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正月初四 -【美人持刀】《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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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1:42 PM

第15章 君子

  莊柔一看楚夏那樣子,就猜測這人的名聲肯定不好,大概沒人想和他扯上什麼關係。
  
  果然,一見眾人那張憋屈的臉,她就知道賭對了。
  
  「好吧,那位文雅的公子,就由你先來。我只問一次,你昨日見過傅厚發嗎?」她對離自己最近的那人勾了勾手,笑咪咪的問道。
  
  那人沒想到第一個就是輪到自己,猶豫了半天,還回頭看了看和他同來的人,卻發現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不出什麼暗示來。
  
  「這個……他長什麼樣?我喝的太多,有點不記得了。」做出頭鳥太難受了,此人結結巴巴的想再掙扎一下。
  
  莊柔沒給他任何機會,直接就問了起來,「姓名,家在何處,哪家書院的,可有娶妻?」
  
  話剛問出來,那人便馬上說道︰「我昨天看到個胖子,鼻青臉腫的特別可笑。當時覺得這人簡直就瘋了,都被人打成這樣,還跑來這種地方玩。」
  
  「本來不知道他是誰,但因為太過奇特,所以當笑話說了起來。便有人告訴我,此人是安陽伯家的公子,後來我們就沒再看他了。」
  
  莊柔笑了笑,「那請問,你們一同前來的都是哪幾位?」
  
  既然有人開了頭,大家都不再顧忌,反正又不是他們殺的,便把昨天看到的事都講了出來。
  
  那傅厚發被打成那樣,還跑出來風月場所閒逛,想不看他都難。大部份人都把他的行蹤說了出來,而和他在一起玩的人,今天還有兩人在此。
  
  別的人都不用為自己說的話畫押,他們也就是看到傅厚發在這裡出現,沒有過多的接觸。加上抄錄中也沒他們的名字,只有說出來的話,大家便不再糾纏。
  
  全部人問完話,只留那兩人,其它人便可以穿衣服回家了。
  
  林飛冷眼看著她,如果不寫下名字來,誰知道這些話是誰說的。不過現在鬧得這麼僵,想讓那些人把名字記下來,根本就不太可能。
  
  人太多了,別說莊柔,就連他自己也只認識幾人,其它的都不知道。這樣的摘抄帶回去,還不如別記下來呢。
  
  莊柔寫下最後一筆,對那兩人說道︰「兩位,請先等我一下,姑娘們我還要盤問,到時我們換個地方再慢慢談。」
  
  「大堂上?」那二人有些害怕的問道,和他們喝了半夜酒的傅厚發死了,他們已經上升成了疑犯,自然是嚇得半死。
  
  見兩人嚇到了,莊柔便笑了笑說︰「不,是等我問完已經是飯點了,我們得先找地方吃一頓,到時候邊吃邊談吧。」
  
  嚇死人了,原來是想吃飯啊。
  
  二人鬆了口氣,吃飯就好,那就沒有任何問題,自然要去最好的店請客!
  
  「就近去香滿樓吧,聽說那的菜不錯,生意也好。」莊柔隨意的說了聲,就抱著筆墨往二樓走去,劉媽媽一看趕快跟上,就怕手下的姑娘胡亂說了話。
  
  「香滿樓好啊,他家的菜在豆湖縣可是相當有名,尤其是那道八寶甲魚。」聽到是香滿樓,兩人都覺得荷包夠了,雖然香滿樓名聲很大,但是菜價不算極高。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對面有個破宅子,一直沒有賣出去,但沒什麼影響,換個方向坐就好了。
  
  林飛看著一臉喜色的二人,很想知道等會到了香滿樓門口,卻發現衙門就在對面時,他們會做何感想。
  
  他現在的任務又變成了守著此二人,等著莊柔問完之後一起回去,到也是省事。
  
  莊柔並不是只去了那兩人尋的姑娘房中,而是從最近的一處開始,每個都要問一回。
  
  劉媽媽覺得她真是不會破案,這都已經問過那些客人了,還要問姑娘幹什麼。
  
  屋中的月華是個老姑娘了,混的時間久圓滑得不行,更是個老油條。她衣衫凌亂的披著,懶洋洋的靠在床上,眼睛就瞅了過來。
  
  「原來是樓下那小女應捕,我還想著是那名冷著臉的小哥呢,虧我還擺了這撩人的姿勢等了好久。」她紅唇一笑便說道。
  
  莊柔衝她笑了笑,一掃剛才踢門時的犀利,坐到桌前就開始問道︰「這位姐姐,我記得剛才你房中那位男子,好像三十多歲,身形格外的富態,想必是名富商。」
  
  「姐姐真是有手段,可以撩到這樣的客人,還真是不一般。」
  
  月華咯咯咯得笑了起來,「哪能呢,那可是個員外郎,才不是什麼商人。」
  
  「難道我記錯了,應該是個做布料的商人,姓黃。」莊柔仔細看了看,自言自語的說道。
  
  「姐兒你肯定看錯了,張大人才不姓黃呢。」月華反駁道,這陪的是官可比商要強多了,可以提高地位,她一點也不想讓這小應捕給弄錯了。
  
  莊柔點點頭說,「還真是我記錯了,這裡頭肚腩大的太多,一時給弄錯了。」然後便在上面寫上了員外郎張大人,就算在樓下沒記下名字,在這裡也可以把人都補上了。
  
  劉媽媽在樓下就沒能站在她的身邊看,此時也不知道她寫了什麼,以為真的只是在確認一下。
  
  之後,莊柔又問了些其它的事,便告辭去了另外一間。劉媽媽這時才發現,不管屋子中多凌亂,有什麼讓人看了就臉紅的東西,她都一點也不大驚小怪。
  
  要不是聽客人平時聊天提起過,她都不知道有皇上招了個女應捕的事,這種事太小了,平時都沒去打聽。
  
  數著手指一算,這也沒幾天啊,怎麼看著就是好像很有經驗的應捕了。
  
  莊柔問了好幾間的人,突然停在一間房的門口,側頭看著劉媽媽說道︰「劉媽媽,你知道現在豆湖縣縣令是誰嗎?」
  
  「這哪裡能不知道,蔭德小郡王。」劉媽媽一點也不驚訝的說道,「不管是誰來當這縣令,在人家的地盤上,我們都會打聽清楚。」
  
  還算是機靈,莊柔意味深長的說︰「小郡王他可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他比較天真,想要做點事出來證明自己並不是紈絝。所以,以後少不得還要來麻煩劉媽媽。」
  
  劉媽媽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小郡王想要做出政績?」
  
  「是的,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事,首先從好好當個縣令開始。」莊柔笑了笑就進了另外一間房。
  
  站在門外的劉媽媽久久不能平靜,她不怕來個沒用的人當縣令,這豆湖縣也沒什麼事用得著會辦事的人。如果來的縣令無能的話,只要扔點銀子,安排幾個姑娘陪陪就能搞定。
  
  就算是紈絝子弟來也沒事,這些人最多幹點魚肉百姓的事,她們這種有後台的也可能擺平下去。
  
  但如果一個出名的廢物紈絝,突然想認真的做點事,那可就麻煩大了。
  
  他們會憑著滿腔的熱情,用天馬行空的想法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比什麼都不會幹的人還麻煩。而且小郡王背後的勢力太大,就算是犯了錯,別人也收拾不了他啊。
  
  劉媽媽心中一急,趕快走進屋中,滿臉笑意得揚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扭著腰肢笑逐顏開得就走了過去,「捕爺,以後只管帶著兄弟們過來,要吃要玩隨便。只是這以後,還要靠捕爺多關照,有什麼事提前告知一下。」
  
  她想摸點銀子出來,總不能讓女應捕也來這裡玩姑娘吧,但是大清早的被吵醒,這銀子都還沒放在身上,十分尷尬的摸了個空。
  
  莊柔只是看著她笑了笑,就向屋中的那女孩隨口問了句,「這位姐姐,昨天在竹語樓的客人,你覺得誰最好啊?」
  
  劉媽媽在旁邊趕快說道︰「還愣著幹嘛,捕爺問你什麼,你就老實的說出來。」
  
  那女子是個活潑的人,頓時興奮的說道︰「當然是許公子,那可是個了不起的妙人。」
  
  「哦,他有多好呀?」莊柔微微挑眉,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問道。
  
  「許公子為人豪爽,平時來玩對我們也非常客氣,不像有些人好討厭。」姑娘開心的說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上次許公子還幫別人解過圍,沒想到出了人命,還被叫去衙門裡面問了話。可惜了,不過都怪那酒樓老闆,出這麼重的手,差點就害到許公子了。」
  
  莊柔聽了這話,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這位姐姐,看來那許公子真是不錯,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啊?」
  
  姑娘嘟著嘴不滿的哼了聲,才氣呼呼的說︰「本來是個狀元郎,卻被逼要娶那平蕊公主為妻,馬上就要做駙馬了。大好的前途就這麼沒了,真是可惜啊。」
  
  「多謝。」莊柔合上書,站起來謝了聲便走出門外,她可不會記錯,大理寺中可是關著失手打死權貴的酒樓老闆,易錢。
  
  如果沒弄錯的話,那易錢口中出手相助的男子,應該就是平蕊公主未來的駙馬爺,姓許的狀元郎。
  
  真是無巧不成書,看來這一趟收獲不少啊。
  
  把樓上所有的姑娘都細細問了一遍,她這才下樓來。而林飛一直抱著手筆直的坐在那,無聊到想睡,卻又要打起精神來。
  
  到是那兩名等著請客的人,玩了個通宵,大清早又被驚嚇得起了個早。此時等了半天,終於撐不住趴在大廳的桌上睡得香極了。
  
  莊柔下來便給兩人背上拍了一下,大聲說道︰「別睡了,我們去吃飯吧。」
  
  「啊!吃飯?」兩人被嚇得猛的坐起來,一臉的茫然,半晌才反應過來,終於可以去吃飯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1:48 PM

第16章 釣魚

  這兩人跟著莊柔他們,輕車熟路的到了香滿樓,都不用吩咐就直接要了個二樓的廂房,大手一揮就讓小二把好酒好菜都送上來。
  
  莊柔沒跟著上來,而是先讓他們進去,她直接回了衙門。過了片刻,便帶著馬德正和其它三名應捕走了上來。
  
  她在縣衙中沒看到小郡王,據馬德正說是回自家別院吃飯去了,等吃完休息一會再來。到是那安陽伯沒回去,在停屍屋子外面被管家擺了一桌精美素菜,坐那邊吃邊守著了。
  
  「各種大哥,想吃什麼只管點,今天就由這兩位做東了。」莊柔推門進入廂房,指著屋內那兩人便說道。
  
  馬德正他們還以為是莊柔請客,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手腳如此快,馬上就找到了冤大頭。看這兩人的派頭和衣服料子,就算不是大富大貴之人,也是家景不錯啊。
  
  想到這,四人便選了位置坐下,涼菜和酒就先端上來了。
  
  莊柔坐下後,先舉杯站起來對眾人說道︰「各位大哥,我叫莊柔,從今天開始就和大家一起任職了。到時有錢一起賺,有鍋一起背,我先敬大家一杯。」
  
  馬德正已經打聽過了,她的哥哥雖然無官職,卻是國子監有名的學生。連那些大官家的子弟,都要敬他幾分,有時還被打手板子呢。
  
  於是,他就笑得諂媚的說︰「小柔啊,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你就只管說。我這個老大肯定會罩著你的,像你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在我們這小破衙門裡面,就像落塵的珍珠一樣。」
  
  「這些像狗屎的傢伙,你要打要罵可千萬別客氣,我會單獨給你弄一間房出來休息,千萬別讓他們過了跳蚤。」
  
  莊柔沒想到他連自己的馬屁也拍,趕快擺擺手說︰「不用、不用這麼麻煩,我覺得現在滿好的。」
  
  「那就祝莊妹子早點洗刷冤屈,到時候我們再聚一桌!」刁一舉著杯說道,剛才他沒弄清楚,差點敲詐了小郡王,還以為肯定沒飯吃了,沒想到又混了頓飯吃,心情格外的愉悅。
  
  只要有便宜可佔,他才不管馬德正這個老頭又在說什麼,趕快先把破完案的下餐給霸佔掉。
  
  旁邊坐著的胖子,盯著面前桌上的白切雞,吧唧著嘴問道︰「酒已經喝掉了,可以吃了吧?」
  
  「牛大勇,你幹什麼啊,又不是沒吃的。」那名長得很醜的應捕叫吳仁藥,瀟灑的一甩頭,手撐著下巴就自信滿滿的笑道,「小柔妹妹,晚上要不要去看燈?」
  
  莊柔趕快擺手說道︰「不了,我哥管的緊。再說三天比限一到,要是破不了案子,我可是要吃板子的。」
  
  吳仁藥便對她扔了個媚眼,深情的說︰「沒事,等案子破了,我去找你哥說說。跟我這樣的人出去,你哥肯定一百個放心。」
  
  眾人一陣發寒,被他弄得只犯噁心,東西都快吃不下去了。
  
  啪!
  
  旁邊的馬德正一巴掌就打在他的頭上,噴著口水沫子就罵道︰「現在大家正在吃飯,人醜就別說話,你扔個媚眼快噁心死我們了!」
  
  吳仁藥捂著頭,滿臉委屈的說道︰「老大,雖然我知道你長的醜,可也別嫉妒我的容貌啊,這可是天生的。你連孫子都快有了,別看到有女孩喜歡我,就想要破壞好不好。」
  
  「呸!」馬德正狠狠的罵道,「閉嘴吃飯,再敢給我亂扔媚眼,我就抽死你。」
  
  隨後,他咬牙切齒得提醒道︰「別怪我不告訴你,縣令大人最討厭別人說長的好看。以後別再提你那張老臉,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吳仁藥驚駭的看著他,發現老大是認真的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有女孩總對我有意,這個也不能說?」
  
  「……」馬德正無語的看著他,仔細想了想小郡王肯定女人多吧,這種應該不會觸到他的逆鱗,才沒好氣的白了吳仁藥一眼,「愛說就說吧,反正也沒人對你有意過。」
  
  聽到可以說這事,吳仁藥總算是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說︰「真是嚇到我了,還以為連這個也不能說,會讓那些女孩傷心的。」
  
  莊柔不太懂,他哪來的自信,竟然說出這種厚顏無恥的話來。不過仔細一想,好像這衙門裡的應捕就沒一個正常的,瞧著就像是別處不要扔過來的一樣。
  
  林飛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污,也不用人招呼,更不想看到吳仁藥的臉,只是和那兩名書生一樣,低頭自管拿著筷子夾菜喝酒。
  
  可是他有些不解,為什麼都沒夾幾筷子,盤中就只剩些蔥薑蒜了。熱菜都還沒上,四大涼菜就沒了,他拿著筷子抬起頭,想看看到底是誰吃的。
  
  這一看,就見對面那胖子的碗邊,堆滿了白切雞的骨頭,感覺整隻雞都在那了。而此時他還抓著一大把涼牛肉,使勁的往嘴裡塞。
  
  他吃得滿臉都是油,肉渣子都黏在了臉上,林飛的目光只能落在他的嘴上,看著那些牛肉被一堆堆的塞進嘴中。吃得那叫一個可怕,感覺放個人在他的面前,恐怕都會被吃了。
  
  那兩名秀才也被牛大勇的吃相,頓時半點胃口都沒有了,簡直就像是看到餓死鬼投胎一般,就算吃得下也沒那個勇氣和他搶吃的。
  
  「喂,你悠著點啊,小心別給噎死了!」莊柔睜大眼睛看著牛大勇,馬上想到了以前那些流民,常常也是餓成這樣。
  
  有一回實在是沒東西吃了,搶觀音土時場面就和現在一樣,那些狼吞虎嚥吃得最多的人,最後都腹脹被土撐死了。
  
  牛大勇這時已經把手上的牛肉都吃完了,很沒禮貌的舔著手指,眼巴巴的問道︰「熱菜怎麼還沒上來呀?我還餓著呢。」
  
  莊柔也無語的看著他,還好這時廂房門打開,小二又來送菜,才緩解了廂房中尷尬的氣氛。
  
  總不能讓牛大勇一直吃菜,別人還要不要吃了,她便讓小二送一桶飯過來,讓牛大勇吃個夠。
  
  看到大白米飯,牛大勇幾乎是咆哮著尋了個大湯盆,打了飯抱在懷中就開吃起來。
  
  馬德正他們已經習慣了,拼命的和牛大勇搶吃的,整個餐桌上已經容不下莊柔他們四人了。
  
  莊柔喝了口茶,沒有再動筷子,目光落在了馬德正幾人身上。他們身上的應捕服已經洗得發白,袖口處早就磨得起毛,還好沒打上補丁。
  
  到是坐著吃東西時,應捕服下面的褲子上打了好幾個補丁,就連捕頭馬德正也是如此,真是相當的窮。
  
  她有些不解,總是聽說應捕平時魚肉百姓無惡不作,怎麼可能會窮成這樣?
  
