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草乙非文 -【冒死抵擋來自病嬌的BE】《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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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10:00 AM

卷三 亞瑟線 第三十章 五週目艾斯本

  「我可憐的孩子,你終於醒了。」

  休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母親溫柔的呼喚著他,手上依稀有淚水的殘留。

  安斯艾爾夫人朝一邊站立的侍女道:「請大人過來,說少爺醒了。」

  休全身都痠痛無力,他問:「媽媽,我睡了多久?」

  自他結束軟禁被送回家中後,就開始昏睡。

  「天啊,你一直都在發燒,整整三天,你父親和我幾乎以為要失去你了,休。」

  沉穩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安斯艾爾公爵給了尚且躺在床上的虛弱的兒子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斯艾爾夫人起身離開:「休,那你們先聊吧,我不打擾你們了。」

  休坐起身來:「父親,現在西林的局勢到底怎麼樣了?」

  「女王成功登位,蘭頓四千士兵已經入駐了王城,最近都沒有什麼好消息,萬幸你平安無事,休。」安斯艾爾公爵用手背試探兒子額頭的溫度,「體溫已經降下來了。」

  「您怎麼能夠同意讓她登上王位?!我在那裡的時候,聽說亞瑟陛下有同意蘭頓教皇非常糟糕要求的傾向!為什麼四千士兵能夠這麼輕易的進入王城,這是如何一支龐大的軍隊,怎麼可能沒有人發覺?!」休蒼白的臉色更勝之前,「我無法想像西林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父親,議政會議怎麼能做這樣的決定!」

  「聽著,休。」安斯艾爾公爵十分嚴肅的扶住兒子的肩膀,「不要說這種天真的話。」

  「我的孩子,現在的場面沒有一個人樂意看到。」

  「那如果是這樣,為什麼……」

  「我們當然知道蘭頓士兵的到來,我們都知道,消息就是我們封鎖的,孩子。你還扣在他們手裡,我們不能失去你,安斯艾爾家族的姓氏不能斷在我這一代。」

  「……」

  「知道是誰開的城門嗎?是瘸腳的戴維。他的妻子就是被凱撒親王燒死的沃倫伯爵之女。」

  「父親……」

  「孩子,君主是可以換的,西林不過也是由一個又一個的領主組成,君王是最大的領主。無論是誰坐在寶座上面,只有對安斯艾爾有利,才是正確的。」

  「可是按照西林的傳統來說,第一順位繼承人就應該是凱撒親王!」

  「……休,假如你和女王早日完婚,生下繼承人,這將是對安斯艾爾最大的助益。作為家主,你要知道父親的每一步都在為這個家做考量。至於凱撒親王,他是個不受控制的瘋子,選擇他的風險太大了,我們要走更穩的一步棋。」

  休緩緩地點頭。

  他從小就知道,作為安斯艾爾家族的希望,婚姻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只有能給家族帶來最大利益的結合,才是他應該去做的。

  凱撒在聽建築師為他講解新的圖紙,同時對幾個點提出了修改的建議。建築師大概按照他的意思,用草稿在圖上標出所需的變化,凱撒點點頭表示允准。

  他的頭又開始疼痛起來。

  凱撒趁著自己的意識還算清醒,揮手讓建築師下去。

  安納巴山下的這一小塊地方十分落後,濕熱多蚊蟲。就算面臨大海,卻苦於沒有貿易來往的對象,沒有銷路,一直處於自給自足中,基礎設施也十分破敗。

  無論怎樣,這裡將作為他東山再起前的落腳點,凱撒希望能把這裡改變成為他想要的樣子。

  一個月前他出去巡查的時候,路遇暴雨,驚雷劈下點著了旁邊的樹木,熊熊燃起的火焰驚了他的馬,導致他直接被重重掀翻在地,回來之後他頭痛的毛病就越來越劇烈。

  他從小的時候就經常犯病,但不至於如此。

  這幾天疼得厲害的時候幾乎無法呼吸。他不敢在人多的地方久待,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

  他決定給你寫信,他到了這裡之後每天都寫。

  「伊薇爾,今天的生活還是像之前一樣,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說實在話,這裡的太陽十分的灼眼,我見到了漁民捕魚,真是令人吃驚:他們將第一批魚捕獲後,選出幾條最肥美的,把內臟掏出來後直接鋪在沙灘上,抹上鹽,據說這樣等他們中午收工時,這些魚已經被太陽烤熟,這就是他們的午餐。

  當然還有其他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在這裡認識了許多在王城沒有見過的植物,上回我誤入了森林深處,那裡住著一群古老的部落,我看見他們竟然在分食生肉,我無法確定那是否是人類的一部分……

  以及,你該給我回信了,寶貝。

  我為上次嘲笑你字跡的潦草道歉,思念已經讓我付出了代價,我想你了。」

  凱撒將信折好,又拆開來再看一遍,總覺得想再加一些什麼東西。轉念一想,這回他已經十分卑微地對你服了軟,甜蜜的話還是留著下次寄信再說。

  他可不能過於直白地給你囂張的機會。

  所以,伊薇爾,早點給他回信吧。

  趁著他還感覺自己是活著的。

  凱撒又拿過一張信紙,這回他是要寄給與安納巴一山之隔的卡羅拉城那位久負盛名的商人喬治。凱撒聽說這位商人一直很想接觸海上貿易,苦於無法和安納巴城的官員溝通。凱撒願意給他這個機會,搭建喬治與當地官員的橋樑。畢竟這樣一塊貧瘠而破落的地方,也算是他的領地了。如果能將貿易發展起來,這個地方一定是另一種景象。

  他疼得幾乎無法忍受,這才放下了筆。

  凱撒嘆氣,還是明天繼續寫吧。

  負責照顧他的是一個老頭,不知道姓什麼,這裡的人都叫他鮑伯。

  鮑伯為他端來了晚餐。

  「殿下,您的頭又開始痛了。要我說,您應該去看一看醫生,或者去教堂裡,讓魔法師幫您消除疼痛。」

  「不必,我已經煩透了放血和無謂的巫術。」凱撒灰色的眼睛中血絲密佈,「魔法也救不了我。」

  鮑伯便不再勸說。

  等他用完餐後,鮑伯將餐盤拿走。

  凱撒為自己點燃一盞油燈,由於病痛的折磨,他已經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半夜他在夢魘中醒來,下意識的用手去觸摸身旁的溫暖,等待他的當然只有一場空。

  顱內的刺痛是如影隨形的惡魔,時時刻刻在提醒著他來日無多。

  他嘗試大口的喘息,打開窗子讓新鮮的空氣進入自己的肺,連空氣也是熱的。

  凱撒跪著祈求光明放過他,給他一絲希望,眼前的重影使景物逐漸虛化。

  他昏倒在地上。

  他是被疼醒的,醒來時外頭的天還未亮。

  這裡並沒有鋪地毯,由於他忘記關窗,重重的濕氣使地板有些受潮,不只是地板,所有的家具都是如此。

  他開始祈求。

  這一次他祈求的不是光明,而是黑暗。

  「黑暗之神啊,請聽我冗雜的祈禱,我願意付出代價,貪得一時的歡愉……」

  凱撒不斷的重複,他伏在地上雙目赤紅,狀若瘋癲,急需鎮靜。

  隨便誰來都好,誰來救救他!

  救救他!

  一片黑羽從窗戶外飄入。

  濕熱的空氣忽然變得清涼,黑色的紗質鏤空裙邊覆蓋了他的手指。

  涼薄的女聲嘲諷道:「……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啊……凱撒。你當初可是動過不少想要除掉我的歪腦筋。」

  「是你。」凱撒有些驚訝,又復自嘲地笑起來,「是啊,你說得對,我如何能想到會有今天呢……」

  薇諾妮卡‧柯達爾等看夠了他的掙扎,這才在他身前畫了一個暗藍色的圈,像扔破布娃娃一樣將凱撒扔在了床上。

  凱撒躺在床上平復呼吸。

  「說吧,可憐的螞蟻,你想要什麼?又能夠拿什麼來和我做交換?」

  「我應該繼續稱呼你薇諾妮卡嗎?」

  「這也是你的先祖發現的嗎?看來人類總能從歷史中參悟他們想要的東西……假如你要稱呼我的本名,我希望你能加上閣下,小可憐。」

  「那麼,艾斯本閣下,我自願以死後將軀體交給你作為容器為代價,請你助我完成兩個願望。」

  艾斯本勾起唇:「你是否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魂飛魄散。」

  「既然知道就不要輕易許諾。」

  「只有活著的時候才是真實的,誰能管得了死後的事情,就算您是在勸我,看得出來您已經心動了。強行佔用非自願的容器會受到排斥,我說的對嗎,艾斯本閣下?」

  艾斯本懶散地打了個哈欠:「你是我第一次見過的如此不管不顧的人類。其實我搞不懂為什麼你們總是喜歡在晚上召喚我,明明白天才是正常的工作時間。那麼說說你的願望。」

  「我希望能活著登上王位,還有另外一個順帶的條件。」

  「什麼?」

  凱撒陷入了一瞬間的回憶,回憶裡某個讓他不省心的傢伙正在花樣試探死亡的邊緣。

  「我不在王城的這段時間,希望您能夠在我妻子遇到危險的時候及時保護她。」

  艾斯本一根手指點在凱撒的額頭:「這個不難,但是你得讓我看看你的妻子到底是誰,我要進入你的記憶。」

  「請便。」

  幽藍色的光芒從艾斯本的手指上升起,籠罩著凱撒。艾斯本已經逐漸探入凱撒的記憶。

  他站在凱撒的視角,看見一位身著白色婚紗的女孩在教堂中與他交換戒指,互相許下誓言。

  那個女孩抬起頭來,笑容溫婉,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臉。

  艾斯文驚呼出聲:「母親!」

  這怎麼可能,不是母親!這個女孩過於年輕!

  某個被封印的閘門漏出了一條湍急的溪流,在他腦中穿行而過,艾斯本只來得及捕捉住尾巴。

  這是……這是……這是他的妹妹!

  西林王城郊區某別墅中,你正沉醉於香甜的夢境,忽然一道尖銳的系統提示聲將你驚醒。

  【系統提示:檢測到個人線劇情特殊背景內容生成,請玩家注意以便及時調整策略,祝玩家遊戲愉快。】

  你:「?」

  你從床上坐起,再看了一遍消息。

  「???」

  你不過是做了個夢而已你可啥壞事也沒幹。

  什麼特殊背景內容倒是說清楚啊系統,世界已經夠愁人了能不能友好一點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10:15 AM

卷三 亞瑟線 第三十一章 五週目貓

  亞瑟一個人下到聖朗費羅大教堂地下室,四周的燭火有些黯淡,水晶鋪就的地磚中央放置著一副棺木。

  這裡是卡文們身後專屬的長眠之地。

  她撫摸著光滑的棺面,這個獨立而狹小的墓室搭建的有些倉促,佔用的原主墓室屬於她的父親。

  亞瑟伏在上頭,她隔著水晶棺蓋將頭置於西奧胸前,假裝還能聽見他的心音。

  「我沒有原諒你,我永遠不可能原諒你。」亞瑟以指做筆緩緩勾勒著西奧的輪廓,「你毀了我的一生,我本來可以如此順利地登上王位,做一個什麼都不辜負的賢明君王。」

  西奧躺在棺中,不像是死去多時,而是陷入深眠。

  「我現在成了我最唾棄的罪人,西奧。」亞瑟壓抑地痛哭出聲,她必須控制自己的聲量,以免讓其他人發覺她的失態。

  亞瑟站起身,溫柔撫摸自己的肚子,寬大的裙撐使她微微顯懷的肚子在他人看來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這是你爸爸,寶貝。」亞瑟扶著自己的腰,懷孕使她容易感到疲憊,「西奧,那天我回到王城,推開我最熟悉的正殿大門,看見凱撒在那裡沖大臣發脾氣。」

  「和你在的時候一模一樣。」

  亞瑟沉默了很久才繼續開口:「老傢伙們在盡各種努力讓我結婚,好把他們家的手伸到我的枕邊,也許哪天我就扛不住了,西奧。我們的孩子如果沒有一個上檯面的父親,他甚至要被叫做野種。安斯艾爾公爵一直在試圖撮合我和他的兒子……你如果還在該多好。」

  你最近懷疑有某種不明生物在窺視你的生活。

  你把主要原因歸咎於系統那條神神鬼鬼的提示,特殊背景內容,啥叫特殊背景內容,總歸是個破乙游能有多特殊?

  上回你試探了一下加繆,毫無反應,你相當放心。

  至於為什麼會選擇加繆,你也是經歷了一番思索:凱撒,這條線才開始正面對線,沒什麼好試探的;文森特,像這種千里之隔送人頭的操作你還是不要亂搞;艾斯本,想想那自動生成的情節與光速進度你現在都覺得髮際線要上移兩公分;只有加繆,具備刻骨銘心的串串香BE同時又有甜甜的HE,是一個不具備瘋子的顯性基因、沒有過多的陰謀思想、更不存在毀滅世界魔法大招、地位還沒有你高的安全生物。

  你在保證最大化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試探著劇情的天花板——能不能將攻略人物的歷史情感共通。

  現實告訴你,沒關係,崽子你繼續耍吧!

  那就繼續耍咯,攤手。

  你看著今天的燒鵝,興奮地搓了搓爪爪,說起來出宮以後的伙食第一天能有這麼好呢!

  你在侍女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將一整隻鵝吞食入腹。等到你吃完站起的時候,墜重的胃部向你發出了強烈的抗議。

  靠,吃多了。

  沒事,沒事,走一走就消食了。你天真的懷抱著這樣的想法開始了你的飯後運動,在忍著胃裡塞了兩個大碗般的痛苦繞著房子走了不到一圈,你扶著籬笆吐了出來。你的形容過於痛苦,驚動了一旁澆花的女僕,她上前挽住你的手將你扶進屋內,為你倒好一杯熱茶後無聲退下。

  你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得救了,舒服了。

  你不禁在心中流下兩條寬麵淚,你再也不暴飲暴食了嗚嗚嗚……

  衣櫃旁的牆角突然有一聲響動,你坐起身,悄悄下床,躡手躡腳無聲無息溜到牆角,扒著衣櫃偷偷往裡望。

  你的視覺神經受到了不止一點點衝擊。

  舊別墅中下一秒傳出了反派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勞資也是有貓的人了!」

  那是窩在牆角睡覺的一隻梵色布偶,眼眶外半圈絨毛帶著淺淺的灰,耳朵純黑。它被你吵醒,優雅地舔了舔粉色肉墊,晃了晃全身奶油色的蓬鬆毛髮走到你跟前,歪著腦袋朝你百轉千回嬌軟綿長一聲「喵~」。

  糟糕,是心化了的感覺orz!

  你一把撈起布偶可勁揉,這手感賊得勁,你忍不住埋頭在它的身上深吸了一口。

  爽啊!

  布偶對你的熱情有些始料不及,剛開始還有些羞澀,但它很快接受了你與它的相處模式,將雪白的肚皮翻出來示意你撓撓它,你愉快的吸著貓越來越上頭,沒有注意到窗櫺上曾停駐過一隻剛剛被貓警告眼神嚇得栽到樓下去的絕望烏鴉。

  布偶舔舔你的臉,在你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睡著了。

  澆水的溫蒂並非回去繼續她的工作,而是找到正在佈置明天任務的女僕長露西亞匯報她看到的情況。

  溫蒂:「夫人,王妃剛剛吐了!」

  露西亞才訓斥完一個新來的女僕,她今天砸了一個碗。

  露西亞有些不耐煩地轉頭:「什麼事也值得你慌慌張張的……什麼你說王妃吐了?!」

  溫蒂連忙點頭:「是的夫人,王妃的身體一向很好,我從來沒見到她能吐得這麼厲害,連人都發暈。您說,她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露西亞點起一根菸,惆悵地拍怕溫蒂的肩:「好好幹,你會有前途的!」

  溫蒂:「……?」

  露西亞連夜搭上馬車趕到王宮,她持有亞瑟的信物,一旦伊薇爾王妃有異動,拿著就可以立刻覲見女王。她要趕緊匯報給女王,伊薇爾王妃極有可能懷孕了!

  露西亞跪在女王桌前,亞瑟站於桌側聽她的匯報,詢問道:「她平日挑食嗎?是否有什麼忌口?」

  露西亞趕緊回稟:「陛下,什麼都沒有,無論是什麼菜品王妃的胃口都很好,頭一次她吐得這麼厲害!」

  亞瑟揉了揉眉心,這就是又一樁頭痛的事了。

  「露西亞,你的把握有多少?」

  「我很肯定!孕婦們很容易有情緒波動,王妃經常對著空氣都能一會嘆氣一會搖頭,偶爾笑得……毛骨悚然,突然又聽不見笑聲了,今日她吐的時候還十分頭暈。並且,並且她的衣服尺寸,尤其是腰部,多了整整一寸!」

  亞瑟十分凝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如果還有其他事及時通知我。」

  假如你在現場,你的眼淚都能流下來。你就不該在爾等凡人面前研究面板,還翻看歷史CG和回放,你更不該這段時間吃胖了……一丟丟。雖然現實中這樣吃肯定會胖死,但是好在遊戲只是給你象徵性地意思意思了一下。至於頭暈,誰吐太猛了不頭暈啊!

  你,伊薇爾‧睿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功被懷孕。

  亞瑟重新審視這一件事,如果伊薇爾的孩子出生,目前即為王位第三順位繼承人。更何況她的孩子的存在尚且無法公諸於世,如果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父親,那麼作為私生子他連繼承權也沒有。伊薇爾與凱撒的孩子出生,在眾人眼中實際上是第二順位繼承人。

  她不能容忍這樣的錯誤發生,必須封鎖消息!

  然而天底下傳的最快的就是謠言。

  那日被訓斥的女僕晚上偷偷和姐妹嚼舌根的時候講自己聽到的事,猜測王妃肯定是懷孕。聽到的人出去買菜的時候習慣性和老闆炫耀一把自己如何近距離接觸王室密辛,老闆又講給某個來買菜其他貴族家中的僕人……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除了你自己,王城中幾乎都知道——伊薇爾王妃,懷孕了!

  這樣的消息可謂轟動朝野,卡文家族子嗣現今極為單薄,除了女王與凱撒親王,最為期待的就是這一條尚在腹中不知是王子還是公主的生命。女王還沒有結婚,更無須談子嗣;而凱撒親王雖然被流放,且身負罪名,但按照實際的西林繼承順位他才是最合乎條件的繼承人,當初的冒名頂替事件確實尷尬,可萬一某日凱撒東山再起,這孩子等同於未來的王太子,即使沒有,它也是卡文王室下一代中的長子!

  將被驅逐的王妃接回宮中的呼聲越來越高,剩下的人冷眼旁觀這一場好戲,這個孩子對於女王來說就是一枚炸彈。儘管蘭頓威脅著西林的事實不容更改,他們對於這位來自蘭頓的王妃感情十分複雜,只要孩子是西林血統,他們並不介意多一部分勢力讓女王時時警惕。

  你茫然地抱著布偶,聽露西亞跟你講國王的家庭教師瑪麗安娜的馬車現在在籬笆外等待,宮裡頭知道你有了身孕後,要把你接過去好好照顧。

  你和你手中的布偶:「?」

  布偶幾乎被這個消息炸地跳了起來圍著你繞了好幾圈,嗅著你的味道確定著什麼,最後才安靜下來讓你抱它。

  薩拉聽到這個消息最為快活,她挽著你的手道:「殿下,我們又可以回到熟悉的地方了,多好啊!……說起來我一直好奇您是什麼時候懷孕的,您從不說起我也沒有敢問您。」

  你被這麼刺激的消息震得嘴張了半天才合上,有些飄忽地回答:「好巧,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薩拉:「……」

  女王沒有召見你,你姑且這麼安心地住下去。宮內看你的眼神十分彆扭,你猜想大概是因為最近蘭頓又向西林要了土地或者錢財之類的事……唉,看就看吧還能少塊肉咋的。

  凱撒的信不斷地送進宮中,你通過他的文字瞭解到了另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你也知道他可能在掩藏著什麼。

  他寄來的所有信你都留著,你一張張抽出比對筆跡,從第一張的工整到最後時斷時續時淺時重,甚至還有多處故意加重塗描的修改。

  凱撒,他還好吧?

