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順藤摸瓜(3)
福臨門會所的走廊上很快響起咚咚咚咚的腳步聲。
各個包廂房間裡還沒走的人都有些愣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那些工作人員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戴著黑色頭套,荷槍實彈的警察們就一腳踹開了各包廂的門。
光線一湧而進,照亮了黑暗的包廂房間。
屋裡的男男女女在陰暗的屋子裡待了一整夜,乍一看見明亮的光線,大腦一下子遲鈍了,條件反射般閉上眼睛,一時間都沒有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警察們都是特警,除了帶著槍,也帶著相機,立刻有人對著包廂裡面的人劈里啪啦拍了起來。
「警察!臨檢!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抱頭去牆角蹲著!」
「別動!再跑就開槍了!」
啪地一聲槍響,一個想奪門而逃的男人被槍聲嚇得抱頭蹲在地上。
警察雖然開了槍,但沒有對著那男人打,只是朝天打了一槍,警告他們。
馮宜喜昏昏沉沉地被女警從幾個男人身下拽了出來,身上的衣裳只有上衣還在,下身光溜溜地,連內褲都不知道脫哪兒去了。
「你們這是聚眾淫亂啊!」一個警察不屑地喝斥,「身份證呢?」
「咦?還嗑藥了?這是什麼?」一個警察發現了518室沙發和圓桌上有一些白色粉末,忙戴著手套將那些東西掃到透明的塑料樣品袋裡。
「還敢『溜冰』?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都帶走!」
馮宜喜這時才回過神,惶恐地看了看四周,突然覺得身下涼颼颼地,低頭一看,頓時尖叫一聲捂住自己光溜溜的下身,帶著哭腔嚷嚷:「我的裙子呢?我的裙子呢?讓我穿上我的裙子!」
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女警四處看了看,只看見一堆被撕成一條一條的疑似短裙的碎布條子,用警棍挑了過來,給馮宜喜看,「這是你的裙子嗎?」
馮宜喜一把抓過來擋住自己的下身,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們要做什麼?我要見我的律師!」
「可以,回警局之後讓你的律師來領人吧。」說著,那女警命令他們一個搭著另一個的肩膀,排成一長隊,如同盲人過馬路一樣將他們推了出去。
馮宜喜的表哥完全醉得不省人事,身上連條內褲都沒有,比馮宜喜還不如,而且站都站不起來,就他一個人是讓人抬出去的。
防爆警察們將這群人從大廈裡面推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
見被警察推出來的幾個女的衣冠不整,人群中立刻有人舉起手機,對著這邊拍照。
有好事的人看見全副武裝的特警出動,特別激動,一大早就給那些新聞熱線打了電話,因此電視台、網路自媒體和報社都來了,還有一些喜歡發微博和朋友圈的路人都趕了過來,紛紛搶時間要在現場發布第一手消息。
一時C城當地的早間新聞、帝國微博,還有各大營銷號紛紛下場,帝國全國人民的朋友圈都被這一次C城特警們的重拳出擊活動刷屏了。
網上一片沸騰喧鬧。
網民們除了點贊特警們帥帥帥,就是對著那些被抓現場的照片流口水。
而所有照片中,光著後面的屁股,神情有些呆滯,但又最標緻、身材最好的馮宜喜,就成了大家留言的重點。
還沒到警察局,馮宜喜就徹底出名了。
她的半裸照片雖然被很多網站瞬間刪除,但卻在某私密網站登上最熱門點擊榜,而她的大名不知什麼時候也以「#馮宜喜——C城福臨門會所半裸嗑藥女大學生#」為話題,登上熱搜榜第一,成了名副其實的「網紅」。
福臨門會所所在大廈門口熱熱鬧鬧地跟過節一樣。
而附近的街邊停著的那輛低調的灰色小轎車裡卻靜悄悄地,一點聲音都沒有。
霍紹恆的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直到前排的趙良澤把自己一直在擺弄的手機遞過來,對霍紹恆笑說:「霍少,馮小姐心想事成,終於成網紅了。」
陰世雄和范建兩人心裡雖然好奇得要死,但是都一聲不吭,並不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有霍紹恆和趙良澤知道。
馮宜喜那一天二十四小時內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被趙良澤調查得清清楚楚。
別問他是怎麼查到的,寶寶什麼都知道,寶寶就是不說……
而這一切,本來是馮宜喜給顧念之設的圈套。
如果不是顧念之機警,而且她的體質恰好有些特殊,她的下場,會比今天的馮宜喜慘百倍。
儘管如此,顧念之還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趙良澤搖了搖頭,在心裡默默為馮家人點了一根蠟。
養出這種惡毒又愚蠢,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活該馮家人倒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本來就是帝國軍部直屬特別行動司的宗旨之一。
作為特別行動司的創始人,霍紹恆更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祖宗。
外面的人漸漸散去,交警過來疏通道路,車輛開始依次通行。
「開車。」霍紹恆收回目光,不再盯著對面的大廈。
范建忙發動汽車,帶著他們拐了個彎,回駐地去了。
這件事的起因,是有人報警,說福臨門有人聚眾進行不法行為,因此由C城特警出面解決。
跟帝國軍部一點關係都沒有。
霍紹恆他們只關心跟第六軍區有關的事情,比如出自日本帝國醫院生物醫學專家織田正男之手的某些藥物,對帝國公民的健康會有怎樣的危害程度。
如果C城的特警能夠審訊出相關內容,他們特別行動司才能接手。
回到駐地,霍紹恆去自己的辦公室處理了一些跟第六軍區籌辦有關的公文,又跟帝國首都軍部和議會的大佬們連開了幾個視頻會議,直到天黑了才回自己的小樓吃飯。
桌上擺著他愛吃的四大塊香煎五分熟小牛排,澆著濃濃的起司醬汁,還有一小碗土豆泥配菜,一碗奶油蠔湯,一大碗凱撒蔬菜沙拉,旁邊放著一瓶看不出年份的紅酒。
陳列剛吃完晚飯,正在把自己的那份餐盤放到餐籃裡,等勤務兵來收走。
霍紹恆停下腳步,目光飛快地往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念之呢?」
「……還在發燒,還沒醒。」陳列圓圓的臉上又冒出了汗珠。
屋子裡雖然有中央空調控制,四季如春,但是有時候人覺得熱,並不僅僅是因為溫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第16章 順藤摸瓜(4)
已經暈迷第二天了。
「燒退了嗎?」霍紹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進來,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煙,抽了一根叼在嘴上,點著火默默地抽了一口,吐了一口眼圈,「明天能醒嗎?」
「你著急了?心疼了?」陳列打趣了霍紹恆一句,揮揮手,企圖驅散面前的煙味。
霍紹恆沒有說話,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夾著煙,瞇著眼睛看著窗外黑沉的夜色,高大的背影巋然不動。
陳列居然從他的背影裡看出了一絲殺氣……
他打了個激靈,忙道:「別急別急,你吃了晚飯再去抽煙。」
「……我不急。」霍紹恆撣撣煙灰,「念之的燒還是不退的話,要不要送到醫院去?」
「醫院?有我在你還想送醫院?」陳列只差鼻孔朝天噴氣,「我在哪裡,最好的醫院就在哪裡!」
「那她怎麼還在發燒?還沒醒?」
霍少將一招致命。
陳醫生,卒。
……
此時C城德馨別墅區的馮家裡,正是雞飛狗跳,一片混亂。
馮宜喜的爸爸馮國棟看著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氣得心臟病都差點犯了,對著自己的妻子胡巧珍怒吼:「看看你侄子做的好事!我女兒一向乖巧聰明,怎麼會吸那種玩意兒?!」
胡巧珍哭得眼睛都腫了,一邊擔心出了事的女兒,一邊擔心罪魁禍首的侄子,大聲道:「我侄子也是被人陷害的!他和宜喜都是受害者!」
「他是受害者?!」馮國棟手指著大門的方向,臉色漲得通紅,「他吸那玩意兒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前一陣子就親眼見過一次!你今天跟我說是陷害?!是他陷害我女兒!他們一家都陷害我女兒!」
「馮國棟你有沒有良心!我弟弟一家怎麼陷害宜喜了?舅舅舅媽對宜喜比親生女兒還好,你就這樣看不起我的娘家人?!」胡巧珍非常護短,一聽丈夫指責自己的娘家人,馬上跳了起來。
馮宜嗔在旁邊眉頭蹙得越來越深,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爸媽的爭吵:「爸、媽,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趕緊找嚴律師把妹妹和表弟弄出來吧,免得夜長夢多。」
馮國棟和胡巧珍這才停了下來,但還是不甘示弱地互相瞪了對方一眼,才一起轉頭看著馮宜嗔,說:「宜嗔,你趕快去找嚴律師,帶他去警察局把你妹妹和表弟弄出來。」
馮宜嗔搖搖頭,「媽,你帶舅媽跟著嚴律師去警察局,我還有事要跟爸商量。」
「什麼事比你妹妹和表弟的事更重要?」胡巧珍極度不滿,指著馮宜嗔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馮宜嗔閉了閉眼,將手裡一直拿著的手機遞了過來,沉聲道:「當然有更重要的事,喏,你們自己看。」
馮國棟和胡巧珍湊了過去,就著馮宜嗔的手看著手機屏幕。
只見帝國最大的某論壇上出現了一條非常火熱的扒皮帖,標題叫《說一說我的同學——C大法律系大四女生馮宜喜》,不僅把她的姓名身份寫得清清楚楚,而且把她的家世也寫得明明白白,甚至他們馮家的楓亭家裝公司很快就要上市的消息都抖了出來!
這消息一出,各方出來爆料的人就越來越多了,甚至連他們公司的競爭對手都聞風而動,收買各路水軍,不遺餘力痛打落水狗,將一樁刑事案件,引導成了跟上市有關的股市事件。
而且已經有人馬上開帖寫楓亭家裝公司上市內幕這樣的黑帖了……
胡巧珍的臉色都白了,一把搶過馮宜嗔手裡的手機,哆哆嗦嗦地痛罵:「一派胡言!胡說八道!造謠一時爽,全家火葬場!」
馮國棟急得團團轉,「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如果影響了他們楓亭家裝公司上市,那可真是虧大發了!