  兩名秀才雖然有付帳的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點過的菜已經上完,他們連塊菜皮都沒搶到,而且還根本不夠吃。完全不問他們一聲,馬德正就自己讓小二上菜了。
  
  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要不是莊柔提醒再吃下去,可能小郡王都來了,大家才意猶未盡的停了口。
  
  馬德正還讓小二把剩下的菜全打包了,又多點了兩壇子酒,這才提著幾大個食盒叼著牙籤帶著吳仁藥他們走了。
  
  「多謝兩位公子的款待,今天真是吃得盡興啊。」莊柔拱手對坐在桌前,捏著空錢袋的兩人說道。
  
  深深吸了一口氣,其中一人便開口道︰「什麼時候,能讓我們回去了?」
  
  莊柔站起身來,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就請二位移步豆湖縣衙吧。」
  
  話音一落,兩人頓時忍無可忍得拍桌站了起來,「你明明說不去衙門,現在魚肉了我們一頓,又反悔要帶我們去了!」
  
  「可你們已經到了呀,縣衙不就在街對面嗎?」莊柔指了指窗外說道。
  
  「什麼!」兩人往窗口看去,就見剛才那群討厭的應捕,正提著食盒走進了對面那破宅子中。
  
  莊柔笑道︰「走吧,又沒抓你們,怕什麼啊。問點事就走,安陽伯可就在裡面,你們不去他還不得跳出來,質問為什麼一起在那喝酒,你們沒事他兒子卻死了。」
  
  兩人氣得捏緊拳頭,忍了半晌最後只得自認倒楣,但請求能不能派兩個人回家送個信。他倆是半夜跑出來玩的,住的近所以結伴出來連個下人也沒帶。
  
  想必現在,家人都不知道他倆幹什麼去了。
  
  莊柔卻只笑了笑沒答應,只說問完話便可以走,用不著通知家人。這麼怕家人擔心,不如早點過去縣衙中,問完便可以回去了。
  
  兩人垂頭喪氣的跟著林飛下樓,腳下如灌鉛一般,慢慢的向街對面移去。
  
  突然,就聽到有人喊道︰「李兄、王兄,你二人這是要去何處啊?」
  
  兩人抬頭一看,頓時滿臉驚喜得喊道︰「許兄救命啊!傅兄昨晚死了,我們被當疑犯給抓了!」
  
  「什麼,有此等事!」那男子一臉詫異的說道,不敢相信昨晚還好好的人,竟然一夜之間就沒了。
  
  莊柔抱著手笑咪咪的站在旁邊,看著這個溫文儒雅,長得一副好皮囊的許公子。
  
  她突然衝著林飛眨了眨眼睛,弄得他是一頭的霧水,然後就走上前去,挑眉笑道︰「許駙馬,也請你到縣衙走一趟,有些事要請教你一下。」
  
  許一恆看著她,露出個誠懇的表情,「自然要去,傅兄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等怎麼能袖手旁觀。只要有用得著許某的地方,許某一定會盡力而為。」
  
  「那最好,三位請吧。」莊柔笑咪咪得說著,就做了個請的手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1:53 PM

第17章 君子好事

  這才走進縣衙,莊柔就看到小郡王拿著給狗尾巴草,正坐在他的馬車踏腳凳上,在庭院裡面逗一隻踏雪黑貓玩。
  
  他抬頭看了眼莊柔,目光就直接越過她,落在了旁邊的許一恆身上,有些意外的說道︰「狀元郎,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見過郡王,在下正好路過此地,聽聞好友突然離世,便過來看看能不能盡點微薄之力。」許一恆拱手見禮道。
  
  楚夏笑了笑說︰「我這裡還差個主簿,你要是閒著沒事幹,不如過來玩玩?」
  
  許一恆平靜的應道︰「多謝郡王美意,就算在下願意,恐怕也是不行的。」
  
  「那駙馬有何好做,不如跟我一起玩呢。」楚夏不以為然的說道,全然忘了自己的爹也是個駙馬。
  
  莊柔這時才想起來,其它三名縣官都沒看到,尤其是管牢獄的典史,就趕快問道︰「大人,我們沒有典史嗎?」
  
  楚夏抬眼看著她沒有吭聲,滿臉都是這種事也要來問爺的表情?
  
  馬德正及時的跳了出來,陪笑著說道︰「朱典史平日都在菜市上,今天有一富戶家中納小妾,應該過去送豬肉做幫廚了。」
  
  「啥?」莊柔睜大眼睛看著他,典史去做幫廚了?
  
  到是楚夏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繼續用狗尾巴草逗著貓咪玩,好像那典史好他無關一般。
  
  馬德正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平時我們縣衙中沒有事幹,所以朱典史被他娘子叫回去經營那豬肉攤了。平時接些幫廚,殺雞宰豬的活,勉強能養活家中那九個小子。」
  
  「大人,要不我現在就去把他找回來,他還不知道您來了呢。」
  
  楚夏晃了晃手中的狗尾巴草,「不用,反正這也不算什麼大案子,莊柔說了要自己破案的,就等著抓到人的時候,再把典史叫回來好了。」
  
  「不過朱典史家做的醬肉不錯,偶爾我家的廚子會去稱點過來,他做菜還是滿有水準的。」他輕描淡寫的說道,完全沒有想責罵一個不守規矩,跑去賣豬肉的典史。
  
  莊柔無語的站在一旁嘀咕道︰「那縣丞呢,不會去擺攤賣字了吧?」
  
  馬德正趕快說道︰「他哪裡幹得了那個,早幾年就中風,一直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上次他家夫人才來鬧過,說沒有生火的柴禾,把後堂的門窗給拆走了。」
  
  「怎麼會有你們這樣清廉的衙門啊,我都不敢相信,大昊朝竟然有這樣一群人,必定要上報皇上給你們記一功。做為官員表率,讓全國的人都學習才行呀。」莊柔真的是沒想到,這個衙門清風亮節到了這個地步。
  
  噗!
  
  楚夏忍不住笑出了聲,繼而扶額大笑起來,直到笑夠了才看著她說道︰「這豆湖縣隨便抓一個人出來,不是有錢就是有權,平頭百姓都沒幾個。你覺得他們可以去魚肉誰,不被別人當魚肉就算好了。」
  
  沒想到小郡王這麼能體會他們的苦處,馬德正又拱著手高呼道︰「大人明察秋毫,只是看了一眼,便能知道我等的苦處,真乃是智多星下凡,可謂是我大昊朝第一人啊。」
  
  「別拍馬屁了,去燒壺茶水,我要和狀元郎好好的聊聊。」楚夏把狗尾巴草扔給了貓,站起身來說道。
  
  莊柔一個箭步就擋在了他的面前,神色嚴肅的講道︰「大人,我有事要問許公子,這茶還是等以後再喝吧。他昨天也和傅厚發在一起喝酒,送別的時候他也有份,所以這三人都是嫌犯。」
  
  楚夏好好的看著她,片刻之後便笑了起來,「行,那我不打擾你查案了。駙馬爺,我們隔天再聊吧。」說完便直接轉身往大門口走去,他那四名侍衛不知剛才藏在了哪裡,現在突然就跳了出來,跟在了他的身後。
  
  除了馬德正還在那拱著手歡送他離開,其它人都只是注視著他的背影,腦中都有個念頭,極品紈絝真是難持候啊。
  
  「林神捕,這兩人就交給你問了,我想和狀元郎聊聊。」莊柔直接把那兩人扔給了林飛,然而這地方連個破椅子也沒有。她一看衙門口的鼓竟然就放在角落裡,上面還凌亂的扔著副牌九,看來是被馬德正他們拿來當桌子用了。
  
  旁邊有幾塊坐得有些光滑的石頭,已經算是這破縣衙最正經的坐處了。
  
  於是她對著那破鼓走了過去,對著許一恆又做了個請,「狀元郎,請坐吧。」
  
  這破縣衙爛得超乎許一恆的想像,但他的修養非常不錯,眼角跳了跳還是走過來坐下,拱手禮數特好的問道︰「不知我可以幫點什麼?」
  
  莊柔笑了笑歪頭一看,馬德正他們又不知跑哪裡去了,到是有淡淡的酒味飄來。八成是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又坐著繼續吃剩菜吧。
  
  一群餓死鬼!
  
  她便不再理會他們,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許公子,聽說你之前幫過來客樓的東家易錢?」
  
  許一恆愣住了,他以為會問昨晚傅厚發的事,卻沒想到竟然是幾個月前的。
  
  「是的,這和傅公子的事有關係?」他好奇的問道。
  
  莊柔慢悠悠得說道︰「我只是好奇,為什麼兩件命案,都能看到許公子的身影?」
  
  「只是巧合而已,我現在也後悔,當初要是能早些出言阻止,那易錢也不會失手傷人,把人給打死了。」許一恆皺著眉遺憾的說道。
  
  看他的神色自如,並沒有任何猶豫,莊柔便問起來了昨晚的事情。
  
  許一恆也如實的說來,昨晚到竹語樓是幾天前便約好的,不外乎就是文人之間應酬一下。
  
  來了七八志同道合聊得來的人,卻不想傅厚發也跑來,不過他本來不是找他們的,而是先去了另外一間包廂。待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便出來,在門口就遇到了剛淨手回來他,見駙馬爺也在此地,傅厚發便厚著臉皮擠了進來。
  
  一直喝到了半夜,他才搖搖晃晃的出門,當時除了許一恆之外,還有其它幾人扶他。才下樓就讓他的下人扶上馬車拉走了。
  
  如果有人要害他的話,也只能在馬車之中,當時一起喝酒的人可都在場,誰也沒跟著去。
  
  大家相互可以作證,就連竹語樓中的姑娘和客人,都能證明他說的是實話。
  
  莊柔認真的抄錄上來,點點頭也覺得沒有什麼問題,然後順口問道︰「許公子,你討厭傅厚發嗎?」
  
  「哦?何來討厭之說。」許一恆不解的問道。
  
  「他身為一個伯府的大公子,身份和地位都很高,卻當街毆打小妾,甚至不顧她的安危,直接踢到了我的馬下。想必這樣的人,平日對其它人也不會客氣到什麼地方去,人品應該相當有問題。」莊柔笑咪咪得說。
  
  「如果連許公子這樣的君子也討厭他的話,那討厭他的人就更多,你覺得有什麼人,對他恨之入骨呢?」
  
  許一恆微微垂下眼,幾息之後便淡定的說道︰「傅公子的風評確實有些不太好,但為人還是豪爽,所以朋友也比較多。至於恨他之人,在下就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莊柔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問道︰「那許公子你呢,想殺他嗎?」
  
  「我為何要殺他,而且我堂堂一狀元,又是未來的駙馬。能和安陽伯的公子有什麼仇恨,會想要殺害於他。」許一恆臉上露出微怒,顯然被懷疑讓他很不高興。
  
  「隨便問問,許公子不用緊張,這畢竟是我第一次辦案,自然有些捕風捉影了。」莊柔笑道,便又問了些關於傅厚發的情況,他最早去的包廂是哪間,裡面有什麼人之類的。
  
  許一恆忍著滿腹的不滿,把看到的事又細細說了一遍,明明已經說過的事,莊柔好像很健忘似的,還要重復的問個不停。
  
  講到他口乾舌燥,只覺得嘴中發苦,卻連杯冷茶都沒喝到一杯。這衙門才打掃乾淨一半,雜草都沒清除,燒個熱水的地方都沒有,哪有人給他弄茶水來喝。
  
  「在下所知的已經說了多次,再也沒有更多的了。」許一恆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只想趕快離開此地,去好好的喝幾碗水。
  
  莊柔放下毛筆,把冊子蓋好開始收拾起來,一副已經問完的樣子,這讓許一恆鬆了口氣,終於可以喝水去了。
  
  突然,他的耳邊就聽到了有些嚴厲的問話,「你為什麼殺人?」
  
  「沒有!我沒殺人!」許一恆猛的站了起來,怒目盯著莊柔,「怎麼,你們這豆湖縣衙,想要屈打成招不成!硬要哄騙我說殺了人,冤假錯案也想安置在我身上?」
  
  莊柔衝他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笑道︰「嚇唬你的,心裡沒鬼的人自然不怕,許公子可不要動怒,你可以帶著那兩人走了。」
  
  許一恆板著張臉,對這種戲弄半點好感也沒有,這時那二人也精疲力盡的走出來。他一拂袖就帶著那兩人離去,沒有給任何人半點好臉色。
  
  「你對他做什麼了,瞧人家那臉色,真是有夠難看的。」林飛抱著手走了過來,真不懂她是怎麼問話的,能把人氣在這個樣子。
  
  莊柔看著許一恆離去的背影,突然說道︰「我還要去趟大理寺和京門府,你陪我走一趟吧。」
  
  林飛皺眉說︰「我幹嘛要陪你去,比限的又不是我,現在我已經可以回去了。」
  
  「我懷疑這是件大案子,死的人不止傅厚發一個,難道你不想破幾個大案?」莊柔挑挑眉,「如果你足夠厲害,誰會因為一個安陽伯鬧事,就把你派出來呀。」
  
  聽了這話,林飛目光頓時變得陰沉,「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2:00 PM

第18章 惹我就放火

  兩人趕回京城,晚飯都沒吃就去了大理寺,她要先查看易錢的案子。可到的時候大理寺已經關門,除了守門的衙役,其它人都回家了。
  
  再說就算是還有人,也不會輕易就把卷宗調出來給他們看,只有高往下調,可沒見過縣衙隨意查看大理寺案子的。
  
  莊柔看著緊閉大門的大理寺,皺著眉頭很煩惱的說︰「真倒楣,我們還是回家去,明天再來查吧。」
  
  林飛斜眼看著她,還以為她有辦法能查看到大理寺的案宗,比如借用小郡王的權力,現在看起來好像根本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自己竟然傻乎乎聽她的話,真以為可以破什麼大案,跟著跑到了這裡來。不過進不去正好,可以直接回家去。
  
  他剛想和莊柔告別,就看到一人騎著馬奔來,飛快的衝到了面前。就見馬上那翩翩公子拉住馬,氣喘吁吁得說道︰「小柔,你怎麼在這裡,我去京門府找你,聽說你沒事去了豆湖縣,現在怎麼又跑大理寺來了?」
  
  「哥,我才是想問,你騎馬跑這麼快幹嘛?」莊柔一頭霧水的問道。
  
  莊學文笑道︰「我正想去豆湖縣接你回來,才到城門口就遇到熟人,說是看你入了城,所以就急著趕來了。你來大理寺有事要辦嗎?」
  
  莊柔搖了搖頭嘟著嘴說︰「沒事了,大理寺的人已經全部回家,我本來想查看一下卷宗,但聽林兄說很難。」
  
  「林兄?」莊學文這時才正眼看向了林飛,衝他拱手笑道,「多謝林公子照顧令妹,現在天色已晚,就不多留了,慢走不送。」
  
  林飛本來也拱著手見禮的,話都還沒開口說出來,卻聽見到莊學文直接就要趕他走了。那眼中莫名其妙透出來的敵意,讓他忍受了一天奇葩的氣終於壓不住,決定不再忍了。
  
  他冷冷一笑,「沒事,雖然天色已晚,莊妹妹還沒有吃飯,我可是要請她吃一餐。」
  
  「用不著,我已經叫人在家煮好了雞湯,只等著她回去。但我家廟小,只能下次在酒樓招待閣下了。」莊學文絲毫不給面子,語氣已經明顯聽得出來不高興了。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莫名其妙的不對起來,莊柔一扶額,看來哥哥的毛病又犯了。
  
  只要有男人接近自己,哥哥就會不高興,雖然他是為了自己好,怕會被人欺負,但總得罪人也不好啊。
  
  她便趕快擺擺手說︰「哥,我們先回去吧。林兄我們明天早上在這裡見,我們再想辦法進去查看案宗。」
  
  「行。」林飛不想再和這個瘋男人僵持下去,也累了一天,便打算馬上離開。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急馳而來,也停在了他們面前。只見門簾一掀,禹隋臉色難看的坐在裡面,忍了忍才說道︰「莊兄,竟然這麼巧,在這裡遇上了。我有些詩詞方面的事,還想向莊兄討教,不如進大理寺坐坐?」
  
  莊學文一臉驚喜的說道︰「那行啊,我派人送餐過來,我們邊吃邊聊。」
  
  禹隋下了馬車,走到大理寺門口對著守衛說道︰「各位辛苦了,一會我會派人給大家送點宵夜,大家不要客氣吃點。」
  
  「多謝禹公子,大門已經落鎖,先等我把側門打開。」守衛隊長拱手笑道,和他的關係非常熟。
  
  在開側門之時,莊學文從街角上招呼了個人過來,扔了點銀子給他,就吩咐他去酒樓買菜去了。
  
  莊柔和林飛一臉茫然的站在旁邊,看著兩人忙活,等門開了後就被喊了進去,「你們倆站在門口幹嘛,還不進來?」
  
  兩人覺得真是走了狗屎運,這才想進大理寺,就馬上能進了。
  
  林飛悄悄的打量著莊學文,以他多年的經驗,自然能看得出來,這不是巧遇,而是故意安排好的。此人太過奇怪,好像知道莊柔和自己要進大理寺,特意趕過來一般。
  
  想到這,出於習慣他便低聲向莊柔問道︰「這是你的什麼人?」
  
  「我哥呀,怎麼了?」莊柔不以為然的說道,「真是太巧了,等會到了裡面,我就和哥哥的朋友說說,讓他把案宗給我們看吧。」
  
  林飛對她潑了盆涼水,「就算他能帶著我們進大理寺,也不一定就能開案宗看。」
  
  莊柔疑惑的看著他,然後便跑到了前面,拉著莊學文的手袖就說道︰「哥哥,我想看看這幾年的案宗,這次我遇到的案子感覺不是這麼簡單。」
  
  「好啊,我找禹兄說說。」莊學文摸摸她的頭,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謝謝哥哥。」莊柔瞇著眼睛笑道,然後就退回來,看著他去找禹隋說這事了,過了會就見莊學文回頭衝她點了點頭。
  
  莊柔高興得一揮拳,便歪著頭挑眉得意的看著林飛說道︰「你剛才好像說什麼,我們看不到案宗?」
  
  林飛此時只覺得大昊朝的官場風氣實在是太不好了,隨隨便便就有人跑進大理寺看案宗,這樣成何體統!
  
  案宗是放在專門的庫房中,帶著鑰匙的人早就回家了,再把人叫過來也得要些時間。再說這件事也不光明正大,能不麻煩到他們更好。
  
  眾人跟著禹隋來到了大理寺的花園中,在亭中等著晚餐送過來。莊柔雖然有點急著想看案宗,但總得等著鑰匙弄到手,才能進入到裡面。
  
  小坐了片刻,剛才在門口中接了銀子去買飯的人,提著兩大個食盒被守衛放了進來。
  
  「爺,飯菜買來了。」那人恭恭敬敬的把飯菜擺上,便想要退下離開。
  
  莊學文說道︰「你先別走,跟著我妹妹過去,把庫房門打開再離開。」
  
  那男子愣了一下,發現不是開玩笑後,才點點頭應道︰「好的。」
  
  本想等吃了飯再去,但莊柔只是胡亂的抓了點主食吃吃,便想去看案宗了。禹隋便叫過隨從,讓他領著莊柔他們去案宗庫房。
  
  林飛已經匪夷所思半天了,覺得今晚的事整個都透出奇怪的感覺,卻發現莊柔好像半天也不奇怪。為什麼她哥會出現在大理寺,他們如此順利的就進來,現在連個街頭隨便叫來的男子,都可以打開大理寺案宗的庫房門?
  