  你想到近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劇情,頹廢地趴在桌上。王后的臥房自然不可能再挪給你住,現在你居住在王宮的一間客房,較之之前雖然小了很多,好在比那棟別墅的生活質量有所提高。

  你一再否認自己沒有懷孕,沒有人把你的話當回事,他們只覺得是你害怕被推到風口浪尖的託詞。

  這個在下還真沒有……

  作為一個吉祥物,你現在的生活只是從別墅挪了個地方繼續被圈養,女王以你身體虛弱不適見客的理由將拜訪的貴婦們都拒之門外。

  劇情君是不是停滯了啊,你憂傷地戳戳布偶的頭,它輕輕咬住你的手指,一點力也沒有用。

  「王子,你說那個女人她到底想幹嘛啊?」

  「喵~」

  「唉,王子你真是一點都不著急。」你靠在它柔軟的身上,布偶的小爪子有節奏地拍著你的頭以示安撫。

  你漸漸睡著,布偶小心的從你頭下爬出,它抬起爪子一掌呼滅了旁邊的蠟燭,跳下桌台,整個臥室瞬間陷入黑暗。

  月光下貓的影子漸漸拉長,變成人類女性的模樣合上窗簾,將熟睡的你抱回床上,重新變回貓的形態,蜷縮著睡在你的身旁。

  烏鴉在窗外叫的淒厲,貓咪睜開了一隻眼,又復閉上。

  你側身翻過,它剛好依偎在你的胸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10:24 AM

卷三 亞瑟線 第三十二章 五週目燎痕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世界的齒輪正在飛速地轉動。

  這次的割地條約在西林境內引發了嚴重的暴動,邊境的中小領主們抗議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強迫換了歸屬。現在蘭頓的官員下來對他們進行接手,不僅如此,在信仰的問題上也出現了強烈的衝突。

  雖然同樣供奉光明,蘭頓的習俗是每日三祈禱,素食,不允許在公開場合飲酒及欣賞其他娛樂活動,如果有需要必須在晚上零點之後且不能騷擾到鄰居……其他古板的條約數不勝數。

  西林人天性熱情,喜歡聚眾娛樂,每日只祈禱一次,西林商業發達,物產豐饒,哪有那麼多時間都放在侍奉宗教上,蘭頓的這些條條框框簡直就是在斷他們的生路。

  街面上很多店舖都歇業了,賣吃食的攤子也因為影響城市面容被收走,農民的收成沒有人來幫忙統一收購,許多都爛在地裡做了新一年的肥料。賺不到錢的人越來越多,深夜娛樂暗暗興盛,同時也引發的更多的犯罪,每天都可以在小巷中撿到許多餓死的人和不省人事的酒鬼。

  這是以前忙碌的城鎮根本沒辦法想像的。

  小領主們可以收上來的稅嚴重縮水,交給更高一級領主的稅自然也就更少,他們還必須每天在法庭上為各種形形色色的法律裁判忙的焦頭爛額,同時接受來自蘭頓官員的監督與指導。

  布加城的領主第一個公開表示不滿,漢米敦小鎮是他最重要的一塊稅收來源,現在街面上冷冷清清,別說商店了,連行人都沒有。人們被鼓勵自己種植糧食而不是去購買,據說是因為所有的穀糧都是在光明的庇護下長出的,這樣有利於讓人們的信仰更加虔誠。

  然後,他就被公開處以絞刑。

  罪名很簡單,不敬光明。

  這樣簡單粗暴的處理使被割讓土地上的其他小領主們更加憤怒,他們不知道自己哪天淪落為同樣的命運。同時鄰近的本邦領主們也陷入恐慌,他們害怕自己將是下一批被獻給蘭頓的祭品,於是在這次的暴動有他們貢獻的一份力量。

  文森特接到呈報的時候正在與福勒主教下國際象棋,他落下最後一步,福勒主教知道自己敗勢已定,笑呵呵地收回棋子重新排列,打算重開一局。

  布蘭奇站在門側向裡面的二位致意,福勒心領神會,知道接下來的事務不適合自己繼續聆聽,識趣地站起。

  「希望下回還能與陛下一起下一盤。」

  文森特微笑目送他離去:「一定。」

  布蘭奇側身為福勒讓路,福勒謝過後踏著走廊離開。

  福勒撣撣袖子。上頭有弧度的垂簷擋住了一部分天空,外面的一方天地裡,新雪罩著的古木開始發芽,鳥叫正好。

  哎唷,春天了啊……福勒主教收回目光,繼續他的行程。說起來,最近有一段時間沒有關注壁畫的進程了,今日有空,順道拐去看看吧。

  布蘭奇取出一封封簡信,向文森特傳達接手的被割讓地區的最新動向:「……衝突不斷,布加的領主死了……兩國之間的差異導致關係緊張,反抗力量越來越多……」

  「陛下,情勢對我們很不利。」

  文森特一手抵著太陽穴,開始復盤福勒走前的棋局,又復執福勒的棋子來吃自己的棋。

  「誰把布加的領主送上的斷頭台?這簡直就是鬧笑話。算了,已經發生了。」文森特抬眼朝左方恭敬跪立的布蘭奇吩咐,「誰殺了布加的領主,就把他帶到民眾的眼前處以相同的刑法。西林這些割讓的土地才剛剛過來,它們不是一個地名,是一個個活的西林人湊出來的集合體。你們不能以對待蘭頓子民的方式對待它,否則遲早會激起更嚴重的事端。」

  「傳令下去,恢復民眾原先的生活,不要過多干擾;信仰的習慣可以有所寬限,派出人員瞭解本地習俗後再協商制定規則。一味的壓制只會使憤怒燃盡一切,布蘭奇。」

  布蘭奇領命而去:「是,陛下。」

  文森特有些苦惱地自言自語:「看來還是過於著急了……如果是他,會怎麼辦呢?」

  亞瑟忍著不適聽著瑪麗安娜的呈報,女王最近身體抱恙,腳部經常浮腫,已經不適合繼續頻繁地走動。

  室內光線黯淡,窗簾被拉合地只剩一條縫隙,燭台上銅雕的枝葉刺一般向兩旁舒展。

  「最近王妃怎麼樣?」

  亞瑟側身翻過一頁書,她睡袍的領口繫的十分緊,不讓風透進去。

  「陛下,一切都好,王妃十分健康,但是我並不像露西亞那樣確定她的懷孕準確性。只有在食量上我才可能有些把握……她最近好像有些厭食?」瑪麗安娜攏了攏坎肩,「說起來,陛下您的婚事才是最值得操心的,考慮到您的身體,王夫與安斯艾爾公爵向您建議是否需要等到您好一些後再完婚?」

  「不必,越快越好,讓他們準備吧。」亞瑟感覺著肚子中生命的動作,不管誰是她的丈夫,孩子的姓氏必須是卡文,這一點毋容置疑。

  「我聽說阿塔納的騷擾已經平定了,陛下?」

  「是的,夫人,仰仗蘭頓的幫助。」

  「那麼應該讓蘭頓的那些凍死鬼撤軍,陛下!他們已經在這個西林留滯太久了,現在上上下下都在議論……」

  「議論什麼?」

  「……您在時,西林的邊境送給蘭頓教皇,西林的食物供養蘭頓的軍隊,西林的財物點綴蘭頓的光輝,您不在時,西林的所有將歸於半個蘭頓人和他的母親。」

  書頁邊角被撕裂,亞瑟心神不定地合上書:「我知道了,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

  「陛下已經有所決定了?」

  「蘭頓的軍隊還不能走,這次的內部鎮壓還需要他們。因為之前……國庫已經支持不起再一次的戰爭。」亞瑟拿過被她擱置在床頭的地圖,「這一回他們只需要一座城池,瑪麗安娜。」

  「陛下!」

  「夫人,您不會明白的!從我被奪位的那一刻就全亂套了!這些人天天都盯著我,只要我背後的依託一離開他們就等著從我這裡拿好處,您想想當初那些人是怎麼逼迫凱撒的!如果我不把握住這一批軍隊,我就可能和他流落到一樣孤立無援的地步……之前他不是正統,現在倒變成我不是正統……您以為我願意這樣便宜蘭頓這隻貪婪的惡鬼嗎夫人!我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是錯!」亞瑟崩潰地將書砸在地上,她捧著臉嗚咽,「我不知道,夫人,退位、死亡、明天,我能先見到哪一個,夫人,我不知道……」

  「我的回歸使我變成兩邊的棋子,一邊啃食我的國家,一邊眼紅我的權位。我站在中間,頭頂懸著達摩克里斯之劍……可是夫人您說我做錯了什麼?我忍辱負重,強行被為了鞏固地位的母親打扮成男孩,只因為父王已經經歷了我前三個哥哥的夭亡。我終於登上王位,卻因為兄弟的謀奪被迫逃亡異國,難道要我接受辛辛苦苦二十來年的繼承人教育後告訴我就此放棄?不!我當然要回來!等我回來,我成了一個提線木偶,那些抱負……對未來的設想,全部都毀於一旦。」

  「我做錯了什麼?夫人,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您告訴我!」

  瑪麗安娜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態的女王,她像個孩子在質問自己的玩具為什麼要讓給他人,又痛恨自己沒有能力去保護它。

  她沒有忍心繼續對這位年輕而孤獨的統治者說教下去,瑪麗安娜踱步上前,這位年老的國王家庭教師攬住了泣不成聲的亞瑟,亞瑟扶著她的手,極度紊亂的呼吸和極端崩潰的情緒讓她整個人十分暈眩。

  「哭吧,陛下,哭一會就好多了,哭吧……」瑪麗安娜拍打著亞瑟的背。

  亞瑟大口喘著氣,白眼一翻,暈倒在瑪麗安娜懷裡。

  瑪麗安娜驚叫:「陛下!」

  紅色的液體暈染到床單的邊角,她吃驚地掀開厚重的幾層天鵝絨被縟,底下已經被鮮血徹底浸紅,女王的睡裙下襬完全變成了血紅色。

  瑪麗安娜顫抖地一把將被子蓋上,這是誰的孩子,女王什麼時候懷的孕?!

  這些宮闈秘事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絕對不能。

  你收到了凱撒的信,你們現在的信件來往全都經過了宮內專人的檢查,基本上皆為瑣事,不會沾染政治,久而久之,檢查的也相當怠倦,剛開始慢兩天到你手裡,現在基本上閱完即收,聽說閱信的女官最近迎風流淚想要談一場戀愛。

  應該不關你的事……吧?

  你抽出信箋,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怪味。大概是動物天生比較敏感,布偶直接被熏得跳開。你和布偶一人一貓面面相覷,這信是在女官那遭受了什麼不可描述的待遇嗎?

  你用鑷子鉗起那張紙,梳妝鏡裡映出你和你家布偶的表情:地鐵,老人,手機。

  「噫……」

  「……喵~」

  不出所料你被問候了你家肚子裡揣著的不知名生物。

  「伊薇爾,聽說你懷孕了,王城的消息傳的非常快,我很擔憂你的現狀。

  請盡快回覆我,下列事情中如有實施不准隱瞞:

  1 、吃冰激凌:是,否。

  2 、下水逗凱澤:是,否。

  3 、睡覺時把手臂放在被子外:是,否。

  4 、泡溫泉:是,否。

  5 、奔跑、跳上跳下等劇烈運動:是,否。

  6 、喝冷水、葡萄酒、果酒等等:是,否。

  7、搞一些稀奇古怪足以摧毀一間臥室的小實驗:是,否。

  .…

  40、向可靠的人瞭解孕婦常識:是,否。

  我暫時只能列出這麼多,伊薇爾你自身也要多加注意,我聽到這個消息實在欣喜若狂。名字和衣服我都已經為它準備好了。鑑於我無法回到我的府邸,我在考慮為它寫一本適合的早教啟蒙書籍。不知道它喜歡什麼樣的顏色,我上回在街上的商店裡發現了許多可愛的布娃娃,乾脆隨信一起寄過來,我這邊一切都好,不要胡亂猜測。

  你上回的信中說到撿了一隻聰明的貓?懷孕的人不適合養貓,我的寶貝。你應該將它託付給合適的領養者。

  請盡快回覆,說實話我寫這封信手抖的厲害,我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伊薇爾。」

  你和擠在你臉旁圍觀的貓:「……」

  你把信收起來,開始一個個的翻動各式各樣的布娃娃,然後耳邊響起一聲提示。

  【系統提示:請玩家注意,特殊道具!】

  你:「?」

  你把娃娃們的衣服都卸下,用力掐按棉花身體沒有發現異物,用剪刀裁開後更沒有找到小紙條或者其他東西。

  布偶驚恐而迷惑地看著暴躁拆卸的你,默默後退了幾步,尾巴不小心撞到了鏡子上,無意一掃將燭台掃倒在桌,剛好砸在信紙上。

  你眼疾手快扶起燭台,然而滾燙的燭火還是在紙面上留下了燎痕。

  燎痕之下,有字跡顯現。

  「不日定歸,勿念。」

  貓咪與你:「?!」

  【恭喜玩家獲得CG「燭火暗語」,願玩家再接再厲,再創佳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10:31 AM

卷三 亞瑟線 第三十三章 五週目密文

  貓咪在你一個噴嚏把燭火撲滅後,主動承擔起幫你烘信件的工作。梵色布偶兩腳直立,小爪子舉著紙放在火上熏燎。

  你欣慰地想不愧是你養的貓,果然與眾不同。

  你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兒子,為了這個家,你付出了太多。」

  布偶的爪子冷不丁一抖,向你投來閉麥的目光。

  你:「……」一隻貓的眼神為什麼看著這麼嚇人。

  信紙上的字跡幾乎完全顯現出來,你或許知道那奇怪的味道到底是什麼了。

  那大概是……有變餿傾向或者已經餿掉的牛奶味。

  字跡顯現在反面。

  「伊薇爾,其實我並不確定你是否能看到這一部分的文字。如果你看見了,請在回信中以同樣的方式寫下你認為不那麼安全的話。

  我在安納巴山腳下的領地現在發展的十分好,成功構架起與外城的貿易。令我意外的是,有人通過了商業的渠道找上我,他們想要在我身上押注。這比我想像的要快的多,我希望能聽聽你的看法。

  西林現在局勢十分特殊,各地都有暴動,尤其在布加領主被殺之後,即使蘭頓做出了補救也無濟於事。被割讓的中小領主不斷地發起暴亂,女王此時一定十分頭疼。

  最近她又割了一塊城池。

  等著親手為我戴上王冠吧,伊薇爾。

  不日定歸,勿念。」

  你震驚地有些發懵,隨即開始嚴肅思考這個問題。這個劇情點是在考你的治國策略啊老天!能不能貢獻一點糖,能不能降低一點操作難度!

  該怎麼借助現有條件幫助落魄貴族重返政治中心?

  看看,看看,這像是一個乙女遊戲該幹的事嗎?!

  好吧,不管怎樣都得繼續。貓咪歪著頭對你撒嬌,你靈光一現,把布偶撂倒在膝頭,開始在它的肚皮上演算。

  已知條件關鍵詞提取:合法繼承人,貿易成功,外城,暴動,蘭頓,中小領主,女王。

  emmm……有了!

  你命人為你泡了一杯牛奶,用洗淨的羽毛筆開始寫下你的看法。

  「陛下,我始終認為您是最適合西林的陛下,也是我一人的陛下。我將我的可能欠妥的看法寫在信中,請您慎重選擇。

  您提到您在商業貿易方面已經形成了一定構架,同時蘭頓的中小領主已經達成了危機共識,既然有人肯為您提供渠道,那麼不妨試想:

  1、貿易,這不僅僅可以為您提供將來成事的資金來源,還可以為您提供大量裝備與補給,甚至會給您及時帶來意想不到的消息。(想想歷史上因為郵差跑的沒商人快而失敗的戰役,比起職責,利益才是更誘人的驅動器。許多人正等著打仗好發筆橫財呢陛下!)

  2、領主,自陛下來,西林苦於大貴族把持政治甚久。從您的經歷來看我們無法從利益上爭取這一部分的力量,從而歸為己有。您可以考慮趁這次事件,藉機聚合中小領主的力量,畢竟作為大貴族的人頭數永遠居於劣勢。相反,假如您的承諾中小領主能夠驅逐蘭頓,為他們拿回失去的領土,那麼想要追隨擁護您的人一定不在少數。(假如這回能成功,那麼您可以借此機會培植自己的新勢力,不再需要懼怕這些老滑頭,等著上來的人們總是比坐在最高處的要多的多。女王在漸漸失去人心,陛下,這是個機會。)

  3 、兩者:我有一個不甚成熟的建議,假如您想要聚集軍隊,不妨以商隊的名義讓其進入城中,據您往日所述,安納巴有許多荒無人煙的地方,可以在溝通後將其轉移至此處。領主若想要與您面談,也不妨借此渠道,武器裝備可藏在貨物之下。(這個要看您和當地官員的關係如何,我不希望您在籌謀的時候因為心急而忽視來自周圍的危機,謹防女王的告密者,陛下。)

  最後,我必須告訴您一個遺憾的消息,冰淇淋我可以照常食用,您也別瞎操心,我並沒有懷孕。

  請您不要打我貓的主意,我是絕對不可能把它送走的,微笑。」

  你將信紙翻過一面,開始用墨水寫各種不著邊際的爛話,比如:「您這麼緊張是不是心虛看上了某位姑娘所以想要補償我」、「宮裡頭會笑話死我的您千萬別再這麼寫了」、「有傳言說您的措辭與思維方式像是一位飽經滄桑的老父親」……

  布偶默默別過了頭,但願收信人在受到心理暴擊後還能有力氣去看顯現出來的密文。

  薩拉進來告訴你,今晚正殿有家宴,女王請你去參加。

  你和你的貓互相對視一眼,同時看向薩拉。

  「告訴他們我身體不適?」可以不去嗎?

  「喵喵喵?」

  薩拉有些為難:「殿下,他們連禮服都為您準備好了,醫生等在外邊,無論您什麼狀況都要保證您的出席。」

  ……還挺齊全。

  你放下貓咪,嘆了一口氣,壯士斷腕地提起裙子準備走……等等,王子你為什麼要扒住媽媽的裙角!王子快鬆嘴媽媽的裙子要被你咬爛了!

  你提起貓咪的後頸皮:「為什麼咬裙子?」

  「喵。」冷漠。

  「是不是因為沒帶上你去?」

  「喵!」對!

  「我只是去換衣服而已,你也要跟著?!」

  貓咪一愣,兩隻耳朵抖動了一下,踩著歪歪扭扭的步伐竄到床底下不肯出來。

  「……別告訴我一隻貓也會害羞。」你憔悴地扶了扶額,罷了,等會帶上它就是了。

  等你踏入正殿大廳,所有的目光都朝這裡聚來,幾個月前,你尚且坐在皇后的位置上接受所有人的致禮。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你看見位置上坐的那些貴婦與大臣,滿滿當當沒有一個空位,所以你坐哪?