「爸,你跟我留下,我認識幾個朋友,他們跟水軍公司有聯繫,咱們出點兒錢,雇個水軍公司立刻下場洗白。還有,給千度出點錢,將跟這件事有關的各種搜索壓下,不顯示就行了。」
馮宜嗔對網路還是頗有研究的,她也是C大法律系學生,而且是今年剛剛要畢業的法律系碩士研究生,因此認得一些專職在網路上討生活的人。
家裡的公司出了問題,可是比馮宜喜個人的名聲更重要的事。
一家人這時不再爭吵,很快商量好了。
胡巧珍帶著嚴律師和自己的弟妹去警察局接人。
馮國棟和馮宜嗔在家裡聯繫各方網路水軍,同時跟千度的企劃部聯繫壓下搜索關鍵詞的事。
但是馮國棟和馮宜嗔兩人打了一圈電話,發現沒有一家水軍公司願意接他們的活兒,而千度搜索引擎雖然同意在搜索關鍵詞上做文章,但是要了一個超高的價格。
「五千萬?!你怎麼不去死!」馮國棟一把扔了手機,抱頭坐在沙發,差一點沒哭出來。
……
這一夜,C城很多人都沒睡著。
霍紹恆又是一夜沒睡。
天亮的時候,他拉開書房的窗簾,發現外面天陰了,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春雨貴如油。
C城的春末夏初一向是最美好的季節,但是他無心欣賞這樣的景緻。
已經第三天了。
「陳列,念之醒了沒有?」霍紹恆從客的浴室沖了涼出來,一邊擦著頭髮上的水,一邊問道。
陳列背著藥箱從室出來,無奈地搖搖頭,「還在發高燒。我已經打電話讓葉醫生過來,給她輸液。」
霍紹恆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眉宇間更見剛毅沉著。
他一向是這樣,越是遇到棘手的事,就越是沉得住氣。
很多人都說他有大將風度,所以對他年紀輕輕就晉陞少將,絕大部分人都是心悅誠服。
因為他的軍銜,是實打實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坐下來仔細吃完早飯,霍紹恆又對趙良澤打電話:「把原計劃提前一天。」
一個小時後,霍紹恆已經戴著墨鏡坐到一輛銀白色的克萊斯勒房車裡。
這車不算貴,但也不便宜,去馮家的楓亭家裝公司附近停下來最不引人注目,因為那邊都是這種車。
霍紹恆同樣坐在車後座,靜靜地看著對面那座三十層高的大廈。
楓亭家裝公司佔據了這座大廈的第一層到第五層,規模確實不小,但做家裝的,虛架子也特別大。
趙良澤在前排對霍紹恆介紹他查到的有關楓亭家裝公司的情形:「這家公司成立了三十多年,但是規模一直很小。這兩年為了上市圈錢,才大規模從銀行借貸撐門面……」
話還沒說完,一輛麵包車在對面大廈前停了下來,幾個身穿白色警服和保安服飾的男子從車上下來,往大廈裡進去了。
霍紹恆面色如常,斜斜靠坐在車後座,目光深邃,靜靜地看著對面的情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7章 順藤摸瓜(5)
從清晨就開始的綿綿細雨好像更大了些,天色更加昏暗。
街上的行人不太多,都是匆匆忙忙的,沒有人駐足停留,更沒有人留心街邊停著的那麼多車裡面到底是什麼情形。
大廈裡面楓亭家裝公司的員工才剛剛上班。
一群法務人員拿著法院的搜查令就徑直闖進來了,不容分說,將他們辦公室的東西一掃而空。
大老闆馮國棟的辦公室更被抄得如同雪洞一般,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連垃圾桶都不放過。
公司的秘書和經理們打馮國棟的電話打得都快爆了,馮國棟才驅車飛快地從家裡趕了過來。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公司是合法經營,你們怎麼能隨便抄?」馮國棟一肚子火氣,他一夜沒睡,一直在處理馮宜喜那件事,沒想到自己的公司馬上就面臨著巨大的麻煩。
前來查抄的法務人員出示法庭的搜查令,「……銀行告你們騙貸,我們只是搜集證據。」
馮國棟只覺得一盆涼水從頭而下,雖然全身涼的發抖,但是額頭卻熱得出了汗。
半個小時之後,這些法務人員們抱著大大小小的紙箱子,裡面裝著各種文件、電腦硬碟和筆記本電腦,以及手機、平板電腦,從大廈裡走出來。
最後出來的,是垂頭喪氣,手裡戴著手銬的大老闆馮國棟。
他一出來,聞訊趕來的電視台和網路媒體便舉起相機和手機,紛紛拍照採訪,又一樁自帶熱度的新聞轟轟烈烈炒了起來。
霍紹恆坐在大廈對面的克萊斯勒房車裡,一直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直到那些人都被帶走了,才平靜地道:「回去。」
到了下午,楓亭家裝公司上市的申請,被證監會正式駁回。
銀行要求楓亭家裝公司馬上清盤還貸。
一時馮家的電話也被打爆了。
胡巧珍剛帶著自己的弟妹和嚴律師回到家,水都沒來得及喝,就看見大女兒馮宜嗔面色一片灰白,握著電話對她說:「媽,我們完了。」
嚴律師馬上問道:「怎麼了?你妹妹那邊我已經在警察局打點過了,等查清楚了就能放出來。」
「不是妹妹,是我們家的公司。」馮宜嗔說著,手裡的電話握都握不穩了,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胡巧珍急著張羅要去警察局接馮國棟回家,結果來了兩個女警,說她做假賬套銀行貸款,直接將她也抓走了。
胡巧珍是他們公司的財務總監,也是法人代表,論起法律責任,比她丈夫馮國棟還要大一些。
而且他們家這所房子是由公司名義持有,公司破產清盤,這房子也要被銀行收回抵債。
……
馮家天翻地覆的時候,霍紹恆已經悄然回到了駐地。
又是一個傍晚,雨小了很多,但還是綿綿密密。
霍紹恆沒有撐傘,一個人走回自己的小樓,頭髮被雨淋濕了,黑髮映著點點水色,夜色裡一張肅穆的容顏俊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路上不知收穫多少駐地女軍官們的脈脈秋波。
但他毫無覺察,一進門就直奔洗手間,拿了大毛巾先在頭上擦了擦。
陳列從顧念之躺著的室出來,知道霍紹恆回來了,不等他開口問,立刻舉起雙手,「還沒醒,還在發燒。」
霍紹恆抿了抿唇,扔下大毛巾,大步往臥室去了。
這是三天來他第一次踏入自己的臥室。
屋裡還開著燈,是陳列出來的時候忘了關。
大床邊上架著輸液桿,顧念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支瘦瘦的胳膊搭在深紫色薄毯上,手背還扎著輸液的針頭。
霍紹恆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坐到床邊,伸手往顧念之額頭搭了搭,然後飛快地縮了回來。
果然燒得滾燙。
可是顧念之臉上並沒有發高燒病人常有的病態的潮紅。
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膚色皎如月華,鴉翅般濃密黑沉的長睫如同兩排小扇子,蓋住那雙靈動的大眼睛。
霍紹恆突然很想念顧念之平日裡忽閃著長睫毛,對他嘰嘰喳喳不停說話的情形。
雖然他很少回應,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個「嗯」字了事,但並不妨礙顧念之一個人自說自話,自得其樂。
可是那麼活潑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如今卻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發著高燒,也不知道會遭遇什麼樣更壞的結果。
霍紹恆蹙著眉頭站了起來,走出臥室。
這件事已經不能再拖了。
如果顧念之真的出了大事,他勢必要向軍部彙報。
剛一走出臥室,他的藍牙耳機就有了聲響。
是趙良澤的聲音。
「霍少,胡傳信說,H3aB7,是一個日本女人賣給他的。因為跟國外敵對勢力有關,這件事牽扯到第六軍區管轄的範圍,真的得我們插手了。警察局那邊的特警處已經跟特別行動司駐地聯繫過,馬上將胡傳信轉移到駐地審訊處。」
頓了頓,趙良澤似乎查了查定位追蹤系統,繼續說:「車已經開過來了。」
……
胡傳信被蒙著眼睛,帶到了特別行動司在C城駐地的一間特別審訊室裡。
C城警察局的特警是執法人員,並不能對他用什麼特殊手段逼供。
但是察覺到胡傳信有意隱瞞一些消息,而且這消息又牽扯到國外的敵對勢力,特警處馬上就將他扔給特別行動司處置。
「居然還有隱瞞?」陰世雄和趙良澤匆匆趕到審訊室門口,臉上的笑容幾乎是獰笑了,「對這種吃裡扒外跟外國人勾結,殘害自己同胞的雜碎還講什麼客氣?!」
霍紹恆穿著馬靴走了進來,面色陰沉,全身散發出暴戾又冷酷的氣息。
審訊室隔壁監控室的人忍不住頭皮緊了緊。
霍少將上一次表現得這樣陰沉的時候,是在藍星某國爆發屠殺帝國移民後裔的大暴亂之後。
那一次帝國沒有出面,但特別行動司在某國出動了一個晚上……
後來某國政府不得不出面做了一場巨大的法事,超度在屠殺事件中無辜被殺的帝國移民後裔。
而這一次,霍少將身上的暴戾氣息甚至比那一次還要恐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8章 順藤摸瓜(6)
霍紹恆負手站在審訊室隔壁的監察室裡。
面前是一堵透明的單向牆壁,他能夠看見對面屋裡的情形,對面屋裡卻看不見他。
「霍少。」
「霍少。」
這屋裡監視審訊的人馬上站了起來。
霍紹恆抬起手臂對他們做了個手勢,視線定定地看向那面牆後的情形。
胡傳信在特別行動司駐地的審訊室只支撐了十五秒的時間,就全部都招了。
「……那日本女人叫……叫山口洋子……是我在福臨門喝酒的時候認識的,當時她一個人,聽見我在跟哥們兒胡吹,要找點厲害的媚藥……高興高興,她就湊了過來,自我介紹說有全世界最好的媚藥,就看我出不出得起價錢。」胡傳信忍著巨大的痛苦,斷斷續續說道。
這胡傳信還不算傻到底,居然還知道隱瞞他們利用這媚藥算計顧念之的事。
霍紹恆的眸色黑不見底,深邃莫測,一隻手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下頜,沉吟半晌,他轉身就走,同時打開藍牙耳機,對趙良澤下命令:「查山口洋子。」
胡傳信因為和山口洋子交易過,知道她更多的情形,所以趙良澤也加入了審訊,從胡傳信嘴裡套出了更多有關山口洋子的消息。
知道得消息越詳細,他就越容易查到這個人。
離開審訊室,趙良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立刻聯網進入帝國海關資料庫,查找今年入境的名叫「山口洋子」的日本遊客。
沒過多久,一行行數據反饋回來,趙良澤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逐漸縮小自己的搜索範圍。
十五分鐘後,他已經將消息排查到只有三個女人了。
「霍少,查到今年有十五個名叫山口洋子的日本女人入境,排除十二個年齡不符的,剩下三個。其中第一個和第二個一個月前就離開了我們國家,跟胡傳信說的時間對不上。只有第三個山口洋子,是半個月前入境,期間正好待在C城,而且查到她的信用卡曾經在福臨門會所消費過。如果沒有意外,這個山口洋子,就是賣H3aB7給胡傳信的人。」
「嗯。怎麼查了這麼長時間?」霍紹恆有些不滿,胡傳信已經交代得那麼清楚了,居然還花了十五分鐘。
「霍少,他們當時是用現金交易。如果是用銀行系統交易,我不用一秒鐘就能查到了。」趙良澤在電話的那一端苦著臉求饒。
「別廢話,山口洋子現在在哪裡?」霍紹恆站了起來,準備要召集人手去抓人了。
趙良澤在那邊又劈里啪啦在電腦上敲打了一陣,追尋山口洋子的最新信息。
不料……
「糟了!霍少!她已經上飛機回日本了!」趙良澤面色一陣灰白,「她在我們拿到胡傳信的口供之前就上了飛機回日本了。」
霍紹恆一拳頭砸在桌子上,「繼續查!給我調海關的資料!」
趙良澤馬上用自己在網路上的最高許可權進入了C城的海關係統。
C城是帝國最大的城市,每天進出C城的國際航班多不勝數,要在這麼多航班當中查一個人不容易,但是如果知道航班號,要查就容易多了。
趙良澤用「山口洋子」的姓名和護照號查到她回日本的航班號,再調出她出關時候的海關視頻畫面,傳給了霍紹恆。
霍紹恆點開面前的大屏幕,瞇著眼仔細打量屏幕上C城機場海關熙熙攘攘的人群。
趙良澤在電話裡跟他指認:「霍少,這個人就是山口洋子。」
C城機場海關的過關視頻裡,山口洋子對著鏡頭笑了笑。
她披著濃密厚黑的中長髮,寬寬的瀏海搭在額頭,大黑框眼睛遮住了她一半的臉,但還是能看出來銀盤一樣白皙的面龐,塗著細細的紅唇,眉毛也是細細的,有點像帝國古代仕女,但也有明顯日本女人長相和妝容的特徵。
霍紹恆皺了皺眉頭,起身關掉大屏幕,直接下命令:「日本那邊的資料庫你能連上嗎?看看她什麼來頭……」
能夠弄到H3aB7,不會是一般人。
趙良澤最愛做黑客,可惜一直被紀律所限,不能在網路上為所欲為。
不過這一次得到霍少的授權,他立刻興奮起來,磨掌擦拳地說:「沒問題!往哪裡黑?日本的安保系統,還是他們的金融系統?會不會影響日本網路的安全程度啊?」
霍紹恆冷冷地道:「……日本的網路安全關我什麼事?我只要你查到這個女人的來歷。」
趙良澤:「……明白!」
他很珍惜每一次正大光明黑別國網路的機會。
這種機會不多,而且也是他加入特別行動司的原因之一。
作為一個被招安的前世界級黑客,他對現在的工作非常滿意,不僅能滿足自己的興趣愛好,又能為國效力。
一串串代碼在他的手指間翻飛,打了出去,不斷試探日本國網路的安全漏洞。
只要找到一個,他就能掀開一個口子,鑽進對面的帷幕裡面,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天亮之前,趙良澤已經順利地破解日本國的內網密碼,在他們國內的電腦網路間徜徉。
但是他找到的結果卻不容樂觀。
趙良澤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十分鐘後,他將這些消息傳給了霍紹恆。
「霍少,山口洋子跟日本最大的黑幫組織山口組有密切關係,而且,消息顯示,她剛回到日本,就在一場車禍中喪生……」
霍紹恆坐在自己的書房裡,面前整整一面牆都是大屏幕。
他以手支頤,坐在書桌後面的高背軟椅上,專註地看著大屏幕上打出來的消息。
都是趙良澤剛從日本內網弄來的消息,伴有字幕解釋。
「……霍少,這件事,難道跟日本最大的黑幫山口組有關?那我們是不是要對付山口組?」趙良澤在電話的另一端跟霍紹恆討論這個問題。
對付山口組?
