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默默甩鍋
霍紹恆聽完報告，並沒有什麼動作，他只嗯了一聲，表示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已經在捷克耗了兩個星期了，也是時候動手了。
趙良澤在酒店裡居中調度。
他聽見霍紹恆首肯的聲音，立即通過南斗衛星導航系統直接給三個小組發出指令。
「各就各位，五分鐘後動手。」
狙擊手們瞄準的時間，五分鐘算是最短的時間間隔了。
因為他們的情況特殊，事先踩點準備過很長時間，一切就緒之後，瞄準射擊的時間，五分鐘完全夠了。
「收到。沒問題。」三個小組都給了肯定的答復。
趙良澤又轉達給霍紹恆。
霍紹恆沒有做聲，彎腰扔出一把麵包屑。
一群鴿子呼啦啦從廣場上飛起來。
天空中響著明亮的鴿哨。
抬起頭，湛藍的天空裡飄著朵朵白雲，各種各樣的鴿子展翅高飛，可以媲美白天鵝。
就在響亮的鴿哨聲中，一個小紅點無聲地鎖住了坐在廣場另一端的麥克額頭的位置。
麥克的警覺性非常高。
他突然一陣心悸，後頸寒毛倒豎，有股不寒而慄的緊迫感。
在廣場上四下張望，他看見對面長椅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
那男子似乎也在看他。
見他看過來，那男子往半空中又撒了一把鴿糧。
天空中頓時飛下來無數又大又壯的鴿子，往那男子這邊撲過來搶食。
麥克看見那男子似乎被鴿子包圍了，頓時笑了起來。
他一笑，心中那股警覺之一很快煙消雲散。
而就在這時，一顆橄欖型狙擊子彈從五百米處盤旋而來，嗖地一聲正中麥克的額頭。
麥克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就仰面倒在他坐的長椅上。
從霍紹恆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像麥克在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白鴿……
「目標C完結。報告完畢。」
霍紹恆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廣場。
廣場上的人不多，霍紹恆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家才會發現坐在長椅上的麥克已經被人一槍斃命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一顆重狙穿甲彈轟地一聲突破布拉格聖維特教堂附近家居式酒店二層319室的牆壁，打中坐在屋裡正在擦槍的胡圖後心。
一股粉紅色血霧唰地一下噴到胡圖對面的牆壁上。
絳金色的牆紙立刻染成了斑駁的痕跡。
胡圖整個人如同一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布拉格舊城區三層小樓上，坐在窗邊吃早餐的拉姆到底是年紀最大，經驗最足的頭目。
他比另外兩個人多一秒鐘的機會，偏頭往窗外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他就看到了對面樓層裡那熟悉的反光光圈！
那是狙擊槍的瞄準鏡被光照射產生的反射。
但是拉姆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子彈已經出膛，他的動作再快，都沒有已經出膛的子彈快。
砰！
一粒子彈徑直擊中他的腦袋，打了個對穿，從腦袋的另一邊穿出來，扎在對面牆上。
撲通！
拉姆栽在早餐的大盤子裡，沒有了呼吸。
同一個城市，三次暗殺，只用了正好五分鐘的時間。
「收隊，離開捷克，前往奧地利。」霍紹恆下了命令，讓他們把美式槍械隨手扔了，不要帶在身上。
到了奧地利，自然有人從黑市上給他們準備好需要的軍火武器。
一組人三三兩兩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從捷克去往奧地利。
霍紹恆和趙良澤帶的東西有很多電子儀器，因此他們是自己開車。
有兩組人是坐火車從捷克去奧地利。
還有一組人是坐公交汽車。
總之跟千千萬萬個歐洲普通游客一樣，盡量混在人群中不起眼。
他們到了奧地利，看了電視，發現捷克那三個人死亡的消息已經在電視上鋪天蓋地了。
捷克請了俄羅斯的軍事專家過來檢驗彈道痕跡，並且找到了他們丟棄的狙擊槍。
經過慎重查驗，俄羅斯軍事專家認定這三樁謀殺案是同一組織所為，殺人手法是美國海豹突擊隊特種兵的慣用手法，而且他們也認為，只有美國才有這樣的實力，神不知鬼不覺混到捷克犯下這樣的案子，然後還能全身而退。
因為捷克封鎖邊境，在全國上下搜了兩三天，都沒有找到凶手到底是誰。
這樣的手段，除了美國，還有哪個國家？
因此捷克政府特別憤怒，向美國大使館發出外交照會，讓他們解釋這三樁發生在捷克的槍殺案。
美國駐捷克大使被捷克外交部的官員問得汗流浹背。
捷克的證據之多，論證之嚴密，還有俄羅斯軍事專家之權威，從歷史到現實一頓數落，讓這位美國大使都疑心真的是自己國家的特種兵做的……
好驕傲！做得好！——呃，不能這樣說……
因為美國的CIA做這種事，確實挺普遍的。
他們不怕戰，更好戰，一天不在別國挑起內亂就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國家和人民納的稅……
傲慢的美國大使用含糊不清的美國南方口音對捷克的外交官說道︰「我們很遺憾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對死者家屬致於最沉痛的哀悼，希望他們能夠升入天堂安息。」
「就這樣？！」捷克外交官氣得跳腳，「難道你不打算把凶手交出來？！」
「你問我要凶手？可是我並不是捷克警察。」美國大使就差彈一彈手指甲，大叫「送客」了，神情非常地輕慢。
「那你說怎麼辦？」捷克外交官捶著桌子，「你們還有沒有把我們捷克當一個獨立的主權國家？！」
「我來捷克是做大使的，不是來聽你說教的。」美國大使沉下臉，「你走吧，祝你早日抓到凶手。」
美國大使終於受不了，主動送客了。
這件事之後，捷克召回了自己駐美國的大使，同時驅逐了一名美國外交官。
美國CIA得知這件事後，也大為惱火。
平白無故吃了這個虧，卻沒有辦法澄清。
因為那白水安保集團，其實是CIA的外圍組織。
他們甚至都不能要去捷克徹查白水安保集團。
那就是他們自己豢養的雇佣兵。
如果這件事鬧大了，白水安保集團的底子很容易被人查出來。
所以想來想去，美國CIA覺得還是背鍋划算。
反正他們的雇佣兵多，死了三個，還有千千萬萬個可以派出去執行任務。
整個暗殺事件，最後以美國和捷克相互驅逐一名外交官告終。
趙良澤將處理過程匯總了呈報給霍紹恆看，笑道︰「看來我們的訓練很到位。」
把俄羅斯的特種兵軍事專家，和美國地道的海豹突擊隊隊長都糊弄過去了。
霍紹恆對於結果只是看一眼而已，「現在要解決的是奧地利的三個人。按原定計劃進行，和在捷克一樣。」
特別行動司的人開始在奧地利活動。
而在帝國C城的C大校園裡，大四畢業生們的畢業答辯正在火熱地進行當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第106章 走得很急
顧念之的學士論文是經過何之初精心修改過的，而且她本人的能力也是非常出眾，因此在答辯中完全是所向披靡，答辯委員會一致通過，並且評為這屆法律系大四學生畢業論文中的優秀論文。
這個結果顧念之一點都不意外。
對於她來說，畢業答辯沒有懸念，她集中精神準備的，是何之初那邊的考試。
這個考試，決定了她能不能爭取到去美國國會做實習生的兩個名額之一。
顧念之開始的時候很後悔，她當時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以至於後來還要千辛萬苦準備考試。
不過在把何之初布置的跟美國法律和國會架構有關的專業書都看完之後，她明白了何之初的用心，覺得還是考試好一些。
至少能有個強制作用，她才能在短時間內將美國法律的基礎要義和美國國會的法理構成耳熟能詳，了然於心。
六月十五的這一天，顧念之忙得只吃了一頓早飯。
她上午從法律系的大會議室答辯出來，下午就參加了何之初的考試。
何之初的考試形式很別致。
不是通過考卷，而是跟現場問答一樣，模擬出美國國會開會的形式，然後將與之有關的各種知識融會在裡面，考察他們對知識的掌握和應變能力。
主持考試的何之初在美國，參加考試的考生除顧念之以外，別的人都在B城。
因此考試是以網絡遠程視頻會議的方式進行。
顧念之打開自己的電腦，連上考試網址。
何之初清俊蠱人的面孔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從屏幕裡直直地看出來，有洞察人心的震撼。
顧念之在心裡感嘆，有這樣一雙眼楮的人，應該去做法官，而不是律師。
被這雙眼楮看一眼，無論什麼嘴硬的犯罪分子都會立馬招供好伐？
「……考試開始前，我先點一下名。」何之初清冽的嗓音從耳機裡傳出來，顧念之急忙正襟危坐，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清脆地應了一聲「到」。
何之初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大辦公室裡，鼠標輕點，將顧念之的頭像在屏幕上放大，另外37個考生的頭像則成了屏幕上一個個小黑點……
「今天的考題，第一題，美國國會如何發起提案？——你們可以在對話框輸入自己的回答，不用說話。限時一分鐘。」
時間這麼短，考生想查資料都來不及。
顧念之輕輕鬆鬆答完所有的常識題，然後就進入了辯論階段。
這也難不倒顧念之，她本來就口齒伶俐，最會抓人話語中的漏洞。
哪怕她面對的是高她好幾級的博士研究生，她也一點都不怵。
縱橫捭闔，笑語如珠，她說話雖然連削帶打，句句尖刻，但是她的語速不緊不慢，聲音又好聽，竟然讓被反駁的人都不會覺得不舒服。
不知不覺間，她帶起了整個辯論的節奏。
何之初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喜悅從心底升起，一直融入到瀲灩的眸子深處。
很快三個小時過去，這場艱難的考試才告一段落。
參加考試的考生們無不在鏡頭前七歪八倒，累得夠嗆。
何之初淡淡地道︰「這種強度就受不了了？美國國會一旦到了會期，要通過一個法案，一直會這樣高強度工作七八天都是常事。」
大家急忙坐好，不敢再有鬆懈。
考完之後就要等結果了。
但是參加考試的這些考生都心知肚明，兩個名額，肯定有一個是給他們的碩士小師妹顧念之的。
因為她在考試中的表現實在太搶眼了，他們這些博士研究生甘拜下風。
至於另外一個名額會給誰，就不關顧念之的事了。
事實上，顧念之在考完之後十分鐘內，就接到何之初的短信︰「恭喜你，準備去美國。」
顧念之樂得幾乎跳起來。
她連攝像頭都來不及關，就揮起拳頭，在宿舍裡嗷嗷叫著跑了一圈。
因為她要網絡遠程視頻考試，宿舍裡另外三個人很自覺地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此時宿舍裡只有顧念之一個人。
正是她放飛自我的時候。
何之初在地球的另一端看見了顧念之興高采烈的樣子，他雙手托著下頜撐在辦公桌上，微微地笑了。
關掉別的考生的頁面，留下顧念之一個人，等她鬧夠了，才慢悠悠地說︰「念之，你的……攝像頭還沒關。」
何之初的聲音從筆記本電腦的麥克風裡傳出來，顧念之頓時囧得不得了。
她訕訕走回書桌前，看見電腦屏幕上何之初清俊的面容，還有眸中的揶揄之色，她閉了閉眼，伸手出去，吧嗒一聲，將筆記本電腦闔上了。
很快，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顧念之接過來一看，是國外的電話號碼。
她劃開手機，「Hi？」
「念之，怎麼突然掉線了？」居然是何之初的清朗嗓音。
顧念之︰「……」故意的吧？！
「怎麼不說話？」何之初又問道，「你的簽證都辦好了嗎？什麼時候能夠過來？」
顧念之鬆了一口氣，剛才她尷尬得不得了。
好在何之初還是有分寸的，沒有繼續調侃她。
「護照辦好了，簽證要等您給我出證明，我才能去辦。」顧念之老老實實地說，「如果只有旅遊簽證，我也不能去國會實習。」
何之初點點頭，「這你別擔心，你的簽證材料馬上就會發過去，你申請F1學生簽證，過來之後，我給你辦OPT，這樣就能去美國國會做實習生了。」
「謝謝何教授。」顧念之非常禮貌地道謝，然後掛了電話。
這一天，除了在何之初面前出了一點小醜以外，顧念之對別的時間還是非常滿意的。