  過了三、四分鐘左右,才有一位侍女來為你導引,將你引去正殿後的小廳。

  你可以肯定女王在捉弄你,不過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自己的身份也著實敏感,還能跟人家學拍案而起拂袖離去不成?那肯定活不過明天。

  「陛下,我還是覺得此事不妥。」

  「瑪麗安娜,我的孩子沒有了……接下來她的孩子出生,我無法想像那種場面。」

  「陛下,慢慢來,孩子還會再有的,您的地位無可動搖。」

  「不會的,他不一樣,他不一樣!我不能等著蘭頓搶走了我的土地之後,再搶走我的權杖!」

  「陛下,您要冷靜。」

  「瑪麗安娜,我允許她正常地死去。伊薇爾王妃素來愛玩鬧,流產血盡而死很適合她。」

  「陛下不要因為失去孩子做出傻事!」

  「你擔心什麼?沒有人會怪罪到我們頭上。我一直都在觀察蘭頓的態度,他們可從來沒在乎過這個公主的死活。」

  「陛下……」

  「瑪麗安娜,我的領土做不了主,怎麼,連家事也做不了主嗎?誰的王位沒有流過血?!一旦她的孩子出生,那些人又多了一個傀儡把我拉下位。」

  「……」

  「王位上,最不該有的就是仁慈。」

  「我知道了,陛下。」

  「那個與她相似的姑娘安排好了嗎?到時候宴會結束她可得準時離開,所有人都看見她進了小廳,我們不能落人口實。」

  「……是。」

  小廳內光線不甚明亮,但足以照明。牆壁上安裝了反射燭光的大塊通透水晶,在不算很大的屋子內將光束連成密閉的形狀。華麗的雕飾在書寫古代的傳說故事,其中還供奉了光明神的神像。柔軟的金色織品遮罩著沙發,一長二短,圍成品字狀環繞著桌子。你看見女王妖嬈地坐在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你在行完屈膝禮後落座。

  女王昂起下巴,笑靨矜貴又溫柔:「最近王妃身體可還好?」

  「陛下,一切都好。」

  「國事繁忙,我與王妃今日才有空得以一見,卡文子嗣凋零,王妃有孕實在辛苦了。」

  「……不辛苦,為西林服務。」尼瑪的一個個都強行讓你被懷孕,到底要你怎麼說。

  累了,就這樣吧,不解釋了。

  「王妃喝了這碗湯吧,是我吩咐藥劑師專門為你配的。」

  布偶從你的懷中兩隻前腳趴上桌面,嗅著湯劑的味道,隨即發出一聲威脅性的尖利嘶叫,它跳上桌一把將碗掃落在地。

  你吃驚地想去抱回你的貓:「王子,王子怎麼了?!」

  你撲了個空,布偶化作一團黑色的霧氣攏在你懷裡,漸漸抽條成一位氣質誘惑的的冷面美人,你剛好環住她的腰。

  你裂開了。

  尼瑪這不是薇諾妮卡‧柯達爾的臉嗎?!!

  艾斯本成天睡你旁邊?!

  你一邊鬆開環住美人的手,一邊想,你完了。

  美人卻伸手將你護住懷裡,黑色的裙襯紗邊拂過你的臉頰,羽毛扇直指女王:「邊龍舌蘭、唇萼薄荷、馬兜鈴、艾蒿、沒藥、甘草、胡椒、歐芹、鶴蝨草。」

  一連串的植物名從殷紅的櫻唇中報出。

  「你想害死我的妹妹嗎,亞瑟?」

  你絕望地靠在美人的懷裡,瑪德,勞資……

  打出了個啥線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10:39 AM

卷三 亞瑟線 第三十四章 五週目將明

  亞瑟幾乎是尖叫著呼喊:「侍衛!侍衛!來人啊!」

  你可以聽見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急促地響起,然而艾斯本點了點小廳的正門,雕金的大門闔上,門栓緩緩閉合,外面響起「嘭嘭」的砸門聲。

  「陛下!陛下!」

  亞瑟的聲音都變了調,她不斷地念叨著同一句話:「邪術,邪術,邪術……」

  她突然朝光明神的神像跪下,高聲祈求。

  「偉大的光明啊!請您看看這世間!污穢在橫行,黑暗在蔓延,邪肆異端出沒於世!」

  熹微的燭火驟然噴出熊熊的烈焰映照半空,火焰組成了光明神神像的模樣。

  巨大的神壓降下,你和亞瑟被迫跪伏於地,你已經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耳中有溫熱的液體流出,眼前的一切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血淚滴在地毯上暈出深色的痕跡。即使艾斯本及時為你加持了一個結界,你受到的衝擊也足夠讓你一時間無法動彈,更遑論另一旁的亞瑟。

  「孽子,你竟然敢在人間猖狂!」隆隆的聖音幾乎在耳畔炸響,「……你懷裡這個女孩是誰?!」

  艾斯本冷面召出暗藍色的陣法,無數的花紋在其上旋轉,與金色的火焰相碰撞,波動震碎了屋內所有的器皿。

  「與你何干。」

  艾斯本明顯已經十分吃力,暗藍色範圍越來越小,他最後跪著為你在頭頂撐出一番空間,嘴角的血液不停地流下,染紅了你的裙身。

  你不知道,你感覺的脊柱都要被壓斷了,你在心中流下悲痛的淚水。

  這種神仙打架死的往往就是你們這些不知情的蝦米。

  大佬們到底在說什麼你連聽都不配聽清。

  他始終將你護的好好的。

  金色火焰步步緊逼,你幾乎能感受到它灼燙的溫度,而暗藍色結界肉眼可見地縮小,你一時有些絕望。

  不會要歇菜在這個掛名爹手裡了吧,好歹一路攻略可不可以給開一個主角光環啊……

  你太難了。

  忽然,金色火焰被收回,你聽見一個女人在半空悲怒交加、近乎嘶嚎的嘶吼著:「你是要逼死你自己的孩子啊!你不如先殺了我!來啊,下手啊!」

  「你不動手是不是?好,好,這幾千年我都受夠了,我是該消失了……」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

  所有的燭火瞬間熄滅,小廳內陷入黑暗;而神壓也隨之消散,你終於可以直起你的脊樑。

  艾斯本抱著你怔然喃喃道:「母親……是母親……」

  等到他點燃室內的燭火時,你發現一旁的女王已經七竅流血,生死不知。

  你蹲下身探過她的鼻息,尚且有游絲一縷。

  你朝艾斯本招手示意他過來:「我不想去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的貓為什麼會大變活人,而我還該叫你哥哥。先救活她吧,至少她現在死了我們會很麻煩。」

  「我們的母親與你的父親在十幾年前犯下了她最溫柔的錯誤,於是有了你,我的妹妹。」艾斯本不敢過於靠近你,他害怕你的情緒在遭受今晚的刺激後又有什麼不穩定。

  「我的真名是艾斯本,這十幾年我一直都在找尋你,但是光明的無所不在使我步履維艱。」

  他纖長的手指拂過你前額的碎髮:「你很像母親,伊薇爾。」

  你保持著沉默,艾斯本知道你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混亂的關係,索性不再打擾你的清靜。他祭出層層疊疊的暗藍色光環,浮在亞瑟身上。

  外面的撞門的聲音在光明神降臨的那一刻早就消失了,你猜想大概是神壓的力量使這些倒霉的凡人都暫時失去了意識。

  亞瑟的眼睫抖動,她的雙眼緩緩睜開,你試探地喊了一句:「陛下?」

  她懵懂地看著你,有一些不知所措:「姐姐,你是誰?」

  你和艾斯本:「……?!」

  完了,把人家腦子給震壞了。

  你好聲好氣地哄著她:「來,不怕。姐姐問你呀,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叫什麼?」

  「我,我當然知道呀!我是……我是……我是誰?我是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問我……別問我!」

  「……好好好,不問不問,你記得自己今年幾歲嗎?」

  「我今年,五歲……二十五,不,五歲……」

  亞瑟陷入循環往復的自我問答,你聽著她的自我回答與否定越來越快,即將要瀕臨某個極限。

  你連忙打斷她的自說自話:「乖,我們不想了啊,沒關係沒關係……那你還記得什麼,你能和姐姐說嗎?」

  亞瑟想了想,甜甜地朝你笑,很有炫耀又驕傲的口氣:「我有一個弟弟,我最小的弟弟,他特別聰明,我最喜歡他。」

  「他叫西奧。」

  你忍不住問:「那凱撒呢?」

  「……不記得了。」亞瑟搖搖頭,「不記得的,都不重要。」

  你心情有些複雜,一個人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與年齡,卻還會記得另一個人的名字,實在難以想像。

  「我們該出去了,等會可能有很多人來向你致禮,你不要怕,無論誰問你什麼,保持微笑就好。按照我教你的一一回答,然後應付完這些煩人鬼我們就回去睡覺好不好?」

  「好。」亞瑟很聽話地拉住你的衣角,認真地問你,「只要我按照姐姐說的做,就不用關在小屋子裡一個人嗎?」

  「……是的,不用害怕,他們才要怕你呢。」你握住她的手溫柔撫慰。

  她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即使是女孩子也不用害怕嗎?」

  「不用,接下來的事,都不會再打擾到你。」你近乎嘆息般地抱住了亞瑟,「你可以在無知無覺中永遠地補回你的童年、少年乃至青年……」

  「你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小公主,你可以休息了,亞瑟。」

  亞瑟的眼眶裡流出了淚水,她疑惑地接住了一滴:「……我怎麼哭了……真奇怪。」

  你和艾斯本互相看了一眼,陷入沉默。

  ……

  方才的神臨造成的影響實在不可估量,正殿已經亂成一團。

  你牽著亞瑟來到正殿,即使記憶湮滅也並不影響她刻進骨子裡的良好禮儀,面對蜂擁而上問候她安危的人群,亞瑟有一絲的拘束,她侷促地捏緊了裙子的布料,你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儘管放鬆。

  亞瑟清了清嗓子,眾人安靜下來。

  她有些不適應,但又覺得似曾相識。

  「我要向各位鄭重宣佈一個消息。」亞瑟看著場下所有人屏息等著她的發話,她好像有點享受這種號令的感覺,發言也漸漸自然。

  她看了你一眼,繼續講下去:「我宣佈,由於我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繼續處理國事,我將攝政權全權交付給王妃伊薇爾,這道命令不容置疑。」

  立刻有反對的聲音響起,但亞瑟按照你的吩咐不予理會,她只要說完該說的話就好了,剩下的不關她的事,她無需操心。亞瑟拉著你的手往試圖向殿外走去。

  休‧安斯艾爾冷不丁截住你們的去路:「這真的是您的祈願嗎,陛下?!」

  亞瑟看了一眼你,你小聲提示道:「微笑,陛下。」

  她眼睫撲朔,立刻反應過來,朝著休露出一個疏離而溫和的標準皇室微笑:「請讓讓,閣下。」

  那隻手頓了頓,還是安靜地撤回。

  從第二日起,你代替亞瑟坐上了議政會議的首席。

  列席的議政大臣看你的眼神十分奇怪,當然你也十分頭禿,一個個的老狐狸只有你一個人應付,你家死孩子原來天天都在和這種貨色打交道你簡直想衝到他面前抱抱他。

  狗子,辛苦了。

  事關重大,你沒有十分的把握,於是存了個檔。

  【存檔成功。】

  你看也沒看就將大臣們呈上來的方案翻面壓在桌上。

  「來,讓我猜猜,這次各位尊貴的大人們在籌謀著什麼?」

  「如何鎮壓暴動?」

  「如何增加收稅的名目?」

  「如何為自家謀取某個肥得流油的職務?」

  「還是如何與蘭頓討價還價?」

  「好了,現在我看看猜中了幾條?」你驚喜地一條條比對下來,「喲,倒是全都包含在內呢。」

  「我可真是機智聰慧,是不是啊,各位大人們?」你笑容燦爛的臉忽然陰沉下來,「今天不把這事說清楚了,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

  感覺到威脅,列席的大臣們已經有按捺不住站起來的。

  「我一個異國公主,孑然一身,丈夫已經被流放,自己身後更沒有什麼所謂的依仗,一條賤命我可什麼都不怕。」

  你拍拍手。

  「衛士!封門!」

  一列持戈的衛士繞著長桌站定,沉重的長矛砸在地上,矛尖的寒光刺痛了不少人的眼睛。

  斯賓侯爵受了安斯艾爾公爵的眼神暗示,首先站起發話:「您這是要用武力脅迫我們嗎,王妃?!」

  你誇張地揮揮手,驚嘆中夾雜著無辜:「不不不,這只是我的待客之道。」

  感謝文森特那有先例可循,這種流氓打法你成功活學活用了。

  「讓我們看看,我的刀、各位的私兵,到底哪個更快?我相當拭目以待。」你露出了招牌惡魔微笑。

  你繞著長桌走到安斯艾爾公爵身旁,按住他的雙肩,附在他的耳旁,環視了一圈。

  「這裡現在您資歷最老,最有發言權,您說,到底誰更快呢?」

  安斯艾爾公爵嘆了口氣:「……王妃認為哪個更快,自然哪個就更快。」

  「一切聽憑王妃吩咐。」

  你聳聳肩,回到位置上,又恢復天真爛漫不著邊際的情態:「我可不懂政治,還需要各位的幫助呢,想必大家一定很願意配合。這段時間,請各位盡力教我,我會為所有人安排住宿,同時也會通知各位的家人不必擔憂。」

  「在座的都是千金之軀,想動歪腦筋的可要想清楚,到底這富貴,是生前還是身後啊……」

  你為自己捧場地鼓了鼓掌。

  整個廳室內寂靜的可怕。

  「願各位與我一起,共克時艱。」

  「那麼,第一件事,驅逐蘭頓士兵,與蘭頓宣戰,拿回我西林之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10:52 AM

卷三 亞瑟線 第三十五章 五週目晨曦

  艾斯本生無可戀地被亞瑟抱在懷裡,他偶爾晃一晃尾巴顯示自己其實還活著,偌大一個宮殿成了女王私人的遊戲場。

  你不禁扶額,走到快樂擼貓的女王身前,舉著你縫好的布娃娃跟亞瑟談判:「姐姐拿這個跟你換貓貓好不好?你把貓貓還給姐姐,姐姐就把這個娃娃給你。你看這個小人多好看啊。」

  感謝凱撒寄來的那一堆終於派上了用場,但你萬萬沒想到先用上的是他的姐姐。

  亞瑟將艾斯本摟得更緊,貓咪被勒的前後爪拚命在空中亂蹬。

  「不要,不好看。」亞瑟將貓抱到身後,防備地瞪著你,「我不要你的娃娃。」

  你的微笑僵硬了一瞬,然後繼續你溫和親切的攻勢,將所有的布娃娃在圓墊上擺成一排:「真的不要?所有都不要。」

  女王明顯猶豫了一下,指了指那個最右邊那個小娃娃,紫色的衣裙垂下,淺色的灰色眼睛微微眯起,手往前伸,像是在索要一個擁抱。

  「那個。」亞瑟很肯定地告訴你,「要那個紫衣服的娃娃。」

  你長舒一口氣,把娃娃遞給她:「好。」

  亞瑟卻狡猾地一手抱娃娃,將貓堵在沙發角落,用身體牢牢圈住:「哈哈哈,就不給你,娃娃也是我的!」

  你:「……」

  你可以猜測借此推斷凱撒小時候是什麼德性了。

  艾斯本暈乎乎地抖了抖毛,從她咯吱窩下「嗖」地穿過,驚恐地從沙發上一躍跳到你懷裡,你趕緊接住。

  你有些生氣地想從她懷裡抽出娃娃:「說好了要換才有娃娃的,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

  亞瑟突然哭了。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貓貓拿走,我要娃娃!」

  她哭喊的聲音引來了瑪麗安娜,瑪麗安娜有些責怪地開口:「陛下已經這樣了……王妃您何必和她計較。」

  你無奈地蹲在她身前問:「為什麼一定要這個娃娃?」

  亞瑟抽噎,一哽一哽:「這個就是我弟弟西奧,我認得他的臉。」

  「他本來就是我的。姐姐你看,他要我抱。」

  你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可能你真的沒有猜錯,某些王室密辛在你腦中開始飛速腦補。

  真亂啊……

  你看著亞瑟和娃娃玩的十分投入,抱著艾斯本離開宮殿,不再打擾。

  那群老傢伙是真的會拖,知道不好直接反抗,因為在他們的救兵趕到之前你就能把他們的腦袋都砍了,於是同意一點點地撥出自己的私兵,然而行軍極其緩慢,在目前的局勢下根本就和停滯沒有區別。

  你終於能夠親身瞭解西林的現今面貌。西南部的安納巴山脈一帶最近商貿活動十分活躍,你一遍遍捋著艾斯本的毛,陷入思緒。

  凱撒終於開始行動了……

  你抱起艾斯本,把他放在桌上,艾斯本被你順毛順得昏昏欲睡,正在犯睏,見你這麼盯著他登時清醒過來:「喵?」

  你趴在他跟前,用你的鼻子碰了碰貓咪的鼻子跟他撒嬌:「哥哥,你可以幫我跟凱撒傳個口信吧?可以吧,可以吧?」

  貓咪的琉璃瞳孔一時瞪得溜圓。

  你正想再逗逗他,冷不防布偶主動湊上來,蜻蜓點水地碰了碰你的唇。

  你:「……」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不能撩絕對不能撩了,必須保持距離,哥哥真好,謝謝哥哥,哥哥您真是個絕世大好人,這張卡請您務必收下!

  你完全不想再出一次古堡結局,不管是BE還是HE。

  侍衛與侍女都守在殿外。

  你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悄聲耳語:「跟他說,王位我幫他守著,讓他自己殺回來取。他的妻子快被老傢伙煩死了,要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就等著離婚吧!」

  艾斯本點點頭,舉起前爪,你和他粉紅色的肉墊輕輕擊掌,頓時他化成一縷黑煙,憑空消失在眼前。

  下一刻外面傳來內侍的通報:「萊斯特公爵到——」

  「?」這傢伙來幹嘛?!

  說實話你最近對加繆的態度感到很迷惑,他是議政會議裡為數不多的年輕人,既沒有和老頭子們完全站成一派,也沒有選擇支持你,而是永遠保持沉默的中立。

  往往是整個會議下來,他不曾為自己的家族爭取利益,也並不向王室提出條件,當然也沒有合作的意向。

  完完全全一個負責佔位置的工具人。

  由於女王現在的狀況十分糟糕,你雖然應外部壓力安排了她幾次與大臣的會面,但是自那日起她還沒有私底下真正會見過大臣。加繆又是她心腹一般的存在,這不會,這隻忠犬想要跟你搶回他的主人吧?

  加繆身姿筆挺地走進來,他多年騎士生活養成的習慣使他的氣質與一般的王公貴族總有一些說不上來的差別。

  「萊斯特公爵,請坐。」

  有人為他搬來凳子,正對著你的桌子而放。

  「王妃。」他向你行禮後落座,「我想問您一件事情。」

  「請說。」你客氣地伸手示意他說下去。

  加繆十分不確定地開口:「您少年時,是否曾在西林停留?」

  你感到各種莫名其妙:「我可以保證,我從我出生起直到您的使團來接我赴西林成婚前都在蘭頓的皇宮深居。」

  沒毛病啊,遊戲劇本你沒拿到不代表你沒看過售賣簡介啊。

  伊薇爾除了出嫁啥時候蹦跶到西林了?說好的純淨如琉璃的蘭頓深居小公主……不,沒說好。

  太羞恥了為什麼要回憶起這種東西!純淨如琉璃,這種形容詞和你很搭嗎?!你可是看過本子的女人!

  你接受著加繆的注視,他的目光深刻而長久,仿若在驗證你話裡的真假。

  你隨意任他打量,這人今天感覺總有些不太對勁。

  「如果一件事情陷得太深,十幾年如一日地重複,遲早會瘋魔的吧……」加繆忽然有些自嘲地感慨,「我總是過於專注一件事,然後,錯過的那些東西就再也沒有辦法挽回了。」

  你的頭頂幾乎要冒出三個巨大的問號。

  well?what?why?

  這就是哲學的力量嗎?

  「從您問我那天開始,我想了很久。那些畫面一點點的浮現、重複、倒放。我差點分不清哪個是真實哪個是夢境。」加繆垂著頭喃喃,前額落下一片陰影,「現在坐在您面前我才真正感覺到……」

  「這二者並無分別。」

  加繆抬起頭,看見你尷尬而又不失禮節的茫然微笑,神情更加悲哀:「您還會允許我妄想嗎?」

  他隨即自我否定:「還是不了,我知道這些話給您帶來了許多的困擾,但我已經被那些影像糾纏著難以入眠,所以才懷著一半期待一半猜測來問您。」

  「果然,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你直愣愣地聽著他的剖白,等等朋友以咱倆的立場說這種曖昧的語調會不會有點怪怪的?但是出於禮節人家話都說完了什麼都不接好像有點,不,是十分尷尬。

  以及,儘管你想接話,但是鑑於萊斯特公爵說的玄之又玄你的大腦還處於當機狀態。你可是攝政王妃不是什麼深夜電台知心女主播為什麼突然聊起這種話題啊大兄弟!

  「……所以,您此次來是想找我……?」你的語氣裡充斥著各種虛浮與不確定。

  難得如此之慫。

  「加繆‧萊斯特,願舉傾族之力,趕赴邊境,保衛西林。在此之前,驅逐蘭頓滯留在西林境內的士兵將是我為您獻上的誠意。」

  他單膝跪在你的身前。

  ……這個劇情點,是什麼意思?