霍紹恆沒有說話,深邃的眸子黑如長夜,一隻手在下頜輕輕撫動,摸到剛長出來的淡青色鬍茬,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那枚金幣,又在指間把玩起來。
以他的直覺來看,線索到這裡算是斷了。
不是不敢和日本的山口組對上,而是為什麼要和對方對上?
一個死無對證的山口洋子,就能證明真的跟日本最大的黑幫山口組有關?
整件事一環扣一環,引著他們順藤摸瓜,追根究底,才一步步找出來山口洋子,但是霍紹恆的直覺告訴他,這樣的「順藤摸瓜」,太順利了。
線索看似清晰,其實內藏玄機。
如果真的是日本黑幫山口組作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直接選中顧念之?
而霍紹恆確信,顧念之的存在,應該不會被日本山口組的人知曉。
帝國軍部將她藏得很好,不然顧念之大學裡那個不長眼的同學,也不會用這種惡毒又愚蠢的法子算計她。
但如果不是山口組作為,幕後黑手為什麼要把他們的視線引向山口組?他們想掩蓋的真實目的到底又是什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9章 沒有機會了
查出山口洋子並不能讓他們輕鬆下來。
這一晚,霍紹恆不知怎地有些睡不著,他在客房的床上翻來覆去半天,最後還是起身,半夜去駐地資料室查了一些陳年舊事的檔案。
雖然現在是網路時代,但對於懂網路原理的人來說,都知道網路是多麼地不安全。
比如他的生活秘書之一趙良澤,可以用一百種方法向你演示如何破解各種網路安保系統,攻入你的電腦或者手機、平板電腦。
因此很多絕密資料,帝國軍部還是選擇了原始的紙質保存,並不放在網上。
資料室甚至還有刻印的最原始的竹簡和石雕,因為只有竹簡和石雕,才是最能源遠流長的。
他在這裡工作到第二天清晨,才伏在資料室的桌上打了個盹兒,直到被資料室管理人員的敲門聲吵醒。
這間資料室屏蔽一切電磁和無線電波信號,電話都是打不進來的,這裡也不設任何電話線路。
所以通訊基本靠吼,不吼屋裡的人聽不見。
「首長!首長!您的生活秘書有急事找您!」
咚咚咚咚的敲門聲終於喚醒了剛剛闔上眼的霍紹恆。
他定了定神,去資料室裡面的盥洗室用涼水抹了抹臉,再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剛從資料室走出來,霍紹恆的藍牙耳機就響了起來。
是他的另一個生活秘書陰世雄打來的。
「什麼事?」
「霍少,顧小姐今天面試啊!她學校系裡打了好多電話了,就連何教授本人都打了電話過來問。」陰世雄的語氣有點急,三天前他專門去C大法律系幫顧念之求情請假,好不容易求得何之初教授同意將面試推遲三天。
如果再遲到,陰世雄不敢想像那位何教授會對顧念之的印象會差到什麼地步。
虧他那天一個勁兒地吹噓顧念之一直「仰慕」何教授……
霍紹恆揉了揉眉心,一邊走一邊應了一聲,「我給陳列打個電話。」
陳列的電話接通了,沒等霍紹恆出聲,陳列已經搶先說道:「霍少,念之還沒醒,不過燒退了一點。」
「到底怎麼回事?你一點頭緒都沒有嗎?」霍紹恆停下腳步,抬頭看著自己的小樓,心情有些惡劣。
他掏出煙,在小樓前的樹下抽了起來。
陳列也滿腹委屈:「霍少,我能保證她的健康絕對沒有問題。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控她的心跳、脈搏,每兩小時測一次血……」
「兩小時抽一次血,她是你的血庫嗎?我看你不如活拆了她做成標本算了。」霍紹恆難得譏諷了一句,這對於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霍少將來說,已經是極少見了。
陳列毫無辦法反駁,只能捂著臉任嘲。
霍紹恆掐了電話,正要給陰世雄打回去,又聽見接線員的聲音響起來,「霍少,B大法律系何教授強烈要求跟您親自說話。」
霍紹恆想了想,一手持煙,一手插在軍褲兜裡,背靠在大樹上,淡淡地道:「接過來。」
其實顧念之跟他六年,大部分時候都不是霍紹恆親自照顧的,他只是掛個名而已。
顧念之跟著他的時候已經十二歲,有自主生活能力,所以不需要他手把手的照料。
而跟顧念之學校有關的事,都是由他的生活秘書陰世雄出面搞定。
但這一次事情比較嚴重,陰世雄大概搞不定了。
藍牙耳機裡傳來電話接通的聲音,霍紹恆沒有說話,對方沉默了一秒鐘,還是首先問道:「請問是顧念之的監護人霍先生嗎?」
霍紹恆嗯了一聲,「是,你有事嗎?」
「今天是顧念之推遲面試的時間。」何之初簡單說道,聲音很是清冷:「她第二次遲到了。」
「嗯,我想再給她請幾天假,她有些不舒服。」霍紹恆撣了撣煙灰,很平淡地說道。
何之初在電話那邊明顯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還請假?你們別太過分。我已經給過她機會了,再遷就她,是對別的考生不公平。你是顧念之的監護人,我正式通知你,今年夏天B大法律系研究生的入學機會她不可能有了,你們另擇高明吧。」說著就掛了電話。
霍紹恆皺了皺眉,也沒當回事,轉身去自己的辦公室工作去了。
……
接下來的這幾天,不僅顧念之身邊的人度日如年,馮家人更是憂心忡忡。
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C城的高檔會所福臨門是馮宜喜舅舅胡家的產業,因為馮宜喜和胡傳信那天晚上的事被警方查抄,胡家不僅面臨著天價罰款,而且背了一身債務,銀行不肯繼續借貸,反而催他們馬上還款,同行朋友親戚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唯一能幫他們的馮家早就自身難保。
胡家不得已,也只好宣告破產,再沒有錢去請昂貴的大律師來把胡傳信給撈出來。
而胡傳信更被查出來多次用迷藥對未成年人下手,再加上提供吸食不法物品的場所,證據確鑿,最少也要判無期徒刑。
馮家完全是一團糟。
馮家的楓亭家裝公司被人查出來做假賬套銀行貸款,還有偷稅漏稅,不僅上市無望,而且馮國棟和胡巧珍罪名成立,是要入獄服刑的。
馮宜喜罪名輕一點,只是吸食不法物品,還有藏有過量不法物品,造成違法行為,被處於拘留三個月,勞教一年的處罰。
因為她觸犯法律,C大法律系按照校規開除了她的學籍,畢業證學位證當然也別想了。
馮家的房產存款和所有值錢的東西統統被銀行收走抵債,唯一沒有惹上官司的馮家大女兒馮宜嗔,一夜之間由坐擁千萬家產的天之嬌女變成了身無恆產的普通人。
她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這一天一大早,馮宜嗔提著一個小小的路易威登的行李箱,回頭看了看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別墅,臉上一片哀傷。
「嗔姐,彪哥在等你。」一個染著一頭黃毛骨瘦如柴的男子笑嘻嘻的打開車門請馮宜嗔上車。
馮宜嗔回過頭,看了一眼那輛黑色的賓士700,心情好了一些,彎腰坐了進去。
「嗔姐,彪哥說了,他雖然有老婆,但你嗔姐才是他心坎上的人!他那老婆土啦吧唧的,昨天就趕回老家去了,以後嗔姐就是我們的大嫂,以後還望嗔姐多多照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20章 第一次見到他
馮宜嗔默默地別過頭,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心裡難受得不行。
如果她不是家逢巨變,怎麼會跟彪哥這種人在一起?
不過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他,所以他有沒有老婆,對於馮宜嗔來說完全沒有什麼區別。
這黃毛男子嘴裡的「彪哥」,是C城道上有名的撈偏門的老大,追她很久了,馮宜嗔以前從來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但她向來處事圓滑,一直沒有表露過對彪哥的輕視和不屑,所以現在彪哥才能成為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汽車漸漸遠去,馮家在C城也成了絕響。
……
這段日子,霍紹恆也沒有閒著。
自從得知「山口洋子」回日本就遇到車禍「身亡」之後,他就覺得整件事很不對勁。
本來只以為是女孩子之間的嫉妒引起的一樁飛來橫禍,後來發現確實不簡單。
「霍少,真的不想對付日本山口組嗎?」趙良澤這些日子集中精神收集日本的情報資料,對山口組那邊是重中之重。
霍紹恆手裡把玩著那枚圓圓的金幣,最後啪地一聲拍到桌上,下了決定:「不,我們不對付山口組。」
「啊?」陰世雄和趙良澤一起跳了起來,「霍少!你不想報仇了?!」
這真的不像霍少的風格啊…
霍紹恆橫了他們一眼,「怎麼可能?——我們不找山口組,我們直接找織田正男。」
趙良澤首先反應過來,眼前一亮,朝霍紹恆豎起大拇指:「霍少就是霍少!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咱們就找織田正男!」
日本東京帝國醫院的生物醫學專家織田正男,H3aB7的創造者,也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既然選定了要對付的目標,接下來就要搜集有關他的情報。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就在他們的準備過程中,駐紮在日本的特別行動司成員傳來一個有關織田正男的消息,原來美國中情局和英國的軍情五處都在調查織田正男!
「……霍少,看來這個織田正男真的有問題。」趙良澤將日本特別行動司成員傳回來的情報打在大屏幕上,給霍紹恆講解。
霍紹恆一手放在面前的長桌上,一手搭在軟椅的扶手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就動手吧,我們去日本。」
「霍少要親自去?!」趙良澤很驚訝,「讓那邊的人動手不行嗎?」
「這件事非同小可,還是我親自去一趟比較合適。」霍紹恆站了起來,將手邊的筆記本闔上,對趙良澤說:「你和陰世雄跟家裡人交代一聲,跟我去日本。這一次只我們三個人過去。」
「是,首長!」趙良澤忙立正敬禮,完了又問:「那駐地這邊怎麼辦?顧小姐呢?」
已經五天了,顧念之還沒有醒過來,而且陳列覺得她的血液樣本有變,這些天正焦頭爛額地四處找資料研究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公於私,霍紹恆都要親自去一趟日本,會一會這個織田正男。
「駐地這邊,我讓老三和老四過來了,你們就別管了。」霍紹恆說著,已經走出了會議室。
他說的「老三」和「老四」,是他的另外兩個生活秘書。
以霍紹恆的身份和軍銜,他能夠配備四個生活秘書,八個勤務兵。
趙良澤和陰世雄是明面上兩個生活秘書,還有兩個是暗地裡的,從來沒有對外界表露過身份,就連趙良澤和陰世雄都不認得。
而八個勤務兵以范建為首,別的人都是幫著幹雜活的。
……
又到了周末,這是顧念之中了H3aB7之後的第一個周六。
上一個周六,她還在自己的公寓裡舒舒服服睡午覺。
這一個周六,她就躺在霍紹恆在特別行動司駐地的專用小樓裡人事不省了。
「念之還沒醒嗎?」霍紹恆帶著趙良澤和陰世雄到了日本,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回來問顧念之的情形。
陳列這個時候正緊張地盯著自己的儀器,聽見霍紹恆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來,陳列幾乎顧不得回答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聲音道:「……好像,要醒了。」
「你說什麼話呢?什麼叫好像要醒了?」霍紹恆握著手機,坐在日本東京千葉酒店房間的窗台上,長腿屈伸,身形看似閒適,其實十分警惕。
他的房間在28層,展現在他面前的就是日本東京的夜景。
「她的腦電波突然十分活躍,心跳加快,眼皮顫動,和前些天的數據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陳列激動地說道,「你知道嗎?她這個狀態,就是俗稱的做夢!」
霍紹恆:「……」
半晌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如果不是相信趙良澤的加密能力和帝國軍方的製造技術,他真要懷疑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我跟你說,她現在在做夢,就說明她很快就要醒了!」
顧念之確實是在做夢。
在夢裡,她回到了六年前第一次見到霍紹恆的情形……
湛藍的天空,雪白的雲彩,還有金燦燦的陽光灑遍大地。
和風吹在臉上,是那樣熟悉的和煦和溫暖。
突然,一架龐大的客機半抵著雲頭從雲層中出來,觀景的人頓時大亂。
所有人都昂頭看向天空,MH210幾個血紅的大字映著雪白的機身,在她腦海裡留下深刻的烙印。
不過下一刻,她已經置身在一片火海之中,車廂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驚恐、哭喊,用力拍打著車窗,卻只看見車窗外人們朝她指指點點的身影。
火舌越來越近,炙烤著她的肌膚,她甚至能聞到頭髮末梢被烤得焦糊的味道,她想要逃離,卻發現身上的安全帶怎麼解也解不開。
濃煙瀰漫在車廂裡,視線漸漸模糊。
絕望之中,終於看見有人砸開車窗!