答辯結束，又通過了何之初的考試，她理論上已經是何之初的入門弟子。
對於她來說，大學本科生活在這一天就結束了。
護照已經辦好，接下來就是到美國領事館簽證處預約簽證。
何之初的材料發的很快，到周末的時候，顧念之已經拿到了去美國的F1學生簽證。
何之初那邊催得很急。
知道她的簽證拿到手了，立刻命溫守憶給她和另外一位博士研究生買機票，讓他們乘坐六月二十號的飛機來美國。
因為他們拿的是F1學生簽證，何之初作為擔保的教授，要給與他們一定的學分，才能滿足簽證要求。
陰世雄也沒想到那邊要的這麼急。
跟霍紹恆通過消息之後，他收拾了行李，和顧念之一起去美國。
……
C城的國際機場裡，梅夏文很是不捨地拉著顧念之的手，「你還會回來吧？」
「我當然會回來。我只會去半年。明年春天就去B大了。」顧念之笑著安慰他，「別想太多。現在聯系這麼方便，記得常聯系。」
梅夏文點點頭，一直將顧念之送到安檢門口。
陰世雄沒有阻攔，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並沒有表露身份。
眼看著顧念之的背影消失在安檢門內，梅夏文才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
不過他還沒有走出候機大廳，就看見一個曾經魂牽夢繞的身影，從另一個出口推著行李車緩緩向他走過來。
梅夏文全身僵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
那推著行李的女子站到他面前，驚喜地叫他一聲︰「夏文？你怎麼來了？！真高興一回國就見到你！」
正是他的初戀女友姜紅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07章 偶遇證明有緣份
「驚喜吧？這樣的偶遇才能證明你們前緣未斷啊。」艾維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笑著朝姜紅茶招招手，「紅茶，我說了我會來接你的。」說完朝她眨了眨眼楮。
姜紅茶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面容溫婉清麗，聲音永遠是溫溫柔柔的，從來沒有高聲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發過脾氣。
跟梅夏文一樣，她也非常喜歡文學，喜歡寫點兒東西自娛自樂。
「你在國外四年，怎麼越來越害羞了？還臉紅？」艾維南對姜紅茶做了個鬼臉，「伯父伯母知道你今天回來嗎？」
姜紅茶白皙的小臉飛起兩道紅暈，她搖搖頭，「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還沒有告訴他們呢。」
梅夏文這時才彎腰幫姜紅茶拎起一個行李箱，笑道︰「果然是驚喜，先給了我一個驚喜。」
姜紅茶歪著頭看梅夏文，「真的嗎？真的給你驚喜了？」
艾維南忙上前拎起另外一個行李箱，爽朗地道︰「那是自然。我可以擔保，班長這四年循規蹈矩，潔身自好，沒有女朋友，一直在等你回來呢！」
姜紅茶朝梅夏文柔柔一笑，「夏文一表人才，家世出眾，想必是眼光太高了，不然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呢？」
梅夏文看了看艾維南，「我有女朋友啊，剛剛就是送她上飛機，恰好遇到紅茶回來了。」
姜紅茶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乾乾淨淨。
艾維南著急地捶了梅夏文幾下，「唉！班長，你怎麼這麼不會說話呢？！紅茶在國外一直單身，沒有男朋友，心裡只有你啊！我幫你在紅茶面前說了多少好話，你這一句話就把我的努力都抹殺了！」
梅夏文的目光移到姜紅茶臉上，挑著眉，面容變得冷峻。
姜紅茶在國外有沒有男朋友，梅夏文可是比誰都清楚。
但是艾維南卻好像不知道，不然她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了。
姜紅茶果然有些倉促地移開視線，勉強笑道︰「維南，幾年不見，你說話越來越大膽了。好了，咱們先回去了，別堵在門口了。」
梅夏文說︰「我送你吧，你沒跟家裡人說，他們不會給你派車接的。」
姜紅茶本來是打算打車回家，給家裡人一個驚喜。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梅夏文。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艾維南一眼，明白了不久前為什麼艾維南突然讓她改簽機票，改成今天回國的航班……
艾維南朝她嘻嘻一笑，挽起她的胳膊，「紅茶，我們走吧，班長的車是SUV，夠大，一定能裝下你所有的行李。」
「走吧，去停車場。」梅夏文先朝機場的電梯走去。
幾個人來到停車場上了車，很快往高速公路開過去。
「紅茶，你這次回來是度假呢，還是不走了？」艾維南和姜紅茶都坐在第二排位置上，兩個人擠在一起，很是親熱。
姜紅茶瞟了瞟梅夏文，垂眸撫摸著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羊脂玉佛珠，「我已經接受了帝國首席交響樂團的工作，九月就要去報到了。」
「帝國首席交響樂團？啊？那是在首都啊！」艾維南叫了起來，「紅茶，你怎麼能拋下我和班長，一個人跑去首都工作呢？不能留在這裡嗎？」
艾維南大學畢業之後，也回到C城家族企業裡工作了。
當然，他們家的家世，遠遠比不上梅家和姜家。
姜紅茶在國外讀的是紐約朱麗葉音樂學院，主修小提琴，輔修大提琴，非常有音樂天份。
在朱麗葉音樂學院念書的時候，還拿了好幾個國際大獎，出過幾個後現代小提琴曲的暢銷專輯，在國內外已經有一定名氣了。
她這樣的人，完全夠資格進帝國最好的交響樂團做小提琴手。
梅夏文聽見了，心裡有著隱隱的驕傲，他笑著說︰「紅茶還是這麼厲害，看來在國外這四年沒有白過啊。」
「那是我運氣好，跟了一個好導師。」姜紅茶笑著點點頭，「我這次要在家待幾個月，好好跟家裡人聚一聚。七月份這裡要舉行世界卓越女性頒獎大會吧？」
「是啊，市裡很重視這件事，各項籌備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梅夏文在駕駛座上接口，「我還是志願者呢。」
「啊？真的嗎？」姜紅茶更加驚喜，「我是這屆大會的首席小提琴手，夏文，我們以後算得上是同事了。」
梅夏文呵呵笑了兩聲，轉著方向盤下了高速公路，往姜紅茶的家開了過去。
後面的路程裡，梅夏文和姜紅茶兩人的交流明顯多了起來。
沒有了初見的尷尬，他們兩人重適當年的默契，距離就這樣一步步拉近了。
艾維南訕笑著別開視線，看向車窗外的高樓大廈，手裡緊緊握著拳頭，手指甲都掐到掌心裡去了。
……
顧念之經過十二小時的飛機，和自己的博士師兄一起到了波士頓。
這個也被挑選來的博士師兄姓黃，自稱外號叫黃藥師，因為他的業餘愛好是鑽研華夏古醫術。
而顧念之嘴甜，一直叫他黃師兄。
飛機在波士頓國際機場降落。
因為哈佛大學在波士頓，何之初是哈佛大學法學院的終身教授。
他在這裡也有一班博士生要帶。
陰世雄沒跟顧念之坐在一起，而是隔了幾排的位置。
不過下飛機的時候，他們就走在一起了。
顧念之十分大方地向黃師兄介紹，「這是我大雄哥，他是我監護人。這幾個月他要陪著我，一直住到我年滿十八歲為止。」
黃師兄一聽就炸了，捂著胸口道︰「小師妹，你不要提醒師兄的年紀好不好？男人的年齡也是秘密啊！」
顧念之被逗得咯咯直笑。
黃師兄的年紀確實比較大，他是工作幾年之後考的博士研究生，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明年博士畢業。
陰世雄看了看黃師兄的手，發現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鑽戒。
這是已婚的標誌。
「幸會，幸會。」陰世雄伸手跟黃師兄握手。
一握之下，陰世雄斷定這個黃師兄沒有任何功夫在身，就是個普通正常的學生。
黃師兄拍拍顧念之的肩膀，「你監護人不用上班嗎？特意跑來美國陪你住幾個月，真是有心呢。」
顧念之眼楮都不眨就編出了陰世雄的「工作」︰「大雄哥是做生意的，到美國順便考察一下美國的市場。」
「那就是土豪了？」黃師兄眼前一亮，抓住陰世雄的手搖了搖，「土豪你好，土豪缺不缺律師？我可以自薦做你的代理人。」
「滾！」顧念之笑著將黃師兄一把推開，「大雄哥有我做法律代理人，你湊什麼熱鬧？」
「喲呵！我忘了，小師妹的成績以後一定比師兄要好，那好吧。」黃師兄耍寶般地垂頭喪氣，「不能抱土豪的大腿，真是比用刀子割肉還讓我難受。」
陰世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最新款Brooks-Brothers的Polo、休閒褲，UnderArmor的球鞋，手腕上還戴著一串檀香佛珠。
看上去，好像是有點像喜歡玩古玩的土豪……
溫守憶在不遠處看了他們半天，才笑瞇瞇地走過來，道︰「念之，小黃，何教授叫我來接你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08章 得理就要不饒人
顧念之和黃師兄一起對溫守憶頷首︰「溫助教，勞駕了。」
「溫助教，這是我監護人。」顧念之說著指了指身邊的陰世雄。
陰世雄也是易容過的，看上去就是個皮膚黝黑，濃眉大眼的中年人形象，跟何之初上一次在C大見過的形象一模一樣。
溫守憶對陰世雄也是有印象的。
她記得顧念之不能來參加面試的時候，就是陰世雄來請的假。
她彬彬有禮地點點頭，「幸會。」轉身帶他們走到一輛面包車前，拉開車門，「進來吧，何教授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住處了。」
溫守憶親自開車，送他們來到哈佛大學附近的一處公寓。
溫守憶這裡租了兩套公寓，一套一室一廳給黃師兄住，一套兩室一廳顧念之和陰世雄住，安排得非常周到。
「何教授讓你們早一點過來，是因為你們的F1學生簽證有學分要求。你們其實是以交換學生的身份來到哈佛大學法律系。何教授會在七月和八月開暑期班授課，你們就跟著他上暑期班，可以有六個學分。」溫守憶把兩份課程表交給顧念之和黃師兄。
黃師兄為難地皺起眉頭，「還要在這裡上兩個月的課？不是說去國會實習？」
顧念之悄悄推推黃師兄，低聲說︰「國會七月份就休會了，要到九月才重開……」
溫守憶贊許地拍拍顧念之的肩膀，「不愧是我們今年的第一名，你的準備工作做得很齊全啊，連國會的休會期都知道，這份心機實在是難得。」說著抿嘴笑了笑，「何教授不用擔心你年紀小，會被人欺負了。瞧你這機靈勁兒，只有你欺負人的，別人怎麼可能欺負得了你？」
聽著好像是誇獎，但是語氣怎麼聽怎麼別扭。
顧念之因為當初面試之前的事，已經對溫守憶有了成見。
所以現在不管溫守憶說什麼，她都持謹慎懷疑態度。
不過這一次不用她出手。
有特別護短能說會道的陰世雄在身邊，那是分分鐘教溫守憶做人。
「你是溫助教是吧？」陰世雄翻了個白眼，「你還是法律系的助教呢，說話就這水平？我雖然不是學法律的，我也聽出來你剛才在誹謗我家念之。你信不信我可以告到你丟飯碗？」
溫守憶愣了愣神，不敢相信有人會這樣跟她說話。
這個世上，她自信除了何之初，沒人能這樣對她不敬。
「是嗎？那你去告啊？我等著收法院傳票。」溫守憶是不會在別人面前示弱的。
顧念之這時才插了一句嘴，笑盈盈地說︰「大雄哥，讓她丟飯碗不用到法院，直接跟她雇主說她故意打壓學生就可以了。何教授是個非常公平公正的人，我相信他會主持公道。」
果然是打蛇打七寸。
溫守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何之初。
她的臉色一瞬間變了又變，落在顧念之眼楮裡，對她更加鄙夷了。
「……顧同學，剛才我是開個玩笑，你不會這麼較真嗎？」。溫守憶手心裡握著一把汗，忍著極度羞恥，婉轉向顧念之認錯。
黃師兄在旁邊看得大開眼界，此時見溫守憶服軟，輕輕拍了顧念之一下，打圓場說︰「好了好了，都是開玩笑的，都不要當真。」說著話鋒一轉︰「今天我們第一天到美國，晚上去哪裡吃飯慶祝一下？」
溫守憶對黃師兄含笑點頭，表示心領了，「你們的晚飯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晚上有車來接你們出去吃。」說著，又對顧念之點點頭，轉身上車走了。
顧念之轉著手裡的公寓鑰匙，對著那車消失的方向撇了撇嘴。
黃師兄忙勸她︰「念之，你別意氣用事。她是何教授的助教，跟她鬧僵了，吃虧的是你。咱們得識時務……」
顧念之暗道，難道自己忍讓溫守憶就不會擠兌她嗎？——當然不會。
所以她為什麼要忍呢？