  「……十,十分感謝您這次為西林所做出的犧牲。您是否需要與女王陛下見一面呢?」

  「不必了王妃。開始的條約,是無奈,後來的變本加厲,是無能。她已經被權力矇蔽了雙眼,看不見正確的道路了。」加繆站起,不再打算逗留,「人總會變的,所有人都會。陛下、親王、您和我,皆如此。」

  「我將會吩咐家人將我的幼弟艾利克‧萊斯特接進宮來交給您,他是我之後萊斯特的唯一一位繼承人。這樣,您就不必擔心我在外行走有所異動。」

  加繆向你告退,走到門邊他突然回身,好像還在期待著什麼:「那些花確實很漂亮,殿下。」

  你保持完美地禮儀微笑點點頭,好,您說的都對,願意出兵的都是爸爸。

  甲方爸爸說啥點頭就是了!

  加繆眼中最後一縷火苗熄滅,他轉身離開。

  不再留戀,不再躑躅。

  艾斯本拽起凱撒的衣領將他搖醒。

  「又犯病了。」艾斯本瞥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地圖,「你要開始施展你的野心了嗎?」

  凱撒虛弱地靠在艾斯本肩上,咬牙獰笑:「剛剛結束。我的腦袋跟被劈開沒什麼區別。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應該守在她身邊嗎?」

  「回來看你死沒死。畢竟你死了我們之間的契約還未達到要求,這就很麻煩。順便,我妹妹大概會十分傷心。」艾斯本把凱撒從身上扯下,凱撒失去支撐點,徹底癱在地毯上也不打算起來。

  他閉著眼休息,爭分奪秒地享受這一段沒有被頭疼困擾的時光。

  「我妹妹讓我幫她傳一個口信,她說,王位她幫你守著,讓你自己殺回來取,你要是還是這麼慢吞吞的就等著離婚。」艾斯本俯視著躺在地上的凱撒,順便補了一句,「當然這種事我是非常樂見其成的。」

  「……!」

  凱撒懵了。

  .……妹妹離婚?

  「伊薇爾,是你的妹妹?」凱撒感覺頭又有犯疼的跡象,他捂著額角開始理關係,「蘭頓聖女是魔王之妹?!」

  「你後悔了?」艾斯本威脅地卡住凱撒的脖子,殷紅的指尖在凱撒的脖頸上戳出凹陷。

  凱撒眼底的黑眼圈這段時間又加深不少,他陰陰低笑:「不,我只是在想,誰不是在被命運玩弄呢?神也無法逃脫。」

  烏鴉撲棱著翅膀停留在窗檯上,瞧見艾斯本招手就飛了過去湊在他耳邊耳語。

  「王妃攝政,女王退居養病,剛剛加繆向又向伊薇爾投誠。」艾斯本頗為玩味道,「你的速度還沒有我妹妹快啊,凱撒。你說我怎麼放心把她交到你手上呢?」

  「她只能嫁給我。」凱撒用盡力氣掰開艾斯本的手,「你做好我們約定的事就夠了,干涉太多只會給自己添麻煩。」

  「即使是魔王,我也有辦法讓你無法得到滿意的結果。」

  他是一隻耗盡氣力的獅子,就算逼到末路也要咬斷所有威脅的喉嚨。

  按照加繆的建議,你把艾利克‧萊斯特接進王宮作為質子,這才放心讓加繆出兵。從萊斯特家族舉兵驅逐蘭頓境內士兵起,蘭頓和西林正式宣戰。憤怒的西林人終於有了明面上反撲的機會。

  你借女王的名義發佈徵兵令:

  「我們的土地被外族侵佔!我們的財源被外族切斷!我們的人民被無故送上絞刑架!我們的兄弟姐妹在蘭頓的奴役中流淚!

  西林的勇士們,你的斧頭僅僅用來劈砍柴火嗎;西林的法師們,你們的魔杖僅僅用來支付你們的酬金嗎;西林的領主們,你們的軍隊僅僅用來龜縮保存自己的小窩嗎?!

  狡猾的蘭頓鐵騎已經踐踏了一遍我們的尊嚴,第二遍就是我們的血肉,第三遍將是我們的墳頭!

  舉起你們的武器,到前線去,為西林的榮耀而戰!

  ——光明長佑西林!」

  按照艾斯本為你遞上來的情報,加繆在明,凱撒在暗,一路向北行。加繆的行軍雖快,但由於不斷的有人加入,同時部隊龐大,輜重甚多,行軍反而緩慢。你第一個選擇的城池就是布加。布加是被割讓城池中民憤的矛盾起始點和聚集點。軍隊的逼近讓兩國之間的矛盾在這個小城徹底爆發。蘭頓已經在這裡布陳重兵,隨時等待西林軍隊的到來,還要不斷迎接來自城內西林人的小動作。

  這個時候,凱撒一行人偽裝成從西林逃回的一眾蘭頓商人,帶著眾小領主日夜兼程,借道艾斯本領地,提前潛伏進入沿線同樣被割讓的小城。

  蘭頓商人雖不像西林如此之多,也是有相當一部分的。

  「你的私兵也在裡面?」你一條條梳理著這些資料,仰頭問艾斯本。

  他趴在書櫃的櫃頂上打盹。

  「喵~」

  你忽然想起來,薇諾妮卡‧柯達爾本身也是一個獨立的領主,有自己的軍隊沒什麼稀奇。

  唉,身邊都是比你牛叉的大佬。

  生存的壓力總是如此的令人頭禿。

  你成功將文森特的視線轉移到布加,布加之爭成為兩國之爭的關鍵。

  而凱撒在其他城鎮開展的一連串大動作終於引起了蘭頓的注意,遲遲分調一部分兵力前往鎮壓。

  他宣明了自己的身份,自然繼續有人願意前往他的部隊投奔,誰都看得清楚,女王虛位,王妃攝政,王位遲早要歸於這位親王手中,流放不過是暫時的逆境而已。

  蘭頓全民皆兵,許多人忙碌一生只為兩件事:信仰、土地。西林在策略上暫時佔先機並不代表最終的勝利,西林作為一個以商業為主的國家,它耗不起曠日持久的供應。

  你的勝利不是要蘭頓認輸,你需要的只是文森特的妥協。

  「陛下,你千萬別死守城池,讓蘭頓得逞。」

  讓他知道,他費盡心機搶來的城鎮只會給他找事,長期的存留只會使他自己頭痛,遲早都得獨立。

  「把它們攻下之後都燒了,燒了就逃,給蘭頓留個爛攤子,看他們接不接手。」

  蘭頓將矛頭調轉凱撒之後,第三支軍隊終於慢悠悠到達,這支部隊是除加繆之外剩下與會各家的私兵,出發最早,到來最晚,戰鬥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您得趕去布加,和加繆匯合,相信我,他家剩下的血脈就在我手裡,十分可靠。」

  凱撒本來就不指望他們有什麼用,攻下一城直接燒燬,帶著人趕往布加與加繆的部隊匯合,經常有投機分子也會從其中偷偷趕過來投奔。

  「那些大臣的軍隊您不必理會,能有投誠更好,您要記得,只有那些中小領主才是您最忠實的盟友,您回來洗牌就靠他們呢。」

  凱撒接過艾斯本黑著臉遞來的信,挑釁地在他面前一點點展開,這位魔王已經徹底淪落為信使。

  「哥哥最好了呀~哥哥真是個好人!」

  還是做貓的日子愉快而悠閒,艾斯本認命地將回信遞給笑容盈盈的妹妹。

  還能怎樣呢?艾斯本蹭蹭妹妹的手,晃著尾巴窩成小球,開始他每日的例行補眠。

  「陛下,假如我們要修復這些城鎮,所花費的要比西林上貢的要多得多。」福勒扶著眼鏡計算,「又加上我們之前為了接納與管理西林所花費的修整、人事、軍隊等等費用。」

  「根據這個月稅收的情況來看,長期以往,對蘭頓反而是一種消耗。」

  文森特放下手中的書卷,走過來看他計算:「我們的鐵騎足以將其踏平。」

  「我們的兵馬當然足以踏平這些城鎮。可是陛下,一座城池在西林,還是西林的一片土,到了蘭頓,就是蘭頓的國中國了。除非屠城,否則但凡有西林人還在這片土地,他們不可能接受蘭頓的管束,陛下堅持要繼續嗎?」福勒將演算紙往文森特身邊推出一截。

  「……」文森特的手指從上至下劃過紙張,在心中重新演算,「我知道了。」

  「陛下?」

  福勒十分清楚文森特面上雖然無甚波動,實際心中並不好過,已經到手的土地還要雙手歸還,他繼位以來沒做過這樣的賠本買賣。

  滔滔洪流千年,君主何多?

  哪有每個都輕易能被史者記載謀政有為,大多是標一個生卒年月罷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文森特踏出這間讓他感到狹小憋悶的政務室,「撤軍。」

  「下回,我當用更合適的手段,幾十年光陰,我耗得起,動盪的西林未必耗得起。」

  冒著濃煙的一片廢墟,沒有什麼值得蘭頓繼續留戀。

  這場上位者的博弈,終歸犧牲的是兩國的民眾。高牆之下,殘肢斷臂,高牆之上,血跡斑斑。

  蘭頓在做離去前的最後一次進攻,大多數的士兵,尤其是騎兵都已經撤離,這一批是用來殿後的死士。

  亂巷高樓,血污滿身,分不清哪個是西林人哪個是蘭頓。

  號角吹起特定的旋律,蘭頓活著的士兵開始集中往離去的路上跑,看見還能行動的馬匹立刻騎上就走。

  凱撒和加繆背靠著背,持劍戒備著,旁邊也許還藏著蘭頓的人,侍從與他們在陷入混戰後徹底被場面沖散。

  西林的戰士不明所以,四處觀望。

  箭雨撲面而下。

  加繆驚得一把撲倒身旁剛剛一劍殺死身後蘭頓偷襲士兵的凱撒:「小心!」

  那個士兵已經少了一隻手和半條腿,活不了多久了,能拉一個是一個。

  過了許久,凱撒顫抖地推開身上到處都是血洞的人坐起,他們兩個的衣物都已經被凝固的鮮血染成了黑色。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萊斯特是亞瑟最忠誠的騎士,是凱撒心目中最理想的下屬。縱然他為亞瑟做了那麼多,甚至為自己的身份暴露獻了不少力。

  但不得不承認,加繆‧萊斯特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騎士。

  一旦效忠,就是以命相陪。

  西林活著的戰士逐漸向這裡靠攏,向凱撒報告情況:「親王殿下,我們查看過了。是法師臨走前在塔樓裡悄悄固定的機關,一到設好的時間立刻射出,才會有……」

  凱撒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嘗試著將手小心地穿過箭桿,將加繆不成人形的屍體打橫抱起。

  「回去了。」

  他走的跌跌撞撞,腦內無休無止的疼痛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回王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11:03 AM

卷三 亞瑟線 第三十六章 五週目亞瑟線結局

  這天的議政會議特別的沉默。

  你將一把椅子添在了右手側第一位,那是加繆列席的位置,左手第一位是安斯艾爾公爵。

  萊斯特新任的家主在侍女的引領下踏入殿中,那個孩子才五歲。

  「王妃。」他向你行禮,雖然年紀尚小,但禮儀十分周全標準。

  艾利克‧萊斯特,這個名字將會在十多年後響徹西林,以陰毒著稱。他將家族遷往漢米敦郊外,據說,是因為漢米敦臨近主城布加,而加繆‧萊斯特身歿於布加城中。其子西蒙‧萊斯特據說娶的是魔王的女兒。

  此是後話不提。

  他的個子太小,坐上他兄長的座位時,雙腿還搆不到地。

  「會議開始——」內侍闔上了門。

  你從議政會議廳出來的時候覺得心底難受的很。

  你聽說了加繆的死狀,凱撒說這會是他一輩子的噩夢,假如當初他反應再快一點,就不至於如此。

  一隻小手抓住了你的手臂:「王妃,可否隨我來?」

  艾利克詢問著你的意思,你看見他的酒紅色的眼瞳裡都是期盼,你透過他彷彿看見了另一個幾個月前還活生生的人。

  你不能拒絕,也不忍拒絕。

  你隨著他來到他的臥房,這裡已經被改裝成適合孩子居住的地方,學習室、遊戲室都具備。艾利克牽著你走到他的床頭櫃前,從裡面取出了一個木頭盒子。

  「兄長告訴我,如果他沒有回來,就把這個送給王妃,悄悄的,只給王妃一人。如果他回來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艾利克將盒子遞給你,「我偷偷看了,王妃。我害怕會有什麼不妥的東西不適合帶進宮。但是沒有,都是一些很平常的東西。」

  你將盒子的木蓋掀開,愣在原地,盒子從你手中脫落砸在地上。

  裡面的東西跌落出來:

  一捧白鈴蘭乾花、一張曲譜、一個拆了骨架的三角風箏。

  「王妃?您還好嗎?」

  你哆嗦著撿起那張曲譜,上面邊角寫著一行極小的字:「謹將此曲獻於我的摯愛。」

  艾利克走過來,輕聲說:「哥哥教過我用手壎吹這首曲子。」

  「他說,這首曲子是他和一個女孩在某個小鎮上遊玩時聽到的,名字叫《雪落時分》,所以他稍微修改了一番後記錄在這裡。」

  「王妃,我從來沒有聽說哥哥在哪個小鎮滯留很久,您知道那女孩是誰嗎?」

  你將東西一一收拾好,放入盒中:「……也許。」

  你忽然明白了那天加繆對你說的那一通話。

  他上一週目的記憶,從你送別亞瑟那回問他白鈴蘭的時候開始一點點恢復。

  所以,其實,那些舊周目的感情,是可能在刻意刺激下恢復的?可是艾斯本並沒有這種情況!到底是加繆特殊,還是你的刺激手段特殊?

  你越猜心越亂,思緒纏成一團麻。

  「王妃,聽說親王殿下不日將會歸來,是嗎?」艾利克乖巧地像個天使。

  「……是的。」

  凱撒,該回來了吧。

  你抱著盒子,一時間不知道你到底是該悲,還是該喜。

  瑪麗安娜拉著艾利克走到亞瑟面前:「陛下,您看,他多像故去的那位萊斯特公爵小時候。」

  艾利克向她摘帽行禮:「陛下,好久不見,您的劍術生疏了嗎?」

  亞瑟微微動了眼,看見了艾利克,定住眼神不動了。

  她第一次放下了那個被叫做「西奧」的娃娃。

  「加米……」她伸出手去牽艾利克的手,「你好久都沒有來找我玩了。走,我們練劍去!父王給我佈置了好多課業,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做……」

  瑪麗安娜嘆息著看他們兩個人漸漸走遠。

  王城十分熱鬧,你站在聖朗費羅教堂外,看著黑壓壓一片人騎著馬往這裡走來,兩旁夾道歡迎的百姓都擠滿了,有人甚至站在一層伸出的簷台上。

  這熱鬧卻很特殊,因為沒有人開口說話。

  凱撒騎著一匹黑馬走在最前,身後是馬車擺放著一副巨大的黑漆棺木,剩下的是你不認得的生面孔,應該是他的追隨者。

  你知道棺材裡面是誰。

  亞瑟沒有來,她還是老樣子,抱著那個娃娃在窗邊一坐就是一天。常常是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你和凱撒並肩而立,聽見主教在為往者唸誦引導的禱詞。

  黑色的長裙和風袍交織,哀思充盈著整個教堂。凱撒進城後直奔教堂,自碰面來,你們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結束儀式後,他帶著你回到他當初還是親王時住的宅邸,沒有回王宮。

  這次長久的分離讓你們都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信件中眉飛色舞談笑風生,到了碰面卻突然不適應。

  晚間睡下,你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心中默默屬羊。你以為他已經睡深了,這才敢翻動身體,調整睡姿。

  你才剛動,身後一雙手將你緊緊鎖在他懷裡,溫度剛剛好。

  「伊薇爾,你不肯理我。」凱撒下巴抵著你的頭,八爪魚一般將你束縛住,「我一直在等你開口,可是你到現在都不跟我說話。」

  「我不知道做錯什麼了。你得告訴我,伊薇爾。我當初承諾你一定會回來,我做到了;我還跟你說,你會是王后的,這個也馬上會實現,你為什麼這麼難過?」

  凱撒委屈地告你的狀:「幾個月來,我做噩夢醒來以為你在身邊,伸手一摸,什麼都沒有。」

  他忽然想到什麼,翻身壓制住你:「加繆和你是不是……!」

  屋內的氣氛突然凝固,你盯著凱撒灰色的圓瞳,他緊繃著的神經隨時隨刻都可能爆炸。

  兩個人陷入僵持。

  你試圖平復呼吸,卻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你不清楚自己到底懷抱著怎樣的情緒,你只知道……

  你扇了凱撒一個響亮的耳光。

  「打醒你,一巴掌夠不夠?」你抽了抽鼻子。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你:「伊薇爾?!」

  你的手從他的腋下穿過,猛然將他往下一抱,不管不顧地哭開,幾個月積壓的委屈通通變成眼淚鼻涕蹭他胸前:「你知道我天天搞那些老傢伙我多難嘛,誰曉得哪天早上起床我頭沒了嗚嗚嗚嗚嗚……我就差把劇本給你寫好了,你怎麼還怎麼慢啊嗚嗚嗚……你打個仗為什麼要那麼久早點回來不行嗎,你說個喜歡我會死啊,每次寄信我都知道你要開什麼口,我和嫁了個爹有什麼區別,你這種人撐死只會說想我,結婚這麼久還沒人家薩拉未婚夫直接,回來不跟我說話就算了,還拉著臉對我,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居然還來問我是不是喜歡別人?!」

  凱撒摔在一旁,懵逼地抱著你,從巴掌到擁抱一下子轉換太快他接受不了。他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你比較好,只會一下下安慰地拍著你的背給你順氣,怕邊說邊哭你就岔氣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去找我哥哥!」

  凱撒:「……?」

  「你幹嘛,凱撒,你想幹嘛?!喂!唔唔唔魂淡你唔……」

  第二天,王妃起的意外的晚,劃重點,晚。

  以至於原定舉行的儀式就推遲到了後天。

  亞瑟的女王之名已然名存實亡,議政會議象徵性地通過了她的退位,敲定新王的加冕。

  你終於卸任了攝政王妃一職,現在你的工作叫做,準王后。

  共同執政的那種。

  只等凱撒把這頂王冠戴在你的頭上,當著主教和所有人的面,接受祝福與祈願。

  你單膝跪在地上,耳邊響起神聖的祝詞,身後是無數的觀客。

  亞瑟坐在第一排,她看起來覺得這事很好玩,還在為你鼓掌。

  「前行的道路已經為你鋪好,榮耀的桂冠已經為你摘下,光明的方向已經為你指引,你將承此王冠之重,你將把握生殺之權,你將站於高處睥睨。今日,向世人宣告,一個時代的結束,和另一個時代的降臨,更替輪換就是不可違逆的命運。王冠已經落在你的頭上……」

  「光明長佑西林——!」

  你聽著耳邊震耳欲聾的祝賀聲,眼裡只有凱撒一個人。

  他把王冠戴在你頭上,為你調整好了大小,藉著整理的機會耳語:「我其實有話想留在今天說,以前認為要慎重,所以一直欠著你,今天我覺得很合適。」

  「沒有更合適的時候了。」

  你疑惑地問:「什麼?」

  凱撒突然大聲道:「安靜!」

  教堂內頓時陷入寂靜。

  你看見他朝你跪下,將你的右手貼於他的側臉:「我,凱撒‧卡文,將娶你,伊薇爾‧萊諾,做我的妻子,從今往後,無論順逆、貧富、康疾,都將彼此扶持,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在光明面前,我向你立下誓言。」

  「當初立誓的時候沒有用我的真名,抱歉,伊薇爾。」凱撒朝你偷笑,「現在,只有死亡能將我們分開了。」

  教堂內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你捂著臉,泣不成聲。

  你沒有想到他還會給你整這麼一齣,誰能想到這傢伙平時不聲不響一來就來一個大的。

  突然,凱撒捂著心臟處倒下。

  剛剛的躁動裡掩蓋了弩箭破空的聲音。

  你轉過身,看見亞瑟撩起的袖子,那裡綁著機關弩。

  「我這一生,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結束了。」

  她已經淚流滿面。

  「再見。」

  亞瑟拉出一隻袖珍箭,直直刺穿了自己的喉嚨。

  教堂內亂成一團,有奔跑著逃出的,有嚇傻了坐在長椅上不會動的,有上前想查看凱撒情況的。

  「陛下!陛下!」你抱著咳血不止的凱撒,你恍惚覺得有什麼東西,崩塌了。

  他在你的懷裡逐漸變得安靜,一點點冷下去,你抱著他不肯放手,直到自己的眼前陷入黑暗。

  昏倒前有人在呼喚你的名字。

  ……結束了?

