一起共享。

  這一切看在龍夫人眼鷹,除了嘖嘖稱奇之外,還非常欣慰。

  瞧瞧,眼前又粘在一起的男女。真是越看越登對,不知啥時會給她生幾個孫子、孫女。讓她和老頭可以含飴弄孫,讓朋友們可以好好羨慕、羨慕。

  可惜,有人就是對眼前情意綿綿的一幕非常看不過眼「噢。老大,別在那裡現了好不好?我的眼睛好痛……」老四龍淵用手搗住雙眼,拒絕被閃。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聚會,龍家四散各處的五個兄弟妹全部都得到齊。缺一就會掖自家老娘碎碎念到想自殺。

  雖說老大跟大粳冰釋前嫌是天大的喜訊,但沒有理由時時刻刻都在釋放粉色的愛意,看得他這個孤家寡人好心酸,

  聞言,雷祈兒雙頰一紅,連忙坐直身子,不敢再直盯盯地看著老公。

  噢……她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已經結婚數個月了,她卻覺得自己的老公越來越帥、越來越好看。而她的眼睛則是越來越無法從他的臉上、身上挪開。

  她真的在犯花癡!結果還是被人家看笑話了。

  龍泉與龍夫人不與而同地給了老四一記冷眼。人家老婆愛看老公,關這死小子啥事兒?愛在一旁湊熱鬧!

  龍家其餘成員都充分地感受到自家老婆跟老娘有多疼這個媳婦兒,他們的兒子跟大哥有多寵愛這個老婆,他們才不會像老四龍淵那麼蠢,去踩這兩個容易爆炸的地雷,好好當個看戲的人不就好了嗎?

  「呃,我的意思是。我很羨慕、很羹慕!」自知失言的老四馬上想補救,可是卻得不到回應,只好哀怨地咬箸啃碗。

  「別理淵。我喜歡你看我。」在挾菜到她碗裡時,他以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輕聲道,換來她原本緋紅的雙頰更加艷紅。

  雷祈兒白了他一眼,誰說他正經厲害?誰說他不懂甜言蜜語?他說起情話來總是讓人面紅耳赤,可膩人了。

  尤其在兩人和好如初後,他對她更是寵得無法無天,讓她明白一個男人到底可以有多寵一個女人,而且,在床第之間。他彷彿拋開了包袱似的。以更羞人、更熾狂的態度來愛她,每每讓她不禁在他的床上求饒

  想起了兩人在夜晚的情狂,噢,她的臉一定紅得跟猴屁股一樣!

  龍泉看著她羞澀避開他目光的水眸,便能猜到她一定是想到一些夫妻間最親暱的事兒,當下心頭一陣洶湧。差一點就當著家人面前吻住她甜美的紅唇。

  幸好,他的自製力猶在。沒有在父母弟妹面前上演一幕限制級的小電影。

  可他卻沒有發現,自己看向老婆的目光有多張狂。有點知識的人都知道,他已經在用眼神脫光老婆身上的衣服了!

  當龍家餐桌瀰漫一陣綺色之際,鮮少會在用餐時間打斷龍家人的老管家。帶著一個滿臉凝重的男人走進餐廳。

  雷祈兒沒有見過這男人。但她知道,能夠走進龍家大門的,絕非普通人,至少,龍泉見到他後,他臉上也浮上了一層陰霾。

  她擔憂地握緊他的手,而他則回以一記安撫的目光「放心,沒有事的。」

  她點點頭,偷瞄了男人一眼。

  男人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道出他今天到來的原因「陳煌逃走了。」

  下一刻,她可以看到龍泉額邊的青筋浮現。感到龍井身上的冰冷更寒而這一切則充分地訴說著兩人正極力地忍耐下怒氣。

  陳煌足誰?為什麼會帶給兩人如此大的怒氣?將一切看在眼底,心中有許多的問題想問,但她知道現在下是問的時候。

  「潮。」在一陣沉寂潑,龍泉回復平日工作時的嚴厲。

  「我會安排好一切,大哥放心。」溫文爾雅的老三龍潮像是知道他想說韓一什麼。給予他一記溫文的淺笑。回答。

  龍泉滿意地點頭。而後轉向雷祈兒「我有事情要盧理,你這幾天都持在家裡。沒事兒就別出去,好嗎?」

  知道他是擔憂自己的安危。她馬上點點頭。

  得到她的答允,龍泉帶著龍井與那男人離開餐桌,在他轉身那一刻。她無法控制自己地握住他的手。

  「你……小心一點,好嗎?」在他回過臉時,她開口,因為她隱約能猜到,陳煌這人很危險。說不定。跟龍井先前受的槍傷有關。

  他目光一黯,再也按撩不住地俯首,在眾人面前親吻住她「放心。」他在她的耳邊低語道,而後放開她,上了二樓的書房。

  她明白,他不想她擔心害怕,所以從不會在她面前跟屬下或弟妹討論龍門的事,但,她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龍夫人很清楚她的鹹受,因為她從前也曾體驗過這種食不下嚥的心情。