大火熊熊蔓延,霍紹恆高大的身影在火焰中出現。
俊美的容顏被火光映成定格的畫面,深深烙印在她的記憶裡。
他闖到車門邊上,一雙強壯的手臂呼啦一聲拉開車門,狠狠扯斷她的安全帶。
將她按著頭擁在懷裡,擋住車裡的熊熊火舌,飛快地轉身,抱著她一起逃離正在燃燒的汽車。
轟!轟!轟!
幾聲巨響傳來,他們身後騰起衝天烈焰,剛才還在燃燒的汽車現在完全爆炸了。
巨大的氣浪鋪天蓋地,將周圍許多人都掀翻在地上。
救她的霍紹恆見來不及了,情急之中將她撲倒,用自己寬大的身軀緊緊覆蓋著她。
她仰躺在地上,從他脖頸處看過去,只見那火焰鋪天蓋地,火舌妖嬈,黑煙濃厚,簡直不像是一輛汽車能引爆的大火。
爆炸過後,地上留下一個深坑,她乘坐的那輛汽車只剩下一堆燃燒殆盡的灰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21章 終於醒了
顧念之的眼珠在眼皮底下不斷轉動,似乎非常想醒過來,但是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從來沒有這麼疲倦過,意識在夢裡翻騰不休。
她夢見自己回到了她記憶的盡頭,也就是十二歲那年的那場車禍。
她記得車裡燃起的熊熊烈火,也記得是霍紹恆將她從快要爆炸的汽車裡救出來。
當然,當她第一眼看見自己的救命恩人的時候,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牢牢記住了這個人,記住是他從熊熊燃燒的汽車裡救了她。
她不記得自己是誰,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也不記得自己家在何方,爸爸媽媽又在哪裡。
她乘坐的那輛汽車本來應該是最重要的線索,可是巨大的爆炸將汽車炸成了一片飛灰,地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跟大當量的炸藥爆炸一樣,但是帝國軍部卻在那個坑洞裡檢測不到任何炸藥的痕跡。
只是單單汽車的汽油爆炸,就能造成這樣的結果?
她甚至不記得那車的司機是誰……
在夢裡,一切都跟六年前一樣,十二歲的自己哭喊得歇斯底里,拚命要往那汽車那邊掙,是霍紹恆死死抱住她,不讓她衝過去。
被救回來的她好似一隻受到極大驚嚇的小獸,見人靠近就撕咬,誰都不信,誰也不理,除了救過她的霍紹恆。
她只信任他。
那一年霍紹恆也才22歲,剛從國外調回來,奉軍部命令組建特別行動司。
因為那時候他是唯一能跟她溝通的人,帝國軍部慎重起見,就讓霍紹恆做了她的監護人。
……
顧念之在睡夢中不安地囈語,輾轉。
遺忘的記憶似乎快要想起來了,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腦袋也開始疼了起來。
她咬著牙,拚命回想,因為這一次,她的記憶裡多了一架飛機。
一架襯著藍天白雲,機身上寫著醒目的血紅的「MH210」幾個大字的飛機。
自己曾經是見過這架飛機的,而且是在她乘坐的汽車發生爆炸之前。
眼看她就要突破記憶的迷障,想起六年前那場車禍之前的事情,她的大腦在這個時候幾乎不負重荷。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她現在記起來自己是坐在車裡面看見那架從天而降的飛機,可又明明白白記得後來車禍的現場是在繁華鬧市的街頭,離機場很遠,根本就沒有飛機的痕跡。
睡夢中,顧念之雙手握得緊緊地,幾乎痙攣,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監督顧念之腦部活動的儀器立刻發出嘀嘀嘀嘀刺耳的警報聲。
陳列忙取出一個巨大的針管,給顧念之打了一針鎮靜劑,強行讓她中斷夢境,再次陷入沉睡。
這是為了保護顧念之的大腦不被超負荷的腦部活動損傷。
因為她暈迷了一個星期,現在應該非常虛弱,身體的狀況肯定負擔不了強度太大的腦部活動。
這時候她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了。
陳列觀察了一會兒儀器上的數據,對電話那一端依然沒有掛斷的霍紹恆肯定地說:「……我相信她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
霍紹恆沉吟半晌,將手機換了隻手握著,低聲道:「那送她回去吧,回她的公寓,我會加派一倍人手暗中保護她。」頓了頓,又囑咐道:「不要跟她說任何跟我有關的事,就說,這一周我沒來得及趕回來,也沒有見過她。」
陳列呵呵笑道:「怎麼了?霍少想做好事不留名啊?嘖嘖,其實你讓我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所以我壓根沒想過對她提這件事。」
再說他的軍令狀還在霍紹恆那裡放著呢,他吃飽了撐的跟自己過不去?
「不提最好,你記得你立下的軍令狀。」霍紹恆果然又把陳列立的軍令狀拎出來警告他。
陳列朝天翻了個白眼,哼哼唧唧地道:「你用不著每天提醒我!我的記性不比你差!」說著起身叫了兩個勤務兵進來給他收拾儀器,同時叫了葉紫檀進來幫睡夢中的顧念之換衣裳,再把她送到車裡去。
顧念之在沉睡中連夜被送回了她在風雅小區的頂層公寓裡。
這座公寓的配置是一梯兩戶,不過頂層公寓只有一戶,所以那電梯直接開到她的公寓裡面,非常安全和隱蔽。
……
第二天是星期天,顧念之在一片淡紫色的晨曦中睜開眼睛,大大的眼眸剛一睜開立刻就瞇了起來,有些不適應眼前的光線。
她忙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想靜靜地再躺一會兒。
這時一道悅耳的男中音傳到她耳邊,是她熟悉的班長梅夏文的聲音:「……你醒了?」
顧念之終於再次睜開眼睛,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原來自己躺在她在風雅小區的公寓室裡……
「……班長?你怎麼在這裡?」顧念之睜大眼睛看著床邊的梅夏文。
梅夏文穿著一身湖藍色襯衣,黑色長褲,衣縫清晰筆直,一點皺褶都沒有。
襯衣外罩著一件深灰色雞心領套頭薄羊絨衫,斯文的臉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唇邊揚著欣喜的笑意,兩手插在褲兜裡,文質彬彬地立在她的床前。
顧念之的一雙瞳仁又大又黑,簡直自帶美瞳效果,她的眼睛本來就極大,現在又因為驚訝瞪得圓溜溜地,巴掌大的精緻小臉上簡直一半都是眼睛,看著跟漫畫裡面的美少女一樣。
梅夏文不由自主別過頭,移開視線,含笑道:「你病了一星期了,我代表班集體來看看你。」
顧念之「啊」了一聲,難以置信地說:「我病了一星期?不是吧?怎麼會那麼久?」
話雖這樣說,她馬上想起了馮家的那個生日宴會,想起自己在那個宴會上被人暗算後的尷尬和難堪,也想起了自己暈過去之前,最後一個見過的人是陳列,不由四處掃了一眼,問道:「班長,是誰讓你進來的?」
這可是她的臥室……
梅夏文坐到她床邊,看著她白裡透粉的面頰,含笑道:「是你一個叔叔。」
「是霍少嗎?」顧念之心裡一急,馬上緊張地比劃道,「是不是個子高高的,很帥,又很嚴肅?」
「呃……」梅夏文遲疑著看了看顧念之,暗忖她什麼眼神。
那個給他開門讓他進來的男人有一張圓圓的臉,圓圓的鼻子,圓圓的嘴,雖然不算矮,但也絕不能算高,跟帥字更是搭不上邊……
而且,好像也不是姓霍。
「他說姓陳,你認得嗎?」梅夏文小心翼翼地回答,順手給顧念之掖掖薄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22章 我高攀不上
顧念之輕輕哦了一聲,心情陡然輕鬆。
如果是陳列她就放心了,她真心不想讓霍少知道她惹了那種令人無比難堪的麻煩……
「那是我陳哥……」顧念之笑嘻嘻地解釋,「他在哪兒?」
「他說有事,剛剛出去了。」梅夏文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過來,「渴不渴?」
顧念之舔舔自己乾裂的嘴唇,雙手接著碰了過來,並沒有喝,笑著謝他,「班長坐,上門是客,怎麼好意思讓你給我端茶送水?」
梅夏文抿嘴笑了,儒雅的臉上一片溫柔之色,他含蓄地問道:「念之,你原來住在這裡啊?我們還以為……」
系裡的人都知道顧念之是孤女,只有一個家世一般的遠房叔叔做監護人,平時穿著打扮也都很普通。
雖然她人長得漂亮,但是在那些火眼金睛的C大法律系大學生眼裡,他們最先看到的是那些外在的東西,比如她穿的衣服、鞋和背的包是什麼牌子的,還有她住在哪裡,而顧念之本來一直是住在宿舍裡的。
顧念之從來沒有用過什麼名牌貨,周末兩天不在宿舍,據說在外面勤工儉學,大家都以為她家境不好,都很同情她。
梅夏文也是世家子,家裡比馮家層次要高一些,而他看得出來,顧念之住的這個風雅小區頂層公寓,價格可不便宜。
如果她真是家世一般的孤女,住不起這樣的房子。
屋裡的裝修雅緻低調,在識貨的人看起來,這屋裡的東西件件都是精品。
有些東西,連梅夏文都看不出來歷,但是不妨礙他估量價格。
顧念之偏著頭笑了一笑,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脆生生地說:「哦,你說這房子啊?這不是我的,我是幫人看房子的。——你知道吧?」
「看房子?」梅夏文不是很明白,「難道不是你的,或者你親戚的房子?」
如果顧念之的親戚能有這樣的房子,她的家世應該也不算差……
顧念之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也不是我親戚的房子。我實話實說,這房子是別人的,他們出了國,但是不想房子閒置,也不想租出去,就找熟人看房子。正好我打工的時候認識他們,就讓我每周末來住兩天,幫他們打掃一下,收收郵件,轉交物業費和水電費。你看,那邊的主臥都是鎖著的,是他們的房間,我不能進去的,我只能住在這間最小的臥室裡,另外,樓上我也不能上去。」
顧念之並不想別人知道霍紹恆的真實身份,因為她不想要霍紹恆的光環,她更不想習慣這一切。
她一直覺得這裡不屬於她。
等她記憶恢復,她就會離開霍紹恆,回到屬於自己的平凡普通人的圈子。
公寓是霍紹恆名下的,主也是霍紹恆的,但是霍紹恆很忙,大部分時間住在特別行動司駐地。
顧念之周末回來的時候,他才跟著住過來,因為霍紹恆不放心她一個人住。
至於二樓,則是霍紹恆的工作室、槍房加健身房。
顧念之十分仇恨那個槍房和健身房,自從兩年前為了上大學搬到這裡,霍紹恆就讓她練槍,還要盯著秒錶督促她健身。
她這個最恨長跑的人看見健身房的跑步機就跟見了世仇一樣。
「是這樣啊…難怪你不是天天住在這裡。」梅夏文笑著點點頭,相信了顧念之的話。
因為他們都知道,顧念之是住在C大法律系的女生宿舍裡的,周末才離開宿舍,據說是出去打工掙錢。
這就對上了。
她給人看房子,一周來一次打掃。
顧念之點點頭,笑道:「就是這樣。」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再是那身半露肩藍紫色歐根紗的晚禮服,而是她自己的櫻花粉薄條絨埃及棉睡衣,長袖長褲,衣領處都扣得整整齊齊,馬上掀開薄毯下床,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班長,我病好了,多謝你來看我。」
見顧念之好像要送客的意思,梅夏文終於想起了自己的來意,扭頭看著一臉笑嘻嘻的顧念之擔心地說:「念之,你的研究生複試面試……」
「研究生複試?完了完了,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顧念之恍然大悟,著急地用手拍著額頭,一臉痛不欲生地樣子,「怎麼辦怎麼辦?我的面試啊…」
已經過去一星期,她早錯過面試時間了!