反正不管忍不忍，這溫守憶看見她就跟吃了嗆藥一樣，不嗆她兩句就不能完整說話，也是可憐。
「黃師兄，你別怕。我顧念之向來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不懼任何惡勢力。如果溫助教為難你，你告訴我，我幫你出頭！」她說得豪氣萬丈，黃師兄嘴角抽搐，只能在心中感嘆顧念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勇氣可嘉……
陰世雄嚼著口香糖，笑容滿面地對黃師兄點點頭，「黃兄弟，以後多罩著我們念之，她年紀小不懂事，如果得罪你了，你別生氣，告訴我，我幫你教訓她。」說著，還故作威嚴地橫了顧念之一眼。
顧念之笑著低下頭，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
三個人說說笑笑進了公寓樓的電梯。
溫守憶給他們定的公寓在五樓，兩間公寓在走廊一頭一尾的地方。
顧念之和陰世雄推著行李箱走進去，對屋子的面積還是比較滿意的。
雖然是二室一廳，但是居住面前足足有一百五十平米，非常寬敞。
放下行李，陰世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反紅外線裝置，在整個公寓裡從裡到外走了一遍，任何角落都沒有放過，包括牆式衣櫥，浴室壁櫥，和床底下的各個角落。
沒想到居然讓他找出來至少五個隱藏的攝像頭。
「這裡不能住。」陰世雄拿著錘子一個個將那些攝像頭的鏡頭敲碎了，「你去找公寓管理，讓他們給我們換一間房子。」
顧念之連忙應是，一個人來到樓下管理處，要求換房子。
美國的公寓管理開始的時候不太情願，直到顧念之將兩個被敲碎的攝像頭放到她的辦公桌上，用英語說道︰「這是剛剛在我們訂的房間裡找到的。光憑這個，我就能告得你們公寓破產。」
那公寓管理臉色驟變，馬上站起來道︰「我可以保證，我們這裡絕對沒有裝過這種東西，恐怕是別人栽贓陷害。」
「是不是栽贓陷害我不知道，如果你想息事寧人，行，先給我換一間公寓。我自己挑。」顧念之十分強硬說道。
美國人就是這德行，得理一定要不饒人。
你跟她客氣，她以為你怕她，更不把你當回事。
只要不大吵大鬧就行。
顧念之聲音平緩，只是態度和語氣非常果決。
那公寓管理一瞬間就變成了熱心好市民，親自帶著顧念之去挑房子。
這間公寓大樓因為緊靠哈佛大學，大部分時候都住得滿滿的。
現在有空房子，是因為暑假期間，一批學生畢業走了，新招的學生還沒有入學，因此還有幾套閒置的公寓讓顧念之挑。
顧念之叫來陰世雄，兩人悄悄拿著探測儀器，在空置的公寓裡慢慢走動，最後挑了六樓朝南的一間二室公寓。
這個公寓裡沒有隱藏的攝像頭，其實除了溫守憶給他們訂的那一間公寓以外，別的他們看過的公寓都沒有這種歪門邪道。
顧念之毫不客氣對公寓管理說︰「就這間了，你把帳記在那間公寓的人賬上。」
「沒問題，這兩套公寓的租金是一樣的，可以自由調換。」公寓管理笑得臉上開了一朵花，非常好說話。
折騰了一下午，顧念之和陰世雄才在這間帶家具的六樓新公寓裡安頓下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09章 不要模仿我
傍晚時分，溫守憶開著車來接他們去吃飯。
陰世雄沒有去，他不想跟顧念之的老師同學接觸太多，就托辭要去看朋友，讓顧念之跟著黃師兄一起去。
坐到車裡的時候，溫守憶特意問了一聲︰「念之，你的監護人呢？叫他一起來啊。」
「不了，他也忙著呢，一到美國就各路朋友招呼，比我受歡迎多了。」顧念之抿嘴輕笑，將自己拎著的禮品盒放到腳下。
黃師兄見了，拍著腦袋說︰「哎喲喂！我忘了把禮物拿過來了，能不能等我一會兒，我上去拿？」
溫守憶已經發動了車，「不用了，先去吃飯吧。禮物的事不急。」
顧念之和黃師兄坐在後排，好奇地打量著波士頓郊區的夏日景色。
臨近傍晚，氣溫一點都不高，和風吹拂，路邊都是青綠的大樹，到處是草地，藤蔓，還有五顏六色的花朵。
他們走的小路，沒有上高速，因此沒有關車窗。
風吹進來的時候，甚至能聞到隱隱的花香，帶著夏日裡陽光的氣息。
瑰麗的晚霞在天邊映照，奼紫嫣紅，滿天芬芳。
顧念之深吸一口氣，閉著眼楮，感受著新鮮空氣和夏日的鳥語花香，整個人放鬆下來。
溫守憶帶他們去的是一家義大利便利餐館Four-Seasons。
美國這個國家沒有自己的特色菜，當然，除非你認為熱狗和Barbecue也算菜系……
美國高檔餐館都是法國菜或者義大利菜。
英國菜在美國屬於黑暗料理系列，登不了大雅之堂。
但Four-Seasons雖然屬於義大利菜系，可並不是高檔餐館，只是一般的連鎖餐館，最突出的特色是到處都有，不過比快餐店高那麼一篾片的檔次。
他們進去的時候，何之初已經在裡面坐著了。
他們的位置在大廳的窗邊，一個小小的四人座位，並沒有包廂。
兩排雙人軟椅相對，中間隔著一張長方形的餐桌。
何之初穿著非常合身的淡藍色襯衫，黑色長褲筆直得沒有一絲皺褶。
一隻胳膊閒適地放在餐桌上，袖口挽了起來，露出胳膊上戴著的百達翡麗白金手錶。
顧念之眼尖的看見白金表盤上寫著「made-ially-for-zche」，還有「Geneva-Observatory-Btin-No.12」……
這是大名鼎鼎的百達翡麗白金日內瓦天文台手錶啊！
而且還是給何之初的專門定制款。
嘖嘖，光這一支手錶，最少值一千萬美元。
所以何教授是有把全部身家隨身攜帶的習慣？
顧念之笑瞇瞇地在何之初對面坐了下來，暗戳戳地想，如果哪個綁匪不長眼，搶了何之初這塊錶，那才是畫美不看……
何之初另一隻胳膊放在軟椅後背上，面容淡漠，但是那雙桃花眼輕輕抬眸，掃了過來，長長的眼尾就跟鉤子一樣，看得人心撲通撲通地跳。
「你笑什麼？」何之初對顧念之挑了挑眉，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黃師兄，「你坐她旁邊。」
黃師兄這才敢入座，比顧念之客氣多了。
顧念之有些囧。
怎麼在餐館坐個座位也要等導師分派？
自己是不是坐得太早了？
溫守憶笑著在何之初身邊坐下。
何之初若無其事收回自己擱在雙人軟椅椅背上的胳膊，把菜單扔給顧念之和黃師兄，「你們點菜，想吃什麼點什麼。」
一個穿白衣制服的侍應生已經拿著小咕本和圓珠筆在旁邊候著了。
顧念之隨便看了看，全部沒吃過，她闔上菜單，大眼楮忽閃忽閃看著何之初︰「何教授給我點吧，您覺得什麼好吃，就點哪樣，我不挑的。」
溫守憶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道︰「念之，你這可難為何教授了，平時何教授的菜都是我點的……」
「費城牛肉卷，不要洋蔥，地中海海味什錦盤，螃蟹湯。一樣來兩份，給我和對面這位小姐。」溫守憶的話沒有說完，何之初已經在點菜了。
溫守憶立刻鬧了個大紅臉，訕訕地補充︰「……但是念之你是不一樣的，何教授一向對你另眼相看。」
「怎麼能這麼說呢？」顧念之笑著將自己準備的禮品盒拿了出來，「當然是因為何教授對自己的學生關愛有加，所以大家才打破頭一樣搶著要做何教授的學生啊，是吧？何教授？」
黃師兄額頭上的汗都出來，暗道這個顧念之也真敢說，當面拍馬屁什麼的，真是深得我心！
他連忙跟著道︰「就是就是！何教授的研究生一向在我們學院是最難考的，取分最高！」
何之初看了看顧念之，拿起菜單，給黃師兄也點了一份菜，頭菜、主菜和配菜都有，最後還要了一份起司蛋糕做甜品。
在上菜之前，還要了一瓶紅酒給大家開胃。
溫守憶自己只點了一份凱撒沙拉，「我在節食。」溫守憶笑瞇瞇地對著顧念之眨眨眼，「我也想有念之這麼瘦。」
顧念之對她笑了笑，「我不喜歡別人模仿我。」然後將腳邊的禮品盒拿起來雙手捧著送到何之初面前，「何教授，這是給您的禮物。」
禮品盒是寶藍色的，很大，上面還扎了一朵淡藍色的蝴蝶結。
何之初順手接過來放到溫守憶那邊，讓她收起來。
顧念之卻不同意，瞇起雙眸阻攔道︰「何教授，怎麼不打開看看？我聽說美國的禮儀，別人送了禮物，都要當面打開以示禮貌啊？」
「是嗎？」何之初看了她一眼，眉頭微蹙，「你知道得倒挺多，以前來過美國？」
「沒有。但是現在網絡時代，足不出戶游遍全球也是常事。」顧念之毫不在意，堅持要讓何之初把禮品盒打開。
何之初只好示意溫守憶，「打開。」
溫守憶在心裡搖搖頭，指尖輕捻，解開那朵蝴蝶結，拆開包裝紙，順手揭開禮品盒的蓋子。
一看裡面的東西，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只見禮品盒裡，是兩隻被砸碎的攝像頭……
黑黢黢的攝像頭躺在潔白的禮品盒裡，黑白分明得令人發指。
「……這是什麼禮物？」何之初不解地看向顧念之，「你送我砸碎了的攝像頭？」
顧念之朝溫守憶的方向抬了抬下頜︰「這得問一問溫助教，這兩個攝像頭是我在溫助教給我訂的公寓房裡找到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110章 不肯受委屈
何之初的目光立刻冷了下來，不僅冷冽，而且陰鷙。
他轉眸看向溫守憶，「……是嗎？這跟你有關？」
溫守憶忡然變色，用盡全身力氣，才沒有發抖哆嗦。
顧念之又給了她一個意外，這樣隱秘的攝像頭都能被她找到。
但是溫守憶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慫，一慫就萬劫不復了……
她也不是一般人，在被顧念之打了個措手不及之後，很快鎮定下來，雲淡風輕地將禮品盒蓋上，含笑對何之初道︰「何教授，我可以回去跟您解釋。這是一個誤會。」
她把「誤會」兩個字咬得很重，重得讓人覺得她似乎真的是有特殊理由的。
顧念之不服，雙手托腮，身子前傾靠在餐桌上，笑盈盈地說︰「是什麼誤會呢？溫助教是不是應該跟我這個當事人解釋一下？至於何教授，反正你總會說的，揀日不如撞日，就現在說吧。」
她本來也是試探一番，雖然知道九成九這些攝像頭是溫守憶幹的，但也有一絲可能，也許是別人做的。
只是溫守憶的反應證實了顧念之的猜想。
大概率的事情，一般來說是不會猜錯的。
黃師兄在旁邊簡直驚得合不攏嘴。
他看了看倔強的顧念之，又看了看一臉無奈的溫守憶，突然站起來道︰「……我要去一下洗手間。」然後就落荒而逃了。
顧念之知道黃師兄是不想摻和進去，她也不怪他，能不跟溫守憶同流合污一起踩她，她就謝天謝地了，總不能要求人人都和大雄哥和小澤哥他們一樣無條件站在她這邊吧？
餐桌上只剩下他們三人。
溫守憶莞爾一笑，「念之，如果我說我沒有惡意，你會不會信呢？」
「呵呵，你說我就信？憑什麼？你是不是傻？學法律的，凡事講證據，人贓並獲的情況下，不是你說你無罪，你就真的無罪的。所以你不要企圖忽悠我。」顧念之笑容滿面地偏了偏頭看著溫守憶，眼角的餘光卻落在何之初身上。
何之初默然半晌，給顧念之倒了一杯檸檬水，給黃師兄的酒杯倒了一杯紅酒，若無其事地說︰「你和小黃剛到，花兩天時間倒時差。周一去上課。等下小黃回來了，你跟他說一聲。」
顧念之沒想到何之初居然就把這件事絕口不提了，她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看何之初，大大的眸子又看向手握高腳紅酒酒杯的溫守憶，有些不忿，正要開口跟何之初抬杠。
餐桌底下突然有人輕輕踢了她一腳。
雖然一點都不疼，但是卻把她嚇了一跳。
顧念之下意識「哎喲」叫了一聲，低頭彎腰去揉自己的腳踝，正好看見何之初穿著黑色皮鞋的腳慢慢縮了回去。
踢她的人居然是何教授？！
嚓！還有沒有天理了！
何教授這是要拉偏架？偏袒他的助教了？
顧念之對何之初的印象一下子落到谷底。
她本來以為何之初是個特別有原則，講道理的教授，怎麼到了美國，就翻臉不認人了？
一定是美國的風水不好……
「念之，你怎麼了？」溫守憶也立即低頭看向餐桌底下，不過她沒有看見何之初縮回腳，還以為是顧念之自己一激動，把腳給撞了，「這餐桌的位置是有些狹窄，你小心些。」
顧念之彎著腰，在桌子底下狠狠瞪了一眼何之初的皮鞋，直起身，恨恨地說︰「是我不小心，不好意思。」
何之初神色依然淡淡的，拿餐巾抹了抹嘴角，放回餐桌上，手裡端起紅酒酒杯，「來，念之，希望你這半年在美國過得愉快。」
「能不能過得愉快，不在我，在溫助教。」何之初剛才的「護短」行為讓顧念之忍無可忍，「何教授，我不想這種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我要向何教授申請禁制令，凡是跟我有關的事務，溫助教都要退避三舍，不能插手。」
「顧念之，你別給臉不要臉。」溫守憶馬上回敬她，語氣已經非常不客氣了，「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你只是學生，而我不僅是何教授的助教，也是哈佛大學的副教授。你在哈佛大學法學院這兩個月，還有兩門課是我教的，難道你不想拿學分了嗎？不拿學分你就違反了美國F1學生簽證的規定，是違法行為，會被遣送回國。」