  這其中透出的種種詭異,讓他眉頭緊皺起來,甚至懷疑從傅厚發的案子開始,這一切就是為了引他入套。
  
  可仔細想想,除了讓他背黑鍋之外,林飛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能讓人下這種本錢的。
  
  莊柔可沒他想的這麼多,一路跟著隨從就到了放案宗的庫房前,那人便走上去從懷中掏出一串小細勾子,對著鎖頭就搗鼓起來。
  
  「慣偷?」林飛馬上問道。
  
  那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捕爺說笑了,時常有人忘了帶鑰匙,我這是專門替別人開鎖跑腿的,和賊可半點關係也沒有。」
  
  林飛冷哼一聲,正要說話,就被莊柔給打斷了,「你別理這個人,神捕就是這樣疑神疑鬼的。不過大哥你這套工具不錯啊,非常的精細,這是老物件了吧。」
  
  「小姐真有眼光,這是我師父傳下來給我的。足足學了十六年才出師,要不是我師父被砍了腦袋,這物件還落不到我手上。」男子對莊柔的態度非常好,半點也不避諱的解釋道。
  
  莊柔點點頭,「那麻煩你了,我還急著查看東西。」
  
  「沒問題。」男子這邊應著,那邊利索的就把鎖給打開了,在鎖孔上插進一根小木棍,然後就交到了她的手上,「小姐,鎖頭我交給你,等出來時把木頭撥掉就能鎖上了。」
  
  這水準真沒第二個了,莊柔接過鎖看了看就放在了懷中,而男子也對她抱拳告別,燈籠也沒要藉著夜色便走了。而那名隨從見門鎖打開,也說要回去照顧自家少爺,不願意淌這混水馬上就走了個沒影。
  
  莊柔看著這兩人離去,咂咂嘴說︰「真是好人啊,幫了我倆這麼大的忙。」
  
  林飛瞅了她一眼,冷漠的講道︰「你看不出來,他是個賊嗎?」
  
  「管他的呢,沒有他開門,難道你能把門打開?私毀大理寺重地,你就別想當神捕了,去吃牢飯吧。」莊柔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把門一推就走了進去。
  
  已經練出一身好忍耐力的林飛,就這麼短短的一天,就感覺自己快爆發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跟在莊柔後面走進去,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現在也是私闖大理寺重地!」
  
  莊柔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我這是在辦案,再說我就一嫌犯,要是抓不到真凶,最多也就是數罪並罰,私闖大理寺還能大過殺人案去?」
  
  林飛氣得指著她就罵道︰「從頭到尾你就沒害怕過,還裝得想要趕快破案的樣子,憑你哥在大理寺為非作歹的本事,你偷龍轉鳳讓別人替你死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你到底是不是應捕啊,竟然說這事正常,真是太瘋狂了。」莊柔隨手抓起一本案宗扔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有這個閒工夫,趕快找案子,死者全是權貴的那種。」
  
  被罵了一頓的林飛氣憤得說道︰「我出去了,這私闖之罪我可擔不起。」
  
  「行啊,那我一會就放火燒了這裡。」莊柔舉起燭台,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把這裡燒了還得了,林飛幾步就衝過來,怒目喊道︰「混蛋!放下!」
  
  莊柔笑了笑說︰「我只是想把燭台放高點,這樣亮些好找,那半邊就交給你了。」
  
  「……」林飛陰冷的瞪著她,忍著滿腹的怒氣不知道往哪裡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2:05 PM

第19章 膽小鬼

  憋著一肚子火的林飛,被莊柔硬推到了案宗架子前,看著堆積如山的案宗只覺得頭大如麻,根本不知道從哪裡找起。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案宗都會分門別類的擺放。但平時他們都在外面跑,想要看案宗的時候,也是由管庫房的官員找出來,自己親自來翻還是第一次。
  
  大理寺存的都是些大案要案,但翻起來便發現這可不好找了。全國發生的命案堆積成山,想要從這裡面找出和傅厚發有關的案子,簡直比登天還難,誰知道到底有沒有一樣的案子。
  
  「哇,這個案子好驚人,這麼老的王爺還造過反啊!」莊柔大驚小怪的喊道,她已經隨手翻了本案宗,打開就看到一名已經七十多的老壽星,在七十八大壽之時造反,全家都被殺了。
  
  而且這王爺竟然連兒子也沒有,造反成功了也不知道給誰當,而生的幾個姑娘全嫁了出去,在他造反的時候都已經五十來歲了。
  
  她忍不住讚道︰「真是人老心不老,年齡大了都應該如此有活力才對。」
  
  林飛白了她一眼,人人都像這樣幹,那幾代人都要被殺光了。
  
  莊柔翻了翻,發現這邊全是造反的案宗,便又換了個架子,在其它地方翻了起來。
  
  「嗯?侯府夫人與下人通姦,後合夥殺死侯爺。」她愣了愣,又拿起一本翻了翻,竟然還是差不多的案子,這分類還真是有些明顯啊。
  
  她放下案宗,回頭看著還在那到處翻著的林飛說道︰「林兄,這些案子是按案件分類的,找權貴被殺的案子就行。上次易錢的那個案子,被他推死的人是戶部郎中趙傳書的三兒子。雖然是庶子,但是提交到大理寺來的話,肯定也和權貴們的放在一起。」
  
  這時,林飛拿著一卷案宗說道︰「找到了,就在上面。」
  
  「嗯,他的案子剛審完不久,判了秋後處決,所以案宗還放在上面。不過,應該很快就會被傅厚發的案子蓋住了。」莊柔舉著燭台走了過來,擺在旁邊的架子上便湊了過來。
  
  兩人翻看了一下內容,發現屍檢上便沒有寫有針紮的眼,死因直接就是毆打,腹部內出血引起。但在案情之中,起因的地方確實提到許一恆有出言幫忙那店家。
  
  「上面可沒說有長針,兩件案子並不能合成一件。」林飛把案宗放下,覺得莊柔想的太多了,這件案子應該沒有這麼復雜。
  
  只是因為牽涉到她,所以才這麼費盡心思的想要把案子扯大,像許駙馬只是出現一下就被她給懷疑上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讓一個馬上就要迎娶公主的駙馬,去做這種事。
  
  莊柔沒吭聲,只是默默的翻開了放在最上面的幾本案宗,許一恆不是京城人士,而狀元也就是去年考上的,最多提前一兩年到京城。
  
  看了幾份,她便笑了起來,「林兄,我們的許大駙馬還真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加上傅厚發有五件案子都有他的身影。」
  
  「傅厚發時他扶過人,易錢的案子他出言相勸過。其它三份死了人,他不是正好看到,就是還幫忙救治,真是個熱心腸又帶來黴運的人。」
  
  林飛接過案宗看了起來,許一恆確實有出現過,但是並沒有直接關係。硬要說的話,只是湊巧罷了,「他是新科狀元,自然有很多應酬,死的人非官即貴,當然總會遇上他。這不能做為串案的證據,再說這四份案子已經審完,你還是盯著傅厚發的這件為好。」
  
  莊柔揚起眉頭看著他笑道︰「誰說沒證據,如果是因為傷口太小,沒有仔細查驗的話,那麼長針現在還會在屍體之中。」
  
  林飛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極度嫌棄的看著她,「你想幹嘛!」
  
  「開棺驗屍。」莊柔理直氣壯的說道。
  
  「不可能,已判下來的案子,沒人會讓你去開棺。再說了,你覺得死者家人會讓你做開棺這種事?」林飛覺得她實在是太幼稚了,下葬之後再開棺是大忌諱,極少有人肯這麼做。
  
  尤其大家都是權貴,除非皇上下聖旨,不然就算是大理寺也強迫不了他們開棺,但皇上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莊柔已經拿出懷中的冊子,開始在上面抄寫起那幾份案宗的內容,邊抄邊慢條思理的說︰「現在還不算太晚,等我抄錄完我們就去。你去找兩把鋤頭和鏟子,還有面巾,現在埋的時間還不長,沒有化為白骨肯定臭的厲害。」
  
  林飛愣愣的看著她,不可思議的問道︰「偷挖棺木是要滅九族的!」
  
  「你有毛病吧,滅九族的那是盜墓!我偷拿什麼了,只不過是看看,如果裡面有兇器,拿出來也不算盜墓。」莊柔睜大眼睛看著他,這個神捕呆板得簡直可怕,都想不出他平時是怎麼破案的了。
  
  她一臉疑惑的問道︰「你這麼不靈活是怎麼破案的,全老老實實的等著?老實說,你是不是都沒破過大案,全是賣著命破些沒人願意去的小案子,好不容易才擠進神隼門的?」
  
  林飛的臉色瞬間變得格外難看,莊柔說的話一句都沒錯,他確實就是靠小案子磨上來的,有時候接到了大案子,也因為職權不夠死活拿不到證據。
  
  最後被其它的神捕把案子接走,很快便給破掉了,他總覺得是別人本領比自己高,相識的貴人多,所以才破得了大案。
  
  本以為成為了神隼者,肯定也會像其它神捕一樣能便利不少,可以順利的破很多大案子。後來卻發現,情況和之前一點也沒改變,他依舊只能撿點沒人接的案子。
  
  比如現在,因為安陽伯的鬧事,就被派到小縣衙裡面來配合破案了。這還不算,還要被這個才當了兩天應捕,就打死人的女人時不時的氣到吐血。
  
  莊柔看他臉色很難看,就語重心長的安慰道︰「放心吧,腐屍也沒這麼可怕,真怕的話你就站在我後面,不用你下棺去翻找。」
  
  「誰怕了!」竟然被如此小瞧,林飛咬牙切齒指著她罵道,「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滅族的事你自己去幹吧!」
  
  說完他扔下手中的案宗,轉身就大步向外走去,不願意再和她一起犯事了!
  
  莊柔嘟了嘟嘴,看著他的背影滿不在乎的說︰「沒事,我自己去吧。反正我們倆一起破的案,找到證據肯定有你一份,我不會貪了你的功勞。」
  
  林飛停在了門口,緩緩的轉過身,殺意從眼中透了出來,陰冷的盯著她,「你威脅我?」
  
  「我很肯定的說,你到了考評之時,一定會被擠出神隼榜。到時候就會被下放到地方上破案,本來看到神捕,大家都會恭敬的討好。」莊柔微微一笑說道。
  
  「那那敬佩的樣子就別提了,真是讓人無比的受用。可從神隼榜上掉出去,又回到地方上的你,會被應捕們在背後取笑。一定是很無能或是得罪了權貴,沒有辦法自保的神捕,才會變成這樣子。」
  
  「上司怕照顧你會得罪人,所以會把你安排給大嬸們尋被偷的雞,或是農夫走失的牛。以後,你破的最大案子,應該是不超過一兩三錢銀子的偷盜案吧。」她的說得眉飛色舞,好像已經看到林飛的下場了。
  
  一兩三錢?
  
  林飛陰冷的問道︰「為何是一兩三錢!」
  
  「一兩是當家的工錢,而多出來的三錢,是大嬸們賣雞蛋省下來的私己錢呀。」莊柔說道。
  
  聽了這話,林飛往後退了兩步,鐵青著臉就奪門而出,直接躍上房頂跑了。
  
  莊柔聳聳肩,繼續抄著案宗,這些東西非常的重要,得完全抄下來才行。
  
  足足抄了一個多時辰,她才揉揉肩膀直起腰來,把案宗都按原樣放好,吹滅蠟燭後,順手就把蠟燭給取走。關門上鎖,連那鎖頭上的小木頭也沒扔,全放在懷中就帶了出來。
  
  莊學文和禹隋還在推杯換盞,菜肴已經見盤底,顯然是為了等她,不然早就可以散夥了。
  
  「多謝哥哥們,一切都辦好了。」莊柔拱手給禹隋行了個禮,如果不是哥哥幫忙,她只能半夜硬闖大理寺了。
  
  禹隋斜眼瞅著她說道︰「破案好玩嗎?」
  
  「不是為玩,也不是想懷念父親,而是覺得總有見不慣的人,想要能光明正大的動手,不給哥哥添麻煩。」莊柔低頭講道。
  
  「油嘴滑舌,你才當了兩天應捕,幹的事就足夠死了。還說不是給你哥添麻煩,我看比你閒著瞎玩的時候還頭痛的多。」禹隋才不上她的當,語氣有些嚴厲的說道。
  
  莊柔卻微微側頭看了眼坐在旁邊,一臉笑意看著她的莊學文,頑皮的眨了眨眼睛,才又低頭說道︰「想必哥哥也是樂在其中,如果我提出嫁人,這才會讓哥哥頭痛吧。」
  
  禹隋指著她對莊學文說︰「你看看她被你寵的,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還不如趕快把她嫁了吧,看看到底是誰會急。」
  
  「我急。」莊學文笑道,氣得禹隋白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他,沒出息的傢伙。
  
  莊學文也不理他,笑容可掬的看著莊柔問道︰「天色已晚,事情辦完就隨我回去吧,明日之事明日再辦。」
  
  莊柔擺擺手說︰「哥,你們先回去吧,我晚上還有事。」
  
  「還有什麼事,那叫林飛的人怎麼扔下你走了?」莊學文有些不高興,如果還有事沒辦完,那人怎麼敢扔下小柔就走了!
  
  「別提他,那膽小鬼跑了,不肯跟我去挖墳開棺。長這麼大個半點用也沒有,我自己去,誰稀罕叫他去當苦力!」莊柔叉著腰氣呼呼的說道。
  
  「噗!」禹隋一口茶便噴了出來,趕快用帕子擦了擦後,指著她說道︰「你好大的膽子!」
  
  莊柔得意的笑道︰「當然,禹哥哥知道戶部郎中趙傳書兒子埋在哪裡嗎?還有其它三家,我都想去看看。」
  
  禹隋看著她,不知在想什麼,最後勾勾手指讓她過來,悄悄的耳語了幾句。莊柔不住的點頭,把他說的話全記在了心裡。
  
  莊學文沒說話,只是輕風淡雲的喝著茶,就像沒聽到她要去挖墳一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2:10 PM

第20章 樂在其中

  莊柔走了,不知道她要去哪裡尋鏟子和鋤頭,就算拿到這些東西,怎麼出城還是個問題。
  
  但莊學文沒有阻止她,也沒有再派人去幫忙,只是繼續和禹隋繼續坐在亭中,喝著壺中的殘酒。
  
  「你看看她,都開始挖墳盜墓了,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應該管管了。」禹隋看著沒事人一樣的他,嚴肅的提醒道。
  
  莊學文卻淡定的說︰「沒事,就算被發現我也頂得住。」
  
  禹隋只覺得他有毛病,「反正你也不會改變,與其這樣不如好好的和她談談,把事情說開了好。省得她一直在給你招惹事非,總有一天會惹大禍,那時可就晚了。只要她明白這樣是徒勞無功,就不會再惹是生非,好好的嫁人多好。」
  
  「真有我撐不住的大禍,那不是剛好如了她的願,看她這樣整天充滿了活力,不覺得是件很不錯的事嗎?」莊學文看著他微微笑道。
  
  見他還是這麼執迷不悟,禹隋狠狠的喝了一杯酒,把杯子一放便說︰「你要是捨不得說,由我來做這個中間人。我就不信你明確表示不會放棄現在做的事,她還能強迫你收手離開京城?」
  
  莊學文掃了他一眼,語氣堅定的應道︰「這是我們家的私事,不用你操心。」
  
  「胡鬧!你不覺得為了讓你過那所謂的平靜生活,就整天出去惹事得罪人,一直到能讓你束手無策到全家收拾行李遠走他鄉,隱姓埋名過普通日子這種事很可笑嗎!」禹隋不知道他是著了什麼魔,勸了幾年都沒用。
  
  以前都是小事,再大也惹不了什麼禍,但現在她已經成了個應捕,用破案的藉口就可以幹很多危險的事。才兩天都開始挖墳了,要不了十天就能弄個滿門抄斬。
  
  到時候莊學文恐怕不扔下京城的一切,帶著她逃到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做個山野村夫都不行了!
  
  這是禹隋不想看到的結果,但卻是莊柔覺得能讓哥哥平平安安,最好的辦法了。
  
  「可笑?一點也不可笑。」莊學文看著他認真的說,「有個人怕你死於非命不得善終,為了讓你活得久些,不擇手段用自己去毀掉你的一切,好讓你從危險的環境中脫離,過上安定日子,是多麼有愛的一件事。」
  
  禹隋翻了個白眼,「別和我說這些,聽不懂,你們兄妹的腦子都有病。」
  
  莊學文笑了笑,給自己倒了杯酒,端起一飲而盡後才慢悠悠的說︰「我覺得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夠保護自己和家人。而她覺得只有讓家人遠離危險,才是最好的保護。」
  
  頓了頓,他盯著禹隋笑問道︰「你猜,我和她哪個才會贏?」
  
  簡直就是樂在其中啊,禹隋無語的看著他,半晌才說︰「隨你,但別整天來找我。為了你,我吃了一半飯還特意跑出來,到了這裡還要裝巧遇,身心都累。」
  
  莊學文哈哈笑道︰「這可不行,誰讓你爹是大理寺卿,以後少不得要找你。」
  
  「那是我爹,又不是我!」禹隋憤然的白了他一眼。
  
  莊學文才不管,靠近他便笑道︰「一樣,反正我只找你。」
  
  禹隋推了他一把,「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
  
  「別這麼凶,我倆去豆湖玩去。」莊學文拉起他笑道。
  
  又是豆湖縣,誰想去那種地方玩,禹隋站直了說道︰「你還是回家去燒好洗澡水,等著你妹挖墳回來,洗洗一身的屍臭吧。你可別想帶著味到書院來,我可受不了那個味。」
  
  說完他招手叫來隨從收拾桌子,便一拂袖自行走了。
  
  莊學文無奈的聳聳肩,看著那隨從說道︰「你們家公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大了點。」
  
  「那也是被莊公子給氣的。」隨從小聲的嘀咕道。
  
  「膽大的傢伙,還敢給你們家公子說話,這小子肯定是家中有美嬌娘,今晚必要拉他去玩才行。」莊學文拿出扇子啪得打開,扇著便去尋禹隋了。
  
  莊柔是鑽狗洞出的城,那洞還是她挖出來的,就是為了什麼時候禍惹大了,走不了城門時用的,就連莊學文也不知道。
  
  戶部郎中趙傳書的三兒子,就埋在他們家在靜園的墓地中,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外來做官在京城幾十年,總不能把祖墳全遷到這裡來。
  
  可是自家人死了拉回去,那讓活著的人怎麼去祭拜,反正人埋多了,過兩代便也算是祖墳了。
  
  靜園是皇家專門圈出來的風水寶地,分給了在京入職的官員,讓他們有個下葬的地方,總拉著人回老家,一去就是幾月甚至幾年。
  
  朝廷上這麼多事,人人都請這麼長時候的假,事情還怎麼辦。自然是埋得越近越好,有個皇家靜園,把家人埋在這裡可比回祖墳體面多了。
  
  靜園並沒有守園的人,雖然名字中帶園,其實就是一座山青水秀的小山。
  
  再好的地方也是墳場,到了半夜就靜得讓人心發慌,不是盜墓根本就沒人會半夜出現在此。
  
  莊柔已經找到了趙傳書兒子趙立安的墳,他家的地盤上就埋了他一人,其它的家人還健在。
  
  她盯著那墓碑,想了想便盤腿坐在了墳前,手撐著下巴便說了起來,「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嫌我動了你的屋子,反正我看了案宗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按理應該投不了胎,現在搞不好在哪層地獄受苦呢。」
  
  「說不定閻王爺看你墓都讓人挖了,就可憐你一下,讓你少受點地獄之罪。也不用謝我了,畢竟易錢還關在裡面呢,要是他能救下來,也算是你的功德,也許你就不用受苦能早點投胎了。」
  
  說完之後莊柔就站起來,在手上擦了些麵粉,拿起扛來的鋤頭,就向趙立安的墓走去。
  
  林飛回到家中還泡了個澡,雖然一整天也沒幹什麼事,但他就是覺得好累。從身到心都是累的,比上次馬不停蹄追捕了三天的江洋大盜還累多了。
  
  本來倒在床上他就能入睡,今晚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中全是莊柔對他的嘲笑。
  
  越想越心煩,他沒好氣的罵道︰「還挖墳驗屍,想死就自己去幹,反正她肯定不敢去,就是想哄騙我去的,當我傻子啊!」
  
  罵完之後心情還是不順,林飛拉過被子捂住頭,打算強迫自己睡覺。
  
  他一動不動的躺了好半天,突然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盯著被子想了想,咬牙切齒得罵道︰「我就去看看,如果真的在挖墳,就以盜墓罪捉拿她歸案!」
  
  這樣一想林飛頓時覺得心情好了很多,跳起來穿上衣服,抄起傢伙就出門而去。
  
  現在大半夜的他也不能直接走城門,沒有手令也沒人給他開門,還解釋不了現在鬼鬼祟祟的出城是幹什麼。於是便拿出平時飛簷走壁的本領,從高高的城牆上趁著守軍不注意翻牆出來了。
  
  官員的墳地在靜園他自然知道,馬帶不出來,他只能一路狂奔趕過來了。又不知道埋在哪裡,藉著月光尋了半天,三更天時才找到了趙立安的墓。
  
  林飛大力的喘著氣,卻發現墓地周圍根本就半個人都沒有,沉默了好一會才憤怒得罵道︰「她果然沒有來!」
  
  突然,月光下有什麼東西,在墓碑後發著慘兮兮的亮光。他走了過去,一看是把鋤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難道莊柔真的過來?
  
