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正月初四 -【美人持刀】《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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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09:08 AM

第45章 守夜

  陳訓庭站在掌聲中,只覺得尷尬萬分,而小郡王楚夏也鼓起掌來,還一直看著他微笑,眼神之中似乎讓他也一起拍拍手。
  
  明明隨便拍幾下就可以停了,但是莊柔很興奮的一直拍,沒有半點想要停下的意思,還滿臉的期盼盯著他。她不停馬德正他們也不停手,就這麼一直在鼓掌,還越來越響了。
  
  為了早點結束這尷尬的場景,陳訓庭只得也鼓起掌來,本想著拍幾下就收手。沒想到陳家武館的人一看少爺在鼓掌,自然也是以他為先,只要手沒斷的都跟著拍了起來。
  
  這可把陳訓庭氣死了,只恨這些武夫平時只練功沒學點字,腦子空得像白癡一樣的,現在怎麼能鼓掌啊!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誤會終於解開來。大家受了傷,本王於心不忍,每人賞一兩二錢銀子,再加上九百文銅錢,拿去買幾個肘子煮湯補補吧。」楚夏看這樣足夠了,便意示大家停下鼓掌,趁熱打鐵得說道。
  
  聽起來錢好像很多,但仔細一算就知道,根本就是少得可憐,只是分成了銀子和銅錢而已。
  
  莊柔便提議道︰「不如大家去酒樓擺幾桌慶祝一下,冤家易解不易結嘛。」
  
  「好!我要吃豬肘子!」牛大勇馬上提議道,沒什麼比吃飯更好的主意了。
  
  陳訓庭現在什麼也吃不下去,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他抱拳對楚夏說道︰「殿下,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把人帶走了。」
  
  「沒問題,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去把牢中關著的人也放出來,那些都是訓庭的人,不是什麼湖匪。」楚夏也不留他,順水推舟得說道。
  
  陳忠平還以為是自家少爺大發神威,所以豆湖縣衙才把他們放了。被兩人扶著走出來的他非常憤怒,想藉著陳訓庭滅滅那女應捕的威風。
  
  剛走到大堂,還沒來得及向自家少爺告狀時,就見陳訓庭臉色很難看的瞧了他一眼,向小郡王告辭便拂袖而去。
  
  「少爺!」他想追上去,大腿上的傷卻扯得鑽心疼,只得叫手下趕快扶著他跟上去,還有話要和少爺說呢。
  
  等到了縣衙外,被扶上一輛馬車,陳忠平便大驚失色的喊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的人全受傷了!」
  
  「大哥,那女應捕帶著人把我們武館給端了,把兄弟們全打成了這樣。而且還把少爺也綁到了這裡,強迫他把這件事大事化小,不止以後不能再有營生,還要把以前收的銀子吐出來!」一名手下憤然得說道。
  
  這不能再收銀子,得少多少的好處,以後的日子可就一點也不好過了,唉!
  
  陳忠平震驚的看著他,就那個小應捕,膽子竟然有這麼大?
  
  少爺可是皇后娘娘的侄兒子,真算起來和太后還有些邊角遠房關係,怎麼就好像平頭百姓一般,就這麼讓個應捕給魚肉了!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不行,我得找少爺說說去,這個虧我們怎麼能就這麼吃了!」
  
  「老大,少爺現在心情很差,還是等回去再說吧。」見他腿都受了傷,還要去前面湊,手下便趕快勸道。
  
  陳忠平看著車廂中被砍傷,痛苦哼唧著的手下,慢慢的冷靜下來,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治療啊!
  
  「行,我們先回去,這筆帳來日慢慢算!」
  
  陳訓庭把人都帶走了,縣衙之中一片喜氣洋洋,師爺算了筆帳,只要每家店鋪都肯交出銀子,加上陳訓庭吐出來的那些,足夠修這破縣衙了。
  
  「太好了,以後就不用再穿這些破舊衣服了!」吳仁藥高興的說道,穿得漂亮點女孩子才更喜歡他,衣裝也是很重要的。
  
  而牛大勇拍著肚皮就說︰「我都餓瘦了這麼多,終於可以吃大肘子了。」
  
  眾人齊刷刷看著他肥胖的肚子,真是萬般心疼他的家人,這得多努力才能養活他啊!
  