  她走到媳婦兒的身邊。握起她的手。默默地給於她支持「相信龍泉,他可以應付的。」

  雷祈兒聞言,給予婆婆一個淺淺的笑。

  她應該要相信他,他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因為他跟她保證過,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她,會守在她的身邊。所以她得振作。別讓家裡的人擔心。

  她恢復笑容,繼續與他們用餐。彷彿一切事都沒有發生過。

  ◎◎◎

  時間匆匆過去,又是一個星期。

  這星期裡,她都乖乖地待在龍家,若有事要出去,也有龍湖或是龍淵伴著,絕不落單。只有這樣,才不會讓龍泉擔憂。

  只是……因為這件事,她已經有足足一個裡期沒有見著他了。

  跟上一次相比,雖然她已經知道了原因。不會胡思亂想一大堆有的沒有的,但遣是無法排解因無法見到他而產生的寂寞。

  雷祈兒趴伏在柔軟的枕頭上,只覺得自己好想他好想他,一點勁兒也提不上東。她也有想過要像之前那模。到他辦公室裡。但她又怕會妨礙到他工作,讓他分神來看著她。

  唉,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嗎?

  「大嫂,你在睡嗎?」帶著微微困惑的嗓音,從門邊傳來。

  被看到了自己的窘態。雷祈兒又羞又慌起抬起頭來「我沒有在睡。」她撥了撥自己額前的亂髮,故作鎮定地道。

  龍湖骨碌碌的眼兒一轉「大嫂,你不用害羞,在想大哥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笑呵呵地說。

  被說中了心事,雷祈兒的臉轟地染上一層羞人的嫣紅。

  怎麼回事,她想龍泉有那麼明顯嗎?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了嗎?

  「大嫂。你想不想見大哥?」見嫂子隨時有因過度害羞而昏過去的跡象,龍湖見好就收,馬上轉移她的注意力。

  一聽到可以去見他。雷祈兒再也顧不了害羞,問:「可是我去的話,會不古妨礙了他?」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而令他無法工作。

  龍湖輕笑出聲「當然不會!你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面了。『古人不是說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大哥跟你可是己輕整整二十幾秋沒見了,能夠見到你,他一定會高興死的!」別說她這個做妹妹的一點也幫不上忙,她正努力地替這對感情好好的夫妻更進一步。

  聽得出龍湖的揶揄,但雷祈兒無法壓抑自己想見龍泉的想法,只好裝作沒有察覺,可她臉上的紅暈卻一再出賣她。

  「來吧來吧!」上前牽起她的手,龍朔沒給她時間回應就將她拉著出門。坐上一早就準備好的車子「大哥大嫂的感情真好,看得我好羨慕喔……」

  雷祈兒緋紅著臉,不知該如何回應她。

  「而且啊,大嫂你也要好好好勸動大哥,要他多休息點。你知道嗎?大哥為了早一點解決這個問題。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沒有好好體息?雷祈兒想起他先前代理龍井職位時,龍泉的體力幾乎透支,現在又聽到他沒有好好休息。她好怕他又會像先前一樣。

  將她的憂心忡忡看在眼裡,龍湖撂起一抹賊兮兮的笑,想再逗逗這個容易臉紅害羞的嫂子。眼角卻瞄到一絲不正常的閃光。

  「趴下!」

  雷祈兒下知發生什麼事,只聽見龍湖大喝一聲後便按下她的頭,接著耳邊便傳來一陣玻璃爆破的聲響。

  怎麼回事?龍家所有車子的玻璃全是用特強的強化防彈玻璃,怎麼這是會樁打破?

  「該死的。我們樁包圍了!」驚魂未定,耳邊再次傳來龍湖氣憤不平的嗓音。

  「小湖?」她試著抬起頭來,但龍湖沒有放開她,反而把她按得更緊「發生什麼事了嗎?」

  「大嫂你別怕,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龍潤咬牙道,一邊吩咐司機加快速度「快甩掉後面那兩輛車,趕快到總壇,那邊的人交給我!」

  「是。小姐!」司機加快丁車速,在拐彎的時候也不減低速度。她甚至能聽到車輪輿地面磨擦而發出的尖銳聲響。

  他們被追擊了!