  但是,都這麼久了,如果她來了人在哪裡?
  
  不會是遇到壞人,或是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吧……
  
  「喂。」就在他思索之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嚇得他下意識的就一個激靈跳轉過來,把身後拍他的人也嚇得跳了一下。
  
  莊柔老遠就看到他了,就走過來想打個招呼,卻沒想到他竟然嚇成這樣,連帶著她也被嚇到,頓時惱羞成怒得罵道︰「你幹嘛啊!嚇死我了。」
  
  「你才是呢,大半夜的突然從背後拍我的肩膀幹什麼!」林飛還想罵人呢,頓時吼了起來,把林子中不知什麼動物給驚得竄出去,傳出一陣聲響。
  
  兩人被這聲響弄得沉默了幾息,便又開始吵起來。
  
  林飛搶先罵道︰「為什麼你不在這裡,看到我過來故意藏起來嚇我嗎!」
  
  面對指責,莊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從地上撿起個印著紅字的白餅,拍了拍就放在嘴裡咬了起來,邊吃邊沒好氣的說︰「晚飯沒吃夠,我剛想挖墳肚子就餓了。所以在四處找了找,發現有新墳擺著貢品,就拿了幾個過來吃。我又不是小孩,誰還藏著嚇你啊。」
  
  她的懷中還抱著三個寫著紅色吉字的白事餅,把手上的那個叼在嘴中,便拿了一個遞給林飛,嘴中含糊的說道︰「你吃了宵夜沒有?沒吃的話分你一個。」
  
  「……」林飛陰著臉看著她,語塞了半天,「祭拜死人的東西你也吃,還不知道放了幾天呢!你就不能講究一點,也太丟人了!」
  
  莊柔莫名其妙的說︰「講究的人誰半夜出來挖墳啊?行,我講究一點,這墳你先挖吧,等我吃完再說。」
  
  竟然又讓自己挖墳,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混蛋!
  
  林飛站著沒動,只是陰森森的看著她,好像個墳墓裡面剛爬出來要尋仇的厲鬼。
  
  「我說你膽子小不敢,就別來行嗎?」莊柔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邊吃邊說道,「不敢就站一邊,等姐吃完了挖給你看。」
  
  「哈?」林飛一挑眉,轉身抓起鋤頭,對著墳頭就挖起來。
  
  莊柔挑了挑眉,還真找了塊石頭坐下,慢條斯理的吃起餅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2:15 PM

第21章 紅衣女鬼

  林飛第一次挖墳,卻並不感覺有什麼不順手的地方,還格外的解氣。感覺有滿腹的怨氣,使不完的力氣找到了發洩的地方,挖得不亦樂乎。
  
  莊柔早已經吃完了餅,不知放了幾天,飽了才覺得有些口乾。想了想,她便又起身鑽進了樹林之中,去尋水喝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林飛已經把墳頭全部挖開了,露出了裡面黑色的棺木。他並沒有打開,挖土沒問題但開棺就有問題了,這可是犯法的事。
  
  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想當應捕,那就是覺得律法就應該被遵守,大家都守著律法,那所有人都能過上平和的日子了。
  
  從小他就守著這個信念,就算是當應捕的時候,也沒做過魚肉百姓的事,所以也是個不會變通的人。而把墳頭上的土挖掉,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了,開棺的話怎麼也接受不了。
  
  看到莊柔回來了,他把鋤頭一扔說道︰「挖好了,棺木我不會幫你開的。」
  
  「行,你站在旁邊看吧。」莊柔點點頭,掏出塊帕子就綁在臉上擋住了口鼻,對於腐屍的臭味這根本就沒什麼用。但有總比沒有強,擋擋飛起的蟲子什麼的也好。
  
  她走到坑邊,從腰後抽出了一根扁頭撬棍,插在棺蓋上的大鐵釘邊就使勁撬起來。工具到是帶的齊全,林飛在旁邊想到,卻不懂她為什麼不帶個燈籠,要是今晚有雲沒月光怎麼辦?
  
  棺蓋上的鐵釘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被她一點點的撬了起來,一根接著一根,手指粗的鐵釘被全部撬起扔在了一旁。鐵釘已經沒有,現在只要推就好了。
  
  莊柔扔掉鋤頭,對著手呸了兩下,雙手按在棺蓋邊就想把棺蓋推開。但不知是時間長了,棺蓋被泥土壓得太緊,還是本來就很重,棺蓋只是抖了抖,並沒有被她推開來。
  
  「哈!」她低喝一聲,拿出吃奶的力氣,棺蓋慢慢的往旁邊移動。才推了一會,就被旁邊的泥土給擋住,弄得又紋絲不動起來。
  
  莊柔無語的停了手,抬頭看向了林飛,目光之中只有一個意思,這挖的什麼土,堆得都推不開了!
  
  看她那樣子,林飛只得煩躁的跳了下去,和她一起用力把棺木給推開來。
  
  頓時,一股讓人窒息的臭味就從棺木中沖出,兩人差點就當場吐出來。
  
  蒙著面的莊柔也受不了這股味道,撲到了坑邊使勁吸了幾口還沒有被污染的空氣,捏著鼻子說道︰「好臭,這在棺木裡面悶著和在外面晾著就是不一樣,味道也太重了!」
  
  「晾什麼晾!又不是臘肉,胡說八道什麼!」林飛沒好氣的罵道,他最愛的吃的就是臘肉了,被她這樣說了以後還怎麼看掛著的臘肉。
  
  「還說自己厲害,聞到味道不也跑了!」他終於逮到了機會,一點也不浪費的就嘲諷起莊柔來。
  
  莊柔擺擺手一點也不嫌丟臉的說︰「死人誰沒聞過啊,只是這味突然竄出來也太大了,一時沒忍住。行了,你去旁邊站著,等我來找找。」
  
  林飛看著她什麼也沒帶,空著手就往棺木那走,就緊皺著眉頭說道︰「你就這麼過去,也不怕染上什麼屍瘟?」
  
  「……」莊柔站在那看了他好久,才從懷裡掏出一雙皮手套,在月光下也能看出來縫得特別精細,而且不是新的。
  
  這雙手套讓林飛頓時炸毛了,他嘩得一聲就把佩刀抽了出來,「摸金手套,還是老手使用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一眼就認出來手套的來歷,那是盜墓者防止手直接摸到屍體,而染上什麼不乾淨的病,才特意用柔軟小羊皮制出的手套。這和普通有錢人冬天戴的不同,格外的貼手好使,除了專門提供盜墓工具的人,一般裁縫都縫制不出來。
  
  而莊柔手上這雙,不止做工精巧,還有經常使用的磨損,一看便知道是常用的東西。
  
  林飛現在非常懷疑莊柔的身份,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見他這副嚴陣以待的樣子,莊柔抖了抖手套戴上,慢悠悠的說道︰「其實在你來之前,我確實是去找東西吃了,然後順便捉了幾個盜墓小賊。看到這雙手套很好用,就借來用用,你別這麼大驚小怪的。」
  
  「那些盜墓賊在何處,你為什麼不把人綁來!」林飛將信將疑的皺眉問道,怎麼看都覺得可疑啊!
  
  莊柔戴好手套,指了指身後一個方向,「就在那邊,剛才我去喝水時順便看了一眼,他們還在挖沒走呢。」
  
  「哈?」林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盜墓者發現她還不走,還能繼續在那挖墳?
  
  「不信你自己去看呀,他們應該還在挖著。我在這裡驗屍,你瞧了再回來也一樣。」莊柔終於拿出了火摺子,點燃了一根蠟燭,身子一探忍住臭味就往棺木中看去。
  
  「哇!衣服下面的肉手感好怪!」
  
  「有蟲!這棺木封的不嚴啊,是不是香料也放少了。」
  
  「咦,這裡有珍珠和金銀器。這塊玉佩不錯啊,戶部郎中肯定貪墨了不少的銀子,趙立安的陪葬品很多,我們好像發財了。」
  
  林飛聽不下去了,「我們是來破案,不是來盜墓的,不準你拿那些東西!」
  
  莊柔聽了就抬起頭看著,眼睛瞇著便說道︰「這麼說你是相信我了?那就拜託你去看看,那幾個盜墓的挖得如何了。」
  
  「真有盜墓賊?」林飛還以為她是從哪裡弄來的手套,卻沒料到她說的是實話,竟然真有盜墓賊。
  
  「有。」
  
  「真有你的,竟然現在才說!」林飛簡直要吐血了,趕快飛身就往她剛才所指的地方奔去,怎麼能遇到盜墓賊還放任不管,她這個應捕是怎麼當的!
  
  莊柔覺得他這個人也太不靠譜了,整天一驚一乍的,就不能穩重點。和這樣的人一起查案,還真是累啊,跟帶個小孩出門似的。
  
  她挑挑眉把林飛扔在腦後,專心的在棺木裡面翻起來。
  
  如果趙立傳的死因和傅厚發一樣,那根鐵針沒被仵作偷藏起來,肯定就還在屍體中。
  
  於是,她手放在腐爛的屍體上,一點點的摸起來,想在裡面找到針般堅硬的細長物。摸了半天,針沒找到,陪葬飾品是摸到了不少。
  
  莊柔盯著趙立傳那張爛臉,沉默了半晌後說︰「你不會咬人吧?」便把手伸到了他的嘴邊,想查看一下嘴中有沒有東西。
  
  但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把手往下移摸到脖頸處,用力就按了進去。往喉嚨中一摸,目光頓時變得犀利,手指用力撥出來,兩指便夾著一根手指長的鐵針。
  
  「咽喉?」莊柔有些疑惑,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一根這麼長的針,直接插進人的嘴中,要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過這也可以證實,趙立安死的案子和傅厚發是同一人所為,只差另外三件案子了。如果都有鐵針的話,那看來就可以去找狀元郎問問了。
  
  她拿出一塊棉布,把鐵針放到上面,脫掉了那雙黏滿了汙穢的手套。這才把鐵針包在棉布中,又用皮袋子裝好後從坑中爬了出來,人還沒站定,就聽到林飛的聲音從樹林裡面響了起來。
  
  「莊柔!你到底幹了什麼事!」
  
  「又怎麼了?」莊柔把皮袋放在腰上掛著的小木盒中,歪頭不解的看了過去。
  
  就見林飛從樹林中奔出來,背上趴著個臉色發白全身紅色喜服的女子,大半夜的在這墳場詭異得不行。
  
  莊柔眨了眨眼睛,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得喊道︰「林飛,你背上有個紅衣女鬼……」
  
  「什麼紅衣女鬼,快來救人!」林飛罵道,跑到她面前把人放下,著急的說,「快,你是女的,趕快幫忙救她,我是男的不方便!」然後他又急急忙忙的飛身衝進樹林之中,不知道又幹嘛去了。
  
  莊柔蹲下在女鬼的鼻孔處試了試,發現她還有微弱的氣息,摸了摸身上也沒有受傷的地方,只是昏迷不醒。
  
  她用力掐了掐對方的人中,又往臉上打了幾個耳光,女鬼半點想醒的意思都沒有。
  
  「這得找點刺激才行啊,我又沒有什麼醒腦的藥。」莊柔往自己身上摸了摸,突然靈機一動,扛起女鬼就給弄到了趙立安的棺木邊,把女鬼的頭湊了上去。
  
  大概是棺木中太臭了,片刻之後,那女鬼眼皮動了動緩緩的醒了過來。她的眼睛茫然的睜開,下意識的往四下看了看,猛的就看到了趙立安的屍體,頓時就驚叫起來。
  
  靜園中突然傳出女人慘烈的叫聲,驚得鳥嘩得一下便全飛了起來,就算有盜版賊也得被她給嚇死。
  
  直到莊柔把女鬼拖到旁邊,她還在驚恐得叫著,完全停不下來。
  
  「啪!」
  
  莊柔一個耳光就狠狠抽了上去,頓時就把她給打啞了,捂著臉木然的問道︰「啊,這是哪裡?」
  
  「有個俊俏的英雄路見不平,把你從墓地裡面給挖了出來,如果救命之恩無與為報,要以身相許的話就找他吧。」莊柔打量著她說道。
  
  聽了這番話,那女鬼便呆若木雞的喃喃自語︰「墓中……難道我死了?」
  
  莊柔看著她說︰「死不死你不知道?不過等你的救命恩人回來,你直接問他好了。」
  
  話音一落,樹叢中便有響聲,林飛抓著三個人走了出來,直接給扔在了地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2:20 PM

第22章 這是大事

  那三人都被捧了一頓,滿臉青紫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哼唧,身上還被林飛綁了好幾道繩子。
  
  「啊!表哥,怎麼會是你?」那女鬼看著其中一人,回過神便驚呼起來。
  
  被她喊的那男子,不像其它兩人穿著短衫,而是穿著長衫,細皮嫩肉的一看不是書生就是個貴公子。
  
  他奮力的抬起頭,看著女子便驚喜的喊道︰「蓮妹,你沒事太好了!」
  
  「周宗光表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何在墓中,而你怎麼會在這裡!」丁蓮兒一頭霧水的看著他,都忘了剛才看到的恐怖畫面了。
  
  林飛不等兩人繼續你來我往的廢話,一腳就踩在了周宗光背上,把氣都出在了他的身上,「表哥又如何,敢挖墳盜墓就是死罪!」
  
  周宗光只覺得背上好像壓了隻大王八似的,奮力的掙扎起來,還大聲喊道︰「我沒盜墓,蓮妹又沒有死!而且那位應捕姐姐剛才已經看到了,是她同意我們挖的!」
  
  「什麼!」林飛對他狠狠踢了一腳,看向了滿臉無辜的莊柔。
  
  莊柔淡定的說︰「是啊,之前看到時我就問了,他說裡面埋的是他表妹,被家裡活埋了,所以要救她出來。我一看救人要緊,就順便找他們借了雙手套,沒想到挖出來的真是個大活人。」
  
  「哈?」林飛愣了愣,這和借了雙手套有什麼關係!
  
  丁蓮兒一聽,茫然的說道︰「誰活埋我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莊柔歪頭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喜服,又瞧了瞧周宗光,摸著下巴便說道,「大概是你表哥鐘情於你,但是家裡又反對,就趁你要嫁人之時,買通你身邊的丫環或是喜婆,讓你吃下了瞧著像假死的藥。等你埋了,就過來想把你挖出來,悄悄的帶回去藏著享用。」
  
  「如果是兩情相悅的話,直接約好收拾點值錢貨,悄悄私奔不就行了,弄什麼假死挖墳撿屍這麼危險的事。」
  
  莊柔眉頭一挑,指著周宗光便是一聲大喝,「所以你其實是想拐帶良家婦女,下毒之後才來挖墳,如果人死了,也不會被發現!」
  
  丁蓮兒只覺得渾身發抖,坐在地上腿軟得根本站不起來,指著周宗光氣得說話都不流暢了,「表哥,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看樣子,你表妹連你愛慕她都不知道,藏得還真是滿深的。」莊柔抱著手看著周宗光笑道,只覺得此人真是愚蠢到家了,先說一說搞不好表妹就跟著私奔了。
  
  這時,林飛一把提起周宗光,厲聲問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周宗光結結巴巴的說道︰「不是我,是表妹自己死掉,才被下葬的。」
  
  莊柔靠近他,慢條斯理得問道︰「可你剛才明明和我說,你表妹被活埋了,如果是真活埋,那我便要去把你表妹家的人全部抓走審問。但要是家人真以為她死了,不是你幹的話,那你就是盜屍了。」
  
  「讓我想想,一個大好青年,聽說表妹被下葬後。就找了盜墓賊跑來此地挖屍,想想就令人髮指,你挖屍難道是想做那苟且之事?」
  
  丁蓮兒嚇得抓緊自己的肩膀,失聲驚叫起來,死後還要被如此羞辱,想想就覺得噁心和害怕。
  
  莊柔拍拍手說道︰「好,案子就這樣定了。你愛慕表妹,卻得不到她的喜愛,所以聽聞她因故過世,就半夜跑來此地,想要把屍首偷挖出來,帶回家結個陰陽相隔的夫妻。」
  
  「真噁心!」林飛提著他的手都覺得難受,竟然是這種變態,都不能去想他要怎麼犯案,不然就想幾腳踢開他。
  
  看著丁蓮兒充滿恐懼又厭惡的臉,周宗光奮力的大喊道︰「不是,我才沒有這麼猥瑣的想法,蓮妹我對你是真心的!」
  
  莊柔哼了聲,走到那兩名盜墓賊身邊,踢了一腳說道︰「站起來,跟我到旁邊把事都交代清楚,不然在送官府之前,可是會讓你倆吃點苦頭的。」
  
  她伸手一提,兩人就站了起來,低頭哈腰的不停在那鞠躬。
  
  「別鞠躬了,把鋤頭拿上跟我走。」莊柔把他倆的繩子解開,仰頭指了指地上的鋤頭,然後對林飛說道︰「林兄,這人就交給你了,好好的審審他做了什麼。妹子也交給你看著了,防止他說的是假話,這些盜墓賊得分開問。」
  
  林飛一臉不信任的看著她,雖然也覺得確實要分開問,可不知道怎麼的,才一天一夜而已,他就對莊柔半點信任都沒有了。
  
  莊柔衝他笑了笑,轉頭對著那兩名盜墓賊就狠狠瞪了眼,「還不走,想等著天亮吃早餐啊!」
  
  「官爺別生氣,我們馬上走。」兩人拖著鋤頭,連地上的摸金手套都給撿起來,跟著她去了旁邊的樹林中。
  
  莊柔想了想,往右邊一指說道︰「走,先去那邊,你們倆動作快點,還有三座墓要挖。」
  
  兩名盜墓賊一老一少,年齡大的那人頭髮鬍鬚都白了,拖著鋤頭便笑道︰「莊小姐,你這是入我們一行了?」
  
  「入什麼行,你這老頭不是說帶著徒弟金盆洗手了,果然是說瞎話,才幾天就在這裡又盜起來了。」莊柔叉著腰挑眉說道。
  
  莫老頭呵呵的笑道︰「莊小姐說笑了,我老莫說話算數,這回可不算盜墓,那墳裡面埋的可是活人。這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做的是好事。」
  