「我就不拿了！你遣送我回去吧。」顧念之也火了，將檸檬水往桌上一放，「何教授，我要回國。如果溫助教對我這個態度，我這半年會過得水深火熱。我這人不是不能吃苦，但是我不想受委屈。」說到委屈兩個字，她的眼圈情不自禁居然紅了。
如果是霍小叔給她受委屈，她忍忍也就算了。
可溫守憶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要受她的掣肘？
顧念之墨如點漆的瞳仁裡淚光湧動，微翹的眼尾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如同擦了胭脂。
何之初無可奈何地閉了閉眼，揉揉自己的眉心，清冽如冰玉的聲音帶了些無奈，「……我知道了，你的課，全部由我親自來教。」
「何教授？！」溫守憶大驚失色，手裡的餐巾失手掉在地上。
「我就知道何教授最講道理了！」顧念之喜形於色，馬上狗腿地拿起紅酒，給何之初斟了淺淺的一杯，「何教授，我敬您！」
何之初接過酒杯，還是批評了顧念之一下，「但是你對溫助教的態度也有問題。——向她道歉，嗯？」
顧念之見好就收，馬上從善如流，轉臉就笑瞇瞇地給溫守憶也斟了紅酒，「溫助教，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再跟我過不去了。我只是個學生，哪裡鬥得過您這個地頭蛇啊？您說是吧？」
溫守憶鼓著眼楮瞪著顧念之，再好的涵養都無法克制自己心頭湧動的恨意，「不敢當。您這個學生，實在是比教授厲害多了。」
她沒有喝顧念之給她倒的酒，轉頭看向何之初，眼圈也紅了︰「何教授，我剛想起來我還有卷子沒有批完，今天就不陪您吃飯了。」
「溫助教這就要走？可是您剛才點的沙拉怎麼辦呢？不能浪費糧食啊。浪費糧食是要被雷劈的。」顧念之快速眨動著雙眸，那表情在溫守憶看來十分欠揍。
「不會浪費，我讓侍應生給我打包帶走。你們慢慢吃，吃完何教授送你們回去。」溫守憶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怕自己再多待一會兒，就會忍不住一巴掌扇到顧念之臉上。
那張臉怎麼那麼氣人呢？
她真是沒有想到，這個顧念之竟然是這種人。
自己為她好心的盤算，她全當了驢肝肺。
也不知道她是哪裡好，竟然讓何教授這樣清冷涼薄的人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11章 習慣留一手
溫守憶憤而離席之後，四人座的位置上就只剩下顧念之和何之初兩人對面而坐。
何之初沒有說話，靠坐在軟椅上，雙手交疊在胸前，審視著打量顧念之，「你為什麼喜歡跟溫助教過不去？」
「何教授，明明是她跟我過不去，您怎麼能顛倒黑白，倒打一耙？」顧念之真的忍不住了，「還是您認為給學生的公寓裡安裝這種攝像頭是正常行為？」
何之初看了看溫守憶忘了帶走的禮品盒，沉吟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我肯定會弄清楚。但是在弄清楚之前……」何之初毫無表情地看向顧念之，聲音更加清冷涼薄︰「你不應該情緒外露。作為一個優秀的律師，首先需要的是自制能力，在任何場合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你這樣子，讓我對你的評價又低了幾個等級。」
顧念之抿了抿唇，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板著臉，「多謝~何教授指教。不過我還是學生，還做不到溫助教這樣爐火純青的變臉，也做不到何教授這樣無動於衷的淡然。但是我會努力學習，爭取以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看著顧念之一本正經生氣的小臉，何之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搖搖頭說︰「嗯，你記得就好。」
「不管怎麼說，在私人公寓安裝攝像頭就是不對。這跟情緒無關。」顧念之不肯放過溫守憶，因為她看出來了，溫守憶就是針對她，所以她也不客氣了。
把兩人的隔閡擺到台面上，總好過一直粉飾太平，然後吃各種啞巴虧。
而且只有這樣，溫守憶才會收斂一些。
因為跟顧念之撕的成本太高，溫守憶是正常人的話，都會好好想一想這成本收益率。
不會再動輒跟她過不去。
躲在遠處逡巡的黃師兄見溫守憶走了，才磨磨蹭蹭踱了回來。
何之初和顧念之都沒有再提起剛才的事。
一會兒侍應生將他們點的菜送了上來，顧念之和黃師兄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很快把剛才的氣氛遮掩過去了。
何之初吃得不多，只是喝了不少紅酒，白皙的面龐浮起淡淡的紅暈，和他瀲灩的桃花眼相得益彰。
凝神看著你的時候，那眼神真是勾魂奪魄。
顧念之吃飽喝足了，對何之初笑道︰「何教授，想不到你也不吃洋蔥。」
那個費城牛肉卷本來是要配切碎的小洋蔥才夠味道。
何之初挑了挑眉，「我不吃洋蔥，怎麼了，你也不吃洋蔥？」
「嗯吶，我不喜歡洋蔥那味兒，吃完臭死了。」顧念之擠擠小骨子，一臉嫌棄地啜了一口檸檬水。
她不到十八歲，不能喝酒，何之初也沒有給她斟紅酒，只給她要了檸檬水。
「我也不喜歡。」何之初淡淡一笑，迅速把盤子裡的東西都吃完了。
黃師兄的酒量很好，在國內都是喝白酒的主，在美國喝這跟飲料一樣的紅酒，實在是小意思。
他興致勃勃地說起自己在國內做的項目，不斷向何之初討教。
顧念之見何之初的眉頭越皺越緊，不由偷偷笑了。
何之初大概是美國人的工作習慣，就是私人時間不談公事。
黃師兄佔用何教授寶貴的私人時間談公事，應該是犯了何之初的忌諱。
「小黃，剛才我跟念之說了，你們歇兩天倒時差，周一就去學校上課。回去後我把課程表發到你們的郵箱。」何之初打斷黃師兄滔滔不絕地論述，放下自己的刀叉，拿白色餐巾抹了抹嘴。
黃師兄見何之初吃完了，也三口並作兩口，趕緊吃完。
顧念之吃得最慢，但是她沒有著急吃完，而是叫來侍應生給她打包，她要帶回去當夜宵吃。
何之初開著自己的奔馳送他們回公寓。
一路上就聽顧念之跟黃師兄嘰嘰喳喳不斷說笑，兩個人就把氣氛撐起來了。
何之初雖然沒有說很多話，但也沒有冷場，間或恰到好處插幾句嘴，更加鼓勵了黃師兄滔滔不絕對中美司法制度發表看法。
到了公寓樓下，何之初沒有下車，只是對他們招了招手，就開車走了。
顧念之捂著腮幫子，翻了黃師兄一眼，「黃師兄，你幹嘛要不斷說話？累得我不行啊。」
黃師兄苦笑，道︰「念之，你難道不怕何教授嗎？他的臉色一沉，我的腿都打顫啊。」
「為什麼？他很嚇人嗎？」顧念之無語，暗道黃師兄真是沒有見過世面……
何教授再嚇人，有霍小叔嚇人嗎？
但是她連霍小叔都不怕，又怎麼會怕何教授？
顧念之覺得自己棒棒噠，恨不得給自己點個讚。
兩人上了公寓樓的電梯，各自回房。
黃師兄很乖覺地沒有問顧念之有關攝像頭的事。
這件事，他直覺是雷區，可大可小，他這種路人甲，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為好。
否則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惹不起可躲得起……
顧念之回到自己的公寓，陰世雄才鬆了一口氣，「回來了？」
顧念之在門口換拖鞋，沒精打采地說︰「……我輸了，大雄哥，你厲害。」
「嗯，一百塊。」陰世雄朝她伸出手，「我早說過，你把攝像頭拿過去，雖然能嚇唬溫助教，但是何教授不會當你們的面懲罰她的。」
所以他只許顧念之拿兩個攝像頭，另外三個瞞下來了。
原因很簡單，他們特別行動司做事，習慣留一手，從來不會把自己所有底牌掀出來。
只拿兩個攝像頭，和五個全拿出來，給溫守憶的震撼是不一樣的。
「何止沒有懲罰，他就隻字不提。」顧念之憤憤不平說道，「真是好意外……我一直以為他是剛正不阿的人設……」
陰世雄毫不客氣地拍拍她的頭︰「……洗洗睡吧，你才多大，能知道幾個人？跟我賭，下次讓你直接輸掉半年生活費。」
「知道啦。」顧念之連忙躲開，「我去洗澡，大雄哥晚安！」
他們的這個公寓有兩個臥室，都自帶浴室，而且分列在客廳兩邊，合住非常方便。
……
何之初開車回到自己家，溫守憶已經守在門口了。
何之初住的房子是獨棟屋，大得像一座城堡，門前有兩根白色大理石石柱，看上去非常氣派巍峨。
「你最好有非常正當的理由。否則的話，我馬上送你回老家。」何之初目不斜視地走上台階，臉色非常冷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12章 你活該
溫守憶今天發了一次脾氣，效果和後續比她想像的要好多了。
她其實從餐館裡出來之後就消氣了。
只不過她不喜歡看見顧念之得瑟的樣子，真是怎麼看怎麼欠扁。
「何教授，這件事我真的是有理由的。而且我是打算今天把這件事告訴您的。就算她不說，我也肯定會說。」溫守憶小步跑著跟了進來。
何之初將外套脫了，隨手一扔。
溫守憶利落地接住了外套，掛到衣櫥裡。
她走進客廳的時候，看見何之初端坐在客廳的紅絲絨沙發上，清冽瀲灩的眉眼，被一片桃紅映得艷色無邊。
溫守憶的心怦怦直跳，她慢慢走過去，站在離何之初身前不遠的地方，束著手，畢恭畢敬地說︰「何教授，是這樣的，念之雖然不到十八歲，但是她也有十七歲多了，下半年就十八歲。而她那個監護人，居然是個壯年男子，你就不擔心……？」
何之初的眼尾一閃，帶著醉意的眸光移到溫守憶臉上，「你是說，你擔心念之的監護人會對她不軌？」
如果是這個理由，倒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他不喜歡讓別人看出他的心思。
何之初垂下眼眸，伸出手指搖了搖︰「沒用的，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如果你擔心這個問題，你大可租兩個公寓，讓他們分開住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舉，在屋裡裝攝像頭？」
「……何教授，是我考慮不周，以後再也不會了。」溫守憶心裡一緊，越發摸不清何之初是怎麼想的。
何之初從沙發上站起來，身姿挺直如松，他背著雙手道︰「這件事你的錯太大，回去待兩個月，等國會會期開了再回來。」
居然還是要把她趕走……
溫守憶臉上的苦笑都撐不住了。
她還想求情，可是看著何之初清冷的樣貌，她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說來說去，她還是沒有顧念之臉皮厚……
那個小孤女，變臉的技術簡直了，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這麼能趨炎附勢，沒有節操，肯定是平時過得太慘，不這樣就不能活下去。
溫守憶不無惡意地想，但很快又制止自己。
她不能這樣，何之初不喜歡惡毒的女人……
「是，何教授，那我回去看我爸媽去了。」溫守憶小心翼翼地瞅了何之初一眼。
何之初轉身上樓去了，並沒有接話。
溫守憶呆呆地看著空蕩蕩的樓梯，想到自己那個家，忍不住恭住了胳膊。
她的爸媽只是何家的園丁，她是因為從小刻苦努力，能力出眾才被挑到何之初身邊照顧他，輔助他。
如果就這樣回去，家裡那些人知道她在何之初面前犯了錯，她就什麼臉面都沒有了。
溫守憶咬了咬牙，還是追了上去。
何之初剛好好推門進自己的臥室。
「何教授！」溫守憶急急忙忙叫住他，「您有什麼話要給何先生帶回去嗎？」
何之初沒有回頭，修長的手指停在臥室的門把手上，眼神變幻，聲音低沉下來︰「看看他身體怎樣了，跟他說我一切都好。」
「是，何教授。」溫守憶鬆了一口氣。
有了何之初這個吩咐，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回老家看親人朋友了。
大家會知道她是奉了何之初的囑咐，回老家幫他探望何先生，也就是何之初的父親。
……
顧念之和黃師兄過了兩天去哈佛大學法學院上課的時候，發現溫助教已經去度假了。
黃師兄久久盯著自己的課程表，又看了看顧念之，指著課程表上說的溫副教授去度假的消息，深思道︰「念之，這個不是巧合吧？」
「我怎麼知道？」顧念之無辜地睜大眼楮，「我又不是溫助教。你要想知道原因，去問她唄。她的電話郵箱你都有。」
黃師兄瞪著顧念之，發現這小姑娘真是後生可畏，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確實不小。
顧念之不甘示弱地跟他對瞪。
比眼楮大小嗎？
who怕who啊！
這時走道上上課的鈴聲響起，背著書包的學生三三兩兩尋找著自己的教室。