  你醒了,從王后的臥室走出來,撩起窗簾,看見窗外的陽光正好。

  你茫然抬頭,就這樣結束了?

  為什麼結局的提示沒有響起?

  門外響起了通傳:「日安,陛下——」

  你看見活生生的凱撒朝你走來,你為他編織的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

  你難以置信地伸手去觸碰他:「……陛下?」

  「伊薇爾,你竟然沒有認出我,我很失望。」凱撒握住你的手,落下一吻。

  「你是誰?!」你聲色俱厲地抽回手。

  「凱撒」化成一團黑煙從這具軀殼中逸出:「是我啊。」

  「……哥哥。」

  「他和我有協議,達成願望死後身體歸我,給我做容器。」艾斯本將窗簾拉上,扶住跌落的凱撒身體,「做容器的原主靈魂啊,基本上都要被從容器上剔除。」

  你不知道艾斯本在講什麼,你一步步往後退,想要逃離。

  「害怕了?」艾斯本的指甲晃的你眼花,他隨手將凱撒扔在旁邊的沙發上,傾身將你堵在臥室門壁處,「以為哥哥會真的就把他給你變沒了?」

  「……」

  「現在的女孩真難哄。」艾斯本掐掐你的臉,「我在用我的魂養他的魂,傻妹妹。」

  「我寄宿在這具身體裡,沒有將他的靈魂趕走,當時你抱著他的屍體不肯放手,差點耽誤我聚魂。我的魂魄在給他提供足夠的養料,你明白了嗎?」

  「伊薇爾,等待吧。與你的王冠一起,等他醒來的那一天。」

  【恭喜玩家獲得CG「失落王冠」,達成NE結局「手握權杖的王后」。】

  你坐在黑暗空間裡,水幕上的畫面彷彿一場大夢。

  【艾斯本:「最近身體感覺怎麼樣?」】

  【伊薇爾:「很好,它很聽話。」】

  【艾斯本:「我已經經常能感受到他靈魂的波動了,我想,他應該很快就能醒了。」】

  【伊薇爾:「這樣嗎?」】

  【伊薇爾:「他之前一直很期待有一個孩子,我想,等孩子出生,他的表情一定很驚喜。」】

  【艾斯本:「一定會的。這是什麼?」】

  【伊薇爾:「你忘了嗎,哥哥。都是他寄來的信件,他原來流放的時候寫給我的,攢了太多,我想他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艾斯本:「……這樣啊。」】

  【伊薇爾:「怎麼了?」】

  【艾斯本:「不,只是我大概該退場了。」】

  你點下結束遊戲的界面按鈕。

  這個周目打了太久,你也該退場休息一會了。

  為了,接下來的正面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11:14 AM

卷四 文(群)森(魔)特(亂)線(舞) 第三十七章 六週目千里送人頭

  遊戲休息室裡,你躺在沙發上撕了一包樂事,麻辣黃瓜味,清涼又刺激,人生多歡樂。

  你正在觀看自己往期攻略視頻,試圖在以前的經驗中找尋一條確切有效的捷徑。

  一週目和二周目略去不看,三、四、五週目中的HE,源於你的主動。

  尤其是五週目,你幾乎為男主規劃好了道路。

  你有一絲惆悵,拿過柯鵬的那包,撕開蓋口,再塞了一嘴。

  柯鵬正在感嘆你又打出了神奇的發展方式,一不留神讓你得逞了。

  「姐,你要是安心留在王宮做一朵嬌花,我覺得凱撒也可以打回來。我看那個安斯艾爾家的小少爺你完全可以收了啥的。」柯鵬伸手去摸薯片瓶,「說起來,我才知道原來卡文能打出三姐弟,太刺激了吧?!我還以為女王登位這個劇情點就已經夠有味兒了……誒我薯片呢?!」

  「哪有誰的薯片,誰手快歸誰。」你把薯片舉到半空,「來呀來呀來搶啊~」

  柯鵬一腳直取你面門,你頭一偏虛虛躲過。

  「噫……」你被熏得差點嗆翻過去,「把腳拿開!」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撇撇嘴,蓋上薯片蓋子給你的小「姐妹」遞迴去。

  「不陪你玩了,我要回去剛波ss啦。」你揮揮手,不留下一片雲彩。

  柯鵬怕你繼續跟他搶零食,正抓起一把就往嘴裡塞,他聽到你要走,立馬快樂地跟你擺手告別,由於嘴裡塞滿了食物,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活著回來啊~」

  「……閉嘴。」

  你推開遊戲室的門,遊戲艙安安靜靜擺放在那,你按下升艙鍵,艙門緩緩打開,你懷抱著平和的心態躺了進去。

  文森特,準備迎擊爸爸的主動吧!

  柯鵬咀嚼著嘴裡的食物,望了一眼遊戲艙的方向:「樂觀是個好心態啊……」

  你翻動著存檔頁面,哪裡是你和文森特第一次面對面溝通來著?好古早有點記不清了……應該有啊,再往上劃劃看。

  你皺眉,滑到最上頭。

  喔謔,第一個存檔。(轉一週目一朵嬌花)

  當時你倆聊什麼來著,你努力回憶,好像是問你同不同意嫁到西林。

  靈感突現!

  你邪笑著重新審題,這種題目的答案就不應該僅限於「yes or no」,還可以……

  你進入存檔。

  【讀檔成功。】

  對面的人輕薄的白色寢衣鬆垮繫好,大氅披肩,青絲及腰,碧色雙眼半合,眼角暈開一抹紅,隔案通知你與西林的婚事。

  「所有蘭頓與西林的子民都將為這場神聖的結合祈禱。」

  穩住!主動!

  你深吸一口氣,忽視自己身上花裡胡哨一堆配飾的裝扮,像兩方元首友好會談一樣莊重地執起文森特的手:「請問……」

  「您缺情人嗎?」極其誠懇。

  寢宮內的氣氛由安靜轉為死寂。

  你優秀的視力捕捉到文森特的右眉抖了那麼一兩抖。他的手寬大溫涼,你兩隻手才勉強包裹住。

  文森特保持一如既往的微笑拂開你的手:「伊薇爾,你已經長大了,不要任性。」

  你語重心長地開始跟他探討你的身世。

  「陛下,其實我知道我雖然貴為公主,但實際上身份尷尬,作為前任教皇情人的女兒,能得封公主完全仰賴父皇的照拂。」你回想起自己打出的劇情,萬分感嘆,「所以深究起來,我也並非什麼高貴的身份……有先例在前,我的容貌不一定能入您的眼,但好歹也算過得去,您可以考慮一下?」

  你忽然想起一個十分關鍵的點:「對了,一直從未聽父皇說起過陛下的身份與姓氏,不知道您的父母親又是哪位?」

  你好像只知道文森特是萊諾的追隨者,逼宮提前上位,其他的身份背景一概不知。

  文森特碧眸沉沉凝視著你很長一段時間,面上毫無表情,直到燭芯爆出一聲清脆的炸裂聲。

  「伊薇爾,我當作沒有聽過今晚這些話,你回去吧。」他起身朝重重隔簾後走去,只留下這麼一句話。

  你被獨自晾在跪墊上,弱小,無助,但茫然。

  你這回比前幾回都主動啊,沒毛病呀!

  嗐,風水輪流轉,當時你第一回 走這個劇情點不也是沒有買他的帳直接走人,不生氣不生氣。

  你回到房中,不得不說和西林的奢靡對比起來,蘭頓的貴族生活實在黯然失色,如果說西林是精緻細膩的小公主,那蘭頓就是古樸粗獷的糙漢。

  怎麼辦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回生活質量下降了嗚嗚嗚,你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由薩拉幫你卸下身上繁複的裙裝。

  明天要不要再找文森特談談?或者你需要去找一個專業級別的專職情人討教一下行業規矩與技巧?你在鐵製胸衣的後繫帶被解開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爽!

  你認真思考著對策。

  然後,你的房門被人敲響:「殿下,我進來了。」

  你套上寬鬆的亞麻睡裙,舒服地喟嘆道:「進。」

  「殿下,這是為您特意準備的,有安神助眠的效用。」侍女端著盤子,盤中呈著一碗晶瑩見底的花茶,上面還漂浮著幾片花朵殘瓣。

  你臉綠了。

  你強制控制住自己的緊張情緒:「先,先放那哈,我等會卸完妝就喝,反正還燙著。」

  侍女向你行禮後退下:「是。」

  茶像上回一樣,被放在梳妝台上。

  薩拉正幫你解開脖頸上繫著的飄揚絲帶,她瞥了一眼那茶,笑道:「殿下,我都聞見清香了,您不抿一口嗎?」

  「……不用了,深夜灌水容易面部浮腫,謝謝。」你欲哭無淚地擠出一個微笑,難看到哭。

  到底是什麼力量使他給你送花茶,這到底是為什麼,你哪句話觸了這位神仙的霉頭?!你揮退薩拉,頂著卸了一半的妝在衣櫃裡狂翻,那件黑裙子呢,那件低調樸素有內涵的黑色裙子呢?!

  為什麼又是送毒茶結局?!你不甘心啊!

  事到如今,保命要緊!

  你推開窗,縱身一躍,被草絆了一個趔趄。幸虧你的房間在一樓,你苦中作樂地想。

  這回,你不再像二周目一樣亂竄,你選擇貼著圍在皇宮邊緣的石牆牆根前進,這樣就不存在迷路一說了。

  多麼明智的抉擇!

  一路上月黑風高,石牆上倒映著各種植物在月光下的影子,蘭頓夜寒,風一吹你冷的瑟瑟發抖。沒有一根蠟燭照明,你藉著黑暗悄悄前進,一手扶牆,弓著腰借草木隱蔽自己的身體,土石摩擦過你的腳趾。是的,你又沒找到合適的鞋,這雙拖鞋它的使命彷彿就是為你逃命做標配的。

  當風穿過石磚的縫隙時,尖嘯陣陣,你聽得毛骨悚然,偶爾路過的轉角有驅魔的浮雕猙獰地朝你露出驚悚的尖牙。樹葉被吹動,各自相撞摩擦掩蓋了你真正想要判別的聲音來源。

  你提起被勾破的裙角,腳下有滑溜溜的生物經過你的腳背,你捂著嘴忍下尖叫,一腳踹開飛快奔跑逃離原位。

  救命啊!有蛇啊!!!

  你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跑到你的極限你才停下,撐著膝蓋差點軟倒在地上。你一邊安撫受傷的神經,一邊大口喘息試圖平復心率。

  太難了,你太難了。

  劇烈的奔跑使你的換氣聲在寂靜的黑夜裡清晰可聞,前方塔樓上,一個士兵眯著眼已經向你舉起了弓箭。

  「那是誰?」

  「應該是刺客。」

  「不像。」

  「那就是逃奴。」

  「確定?」

  「深夜在皇宮內行動鬼鬼祟祟,殺了也沒有關係。」

  「……還是去請布蘭奇大人過來吧?」

  「不必,大人已經來了。」

  執弓的士兵收了弓箭,和身旁的同伴朝登上塔樓的布蘭奇深鞠一躬:「大人。」

  兩人看布蘭奇深夜依舊穿戴整齊,佩劍而來,十分奇怪:「大人,您怎麼來了?」

  布蘭奇走到塔樓窗口,看向夜幕下一個隱在草木後的模糊身影:「奉命行事。」

  「大人,您看,那個人咱們是把她抓起來還是……」

  布蘭奇轉過身,手尚且還扶在窗櫺上,他低聲向兩位士兵交待:「那是剛剛刺殺失敗的刺客,陛下要求不要聲張,就地格殺。」

  你一抬頭,就看見遠處塔樓上亮晶晶一個東西對準了你,藉著月光,你終於看清楚那是寒亮森森的箭頭。

  「嗖——」

  飛劍破空而來,直直穿過你的胸腔。

  【恭喜玩家獲得CG「一箭穿心」,達成BE結局「「刺客」的夜逃」。】你躺在黑暗空間的地上,瞳孔渙散,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水幕上的畫面已經自動開始播放。

  【布蘭奇從塔樓上走下,石階上響起了腳步聲,他穿過塔樓旋轉的長長階梯,走到月光下。一雙靴子停在逐漸冷卻的屍體前,騎士的劍在月光下映出了女子凌亂髮絲下蒼白的臉,血泊在她的背後積聚,浸染了草地。】

  【驚雷炸響,傾盆大雨猛然而下,閃電照亮了一倒一站兩人的輪廓。】

  【布蘭奇朝女子的屍體鞠躬後,舉起長劍向下劈砍——】

  【布蘭奇:「(掀起盒子上的遮布,露出一個人頭)陛下,您吩咐的我已經處理妥當。」】

  【文森特:「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東西放下。」】

  【布蘭奇將盒子放在案上後離開,文森特仔細端詳著盒內的人頭。】

  【文森特:「她到底探聽了什麼?」】

  【文森特:「無論是什麼秘密,只有死人的嘴巴最為安全。對不起了,伊薇爾。」】退出遊戲。

  你推開遊戲艙,幾乎是哭著喊著撲到柯鵬懷裡:「啊啊啊啊啊啊!我頭沒了!」

  柯鵬:「???」

  「姐,姐你怎麼了?……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柯鵬一頭霧水地舉起雙手,驚慌失措地看著你埋頭在他懷裡乾嚎。

  你咬牙切齒:「我不服!!!」

  柯鵬:「其實姐你不必一定要攻略他?」

  你拽著柯鵬的衣領失控咆哮:「憑什麼,憑什麼!我閱游無數,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渣渣!我不服!」

  「姐……你不如考慮一下別的人的線?比如撩騎士長布蘭奇,我看過別人的記錄,忠犬一隻,這條線超級好吃!」

  你想起了那把長劍,和飛濺的血液,還有隨之而下滾落的頭顱。

  月夜下,隔著水幕你都感覺血腥味要漫過來。

  你扯開嘴角,尖銳的虎牙和下齒相撞摩擦,一字一頓:「想都不要想。」

  「我,一定要搞定文森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01:54 PM

卷四 文森特線 第三十八章 七周目偽高三

  你再次躺進遊戲艙,水幕升起,界面上顯示出【開始新遊戲】、【讀取存檔】、【劇情回想】、【CG欣賞】、【退出遊戲】幾個選項。

  你果斷摁下【開始新遊戲】。

  你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一個問題:你和文森特,並無存檔可回首。

  這種非典型乙游男主攻略下來是你業界口碑的墊腳石,攻略不下來就是你又一塊恥辱碑。

  你,業內著名非正常乙游角色攻略體驗員,怎麼能讓自己的鼎鼎大名毀於一旦(bu侍)!

  那個誰,放馬過來吧!

  《神翼天光》中,你的大部分活動範圍都在西林,蘭頓反而並不瞭解,這次重頭再來,你一定要好好探究一下這個國度。

  你在一片白光中醒來,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薩拉向你走來:「我親愛的殿下伊薇爾,您偉大的父親教皇陛下今日召您去他的宮中,請允許我為您梳洗。」

  你回憶起你將要面臨的場面,不禁嘆了一口氣。

  你穿過長長的迴廊,磚砌的連續性十字拱頂靈活地綿延向前,彎曲的隅折在穹頂底部漏下日光,底部的立柱與穹頂相接,一排排展開,褶皺的柱頭上鏤空裝飾著苕茛葉與條蔓,橫樑上葡萄藤蜷曲的葉形沿著石料本來的紋路自然雕刻。迂迴婉轉,你重新邁入了這座蘭頓教皇才配為上座的大殿。

  空曠的殿內兩側依次站立著你不認識的面孔,有的身著花紋縱橫交錯的大麥提袍,頭戴圓帽,外罩披肩,披肩內可見拭巾;也有人手捧鐵盔,身披罩衫,套鎖子甲;有人戴風帽,帽帶緊繫,全身都裹在黑底披風中,持水晶球或什麼也不帶,侍立一旁……

  大殿最前方的中央,層層高階之上擺放著一套鍍金的紅絲絨寶座,腳下配著相應的腳踏。萊諾坐於其上,身旁是一位全身隱在白色長袍裡的青年,只有幾縷髮絲從風帽裡漏出。

  文森特。

  你隱下不穩的心緒,向萊諾行禮,經過西林的各種生活培訓,你已經能夠適應這種你原來覺得賊傷膝蓋的禮儀。

  萊諾和藹地看著你:「我親愛的女兒伊薇爾,我十分感動你居然長這麼大了。而我逐漸感到心力不支,日漸憔悴。我決定把所有事務託付給我最信賴的追隨者文森特,由他接任新一任的教皇,同時,我也將我最美麗的花,伊薇爾你,一同拜託給他。各位可證,文森特,今日我將無上之杖授予你,願你不負我所托,虔心侍奉光明神,不染塵垢,神祐常在。」

  他將鑲嵌著紅寶石的權杖交付文森特手中。

  你冷靜地站在大殿中央見證這一幕,共通的開頭,終於走完了。

  現在,你要去熟悉蘭頓皇宮的地形。

  無論如何,你已經由於認路的問題在這塊地圖上死了兩回了,你不敢保證下一回會是怎樣的死法。

  要保命,先認路。

  你很識相的沒有一個人亂晃,而是帶上浩浩蕩蕩一群人在皇宮中轉悠,薩拉攙扶著你。

  現在是萊諾與文森特的較量時間,你對這位在五週目中試圖搞死你的傢伙一點好感也沒有,兩位神仙打架,你還是躲遠一點比較好。

  至少大不了熬過靈堂一夜的劇情嫁去西林,你現在的攻略策略還是以保守為重。

  主動?你可不敢想像你頭沒了的又一次人間喜劇。

  第一站,迷宮花園!

  你站在花園入口,花園中間是一個古典造型的涼亭,而以花園為中心,設置了十幾個同心圓形狀的花壇,其中高低錯落,低矮處種樹,高處種花,其中又有阻隔的磚牆,將花園徹底設計成一個迷宮式樣。

  你內心淺淺嘆息。

  你上回在哪一圈被割喉來著?你記不清楚了,但是你記得死前映入眼簾的大麗花。(二周目二殺處)

  大麗花……你停下腳步凝神思考,這外圈也看不見啊……

  薩拉疑惑地問你:「殿下,怎麼不走了?」

  你很肯定地回她:「我在思考哲學。」

  薩拉:「?」

  你:「這條路走,還是不走,這是一個問題。」

  薩拉:「您不是來賞花的嗎?」

  你回給她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不,我賞的不是花,是生命。」

  薩拉:「……」

  耳邊傳來系統提示音。

  【系統提示:請玩家選擇前進方向,系統將為您安排導航路線。】一左一右兩個箭頭在你眼前閃動,你差點眼淚流下來,一週目的時候你就不應該窩在床上睡大覺,白白錯過關鍵劇情!

  你上回被割喉的方向是右邊。左側的花園外圈傳來男性的說話聲,你判斷應該是柯鵬所說的豪門虐戀線的男主威廉。

  沒興趣,避開。

  你順著箭頭的指示開始帶著侍女們遛彎,穿花拂葉,撩開樹杈的枝丫,你甚至掐了一朵大麗花簪在薩拉的髮鬢上。彎彎繞繞,你也沒數清楚哪裡有牆攔了路,哪裡低矮可以供你翻過去,好在你們終於到達了涼亭台階腳下。

  薩拉:「殿下,您要到亭中歇息一會嗎?」

  你眯著眼打量涼亭,紫紅色的箭頭不斷地在涼亭頂上閃爍,沒有繼續指引你們向前。

  「嗯。休息一會吧,大家都累了。」

  你提起寬大的裙襬,克里諾林裙邊水波一樣拂過象牙白的台階,踏入涼亭中央。

  突然,界面灰了。

  怎麼了?!你驚恐地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凝固成深淺不一的灰,好像上個世紀的黑白照,正在踏上台階的侍女腳停滯在半空,聊天的侍女嘴型還保持著張開的樣貌,只有你可以移動。

  瞬間,支撐涼亭的六根大理石柱下迸發出金黃色的沖天光芒,一條金線將六根立柱依次接通,柱下浮出的金色圓圈開始旋轉,組成了一個六芒星的法陣,而你的腳下正處於涼亭的正中央。

  眼前的一切逐漸淹沒在耀眼的光芒中,你不由得用袖子遮住眼睛,以防被過於強烈的光線灼傷。

  你暈眩地睜開眼,卻是趴在一張主體桌面傾斜度約45度的桌子上,手上握著一支鵝毛筆,漏出的墨水玷汙了原先已經潦草到不成型的筆跡。

  你揉揉眼,惺忪地看見一位教師打扮的年輕男性執著教鞭站在你的面前唉聲嘆氣。

  「殿下,睡醒了嗎?」

  嚶,您哪位,發生了什麼?你無辜地朝他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等等為什麼是水汪汪?!