  他身邊那二十多歲的青年,抬起頭露出張燦爛的笑容說道︰「大小姐不也是來盜墓,聽說你去當了個應捕,才一天就來挖墳了。」
  
  「劉小葉,我可是來破案的,誰稀罕盜什麼墓。你們倆幫我把剩下的三座墳挖了,一會就說你們把我打傷跑掉,就不抓你們回去了。」莊柔一臉平靜的說道。
  
  劉小葉一聽馬上來了興趣,趕快說道︰「打你?太好了!挖哪幾座,我馬上去挖。」
  
  莊柔白了他一眼,「聽清楚,我說的是說你們把我打傷,當我不還手站著讓你打呀?」
  
  「……騙子。」劉小葉頓時痿了,拖著鋤頭有氣無力的說,「一點意思都沒有,真不想幫你的忙。」
  
  「那我就抓你倆回去,盜墓可是大罪,你們沒啥九族,但是砍頭是肯定跑不了的。」莊柔半點也不猶豫的就威脅起來,反正她本來就是個應捕,看到盜墓之人抓回去是很正常的事。
  
  劉小葉笑道︰「以前還拿你哥來嚇唬人,現在已經可以拿自己嚇人了,本事漲了不少啊。」
  
  莫老頭卻拿過鋤頭,自顧自的往前走,「莊小姐,墓在哪裡,我們挖的快點,不然天就要亮了。」
  
  「果然還是莫大叔為人好,劉小葉他心術不正,你可千萬別把家當都傳給他。」莊柔白了劉小葉一眼,跟上莫老頭就低聲笑道。
  
  劉小葉笑道︰「這傢伙,心術正誰還盜墓啊。」笑完便也跟了上去,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要挖開三座墳墓還是很趕,動作得快點才行。
  
  莫老頭和劉小葉是老手,這種普通的墳墓幾下就被他倆給挖開了,還幫忙把棺木也撬開。
  
  這邊的屍體下葬時間比較久,沒有趙立安那邊的味道重,她在下面摸了半天,便陰笑著爬出來,招招手就準備去挖下個墳。
  
  「不拿點東西,就不像是盜墓的了。」劉小葉突然說道。
  
  莊柔回頭看著他,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劉小葉咧嘴笑道︰「騙你的,就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真解氣。」
  
  「幼稚。」莊柔轉過頭邊走邊說,「一會我會說你們跑了,其它的事就不用管,你們回去後別到處跑讓人認出來,等風頭過了再說。」
  
  「等我們走了,你大概會把所有罪都往我們身上扣吧,反正你們就是那樣的人。」劉小葉聳聳肩笑道。
  
  莊柔停了下來,瞪著他說︰「你倆的命都是我哥救的,為我背點黑鍋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願意?」
  
  劉小葉眼角抽了抽,小聲的嘀咕道︰「從自家賭場裡面放人,也叫救命?」
  
  「那你就還錢啊。」莊柔不客氣的說道,「就算把這三座墳裡面的陪葬品都拿走,也不夠九牛一毛。」
  
  「奸商!」劉小葉咧嘴罵道,臉上卻沒有半點厭嫌之色。
  
  莫老頭趕快走過來催促道︰「你就別鬧了,還有兩座墳沒挖呢,趕快挖完回去休息吧,我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這樣整晚出來挖墳了。」
  
  劉小葉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鋤頭,扛在肩上邊走邊罵道︰「要不是你爛賭,我們現在能受這丫頭的氣啊!」
  
  「最後那一把可是你下的!」莫老頭沒好氣的罵道,就知道這小子又要提這個。
  
  莊柔真是拿這兩師徒沒辦法了,從來就沒有個正經樣子,也就是挖坑的手法厲害些,不然得在賭場裡四肢都被砍斷呢。
  
  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布包,裡面又是一根鐵針,事實變得越來越好玩了,這兇手還真是有點意思。
  
  在劉小葉時不時的抱怨聲中,剩下的兩座墳也被挖了出來,裡面的屍體無一例外在要害部位,都有一根長長的鐵針。莊柔把針全部收了起來,便打發劉小葉師徒倆先離開,那要挖紅衣女鬼表哥的事,也從兩人處得知了些。
  
  但說得是不是真的,就要看林飛那邊問出來的東西了。當然,現在還得有件事要做,便是這些挖開的墳,總得處理才行。
  
  於是,她就在原地跑了幾圈,一直跑到頭上微微開始出汗,才飛快的跑了回去。從樹叢中鑽出來,對著林飛他們就高喊道︰「林神捕,不好了!靜園裡面有多座墳墓被盜,盜墓賊看我勢單力薄,打傷我就跑了!」
  
  「快,我們快向縣衙通報,這可是五座墓被盜,事情可小不了!」
  
  林飛一臉愣怔的看著她浮誇的演技,心中如有萬馬跑過,她竟然放走盜墓賊來洗脫自己挖墳的罪。
  
  而且是五座……這是把後面那三座也叫盜墓賊給挖了,這傢伙眼中到底有沒有王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4:39 PM

第23章 動作大

  周宗光愣愣的看著兩位應捕,只覺得身上起的冷汗被風一吹,頓時讓他只覺得透心涼。
  
  兩名盜墓賊跑了?
  
  本來還想著憑著自己秀才的身份,要是把案都按在盜墓賊身上,自己最多也就是被革掉功名。可現在人跑了,只剩自己來頂罪了?
  
  莊柔在林飛面前演了一下,就跑到丁蓮兒的身邊,關切得問道︰「這位姐兒,你現在好多了吧,我先送你下山去官府中。這裡就一破墓地,待在這裡陰氣太重,怕你受不了寒氣。」
  
  丁蓮兒突然就想起那棺木中的腐爛屍體,頓時就嘔吐起來,流著眼淚就喊道︰「姐姐快帶我走,我不要再待這裡了!」
  
  「林神捕,這裡就交給你守著了,我把這位小姐送到山下,然後去把縣令他們叫來。你可看好了這些被挖開的墓,裡面的東西別被別人順手牽羊拿走。」莊柔扶起弱不經風的丁蓮兒叮囑道。
  
  林飛冷臉看著她,自己挖出來的墳就這麼扔下跑了,他便說道︰「這人你也一起帶走,不然我守著的時候跑了怎麼辦?」
  
  莊柔想想也是,就問道︰「行,那他交代的事你說一下,我也好回給大人。」
  
  其實事情也不復雜,林飛三言兩語便說完了,還真和她猜測的差不多,這周宗光從小就愛慕這位表妹,卻不敢說出來。
  
  他連秀才都是走關係買來的,除了吃喝玩樂就沒什麼本事了,到也不太敗家作惡。可這丁蓮兒卻自小就仰慕有學識的人,這樣的表哥她連正眼都不會看,自然是瞧不上她。
  
  丁蓮兒也是品行端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想要嫁給有文采的人,自己也得有些本事才行。相比起來,這周宗光連她的一成都比不上,平日看到都不會多說兩句話了。
  
  才女美人自然要配好身世的人家,她還真尋了門好親事,那可是三代的清流大戶。嫁的人還是位探花,長的俊美不說還是位才子,簡直就是再適合不過了。
  
  卻不想這周宗光卻狼子野心,看不得丁蓮兒嫁過去,不知從什麼江湖遊醫那弄了份藥,名為醉千枕。
  
  只要服下此藥,就會像死了一般,醒千床都不會醒過來。是那些下作的採花賊最愛用的東西,人清醒過來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花被採了都不知道,可見那是相當的好用。只要用量多,可讓人假死二三日,周宗光便是衝著這個去的。
  
  他買了睡千枕,再買通了丁蓮兒的喜婆,選在了她出嫁的那天。上轎前的那杯酒喝下,她便倒在了家門口,婚事就徹底的黃了。
  
  最可氣的是周宗光怕辦喪事要停屍七天,被人發現她醒過來。於是還買通了個和尚,裝成護國寺的大師,說新娘子在婚禮上過世,如果不當晚就下葬,就會變成厲鬼投不了胎,還會影響到全家的風水。
  
  眾人一聽還得了,風水毀了那全家不都得要去討飯了。趕快一商量,先去買了個棺材,把人連著喜服就放了進去。
  
  周宗光別的不行,在做這件事上是相當的完美,他還特意找了個遊醫裝成正經大夫,在最混亂的時候拖了進來,讓他給表妹好好的看一看。
  
  在這大夫的證實下,明明還微微有點氣的丁蓮兒被埋了,他一直在邊上幫忙熱心得不行,從中阻止了好多次別人的查看。
  
  丁家不可能真這麼就把女兒給隨意埋葬,只是為了吉日,先行下葬蓋層薄土,等過了頭七選個更好的日子,再重新來下葬。
  
  而他便在半夜,請了兩名自稱是盜墓高手的人,就過來這裡挖墳了。等以後丁家重新來埋之時,棺內早就沒人了。
  
  莊柔聽罷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劉小葉他們沒說,自然也是不知情。但她有些疑問,便盯著周宗光問道︰「你應該無法自己一個人生存下去,還要養著她,必然不能遠離家族。」
  
  「可頭七過後重新安葬時,如果棺木是空的,馬上便會被人知道,你想要獨享美人的計劃就會泡湯。但要是有代替的人在裡面,就不會被發現了。」
  
  周宗光看著地面,臉色比剛才還要差,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盜墓者有兩人,雖然重了點,但如果能夠在裡面挺屍的話,就不會在移動棺木時讓人發現是空的。」莊柔伸手在他的懷中摸起來,邊摸邊說,「只要那年青的換上這身喜服,阻止別人看臉,應該可以混過去。」
  
  突然,周宗光就掙扎起來,「不!我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
  
  但莊柔卻不相信,身上沒摸到東西,卻在寬大的袖口中摸出一個葫蘆。晃了晃發現裡面有水聲,就打開塞子聞了聞,一股清香的酒味飄了出來。
  
  她笑了笑說道︰「好酒。」
  
  「就是酒,因為晚上太冷,我想帶點酒來暖一暖!」周宗光趕快講道。
  
  莊柔嘴角一翹,把葫蘆伸到了他的面前,笑咪咪得說道︰「確實有點冷,來喝兩口,這樣才好有力氣下山。」
  
  周宗光盯著葫蘆,咽了一下口水說︰「不用了,我現在不冷,兩位官爺也可以喝幾口暖和一下。」
  
  「然後被你扔進棺木之中,做個替死鬼?」莊柔嘿嘿嘿得笑道,雖然天已經開始濛濛發亮,卻笑得讓周宗光只覺得汗毛都立了起來。
  
  「來吧,我餵你喝。」她抓起周宗光的頭髮,強迫他把頭抬起來,把葫蘆對準他的嘴,就打算給他灌進去。
  
  周宗光目光驚恐的看著葫蘆,突然猛得一甩頭,把葫蘆給撞飛。就在他驚喜的目光中,葫蘆被莊柔一把抓住,半滴也沒灑出來。
  
  當她那意味深長的目光看過來時,周宗光終於受不了,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我說,我說!裡面有毒藥,我是想等蓮妹挖出來後,就給他們喝。毒死就沒人知道這件事,還能壓棺材,就算被人發現了,也只會以為是盜墓賊黑吃黑!」
  
  「真是瞧不出來,你還真是滿有本事的。」莊柔笑了起來,蓋上葫蘆揚了揚就掛在了自己身上。
  
  林飛一直沒說話,不是他看不出有疑處,而是不願意幫忙,更想看看她除了幹壞事之外,還能做出什麼來。沒想到,還真讓她又找出了條罪證,這周宗光連殺人滅口都想出來了,膽子到是不小。
  
  只可惜,畢竟是個沒用的秀才,被這樣嚇唬一下就全部招出來了。
  
  莊柔衝林飛笑了笑,拜託他在這時守著被挖開的墳墓,也不和他對個口供,就讓周宗光背上丁蓮兒一起下山去。
  
  丁蓮兒卻是死活不願意,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都發生這種事了,再讓他背一下那這親算是沒辦法結了,叫她走又走不動。莊柔煩得要死,還是弄來兩根樹桿,用繩子在上面綁成了個架子,把丁蓮兒扔上面就和周宗光抬著下山了。
  
  為了給自家縣令弄點功績,她沒去最近的縣,而是下了山就租馬車直奔豆湖縣,硬生生把丁蓮兒和周宗光給弄了回來。
  
  小郡王根本就沒來,但師爺卻早早的來了,畢竟安陽伯還在這裡。眾人一看,明明出去查殺人案的莊柔,又撿了件案子回來,打聽之後便發現還是大案子。
  
  四座王公大臣的墳被這個秀才給挖了,只是因為找不到埋表妹的地方,所以挖錯了四次,最後一回才找到表妹的墳。
  
  大家都沒聽說過這種匪夷所思的案子,馬上便被師爺給安排出去了,先派人去叫小郡王起床,再通知丁蓮兒的家人。這新娘子沒死可是大事,待在縣衙裡面還得派人照顧她,早點帶回去更好。
  
  其它人便跟著莊柔趕去了靜園,那些陪葬品得看守好,一件不也能少了。
  
  等師爺跟著莊柔到了靜園,就發現這墳挖得還真是徹底,全部都打開了。不過看起來陪葬品都在,並沒有被盜走,只是半個盜墓賊也沒有發現。
  
  真是件簡單好辦的案子,師爺看完五座被盜挖的墳墓,就摸著鬍子說︰「只等大人來看一眼,這案子便可以結案了。林神捕果然不同凡響,隨便一出手就讓本縣辦了件大案,功不可沒啊!」
  
  林飛老臉有些難看,這墳有一座可是他幫忙挖的,他剛想說話,莊柔突然又從樹林中衝了出來,舉著手中的木盒就喊道︰「師爺,你快看看,這可不得了呀!」
  
  瞧著她又來這一招,林飛忍不住哼了聲,扁了扁嘴很不高興。
  
  師爺摸著鬍子問道︰「盜墓賊留下來的線索?」
  
  「不是!」莊柔一臉嚴肅的說道,「師爺,我剛才去檢查有沒有陪葬品丟失,竟然發現每具棺木中的屍體中,竟然都有和傅厚身上相同的鐵針。這四人都是死於非命,而且還是同一人所為!」
  
  師爺愣愣的看著她,懷疑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他皺眉問道︰「都是從棺木中發現的?」
  
  莊柔認真的說︰「是的,趙立安的是在咽喉處發現的,深入骨頭。而其它幾根也一樣,都是在要害處,有一根是在頭骨之中,我好不容易才拔下來的!」
  
  「你去查陪葬品,怎麼還能從死屍體內發現鐵針的?」師爺陰笑著問道。
  
  林飛一挑眉,他到要看看莊柔還能怎麼狡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4:44 PM

第24章 大人怕嗎

  莊柔愣愣的看著師爺,手中還端著放鐵針的盒子,她眨了眨眼睛認真的說︰「大概是冤魂在默默引導著我,讓我無意中尋找到了這種罪證。」
  
  「有此等事?」師爺快笑出來了,強忍著說道。
  
  林飛還以為她會繼續瞎編,卻沒想到她開始裝神弄鬼了,莫名心中有團很不舒服的氣,跳出來指著她就嚷道︰「胡說八道,重新說!」
  
  「啊?」莊柔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抿抿嘴壓下已經湧上臉的笑容,抬起頭一臉正色的說︰「這世上有些事沒辦法解答,在我查看棺木時,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對我說,快看這裡,快看我這裡。」
  
  「我覺得太奇怪了,就低頭看了一眼,果然發現了異樣。可見,這是他們的冤魂在指引我,想要找出真凶為自己報仇,不然有冤在身就不能投胎了。」
  
  瞧她那裝模作樣的樣子,林飛就不信等那些家人來了,也會聽她這般胡說八道。
  
  就在這時,衙門中跟來的應捕刁一縮著肩膀陰森森的說道︰「這麼說,那些冤魂正在我們四周看著?會不會鬼上身,跟著我們回家啊。」
  
  吳仁藥頓時沒好氣的罵道︰「你別胡說八道,我們可以為了破案而來,怕什麼鬼怪!」
  
  刁一卻滿臉嫌棄的說︰「你是童男子,陽氣重當然不怕,我們可就不一樣了,很容易中邪的。」
  
  「啥!」吳仁藥漲紅著臉就吼了起來,「誰是童男子!你看看我長得這麼英俊,有這麼多的姑娘中意我,怎麼可能是童男子!你竟然羞辱我,等著,我要……把我昨晚讓給你的那個滷蛋還給我!」
  
  「呸!要命一條,要蛋沒有。」刁一哼了聲,落進他腰包裡面的東西,就算是灰也別想再拿出來。
  
  馬德正一看鬧得不像話,氣憤的走過來喝道︰「不準鬧了,都在說什麼東西,不嫌丟臉啊!」
  
  總算是來個明白人了,雖然昨天看著這麼愛拍馬屁,但也是個捕頭,不會跟著他們亂來,林飛看著他便想到。
  
  沒想到,馬德正怒喝完兩人,就看著莊柔搓著手諂媚得笑道︰「莊姐兒說的對,這人死了如果有冤屈,肯定就會托夢給信任的人。大部份人是不可能得到這種天機的,只有被上蒼選中,一身浩然正氣的人才能得到這種機會。」
  
  「有莊姐兒的正氣在,冤魂只會服服帖帖的尋求解救,才不敢對我們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莊柔一臉敬佩的說道︰「老大,你真是太有才了,不虧是本縣第一捕頭啊!」
  
  「姐兒太誇獎了,忙了一晚上應該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一會,那些髒活累活都交給我們來做吧。」馬德正用手袖擦了擦旁邊一塊石頭,請莊柔坐下休息,轉頭就對著刁一他們罵起來,讓他們趕快去幹活。
  
  林飛覺得心好累,他很懷念以前相處過的應捕兄弟們,之前還總覺得他們為人世儈,身為應捕太沒有正義感,只想著撈點銀子。
  
  現在想想,撈點銀子也總比有病強啊,這個縣衙的人簡直沒救了。
  
  他走到師爺面前,對著笑得意味深長的師爺拱手說道︰「師爺,我有些不適,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林爺,我覺得你別走為好。」師爺微笑著勸道。
  
  林飛一息都不想待在這裡了,他只想回去和正常的人一起破案,便拱手想再說一說,畢竟不撕破臉皮為好。
  
  手才抬起,就被師爺按住了,「聽聞林爺為人耿直,眼中容不得沙子,這是極好的事。但虎有虎路,蟲有蟲道,林爺這件案子接了,怕是要全部做完才行。」
  
  林飛皺了皺眉,目光有些深沉的看著他,總覺得師爺的暗示過了,他可從來也沒想要改變自己去走蟲道,也走不來。
  
  這時師爺壓低聲音說道︰「小郡王想做個好官,這剛上任就出了大案,不破可說不過去。但你瞧瞧那幾人,實在讓人不放心,沒有林爺在的話,誰知道能不能破案。」
  
  「雖有蟲道可行,但還是要虎路才能走之,林爺可別讓小郡王失望。」
  
  小郡王的意思?
  