顧念之和黃師兄走得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
黃師兄驚訝地叫住顧念之︰「咦？你跟我上的課不一樣嗎？」
顧念之笑著對他眨眨眼︰「當然不一樣啊。黃師兄是博士研究生二年級，馬上就是三年級。我呢，碩士研究生還沒入學呢。我怎麼會跟黃師兄上一樣的課呢？黃師兄上的課我聽都聽不懂。」
這話說得黃師兄心裡高興極了，「那哪兒能呢！你那麼聰明，很快就趕上來的。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上課了，回見啊！」
顧念之朝他招招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往何之初的辦公室走去。
她的課程表，剛才都不好意思拿出來。
上面列著的上課地點都是「Room-409，Office-of-He」。
她不能想像黃師兄看見這張課程表之後的臉色……
來到何之初的辦公室門前，顧念之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何之初清冽動人的嗓音。
顧念之推門進去，笑著鞠躬行禮，「何教授。」
「來了。」何之初拎起筆記本電腦，「走吧，去305室，今天是課堂討論。」
原來還是要去教室……
顧念之忍不住在心裡又翻了個白眼。
那幹嘛不在課程表上寫教室的門牌號，她直接過去就好了啊？
何之初像是明白她在想什麼，淡淡地說︰「我上課的時候極少。這一次課堂討論，是臨時決定的，讓你見見你的同學。」頓了頓，又說︰「他們都是要去美國國會實習的學生，雖然不是我的學生。」
顧念之明白，那就是別的教授帶的學生了。
這些人是她未來半年的同事啊，一定要早點混個臉熟。
她揚起可愛的笑臉，跟著何之初來到305室。
「唔……來了個東方美女。——美女，你有男朋友嗎？要不要坐到我這裡來，我們來談談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一個金髮碧眼，身材高大的男生朝顧念之吹了一聲口哨，將自己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艾倫，上課的時候泡妞，扣十分。」何之初毫不留情地打開電腦，在艾倫的名字下注了一筆。
「啊浮浮——何教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不敢了！」艾倫發出一聲慘叫，幾乎從座位上滾落下來。
顧念之捂著嘴，忍不住咯咯笑了一聲。
趴在桌上的艾倫抬頭看去，被顧念之的笑容晃得兩眼直冒圈圈，「美女，坐我這裡吧。你看我為了你，被扣十分都在所不惜！」
顧念之搖了搖頭，用很標準的倫敦口音英語說道︰「You-deserve-it(你活該)。」然後坐到第一排，正對何之初講台的位置。
何之初清冷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笑容，開始布置討論的課題。
……
陰世雄在公寓裡待了幾天之後，開始背著自己的背包，在哈佛大學校園裡亂逛。
這裡的大學沒有圍牆，像他這樣的觀光客有不少，並不引人注目。
他的背包裡有搜尋無線電和電磁信號的儀器，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13章 會也不告訴你
陰世雄從劍橋街右拐進到哈佛大學校區，往北走沿著馬薩諸塞林蔭道一直來到顧念之上課的法學院校區。
沿著法學院大樓轉了一圈，背包裡的儀器沒有絲毫異常，說明這裡就是普通正常的教學區。
法學院的學生搞風搞雨靠的是自己聰慧的大腦，不像別的理科學生，要借助一定的器材儀器。
陰世雄站在法學院附近的林蔭道上，拿著手機拍了幾張自拍照片，當然，他是選擇了一定的角度，將這個地方的方位都記錄下來了。
在這裡拍照的人太多了，個個還舉著自拍神器桿，像陰世雄這麼「樸素」的自拍人都成了少數異類。
他笑呵呵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看了看手中的地圖，發現正對著法學院的東面，就是哈佛大學著名的電子工程學院校區。
陰世雄心裡一動，慢慢往電子工程學院那邊走過去。
他依然是游人的模樣，耳朵裡塞著Iphone的耳機線，像是在聽歌，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的目光到底在看哪裡。
而陰世雄的注意力，從他走進電子工程學院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完全灌注在自己的耳機上了。
因為他的耳機，其實是跟他的儀器相連的，而且並不是真正的Iphone耳機線，是改裝過的，只是外觀看起來像。
沒過多久，他的耳機裡就傳來繁雜的電流聲，滋滋作響，以及極有節奏的嘀嗒聲。
這不是一般的聲音，這是電磁信號和無線電信號的聲音。
他背包裡的特殊儀器可以捕捉到這些人的耳朵聽不到的聲音，並且還有分析記錄功能。
陰世雄在電子工程學院門口站了一會兒，並沒有走得太近。
因為他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以哈佛大學的地位，這裡有什麼特別出眾的探測儀器也說不定的。
據他所知，美國幾大赫赫有名的高校，都和美國軍方在技術方面有密切合作。
這裡是電子工程學院，有這些雜亂無章的電磁信號才是正常的。
陰世雄在這裡站了一會兒，自拍了幾張照片，才笑呵呵地離開。
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顧念之早就回來了，正等著他回來吃晚飯。
「大雄哥，我買了盒pizza，你快來吃啊！」顧念之不會做飯，也沒有學過，當然她也沒有必要學做飯。
之前跟著霍紹恆在特別行動司駐地，有專門的食堂和勤務兵做飯。
後來去C大上大學，也有豐富多彩的學校食堂和校外餐館。
她自己最多煮道方便麵，放倆雞蛋，就算是下了廚了。
陰世雄看了那白花花的費城牛排pizza，實在是沒胃口。
他放下背包，去浴室洗了臉，擦了手，出來對顧念之道︰「別吃那玩意兒，不好吃又發胖。來，大雄哥給你展展手藝，讓你看看我們的多才多藝！」
顧念之拍手歡迎︰「太好了太好了！大雄哥，要不要圍裙？我有兩件很漂亮的圍裙哦！是我室友送給我的。」
「拿來吧。」陰世雄做出個大廚樣兒，打開冰箱拿了牛肉出來解凍。
冰箱裡的青菜不多，他就用幾個彩椒做了彩椒牛肉片，拌了盤豆腐絲、黃瓜絲和雞蛋皮的三絲涼菜，再炒了一盤醋溜土豆絲，加一道海苔蝦米蛋花湯。
顧念之聞著味兒就饞的不得了，在旁邊給陰世雄跑來跑去地打雜。
聽他的吩咐擺了碗盤在桌上，又打開一瓶香檳，慶祝他們新居入住第一天開伙做飯。
陰世雄只花了半個小時就做完全部飯菜。
坐下來吃飯的時候，他感慨地道︰「其實我的廚藝一般，霍少那才是出神入化，爐火純青……」
「什麼？！」顧念之剛剛夾了一筷子彩椒牛肉片放到嘴裡，一聽霍小叔會做飯，驚得一下子被噎住了，哽得面紅耳赤，連聲咳嗽，話都說不出來。
陰世雄急忙過來使勁兒敲打她的背部，才把那口該死的牛肉片給敲了出來。
顧念之捧著水杯漱口，一邊結結巴巴地問︰「大雄哥，你是說真的？霍小叔他真的會做飯？！」
「當然會，我們部門的人，誰不會？這是必備技能。」陰世雄沒有說得很詳細。
因為他們經常會出野外任務，而且是在國外的荒山野嶺，這個時候，會因地制宜的做飯就成了必備的生存技能。
特別行動司的人個個都是多才多藝，做飯這種事情實在不值一提。
顧念之嘟著嘴念叨︰「……我從來沒吃過霍小叔做的飯菜。」
嚓，她真是太吃虧了有木有！
陰世雄好笑地給自己又盛了一碗飯，目光掃過她憤憤不平的小臉，「你又沒有跟我們出過任務，幹嘛要做飯給你吃？你想想，在我們那裡的時候，誰在家做過飯？」
「也對。」顧念之深思地點點頭，「看來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你們這些人都是能懶則懶。」
「喂，怎麼說話來著？這怎麼叫能懶則懶？」陰世雄就差從鼻孔裡噴氣了，「這明明叫用一切方法保存體力，不做任何不必要的犧牲和浪費。——做飯也是如此。大老爺們做飯多掉價？就算會做也不會告訴你……」
顧念之的眼楮橫了過去，又瞅瞅桌上的飯菜，「那這些飯菜呢？」
「……這是我實在受不了美國的食物，不想跟自己的華夏胃口過不去。」陰世雄振振有詞，「我還會烤田鼠呢，你要不要吃？」
「咦？噁心好吧！吃飯的時候不要提那種東西。」顧念之急忙把話岔開，不再追問他們會做飯這件事了。
陰世雄在心裡嘿嘿地笑，但是想到這半年，說不定自己就得成為給顧念之做飯的老媽子了，心情又極度抑鬱起來。
吃完飯，顧念之主動把碗筷放到洗碗機裡，自己就回房間溫習功課做作業去了。
陰世雄琢磨了一會兒，打開跟趙良澤他們連接的軟件，打算跟他們匯報一下現在的情形，同時想讓霍紹恆同意，授權他訓練顧念之做飯……
總不能一直由他來做飯吧？
顧念之也長大了，以後要嫁人的，嫁人之後相夫教子，總得學會做飯吧！
陰世雄在心裡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但是他的軟件連了接近半個小時，趙良澤那邊都毫無反應。
「這是怎麼了？難道網絡出問題了？」陰世雄瞪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發了一會兒呆，扭頭看了看顧念之房門的方向。
對面靜悄悄地，顧念之還在安靜地學習。
如果真的沒有網絡，顧念之肯定坐不住了。
對於這個離不開網絡生存的網絡兒童，陰世雄還是非常了解的。
所以公寓的網絡應該沒有問題。
那他為什麼連不上趙良澤他們呢？
陰世雄心裡開始不安。
他找出趙良澤的郵箱地址，給他發了一封加密的郵件。
叮的一聲，電腦顯示郵件發送成功。
可另外一邊，一直沒有打開閱讀的消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14章 所思在遠道
這種突然失聯的情況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
但是一般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後果都不太好。
陰世雄心裡更加忐忑，一個人在自己的臥室裡坐到天亮。
顧念之早上起床沐浴，匆匆忙忙吃了早飯就上課去了。
陰世雄等到上午十點，才等到趙良澤那邊的回郵。
除了加密之外，還用了特別行動司專用密碼寫的郵件。
這就很嚴重了。
陰世雄摩挲著下頜，目光久久盯在那份趙良澤的這份郵件上。
……
顧念之這個時候正坐在哈佛大學法學院何之初的辦公室裡上課。
何之初看了她昨天寫的作業，給她仔細批改了一番，然後讓她重寫一遍。
不過是起草一份有關公立學校撥款原則的法律草案，居然讓她重寫。
顧念之心裡很不以為然，但是沒有跟何之初正面頂撞，她默不作聲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電腦，接收何之初發來的修改郵件。
何之初的辦公室很大，辦公室明亮透明的窗子佔了一半的牆壁，他的辦公桌就在屋子最深處的窗邊。
在他辦公桌側對面靠牆的地方，又放了一張精致的小書桌，上面擺著顧念之的筆記本電腦。
這裡就是她這兩個月經常要待的地方。
何之初處理完自己的郵件，拿起公文包和IPAD，對埋頭重寫法案的顧念之道︰「我要出去開會，兩小時後回來。」
顧念之「哦」了一聲，眼角的餘光瞥見何之初修長的手指關上辦公室的門，才鬆了一口氣，咬著筆頭，愣愣地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發呆。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飛到霍紹恆身上，暗忖霍小叔他們現在正在做什麼呢？
……
被顧念之和陰世雄掛念的霍紹恆和趙良澤此時正在奧地利維也納郊區的黑森林裡奔跑。
時值盛夏，這片由樹林和草地混合而成的森林郁郁蔥蔥，濃綠得發黑，一眼望不到邊。
森林深處大樹林立，隔絕了外界的炎熱和陽光，只餘一片清涼。
因為林木太過茂密繁盛，樹林深處縱然是大白天也是陰森森的。
霍紹恆和趙良澤都穿著軍綠色迷彩服，臉上同樣抹著綠黃相間的油彩，戴著有濾光功能的深黑墨鏡，迅速跳過一條條小溪，越過一座座丘陵，來到森林深處一棵參天大樹下面。
「A組是在這裡消失的嗎？」霍紹恆和趙良澤背靠著背，目光在森林裡逡巡。
「信號顯示是這裡。」趙良澤只動了動嘴皮子，聲音小得別人絕對聽不見。
就算是和他背靠背的霍紹恆，也只能從耳機裡聽見他說話。
霍紹恆手上戴著露手指的軍用皮手套，撥了撥高挺鼻子上架著的墨鏡，對著四周看去。