她剛剛說完就聽見門鎖咯噠一聲響,陳列圓圓的臉探了進來,笑著說:「念之你終於醒了。」說完驚訝地看著顧念之在室裡活蹦亂跳。
她笑,她鬧,她驚訝,她懊惱,完全不像一個暈了一個多星期,剛剛甦醒過來的病人。
如果陳列不是親自照料了顧念之一個星期,打死他也不信顧念之是暈迷了一個星期的病人。
「陳哥!真的過了一個星期?」顧念之有些緊張地湊到他身邊,「那我……我的面試……」
陳列想安慰安慰她,轉頭看見梅夏文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們說話,心裡微有不快,咳嗽一聲,說道:「梅班長是吧?多謝你來看我們念之,她大病初癒,我還要帶她去醫院複查,要不……」
梅夏文明白他的意思,忙說:「我就是來看一看念之,知道她沒事就好了。」說著,他把自己帶來的禮物拿出來,「這是上次馮宜喜生日宴會的時候,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是專門給你買的,你留著,以後有需要可以用上。」
顧念之想起那件事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但是那件事跟梅夏文無關,她不能遷怒,笑著雙手接了過來:「班長太客氣了,等我回去再謝謝你啊。」
梅夏文看了看她,想起上周六馮宜喜生日宴會那天,大家還是言笑盈盈,如今卻徹底不是一路人了,突然有些心酸,嘆了口氣,道:「唉,你還不知道吧?我們班最近成了網上的熱門了。」
「網上熱門?」顧念之一邊說,一邊打開梅夏文的禮盒,「是說我們班出名了嗎?」
「對,出名了,因為你最好的朋友馮宜喜出名了。」
顧念之正在拆禮盒的手頓了頓,淡淡說:「是嗎?那恭喜她了,我哪裡是她最好的朋友?班長,你別誤會,我高攀不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23章 被表白了
顧念之記得自己在失去意識前,就是馮宜喜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才中招的。
肩膀上的刺痛雖然不明顯,但她也有感覺。
那種難堪難耐到極點的感覺,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差一點,她就被馮宜喜徹底毀了……
而且她又很快聯想到自己這個研究生入學考試第一名錯過面試,好處肯定是馮宜喜這個第二名得了。
這個時候,她沒有馬上殺到馮家找她算帳也就罷了,還要認這個「最好的朋友」?
她是單純,但不是傻子。
梅夏文卻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也是,馮宜喜現在的名聲不好聽,你不跟她扯上關係最好,免得連累你。」
「名聲不好?你不是說她出名了嗎?」顧念之眨了眨眼,回眸俏皮一笑,「班長,我讀書少年紀小,你可別騙我。」
梅夏文:「……」
陳列津津有味地旁觀了半天,這時噗嗤一聲笑了,「我們念之是年紀小,可讀書少卻未必,是吧?梅班長?」
梅夏文被顧念之一個回眸震得三魂走了七魄,好不容易才回過神,有些慌亂地低下頭,不敢再看顧念之秋水似的雙眸,拿出自己的手機頓了頓,鼓起勇氣遞過去,「喏,你自己看。」
顧念之接過來,發現梅夏文的手機屏保竟然是自己的照片,一雙明眸眨了眨,不知道如何反應,只好裝沒看見,隨便試了試,就遞迴去,笑道:「班長,打不開。」
指紋鎖屏,她當然打不開。
梅夏文含笑接了過來,手指摁上home鍵,輸入自己的指紋解開密碼鎖,然後握著顧念之的手,溫柔地說:「來,把你的指紋也輸進去,以後你就可以隨時打開我的手機。」
顧念之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要做什麼?
「班班班長,手機是個人隱私,我我我不要侵犯你的個人隱私。」顧念之忙要把手抽回來。
梅夏文握著她的手不放,目光柔和而執著:「在你面前我不要隱私權,我把我的隱私權讓渡給你。」
顧念之這時再單純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時十分慌亂。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男子這樣明明白白對她表白過,更不知道如何應對,忙求救似地看向陳列。
陳列卻笑瞇瞇地看著她眨了眨眼,吹了聲口哨,說:「我們的小念之也要有男朋友了,你霍小叔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顧念之:「……」
趁著這個當口,梅夏文將她的指紋輸入自己的手機,成為鎖屏密碼之一,然後把自己的微博打開,搜到跟馮宜喜有關的話題給她看。
顧念之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不過在她看見跟馮宜喜有關的微博熱搜話題之後,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
一目十行地看完,顧念之扯了扯嘴角,「原來是這樣,她可真成了網紅了。」
顧念之深知馮宜喜極度看不起網紅,每次提起來就是一股鄙夷的神氣。
這兩年她第一,馮宜喜第二,雖然馮宜喜沒有明確表現出來,顧念之也能感覺到馮宜喜對她有嫉妒心理在,但女生心眼小,競爭對手之間互相嫉妒太平常了,顧念之沒有特別在意,所以才沒有意料到馮宜喜真的會把她的嫉妒心理變成陷害她的行動。
梅夏文輕嘆一聲:「她也是不自愛,那種東西也能碰?難怪最後惹出這麼大的事,到手的B大法律系研究生都飛了,不僅被學校開除,還被判了刑,聽說要勞教一年。」
顧念之將手機還給梅夏文,笑了笑,心裡有些小暗爽,「班長,她這是咎由自取,我說了,我本來就高攀不上她,以後別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她說,我可沒承認過。」
梅夏文點點頭,「我知道,以後我會站你這邊幫你澄清。」說完頓了頓,「那我呢?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班長是我們班所有人的好朋友。」顧念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說法,自己也高興起來。
梅夏文兩手插在褲兜裡,笑道:「別急著給我發好人卡,我可不僅僅想做你最好的朋友。」
「班長真會說笑。」顧念之已經打開梅夏文的禮盒,裡面是一件豆綠色重磅真絲魚尾裙晚禮服,華倫天奴的牌子。
「班長,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顧念之看了看牌子,忙折好了放回禮盒,遞回給梅夏文。
「沒關係,也不貴,這點錢我還是能負擔得起的。」梅夏文執意不收回,「你如果不要,我就扔垃圾堆了。」
顧念之:「……」
陳列覷著眼睛看了一下,呵呵一聲,說是:「也對,過季的衣服也只配扔垃圾堆。」
梅夏文意外地看了陳列一眼。
能一眼看出這件晚禮服是過季款,這人的眼光不錯啊…
陳列這麼說,顧念之倒不好再退回去了,只好笑道:「挺好看的晚禮服,這麼好的牌子,扔垃圾堆太可惜了,我知道班長是故意這麼說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等畢業的時候給他回送一件價值不亞於這件晚禮服的禮物就行了。
陳列這時已經打開臥室的門,笑瞇瞇看著梅夏文,一副送客的樣子。
梅夏文也不能再待下去了,依依不捨地問:「念之,你什麼時候回學校上課?」又說:「研究生面試的事你別擔心,本來是馮宜喜面試成績最好,但她出了事,B大何教授不會再收她了,你還有機會。」
顧念之走過去送梅夏文出去,一邊自嘲道:「我是關鍵時刻掉鏈子,還有什麼機會?她不行,她後面第二名不就頂上了嗎?」
梅夏文走出大門,在電梯口停下來,對她說:「你回去吧。那天面試只有馮宜喜一個人合格了,別人一早就被唰了。我聽系裡老師說,何教授還在我們學校沒走,系裡老師正在爭取他再次面試呢,所以我趕緊過來通知你。你看,是你的就是你的,別人搶都搶不走。」
梅夏文的話讓顧念之十分開心,她漾起笑容,甜甜地說:「多謝班長吉言。等我回學校找何教授試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24章 不要告訴他
送走梅夏文,顧念之發現自己臉都笑酸了。
用手揉揉自己的面頰,她白了陳列一眼:「陳哥你剛才真不厚道。」
陳列搬出自己的儀器,拉她過來複查,一邊笑瞇瞇地道:「我怎麼不厚道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很正常啊。我們念之這麼漂亮,又聰明能幹,沒人追才不正常。」
「我哪有陳哥說的那麼好。」顧念之坐到陳列面前,看著他把各種儀器接在她腦袋上,還有心臟和胳膊,就差讓她做個全身CT了。
陳列眼睛盯著儀器的數據,開始問她:「覺得有哪裡不舒服?頭暈嗎?腿發軟嗎?視線模糊嗎?」
顧念之都搖頭:「沒有不舒服,頭不暈,腿不軟,視線也正常。」
陳列點點頭,一隻手摸著自己的下頜,琢磨顧念之這是個什麼情形。
按他知道的數據來看,凡是中了H3aB7的人,無一不是跟脫了層皮一樣。
那簡直是在用透支生命做那事……
完事的人身體要虛弱好一陣子。
可是顧念之的身體各項指標表明她非常健康,完全沒有問題。
陳列有顧念之每年在他那裡體檢的數據,從六年前開始,一年一次,指標各種正常。
顧念之現在的身體指標,就跟她去年一模一樣,不,比去年可能還要健康一些。
她長高了十厘米,體重也有相應增加,身體的脂肪含量略微有些偏高,但絕對不胖,因為她骨架小。
因此雖然不滿十八歲,可體態纖穠有致,該豐隆的地方豐隆,該細弱的地方又不盈一握,是個絕佳的美人胚子。
這麼健康的數據,跟他以前弄到的有關H3aB7的數據對比,他幾乎要認為以前弄到的證據有誤了……
而顧念之的身體底子未免太好了,就算她沒有中H3aB7,但是在床上暈了六天,一醒過來就活蹦亂跳,也是足夠驚人。
陳列的目光移到顧念之的胳膊上,手指不由自主動了動,很有再抽一管血的衝動。
但是想到這一周來,他已經抽過不少血了,再抽顧念之大概就要貧血了,他就不敢再抽。
如果被霍紹恆知道了,他大概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陳列絕對不想被霍紹恆真的記恨。
那可是個可以陰狠到毒辣的主兒……
顧念之看了陳列好幾眼,見他一直盯著儀器不說話,只好吞吞吐吐地主動問:「陳哥,那後來我怎麼樣了?」
「什麼後來?」陳列專註擺弄儀器,同時監控顧念之的脈搏血壓和心跳,跟測謊儀一樣,可以分辨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就是那天我暈過去之後啊?」顧念之臉上紅了起來,忍不住捂住臉。
實在太丟人了。
她記得自己還給陳列打電話,說自己不舒服,想……男人……
陳列看了顧念之一眼,聲音柔和起來,「念之,你記得暈過去之前怎麼回事嗎?」
他要弄清楚顧念之到底記得多少。
顧念之捂住臉的手指分開一條縫隙,從手指縫裡看著陳列,非常輕聲說:「……我之前不是去參加馮宜喜的生日晚宴嗎?陳哥還幫我找晚禮服來著。」
「嗯,然後呢?」
「然後?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然後我就去了,結果在那裡被馮宜喜在肩膀上用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我就……我就……渾身不得勁,趕緊回霍少的別墅給陳哥打電話求救了。」顧念之一口氣說完,才覺得沒有那麼難堪了。
她放下捂著臉的手,小臉還是粉嘟嘟的,如同最粉嫩的菡萏初苞,眸子裡一片瀲。
陳列點了點頭,聲音越發溫和,跟循循善誘的狼外婆似的,放低聲音又問:「……然後呢?」
「然後就不記得了……」顧念之終於惴惴不安地問出了自己的心裡話:「那個陳哥,我是中了媚藥嗎?後來……後來到底是怎麼好的?」
她不敢抬頭看陳列的眼睛,深深垂著頭,手指摳在單人沙發的椅墊鉤花上,將那個洞越扯越大。
陳列打量了她一眼,走過去將她的手從那椅墊上拿開,摸了摸她的頭,笑呵呵地說:「當然是陳哥厲害啊,給你治好了!那媚藥有什麼厲害的?你陳哥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沒事,沒事,你現在不已經沒事了?」
「啊?」顧念之驚喜地抬起頭,「真的嗎?是陳哥給我治好的?沒有……沒有……真的讓我跟男人……那啥吧?我看小說裡好多都要這樣那樣……」
「當然沒有。」陳列連忙搖頭,義正辭嚴地駁斥:「念之你還小,沒事不要看那些亂七八糟。中了媚藥需要男人才能解藥的說法,是偽科學。你陳哥我身為軍中醫神,有的是法子解開媚藥!」
確實,天下所有的媚藥,除了H3aB7,陳列都有應對的解藥。
除了H3aB7……
陳列在心底咬牙切齒,發誓一定要找到這種媚藥的解藥。
他就不信了,織田正男那個猥瑣男真的能弄出這麼厲害的東西?