  林飛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莊柔他們,眉頭皺得更緊了,豆湖縣衙的應捕確實太糟糕。三天比限一過根本不可能破案,他們挨板子死不了,但小郡王不高興的話,他這個不被打板子的可就有些麻煩了。
  
  為人耿直並不代表是傻子,他還不想憑白得罪一個根本不講道理的人。
  
  反正現在兇器都有了,案子更加好破,答應下來也沒什麼。想到這,他便說道︰「讓小郡王厚愛了,屬下一定好好辦這件案子。」
  
  「那就得多讓林爺費心了。」師爺笑著應合道。
  
  但還有個不安的人在,林飛看了眼莊柔,向師爺說道︰「師爺,莊柔這樣胡說八道不好吧,而且用神怪之說來講發現證據,恐怕不會讓人信服。」
  
  師爺笑了笑,「林爺過慮了,我們的大人可是小郡王,如何拿到證據無所謂,只要有個交代就行了。是不是神鬼,這怎麼說得清,反正墓不是我們挖的。」
  
  「……在下明白了。」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出了什麼事有小郡王和莊柔來頂著,林飛便不再煩惱這事。
  
  既然已經發現了兇器,林飛也不再停留,而是隨手叫了馬德正他們過去,要先從棺木中的屍體查起。
  
  看他終於熱情的做起事來,莊柔便走到師爺邊上,鬆了口氣的說道︰「師爺,還是您老厲害,說他兩句就讓他幹活了。之前他好消極,一直不肯好好破案,都讓我操碎心了。」
  
  師爺看著她便笑道︰「莊姑娘,你覺得這案情要大到什麼地步,才能是個頭?」
  
  「我怎麼知道,要看兇手犯的案有多大了。不過我查過,死掉的這些人平時就沒幹什麼好事,就算死掉除了他們的至親,外面是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難過。」莊柔抿了抿嘴,死的半個像樣的傢伙都沒有。
  
  「不過,我到是想看看,是什麼人下的手。悄無聲息的就幹掉了這麼多人,難道是為民除害?」
  
  師爺看著她說︰「我知道你懷疑許一恆,但他馬上就要成駙馬了,雖然自家沒什麼勢力,但誰會看著公主的駙馬犯殺人罪被砍頭。」
  
  莊柔眉飛色舞的說道︰「那就是皇上的事了,這不是他自己挑的妹夫嗎?再說我只是個應捕,只管找證據捉拿犯人的事,審案子可是我們大人的事情。」
  
  真是個亂來的傢伙,師爺意有所指的說︰「你的事我也有耳聞,大長公主很擔心,小郡王會不會跟你學壞了。」
  
  又不是小孩子,竟然連大長公主都出來了,小郡王這是還沒斷奶嗎?
  
  莊柔嫌棄得說道︰「我不懂大長公主有什麼好擔心的,小郡子又不是沒斷奶的孩子,盯得這麼緊,還不如別放出來,關在家裡面守著多好。」
  
  「你說誰沒斷奶?」突然,她身後傳來了楚夏的質問聲。
  
  來的還真是時候,莊柔轉過頭,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說的就是大人您呀。」
  
  楚夏盯著她便笑,「蕭然,這話可一定要傳給我娘知道。」
  
  「是。」面無表情的蕭然應道。
  
  莊柔斜眼看著他,無所謂的說︰「講就講罷,又不是我娘,你嚇唬誰啊。大人現在要是覺得精神氣爽,就跟我去看看趙立傳的屍體吧,他死的比較近一點。」
  
  說著她就往墓地那邊走了幾步,卻發現楚夏沒有跟過來,還站在原地。她疑惑的轉過身,好好的看著小郡王,突然反應過來,捂住嘴就開始大笑,「哈哈哈哈!大人你怕死屍,不敢看!」
  
  楚夏的臉色一下變得特別難看,他仰起頭冷笑道︰「我怕?屍體在哪裡,帶我過去。」
  
  莊柔忍著笑做了個請的動作,「是,大人這邊請。」
  
  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清晨的靜園還是有些涼意,莊柔站在趙立安的棺木邊,看著被急著喊來的仵作,在那一臉鐵青的查驗著腐爛的屍體。
  
  這種事情還是要他們來做更好,雖然爛得厲害了,但總能看出點蛛絲馬跡來。
  
  過了片刻,她回過頭往身後看過去,楚夏正坐在石頭上,被他的侍衛莫聰扶著,額頭上頂著塊濕帕子。突然,他猛得坐起,對著旁邊又吐了起來。
  
  莊柔揉了揉早已經笑得發酸的臉頰,重新把頭轉了回去,等了好一會仵作才爬出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大人,這屍已經驗完,小人向您稟報了一下結果。」仵作向楚夏走了過去。
  
  楚夏頓時指著他喊道︰「停下,不準你過來,就站在那邊說!」
  
  「嘔!」喊完他便又是翻江倒海,那屍臭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仵作委屈的站在遠處,看了眼身邊的莊柔,她到是滿臉微笑,半點不自在都沒有。
  
  楚夏虛弱的靠著莫聰,想想不對勁,便有氣無力的晃晃手說︰「先送我回去,這裡就留給你們查了,之後再告訴我案情,你們快扶我回去。」
  
  來了一趟什麼都沒幹的小郡王,只看了一眼腐屍就把黃膽水都給吐了出來,被四名侍衛給抬下山了。
  
  他前腳剛走,莊柔就趕快拖著仵作去另外幾座墳,那邊還有屍要驗呢。
  
  長年沒事幹的仵作,滿臉的無奈,幾年沒屍驗一下,這有活幹就是四具陳屍,都快累死人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4:51 PM

第25章 背個鍋

  小郡王雖然見不得死屍,但是他的師爺卻非常能幹,除了丁蓮兒的那座墳,其它四座墳都是查看完,確認沒什麼兇手的罪證之後,才派人去通知這四家的家人。
  
  馬德正做為捕頭,帶著大部份人和查到的東西回去了,靜園就剩師爺帶著豆湖縣衙的四大應捕等著。
  
  莊柔整理了一下衣服,雖然她現在很想回去休息,畢竟挖了一晚上的墳了,但她是最先發現墓地被盜的人,得等著這四家人到來解釋清楚才行。
  
  她打了個哈欠,往旁邊一瞅,就見牛大勇正抱著一堆吉餅,正在大口大口的吃著。她有些不解,明明丁蓮兒墓前的吉餅都被她吃了,這又是哪裡來的?
  
  突然,牛大勇瞪著大眼睛,張著大嘴無聲的做出想要吶喊的表情出來,看著特別的驚悚。
  
  莊柔好奇的盯著他,不知道他這是想幹嘛,就是覺得有點詭異。
  
  就在這時,牛大勇捏起拳頭使勁往自個胸口上狠狠捶了幾拳,眼睛鼓得好像要掉出來,咽喉大力的吞咽了一聲,才緩了口氣。
  
  吃噎了?
  
  沒等莊柔反應過來,牛大勇又使勁的往嘴裡塞起吉餅來,但那些餅時間太久已經乾透了,隨時就會卡在他的嗓子眼裡。
  
  莊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把頭轉向另外一邊,就見刁一拿著幾個髒兮兮的銅錢,正在他的應捕服上仔細擦著。
  
  她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你的錢怎麼這麼髒?」
  
  刁一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得說︰「這是我剛才悄悄從棺材裡面摸出來的,足足有十個大錢呢,千萬別說出去。」
  
  莊柔愣了愣,「你幹嘛不直接拿塊玉或是金飾,反正拿都拿了,只撿十個銅錢是怎麼回事?」
  
  「誰敢拿玉和金飾啊!」刁一滿臉的恐慌,聲音才拔高就趕快又壓下去,「拿十個大錢就算被發現,最多打幾個板子就行了,如果拿的是金銀玉器,抓到可是要砍頭流放的!」
  
  好吧,這也算是守法……
  
  莊柔無語的看了看他,便不想再去看吳仁藥了,他從剛才就一直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為了童男子的事在傷感。
  
  在心中暗暗的算了算,莊柔已經算是認識所有應捕了,加上她也才五個人。雖然大家窮得厲害,但還算是平易近人,她覺得滿不錯的。
  
  「師爺,我們已經等很久了,要是再沒人過來,乾脆我們自己把土埋上回去吧!」莊柔累了一晚,她現在特別想回去休息,但師爺又說她是關鍵人,所以不能先行離開。
  
  師爺轉過身來還沒開口說話,旁邊的刁一和牛大勇就急了,趕快阻擋道︰「不行!一定要等著他們過來才行,不能白幹苦功啊!」
  
  莊柔不解的看著他倆,「出點力總比一直等著強吧,我還想回去睡覺呢!」
  
  「姐兒,你就不懂了。這都幾年了,好不容易等到個可以撈銀子的機會,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刁一急得趕快講道,這富家小姐就是不知道窮人的苦,哪能這樣浪費啊!
  
  牛大勇噴著滿嘴的餅渣說道︰「對啊,千萬不能走,而且一會不給銀子就不讓填墳。還要在酒樓擺幾桌,讓我們喝飽吃足才行。」
  
  還好吳仁藥還處在悲痛之中,沒過來再湊一句,莊柔想了想說道︰「可這裡面有一家是賢王妃弟弟的兒子,這樣的身份,你們也想去訛錢?」
  
  「那不就是皇親了,但是王妃弟弟的兒子說不定還是庶出的。這些人也許更上道,難保不用我們開口,就主動把銀子拿出來了。」刁一很歡快的講道,想得非常美好。
  
  然而也有可能來了就發火,說不定還要怪罪下來,莊柔沒忍心打破他美好的幻想,往山下看了一眼,就見有人浩浩蕩蕩的往這裡過來了。
  
  「人來了。」
  
  大家一看,頓時有些發虛,竟然來了近百人,各種軟轎和下人還拿著鋤頭棍棒等工具,殺氣十足的趕來。
  
  吳仁藥也站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的說︰「好大的氣勢,我上次被那黃二丫一個村的人追著打,都沒這麼大的排場。」
  
  「師爺,他們不會是來打死我們的吧!」刁一趕快跑到師爺旁邊,焦急的問道。
  
  師爺摸著鬍鬚淡定的說道︰「這沒什麼,我跟著小郡王多年,諒他們也不敢對我動手。」
  
  刁一聽了頓時鬆了口氣,突然又反應過來,「師爺,您是跟著大人好多年了,可我們沒有啊!」
  
  「那你們一會就跑快點,別被打死就行,要是打傷了醫藥費和伙食費由衙門出。」師爺當機立斷,馬上就想到瞭解決的辦法。
  
  吳仁藥他們頓時就愣住了,連牛大勇這個吃貨也停了下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師爺,竟然就這樣不管他們了。
  
  師爺沒好氣的罵道︰「還愣著幹嘛,一會要是他們連我也打,你們可得保護我!」
  
  「可我們也自身難保啊!」刁一結結巴巴的說道,這誰還能保護誰,對方這麼多人。
  
  這時,莊柔走了過來,正色對師爺講道︰「師爺,一會你只管應付他們,誰敢動我們一根頭髮,我就弄死他。」
  
  師爺打量著莊柔,有些茫然她到底多大的背景,但還是點頭道︰「好,你們都給我精神點,別亂了陣腳,有人敢亂來就給我打!」
  
  刁一三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這也能打啊?
  
  莊柔到是無所謂的說道︰「你們怕什麼,現在辦的是公事,他們敢動手就是無視大昊律法,往嚴重了說就是造反,挑戰皇權覺得皇上定下的律法太爛,想要奪他的位。」
  
  此話一出,不止吳仁藥三人被她嚇的半死,就連師爺也飛快的退出去幾步,不願意和她站在太近,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要抄家滅九族的!
  
  「你們還真的,又不是我們做錯了事,怕什麼。」莊柔聳聳肩,便抬頭挺胸的站直,等著那群人過來。
  
  走在前面的是三頂華麗軟轎,中間那頂軟轎上瓖金嵌銀的,門簾上還縫了珍珠,那叫一個華麗。閃得刁一他們目光只往上面看,只想摳點下來,下半輩子就不愁了。
  
  一個看起來很陰柔的男人走上前,捏著嗓子說道︰「見到王妃還不下跪?」
  
  師爺上前一步跪下拜倒,「小的乃蔭德郡王的屬下,現隨小郡王在豆湖縣辦公,不想今日之事驚動了王妃,還請王妃贖罪。」
  
  莊柔在心中嘆了口氣,也對著軟轎行了個禮,其它三人早就嚇得跪下去不敢抬頭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挖我表哥的墳!」軟轎中傳來個女孩嬌怒的聲音,如果裡面坐的是王妃,那聽起來便不足十五歲。
  
  哐!
  
  莊柔一下便站了起來,佩刀瞬間出手,一刀便刺透轎簾紮了進去。
  
  「啊!」軟轎邊上的下人和丫環同時驚叫起來,見多識廣的師爺也嚇出一身冷汗,驚駭的看著她。
  
  就在這時,莊柔冷喝道︰「你是何人,竟然敢大逆不道的冒充賢王妃,簡直就是找死,速把王妃交出來!」
  
  「我的媽呀!你竟然敢對小郡主動刀,快來人啊,有刺客!」剛才出來捏著嗓子說話的太監,頓時嚇得鬼叫起來。
  
  莊柔冷哼一聲,「大昊律法其中一條,便是王妃儀仗除了王妃親臨之外,任何人不得使用,違律者斬!」
  
  「住手!」最前面那轎中有人怒喊一聲,直接掀轎簾下來,頓時就有兩名侍衛拔刀護在他的身前。
  
  那太監趕快喊道︰「世子小心啊!」
  
  「哼,我到要看看是誰,連賢王府的郡主也敢殺!」賢王世子周昭冷目喝道。
  
  師爺只覺得頭痛,沒想到賢王世子來了,只不過是個王妃娘家的庶子墳被挖了,卻能讓郡主和世子都來湊熱鬧,今天是刮什麼風了?
  
  這時,軟轎中有個哭腔傳了出來,「大哥,救命。」
  
  周昭一聽便怒喝道︰「還不快跪下,把郡主放了,然後當場自絕,我便饒你家人不死!」
  
  莊柔沒收刀,可是盯著他冷靜的說道︰「世子,令妹是王妃?」
  
  「你想怎麼樣!」周昭在侍衛的保護下,向她走了過去,「這天下都是我周家的,我妹妹如何不能坐母妃的轎子了?」
  
  「王妃是皇家之稱,這條律法可和我們平頭百姓無關,我朝既然定下這麼條律法,自然就是為了不讓皇子王爺們丟了身份和規矩。如果王妃儀仗可以給別人用,那世子的意思就是開國武德皇帝定下的規矩管不到你?」莊柔抬頭毫不示弱的說道。
  
  周昭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樣一說,我就會怕了?大昊朝是我們周家的,這律法也是,說到皇上那也是一樣。武德先祖定下的規矩,那是用來管你們這些人的,就算是違反了又如何,你還敢殺郡主不成!」
  
  「殺當然不敢,但失手劃破她的臉,再切斷條胳膊,我可就不敢保證了。」莊柔也不給他來虛的,直截了當的威脅起來。
  
  師爺和眾應捕,還有浩浩蕩蕩跟來的人,都一臉呆滯的看著她,有點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幹,太兇太大膽了,這可是賢王府啊!
  
  周昭也是愣了,他還沒遇過這麼膽大的傢伙,氣得笑了起來,「好,真有意思,想死是不是,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就滅你九族!」
  
  「嚇唬誰啊,想滅我九族?」莊柔也冷笑一聲,滿臉不屑的說,「現在有五位權貴死掉了,全是被殺死的,包括賢王妃的娘家外甥。而之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平蕊公主的駙馬,狀元郎許一恆,現在新發現的證據可以洗刷掉他的嫌疑。」
  
  「世子趕過來二話不說,就想急沖沖的殺我滅口,是不想讓駙馬爺的冤屈得到洗刷,想要就此定他的罪,讓他背後鍋了?」
  
  周昭頓時愣住了,這什麼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4:55 PM

第26章 恐懼

  平蕊公主……
  
  聽到她的名字,周昭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忍不住說道︰「胡說,他們的案子早就結束了,有兩人還是死於意外,憑什麼就說是同個案子!」
  
  莊柔緊盯著周昭,一字一句的說道︰「世子,你是覺得此案沒有查的必要,直接認定是許一恆犯的案?」
  
  「這關我何事,又不是我查案子,那是你們的事情!」周昭有些失態,和剛才那趾高氣揚的皇家作派差別非常大,他眼神有些恍惚,聲音嚷得更大起來,「快把我妹妹放了,今天的事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過你們!」
  
  莊柔皺了皺眉頭,一動不動盯著他的臉,目光之中全是打量。
  
  周昭失態得吼道︰「看什麼看!」
  
  「世子,在下可否問一事?」林飛突然從旁邊走出抱拳講道,他本來守在其它地方,竟然擅離職守跑過來了。
  
  「不可!」周昭一口便回絕了,繼續指著莊柔吼道,「快把我妹妹放了,聽見沒有!」
  
  莊柔和林飛對看了一眼,目光中都同時有個念頭,賢王世子太奇怪了,八成知道些什麼!
  