  你看了一眼拿著筆的手,沒毛病……沒毛病個球啊!!!

  勞資的手怎麼變得這麼小啊!還有肉窩窩是什麼鬼!為什麼你的腳踩不到地了,而且這小黑板上畫的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圖文你一個也不認識啊!

  瓦塔鵝法克?!

  你,大齡青年,變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小朋友。

  目測不超過八歲。

  這裡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學習室,巨大的窗戶採光良好,水晶大吊頂上插滿了白燭,窗簾被捲起用絲繩繫好,繩尾墜著流蘇,前方是一塊大石板,上面一半懸掛著地圖,一半擠滿了手寫的文字與圖畫,看起來像是在介紹魔法陣。

  「殿下,雖然已經預料到魔法課程的枯燥乏味可能使您不適應,但是既然是您親自向教皇陛下要求,請保持耐心認真上完每一堂課。我將在最後給予您考核,確定您是否能夠出師。」年輕的教師的教鞭輕點課桌,「奧爾德里奇的天才名聲可不能隨便地任他的學生敗壞,即使您貴為公主。」

  你木然拉下面板,這人誰?奧啥啥?

  系統面板人物列表裡顯示著一個名字:奧爾德里奇‧雷克斯,好感度40。

  嘶,你有點迷惑,這人不在任何一個陣營,怎麼回事?

  黑色的長長風袍被鉤掛在漆金的立式衣架上,這位教師身材高挑纖細,像極了一位年輕教授,他棕色的長髮用絲絹鬆垮紮在髮尾,戴單邊金框眼睛,邊緣處墜下一條銀鏈勾連眼鏡架尾,花領被一絲不苟地翻起,繫無袖披肩,垂及手肘,皮帶勾出腰部線條,掛滿了琳瑯玉石、水晶與大小荷包,左手手腕從乾淨俐落的法師手袖邊露出一截,戴著三塊玉石手鐲,褲腳被紮在靴中,靴上繪有火焰紋路。

  「好的,老師。」你鄭重地提起筆。

  學習吧,為了你的頭更長久地停留在脖子上,以三殺的名義起誓!

  奧爾德里奇頓時朝你邪魅一笑:「很好,這才是我的學生應該有的樣子。」

  ……你稚幼的雙手伴隨身體默默一顫,不禁對未來的生活產生了不止一絲的動搖。

  「那麼,我們從魔法的各種分類講起,以使用者分類,可以分為魔法師與魔藥師,以咒術分類,可以分為金木水火土等元素及其他特殊物質,以年代分類,我們可以分為……」

  你已經N年沒有這麼認真做過筆記了,你飛速地在紙上寫下他口中的內容,筆速太快以至於手有些抽筋。

  你含了一包淚,嗚嗚嗚,這和當年一再傷害你的弱小心靈的政史地有什麼區別。

  你的初衷只是想好好搞掉一個糟糕的波ss,現在你除了基礎為零的課業之外還有各種大考小考加實訓。

  蒼天啊,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蘭頓小公主的偽高三生涯在這個幼小身體的見證下,拉開了序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03:05 PM

卷四 文森特線 第三十九章 七周目實訓

  你橫咬著筆桿,兩手手肘撐在桌上,無意識抓撓起頭髮,柔順的亞麻色長髮被你抓撓地蜷曲在一塊。

  今日周考,知識點,魔法課理論部分。

  基本元素?你刷刷填上:金、木、水、火、土。

  特殊元素?光、暗、雷電、冰。

  極少屬性?emmm,你猶豫了一下,這個是啥來著……你拿下羽毛筆在手上轉了幾圈,鼓起臉頰出氣吹動零碎的額髮。

  噢噢,精神、時空。你抬頭望了一眼孔雀機械鐘。銅製的籠子裡,展翅的金雀還沒有動靜,旁邊立著的公雞隨著底下的轉盤在一點點轉動,孔雀下首的機械貓頭鷹忽然低頭啄食鍍金食槽中的水,公雞隨之定住,尖銳的打鳴聲傳出,金孔雀立刻旋轉180度,華麗的後尾張至極限,日光照在金質尾羽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雞鳴聲結束,孔雀的底座旋轉回來,結束開屏。

  一個小時過去了。

  你愁眉苦臉地又撓了撓頭髮,還剩下最後一道大題,媽耶,論述題。

  你的手被輕輕打了一下。

  原本坐在石板前喝茶小憩的奧爾德里奇,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你的身後。

  「殿下,保持您的儀態。」奧爾德里奇臉上毫不客氣地表露出嫌棄,「如果您實在做不來,至少氣勢滿滿地提筆。哪怕一個字也寫不出來,也要理直氣壯地交白卷。」

  「華麗,從容的華麗!」他強行扳下你在自己頭髮上作亂的手,義正言辭地教導你,「在進行魔法交鋒前雙方的實力都不明了,您必須記住不能在氣勢上先被人壓一頭!」

  「……是,老師。」你委委屈屈地放過了你的頭髮,開始死磕。

  奧爾德里奇高深莫測地盯住你沾了三回墨還沒寫一個字的筆:「您準備交卷了嗎,殿下?」

  「老師,我覺得我其實還能搶救一下……」你朝他露出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

  奧爾德里奇:「噢?」

  這一聲「噢」真是百轉千回,奇妙到不可言說,催著你愣是寫下了本題第一個字和標點符號。

  「答:」

  沒下文了。

  奧爾德里奇和你都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老師,求求您,別再盯著我了。」你一臉便秘的悲痛,「我真的沒有打小抄。」

  你的腦子空白一片,一個字也想不起來ORZ。

  奧爾德里奇終於放過你,讓你一個人自生自滅,他在空中劃過幾筆,你的眼前頓時顯現出以紅色流光為脈的倒計時時刻。

  你:「……」好狠。

  老師,雖然你芯子裡是個老妖怪,至少憐愛一下這個稚嫩的殼吧。

  你打了一會草稿,理順思緒後開始奮筆疾書。

  這是一道要求你論述蘭頓、西林兩國官方對待魔法態度差異的題。

  儘管你很奇怪你將來鐵定當不上教皇為什麼要搞這種帶有領袖色彩的題目,但是既然老奧要你幹,那就幹唄。

  「答:

  從成員構成上看,蘭頓注重對全員相關天賦的培養,不論階級,即使貴族階層也會一同參與;西林則主要由平民階級構成,作為職業用以為貴族服務。

  從管理上看,蘭頓有規律的舉國魔法測試時間,設有完備的培訓學校,通過考核後可以進入專門的魔法協會任職,接派任務由協會負責,自治性強;西林則基本靠個人傳授,無專門機構,大部分長期同部隊混住,接受同等供養,費用冗雜,少部分為專人服務。

  從功能來看,蘭頓視魔法為一種對能力的追求,西林主要將魔法作為工具使用。」

  .……就這樣吧,你已經沒什麼可以說的了,加上你之前在西林根本沒什麼關於魔法的經歷,你也只能想到這麼多。

  你感覺腦袋被掏空。

  交卷!

  你撐著桌面從椅子上跳下來,踮起腳扒著桌緣,從桌上拿過試卷交給石板旁已經開始靠著軟座打盹的某位魔法師。

  「老師?」你扯了扯他的袖子。

  沒有反應。

  你將卷子放在地上,爬到軟座上剩下的位置跪立著去搆奧爾德里奇的臉。

  你輕輕拽住他的耳朵,輕輕說了一句:「大家快來看,天才奧爾德里奇把他的學生教廢啦~」

  「都廢啦~」

  頓時一簇火苗從空中暴起燒焦了你的額髮。

  剛剛醒來的教師先生:「……剛剛發生了什麼,您的頭髮怎麼了,殿下?」

  他茫然地看向自己手中炸出的火苗,又看看你,扶正自己歪掉的眼鏡。

  你:「……不,老師,什麼都沒有,是我自己在玩火……」

  你面無表情地看著你的幾縷額髮散發出難聞的焦臭味,認命地把卷子撿起來雙手呈交給奧爾德里奇。

  鏡子前,薩拉為你一點點剪去殘留的燒焦部位,抱怨道:「殿下今天下課去哪裡玩了,搞成這樣。」

  「我不是玩。」你鄭重其事地牽起薩拉閒著的另一隻手,「我是在用生命熱愛學習!」

  薩拉翻了個白眼當作沒聽見,重新打散頭髮為你修整:「您說不能告訴教皇陛下,不然他肯定請最好的理髮匠為您打理。」

  「別別別,千萬別告訴父皇。」你頭疼地想,要是讓人看出來這頭髮上殘留的元素氣息,很難不保證你話癆騷包但實誠的老師就此捲鋪蓋走人。

  你還是挺喜歡他的。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假裝不經意問起薩拉:「薩拉,你知道文森特嗎?」

  後面的日子,就是你「期待」已久的實訓。

  「集中注意力!再來一次!」

  「說了不要念出咒語!習慣在腦子中迅速地過一遍,唸咒只是為了讓你感受魔力的流動!」

  「……殿下您施咒了嗎?!這個的火系咒語的正常釋放效果就成年人而言可以形成一個能量球,您至少應該點個火吧!」

  「好,非常好!火苗起來了!保持住,殿下!再旺一點,讓火焰躥高……一點。」

  你吸吸鼻子,看著指尖冒起的一縷青煙,討好地朝奧爾德里奇笑了笑:「老師,我可能,不太適合火系魔法……」

  奧爾德里奇扶額:「正巧,我也有這個想法。」

  他牽著你下樓,走到室外,你不明所以地跟著他,奧爾德里奇見你小步子邁得飛快,於是放慢了前進的速度。

  你們在迷宮花園前停下腳步。

  奧爾德里奇莊重肅穆地閉上眼;「感受到了嗎,殿下,來自元素的力量,它們在親近你。用你的指尖去觸碰空氣,不要用眼睛。」

  「木元素和水元素都十分充裕,今天的光元素也很活潑,噢,它在親我的臉!土元素在睡覺,它們一直都不太習慣別人的打擾,可是一旦醒來,它們的力量不可預估。這裡的金元素幾乎找不到……」

  你雙手合握著奧爾德里奇的手,目光呆滯地看著面前的花園,花、草、樹、水、牆、土、太陽。

  有什麼特別的嗎?

  「感受,殿下,感受。」

  你聽話地閉眼試圖去觸摸你的天才老師所說的那些靈動有趣的元素。

  奧爾德里奇蹲在你身前,看著你一臉陶醉的模樣,激動地握住你的雙手:「殿下!很美妙吧!」

  你閉著眼點點頭:「太陽真大啊,曬曬身上都暖和了。」

  奧爾德里奇:「……」

  你今日的學習成果也並非為零,至少你學會了如何炸出一點火星。

  是夜,你在被窩裡鍛鍊今天的火球術。

  「叭。」滅了。

  你冷漠地看著黑夜中你的手指,你上輩子大概是個沒油的打火機。

  嗐,睡了睡了。

  你放棄了,蓋上被子準備進入香甜的夢境,夜的溫柔將你包裹其中,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話。

  「我祈求讓那個盜竊我錢的的人雙手殘廢。」

  你嚇得翻身坐起,四處張望,點上燈後發現並沒有別人,聲音卻在你的耳畔縈繞。

  「黑暗神啊……我祈求這次晉陞的機會屬於我。」

  「我想要,我想要,想要讓那個可惡的女人遠離他的生活。」

  「我……」

  無數的祈願鑽進你的耳朵,你的指尖被熟悉的暗藍色幽光縈繞,你的肌膚被柔軟的暗色光芒裹挾,耳邊的祈願變成了轟鳴的嗡嗡聲。

  「停下!」你輕聲呵斥,腦海內瞬間寂靜。

  你試圖聚起這些散亂的元素,將它們排列成潦草的陣型,立時,暗藍色的小小星海駐留在你的指尖,它的光芒映亮了你的臉頰。

  你意識到一個可能。

  你悲催的魔法之路,一般的魔法師輔導不了,可能得找艾斯本這位學長探討心得。

  你拉下面板,黑暗陣營那一欄赫然寫著你的大名。

  你:「……呵呵。」

  來,按照上午的火球術套路走一遭!

  你聚起精神,全身貫注地盯住手掌,心中暗自感受暗元素流動的脈絡,幽幽地光芒在手心越聚越大,將整個房間映亮如同白晝。

  「轟!」

  你的頭髮被炸的全體倒豎在空中。

  蘭頓皇宮半夜傳出一聲尖叫:「救命啊——快來人啊——我被子著火啦,救火啊!」

  遙遠的西林,某處森林掩映的古堡中,一位女童睜開了漆黑的雙眼。

  「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03:13 PM

卷四 文森特線 第四十章 七周目師生討論

  「夫人,您該起床了。早餐已經為您準備好,比爾先生將會把您要處理的稅額賬目和法庭案件的判決放在您的紅木長桌上。」侍女將薇諾妮卡輕輕推醒,「您昨晚似乎沒有睡好,我見您遲遲沒有下樓,所以才擅自進入您的臥室。」

  「嗯。」

  女童披散著黑色的長髮,她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侍女端來清水為她洗淨面部後,扶著女童下床,坐在梳妝鏡前為她打理頭髮。

  侍女將她垂及腳踝的漆黑長髮分成數股,每一股又再分作三小股,紮成麻花狀,最後總起盤在腦後。

  「今日您的行程並沒有外出這一項目,也沒有客人即將造訪,所以不用太過繁複。」

  「好。」薇諾妮卡一眼也沒看鏡中的自己,反倒像是在盤算其他的事情。

  她換上了一身簡便的裙裝,緊身對襟長衣作外褂,露出繫在裡面的腰帶,手肘到手腕的袖子上一整排的紐扣點綴著寶石,長衣尾部繡對稱家徽「獅掌棲鷹」。脖子上掛水滴形深藍瑪瑙項鏈,今日不用特地戴帽子,也不用挽披帛。

  薇諾妮卡用完早餐後坐在紅木長桌前,背靠藏書架。

  她要給她的一位年輕朋友寫信。

  「致奧爾德里奇:

  我的朋友,你又遊玩到這片大陸上的哪塊土地了?我很好奇你最近是否感受到一些不尋常的異動,你在魔法這個領域是我所見過的人類中最為敏感的一個。

  昨晚我感受到了遠隔千里之外的暗元素波動,我非常吃驚。

  自黑暗神神隱以來,已多年未有人類能使用暗元素作為魔力驅動。我最近亦無踏足人間,而人類對暗元素的印象幾乎止步於史籍。

  我感到十分訝異,除承接黑暗血脈的我之外,究竟誰能夠突破神靈的界限直接利用這種魔力。

  你一向對此頗感興趣,如果知道了相關的消息,請寫信給我。

  另:或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見一面。我最近由於各種原因換了一副樣貌,假如碰面,請不要表現的太過誇張。」

  薇諾妮卡點了點信紙,信紙漂浮在半空,幽藍色的火焰從下而上,將它一點點吞噬。

  「會是誰呢?」

  女童托著下巴,染著丹蔻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她望向內部房間走廊牆壁上開的外窗,一隻烏鴉從外面飛進落在她的桌上。

  「早,比爾。」薇諾妮卡為烏鴉順了順毛。

  烏鴉嘶啞著嗓子喊叫:「早,大人。」

  坐在馬車中的奧爾德里奇收到了一封不同尋常的信。

  從半空突然出現的暗藍色火焰裡掉落了一封信在他的懷中,奧爾德里奇拆開信封仔細閱讀上面的文字。

  「呵,昨天晚上竟然連魔王都驚動了嗎?」

  他看完信後,指尖點起一簇火將燃燒成灰燼。

  「該說我那個徒弟太傻,還是太幸運?」

  與此同時,你站在頂樓的學習室裡,趴在採光良好的巨大窗戶邊緣,思考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沒有人認識文森特。

  他現在並不在皇宮內。

  那麼他到底是誰,來自哪裡,為什麼能夠進入皇宮,又為什麼會得到教皇的青睞?

  一系列問題讓你感到十分的困擾,甚至比你昨晚炸了自己的房間還要讓你感到痛苦。

  你在等待奧爾德里奇前來授課。

  這段時間為了方便實訓授課,薩拉痛心疾首的將你打扮成小男孩的模樣,連頭髮都扎的十分簡單。燒焦的額髮更令她十分怨念,直直抱怨你現在的髮型和新做的裙子無法相匹配。

  「我覺得這樣挺好啊。」你昨晚抱著教皇的腿撒嬌,薩拉剛剛向他告完狀。

  你沒有想到的是教皇年輕的時候是如此的風流瀟灑,將來的十年光陰中他彷彿把這些日子過成了五十年,你開局見到他的時候,真的以為這個大叔有八十多歲。

  萊諾的臉龐你感到很熟悉。

  然而美人都有相似之處,所以你也並沒有過多的去研究他的相貌。

  光看這通身的貴氣,你就覺得便宜爹很牛批,為什麼還要繼續看臉?

  愛德文‧萊諾攬過女兒的肩膀,寵溺地拍拍你的肩:「不喜歡裙子嗎?」

  「喜歡呀,但是我更喜歡魔法。」

  「是嗎?」

  「對呀,如果獲取一樣我非常喜歡的東西要為此付出一些代價,我還是願意這樣去做的。」

  「所以我的小寶貝把自己打扮成了男孩子?」愛德文輕輕擰了擰你的小鼻子。

  你嘿嘿地朝他笑,沒想到這麼多年前的萊諾教皇竟然是位慈父。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呢?