他咋不上天呢?!
從陳列那裡得到保證,她中的媚藥是用藥物解開的,顧念之十分高興,唇角高高翹起,大眼睛彎得如同兩彎月牙。
「那個陳哥,我求你件事兒。」顧念之笑了一會兒,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連忙囑咐陳列。
「還有什麼事?都說了吧。」
「……就是我中了媚藥這事兒,陳哥能不能不要告訴霍少?」顧念之知道陳列受霍紹恆囑託,在他不在C城的時候幫他看著她。
而且她完全不記得陳列曾經給霍紹恆打電話的事。
陳列在心裡笑開了花,暗道這事兒太好辦了,簡直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他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不告訴,肯定不告訴霍少!我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不痛快啊?」陳列笑著打趣,伸出手掌,「咱們擊掌為誓。——Givemefive!」
顧念之高高興興跟他三擊掌,了卻一樁心事。
這樁心事了卻之後,顧念之就覺得肚子咕咕叫,餓得發慌,抱著肚子癱在單人沙發上,對陳列有氣無力地道:「陳哥,我餓了,可有吃的沒有?」
「當然有。你等著,我叫外賣。」陳列一邊笑,一邊拿著手機走出去叫外賣過來。
顧念之吃完飯就睏了,倒頭又睡了一下午。
……
顧念之醒過來的這一天是星期天,也是霍紹恆帶著陰世雄和趙良澤來到日本的第二天。
周日傍晚,三個人從外面踩完點,回到千葉酒店的房間開會總結白天調查的情形,說完之後就開始亂七八糟地閑聊。
趙良澤和陰世雄兩人交換一個眼神,賊忒兮兮湊到霍紹恆身邊道:「霍少,我們抗色誘的訓練進行那麼久了,今天要不要檢驗一下成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本帖最後由 小叛叛 於 2016-8-22 10:01 PM 編輯
第25章 你們想多了
霍紹恆看了他們一眼,將剛才記錄事項的手機放回褲兜裡,「檢驗?怎麼檢驗?」
「嘿嘿,當然是去試試日本大名鼎鼎的女優啊!」趙良澤和陰世雄磨掌擦拳,擠眉弄眼地道:「不用日本女優『檢驗』一下,怎麼能看出我們抗色誘的成績如何呢?再說只是檢驗一下,又不用真的去做……」
他們的目的,就是想看一場日本女優的真人秀吧?
霍紹恆沒理他們,端著一杯清茶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東京的夜景還是很美的,高樓大廈中燈光如一顆顆珍珠飽滿明滅,閃爍不定,和深藍夜空上的繁星點點交相輝映,醞釀出一副恬靜安然的景象。
趙良澤和陰世雄見霍紹恆一聲不吭,都有些失望。
兩人嘆了口氣,各捧著一杯咖啡癱坐在沙發上嘀咕。
「大雄,你有過女人沒有?」
「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哪裡來的女人?」陰世雄呸了一聲,「你呢?你不是以前追過三區的一個女軍官嗎?叫什麼來著?」
「別說了,不僅沒追上,還差點被人打一頓。」趙良澤沒精打采搖搖頭,「追她的人可以從三區排到四區,我哪兒追的上?」
「這麼厲害?我看她也就一般般啊…」陰世雄摸著後腦勺,有些惆悵地說:「跟女人那啥到底是什麼感覺呢?你說再這樣抗下去,我們最後會不會清心寡欲到不舉的程度啊?那以後傳宗接代怎麼辦?我可是我家五代單傳!」
霍紹恆這時才轉過身,從窗邊走過來,將手中的清茶放下,淡淡地道:「不會不舉,你們想多了。」
「哪有想多?!那種抗色誘的訓練霍少您也是經歷過的,難道真不擔心以後不舉?!…或者早泄?」
霍紹恆垂眸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淡然說:「有點出息行不行?一天到晚想女人,也不嫌丟人。——天晚了,早些睡,明天一早行動。」
「霍少,您在這個問題上沒有發言權。」趙良澤大著膽子為自己爭取進行正當男女行為的權利,「您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們想多了?再說誰一天到晚盡想女人了?這不正好來了日本,順便啊!」
「你怎麼知道我沒試過?」霍紹恆低垂著頭撣撣煙灰,轉過身回自己房間去了,俊美冷酷如同冰雕一般的容顏居然隱隱有冰雪消融之意。
趙良澤和陰世雄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在他背後扯著嗓子喊:「霍少!您什麼時候破處的?!我們怎麼不知道?!」
身為霍少將的貼身生活秘書,對首長里程碑般的私生活都沒有關注到,實在是莫大的失職!
差評!
……
霍紹恆沒有理會這兩個生活秘書的雞貓子鬼叫,淡定地回到自己房間,掏出手機,手指無意識撥了個號碼。
「喂?哪位?」手機的另一端傳來顧念之甜美嬌柔的嗓音。
霍紹恆沒料到顧念之真的已經醒了,定了定神,順勢低沉地問:「……在做什麼呢?」
顧念之正在健身房的跑步機上跑步,一邊戴著耳機聽歌,聽見電話進來,她直接摁了接聽,聽見是霍紹恆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頓時心花怒放,笑著道:「我正在健身啊!」又撒嬌般地抱怨:「我又胖了,要減肥!」
「你不胖,還是豐滿一點手感好。」霍紹恆手裡夾著煙,隨口說道。
話一出口,兩人都沉默了。
顧念之:「……」
霍紹恆:「……」
還是霍紹恆很快反應過來,有些不自然地抽了抽煙,吐出一道白白的煙圈,在眼前縈繞,他淡定地問:「……小乖,是你嗎?」
顧念之無語地在心底呸了一口,拉長聲音說:「霍少,我是念之,顧念之。您認錯人了吧?」
她跟著霍紹恆六年,從來沒有聽霍紹恆叫過誰「小乖」這種親熱到不避嫌隙的昵稱。
霍紹恆「嗯」了一聲,將煙頭摁熄在床頭的煙灰缸裡,聲音淡漠又低沉:「……打錯電話了。你早些睡。」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顧念之一邊跑步,一邊在心裡暗忖,難道霍少有女朋友了?要不要向陳列打聽一下?
這邊霍紹恆打完電話就覺得有些熱,換了運動服,也去酒店的健身房健身去了。
已經是深夜,千葉酒店的健身房裡沒有幾個人。
幾個穿著緊身衣的日本男人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說話。
他們的表情很是誇張,說話的語調也很快。
見霍紹恆進來,明顯不是日本人的樣子,都以為他聽不懂日語,因此並沒有收斂,還是肆無忌憚地說著剛才的私密話題。
「男性のための最近非常に快なブラジャ(最近出的男用胸罩舒服極了)。」
「ああはいはいああ,不安を感じるために毎日外出するブラジャーを著用しないでください(是啊是啊,每天不穿胸罩出門就覺得沒有安全感呢)。」
霍紹恆的日語懂得不多,不過他藍牙耳機自帶即時翻譯功能,所以這幾個熱衷於討論男用胸罩的日本男人的話,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無語至極,板著臉走上跑步機,開了最高檔,開始跑了起來。
腿長肩寬的霍少將跑起來矯健如豹,虎虎生風,強大爆棚的男人氣概頓時在健身房輻射開來。
幾個剛進來健身的日本女子的視線不受控制地看了過來。
「ああ(哎呀),彼はかっこういい~(他好帥氣)!」
另外那幾個在談論男用胸罩,娘兮兮的日本男人聽不下去了,酸溜溜地在旁邊各種嘲諷。
「そう速く走ります(跑這麼快),オリンピックに參加しないか(怎麼不去參加奧運會算了)?」
「それは!(就是),どのようなプルプル(拽什麼拽)……」
霍紹恆置若罔聞地跑完快跑檔,然後走下跑步機,一隻手就將在旁邊酸溜溜地日本男人之一拎起來,放到跑步機上,反手一扣,把他的胳膊綁到跑步機的把手上,然後打開最快一檔,拍拍那人的肩膀,沉聲道:「さあ(加油)!」
跑步機飛快地運作起來。
那日本男子立刻鬼哭狼嚎地被迫跟著快跑。
飛速運轉的跑步機將他拖得上氣不接下氣,可他的胳膊又被牢牢綁在跑步機上,一時也掙不開,只好殺豬一般地叫:「助けて!(救命),ああ助けて!!(救命啊)!」
聽見有人哭喊救命,守在門口的健身房保全人員一擁而入,好不容易將那個日本男子「解救」下來,那人已經直接暈了過去……
霍紹恆這邊早就頭也不回地離開健身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剛去浴室沖了涼出來,就聽見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陳列打來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26章 沒有任何隱私
「霍少,念之醒了,你要不要跟她說話?」
陳列不想和上次一樣,又被霍紹恆毀了所有跟顧念之有關的數據,因此他等自己終於忙完了所有數據整理,全部錄入電腦,分批存儲,又上傳雲端備份之後,才給霍紹恆打電話通報顧念之的情形。
「是嗎?太晚了。」霍紹恆淡然處之,言簡意賅,並沒有說自己剛才已經「打錯」過電話了……
陳列以為霍紹恆沒有跟顧念之通話的意思,只好主動通報今天顧念之醒來後的情形。
「……說來也巧,我就覺得她應該今天醒,但是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醒。後來正好念之大學班上的班長來探望她。我就讓他先進去,結果沒多會兒,就聽見念之醒過來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哈哈哈哈,這兩人真是有緣……」
霍紹恆隨手用大浴巾擦了擦頭髮上的水,聲音十分冷峻峭然:「……我沒空聽你廢話。」
「我怎麼就廢話了?」陳列擼起袖子,索性坐到霍紹恆書房的旋轉軟椅上轉啊轉,又說:「還有啊,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呢!」
「說。」
「念之的班長向她表白了!斯斯文文高高大大的年輕人,長得又好,家世也不錯,對念之更是溫柔得不得了。念之這樣的小姑娘啊,就是應該被人溫柔地呵護,捧在手心裡那種。」陳列的聲音從電話傳過來,漸漸飄散在日本東京的夜色裡。
霍紹恆擦頭髮的手頓了頓,只「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
「真的啊!你別不信,她那班長人品也好,當著我的面,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手機給念之看,不僅把念之的照片設為屏保,最後還特別有愛的把念之的指紋輸到他的手機裡做解鎖密碼之一,這樣念之隨時能解鎖他的手機,表示他在她面前沒有任何隱私!——嘖嘖,霍少,我覺得這個人啊,念之可嫁……」
霍紹恆不動聲色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也把顧念之的照片設做屏保……
手指淡然劃過,打開手機裡的相冊,面無表情很快刪除。
瞬間把自己手機裡顧念之的照片刪得乾乾淨淨。