  既然世子都說放了郡主這事就算了,那就放掉好了,莊柔慢慢的把刀拔了出來,刀刃上半點血跡都沒有沾上,卻插入轎中格外的深。
  
  「郡主你沒事吧!」
  
  貼身丫環一個箭步就撲了上去,掀開簾子便著急的問道。突然,她又飛快的放下轎簾,情緒激動的喘了幾大口氣,才有些結巴的說道︰「世子,郡主想要先回去,這裡便先不看了。」
  
  周昭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掀轎簾,總得確認一下妹妹是活是死啊,看這丫環的樣子,肯定是出事了。
  
  「世子,不要掀!」那丫環一看頓時驚呼道,不顧身份的就伸手去抓他。
  
  就在這時,轎中郡主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出來,「哥,我要回去,你就別管我了。」
  
  周昭覺得一定有問題,不依不饒的說道︰「這怎麼行,總得要看看她是不是傷了你。」
  
  「住手!我說了要回去!」郡主突然憤怒得吼了起來,嚇得周昭拉著轎簾的手就停下來,愣怔的看著轎子,他從來沒見過妹妹這樣。別說如此吼叫,平時連大聲說話都沒有。
  
  在他發愣時,那丫環壯著膽子把他的手拿開,招呼轎夫抬起轎子,馬上打轉下山了。
  
  在眾人一頭霧水中,賢王府郡主連轎子都沒下,就被抬下山去了,只剩下眾人面面相覷的看著,搞不懂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半晌終於有人猜測道︰「也許是那刀劃破了衣服,所以郡主不能見人,這才抬回去了。」
  
  「對啊,那刀捅得這麼深,沒傷到郡主的金體已經是萬幸了。」
  
  林飛看了眼站在身邊,一臉淡定好像此事與她無關的莊柔,聲音小如蚊語般問道︰「你幹什麼了,郡主就這麼走掉?」
  
  莊柔眼睛沒看他,卻也低聲應道︰「大概是被嚇到尿褲子,所以不好意思下轎。」
  
  「……」林飛使勁抿了抿嘴,「你慘了,她可不是省油的燈。」
  
  「呵,說得我是似的。」莊柔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毫不猶豫的說道。
  
  郡主突然的離開,打破了眾人來時那股氣勢,大家這時都有些茫然。師爺便站了出來,咳了聲後單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摸著鬍鬚慢慢的說了起來。
  
  「各位,昨晚有一男子盜墓,因為找不到想盜的墓,便亂挖了四座。雖然第五座終於找到他想要的墓,可其它的墓都被挖開了。」
  
  他先提了下來由,便說到了重點,「我們一發現,馬上便去抓捕人,卻不想夜黑風高的就讓他們跑了兩個。但是各位放心,屍骨還完好無損,陪葬品也沒被搶走。」
  
  「叫大家過來,除了這件事要告知眾位,還有便是讓大家把墳重新埋一下,這樣露著也不好。」
  
  師爺不等來的眾人有什麼話說,他又補充道︰「我們在查驗棺木被盜情況時,發現了殺人的同樣作案手法,不管之前是案子還是意外,都要被推翻了。」
  
  「你們的家人,是被同一人殺掉的,各位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真凶!」
  
  來的大部份是下人,主人家到底是不是被人殺的,和他們半點關係也沒有。再說現在也不敢表忠心,連郡主都被刀砍了,世子也站在那明顯氣勢弱了不少,誰還敢亂說話啊。
  
  而其它幾家來的人,也都等著世子發話,這裡他最大啊!可等了半天,世子也只是臉色鐵青,好像王爺剛過世似的,站在那臉陰得能滴水了。
  
  師爺也在等著他們,只要開口同意,這私挖墓的事就可以掀過去了。
  
  人人都能等,但急著想休息的莊柔卻等不了,她往前走了兩步,抱著手冷臉看著眾人,語氣惡劣得說道︰「站在這裡發什麼呆,各家管事的出來,帶著你們的家丁去把自己的墳填了。一個個站在這裡發呆,想讓屍骨被風吹雨淋不行!」
  
  「死了也不得安寧,看看你們都做些什麼事,動作快點!不然半夜變鬼去找你們時,別在那鬼哭狼嚎的!」
  
  林飛瞅了她一眼腹誹起來,明明就是她把別人的墳挖了,現在還說什麼安寧,半夜有鬼那也是先找她。
  
  眾家丁沒得主人的命令,被她這麼罵了一頓,全部都看向了各家管事。
  
  莊柔凶巴巴得就罵道︰「看什麼看,不幹就全部滾回去,把轎子也抬走。沒用的人抬過來做什麼,連修墳的決定都做不了,站在這裡來看熱鬧取笑墓中人的嗎!」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去呀!」終於有人受不了,讓家丁趕快去修墳了。
  
  工具都帶來了,眾家丁在管家的帶領忙活起來,他們還帶了泥匠來修墳,這可得弄不短的時間。
  
  莊柔對師爺拱拱手和他說了一聲,就打算先下山去,等中午過掉再繼續去查案,現在怎麼也得休息會了。
  
  就在這時,周昭突然走過來說道︰「正好我也有事,不如一同回去,要不坐我的轎子?」
  
  莊柔疑惑的看著他,然後搖了搖頭,「不行,我哥要是知道我和你同乘一頂轎子,會弄死你的。」
  
  「什麼?」周昭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完全搞不清現在是不是在做夢了,為什麼今天總有人瞧不起自己,隨隨便便就能威脅上了。
  
  「世子,如果你想和我一起走,那就告訴我你知道的事。」莊柔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道。
  
  周昭的表情明顯變了變,故作鎮定的講道︰「沒有,我沒有什麼知道的事,你們找錯人了。」
  
  莊柔仔細打量著他,慢吞吞的說道︰「世子,如果這事和你有關,我想下個目標應該會是你,真可憐老王爺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你胡說什麼!」周昭滿臉驚恐的退後兩步,一拂袖便轉身鑽進自己的軟轎中不肯出來了。
  
  這時林飛走了過來,「我和你一起回去。」
  
  「回去補覺?行啊,中午再見吧。」莊柔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應道,兩人都是一夜沒睡,是應該休息會了。
  
  林飛跟著她往山下邊走邊神色嚴肅的說︰「世子的反應很奇怪,這個事就算和他無關,他也應該知道點什麼。」
  
  「我剛才已經嚇過他了,傍晚的時候你去找他一下,如果還是什麼也不說,晚上我就去王府捅他一刀。」莊柔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麼?」林飛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哪有你這樣逼問的,竟然要直接捅他,那可是賢王世子啊!」
  
  莊柔挑挑眉不以為然的說︰「你們問話的時候,都很溫柔嗎?」
  
  林飛沉默了一下,才有些訕訕的說︰「不,有時候也會嚇唬或是動拳頭,但對方是位世子,你連逼問都不能,還想捅他刀子?」
  
  「捅了刀子,他才會以為是兇手要殺他,這樣才會老實交待知道的事。」莊柔側頭看著他笑了笑,「我不管你平時用什麼方式辦案的,但這就是我的辦法。我也不連累你,等會下山後,你回去睡到明天早上再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和你沒什麼關係了。」
  
  哼,激將法嗎?
  
  林飛冷哼一聲,「我帶你去找個人,可以從那知道些賢王世子的事。說不定,從他那可以查出些東西來,總比你整天要打打殺殺好多了。」
  
  莊柔笑道︰「行啊,不過你動作要快點,我這還是第一次熬夜沒睡沒回家。」
  
  「當了應捕還想定時回家,那是做夢。」林飛嘲謔道,真是想得太美了。
  
  兩人下山出了靜園,並沒有直接回豆湖縣,而是去了京城。在林飛的帶領下,兩人在城北小巷子裡面轉拐右轉的,到了一家不起眼的書店門口。
  
  「隨客書閣,名字取得不錯,就是店小了點。」莊柔看了眼招牌,邊說邊走了進去。
  
  林飛徑直走到櫃台前,對裡面正低頭整理書的少年說道︰「小玉,你們掌櫃呢,我要買本書。」
  
  那少年抬起頭一看便笑道︰「林神捕,你這次要買三字經還是千字文呀。」
  
  「給我賢王世子的情報,越細越好,當然他的好友和女人的也要。」莊柔從林飛身後走出來,看著他便笑道。
  
  少年愣愣的看著她,突然轉身就往後面的門跑,被莊柔一把就隔著櫃台抓住了衣領,啪得就給按在了櫃臺上,笑咪咪得問道︰「童玉,看到我跑什麼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5:07 PM

第27章 那個蠢貨

  林飛驚訝的看著莊柔,她認識小玉?
  
  「小玉,原來你在這裡,看到我幹嘛要跑呢?」莊柔看著他笑道,手死死的扯著他的領子。
  
  童玉哎呀的求饒道︰「姐,你快放手,痛了!」
  
  莊柔把手放開,看著揉臉的他問道︰「上次我問你在幹什麼,你還說是和一名先生在學字,這便是你學習的地方?」
  
  「姐,這裡那麼多書,我認識的字可都是在這裡學的。考秀才我不是那塊料,做點別的事也一樣,能看能用就好了。」童玉呵呵得解釋道,顯然有些怕她。
  
  「實話實說不就行了,當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呀。」莊柔往他頭上拍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
  
  童玉摸著頭傻笑著,擠眉弄眼的小聲問道︰「姐,你不是去豆湖縣做應捕了,怎麼和他在一起,難道一天就升職了?」
  
  聲音雖然小,但林飛站得如此近,那裡能聽不見,便掃了他一眼。
  
  「破案呢,人家不相信我,哭鬧著把他給弄來了,意思是神捕厲害唄。」莊柔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童玉眉頭一挑,不服氣得說道︰「他們這是有眼無珠,姐那本事可厲害著呢,竟然敢懷疑姐姐的實力。姐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我把他的醜事都找出來,讓他身敗名裂!」
  
  「沒什麼,不用麻煩你了,先把賢王世子周昭的東西給我找出來,案子有用。」莊柔擺擺手說道。
  
  見她急著用,童玉便讓他倆在店中隨意坐坐,他趕快去後面找情報去了。
  
  莊柔問也不問就坐在櫃台裡,尋了幾本書放在檯面上,就把頭靠了上去,「先別叫我,拿到東西你自己先看,走的時候再喊我。」對林飛說完,她就靠在書本上睡著了。
  
  本來林飛有話要問她,可現在人家都睡著了,他想問就要打擾別人,只得先等等再說。
  
  他早已經習慣了長年吃不好睡不夠,才一天晚上不睡完全沒問題,而莊柔這時已經睡著了。
  
  看著她就這麼睡在人家的櫃臺上,林飛很疑惑她是什麼人,就連這小書店的人都知道,明明剛才走在門口時,她還一副沒來過的樣子。
  
  看來她雖然沒來過這裡,卻認識童玉,也知道這裡表面是開書店,其實是賣情報的地方。不然也不會直接開口,就要世子的情報了。
  
  要不是被安陽伯強行弄到這裡,林飛根本不會認識莊柔,就算同為應捕也不會有多大的可見機會。從於習慣,他覺得莊柔太有問題了,防止再遇到她時自己吃虧,還得打聽清楚背景為好。
  
  此時太早,書生喜歡去風月之所現在沒起床的很多,店中也沒其它客人,他也就尋了個裝書箱子坐下,瞇著眼睛休息等著童玉。
  
  過了好一會,童玉才從後面出來,手中拿著一本書冊。抬頭發現莊柔在睡覺,便交給了林飛,「林爺,這裡面就是賢王世子的東西,姐兒在睡覺,我就先不吵她了,你老先看看。」
  
  林飛接過書冊,便發現有股墨香撲面而來,顯然是剛剛寫出來的。他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了童玉一眼,以前他來買情報時,給出來的可都是小紙條,而且大多都是早已經寫好的。
  
  這可是整整一本,還是現抄錄,裡面有多少東西啊?
  
  想到這,他便把書冊打開翻了起來,這一看頓時就愣住了,開頭雖然是周昭的名字,可後面一串連祖譜都抄錄出來了,也不知道從哪裡弄到這般細的情報。
  
  越翻林飛的頭越大,只覺得吸了口寒氣般發涼,在這本薄薄的冊子上,不止周昭的祖宗都給寫了出來,就連他的小妾身世都有。
  
  而且不止有小妾,昨晚拖了個丫環去陪睡,也被記在了其中。那丫環是誰賣進去的也有記上,雖然沒寫家是哪裡的,但只要去問問人牙子,便可以知道了。
  
  看著這份詳細無比的情報,林飛愣了半晌,才不解的說道︰「小玉,平時我來時,你們為什麼從不賣給我這種情報?」
  
  童玉站在旁邊就笑了起來,「林爺你這是想哪裡去了,今天要不是姐兒過來,我是絕對不會把這個拿出來的。」
  
  「為何,我一樣可以出銀子買。」林飛拿著書冊擺了擺,如果次次都能有這樣的東西,那破案就更省力了。
  
  聽著他的話,只有十三四歲的童玉笑得很怪異,慢悠悠的問道︰「林爺,你老最貴的情報也就五十兩銀子,但這一本上的東西,就算是出五千兩也不一定買得到。」
  
  「真要次次都這樣買情報,林爺一年賺的銀子,恐怕都不夠付。我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只賣大家想要的情報,而不是全部打包黑你們。」
  
  林飛面無表情的說︰「那為什麼她只是要周昭的東西,你就把整個賢王府給打包了?」
  
  童玉依舊滿臉笑容,只不過笑得沒那麼奇怪了,「因為這是莊姐兒要的東西,她這是第一次找我,自然要給得齊全些,不然就顯得我平時沒好好幹活了。」
  
  「莊柔她身份很奇怪?」林飛隨口問道。
  
  「不,莊姐兒很普通,只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女孩。要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她現在當了應捕,林爺還想知道些什麼?」童玉笑道。
  
  他的語氣很尋常,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林飛,散發出一股警告的味道。
  
  林飛也盯著他,突然說道:「我只是隨便問問,沒什麼想知道的了。」
  
  「不過接下來還有案子要辦,你可以把她喊醒嗎?」他轉頭看著還在熟睡的莊柔說道,有種感覺,如果自己強行把她叫起來,童玉以後就不會爽快的賣情報給自己了。
  
  「這個好辦。」童玉拍著胸口打著包票,馬上就跑出去了,沒過一會就跑了回來,手裡拿著個荷葉包。
  
  他把荷葉包打開,放在了莊柔臉前的桌子上,裡面是份酸角糕,棕紅色的糕還沒吃,就已經聞到了股讓人流口水的酸味。
  
  就在這時,莊柔突然盯開眼睛,盯著桌上的酸角糕,懶洋洋的說︰「沒睡夠時,還是冰的楊梅湯比較提神。」
  
  「姐,現在還是春天呢,要吃冰的楊梅湯等到了夏天,我天天幫姐送到豆湖縣衙去,現在只有這個先解解饞了。」童玉笑道。
  
  莊柔吃著酸角糕,邊從林飛那拿來了周昭的情報,隨便瞅了一眼,就直接翻到了最後,從他的交友之中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她便笑了起來,「果然有些關係,被殺的那幾人和他的關係很好。最早的一位是七八歲便相識,其它的最晚也認識十年以上了。」
  
  林飛探頭過來,果然見上面記得非常仔細,雖然知道賣情報的人有的是路子,可以查到不少事情。但這種細到這種地步,不止家人和下人,就連朋友也能全記下來。
  
  那不就是整個京城的人和事,他們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只有他們不想知道,沒有他們知道不了的事。
  
  這是件相當可怕的事情,林飛甚至懷疑,如果有人想買,他們是不是連皇宮中的事情也能弄到?
  
  「林飛,剛才世子可沒說他認識所有人,而是去看王妃娘家外甥。又不是多麼親近的關係,哪裡用得著專門過來查看。」莊柔冷哼一聲,往嘴裡扔了兩塊酸角糕,邊嚼邊說道。
  
  「依我看,他是聽說墓地被盜挖,所以放心不下,想要親自來看看情況吧。卻沒想到自己露出了馬腳,說不定人就是他殺的。」
  
  林飛沒說話,他也是這樣懷疑的,但對方是世子,又不可能直接抓回去。仔細一想,這案子還真是復雜,有嫌疑的人不是駙馬狀元就是王爺世子,連個可以隨意抓回去用刑的都沒有。
  
  他想了想後說︰「那我們現在要怎麼樣,不如回去和小郡王說一聲,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動得了的人,再查下去也沒用。」
  
  「急什麼,還有兩天時間,我先回去睡到中午,然後在平蕊公主府外再見吧。」莊柔決定去拜訪一下平蕊公主,有些事也想要問問她。
  
  林飛皺了皺眉,「因為駙馬的事,你想問問她的意思?」
  
  莊柔拿著冊子抖了抖,睜大眼睛不解的說︰「你沒看到嗎?平蕊公主在賢王府住過八年呢,一直到皇上繼位之後,才得賜了府第搬出來自己住。」
  
  「……」聽了這話林飛很想說別查了,但又說不出口,他有種感覺這案子真的是不小。
  
  「就這麼定了,這本冊子你拿去看好了,說不定還能找到點什麼線索。中午在公主府門外見,記著吃過飯再來。」莊柔擺擺手便要回去,童玉趕快笑咪咪的把她一直送到路口,站在那目送到看不見身影才回去。
  
  林飛自然沒人送,他也用不著,把書冊往懷中一揣就回家去了。
  
  莊柔回家時莊學文並未在家,她便洗了個澡蒙頭就睡過去,連飯也沒有吃。等她一覺醒過來時,發現還是早晨,陽光斜斜的曬進了房內。
  
  「看來有事情我就睡不熟,不過小睡一會也比沒有強。」她覺得精神非常不錯,好像睡了一天似的,便決定早點起床吃了中飯後去找林飛。
  
  到時候先去平蕊公主府外等著他,等人來時就能取笑他一頓了,莊柔就想欺負這種老實人。
  
  她穿戴好出了門,走到前院想去廚房弄點東西吃,卻見莊學文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邊,對著滿桌的豐盛菜肴,拿著筷子正在夾菜。
  
  莊柔愣愣的看著他,不解的問道︰「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早飯吃這麼豐富不怕油膩嗎?」
  
  「早飯?」莊學文頓了一下,便笑了起來,「這是晚飯,你是睡糊塗了吧。」
  
  「什麼!現在傍晚?」莊柔驚呼道,這不是上午的太陽,而是夕陽啊!
  
  莊學文笑道︰「吃吧,碗都給你準備好了。」
  
  現在哪裡有空吃飯啊!
  
  莊柔趕快講道︰「哥,我先不吃了。還和林飛約好在平蕊公主府門口見,這都一下午了,我得趕快過去!」
  
  「那你更不用去了,晚了。」莊學文在她的碗中夾了隻雞腿,想想又夾了兩大塊千張肉。
  
  「他難道來過了?」莊柔想想也是,中午沒看到自己,林飛肯定不會一直守在那,八成是來過家中了。知道自己還沒醒,就去忙別的事了。
  
  莊學文搖搖頭說︰「他衝撞了平蕊公主,被公主府的侍衛拿下,現在還沒放出來呢。我認識的人正好看到,就當笑話講來給我聽了。」
  
  莊柔愣愣的看著他,那傢伙竟然衝撞了公主被拿下了?這是多蠢的人啊!
  