  雷祈兒趴在龍湖的大腿上。瞧見龍湖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把小巧的手鎗利落地上膛、開火。

  正當雷祈兒無法反應過來之時。車子卻突然煞住,她失去重心地從龍湖腿上跌落。

  「大嫂,你沒事吧?」龍湖探手扶起她,卻沒有看向她。因為。龍湖的眼正直勾勾地瞪著車子的前方。

  雷祈兒順著她的目光瞧玄,只見他們的車前,有蓍兩輛車攔住了去路,司機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緊急煞車,而尾隨著他們的其他車子。在他們停下之時。紛紛趕至,將他們重重包圍住。

  現下,他們插翅也難飛。

作者: carolinecc    時間: 2012-7-31 12:02 AM

第十章

  「小湖,他們……」

  「大嫂,我很抱歉。我不應該帶你出來的。」龍謝美麗的小臉上,佈滿後悔。

  「不。小湖。是我沒有能力幫你,才會這樣的。」雷祈兒連忙抱住她「不要怕,龍泉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她安慰著小姑。同時也是告訴自己。

  沒錯。她身上的項鏈裡。有著龍泉給她的全球追蹤定位,這件事只有龍泉知道而已,所以,他一定會找到她們的,

  「大嫂……」沒料到看似柔弱的大嫂居然會如此強軔。絲毫沒有半分怯意,令龍湖無法不對她刮目相看。

  雷祈兒握住她的手。此刻她不能露出半點的怯意,如此一來,才不古讓想抓她的人得逞。

  她毫無畏懼地直視著緩緩向她走來的人。心中篤信著。她最愛的男人必定會來救她,就算是天涯海角、深山荒島,他也會找到她。

  幸好囚禁她們的地方不是什麼昏暗骯髒的地牢,沒有可舊疼痛的酷刑對待。雖然被綁了起來,但雷祈兒遺是有一種幸好的感覺。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會像電影中的那逸主角一樣被虐打、被掌摑,或是會被扔進一間黑暗暗,有著許多老鼠蟑螂的地牢裡!

  沒想到那班人只是將她和龍湖分開關進一間房間裡,而且只是要人守在房間外頭,沒待在房裡跟她大眼瞪小眼。

  轉動了下被綁的死緊的手腕,因為血液循環不暢通而麻痺的感覺龔上她,讓她緊縮了下。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她的手腕被緊緊地綁住。如果龍泉他再不快一點趕到的話,她的手就會因此而報銷了。

  她歎了口氣。窗戶被封死了。所以她無法從外頭的環境確認自己的位置。現下。他給她的全球定位真的是唯一的救星了。

  她和龍湖被綁架是事出突然,她也不確定對方有沒有放了司機好讓他去通風報信,如果沒有的話,透過全球定位系統,龍泉最快也得在一、兩個小時後才能確定她和龍湖被綁的位置。

  她好想龍泉。對他的思念越來越強烈,強烈得她幾乎都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淚。只不過她不可以哭,哭了的話,她之前裝出來的堅強便會前功盡棄。

  所以她得忍住,等龍泉來之後,她要趴在他胸前哭。

  「大小姐,老大吩咐過。您不能進這間房間!」

  驀地,門外傳來一陣騷動。顯然是有人想強行闖入這間房間,守衛卻礙於對方的身分而不敢動粗阻止對方。

  大小姐?雷祈兒貶貶水眸。暗自猜測著到鷹會有什麼人綁架她和龍湖。

  「滾開,有什麼事由我來承擔。」低中音的女嗓傳來。伴著數下肉體被擊中的聲響。

  然後。雷祈兒再也聽不到守衛阻止的勸告聲。

  房門緩緩被推開,雷祈兒戒備地瞪住入口處。一個身材修長的長髮女子。在下一刻映入她的眼底。

  一身黑色的勁裝。讓女子看起來更加地清艷,甚至連同為女人的雷祈兒,也在一瞬間挪不開目光。

  這女子就是那守衛口中的大小姐?是綁架她跟龍湖的人嗎?