電話裡陳列還在嘮嘮叨叨不知說著什麼,霍紹恆刪完照片,淡淡地道:「念之還不到十八歲,談戀愛為時過早。不過只要念之喜歡他,我不會干涉。——我還有事。」然後掛斷了電話。
接著從容地撥通了趙良澤的手機,聲音立刻變得低沉:「馬上連到念之大學班長的手機裡,把裡面存儲的念之的指紋全部刪除。——記住,要刪的乾乾淨淨,無論用什麼工具軟體都不能恢復。」
趙良澤正趴在床上跟陰世雄兩個人逐個排查是哪一位女英雄「破」了少將大人的「處」。
乍一接到霍紹恆的電話,嚇得差點沒從床上摔下來。
「什麼?!念之的指紋存到別人手機里了?!忒麼是誰這麼缺根筋啊!指紋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隨便給別人呢?對方拿了她的指紋,念之在他面前就沒有任何隱私,他也能用念之的指紋做任何事,然後栽到念之頭上都行!——霍少,這指紋一定得刪!」趙良澤急忙表示憤慨,說的話正好合了霍紹恆的心思,他的面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但很快收斂。
趙良澤聽說只是要黑到某個人的手機裡刪掉存儲的解鎖指紋,大大鬆了口氣,對陰世雄比劃了個「無事」的手勢,立馬掛斷了電話。
「什麼事?有任務?」陰世雄跟著嚴肅起來。
「不是什麼大事。念之的指紋被人存了。」趙良澤在自己手機上敲了個指令,他的手機馬上就成了一個微型伺服器,功能強大無比,「喂,大雄,念之大學班長叫什麼來著?你有沒有他的手機號碼?」
顧念之學校裡的事都是陰世雄管的,他馬上說:「梅夏文?他的手機號碼是………」說著,報了一串電話號碼給趙良澤,又緊張地問他:「你行不行啊?那小子的手機好像是蘋果,加密那是一等一的好。」
「切!小看我!我的口號是:給我一個手機號碼,我可以撬出它主人的全部身家!」趙良澤滿不在乎地往自己雙手各呵了一口氣,然後將梅夏文的手機號輸入到自己精心製作的軟體上,摁下搜索鍵,開始在茫茫網路裡尋找梅夏文的手機。
這邊霍紹恆握著手機回到床上,本來想入睡,但抽了根煙,又清醒了。
他的手指撥弄著手機裡的電話簿,在顧念之的名字處停留了片刻,終於又撥通了她的電話。
顧念之健完身去浴室洗澡,這時剛洗完出來,坐在自己的梳妝台前準備做面膜。
聽見手機聲響,她拿過來看了看,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來喂了一聲。
「念之。」霍紹恆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過來,顧念之的小臉立刻如同被陽光照亮一般,「霍少!這一次沒有打錯電話吧?」她驚喜地叫了一聲。
「……叫表叔。」霍紹恆突然十分堅持糾正顧念之的稱呼問題。
顧念之愕然半晌,看著手機皺了皺眉頭。
不過她習慣服從霍紹恆,只好改口:「……霍小叔。」
霍紹恆:「……」
雖然對這個稱呼不太滿意,但總比沒大沒小的霍少要強一些。
霍紹恆扔了煙頭,語氣依然是淡淡地,還帶著些許低沉的磁性,好聽到耳朵會懷孕,「念之,我聽陳列說,你生病了,錯過研究生複試面試?」
「啊?哦,是的。*^_^*」顧念之有些不好意思,「陳哥跟您說了?」
「嗯。他還說你把自己的指紋存到別人手機裡了。」霍紹恆的聲音低沉,說話向來不疾不徐,尾音特別有磁性,動人心弦。
但當他真正生氣的時候,他的尾音會如利刃一樣,像是要把人的心給剜出來。
顧念之敏感地覺得到霍紹恆可能是生氣了,忙坐直了身子,盡量鎮定地說:「是我錯了,霍少……霍小叔您別生氣,我明天去學校就讓班長刪掉我的指紋。」
霍紹恆嗯了一聲,也沒說自己已經讓趙良澤給刪了。
顧念之心裡忐忑起來。
「以後記得要照顧好自己。」霍紹恆這時發現電話另一端的顧念之情緒不太對,好像很緊張的樣子,他不想她怕他,但他又不會哄小孩子,悶了半天,對著手機說了一聲:「……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小叛叛 於 2016-8-23 10:38 PM 編輯
第27章 大隱隱於市
顧念之盯著手機看了半天,才咳嗽一聲,小聲嘟噥:「……霍小叔,我是念之……」
不會又認錯人了吧?
「嗯,早些睡。」霍紹恆掛斷電話,終於能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和趙良澤、陰世雄起身,從千葉酒店退房,背著背包,分頭行動。
霍紹恆去往日本東京帝國大學醫院。
趙良澤直接去東京機場居中調度。
陰世雄則去東京的新宿御苑監視織田正男,免得他突然跑回實驗室,打亂他們的計劃。
今天是東京的櫻花日,氣象專家預測,新宿御苑的櫻花,今天是開得最盛的日子。
雖然是周一,但是一大早就去新宿御苑看櫻花的日本人還是特別多。
很多好看的櫻花樹下已經鋪滿了墊子,圍坐著一群群拖家帶口的日本民眾。
陰世雄特意跟了一個旅行團去新宿御苑。
他們三個人都受過特訓,出來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偽裝自己。
現在看在外人眼裡,陰世雄就是一個戴著墨鏡,佝僂著腰,頭上戴著旅行團統一傻兮兮的小紅帽的普通帝國遊客。
根據他們收到的消息,織田正男今天要來新宿御苑看櫻花。
他是個痴迷於生物醫學的學者,痴迷的程度跟陳列有一拼。
而且比陳列更宅,一年到頭幾乎所有時間都待在實驗室裡。
他沒有家庭,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只有自己的儀器和數據。
最大的興趣就是每年一次來新宿御苑看櫻花。
霍紹恆昨天去東京帝國大學醫院踩過點,發現織田正男的實驗室沒有特別的安保系統,混進去不難,但最大的麻煩是織田正男本人。
因為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住在自己的實驗室裡。
當時他們想了種種辦法打算破門而入,但都沒有找到不驚動織田正男的法子。
結果後來偶爾發現織田正男正好第二天會離開自己的實驗室去新宿御苑看櫻花。
真是天助我也。
他們回到酒店商議之後,第二天就開始分頭行動。
陰世雄來到新宿御苑的時候,霍紹恆也到了東京帝國大學醫院。
「霍少,我看見織田正男了,帶著他的研究生坐在櫻花樹下。」陰世雄戴著耳機,邊走邊說話,像是在聽音樂的樣子,跟無數遊客的裝扮一模一樣。
霍紹恆此時剛剛從織田正男實驗室旁邊的小屋子走出來。
他已經換上一身白大褂,戴著特製的黑框平光眼鏡,淡藍色醫用大口罩,脖子上掛著趙良澤給他準備的實驗室門卡。
昨天晚上,趙良澤成功進入織田正男的實驗室系統,給霍紹恆弄了個可以通行的門卡條形碼。
當然,他們沒有在實驗室的內網中發現任何有關h3ab7的實驗數據。
這一點陳列早就提醒過他們了,因為陳列曾經特別眼饞那東西的實驗數據,但千方百計,也只弄到一些織田正男在某些權威學術刊物上發表的零星邊角料。
織田正男似乎跟他們一樣,並不相信網路的安全性,所以最重要的東西都是紙質保存,從不上傳網路。
霍紹恆這一次因為顧念之中招,才決意來日本一趟,弄到h3ab7的全部數據和配方,以防萬一。
走在實驗室的走廊上,霍紹恆的打扮並不引人注目。
來來回回都是跟他打扮差不多的人,因為織田正男的實驗室和帝國大學醫院的手術門診在一座大樓裡。
拐了個彎,前面就是織田正男那樸實無華的實驗室大門。
不管怎樣看,這都不像一個很有價值的實驗室。
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誰知道會不會故意糊弄別人?
大隱隱於市也是很高明的障眼法。
實驗室周圍沒有別的人,霍紹恆拿出門卡,順利刷卡進門。
他進去之後,立即反鎖大門,對著通話器三長兩短拍了五下。
另一端的趙良澤明白是進去了,馬上動手接管織田正男實驗室監控器。
織田正男的實驗室數據可以不上網,但他實驗室的電源、中央空調和監控器不可能不聯網,因為都是由帝國大學醫院的電力系統和安保部門統一管理。
很快霍紹恆通話器裡傳來三長一短的迴音,表示監控器已經被趙良澤成功接管。
沒有了監控器,這實驗室又沒有別人,霍紹恆就可以放開手腳搜尋有關數據。
他一路搜到織田正男實驗室最裡面小辦公室的保險箱,才找到跟h3ab7有關的標示。
保險箱的密碼不難解開,霍紹恆曾經特訓過解碼學,解碼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解開密碼,打開保險箱,看見裡面整整齊齊的資料和一盒碼得整整齊齊的試管,霍紹恆微微有些動容。
保險箱裡面有紅外線感應裝置,他並不能直接伸手進去取資料。
霍紹恆抬頭看了看監控器。
監控器的另一端是趙良澤,他馬上明白霍紹恆的意思,立即切斷保險箱紅外線感應裝置的電源。
電源一切斷,霍紹恆閃電般伸手進去,將裡面厚厚一沓紙質資料和那盒試管取出來,再放進去幾乎同樣厚度的一沓白紙。
東西取走後,霍紹恆立刻離開這個實驗室,來到大樓的一個洗手間裡,將自己特製的平光眼鏡取下來,改裝成掃描器,開始迅速掃描全部資料,同時通過帝國專用加密衛星直接傳送回c城駐地陳列的辦公室。
趙良澤趁著這個機會迅速將監控器畫面切回,展露在這個醫院安保部門顯示屏上的還是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異樣的實驗室。
帝國c城特別行動司駐地裡,陳列這個時候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打開工作電腦,立刻發現有數個重要加密文件正在傳送。
他接收下來,隨手打開第一個文件看了幾頁,全身突然一下子僵住了。
汗水涔涔而下,圓圓的眼睛裡滿是驚恐。
他幾乎是瘋了一樣拿出自己的手機,哆哆嗦嗦撥打霍紹恆的私人專用軍線號碼。
霍紹恆接到陳列電話的時候,掃描已經接近尾聲。
他把那盒試管小心翼翼用隔熱保溫防輻射的鉛盒裝好,放入背包,一邊問道:「什麼事?」
「我剛看了看你傳回來的資料,h3ab7……h3ab7,不是媚藥,它明明是……病毒!」
霍紹恆的手一下子頓住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緩慢低沉,如同一步步沉入深海的重金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我還沒細看,但我很肯定,這根本不是普通的媚藥,它的化學結構,根本就是殺人於無形的病毒!」陳列陰沉著臉,一字一句說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小叛叛 於 2016-8-23 10:43 PM 編輯
第28章 你死我活
「臥槽!難怪老子一直配不出解藥!解藥對付病毒沒用啊!能對付病毒的只有疫苗!」
耳機裡傳來陳列破口大罵的聲音,霍紹恆閉了閉眼。
泰山崩於前都會面不改色的他,這一瞬間居然有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覺。
他並不懷疑陳列的話,也不認為他是誇大其詞。
因為作為帝國軍醫之神的陳列,讀博士的時候的主攻方向就是生物病毒武器原理。
不管是天然病毒,還是合成病毒,陳列都最有發言權。
叮!