  愛德文神色忽然有些黯然:「如果我的伊薇爾是男孩子就好了。」

  「我一定會把你送上蘭頓最尊貴的位子。」

  他嘆息地摸了摸你的頭,起身離開。

  喔,說到底還是想找一個繼承人啊,你撇撇嘴,女兒再好,在他心裡還是比不過蘭頓。

  你回憶的有些出神,想到昨晚一不小心引起的事故,忍不住頹廢地將頭埋在胳膊裡。

  「老師什麼時候才來啊……」

  你試圖引誘火元素親近你,然而打出來的火花照樣瞬間熄滅。

  你雙手抱頭,後腦枕在手上伸了個懶腰,不管怎麼說,早上空氣真好。這個位置可以看見蘭頓皇城裡大大小小不規則排列的房屋和夾縫內的街道,你滿足地呼出一口氣,轉身就撞在某位教師先生懷裡。

  「哎唷!」

  他提著後衣領把你拉出懷抱。

  「早呀老師~您什麼時候到的,我連腳步聲都沒有聽見,真是不好意思……」

  奧爾德里奇蹲下,認認真真地問你:「殿下,昨晚據我的一位朋友說,他感受到了很強的暗元素波動,聽說您的屋子無緣無故起了火,您知道其中關聯嗎?」

  ……請不要這麼直白謝謝。

  「您上課給我講過,一般人無法利用暗元素更不可能感受到它,老師您怎麼會這麼說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只是……打翻了蠟燭燭台而已。」你強笑著遮掩。

  奧爾德里奇半信半疑地放開你,開始今日的練習。

  不出所料,你對於各種元素的感應十分遲鈍,你的老師主攻元素為火,但是其他多種元素他都有涉及,靈活變通不在話下,兩相對比,你簡直鬱悶到自閉。

  「老師……我現在至少能每次製造出一個較為完整的火焰形態了。」

  你手中的小火苗三秒就被一陣風吹滅。

  奧爾德里奇痛心疾首,他不忍直視這般慘烈的教學成果。

  「殿下,您或許確實可能不太適合學習魔法。」奧爾德里奇尷尬地摘下眼鏡進行擦拭,試圖轉移話題,「其實像您這種身份未必需要很高超的魔力,您完全可以研究理論知識,以後考慮在魔藥這一分支或者魔法學校的管理上進行深入研究。」

  你被打擊到窩在角落畫圈圈。

  你整個人團成一小隻,扁著嘴幾乎要哭出來,想來想去還是不甘心,側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一臉「勸退加改行」的某位魔法師:「老師,真的沒有辦法拯救了嗎嗚嗚嗚嗚嗚……」

  嘶,奧爾德里奇難辦地偏過頭,不敢看你渴望的眼神,他想到什麼,突然笑得燦爛:「殿下,這麼多天的學習一定很辛苦,不如我們今天不學了,放個小假來聊天吧!」

  「誒?!」

  「您有什麼想要問我的都可以哦!」

  「什麼問題都可以嗎老師!」

  奧爾德里奇笑眯眯地點點頭。

  你張口就是一個六連問:「老師您今年多少歲,家中是否婚配,有沒有喜歡的人,最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花,愛吃什麼又討厭吃什麼?」

  奧爾德里奇:「我就不應該開啟這個話題……」

  「不,老師。」你鄭重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您成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擊敗了其他貴族選手,成為我的侍女們最為心儀的男性人選。」

  「不愧是我的老師!」

  奧爾德里奇:「請務必換個話題。」

  你:「好的。」

  你組織了一會語言,終於問出了你的疑問:「老師,魔法師究竟是怎麼看待信仰這個問題的?光明與黑暗,這些對於魔法師來說也是一樣嗎?」

  奧爾德里奇有一會沒有說話,他凝神在思索著該如何表達。

  「對於魔法師來說,唯一的信仰只有力量。」他的眼神逐漸空茫,大概是在記憶中翻找陳年的舊卷,「我們信仰強者,而不是簡單的光暗,那與我們無關。」

  「我的一位朋友,他是我見過的除了神靈之外最強的存在,也許他的一些手段我不敢苟同,但是他確實是我想要到達的目標。」

  「哪怕是黑暗也沒有關係嗎,老師?」

  「至少我這麼認為。」奧爾德里奇的表情十分溫和平靜,不像作假。

  你終於鼓起勇氣:「老師,我想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

  「嗯?」說下去。

  「我撒謊了。」

  「噢?」有點好奇。

  「我騙了你,我的屋子是我自己炸的。我半夜醒來聽見有人聲在我的腦子祈願,然後用您教火球術的方法把暗元素聚集起來,沒有控制住……」

  奧爾德里奇懵了,他蹲下抱住你的腰:「殿下,您能再說一遍嗎?」

  你急得叉腰,給他再重複了一遍:「我,很可能,用暗元素,把屋子炸了……老師您這表情是聽明白了嗎?」

  「下課。」

  奧爾德里奇驟然放開你,莫得感情地扔下一句話拔腿離開。

  你:「???」

  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清楚到底什麼狀況。

  這,就這?

  不是說只信仰力量嗎老師!您這慘白的臉色是什麼意思啊喂!在下有這麼可怕嗎?!

  專門為他分配的寬敞住宿處,奧爾德里奇坐在桌前哆哆嗦嗦提筆給他的朋友寫信。

  「蘭頓皇城有消息,速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03:22 PM

卷四 文森特線 第四十一章 七周目伊慫慫

  皇家小客廳內,你趴在愛德文膝上打瞌睡,他正在輕聲與你的老師討論關於出宮接受訓練這個問題。

  玫紅色的布料將沙發皮面包裹起來,教皇與你坐在長沙發上,周圍的相同風格的單人沙發圍成半圈,奧爾德里奇站在愛德文正對面。

  愛德文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你的背,儘可能將聲音放小,不打擾到你的休息:「閣下,這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放心就這樣讓她輕易出去,還是在沒有侍衛跟隨的情況下。」

  你之前聽了好一會他們的對話,大概是對你這一段時間學習情況的報告,你聽得整個人都犯睏,這具身體本身年齡尚小,對睡眠的需求也十分大,不知不覺你已經靠在便宜爹腿上睡了過去,人事不知。

  奧爾德里奇努力控制自己的激動的心緒,壓低聲音:「陛下,小殿下的情況十分特殊,所有的理論知識她可以運用的很好,但是她對於大多數元素沒有敏感性,我認為殿下並不適合接受常規訓練。而我的一位朋友,他十分清楚這樣的情況該如何指導,我希望您能允准我,殿下是我的第一個學生,我願意將我的畢生所學都傳授給她。」

  「那麼可以讓你的那位朋友進宮來指導,我十分歡迎。」

  「……天才總會有些怪癖的,陛下。我理解您愛子的心情,但是這個機會錯過就沒有了。」

  「那麼,讓我問問我的甜心……」愛德文撩開你睡得雜亂的鬢髮,將你輕輕搖醒,「伊薇爾,寶貝,醒醒。」

  你恍惚地從愛德文腿上撐起自己的身體,小臉被壓的紅撲撲的,睡眼惺忪;「父皇?」

  「你想要和老師一起出去學習嗎伊薇爾?即使外面有很多危險,父皇也沒有辦法及時保護到你,也有膽量去嗎?」愛德文的寬厚的大手包裹著你的後腦勺,親暱地徵詢著你的意見。

  「去啊,好不容易出去一次,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去過皇宮、獵場還有歌劇院以外的地方,這次終於可以出去啦~」你用力點頭,又揚起臉直直仰視著愛德文,「我想去嘛父皇,去嘛去嘛~」

  你搖晃著他的袍腳,愛德文被你鬧的直笑。

  廢話,這不明擺著的劇情點,誰不刷誰傻啊!

  愛德文轉頭看向奧爾德里奇:「閣下能與我立下誓言將我的小公主每次都順利平安地帶回來麼,如果能,我將不會再干涉你們的任何活動。」

  奧爾德里奇右手撫在左胸心臟處,火焰的光輝淡淡地環繞他的全身:「奧爾德里奇‧雷克斯,發誓將把伊薇爾‧萊諾殿下平安帶回,如果沒有做到,我將切斷與元素的聯繫,任您處置。」

  火焰的光芒匯聚成一隻鳳凰,朝愛德文飛撲而來,愛德文伸出手,落腳在他白皙指尖的火鳳頓時消散成碎片,交纏成千萬縷金紅色的絲線纏繞在愛德文的手臂上,再徹底隱去。

  咒成。

  「我將盡快做好安排,一定將小殿下安排周全。」奧爾德里奇行禮後退下。

  蘭頓皇城的一家旅館,薇諾妮卡從睡夢中醒來,窗外尚且還是黑夜。

  蘭頓帝都一向以長夜出名。

  艾斯本點起燈,這具身體規律的生物鐘讓他無法再繼續睡下去,外頭的街道上已經陸陸續續點起了蠟燭。

  會是那個孩子嗎?

  他不敢告訴奧爾德里奇自己奔赴而來的真相,即使是多年老友,這件事情上也要慎之又慎。

  受母親的吩咐,他一直在試圖找尋那個孩子,從零碎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完整的故事。最近老傢伙又試圖殺死他,幸虧逃得夠快,以損失一具傀儡的代價。

  這樣他被迫寄宿在這具小女孩的身體裡,用他血液製作的專屬傀儡柯達爾家族最後一位子孫,薇諾妮卡‧柯達爾。

  這些年醒醒睡睡,人間的事情他已經有些漠然了,唯有這件事一直記掛在心上。

  比爾擰開黑漆玫瑰木旅行盒的鎖扣,盒蓋跳開,打成旋轉三折,每一層都設計的十分精細,考慮到主人的需要分成若干流線型空間,其中裝有各色水晶瓶、銀盒、梳子、剪刀甚至還有一整套書寫用具,盒蓋上鑲嵌著鏡子。

  這次他一個侍女也沒有帶,大多數事情必須自己親手操辦。

  艾斯本挑眉看著鏡中的女童,他模仿侍女的手法開始化妝、束髮、著衣,儘管有些不習慣,但這並不是什麼十分困難的事,他能夠克服。

  他擺弄了一下斜戴著的紅色小禮帽長垂下的黑色面紗,調整好巴斯爾裙身後的繫帶,從帶來的衣飾中選中了一把蕾絲鑲邊的黑色小洋傘。

  不得不承認,在保持社交禮儀這方面,使用女性傀儡的生活會比使用她父親的身體要麻煩很多。

  今日奧爾德里奇與他約見好,要帶那個孩子過來。

  等到太陽終於照亮了整條街道,一輛低調的馬車停在旅館前。艾斯本有所感應地走到窗邊,這次出行輕裝簡行,他不希望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們來了。

  艾斯本扶著樓梯緩緩下來,以防被周圍的人流撞倒。周邊人的眼神都很驚異,似乎是在疑惑哪個姓氏的貴族會放任這麼小的女孩一個人在魚龍混雜的旅館獨自行走。

  他挽著披帛,用洋傘遮擋住陽光,走到馬車前,這時你正被奧爾德里奇抱著放下車。

  街道上人來人往,你聽到這樣的喧囂,終於有了一種真實的生活感,好像腳踏實地地存在於這片土地之上,寂靜的皇宮在某些時候容易讓人抓狂。

  你看見一個比你還小的貴族女孩向你行屈膝禮,禮帽上的垂紗遮擋住她的半邊臉。

  「嗨,這位……呃,夫人,您好,請問您的父親現在在哪?」奧爾德里奇將你放在地上後,俯身向那位貴族女童打招呼。

  女童抬頭,姿態嫻靜,她昂了昂下巴:「你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再體驗一回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滋味嗎,奧達。」

  奧爾德里奇:「……」

  女童繼續說:「我記得我提醒過你我換過了一個身體。」

  奧爾德里奇:「……我為我的失禮道歉,我的朋友。」

  你仔細打量女孩,看不清樣貌,但是這種穿衣風格似乎在哪裡見過?

  你牽著奧爾德里奇的手,跟在女童身後上了旅館三樓的一間房,屋內鋪著素淨的地毯,窗簾垂落,小几與壁爐上一塵不染,甚至還擺放了與壁爐等高的花瓶,牆壁上掛著無名作者的畫。

  這大概是這家旅店最大的套間吧,你環顧四周猜想著。

  「我們談談。」

  奧爾德里奇把你留在客廳,問女童討要了一些零食放在你面前的茶几上,交待好你稍等一會後,拉過女童就往臥室走。

  黑暗的臥室中,奧爾德里奇處於完全的暴走狀態:「你這怎麼回事!才幾年沒見怎麼會變成這麼小的孩子!那具身體不是還挺年輕嗎?」

  「被老東西打廢了,成了一塊破布,沒有辦法修復。」艾斯本聳肩。

  奧爾德里奇越看越詭異,原來談笑風生英俊瀟灑的貴公子老友一時間變成了比自己徒弟還小的女孩,擱誰誰接受的了?!這連以後講段子都深感違和好嗎!吼一句都覺得是唐突了女性的罪過!

  奧爾德里奇在臥室中踱步:「你簡直想像不到這是多麼的戲劇性,外面的女孩是蘭頓教皇唯一的女兒伊薇爾,也是我的學生,她幾乎對所有元素都親近不起來,在魔法實戰裡基本就是個廢物,可是那天晚上,她的臥室傳來強大的魔力波動,我當時沒有辦法判別到底是什麼屬性留下的痕跡,直到你給我寄信。」

  「艾斯本,我一開始以為是哪位受教皇陛下委託隱藏在小公主身邊的高手,還感嘆她就這樣被你盯上了。」奧爾德里奇聲量越來越大,差點忘記屋外還有人,「結果你猜怎麼樣,她告訴我,所有的動靜都是她自己搞的,她就想點個火玩玩。」

  「點個火玩玩就能用暗元素把自己屋子炸了?!」

  奧爾德里奇處於相當亢奮的狀態:「天啊,要不是她還小真想和她打一場!多麼難得的機會!」

  艾斯本冷笑:「那你不如和我打一場,保您滿意。」

  奧爾德里奇覺得空氣有點作冷,他抱緊雙臂,保護小小的自己:「……這倒不必了。」

  「你出去,把那個孩子帶進來。」艾斯本翻轉起自己的手,開始研究自己的指甲,「走的時候記得幫我加個結界,我要出來一會,我的魔力波動容易被老東西發現。」

  你看見你的老師一臉頹喪地從臥室走出來,在門上畫了一個璀璨的五芒星,然後拉過你的小手一一交代:「裡面那個人很厲害,殿下不要害怕,他不會傷害你,但如果他想要欺負您,請大聲叫喊,尤其是呼喚光明神的幫助。」

  奧爾德里奇現在嘴角的微笑怎麼看怎麼猥瑣又邪惡。

  你:「……」

  「那麼,請進去吧。」

  你踏進屋子,門在身後關上,驟然漆黑一片的視野使你無法判別方向,你晃了晃腦袋,眯著眼扶住身後的牆,突然看見黑夜中有四點光亮閃爍。

  ……那大概是兩雙眼睛,像貓科動物在反著慘亮的光。

  你差點尖叫出聲。

  黑暗中,眼睛的主人們一致地開腔,一個是稚嫩女童聲,一個是刻意壓低的成年男性聲。

  同時開始,同時結束,連語氣和抑揚的音調都一模一樣。

  眼珠的亮光在黑色的襯托下朝同一個方向運動。

  「殿下,日安。」

  你扒著牆瑟瑟發抖,試圖去扳開門把手,然而一點動靜都沒有,門閉合地死死的,拉都拉不開。

  這遊戲能搞點陽間人幹的事嗎!

  「……哎,早啊,您吃了嗎?」你慫裡慫氣地回答。

  雙重奏的笑聲在房間裡迴蕩,你已經嘗試去感應這裡暗元素的存在,這裡卻彷彿與世隔絕,你甚至連一絲人世間關於惡念與慾望的心音都無法聽到。

  瑪德這兩個是什麼生物你好害怕!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慫,慫沒用再剛。

  眼下你明顯什麼也做不了,那就慫,從這一刻起,你不是伊薇爾,你是伊慫慫!

  「……聽說您十分厲害,能夠解決我的問題,所以我的老師帶我來拜訪您,有所打擾之處實在不好意思。」你儘量措辭謙卑。

  屋內突然亮了起來,你看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孩並排坐在床上,一同歪著頭看你,男人手中的水晶球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光線照亮了他們的下巴,映出駭人的青白色。

  這兩位是不知道這樣從下往上打光像鬼片嗎……

  此時此刻,你真的很絕望。

  兩方這樣對峙了大概一分鐘,你覺得時間無比的漫長,心臟跳動血液流淌的聲音在你耳中清晰可聞。

  忽然間裹在黑斗篷裡的男人站了起來,他化成黑煙,下一個瞬間就在你面前站立。

  鋪天蓋地的驚恐朝你壓下來,你強烈的求生欲讓你下意識彆腳轉到他身後,肩膀發力順手就是一個抱腿頂摔。

  斗篷男:「……」還好他反應快。

  他單手撐地,膝蓋靈巧地在地上一觸,足尖落地後再從容站起,抱著他小腿摔他的小鬼早就放開他的腿在拚命扳門把手了。

  你在用體重與門折騰,伊慫慫能剛能慫,問題是得給機會讓你跑啊!

  「老師啊!救命啊!光……唔!」

  你的嘴被捂上,淚眼汪汪轉頭看見斗篷男蹲在你身後,兜帽被他摘下,三千及地的青絲如瀑,他無奈又頭疼地朝你笑,而床上的女童已經閉眼倒在一旁,失去聲息。

  你不禁脫口而出:「哥哥……」

  艾斯本神色怔然。

  你也愣了一下,不對啊,這回他還不認識你,才剛見面呢!

  你趕緊改口:「漂亮哥哥!」

  水晶球早就跌落在一旁,散發著熒熒的白光,你陷入一個溫涼的懷抱。

  「嚇到你了?」艾斯本輕言軟語地哄著懷裡已經摸不清情況的你,「不准改口,就是哥哥。」

  「伊薇爾,以後將由我負責你一段時間的教學任務,還請多多指教。」

  【恭喜玩家獲得CG「曾經初逢」,願玩家再接再厲,再創佳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03:31 PM

卷四 文森特線 第四十二章 七周目未知

  「喂,你這樣佔我學生的便宜真的好嗎。」奧爾德里奇抱臂問身旁柔和注視著你的艾斯本,「你一個活了這麼多年的老妖怪要她喊你哥哥?」

  「哦對,你的新容器也是個可愛的小女孩。」

  奧爾德里奇用手肘捅了捅艾斯本的臂膀:「你是不是……」

  「你到底在謀劃什麼啊天哪!」奧爾德里奇面部表情逐漸驚恐。

  艾斯本尖銳的指甲抵住奧爾德里奇的下巴,他托住某位魔法師的下頜,親密而又不失禮儀地微笑:「要不是知道你天生腦子缺點什麼,奧達。」

  「現在你已經永遠沉睡在蘭頓皇城外的護城河裡了呢~」

  你正在艾斯本所居住的旅館內進行平常的練習,暗元素纏繞在你的小臂上,聽見身後的細碎討論不禁轉頭。你感到不安,他們是不是在說你練習的錯誤實在太多呢?啊,這種處於非擅長領域的迷茫感真是糟糕透了!

  感覺到主人的心緒十分紊亂,暗元素從你的手部漸漸離開,有幾個調皮的暗色光點試圖撩起你的額髮來逗你開心。看見沒有成效,它們放開你的頭髮,聚在你的背後繞成一個混沌的圈。

  你有些喪氣地將手背在身後,走到兩人面前:「呃……是不是我又做錯了啊?」

  「我羞愧於自己的愚鈍。」你垂下頭,這些天爛透了的失敗結果幾乎要擊垮你本身的謎之信心,「這麼久都沒有掌握好。」

  奧爾德里奇正要上前安慰你,艾斯本一腳狠狠踩在他腳背,奧爾德里奇不可置信地斜睥著艾斯本,他輕抽一口氣,正在努力維護自己將要崩塌的面部表情,沒看出來這個老傢伙還能這麼幼稚?!

  痛!!!