  無視她眼中的戒備,女子一步步地走向她。突然,她從身段取出一把精橄小巧的小刀,讓雷祈兒全身的神經繃至最緊。

  當她以為這女子古狠心殺掉她時,她身上綁得緊緊的繩索隨著女子揮動了幾下小刀而鬆開。

  「是家父愚昧,誤信無恥小人的奸計,將你跟龍小姐綁了來。用以脅逼龍門主以及龍二少」

  女子站直了身子,低冷的嗓子訴說著雷祈兒會被擄來的原因。

  「你是誰?抓我來的人又是誰?」雷祈兒鬆了松麻痛的手腕。看向這個聖身透露著清冷的女子。

  奇怪地,她居然一點都不討厭這個女子。相反還覺得她的清冷很像她認識的某一個人。

  「我是韓碧蘿,是炎盟的大小姐。而抓你來的人自是家父,炎盟的盟主。」韓碧羅淡淡地解釋,開始住房外走去。

  雷祈兒聰明地跟上,她想,這韓小姐應該是不同意自己父親綁架她和龍湖的主意,所以才

  來這裡偷偷地放掉她的吧?還是說。她怕的是惹怒了龍泉後所帶來的後果呢?

  「小湖呢?」見韓碧蘿帶著她一直走過無人的長廊,雷祈兒忍不住地問「還有,其他人呢?」

  走了這麼久,除了那兩個倒在關著她的房間外的守衛,她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看見。

  「龍少奶奶無須擔憂龍小姐,因為她和其他人一樣,早已經到了大廳。」韓碧蘿沒有回頭,僅是一邊走一邊解釋。

  只不過。她的步伐越來越緩慢。甚至有點蹣跚。

  聞言,雷祈兒皺了皺眉頭「為什麼小湖會到了大廳?」而且她是怎樣跑到大廳裡去的,也是韓碧蘿帶她去的嗎?可是為什麼是大廳這麼容易被發現的地方?要等她一起走。不是該找一個比較隱密的地方嗎?

  韓碧蘿的身子頓了頓,半晌後才以清冷的嗓子緩緩地道:「因為,龍門主來了。」

  龍泉來了!雷祈兒雙眼一亮,聽到心愛的男人已經到達,而自己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不禁加快腳步,一心只想早早投進他的胸前,尋求安慰。

  ◎◎◎

  韓碧蘿瞧了她小臉上的光彩,無法自己地握緊了拳。

  她知道。雷祈兒是無辜的,更清楚明白如果她真的如此做。她會落得怎生下場。但為了爸爸、為了炎盟一幫兄弟,她沒有辦法不這樣做。

  雷祈兒沒有察覺身邊的人神色有異,就在快耍踏進大廳的前一刻,韓碧蘿善地在她毫無防備下將她抓至身前,再以隨身的小刀架在她的頸項邊。

  發生什麼事?雷祈兒錯愕地瞪著原本在大廳裡的一群人,對於韓碧蘿突如其來的舉勖反應不過來。

  頸間傳來的一陣冰冷,讓她的心一沉。

  她並沒有真正脫離危離,只不過是從房間移到龍泉面前,而且不論是對韓碧羅或是她的父親而言,她都是一個用來威脅龍泉的人質罷了。

  「我很抱歉。」以僅有雷祈兒能聽到的聲音說完沒,韓碧蘿拾起眸一一看向在場所有的人,包括下跪在地求饒蒼白了臉的父親、鐵青了臉的龍泉,以及始終冷著一張臉的龍井。

  將目光挪回龍泉臉上,她深吸口氣,對著那彷彿想將她碎屍萬段的男人說「龍泉,我以你妻子的一命,換我父親以及所有火炎盟一幫兄弟的命。所有的事,由我全部承擔。」

  由她全部承擔?還沒有弄懂方才的那句抱歉?又為了她這句話而感到錯愕的雷祈兒,很想抬頭看向她臉上的表情,可惜她不敢輕畢妄動,以免弄傷自己。

  盡管是被挾持住。但她這是沒法討厭韓碧蘿,只因韓碧蘿架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太輕了。絲毫沒有想傷她的打算似的。

  而且很明顯的。韓碧蘿這麼做,只是想救回自己的父親與其下兄弟的命。如此有孝有義的女子,是根難讓人討厭的。

  只不過。龍泉會答應韓碧蘿嗎?思及此,她不禁看向他。屏息等著他的答案。

  龍泉沒有看向韓碧蘿,一雙利眼來來回回地檢視著妻子有否受到任何的傷害。當他的目光落到雷祈兒手腕上的青紫。一股無形的烈焰從他身上進發而出。

  「放了她,我可以留你父親一具全屍。」

  他不答應!雷祈兒感到旁邊的刀子一貼,卻也能感到身後的人兒傳來的微顫。

  「龍門主!求您看在我女兒跟二少曾是未婚夫妻的份上,留我一條賤命!我保證,我永遠都不會再從你面前出現!」韓炎沒種地磕頭求饒。然段又轉向以槍指著自個兒腦袋的龍井「二少,求求您饒了我。原諒我的無知!」

  韓碧蘿跟龍井……曾是夫婚夫妻!