  刁一卻興奮中又有些擔憂的說︰「那些商戶真的肯交錢嗎?從我被調來這裡,就沒有再收過一個銅錢了。」
  
  他的話頓時讓氣氛變得差起來,好在馬德正站了出來,扶著佩刀滿臉笑意的說道︰「這全是我們大人英明神武,只要露個臉,就叫那陳訓庭嚇得屁滾尿流,帶著走狗灰頭灰腦的離去。大人真乃是神仙下凡,不止長得英俊瀟灑,還神勇無比!」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這說的是些什麼鬼,神勇的是把陳訓庭拿來的我們啊!
  
  馬德正馬屁正拍得高興,轉頭就看到莊柔一臉不滿的看著他,便趕快搓著手笑道︰「當然還有我們的莊姐兒,千古第一人,女中豪傑,天下第一神捕是也!」
  
  「行了,這馬屁拍的真差。」楚夏擺擺手讓他們全部滾蛋,已經可以關門回去吃飯了。他不住在縣衙之中,在這裡修繕好之前,公文都被師爺拉回家,這裡連人都不用留。
  
  大家一看大人這是嫌他們煩了,不過每位身上都有幾百文銅錢,便也不待在這裡討嫌,趕快和楚夏告辭之後全部開心的回去了。
  
  莊柔也分了一部份銅錢,雖然不差這點錢,但覺得要是帶點哥哥愛吃的東西回去,他肯定會非常的開心。
  
  她剛想走,卻被楚夏給叫住了,只見他一臉笑意的說道︰「怎麼樣,今天有沒有受傷?」
  
  「沒有,多謝大人關心。」莊柔有些吃驚,他竟然還有體貼的一面。
  
  楚夏便點點頭,笑咪咪得說道︰「那你今晚就在這裡守夜吧,我會派人給你送床被褥過來。」
  
  莊柔莫名其妙得問道︰「為什麼,這些破爛有什麼好守的?」
  
  「因為我想讓你守,所以你就得在這裡守著,原因就是我不高興。你竟然把陳訓庭給抓了過來,如果不是本王聰明,說不定就栽你手裡了。」楚夏雖然笑著,卻能聽出他語氣非常不高興。
  
  他嘴角一翹笑了笑,「你是我的手下,就得聽我的話,整天不稟報一聲就胡作非為,不給你點教訓,是不知道誰是大人誰是手下了!」
  
  莊柔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看得楚夏後退了一步,這傢伙不會是想動手吧?四侍衛也被她弄得好像炸毛的貓,全部警惕得盯著她,防止她突然出手。
  
  這時,就見莊柔把手合在一起,臉上的表情突然之間就變了,楚楚可憐又十分可愛,嘟著嘴便嗲著聲音說道︰「大人,晚上這裡又黑又冷我會害怕的。你就讓我回家吧,這裡天一黑瞧著好像會鬧鬼,牢裡面肯定死過人,人家會怕。」
  