  「吃了再去吧,反正也不急一時。」莊學文把蝦仁放在堆滿了菜的碗最高處,笑容可掬的說道。
  
  莊柔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睡了一天都沒吃東西,想想哥哥說的也對,她便在桌邊坐了下來,「好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5:12 PM

第28章 小秋娘

  昨晚莊柔是鑽狗洞出的城,馬匹還在家中,吃飽喝足後才騎上馬往平蕊公主府而去。她雖然沒去過,但已經找莊學文問過在何處了。
  
  平蕊公主府在皇城的西南方向,比較靠近皇城這邊。那都沒什麼空地造府第,還是之前有位權貴犯了事,大宅子被皇家沒收了,最後一分為三府,其中一套花園水景多的就賜給了平蕊公主,雖然地方不大但勝在精緻。
  
  莊柔騎馬停在了公主府門口,這條路上本來就全是權貴,宅子太大又是晚飯時分,行人都沒幾個。
  
  公主府大門緊閉半點動靜也沒有,她在大門口看了看,沒發現有血跡之類的東西。看來就算林飛衝撞了公主,他也不敢動手,真是個謹慎老實的人。
  
  於是莊柔下了馬,把馬栓在側邊馬石上,就上前去拍門。
  
  就拍了幾下,門後便有人問道︰「誰在門外?」
  
  「在下是蔭德郡王屬下莊柔,有事特來拜見公主殿下。」莊柔直接把楚夏拉來扯大皮,反正這案子也是他在管,這樣說也沒什麼不可。
  
  裡面的人卻不買帳,直接應道︰「現在天色已晚,公主正準備休息,閣下還是請回吧。」
  
  見裡面的人不肯開門,莊柔便大聲喊道︰「你們之前有把一俊郎強行拖進了公主府中,他的未婚妻哭哭啼啼的來找我,說想必是她的意中人被公主看上了,想要招為駙馬,現在恨不得要去跳江。」
  
  「我和她說過了,公主早已經有定下駙馬,不日就要完婚,怎麼可能當街強搶俊男。最多也就是拉去當個面首,讓她不用太過在意,說不定幾個月之後就能衣錦而歸了。」
  
  說都沒說完,公主府的門便嘩啦打開了,從裡面氣沖沖的走個大叔開口便喝斥道︰「是誰在胡說八道!」
  
  他罵完才發現門口沒人,頓時愣了一下。就在這時,身側有風刮來,一個人影就從他的身邊閃進了大門。
  
  「走吧,帶我去見見公主。」莊柔站到了影壁前,看著他便笑道。
  
  劉漢雖然在公主府才幹了幾年,但之前卻在別的府裡當差,也見過無數的人,可像這樣在門口說得如此難聽,還敢硬闖的人就沒見過。
  
  尤其是她還如此的厚顏無恥,還敢說要見公主,劉漢便怒氣沖沖的要把這亂闖之人趕出去。
  
  莊柔一看他態度不佳,便轉身自己往裡面走去,嘴中還念念有詞,「你們駙馬爺殺人犯了死罪,但想到他是平蕊公主的夫君,所以小郡王特意讓我來問一聲。」
  
  「如果平蕊公主不願意見的話,那我現在就去回稟小郡王,讓他直接抓人審案子了。公主殿下真是深明大義,願意讓小郡王按律法來辦,不想要多餘的情份。」
  
  她說完便站住了,看了劉漢一眼,轉身就又向門外走去。走出公主府便去解馬繩,等她翻身上馬正準備走時,劉漢一把就拉住了馬的韁繩。
  
  「等等,我要先去稟報公主。」他沉著臉講道,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關係到駙馬的話,還是得讓公主定奪才行。
  
  莊柔嘴角一翹笑道︰「那就勞煩大叔了,但我等不了太久,事關重大,如果定下的話今晚就要去拿人連夜審問了。」
  
  「你放心,不會耽擱太久!」劉漢松開韁繩,轉身就向府中跑去。
  
  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莊柔又下了馬直接坐在了公主府門口,等著裡面的消息。
  
  過了會,就見一頂轎子被人抬著過來,看樣子似乎是想停在公主府門口。但不知怎麼的,隨著轎子走的人對轎中說了什麼,他們突然就跑了起來。
  
  只見他們一路小跑著,抬著轎子有惡狼追一般,急沖沖的從她面前跑了過去。
  
  這條路又直又長,莊柔歪頭盯著他們好久,一直越過了好幾座宅子,才找到個路口轉走了。
  
  「……」莊柔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便站起身來歪頭看著轎子消失掉的地方。
  
  「我到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無憑無據就想拿我家駙馬爺!」公主府中傳來了女子的高驕聲音。
  
  莊柔回頭看向門口,一個二十多歲漂亮的華服女子趾高氣揚的站在門口,身後還帶著侍衛和丫環,正仰著頭皺眉盯著她。
  
  「就是你?」女子上下打量著莊柔,冷冷得問道。
  
  「我不想和你說話,如果是來領我去見公主的,那就帶路。如果是想來羞辱我的話,可不會給你機會。」莊柔不客氣的說道。
  
  女子呵呵得笑了起來,「好大的口氣,這裡可是公主府,不是你們的小縣衙。之前被拿下的無禮之人,也是和你一夥的吧,既然來了你就去陪他好了!」
  
  莊柔抬頭看著她,表情平靜的說道︰「林飛是個老實人,不敢得罪公主殿下,所以就讓你們拖走了。而我……和他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也一樣只是條官府的小走狗,以為會咬人就是隻狼了嗎?」那女子聲音尖銳的說道。
  
  這人有病吧?
  
  莊柔微微皺著眉說︰「如果這是公主的態度,那我這就告辭。」她說完就立馬轉身走下臺階,看都不看她們一眼,翻身上馬一抽鞭子,馬撒開步子就順著大路跑去。
  
  公主府的人愣住了,誰也沒想到她二話不說上馬就走,難道不用傳小郡王的話了?
  
  「你給我站住,聽見沒有!」那女子提著裙子跑到台階下,對著越跑越遠的莊柔喊道,可惜馬兒連慢下來都沒有,直接就絕塵而去了。
  
  劉漢看著這一幕,有些無語的問道︰「秋娘,現在怎麼辦,人已經走了,駙馬的事……」
  
  秋娘回頭狠狠得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諒她也不敢回去,小郡王肯定是為了之前抓到的人叫她來的,還敢嚇唬我們。就算她回去,連公主面也沒見到,人弄不出去肯定要受罰,到時候還不得乖乖的過來!」
  
  「可要是她不來了呢?」劉漢很擔心,主要是怕駙馬真被抓走,那公主可怎麼辦?
  
  「怕什麼,公主問起來就說那人自己走了,也不肯進來。」秋娘自作主張的說道,平時府裡也是她說了算,大家只得應道。
  
  就在這時,路的另一頭傳來了急馳的馬蹄聲,不知是誰竟然如此膽大,在這條街上也放馬奔馳。
  
  眾人回頭想看看是哪個不守規矩的權貴,就見一匹馬衝到面前停下,馬鞭飛舞啪得就抽在了秋娘的臉上。
  
  「啊!」
  
  秋娘捂著臉頓時慘叫起來,這一鞭便把她的臉打出一條冒血珠子的傷痕。
  
  莊柔坐在馬上,對著劉漢他們拱拱手說道︰「在下是蔭德郡王的下屬莊柔,有件急事要和平蕊公主談談,請各位馬上去通報一聲,事關重大,還請別拖延時間。」
  
  「啊?」眾人茫然的看著她,竟然騎馬繞了個圈,裝沒事人一樣的又回來了。
  
  見眾人站在那發呆,莊柔便提高了聲音,「沒聽見我的話嗎?看來平蕊公主平日對你們太好了,連話都不能通傳進去。一群刁奴,欠管教啊。」
  
  「你竟然敢打我的臉,你們還站著幹嘛,還不快把此人拿……」秋娘又痛又急,臉被打成這樣會不會破了相啊!
  
  可話還沒說完,一道鞭子便又抽了上來,這回她還捂著臉呢,那鞭子便抽在了她的手上,打得她抓緊手又慘叫起來。
  
  莊柔看著公主府的侍衛和劉漢,臉上帶著微笑說道︰「各位,公主到底見不見我?」
  
  「我這就去稟報!」劉漢一個激靈,向侍衛們使了個眼神,就又跑回到府中。
  
  「堂堂公主府,怎麼會有如此不講道理的人,此人難道是宮中女官?」莊柔指著秋娘看著那些侍衛問道。
  
  看秋娘被抽過的地方滿是血,便有人應道︰「秋娘是賢王府送過來的管事,專門幫公主管理府第,也是賢王妃的遠親。」
  
  莊柔噗的就笑了出來,馬鞭拿在手上輕輕的拍著,輕蔑得說道︰「這一口一句走狗,我還以為這是哪家的公主郡主呢,原來是個依附親戚的吸血蟲啊。」
  
  「瞧這樣子,在沒什麼關係的公主府中也能如此霸氣,到了賢王府中的話,恐怕連賢王妃也不放在眼中了吧。說不定要稱呼一句,賢王側妃娘娘?」
  
  此話一出,秋娘連痛都忘了,睜大眼睛看著她,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別胡說!我只是王妃娘娘的遠房外甥女。」
  
  「哦,原來無權無勢呀,那你如此倡狂是佔著什麼呢?」莊柔微微一笑,一鞭子又抽了上去,直接又打在了秋娘的臉上。
  
  然後她便下馬,走到秋娘的面前,斜眼看著她笑道,「在我見過公主離開之前,我要在大門口看到林飛,而且是好好的那種。不然,就算你是賢王府過來的,我也一樣能殺了你,為公主府清理門戶。」
  
  莊柔拿著馬鞭抬起她的下巴,瞇著眼睛笑道︰「你說你這條命,能換來小郡王被賢王責罰一句嗎?」
  
  說完之後,她用馬鞭戳了戳秋娘臉上的傷口,痛得秋娘叫了聲,她才滿意得說︰「瞧瞧現在多好看,活腦袋總比死的美多了,小秋娘你說對吧?」
  
  這時,劉漢終於跑了出來,大力的喘著氣說道︰「公主要見你。」
  
  莊柔這才站起身來,笑了笑拱手應道︰「有勞大叔了,請。」
  
  兩人便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公主府,坐在地上捂著臉咬牙切齒哭泣的秋娘,也被丫環扶了起來,卻憤然的給了丫環一耳光,罵她們都是些沒用的廢物,剛才也不過來幫她一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5:22 PM

第29章 瓷娃娃

  小郡王楚夏用過飯,就躺在桃花樹下的搖椅上消食,突然一個人從房頂上躍下,單膝跪下說道︰「郡王,莊柔已經進入公主府。」
  
  「他們就這麼肯定,案子是許一恆犯的?」楚夏漫不經心的問道。
  
  楊清沒說話,他的任務就是為小郡王探查,把看到的東西如實稟報,多餘的話輪不到他說。
  
  師爺就站在旁邊,又摸著他的鬍鬚說道︰「郡王,這件案子牽涉很大,如果想要插手的話,現在還來得及。那莊柔似乎不懂得收手,案子被她越查越大了。」
  
  「林飛被公主府的人抓了,卻請她進去,還真有些本事。」楚夏笑道。
  
  「郡王,她還打了賢王府安排在平蕊公主府的管事……」楊清把看到的事都說了出來,小郡王被扯大旗當盾牌用,也說了個一清二楚。
  
  楚夏聽完沒說話,半晌才說道︰「這傢伙……我不在都能狐假虎威,像這種打惡奴的事,她竟然做得比我還好。到底誰才是紈絝呀?」
  
  師爺小心的問道︰「郡王,要不要管管她?」
  
  「不用,隨她去吧。我到要看看,她能折騰出多大的事來,反正鬧大了我也不會保她。」楚夏笑道,「吩咐下去,晚上本王要吃燒烤,給我準備好了。」
  
  大家一聽就知道,他這是覺得晚上有可能會被打擾,還不如吃著燒烤等呢。
  
  而莊柔跟著劉漢穿過一個大花園,又繞進了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在三個花園中穿行了半天,才來到了一處種滿了桃花的院子。
  
  花中有一座小巧的屋子,有琴樂聲從裡面傳來,桃花花瓣隨著輕風飄落,在夕陽之下就連地上的泥土也因為花瓣太多,被染成桔色。
  
  「平蕊公主非常喜愛開花的樹,生性溫柔憐憫萬物,看到花落之時便會傷心。每季花謝之時,下人便會把樹全部移植一遍,那樣可保四季花朵長存。」劉漢見莊柔抬頭看著桃花樹,便開口講道。
  
  「公主有些纖細,還請溫和些對她。」
  
  莊柔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公主再怎麼樣也是人,哪能聲音大點就會嚇個半死?
  
  心中覺得劉漢大驚小怪,公主也太驕氣的她,跟著劉漢來到了屋子前。此時天還沒黑,屋中卻點起了燈,竹簾已經拉下來,燈光透過簾子的縫隙鑽出來,讓人有種進去打擾是很不禮貌的感覺。
  
  「公主,人已經到了。」劉漢在竹簾處恭恭敬敬的說道。
  
  裡面的女子輕聲說道︰「讓她進來。」
  
  「是。」劉漢把一塊竹簾卷起來,然後意示莊柔進去,這裡便是入口了。
  
  真是會過日子啊……
  
  莊柔看著這房子,連個牆都沒有,全是用竹簾來遮擋。除了冬天有些冷之外,平日拉起來觀景再好不過了。
  
  「那打擾了。」她脫掉鞋子走了進去,就看到寬敞的房間中只席地坐了三人。
  
  一個長髮輕挽插了些桃花,只有十六七歲精緻得像個瓷娃娃的少女,靠在軟墊上正回過頭看過來。
  
  而她對面有對雙生子侍女,兩人長的一模一樣,要不是穿的衣服顏色有差別,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穿綠衣的正在彈琴,黃衣那名則正在泡著茶,全都在伺候那瓷娃娃般的女孩。
  
  莊柔對著那女孩就行禮道︰「卑職見過公主,祝公主金安。」
  
  「聽說你是楚哥哥派來的,不知有什麼事?」平蕊公主細聲細語得問道,神態之中也沒有上位者的嚴厲,更像是位嬌生慣養的單純小姐。
  
  看著她莊柔算是明白,為什麼秋娘會如此的目中無人了,這樣沒有皇家作派的公主,正是好拿捏的人。
  
  莊柔便說道︰「公主,我是為了之前衝撞您的人而來。不知他是如何衝撞您的,讓您生了如此大的氣,還把他關了起來。」
  
  「衝撞我的人?」平蕊公主愣了愣,有些茫然的看向了那紅衣的侍女,「紅姻,有這回事?」
  
  紅姻放下茶具,恭恭敬敬的應道︰「稟公主,中午時分有人一直待在門外,秋娘便把他拿下了,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所以沒有稟告公主。」
  
  「原來是這麼回事。」平蕊公主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看著莊柔溫柔得笑道,「這應該是個誤會,秋娘也是為了我好,既然是楚哥哥的人,自然馬上便讓他離開。」
  
  什麼衝撞公主,竟然只是在門口徘徊太久就被抓走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打。
  
  這公主還真是閒散,什麼都不用管,就任府中的人如此亂來。
  
  莊柔抱拳謝過公主,便繼續問道︰「公主,我來此還是為了許駙馬的事。」
  
  平蕊公主一聽到許駙馬,臉頰便紅了起來,嬌羞得用手擋住臉,一臉幸福又害羞得說︰「不知是何事,竟讓你找到了我這裡。」
  
  「為了一件殺人案,現在許駙馬的嫌疑非常大,但小郡王覺得他可能是清白,所以想要查個清楚,最好別冤枉了駙馬爺,讓公主感到傷心。」莊柔已經省掉了很多強硬的字眼,選了最平和的來說,只希望這公主別馬上就哭鬧起來。
  
  平蕊公主頓時就愣住了,震驚的看著她,就連那彈琴的侍女也停了下來,雙手按在了琴弦之上。
  
  「殺人案!」平蕊公主只覺得心慌,腰一下子就軟了下去,不可置信的靠在了墊子上。
  
  莊柔的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然後慢條斯理的說︰「只是嫌疑而已,但因為是大案子,所以三天就得破案。如果沒有其它的證據,明天一過,少不得要請駙馬爺去趟衙門了。」
  
  平蕊公主手放在胸口,強忍著眼淚大力喘著氣,說話都困難得問道︰「不知,是什麼案子?」
  
  「連環殺人案,公主要是受得了的話,那我便詳細說來。」莊柔平靜的講道。
  
  「我聽!」平蕊公主焦急得應道,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莊柔便把案子講了一遍,除了些確實不能說的,幾乎就是在指認總是如此巧合出現的許駙馬,就是殺人兇手。
  
  平蕊公主終於聽得眼淚都流了下來,一直捂著胸口,大力的喘著氣,似乎激動得呼吸都困難了,「不!不可能是一恆殺的人,他根本不可能殺人。」
  
  那兩名侍女趕快扶著她,拿出個藥瓶,從裡面倒出粒丹藥給她服下,還不停的撫著她的胸口,幫她順著氣。
  
  果然身體纖細,這也太弱了,不會被自己這麼一說就激動到心悸而死吧?
  
  莊柔驚詫的看著她,不謂是如玉一般的嬌女,光是說說話都可以氣死了。
  
  「不是駙馬爺做的,真的不是他,你查錯人了!」平蕊公主緩過一口氣,就不停的反駁道。
  
  「那公主認為,這事會是誰做的呢?」莊柔突然問道。
  
  平蕊公主愣怔了一下,便撫著胸口閉上眼睛,默默流著眼淚,「我不知道,請告訴楚哥哥,真的不是駙馬所為。」
  
  莊柔點點頭說︰「小郡王是不相信的,但若是屬下找不到其它的人,那也只能把駙馬爺抓過去,連帶著證據送給小郡王過目審案。」
  
  「現在證據還在我的手上,許駙馬的嫌疑確實很大,但有個人也很可疑。還有一天兩夜的時間,我還可以查查他,掌握到了證據就能為駙馬洗脫冤屈。」
  
  平蕊公主頓時充滿了希望得問道︰「那人是誰?」
  
  可能發現自己太積極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細聲細氣得重新說︰「不知能告訴我那人是誰嗎?」
  
  「當然可以,那人就是賢王世子周昭。他知道那幾人都是死於同一人之時,神情非常的慌張,看起來非常有問題。從公主這裡離開,我便要去賢王府一趟,想必案子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周照的名字才說出來,平蕊公主的表情就僵了,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完全愣在了當場。
  
  莊柔一看她都這樣了,便拱手告辭,「事情已經告知公主,屬下也要告辭了,趁著天色還早,得再去賢王府一趟。」
  
  「綠姻,幫我送一下客。」平蕊公主被紅姻扶在懷中,有氣無力的看著她,連擺手的力氣都沒了。
  
  「屬下告辭。」莊柔站起身來,剛走到門口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平蕊公主說道,「公主,剛才我在門口等時,看到一頂軟轎似乎要來公主府。不知什麼原因,看到我之後便抬著跑掉了,如果打擾了公主會客,那可就是屬下的罪過了。」
  
  平蕊公主好似沒聽見,只是無力的靠著紅姻,依舊大力的喘著氣。
  
  莊柔便不再打擾,捲起竹簾退出屋子,穿上鞋後便跟著綠姻往外走。
  
  她看著滿園的桃花,伸手接住了一片花瓣,笑了笑說︰「公主還真是讓人喜愛,就是要保重身體啊。」
  
  「這邊請。」綠姻沒接她的話,只是引著她往院門走去,兩人一路無語到了門口,就由劉漢接下了送出門的活計。
  
  莊柔走出公主府,果然看到林飛已經站在了門口,正等著她一起離開。
  
  「傷的不輕啊,為什麼不還手?」看著他被打得青腫的臉,莊柔歪頭問道。
  
  林飛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沒什麼大不了,一點也不痛。」
  
  莊柔回頭看了眼還站在門口的劉漢,笑咪咪的說道︰「這事我有一部份負責,明知道你這麼蠢,就不應該讓你先來這裡等我。放心吧,這次受的罪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就算是公主府,也不能這般隨意打你,我欺負的人,還輪不到別人來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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