  雷祈兒瞪大眼,難怪她總覺得韓碧蘿身上的清冷很像龍井。這……算是物以類聚嗎?

  然而,她的驚訝全在幃碧蘿軟軟靠向她時。瞬閘轉移了注意力。

  她小嘴微張,卻被韓碧蘿低聲警告:「別開口。讓我靠著就可以。」

  她怎麼了為什詹連站也站不住腳?身後傳來的一股濡濕,讓雷祈兒的驚慌推至最高點。

  「龍門主,若我再以陳煌與你交換家父的命,你允不允?」韓碧蘿再次開口,卻不難聽到她正強忍著些一什麼。

  「你做了什隆?」這回,開口的不是龍泉,而是不曾開過口的龍井。

  然而,韓碧蘿的目光沒有落在他身上,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僅是盯著龍泉「你允不允?」

  她再問,卻不知自己能不能撐到龍泉答應的時間。

  龍泉看了龍井一眼。再看向始終毫無懼色的韓碧蘿「若你真的能將陳煌交出來,我答應你,饒了韓炎輿炎盟一幫兄弟的命。」

  一聽到自己能夠活命。韓炎欣喜若狂。連忙向大門逃去。臨走前,他不忘回頭看了眼不惜為了他而以命相救的女兒「碧蘿,不枉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總算是有點作用了!」

  這算是什麼父親?雷祈兒瞪著那道揚長而去的背影,他就這麼扔下了一幫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及不惜以命相抵的女兒。

  在韓碧蘿救了韓炎後,韓炎竟然能扔下她一人去面對盛怒的龍泉,那麼平日韓炎對她,更不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吧?雷祈兒不禁為她感到心疼。

  直到父親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裡,韓碧羅輕呼口氣。緩緩鬆開對雷祈兒的箝制,失去了支撐。她宛如一個掉線的傀儡往後倒去。

  雷祈兒驚呼出聲,轉身想要扶住她。不料另一道身影更快,將快要跌倒在地上的人擁入自己的懷裡。

  雷祈兒有著半分錯愕地看著龍井。只見一向不讓女色親近的他,主動橫抱起韓碧蘿,俊酷的臉上浮上一抹罕見的焦急。

  她緩緩地看向韓碧蘿。她的腳下,居然有著一小灘鮮紅的血跡。

  「陳煌……在……在地牢裡,你可以派人去……」一句短短的話。卻差不多耗盡韓碧蘿所有的力氣。

  「別說話了。」龍井命令著懷裡的女人,見她強忍著劇痛,不願就這樣昏過去。一陣惱怒湧上心頭。

  大掌掀起她身上的黑、裳,一道冒著血水的刀痕猙獰地盤踞在霉白的小腹上,那血腥的場面。

  讓雷祈兒一陣反胃。

  一隻大掌拉過她,將她按進一堵胸膛前,不讓她再看著如此可怕的傷口。

  「快送她去醫院,淵已經準備好。」龍泉吩咐著已然失去方寸的弟弟。

  龍井抬眸,感激地看了大哥一眼後。馬上抱著韓碧蘿往外跑去。

  「她……不會有事的,對嗎?」雷祈兒將瞼埋在龍泉胸前,顫著嗓子問。

  因為韓碧蘿身上暗色的衣物,讓她完全沒有發現她居然受了重傷,還要她撐著那麼久。

  「她不會有事,龍井不會讓她有事的。」安撫地低語,龍泉收緊了雙臂的力道。懸浮在半空的心在她回到懷裡後緩緩降下。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當接到她與龍湖被劫走一事時,他到底有多焦急、有多憤怒,他發誓,若那些人沒有善待她們,他一定會將他們碎屍萬段。求死不能。

  幸好。她們都一切安好。

  ◎◎◎

  他的話。安撫了她,也勾起了她的懼舊,她伸出雙手,牢牢地抱住了他。

  所有安慰自己的想法、所有安慰自己的話語。無非是想讓自己忘記害怕。

  見到他,她所有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了,她好害舊,好害舊再也不能見到他。

  她顫抖的身子。教龍泉心疼不已,他保證,他不會再重蹈覆轍,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或懼怕。