掃描器發出一聲脆響,全部掃描傳輸都結束了。
霍紹恆腦子裡飛快地轉著,暗忖這一次他們的計劃得再一次變動了。
開始他們並沒有預計到事實這樣嚴重。
陳列在駐地的辦公室裡迅速打開傳送過來的最後一份文件看了看。
藉助著電腦的自動翻譯軟體,他已經將最後一份效用對比數據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
剛剛看完,他已經慘白得沒有血色的臉色又白了一層,就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喘著氣,對霍紹恆又道:「……這病毒效用驚人,按照最後的效用對比數據,凡是被注射了這種藥物的人,都在半年或者一年內去世了。」頓了頓,他又看了看那些數據說明:「都是我國女性,而且全部是病死,正常的病死,查不到絲毫不正常的狀態。」
也就是說,這種生物武器,已經到了有鑒別性殺人於無形的地步。
霍紹恆的臉色也嚴峻了幾分,他將掃描器拆開,還原成眼鏡戴上,一邊低聲問道:「……那為什麼都說h3ab7是頂級媚藥?」
「媚藥應該是這種病毒研究的副效果。這種事情在藥物發展史上是很經常的現象。當初赫赫有名的壯陽小藍藥丸『偉哥』,本來是開發出來治療心絞痛的特效藥,結果被研究人員發現在壯陽方面獨樹一幟,效果特別好,比治療心絞痛的效果還要好,所以那藥就成了大家熟悉的『偉哥』。」陳列簡單地對霍紹恆解釋了一遍,「我猜這個h3ab7,應該跟『偉哥』的研發差不多,所以它的副效果的一面,被大家熟悉,而且也對這種病毒試劑的臨床試驗,起到了非常好的隱蔽作用。」
這一次也是巧之又巧,才提前揭穿這一巨大陰謀。
陳列想一想都要後怕出一身冷汗。
以前他雖然對h3ab7感興趣,但行內人以為是媚藥,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沒有多少人重視。
就連陳列自己都是好奇心居多,所以並沒有真正動用手段去搜尋所有的數據。
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顧念之中招,霍紹恆這種特別行動司頂級大拿是不會撥冗親自來日本,從織田正男這裡弄到原始數據的。
不弄到全套的原始數據,他們永遠不知道原來別人已經在針對帝國人種的特殊病毒上走了那麼遠。
而除了霍紹恆,別人也沒有那麼多的資源和機會來進行整個活動。
雖然看似只有三人出面,可他們身後的支持人員已經數以千計。
電話的另一端,霍紹恆半天沒有說話。
陳列急了,嚷嚷道:「霍少!你可聽好了,那是病毒!病毒的特性是什麼?是無止境的蠶食和摧毀!直到肉體抹殺!如果我們不能找出解藥,不能制出疫苗,不僅念之會有生命危險,我國所有女性都有可能成為這種特殊病毒定點攻擊的目標!」
霍紹恆的心此刻如同拉鋼絲一般,被人拽住了往外扯著轉了一圈。
「我給你弄到全部數據和病毒原株,你能研製出疫苗嗎?」
「理論上沒問題……」陳列還沒說完,霍紹恆已經掛斷電話。
這一瞬間,他已經做了決定。
考慮到織田正男隱藏的身份地位,還有日本軍方對h3ab7志在必得的態度,以及美國中情局和英國中情五處對織田正男的頻頻試探拉攏,霍紹恆斷定,織田正男這個人對於這種特效病毒的實驗開發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在高科技領域,最重要的永遠是某個擁有特殊技能的人。
而一個高科技人才的流失,可以造成某個行業倒退五十年,或者徹底斷檔。
只要陳列能研發疫苗,織田正男就沒必要留了。
霍眸光對著通話器冷靜地命令陰世雄:「情況有變,目標人物必須剷除。」
正握著把油紙傘懶洋洋靠在一棵櫻花樹下吃飯糰的陰世雄接到霍紹恆的命令,悠閒的眼神立刻收斂,黝黑的眸子精光一閃,只說了兩個字:「收到。」
作為特別行動司的軍人,也是霍紹恆的生活秘書,他們早就習慣不問任何問題,只要服從!服從!再服從!
服從是軍人的天職。
眼前的大樹開滿了淡粉色櫻花,一簇簇,一團團,堆雲積雪般簇擁在枝頭,微風吹來,新宿御苑像是下起了浪漫的櫻花雨。
明亮的陽光下,藍天白雲成了最美的背景板。
此情此景,讓酷愛櫻花的日本民眾們忍不住手舞足蹈,圍著一棵棵櫻花樹跳了起來。
悠揚的音樂聲和飄飛的花瓣雨相輔相成,美不勝收。
陰世雄卻沒有一絲輕鬆的心態。
霍少突然下命令要做掉織田正男,看來是有地方出大問題了。
陰世雄將手中的油紙傘收了起來,慢悠悠地從傘尖一直摸到傘柄,就在這一收一撫之間,那油紙傘的傘尖已經被他放上了帝國特製的劇毒物。
這東西無色無味,只要被扎到身體裡面,隨著血液循環到心臟,就能馬上造成心肌梗塞般的猝死,不管什麼濃度的硝酸甘油急救都沒有用。
他彎著腰,拎著油紙傘站了起來,慢慢往前走去。
織田正男帶著自己的研究生在櫻花樹下載歌載舞,玩得正嗨。
這是他一年到頭最興奮、最激動的時刻。
新宿御苑裡的氣氛越來越熱烈,唱歌跳舞的人也越來越多,人群擁擠起來。
旁邊另一棵樹下唱歌跳舞的人當中,有幾個人步子邁得大了些,不小心絆倒地上的坑,往前栽了一下。
這一栽,正好把路過的陰世雄往前退了一把。
陰世雄順勢踉踉蹌蹌撲向前方,來到翹著腿跳舞的織田正男身邊。
他手中拎著當拐杖一樣的油紙傘悄沒聲息地抬起,對著織田正男的小腿部位輕輕扎了一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29章 死有餘辜
油紙傘的傘尖剛剛被陰世雄安上了一根特別細的牛毛細針。
精鋼細針中間是空的,裡面藏有帝國軍方特別研發的劇毒物。
織田正男正是興奮到極點的時候,小腿上的一點涼意,比被蚊子叮咬還要輕,他完全沒有在意,五短身材轉著圈,已經跳到櫻花樹另一邊去了。
陰世雄跟著呵呵笑了兩聲,隨著跳舞的人群轉了幾個圈,一邊杵著雨傘讓開路,就往出去的大路上去了。
他看得出來,織田正男身邊有幾個暗中保護他的特勤人員。
不過大家沉浸在櫻花雨的美景中,又加上這麼多年,織田正男的身份隱藏得非常好,這些特勤人員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已經暗中對他下手。
進出新宿御苑的人很多,陰世雄很快這些跟著出去的人群離開了新宿御苑,直接奔向東京帝國大學醫院和霍紹恆匯合。
霍紹恆這個時候已經毅然轉身回到織田正男的實驗室裡,將所有的文件數據都拿火燒成灰燼,最後在實驗室裡安裝了一顆可以定時引起大火的火焰彈。
趙良澤在監控器的另一端看見這幅畫面,面色更加肅然,默默地將所有的畫面再次抹去,索性直接往東京帝國大學醫院的內網上傳了電腦病毒。
等東京帝國大學醫院的網管們發現不測,啟動應急措施的時候,那電腦病毒就會立刻擴散到全部內網,自動抹去他們系統裡存儲的無數機密數據。
陰世雄匆匆趕來的時候,霍紹恆剛從東京帝國大學醫院的大門裡走出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沒有說話,一前一後上了計程車,往東京國際機場飛奔。
負責在機場調度的趙良澤已經接通了帝國的民航專線。
這一趟是帝國的民航飛機,自己人,上飛機的時候不用接受那麼多的檢查。
等霍紹恆和陰世雄兩人來了,趙良澤立刻帶著他們將霍紹恆的背包交給了民航裡面的接應員,這樣才能將試管裡的樣品帶出去。
霍紹恆三人在登機口出示了帝國民航的專用登機牌,他們的行李也不多,通過機場安檢之後,就帶著趙良澤和陰世雄目不斜視,大步往vip通道行去。
「這邊請。」帝國民航客機的接應員彬彬有禮地站在機艙門口,笑著將他們迎了進去,然後安排在頭等艙的一個專有房間裡,跟別的頭等艙完全隔開了。
帝國民航飛機很快起飛,在東京上空盤旋了半圈,才往帝國c城國際機場飛去。
就在他們剛剛飛回帝國領空的時候,日本東京帝國大學醫院一個貌似普通的實驗室裡,突然傳出驚天的轟響,一簇巨大的火光從實驗室的窗戶裡冒了出來,將實驗室炸得一片混亂,隨後引發的大火更是將裡面的東西燒得一乾二淨。
而這個實驗室的人員卻沒有功夫來救火。
因為就在起火前半個小時,他們的導師,日本軍方身份最隱秘的大佐織田正男,在看櫻花的時候突發心肌梗塞,已經在送醫院的路上狗帶了。
……
霍紹恆閉著眼睛靠在飛機頭等艙的軟椅上,抱著胳膊打盹。
趙良澤正在不斷監控日本的內網新聞。
很快,日本東京帝國大學醫院裡發生的爆炸和火災,出現在日本朝日新聞網站的頭條新聞裡,隨著實驗室火災的新聞,還有實驗室的老闆織田正男在看櫻花的時候激動過度,突然心肌梗塞死亡的消息。
趙良澤伸手打了個響指,對閉目養神的霍紹恆笑道:「霍少,一切搞定。」
霍紹恆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趙良澤忙將自己的小平板電腦送到霍紹恆眼皮底下,「您請過目……」
霍紹恆垂眸看了看網站的頭條新聞放送,臉上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就閉上眼睛,繼續假寐。
織田正男是死有餘辜,可是顧念之那邊,會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呢?
他傳輸回去的全部原始數據資料,還有他這一次要帶回去的病毒原株會讓陳列有辦法開發出疫苗。
如果不能及時開發出疫苗會怎樣?
霍紹恆的大腦自動屏蔽這個可能。
陳列自從接到電話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連夜研究傳送回來的所有資料,用翻譯軟體自動翻譯成帝國文字,同時各處存備份。
霍紹恆弄回來的這份數據資料非常詳盡系統,不僅有病毒的各種生物化學成分分析,還有可還原的培養過程。
如果真的全部發表出來,什麼science,nature,這些頂尖學術刊物都不夠看,至少也得發cell,甚至入選諾貝爾獎不成問題。
可是織田正男並沒有發表,而是珍藏在自己實驗室的保險箱裡。
作為真正的科學家,他的行為是反常的。
但如果他的真實身份不是真正的科學家呢?
陳列有些不寒而慄,在自己的辦公室工作了一個通宵,才將所有的反應數據和對比分析都看了一遍。
因為顧念之的事,陳列沒有一章章細讀,而是只挑了事後反應數據來看。
因為他也詳細記錄了顧念之中招之後的反應數據,甚至還有全套血常規測試。
這樣一比下來,他的神情又古怪起來。
顧念之的後續反應數據,跟織田正男記錄的那些人的反應數據完全不同。
按照織田正男的記錄,中招的女子跟男人做過之後,確實能得到紓解,但是,她們的各項身體指標,已經被嚴重削弱。
最突出的一點,是造血器官的功能會被嚴重破壞,然後會從貧血發展到嚴重貧血,從而導致一連串併發症,最後死於各種不同的器官衰竭疾病。
而從自己記錄的數據來看,顧念之的造血系統並沒有絲毫弱化。
難道是他觀察的時間太短了?
也不對啊…
織田正男的數據顯示弱化,就是在一周的時間內。
陳列心神不寧地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想出去吃早飯。
走廊上,幾個醫生正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見他出來了,葉紫檀馬上叫住他:「陳醫生,那個你很推崇的織田正男突然心肌梗塞死了,他在日本東京帝國大學醫院的實驗室也突然起火被燒毀了。」
「啊?織田正男這個賤人真的死了?!」陳列驚喜萬分,這個消息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湊過來和她們一起看著平板電腦上的新聞,當看見織田正男的實驗室也被一把火燒了,陳列頓時明白是誰的大手筆了……
他哈哈笑了兩聲,就聽見手機響了,一看是霍紹恆的電話,陳列頓時興高采烈,一邊走一邊問:「霍少你在哪兒?」
「剛下飛機,在機場。」霍紹恆單手拎著背包,「你還在念之的公寓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