  艾斯本抓住你的手,教你一點點比劃:「沒有哦,伊薇爾表現的很好,你只是由於過多的練習有些煩躁。沒關係,哥哥陪你。」

  「慢慢呼吸。伊薇爾,我和你說過,什麼是暗元素的來源?」

  「惡念,帶有祈禱性質的惡念。」

  「沒錯,惡念經過禱告,傳達到你的意識裡,這是你習慣了的模式。」艾斯本斂眸,帶著可以說是懷念的神色,「但是最開始,不是這樣的。」

  「伊薇爾,最開始的時候,黑暗的元素是用來祈求守護的,守護絕望人類的祈禱,他們祈禱,於是這種念力以禱告作為載體使痛苦脫離他們,得以告知神明。」艾斯本一點點敘述,「可是他們都忘記了,神的所謂力量都來自於信仰。如果呼喚她的人所懷的目的不純,那麼被反噬的是神靈自身,最後她就是『不純』的本體,這樣,就能污染一個神明。」

  「有一點沒有變,守護不會斷絕,惡念也不會斷絕。」

  「對光明的祈求是征伐,是在陽光底下的霸道,是他施捨下的大多數回應。」

  「對黑暗的祈求是解脫,是最不可明言的密語,是她盡己所能的溫柔慈悲。」

  你聽得懵懵懂懂,仰頭看他,不知道艾斯本到底想告訴你什麼:「哥哥?」

  「既然惡念無法避免,你要聆聽,將人心中最細微的惡意勾出來,讓這些慾望與罪惡凝固、壓縮至無痕,再用你想要的形態放出來。」

  你苦惱地皺眉:「可是這個密閉的臥室裡我聽不見惡意。」

  除了奧爾德里奇就只有你,你可不指望你有能力聽見艾斯本心中糟糕的祈求。

  「可以的。」艾斯本將你的手覆蓋在他的心臟位置,「仔細聽。」

  你閉上眼,盡心去感受,按照他所說的一點點去體會。

  奧爾德里奇坐在地上揉自己的腳,他有點無語地看著這兩位,明明他才是人家老爹請來的老師,奧爾德里奇撇撇嘴。

  果然嘛,怪物與怪物碰到一起才會是一家,因為除了互相之間,其他人根本沒有辦法理解和接納啊。

  「……可愛……」

  「……祈求……殺了他……」

  「……養大……秘密地……不安全……帶走……」

  模糊混亂的話語從你的指尖流竄出一股類似於電流的刺激感,直通腦海,各種紛雜的話語圍繞著你的意識,有的輕聲細語,有的嘶吼咆哮,甚至還有神經質的切換,一會出現在左耳旁,一會落在右耳呢喃。

  「好了,回神。」艾斯本拉開你的手,他站起來,你意識到你們之間的氣氛帶了莫名的寒意。

  「這些不適合你,不要聽這麼多。」

  那些黑暗的、活該被深埋的東西遲早會暴露出來,無論是戴上溫柔的假面還是刺目的真實。但至少不是現在,要到……要到他確定安全的那一刻,要到獵物不會因為他的假動作離開的那一刻。

  要到,他戰勝繼承了他最嫌惡的人的血脈裡最後一點良知的那一刻。

  他自然會把所有的事情一件件說給她聽。然後,世間不會再有別人見到「伊薇爾」。

  豢養一隻危險又懵懂的寵物,需要很長時間的磨煉。

  艾斯本沒有想過的是,執念也許不會變,份量卻不會停留在簡單的所謂「絕對重要的寵物」。

  你乖順地回應:「我知道了,哥哥。」

  你一如往常回到皇宮,一天的練習足夠消耗你幼小軀殼的大部分精力,疲憊無法消除。

  引導惡念凝成實質,你後來拿奧爾德里奇做實驗成功了,你聽見他最大的惡意竟然是炸了你老爹那張處變不驚的微笑面癱臉。

  天真的有點難以預料。

  你將他的惡念凝成實質,壓做一線,你最後熟練地基本不會讓人看見暗元素的特殊顏色,因為你足夠快。當惡念壓到極致時,按照你所學過的方式隨便施一個魔咒。

  你用的是火球術,一個體積比你還要大的火球從你的指尖迅速膨脹,橙紅光暗在高速旋轉的球面上變換,幸虧有艾斯本在場,最後他在火球炸裂的那一刻將烈焰重新壓製為惡意,消失在空中,散成星星點點的元素。

  但是你實實在在感受到了奧爾德里奇結界在接觸到爆炸火球那一瞬間的動搖,整個臥室在你眼中都扭曲了一下,這就是「黑暗的偽裝」。

  偽裝你想要的效果,在眾目睽睽之下施用暗元素性質的魔法。

  這樣一來你才能真正意義上擁有自保的能力,這也是你的兩位教導者所希望的。

  你從被子中伸出手,模仿白天自己酷帥的那個響指,火球破裂的感覺還停留在指尖,高溫但不至於燙傷,狂野的魔法氣息包裹著你的手指,以你能接受的溫度,而你不清楚它會在什麼時候失控以至暴走。

  你在空中打了個響指,觀察自己白皙的手在燈火映照下會有什麼樣的光影變化。

  什麼也沒有。

  你輕笑一下,收回露在絨被外的手,吹熄薩拉特意為你留的最後一盞燭台。

  今日學了很多,睡吧。

  漫天都是星辰,細碎的鑽石鑲嵌在幕布上,你闔上雙眼,今晚夜幕很美。

  沉沉地……沉沉地……

  你驟然睜開雙眼,眼前正對著的就是繁星密佈,一層一層,慢慢地鋪蓋滿你的視野,越來越亮,亮的有些不舒服。

  星空是這樣的嗎?

  你想要去觸碰,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你的所謂「看」,只是意識的外溢,你不是在用眼睛看外面的東西。

  你被密閉的狹小空間束縛,裹挾在軀殼以內。

  你處於一個平躺的狀態,雙手交疊於胸前,神聖而虔誠。你「看見」自己頭頂的屏障,那是一塊透明度極高的平滑紫色水晶棺蓋。

  通過棺蓋,才是天空。

  「殿下,您不應該在這裡停留太久。」

  熟悉的聲音響起,克制而溫柔。

  「您一定會回來的,所以請您先醒過來,去完成您應該完成的事。」

  「我會在這裡一直守下去,直到您真正意義上的清醒……他們,也快了。」

  「醒來吧。」

  你被不知名的力量一推,外溢的意識霎時回收在內,你撐著床坐起,窗外蘭頓的天空和夢中一樣星辰散落。

  剛才是……

  是加繆的聲音。

  什麼意思?你有點鬧不明白,這算是什麼附加劇情嗎?

  完成什麼你應該完成的事?

  你再準備躺下的時候,打了個哈欠,餘光瞄到一眼外頭,差點連哈欠都嚥回去。

  【系統提示:系統將為您安排導航路線。】

  四個紫紅色的箭頭靜靜停留在與你窗口同高的地方,指著同一個中心。

  你:「……」不會是要你跳樓吧……

  你吞了一口口水,披上衣服,閉眼撐在窗緣往下一躍。

  「啊啊啊啊啊啊啊——」

  蘭頓皇城貧民窟最亂的沃利斯巷,旁邊是七倒八歪的木椅,木質的牆上到處都是污漬。一個亞麻色頭髮的女孩茫然地從四處亂碼的稻草中站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04:09 PM

卷四 文森特線 第四十三章 七周目維納亞克

  你第三回在這個稻草堆旁停下。

  你繞著這個地方走了三遍了,沒有找到出口。

  錯亂狹窄的巷路,重複的髒亂、揚灰、木屋,偶爾有眼神呆滯的婦女圍著圍裙抱著孩子等在門口無意義地看天。

  來往的異鄉人很多,肩膀上大多撩動物口袋,腰上綁扁平皮製水壺,可能是西林過來想做點生意的。你看見路過的一些房簷底下,穿著暴露低胸裙裝的女性半隱在門後互相調笑,靠在門框上用扇子搧風,看見認識的來客,若是沒有治安官的眼線就一把拉進來。

  你從樓上跳下的時候還處於黑夜,等你回神處於這條小巷時是清晨時分,現在你已經等到了中午。

  你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系統給的不是劇情線嗎,這是什麼鬼,女主開啟路痴模式幾天幾夜找不到出路成功自己把自己作到BE?!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身上的衣服還是你昨日去上課穿的便裝,粉色的克里諾林裙,帶風帽長至膝蓋的淺藕色的狐毛披風,領口處打了一個乖巧的蝴蝶結。其實為了出門不至於引人注目,你這一身並不算非常華麗。然而,出現在這種衣服上淨是補丁與破洞的地方,還是過於格格不入了。

  八歲的貴族女童在無人陪伴的情況下天降龍蛇混雜的貧民窟,這大概就是這次突發事件的劇本了吧,你揪起一根稻草,不由得發自內心地哀嘆。

  你在沒有昨晚沒有休息的前提下已經走了一上午,同時缺水缺食物,八歲的殼子表示受不了這個疲憊,你一坐下,睏倦立刻襲來,你靠著牆都能睡著。

  迷迷糊糊的,你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抱上了車,不應有的顛簸讓你的神智終於回歸大腦。

  尼瑪啊!碰上拐小孩的混球了!

  簡陋的瓦頂木牆雙排馬車的後廂,你聽見外頭傳來對馬匹的吆喝聲和皮鞭落在馬背上的抽打聲,拐你的是個男人,從車簾掀起的留影來看,身材壯實,鬍子留了一大把,如果逃跑你不一定跑得掉。馬車搖搖晃晃地往前開,側邊木牆上的簡易三角鏤空花紋裡投下陽光,勉強照亮馬車後廂裡的環境。

  鍋碗瓢盆都有,各類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馬車忽然停下,男人開始和人交談,商量這次價錢的高低。

  「莉娜我跟你說,這回我可真是好運氣,出門就看見這樣漂亮的孩子靠在路邊打瞌睡!你看這底子,多好一個小美人。」男人大手一抓,把你從後廂拽到馬車座駕的橫板前,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扳過你的臉細細打量,厚重的白粉飄進你的鼻子,你差點打出噴嚏來。

  那個被男人叫做莉娜的身後的建築,正是剛剛很多女人招攬客人的矮屋!

  所以,面前這位是傳說中的……鴇母?

  你:「……」明明不是古言女主劇本,你卻成功領到青樓一日遊劇情。

  你順從的任由莉娜擺弄腦袋。

  「漢斯,這孩子怕不是我能收的。」莉娜皺眉,白粉簌簌往下掉,「你開價太高了,這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要是找上門我不是人財兩空?」

  「那可不行,她要是不值這個價,我就賣給伊芙,她可不管這些,我還是看在咱倆交情好的情況下才先來找你的。」男人作勢要把你抱回去。

  「這……」莉娜立馬拉住你的手,「咱們再商量看看?」

  你沒有理會他們的對話,你在聽,聽他們心底濃郁的惡念。

  「那個小鬼可真好看,往後好好調教指不定能賺多少錢,再湊點就夠我到瑪莎街換個好屋子,黑暗神啊,這一單可千萬別被伊芙那個老女人給搶了……」

  「老滑頭,背後誰不知道治安官對這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跟我扯價,要不是最近賭輸了誰跟你做這單賠本買賣,這個價你還想從我這買人?」

  細不可見的黑線纏繞在你的指尖,逐漸轉化為橙紅色的火苗,你把手背在身後,任由他們爭論,乖巧地垂頭站在馬車上。

  足夠大,等到火球像艾斯本水晶球那麼大就夠了……就是這一刻!

  「砰!」

  你飛躍下馬車,男人最先反應過來,見勢不妙就要抓住你的手,你將火球砸在他們兩人之間,爆炸掀起的巨浪將馬車掀翻在地,你看不清兩個人的狀況,熱浪馴順地從你身後繞過,推倒了你身旁的房屋和土牆。

  中午街道上的人漸漸稀少,你的前方只有一位大概十一二歲的男孩,黑色短髮,頭戴貝雷帽,深色格子長袖外罩馬甲,上面都是補丁,好在看起來很乾淨,寒冷的天氣裡他只穿一條單薄的黑色長褲。斜挎著一個舊布包,裡面露出東西的一角,無非筆紙。

  男孩聽見爆炸回過頭來,站在原地看見你朝他的方向跑來,前方的陽光讓你感到眩目,為他鍍了一層光邊。

  衣服在髒污的環境下很乾淨、包內不像你看見的其他孩子裝的都是玩具、菜肉等雜物而是書信,至少家教不會過於差勁。

  冷天穿這麼薄的褲子,家境可能不太殷實。

  上衣很舊,有改動痕跡,領口女式,料子還不錯,很有可能是母親的舊衣物,母親以前家境不錯,但是現在境況不行,至於為什麼不是父親……大概是這個家庭內不存在這個角色。

  綜上,落魄單親家庭的孩子——比較安全!

  你在與他距離的拉進中做出了如上判斷。

  他過長的額髮遮住了眼睛和大半張臉,你看不清他的長相,扣過他的手繼續往前跑。

  男孩對你突如其來的舉動表露出困惑,他試圖鬆開你的手。

  「帶我去安全的地方,我需要休息,如果你能做到,我手上的戒指可以送你拿去賣掉,如果你不同意或者有歪腦筋,後面的爆炸就是你的下場。」你拉著他一邊跑一邊惡狠狠地威脅。

  男孩:「……」

  極度疲憊、水米未進又逢驚嚇,耐力值馬上就要到達極限,你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安全的落腳點供自己休息。你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能從奔跑的狀態昏過去,嗓子都要冒煙了,胃疼的你難以忍受,怎麼會有這麼扯淡的劇情!

  「夫人。」男孩在換氣的間隙朝你開口,「您跑錯方向了,假如您願意去我家的話,上個路口要拐彎。」

  「……」不早說。

  你喘著氣停下:「你答應了?」你抬頭看向他。

  他長而厚的額髮被風吹起一縷,男孩點點頭:「是的夫人,希望您能信守承諾。」

  「就這麼輕易答應了?」

  男孩嘴角上揚:「假如您要把剛才對待那兩人一樣的方式用在我身上,必然是答應您的請求更為明智。」

  你跟著他的步伐往回路走:「你叫什麼?」

  「維納亞克。」

  【恭喜玩家獲得CG「迷巷陽光」,願玩家再接再厲,再創佳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彤櫻 發表於 2021-3-25 04:17 PM

卷四 文森特線 第四十四章 七周目小酒館

  你跟隨維納亞克在陋巷中繞了一會,停在面前的這棟有些破敗的三層木樓前。

  樓門口的左側木柱之間連著一根橫桿,下邊砌了一塊長方形食槽,裡面鋪滿了草料——這裡用來拴馬。木柱後靠著門,左右兩扇窗子被垂下的木板擋住,大門開了一半,門的上邊各有伸出來的一塊石頭平托,晚上在這裡架上梯子點油燈。房子斜側插了一根帶葉子的木棍,木棍上頭就是一塊招牌,招牌上用白漆畫了一個酒杯。

  一個典型的小酒館。

  「你家都開的起酒館誒!」你震驚地看向維納亞克,「怎麼會這麼冷都不給你準備厚一點的衣服?」

  維納亞克牽著你的手,從開著的半邊門進去,你跨過磨損的凹凸不平的門檻,聽見他平緩地給你答覆:「像您這樣的老爺夫人們當然不清楚,光酒一樣,就要納很重的稅,酒的品類不同,稅輕重也不同。蘭頓白日禁娛,白天酒館除了住宿的異鄉人是沒什麼生意的,要想把店開下去又得給治安官交一筆『侍奉費』。經常還有醉鬼鬧事,總不好找客人麻煩,桌椅更換加上日常消耗還有付給僕人的工資,削減下來進帳只夠溫飽。」

  「如果算不清楚帳,納稅的時候還得被坑一筆。」

  你的視線停留在他的斜挎包裡的紙筆:「所以你去學算術?」

  「不,我去幫別人算賬,可以領一些工錢做補貼。」維納亞克帶著你繞過油膩的桌椅,腳下地板上散亂的帶泥黑腳印看的你有些踟躇。

  突然從整潔的宮廷蹦跶到貧民窟,確實有點不太習慣這畫風。

  弧形橡木吧檯前擺了一圈高腳椅,最邊緣的那張坐了一個男人,他抱著一把搖絃琴,撥幾下就拿起吧檯上的一杯啤酒悶兩口。吧檯後的木架上塞滿了巨大的酒桶。一層層疊到天花頂。

  這個男人穿著長短不一的上衣下褲,頭髮蓬鬆雜亂,臉色帶著醉醺醺的潮紅,他聽見身後維納亞克在說話,豎起懷裡的琴轉過身來:「小老闆,你在跟誰說話……噢,天哪!你從哪裡帶來一個玩偶娃娃!過來過來,看這可愛的小臉蛋,叔叔彈琴給你聽。」

  維納亞克稍稍俯身低聲向你解釋:「原諒他的冒犯,夫人,那是醉鬼傑克,他不是有意的——醉鬼總是這樣,好在他從來除了說瘋話沒有其他的惡習。」

  你抬眼看他,挑起一邊眉毛,質疑道:「不是禁止娛樂嗎?他怎麼能坐在這裡?」

  「他常住在這裡,彈琴為生,也為酒館招攬了一些客人,這抵得上是他家了。」維納亞克回答完你的問題後向傑克道,「傑克,不要嚇到這位夫人,她是客人。」

  「噢?」傑克搓了搓鼻頭,放下琴抿了一口酒,「我還以為你想偷偷拐一個新娘回來養著免交結婚稅呢。」

  維納亞克沒有理他,繼續為你指路:「吧檯後面是雜物間,也算是我和母親的房間。」

  「二樓是客人住的地方,三樓是廚房。」

  傑克碰了一鼻子灰,自覺無趣,抱著琴調了一會,就靠在椅背上打鼾。低矮吊頂上粗短的蠟燭還尚未點起,只有傑克自己在吧檯上點了一盞細的可憐的小燭,燭光昏黃的酒館裡迴蕩著他的鼾聲。

  說是雜物間,內部其實極其簡陋,家具多半式樣老舊,兩張破床、床頭櫃、立式衣櫃,一個簾子掛在兩張床之間作為隔擋,櫃子下襬放著雨靴。

  沒有成年男性的用品。

  至少你沒有看到適合一位成年男性使用的鞋或者趁手的工具。

  你沒有猜錯,這個男孩確實來自一位單身母親撐起的家庭。

  你看見一個女人坐在桌面缺角的梳妝鏡前描眉,紫色的長裙在前胸開出很大的低叉。她打開一個小盒子,從裡面用小指指甲尖挑起一塊抹在臉上。

  女人頭也不回地道:「維納亞克,你今天耽誤了很久,我還以為你趕不上卸貨了。等會又有一批貨要來,記得幫送貨的夥計卸酒桶。」

  「我都記得,但是您好像忘記了今天送貨的那個是約翰,您答應要親自去接他的。」維納亞克不慌不忙地將你介紹給女人,「媽媽,這位夫人需要在我們這裡待一段時間。」

  「夫人?這個老鼠亂竄的下等人的臭窩還能見到什麼夫人?你可別逗我了維納亞克……哦!這是你從哪裡撿的小貓!」女人提起裙子走到你身前,「小寶貝你真可愛,要喝點飲料或者吃點什麼嗎?我是這孩子的母親海倫娜‧克羅夫特,你可以叫我海倫娜。」

  你點點頭:「謝謝您,我十分疲累,這段時間需要您收留我。」

  女人立馬朝樓上喊:「蘇珊娜!蘇珊娜!拿點麵包和葡萄酒下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畫裡的小孩!」

  你有一些不好意思,悄悄褪下左手戴著的戒指交到維納亞克手裡:「這是你帶我來到安全地方的報酬,我兌現了。接下來,要是我能住的安心,我的手鐲也是你的。否則……」

  你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維納亞克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當然。」

  女人沒有注意你們之間的互動,圍著你打量來打量去,一個勁地誇你長的可愛,等到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僕端著托盤進了雜物間她才放開你。

  「請用。」那個叫蘇珊娜的女僕細聲細氣地說,她放下托盤,垂首站在一邊,偷偷抬眼好奇地瞄一眼你。

  你毫無壓力地接受這種並沒有殺傷力的注目,開始填飽自己的肚子,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維納亞克,你過來一下。」女人點起一支菸,拉過兒子的衣領往外走。

  兩人站在吧檯與雜物間連線的暗角裡。

  「那是個貴族女孩吧,維納亞克。」海倫娜吐出一口煙圈,神色淡漠,「怎麼遇上的?」

  維納亞克看了一眼母親拉拽著他衣領的那隻手:「路上被她纏上了。」

  「算你運氣好。」海倫娜冷哼一聲,「這種地方還能碰上貴人。」

  「我知道您打的什麼主意。」維納亞克昂了昂下巴。

  「你又知道了?」

  「您絕對不會把那孩子交給治安官讓他帶回去交到某位老爺的府上,不僅見面要交錢,好處還落在別人那裡。您等著這孩子的父母親找過來,好賞咱們一個機會往上爬。」維納亞克聳聳肩,「您總是在做夢。」

  「不,你不明白。」海倫娜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碾了一輪,「夢當然是要做的。這孩子可能是個轉機,我有預感,維納亞克。」

  「是嗎?」

  「你還小,那些逼死人的階級破事還沒見識過。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我不小。」

  女人失笑:「不得不說,你這股聰明勁像你那死鬼老爹。」

  維納亞克瞥見地上菸頭還剩一點火星,用後腳跟在上面磕了兩下:「你很少提起他。」

  「誰知道呢,突然想起來了。」

  「你說過我的眼睛很像他,惹你心煩,我已經把它遮起來了。」他捋著自己過長的劉海,「我的判斷能力和昨天一樣,沒有進步或者退化,也不應該是你提起他的理由。」

  維納亞克撩起一半劉海,露出一隻眼深深看著這位母親:「你在撒謊。」

  「和你說話就是累的很,現在趁著我還沒生氣你還是滾遠點比較靠譜。」海倫娜風情搖曳地上樓,「我得去看看廚房的懶蟲們有沒有偷閒,你照顧好那個女孩,維納亞克。」

  男孩眯著眼盯住女人的背影,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當然,他覺得這個話題並不重要,他只是習慣性進行對某一對象的猜測與判斷,給無聊的生活找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情趣。

  這是他喜歡的遊戲之一。

  啊,他還是好好想想怎麼照顧好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小貴族比較實在。維納亞克看了一眼虛掩上的雜物間的門,那個孩子給的戒指與手鐲可是品類不錯,這些才是真正有點意義去讓他為之費心的東西。

  那位夫人說的不錯,他確實缺件像樣的衣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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