  待在他懷裡好一會兒,讓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緩緩平復下來,雷祈兒抬起頭來,看向那個將她抱得太過緊繃的男人。

  在這時,她才能感受到,這男人所受的衝擊以及擔憂絕不亞於她,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龍泉,我沒事。」不計較他快要讓她喘不過氣,她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抬超一隻小手貼在他的左頰上「我很好,你不要擼心。」

  聞言,龍泉更是心疼難當。

  「是我低估了韓炎的膽子。才會讓你受苦了。」將臉埋入她頸項間。呼吸著屬於她所有的馨香,他沙啞地進。

  他是如此地重視她、緊張她,雷祈兒心窩一暖,卻不忍見他為自己受綁的事而怪責自己。

  「不。我沒有受苦,這也不是你的錯。龍泉,你沒有做錯,錯的是韓炎。錯的是陳煌。」

  他抬頭。看著她,眼中有著無法言喻的情感。

  她抬眸。回望著他。水盈的眸有著無比的真摯與對他的愛戀「你沒有錯。不要怪自己了,好嗎?」

  「祈兒……」

  感到他的情緒開始恢復,她也鬆了口氣,揚起一抹俏皮的笑「不過呢,如果你想補償我的話,我也很樂意接收。」

  「你想要什麼補償?」瞧她的眼中再也沒有懼意,哪怕是水中月霧裡花,他都會為她取。

  「我要生你的寶寶。」驀地,這樣的念頭浮現。

  她想要他與她的孩子,一個既像他、也有與她相似特徵的孩子,她會疼寶寶疼得無法無天,所以一切的教育問題都會全權交由他負責。不過她有預感,他也會很寵他們的孩子,希望他們的寶寶不會因此而恃寵而驕。

  他愣住了。

  他沒有料想過,她要的補償,竟然是為他生一個孩子。

  一個女人。只有在很愛很愛一個男人的情況下。才會願意為對方生兒育女、才會願意負上當母親的負責。

  而她願意為了他而生兒育女、願意為了他當孩子的媽媽。

  「怎樣?你不願意嗎?」她問,雖然知道他絕對會答應,但她還是想聽他親口承認。

  重新將臉埋入她的頸邊。龍泉灤吸口氟,將胸口那翻騰洶湧的激動壓下,好半晌段才緩緩地道「謝謝你,祈兒。」

  「謝我什麼?先說好。我至少要生一個女兒哩!我要每天都將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後把其他的男生迷死!」他的孩子,一定會很漂亮、很可愛的。

  聞言,龍泉不禁勾起一抹笑「那麼。先給我生一個兒子吧。」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喜歡女兒?」他會是重男輕女的人嗎?

  「因為。哥哥要保護妹妹,不讓她被壞男生欺負。」兩手牢牢地圈抱住她。他再一次驚訝這軟軟暖暖的小身軀,居然能給他帶來如此大的幸福以及滿足。

  她微張小嘴。也對,有一個哥哥可以保護自己,應注也會挺好的。

  「那麼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千萬別累得無法跟我生寶寶!」她的意思是想他多休息點,不要熬壞了身體。

  可惜,說者無心,但聽者絕對有意。

  「你糟了、祈兒。」龍泉靠在她的耳邊,沙啞地道:「接下來的日子,我保證我會盡快讓你懷上孩子。好讓你不再質疑我的能力。」尤其是現在陳煌已經抓到了,他不用再花時間在這叛徒身上。

  喔喔,說錯話了!眨眨眼兒。她以最無辜、最情深的語氣道:「龍泉,我今天有沒有跟你講我愛你?我好愛你喔!」

  「祈兒,就算你現在求饒也沒有用了」每個男人都不允許被懷疑他們的「能力」更何況,還是自個兒的妻子。「我會讓你累得下不了床。還會讓你一再求我滿足你……」

  雷祈兒沒想過他居然說出這種又邪佞、又色氣的話來。氣惱地瞪了他好幾眼。見他一點應也沒有。還是用那勾著壞壞笑容的俊臉盯著她瞧,她又羞又嗔地跺了下腳,將羞紅了的臉埋進他胸前。

  好吧好吧,盡管她是很害羞,但聽到他的提議,她還是很期待,她被他教壞了!

  可是……能夠被他擁在懷裡,那有力的臂彎,都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全以及幸福。

  感謝老天讓她遇上他,更感謝老天讓他愛上她。

  因為,她是如此地愛戀著他。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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