  楚夏一臉驚駭的看著她,指著她連手都抖了起來,幾乎是用吼得嚷道︰「別以為裝可憐就能逃得過去,我又不是沒見過你打人!本王不吃你這一套,你就給我老實的在這裡待著!」
  
  「走,我們回去!」他大聲叫上蕭然他們,就大步往門口走去,身後好像有狗追似的。
  
  見他無情的走了,莊柔壞壞得笑了笑,不吃這一套跑這麼快幹嘛,聲音還吼得這麼大。
  
  整個縣衙中除了她,已經沒有半個人,上次捉到的刺客被史藏審問後,都沒隔夜就斷了氣,據說在那人手下審過的人,就沒一個活口。
  
  人早拖到亂葬崗了,而那丁蓮兒的表哥,雖然盜了墓,但案子被掩蓋了,還因為救人有功,丁家不願意聲張求情後被放了。
  
  有沒有給楚夏送銀子,莊柔可就不知道了,反正也不會分給她。
  
  不過那天他從衙門出去時,丁家可是來了好幾口人,還帶了強壯的家丁,直接就把人給拖走了,還不知道幾家人要吵成什麼樣呢。
  
  回不去也得和哥哥說一聲,莊柔走到衙門外等了好半天,才看到一個收攤的小販,就把他給抓了過來,給了二十個銅板,讓他到自己家中送個信,今晚又回不去了。
  
  那小販白天有看到她打陳忠平,本來不敢要錢的,但被硬塞了過來後,半點也不敢耽擱就往京門城裡趕,他可不想把這種惡吏的差事辦砸了。
  
  縣衙的大門依舊沒修好,楚夏嫌普通的門太爛,一定要等著銀子來了修個紅漆帶銅釘的大門,反正也沒什麼好偷的,所以就這麼爛著。
  
  莊柔在對面酒樓隨便叫了點吃食,一個人坐在縣衙中吃完,天色漸晚時便收到了楊清送來的被褥。
  
  「這地方真不是人睡的,蚊子還真是多。」楊清伸手拍死一隻蚊子,抱怨了一句便在莊柔的怒視中跳上房檐,踩著房頂走了。
  
  「哼,最好掉到別人家浴室裡面去,讓你落個採花賊的名號。」莊柔嘀咕道,明知道蚊子多也不帶艾草過來,這晚上怎麼可能在露天裡睡得著。
  
  天色越來越暗,她就坐在大堂後面的院子中,點起了一隻燈籠,百無聊賴的打著飛來飛去的蚊子。
  
  街上的店鋪也一間間關了,而湖邊的風月場所反而越來越熱鬧,但卻因為離得有些遠,那喧嘩熱鬧的聲音並沒有傳到這邊,四周異常的安靜。
  
  莊柔打了個哈欠,早春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她站起身拿起楊清送來的被褥,就想披在身上。
  
  突然一隻箭便劃破長空飛來,撲哧一下穿透了被褥,擦著她的手臂便重重的插在了地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09:18 AM

第46章 給我一刀

  莊柔扔掉被褥往地上一撲,滾了一圈就往前跑,後面不斷有箭射下來,她奮力衝進了旁邊的爛屋子中,破門一砸便抓起張破椅子擋在身前,蹲在了牆角裡。
  
  利箭如同暴風雨般從門窗中射進來,房頂上也有聲響,有人用力把本來就漏著洞的瓦礫踩破,對著洞口中就往屋中不停的射箭,要把她給紮成馬蜂窩。
  
  不知外面有多少人,但箭卻停不下來,莊柔身邊落滿了箭,拿在手中的破椅子奇蹟般的存活著,上面插滿了箭,就快撐不住了。
  
  她靜靜等待著對方的箭射完,一般的箭袋就裝十到二十隻箭,出來殺一個人不可能帶太多備用。從箭量來看,她覺得應該最多二十人,這已經是極限了,不排除有手速比較快的人。
  
  還好屋中漆黑一片,箭手看不見莊柔在哪裡,只是憑著感覺往裡面瞎射。
  
  突然,屋外傳來一聲慘叫,有東西從房頂上掉了下來,啪得砸在了地上。頭上的箭雨停了下來,往院子外面射去了。
  
  有人來了?
  