他的墨鏡有識別定位功能，還有識破隱蔽物體的功能。
但是一處處看過去，並沒有異樣。
地上的痕跡顯示這裡曾經有人來過，但是已經兩天過去了，並沒有增添新的痕跡。
「……到底去哪裡了？難道真的會飛不成？」趙良澤自言自語說著顧念之的口頭禪，「……咋不上天呢？」
「上天？」霍紹恆一怔，突然仰頭，看向那棵大樹的樹頂。
枝葉繁密的大樹上，看上去和別的樹沒有差別，但是霍紹恆總覺得那枝葉的頂端有些不對勁。
他本來想打開通訊器，但手指剛搭在通訊器上，他的心裡陡然升起一股不安。
就是這股對危險的直覺，無數次讓他避開陷阱。
「你在這裡守著，我上去看看。」霍紹恆決定不打開通訊器，直接上去看看。
他抱著粗大的樹幹，身形閃動，迅速上到了樹頂。
其實剛爬到一半，他就鬆了一口氣。
從樹頂的鳥巢處探出一個腦袋，對著他發出幾聲鷓鴣的叫聲。
霍紹恆迎著從樹縫裡透出來的陽光打了幾個手勢。
很快，樹頂鳥巢處有兩個人影探身出來。
正是他們失蹤了兩天的A組成員。
「霍少！」兩人看見霍少，激動得差一點摔下來。
霍紹恆對他們點點頭，指指樹下。
兩人會意，跟著霍紹恆慢慢爬了下去。
趙良澤看見這兩個失蹤的隊友找到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順手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朝一個隊友的肩膀上捶了一拳，「你小子！幹嘛躲在那上面不下來？嚇死我們了……」
雖然出任務就難免有傷亡，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們能習慣失去隊友的悲傷和哀慟。
那兩個失蹤了兩天的隊友互相攙扶著，朝霍紹恆和趙良澤苦笑︰「霍少，我們沒有完成任務，而且被敵人打傷了腿。」
霍紹恆和趙良澤這才看見這兩人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站定行禮。
「回去再說。」霍紹恆拍拍他們的肩膀，「先把傷口簡單處理一下。」
趙良澤打開背包，把臨時醫藥急救包拿出來，撕開同伴的褲腿，仔細檢查了一番。
「中了彈，得把子彈取出來。時間有些長，裡面可能化膿了，得馬上手術。」趙良澤只做了簡單的清潔處理。
霍紹恆接過手術刀︰「我來。」
他們不能再拖了，槍傷不能去這裡的醫藥治療，因為一去，醫生就有義務報警。
華夏帝國在奧地利的大使館雖然有醫生可以做這樣的手術，可是他們特別行動司的規矩和紀律就是一出過國，就不能把自己再當華夏帝國的公民，他們必須斬斷跟華夏帝國的一切聯系，華夏帝國的大使館他們當然不能去。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自己做手術。
趙良澤仔細給他們的腿做了局部麻醉。
霍紹恆緊抿著唇，面無表情地戴上除菌的醫用手套，手裡拿著手術刀，非常沉穩地挑開第一個隊友的傷口處，刮去外面腐爛的碎肉，晶亮的刀光輕閃，旋轉入內，探到子彈的硬殼，再沿著子彈的方位旋轉一周，用了巧勁往上一撥，那子彈就咚地一聲彈了出來。
趙良澤急忙將一塊酒精紗布蓋了上去，密封包扎起來，一點血腥味都不能洩露出去。
「該你了。」霍紹恆對另一個人招招手。
已經有第一個手術的順利經驗，第二個進行得更快。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就剜出了腿部的子彈頭和碎片。
趙良澤同樣給清洗包扎，非常嫻熟。
這種野外療傷，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經常訓練的，是他們的工作內容之一。
整個過程不到十五分鐘，但是霍紹恆已經覺得他們在這裡待的時間太長了。
「馬上離開這裡。」他站起身，將A組兩個隊員的背包拿過來拎在手上，和趙良澤一起一人扶著一個傷員，往另一邊走去。
整個森林的方位路線，他們來的時候都已經研究清楚了。
所幸這個森林太大，而且樹葉繁密，遮天蔽日，電子信號都不太好，他們才能避開敵人的追蹤，順利離開這個地方，回到森林邊上停著的SUV裡面。
兩個隊員一進去，精神就放鬆了，很快打起呼嚕。
趙良澤迅速發動汽車，風馳電掣般往他們的落腳處行去。
霍紹恆一隻手肘杵在車窗邊上，手背貼著下頜，目光深沉厚重，看著車外飛速掠過的街景，他的腦子裡在急速思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在捷克的時候執行得好好的任務，在奧地利卻寸步難行。
就好像，他們的一切，已經被人洞悉先機，每次都能早他們一步擺下陷阱陣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115章 霸氣貴公子
四個人回到霍紹恆和趙良澤住的酒店，並沒有上去。
趙良澤一個人回去收拾了簡單的行李，結了賬就離開了。
他們現在需要尋找新的地方居住。
四個人開著車在奧地利維也納轉了一圈，最後找了最高檔的施泰根貝格爾莊園酒店住進去。
他們當然重新喬裝打扮過了。
臉上的油彩早就洗乾淨了，身上的迷彩服也換下來了。
霍紹恆穿著一襲非常合身的深藏藍休閒西裝，沒有繫扣子，露出裡面淺藍色埃及棉免熨襯衫，鬆散的休閒褲被他硬生生穿出了正裝的氣勢。
推開車門下車，雖然戴著墨鏡，依然可見他俊美到極致的面部輪廓鎮定沉穩。
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另一隻手隨意垂在身邊，挽起的袖口露出一隻jaegerlecoultre的hybrismechanica腕錶，復雜又簡潔的表面讓這款超薄陀飛輪三問腕錶非常符合霍紹恆霸氣又內斂的氣勢，根本就是量身定制的。
他一走到酒店門口，酒店的侍應就看見了這款手錶，眼前頓時一亮。
把一隻市值過千萬歐元的手錶隨隨便便戴在手腕上，這幅身家，跟歐洲那些國家的王儲差不多同一規格了。
霍紹恆隨手掏出自己的黑卡，趙良澤立刻上前充當翻譯，用德語要求訂兩套豪華明亮的套房。
他們的架勢唬住了整個酒店。
酒店的副總親自出面，幫他們辦理了入住手續，領著他們去了整個酒店最好的豪華明亮套房，在臥室裡可以俯瞰整個維也納的美麗風光。
霍紹恆在這期間一直一言不發，雙手插在褲兜裡，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沉默不語。
趙良澤一個人忙裡忙外，充分體現了隨從和跟班的特性，發揮了他作為生活秘書的特長。
另外兩個腿部受了槍傷的成員則戴著墨鏡，站在霍紹恆身後一動不動，扮作保鏢。
他們四個人的樣子，就是來自東方的頂級富豪來維也納公幹的架勢。
施泰根貝格爾莊園酒店的管理層畢恭畢敬將他們安置好了，接了一筆豐厚的小費，才眉開眼笑地退了下去。
他們一走，趙良澤和另外兩個A組成員立刻拿出反紅外線探測器和電子信號探測器，在兩間套房裡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的探測了一遍。
確信這裡沒有任何攝像頭、竊聽器，還有電磁干擾設備，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霍紹恆朝那兩個受傷的A組成員點點頭，「你們去休息。這幾天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養傷。」
那兩個成員很是羞愧地道謝，然後去隔壁的套房住下來。
趙良澤把電腦和各種電子儀器都架好了，問霍紹恆︰「大雄聯絡不上我們，擔心了。早上的時候走得太急，我只來得及給他發了一封加密的密碼郵件。」
霍紹恆「嗯」了一聲，在窗前的單人沙發坐下。
那張單人沙發在米白色窗簾旁邊，正好被窗簾掩蓋。
霍紹恆隨意地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雖然姿態非常閒適，但是氣勢卻穩重如山，就算不說話，也依然可以掌控全局。
對於整個第六軍區來說，霍紹恆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在他們心裡，霍紹恆一座巍峨的不可戰勝的高峰，所以霍紹恆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能露出任何作為人的弱點。
哪怕在最艱難的時候，在最黑暗的時候，在完全看不見曙光，身邊的一切模糊不清的時候。
趙良澤知道，他們又到了這種時刻。
霍紹恆抬眸看了過來，「跟大雄連線。」
「連線？」趙良澤吃了一驚，「您前兩天不是下令不能再……連線了嗎？難道用這裡酒店的WIFI？」
霍紹恆他們之前使用的，是帝國自己的南斗衛星導航定位系統。
這個系統不僅可以在全球範圍內確定任何物體的方位，而且可以有即時通訊的功能。
他們在國外活動的時候，都直接用南斗系統通訊定位。
這一次行動失利，他們一時找不出是什麼原因，霍紹恆只是下令暫時不要跟外界聯系。
因此他們不僅沒有連過奧地利提供的內網，而且連南斗系統都沒有聯系過。
趙良澤給陰世雄的那封郵件，還是他專門去網吧黑了奧地利政府的一台服務器發出去的。
霍紹恆垂眸想了想，「就用這個酒店的WIFI。我們出了這麼多錢，他們不會一點網絡安全都不給保障吧？」
趙良澤默默地看了霍紹恆一眼，拿起酒店留下的手冊，找到了WIFI密碼，連了上去。
他是做慣黑客的，習慣性先去酒店的中央控制系統逛了一圈，給自己這個房間的網絡加了個信息密碼，這樣從這裡傳輸出去的一切信號就算中途被劫，也不會輕易被人破解。
連好之後，趙良澤打開了跟陰世雄專向聯系的軟件。
沒過多久，那邊就傳來接通的嘀嘀聲。
陰世雄的頭像出現在他們的筆記本顯示屏上。
「小澤，你們還好吧？出什麼事了？」陰世雄一接通，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趙良澤朝他笑了笑，「沒事，我們怎麼會出事？你也太小看我們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趙良澤就問起顧念之的情形。
「大雄，念之怎麼樣？適應嗎？不是說要去國會做實習生？怎麼去了哈佛大學上課了？」
「這個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得叫念之過來問問。」陰世雄探頭看了看，「霍少在那裡嗎？要跟念之說話嗎？」
趙良澤回頭征詢地看著霍紹恆。
霍紹恆沉吟半晌，看了看手錶，「現在美國那邊是幾點？」
「應該是中午一點吧？」趙良澤查詢了一下時差。
「不用了，念之要睡午覺。」霍紹恆淡淡說道，起身要去浴室。
這時陰世雄已經衝去叫顧念之了。
「念之！念之！霍少！霍少的視頻通話！」
顧念之剛剛睡下，一聽陰世雄拍門叫她去跟霍紹恆視頻通話，睡意全消，一把掀開薄毯，身上只穿著一件黑色T恤就跑了出來。
長及大腿的黑色T恤在她身上鬆鬆垮垮，底下露出的一雙長腿白得晶瑩發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16章 好看嗎？好看
顧念之滿臉喜悅，精致的小臉上自帶美瞳效果的黑眸笑成了兩輪彎彎的月牙兒。
她一蹦一跳地衝進陰世雄的房間，徑直撲到他書桌上的電腦前面。
霍紹恆兩手插兜，目不斜視地從趙良澤背後走過，正要去浴室洗澡。
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趙良澤筆記本電腦的顯示屏上，顧念之穿著一件長到大腿的黑色T恤跌跌撞撞衝到鏡頭前。
顯示屏上那一張如漫畫美少女一般的容顏，還有那兩條白得晶瑩的長腿刺得他眼角抽搐了兩下。
霍紹恆不假思索一個箭步斜身上前，一記手刀穩準狠地劈在背對他坐著的趙良澤後頸。
趙良澤的後頸突遭重擊，重心不穩，不由自主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屎，被打翻在地，撲倒在電腦桌下。
霍紹恆順勢一腳踩在他後背，自己傾身到顯示屏前緊握鼠標，一邊將眼前的視頻縮小到看不見，一邊沉聲道︰「念之，去換衣服！誰許你穿成這樣跑出來的？！——大雄，向後轉！面壁一個小時！」
霍紹恆低沉渾厚又帶著說不出的磁性的聲音從陰世雄電腦的麥克風裡傳出來，尾音稍稍上揚，如同鉤子一樣將顧念之的心吊在半空中搖搖晃晃。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捂著胸口，「霍小叔！我就想跟你說說話！聽聽你的聲音！我……我……我把攝像頭關了行嗎？」
「不用，你去換衣服。我等你。」霍紹恆頓了頓，手指輕點，按了暫停模式。
顧念之急忙道︰「說好了等我啊！我我我……我馬上去換！」
她低頭一看自己身上，也頭皮發麻。
嚓！她怎麼忘了這茬了！
這睡衣是「漏網之魚」啊……
今天可是被原主「人贓並獲」。
顧念之的小臉騰地一下紅了。
她轉身離開陰世雄的房間，飛快地回自己房間換衣服去了。
可憐的陰世雄在霍紹恆下命令的時候，就條件反射般向後轉！老老實實面壁站軍姿，連眼珠子都不敢斜視一下。
顧念之回到自己房間，其實也來不及找好看的衣服換上，她匆匆忙忙脫了黑色T恤，套上一件捂得嚴嚴實實的筒狀長袖純棉睡裙，躋著拖鞋又匆匆忙忙跑了回來。
這邊趙良澤被霍紹恆一腳踩得動彈不得，耳邊聽到電腦沒有聲音了，才叫著道︰「霍少，您高抬貴腳，讓小的面壁去好嗎？！骨頭都被您踩斷了……」
霍紹恆垂眸看他一眼，縮回腳，身子一沉，坐在趙良澤剛才坐的電腦軟椅上。
趙良澤哎喲叫著從地板上爬起來，正要說話，就看見霍紹恆橫了他一眼。
他連忙做了一個挖眼楮的動作，然後還有給嘴拉鏈的動作，表示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會說……
霍紹恆覺得他神煩，沒好氣地手指輕點鼠標，「去看看網絡信號是不是安全，查一查剛才的畫面……有沒有緩存。如果有，全網刪除。」
趙良澤噯了一聲，一邊揉著被霍紹恆踩得發疼的後背，一邊拿出另一台筆記本電腦，檢查剛才的畫面。
系統確實有緩存，網絡上也有。
趙良澤瞅了霍紹恆一眼，偷偷壓低身子趴在筆記本電腦前，無比好奇和仔細地看剛才是什麼畫面讓霍紹恆反應如今強烈……
等他看見不過是顧念之穿著長T恤的畫面，簡直想對天翻白眼了。
「……你翻什麼白眼？」霍紹恆的聲音突然在趙良澤背後傳來。
趙良澤沒提防霍紹恆又走到他背後了，翻了一半的白眼強行回收。
嚓！這高難度動作簡直是要把眼珠子弄抽筋的節奏！
「霍少，您也太小題大做，太保守了。念之這一身很正常啊！小姑娘們都這樣穿，我還看見過那短褲短得露半個屁股墩兒的，她這算啥？！」趙良澤表示十分不滿地揉了揉快要抽筋的眼楮。
霍紹恆抿了抿唇，兩手插在褲兜裡，面無表情地想了一想，這種打扮好像是挺尋常……
「您想想，不管是我們國家的小姑娘，還是歐洲的小姑娘，念之這種穿著真的不算過份，就算穿這個出去打個醬油都是萌萌噠……」趙良澤指著那凝固靜止的畫面細細分析，「您看，上面只露了鎖骨，下面只露了半條大腿加小腿，腳上還穿了拖鞋，連腳趾頭都沒露，有什麼大不了的？值得您這樣大動干戈地折騰我和大雄嗎？！她就是個小姑娘！在我和大雄眼裡根本不算是女人啊！」
「你這是對我不滿了？」霍紹恆的聲音更加低沉，如同從胸腔中發出一樣，如果靠在他胸前細聽，幾乎會有回聲和共鳴。
趙良澤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嚇得只想縮起來，抱頭連聲道︰「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霍紹恆有這種聲音的時候，就是他盛怒的時候。
趙良澤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裡觸了霍少的逆鱗……
霍紹恆其實在對自己生氣，生氣自己的反應這麼大，完全不應該。
因為那身簡單的並不暴露的黑色長T恤，在趙良澤和陰世雄眼裡甚至都分不出性別的黑色長T恤，看在霍紹恆眼裡，雖然只有驚鴻一瞥，卻實實在在讓他的心漏跳了幾拍……
霍紹恆不動聲色地轉過身，回到剛才的電腦軟椅上坐下，側了側腿，默默地屏息凝氣。
別人都沒有錯，看來錯的是他自己。
實在太不應該了。
他的克制力到底不同凡響，只一個呼吸的時間，霍紹恆已經恢復如常，手指輕點，打開視頻，對電腦裡面壁的陰世雄道︰「大雄，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陰世雄知道這是解除他面壁的意思，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歡快地應了一聲，屁顛兒屁顛兒地跑了過來，對著攝像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連聲保證︰「霍少您別擔心，我會好好看著念之，不會讓她穿成那樣出去亂晃！」
顧念之這時已經換好衣衫過來了，聽見陰世雄為了討好霍紹恆，就這樣暗戳戳將自己出賣了，很是惱怒地從背後敲敲他的頭︰「大雄哥！你說什麼胡話？！我怎麼會穿睡衣出去亂晃？！」
陰世雄很慶幸顧念之這時來給他解圍了，他嘿嘿笑了兩聲，抱頭竄到一旁，「我就是打個比方！你別當真！我讓給你讓給你，你先說！」
顧念之白他一眼，不客氣地坐到陰世雄的位置上。
抬眸看見顯示屏上出現的是霍紹恆俊美到令人絕望的容顏，還有他慣常的沉默冷酷到令人心悸的神情。
太熟悉了，她覺得格外親切和滿足，立刻對著攝像頭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聲音甜蜜蜜地︰「霍小叔，我換衣裳噠！好看嗎？」
「嗯，好看。」霍紹恆隨口說道。
陰世雄和趙良澤在藍星上不同的地方同時撇嘴。
媽蛋！
那身跟修女似地直上直下的筒裙哪裡好看了？！
這兩人都該去帝方醫院看眼科主治醫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17章 寵過頭了
陰世雄暗戳戳地想，霍少表面看上去霸道專橫，一絲不苟，但是對顧念之這小姑娘真是寵到骨子裡了，瞧這醜哭了的睡衣在霍少眼裡都能看出一個「好」字，真是服了他了……
趙良澤也在肚子裡腹誹霍紹恆，護犢護成這樣，以後念之要是結婚嫁人了……
趙良澤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在心裡默默地為顧念之以後的丈夫點蠟……
而顧念之一看見霍紹恆，眼裡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她開始絮絮叨叨說著自己來美國以後經歷過的大大小小的事，當然，溫守憶在他們以前的公寓裡安裝攝像頭的事，她很聰明地隱瞞不說。
霍紹恆一直一聲不吭，默默地看著視頻裡的影像，從頭到尾都是顧念之在說話。
說到最後，趙良澤和陰世雄兩人都忍不住打哈欠了，顧念之才回過神，不好意思地道︰「哎呀，我是不是太囉嗦了？霍小叔，我以後一定長話短說，常聯系啊。」她看了看錶，發現下午上課的時間已經要到了。
霍紹恆這時才說︰「……那些黑色T恤你還有多少？」
顧念之頓時臉紅了。
果然被原主當面抓贓，這特麼就尷尬了好伐？
顧念之支支吾吾地道︰「沒……沒多少……」
「到底有幾件。」霍紹恆眉峰微皺，「這很重要。」
「……就……就四件。」顧念之說著，腦袋都快垂到桌面上了，一副「我有罪我懺悔」的神情。
霍紹恆「嗯」了一聲，「全部拿出來給大雄銷毀。」
他做事一般只下命令不解釋，不過看著顧念之尷尬得不得了的樣子，他還是說了一句︰「我那些T恤都是有特殊標志的，如果被美國那邊的有心人看見了，會給你帶來麻煩。」
顧念之、陰世雄和趙良澤三個人同時恍然大悟，也同時對霍紹恆更加膜拜。
他們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啊！
因為霍紹恆那些黑色T恤都是帝國軍方特制的，有特殊標記。
如果被美國的CIA獲取，哪怕只有一片衣角，說不定他們也能還原整件衣服，然後推測出帝國軍方高層少將，或者跟少將有密切關系的人來美國了……
這樣一想，確實對顧念之和陰世雄非常不利。
「霍少，我馬上銷毀。」陰世雄立刻拍著胸脯保證，而且迅速衝到顧念之的房間裡翻箱倒櫃找她帶來的睡衣。
顧念之臉上更是紅成一片，她十分不好意思，但也非常誠懇地站起來，低著頭老老實實地道︰「霍小叔，是我錯了，我再不會了。」
「嗯，沒有帶別的東西了吧？」霍紹恆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顧念之的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就這一樣……」說完又不甘心，癟著嘴，聲音都快哭出來了，「……可是，我只有這四件了。」
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偷偷摸摸從霍紹恆眼皮底下「偷渡」出來的，說起來都是淚啊！
霍紹恆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手裡抽出一支煙，在電腦桌上磕了磕，一時找不到打火機放哪兒了。
平時最會察言觀色的趙良澤忙湊過來給他點著了火。
霍紹恆深深吸了一口煙，淡淡地說︰「……回國後你去我那裡再挑幾件。」
「真的？！說好了！不許騙人！」顧念之唰地一下抬起頭，臉上又是一片炫麗的笑顏，晃得霍紹恆別開視線，垂眸又抽了一口煙。
「嗯。」他吐出一口煙圈，模糊了攝像頭前的影像。
「太好了！——霍小叔，我要去上課了，明天再跟你聯系啊！」顧念之心滿意足，對著攝像頭揮了揮手，高高興興轉身離去了。
等她走出陰世雄的房間看不見了，霍紹恆對趙良澤點點頭，「剛才跟念之的視頻，全部刪掉。」
「是。」趙良澤明白規矩，他走回自己的電腦前開始刪除內存和緩存。
陰世雄這時抱著四件黑色T恤走過來，對霍紹恆道︰「霍少，我現在銷毀它們？」
霍紹恆點點頭，看著陰世雄在鏡頭那邊將這四件T恤放到屋裡的不銹鋼垃圾桶裡，打開打火機，點燃了衣服下擺，然後扔了進去，蓋上蓋子。
T恤燃燒產生的黑煙被禁錮在不銹鋼垃圾桶裡，沒有引起屋裡的煙霧探測器尖叫。
將四件黑色T恤都燒成灰了，再沖進馬桶，陰世雄才坐回來，對鏡頭那邊的霍紹恆和趙良澤道︰「剛才念之把話都說了，我沒有什麼補充了。不過我還有件事，想得到霍少的同意和授權。」說完頓了頓，接著說︰「是這樣的，我想教念之如何做飯……」
趙良澤聽了，猛烈咳嗽起來，他喘著氣道︰「大雄，你這是要做什麼啊？教念之做飯，虧你想得出！」
「我是說真的！」陰世雄早猜到他們會笑話他，忙不迭地說出自己的理由︰「你們想想，念之下半年就滿十八歲了，可是她連蒸飯都沒有蒸過，估計也不知道怎麼淘米，更別說如何做菜了。她以後可是要嫁人的，有了老公孩子，難道她還能天天讓他們吃外賣？縱然她有這個錢，也沒有這個道理。她老公要是嫌棄她不賢惠，不會做飯，她的婚姻質量就得不到保證。」
「哈哈，大雄你想得真多。我看念之真的應該叫你一聲乾爹！」趙良澤聽得直拍大腿，笑得直不起腰。
霍紹恆皺了皺眉頭，下意識不想顧念之學做飯︰「大雄，這些事情不該你管，你看著她，安安全全渡過這半年就行。」
「啊？」陰世雄沒料到霍紹恆根本不同意，「您的意思是不教？」
可是不教的話，天天都得由他做飯啊！
陰世雄寧願去出任務，在槍林彈雨中奔跑，也不想圍著廚房鍋台轉……
太掉價了有木有！
「做飯這麼簡單的事，你不教念之也是會無師自通的。」趙良澤明白了陰世雄的意思，馬上幫他想主意，「所以你不用擔心啦。回頭買兩本菜譜給她看看就行了。學霸學啥都是快的，你放心！」
陰世雄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給趙良澤點個讚，「大恩不言謝，回去再以身相許啊！」
「滾！誰要你以身相許！我的處男貞操是要留給我未來的妻子的！」趙良澤毫不猶豫拒絕。
陰世雄和趙良澤插科打諢半天，才正經起來，對著霍紹恆道︰「您那邊到底怎麼樣？我這心裡一直不舒坦。」
霍紹恆和趙良澤一時沒有想好要不要告訴他。
不過陰世雄敏銳地覺察到不妥，在他再三追問之下，趙良澤得到霍紹恆的授權，還是告訴他︰「……我們的行動出了問題，對方總能搶先一步躲開我們的追擊，並且發起還擊，我們傷了兩個人。」
陰世雄倒抽一口涼氣，半天說不出話來。
……
顧念之自從跟霍紹恆視頻通話後，心裡一直非常高興。
她上完下午的課，從學校回到公寓，忙忙叨叨吃完晚飯，又做完作業，洗漱完畢之後，就溜到陰世雄房間裡，磨著他要跟霍紹恆視頻。
陰世雄當然不同意，他知道這一次視頻，已經冒了很大凶險，心裡後悔得不行，所以不管顧念之怎麼求，他都不答應。
但是顧念之的纏人勁兒陰世雄是無法抗拒的，最後沒有辦法，他只好對她說了實話︰「……不是不想讓你跟他們視頻，而是這樣視頻對他們來說實在太危險。」說著，就把霍紹恆那邊出的事對顧念之說了一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18章 有重要的話說
「你說，對方總能搶先一步躲開他們的追擊，並且發起還擊，霍小叔他們還傷了兩個人？」顧念之緊張起來，「霍小叔沒事吧？你看見他有受傷嗎？」
她在陰世雄的房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應該沒有受傷吧？我記得看見霍小叔的腦袋、胳膊、腿，都沒事，身上穿著衣裳看不見……不過霍小叔確實一直坐著，沒有站起來，難道他的腿其實受傷了？」
「你別轉那麼快，看得我眼暈。」陰世雄苦笑著搖了搖頭，「你放心吧，這個世上能傷到霍少的人還沒有出生，不是他受傷，是我們的小組成員。」
顧念之長長吁一口氣，雙手合什對著四角的方向到處作揖拜拜，求各方神佛保佑霍紹恆不要受傷，不要出事……
「好了好了，你回去念經吧，不要在這裡拜來拜去。」陰世雄是看不起神仙菩薩的。
從來沒有什麼救世主，能救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
顧念之切了一聲，「我是求個心安，你不要諷刺我。」
她也不急著走，坐到陰世雄房間裡的雙人沙發上皺眉，「但是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有頭緒嗎？」
「……暫時還沒有。」陰世雄拍了拍桌子，「我懷疑是有了內奸！」
「你確信嗎？」。顧念之疑惑，「如果真的是有內奸，而且知道霍小叔他們這一次的行動，那麼霍小叔他們在捷克應該就會失手吧？」
「也對。」陰世雄深思起來，一隻胳膊橫抱在胸前，一隻手擰著自己的下頜，也在屋裡走來走去，「為什麼在捷克沒事，到了奧地利的維也納就出事了呢？那什麼白水保安集團這麼厲害？居然兩周時間就組織了反擊？」
顧念之覺得這其中一定有重要的一環缺失了，所以原因和結果對不上號。
她在陰世雄房間坐了一會兒，才回自己房間。
既然視頻通話會對霍紹恆他們帶來重大安全隱患，顧念之當然是不會再要求了。
而且想起下午的時候霍紹恆他們冒著巨大的危險跟他們視頻通話，她心裡就一陣後怕。
如果真的因為這個原因，置霍紹恆他們於不利的地位，顧念之認為自己百死難辭其咎。
她回到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前坐下，雙眸看著自己電腦的顯示屏，其實什麼都沒有看，目光甚至沒有焦距。
她的手指握著鼠標輕點，嘴裡喃喃地道︰「……被人先一步查到方位，這應該是……導航定位系統的鍋吧？」
可是她也知道，霍紹恆他們用的衛星導航定位系統，是帝國自己研發的南斗全球衛星導航定位系統，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紕漏。
趙良澤他們就是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成見，所以一直是在往內奸的方面想，沒有想到去檢測一下這個南斗衛星導航定位系統。
顧念之對這個系統知道得不多，因此她沒有那些成見，想問題的時候，反而能直指要害。
這一晚上，她腦海裡反復思考著這個問題，最後終於手指輕點，打開自己筆記本電腦上的電腦編程軟件。
抿了抿唇，她開始編寫一個小小的測試軟件。
這個技能，她是在特別行動司駐地跟著霍紹恆他們的時候，從電腦天才趙良澤那裡學到的。
她要編寫的這個程序非常簡單，主要功能是發出一些信號，來探測檢驗衛星導航定位系統的安全性和穩定性。
南斗衛星導航系統的頻率她知道，因此很快就開始運行軟件，不斷地往南斗衛星導航定位系統上發射探測信號。
這些信號可以檢驗這個系統是否工作正常。
半個小時過去，她的軟件還在平穩運行。
信號發射出去，然後反射回來，由她架了特別接收器的筆記本接收。
這個特別接收器是陰世雄的儀器，可以放大電磁信號，就像電視機的天線一樣。
但是過了晚上十二點之後，顧念之設定的軟件程序突然嘀嘀嘀嘀大叫起來。
趴在桌上睡過去的顧念之一下子被驚醒了。
她揉了揉眼楮，看看自己筆記本電腦的顯示屏上，那個自己編寫的平穩運行的軟件上面出現了大大加粗的紅色線條！
這在她的程序語言裡，是有超強信號回收的意思！
怎麼回事？！
顧念之以為自己在做夢，她又揉了揉眼楮，還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發現她沒有看錯。
她的軟件顯示，往南斗全球衛星導航定位系統上發送的探測信號，和另外一組不知名的信號重合了，一起反射回來的時候，被她全部接收，因此在她的電腦上就出現了大寫加粗飄紅的線條！
嚓！怎麼回事？！
就在美國這個地方，除了她顧念之，還有別人能把信號發送到南斗全球衛星導航定位系統上？！
難道是陰世雄？
顧念之急忙跑到陰世雄房間門口咚咚咚咚敲門，「大雄哥！大雄哥！你在做什麼？！」
陰世雄睡得迷迷糊糊，被顧念之的敲門聲叫醒了，他支楞著滿頭亂髮，躋著拖鞋走過來開門，「怎麼了？念之？」
「你在睡覺？」顧念之指著陰世雄，目光從他睡眼蓬松的面容，看到他皺巴巴的睡衣。
「是啊，剛被你叫醒。」陰世雄沒好氣地道，「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就算我疼你，也不容你打擾我的睡眠！」
顧念之「呸」了一聲，「你疼你自己吧！」
如果不是陰世雄，那麼，就是有另外的人，在美國這個地方，正對南斗全球衛星導航定位系統不斷發送探測信號！
而且看線條的強度，顧念之可以肯定，那個發射基地，就在離他們這裡不遠的地方。
顧念之激動地伸手將陰世雄拽到自己房間，指著筆記本電腦上那些正在上上下下回蕩的大寫加粗飄紅的線條，一字一句地道︰「大雄哥，看見了嗎？我覺得，我們的南斗全球衛星導航定位系統，被外人侵入了。」
「WTF！你說什麼？！」陰世雄徹底醒了，「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你要知道，那個系統，是我們國家保密程度最高的系統！怎麼可能被人侵入？！如果真的被侵入，又怎麼可能沒有捉到霍少他們？！」
「我看你也不明白這個系統。」顧念之搖了搖頭，「大雄哥，你想法再跟霍小叔他們聯系一趟，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他們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119章 不許失敗
陰世雄現在完全清醒了。
他的雙手在腦袋上扒了扒自己支楞著的一頭亂髮，兩眼死死盯著顧念之屋裡那台正顯示粗大飄紅線條的筆記本電腦。
「……這個東西真的可靠？」他走了過去，拿起鼠標，在顧念之筆記本電腦上點了幾下，查看她的源程序。
陰世雄雖然在電腦方面不如趙良澤，也不如顧念之，但也不是電腦白痴，計算機碩士水平是有的。
一行行源代碼看下來，陰世雄嘆為觀止地吁一口氣，「學霸，果然是學霸。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當年只跟著小澤學了半年的計算機語言吧？」
顧念之偏了偏頭，雙手背在身後，朝他眨眨眼︰「計算機語言其實非常容易的，一通百通，有自己的脈絡和邏輯。而且計算機語言本身就是日新月異，經驗充足，不一定鬥得過新鮮菜鳥啊！」
「你不用嘲笑我老了。」陰世雄故意瞪她一眼，心裡也極為高興。
他有種直覺，顧念之這一次說不定誤打誤撞，解決了霍紹恆他們一個沒有勘破的難題。
「你想我怎麼做？」陰世雄在顧念之的電腦軟椅上坐下來。
顧念之指著顯示屏說︰「大雄哥你跟霍小叔他們聯系，不要用即時通訊軟件，就用電子郵箱，加密的，用這裡當地的WIFI就行，給他們發出去，讓他們斷掉和南斗全球衛星導航通訊系統的全部聯系。」
既然南斗系統已經被外人入侵，那麼用當地的網絡系統，其實還更安全一些。
就像自己家雖然有屋子，但是屋頂已破，千瘡百孔，所以不如去隔壁鄰居家躲雨。
陰世雄點點頭，「我這就發。」
他索性用顧念之的電腦給趙良澤發了一封電子郵件。
郵件送到的時候，奧地利維也納正是早上七點的時候。
霍紹恆他們習慣早起，這時都睡不著了。
趙良澤起身去廚房沖咖啡，叫了客房服務送早餐。
霍紹恆一個人站在窗前抽煙。
這時趙良澤的電腦發出一聲叮響，是有特別關注的郵件送到的聲音。
霍紹恆撢撢煙灰，手裡夾著煙，走到趙良澤的電腦前掃了一眼。
見是陰世雄那邊發的郵件，他想了想，順手點開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立刻扔掉手裡的煙頭，沉聲道︰「小澤，你跟南斗系統的連接還在建立嗎？」
趙良澤從廚房裡探出頭，「連著呢，但是沒有打開過。」
就像是開著路由器，但是電腦沒有開機。
霍紹恆輕吁一口氣，手指在電腦鍵盤上連番敲打，將他們的系統跟南斗全球衛星導航定位系統的連接全部關掉了。
「跟陰世雄他們聯系，就用酒店的WIFI。」霍紹恆讓開位置，叫趙良澤過來，「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良澤忙走過來，匆匆忙忙看了一眼陰世雄的郵件，臉色唰地一下變白了，「這怎麼可能？！南斗也會出事？！」
凡是參與過南斗設計，了解南斗系統的人，都不會相信這個結論。
霍紹恆雖然也很吃驚，但是他向來不動聲色，外人看不出他的情緒變化，他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如果連你也想不到南斗會出事，那肯定是南斗出事了。」
只有這樣，才能說明為什麼他們這麼多天都摸不著頭腦到底原因在哪裡。
帝國軍部已經啟動絕密排查程序，尋找有可能洩密的內奸。
但是一個星期過去，依然毫無頭緒。
如果他們不能在兩周之內解決剩下的四個雇佣兵，他們跟顧嫣然的交易就不成立。
第六軍區這一次任務，也就失敗了。
而霍紹恆，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失敗橫亙在第六軍區剛剛建立的當口。
趙良澤重新將所有系統和儀器都查了一遍，確信跟南斗系統沒有任何連接的痕跡，才打開電腦，跟酒店提供的網絡建立連接。
很快，陰世雄的電腦發出嘀嘀聲響，這是趙良澤他們在打招呼。
陰世雄聽見了，托著顧念之的電腦回到自己房間。
顧念之也跟著走了進來。
陰世雄將顧念之的筆記本電腦放在一旁，自己坐到書桌前，打開自己的電腦，點開正在召喚他的即時通訊軟件。
趙良澤清俊的面龐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大雄，我剛剛接到你們的郵件。咦，念之也沒有睡啊？」趙良澤從視頻裡看見顧念之的小臉。
黑暗的屋子裡，電腦顯示屏的光芒投射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巴掌大的小臉晶瑩如畫。
「小澤哥，是我有話跟你們說。」顧念之的神情十分嚴肅，小臉繃得緊緊地，「霍小叔在嗎？」
「嗯，說。」霍紹恆抱著胳膊的身影出現在趙良澤背後。
顧念之定了定神，將自己做的小程序和實驗說了一遍，然後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舉到攝像頭前，「你們看，這些反射回來被我的接收器接收的信號，比我發射的強大多了。」
趙良澤是真正的內行，他只看了幾眼，立刻大力拍著電腦桌，「果然有問題！這誰這麼大膽！誰這麼厲害？！」
「這麼說，那個同樣在往南斗系統發射信號的位置，應該離你們住的地方不遠吧？能查出來嗎？」霍紹恆一眼看出這些信號的虛實，問的都是切中要害的問題。
顧念之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具體是什麼地方，我和大雄哥還要……」
「我知道在哪裡……」陰世雄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地方。
他前不久才裝作是游客去逛過的地方。
「哪裡？」趙良澤和顧念之同時問道。
「哈佛大學的電子工程學院。」陰世雄一字一句地道，「如果這附近有一個地方在進行這樣的探測活動，只有那裡，才有必須的儀器和人才。」
「很有可能！」顧念之跟著小聲說道，「哈佛大學的電子工程學院就在法學院對面，要不明天早上我過去轉轉，看看是怎麼回事？」
趙良澤和陰世雄都不同意，「不行。這種事你不懂，讓大雄去吧。」
霍紹恆卻拿過鼠標，點開幾個程序看了看，對顧念之道︰「念之，你去電子工程學院看一看，不要帶任何儀器，去看看那裡有什麼人，打聽一下有什麼項目。記得不要引起注意。」
顧念之是第一次被霍紹恆委托這樣的正事兒，一時激動得不得了，忙不迭地點頭︰「好的好的，我明天一定去！」
「記得小心。要快。」霍紹恆看了看手錶，「只給你二十四小時，到明天這個時候，你要查出結果，可以嗎？」
顧念之咬了咬牙，「沒問題！」
視頻通話結束之後，趙良澤有些不滿地對霍紹恆道︰「霍少，念之她不是特別行動司成員，讓她去做這種事，太危險了。」
霍紹恆手裡把玩著一支長長的香煙，面無表情地道︰「沒事，大雄去才更危險。」
顧念之本身就算是哈佛大學的交流學生，又是小姑娘。
如果那個電子工程學院有問題，顧念之比陰世雄更容易發現端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