  莊柔趕快扔開破椅子,把刀抽了出來,正準備往外面衝,藉著月光就看到桌上放著個硯台,那是師爺擺在這裡沒帶回去的。
  
  裡面的墨汁已經乾了,她順手就抄起來,靠在門口往外面一打量,發現有人正從外面往房頂上射箭,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救兵。
  
  而房頂上的人正忙著把箭打下去,他們站在上面全成了靶子,沒空顧得上是不是已經被射死的莊柔了。
  
  看到這莊柔便站了起來,偏頭看著上方就信步走了出來。她走到院中剛才吃飯的石桌前,把涼茶水拿起來到在了硯臺上,手指伸就去就攪起了裡面的乾墨。
  
  地上有個蒙面黑衣人,胸口插著一隻箭,雖然還有微弱的呼吸,但已經時日不多,很快便會斷氣了。
  
  莊柔只看了他一眼,便沒有再去關注,只是繼續攪著墨汁邊注意著四周的情況。她這麼鎮定的站在院中,頭頂上是飛來飛去的箭,就被房頂上的人發現了。
  
  見她不止沒死,還像賞月一樣的站在院中,房上便有一人拿起弓箭射了過來,自己卻也被縣衙外的人給射中小腹,往後退了兩步一個不小心踩空,從房頂摔到了屋中。
  
  「蠢貨。」莊柔抬手一刀擋下了射來的箭,低聲罵了一句,便抓起衣服一角放在硯台中,沾上墨汁便往刀刃上就抹。
  
  那在月光下明晃晃的刀身,被墨汁沾上後便失去了光芒,混在了夜色之中。
  
  她咧嘴笑了笑,提著刀就走進了屋中,那可是有個從上面掉下來的人。
  
  這才走進去,房頂上的人便被外面的箭射得招架不住,紛紛跳到了院子中。他們的目標本來就只有一個,沒必要和外面的那些人糾纏太久,提著刀便衝進了屋中。
  
  「啊!」當他們衝進屋中後,站在最後那人便發出一聲慘叫,人直接摔在了地上,藉著月光能看到有大量的鮮血從他身上流了出來。
  
  莊柔站在門邊的黑暗中,正抬頭瞧著他們,手中的刀身上染滿了黑色的墨汁,在屋中只有隱約看到個影子。
  
  她歪頭瞧著他們便笑道︰「專門來殺我的?」
  
  那十幾人目光一凜,便凶神惡煞得撲了上來,只要殺掉她任務便可以完成了!
  
  莊柔收起笑容,目光變得兇狠起來,渾身散發出股殺意,拿著手中的刀就向撲過來的第一人砍了過去。
  
  黑色的刀身在只有月光的屋中顯得很不起眼,揮得速度又快,幾乎讓人看不清楚。她毫不猶豫的重重一刀就砍在了那人的脖頸處,鮮血瞬間噴灑出來,濺在了旁邊那人的臉上,而她的刀反手便向那人砍了上去。
  
  沒有華麗的招式和多餘的動作,每一刀都往最致命的地方砍去,莊柔用最樸實的動作,砍向撲過來的每一人。
  
  她的速度極快,一刀被擋開便馬上補上一刀,刀身如同打鐵般不停發出哐哐的聲響,在黑暗之中閃過火花。那是她的刀和對方的刀不停相撞時摩擦出來的光芒,只要有一人猶豫,便會被對方殺死。
  
  刀刃在激烈的進攻下斷了不少的口子,鋒利的刀刃變成了鋸子,最後在不知已經砍翻多少人的情況下,終於應聲而斷了。
  
  那刀刃折斷後掉落在聲音,讓殺手們精神為之一震,現在她手上已經沒有刀,可以幹掉她了!
  
  一人飛身躍起,長刀對著莊柔的胸口就捅過來,誓要把她捅個對穿。
  
  就在此時,砰得一聲,他只覺得頭上被重重擊中,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了無數一閃而過的星星,人便旋轉著飛出去,直接撞碎破窗框砸到了外面。
  
  莊柔手上拿著鐵棍,抓住的正是包裹了棉花的那頭,果然這樣包上後抓起來手感舒服多了,哥哥真是想得周到。
  
  鐵的那頭上還有鮮血和一些頭髮絲,是剛才飛出去那人的,刀刃斷了她還有鐵棍。當把人打飛出去後,她覺得這東西比捕快的佩刀還要好用,不容易斷掉。
  
  沒想到她一棍就把人打飛出去,提刀站著的人只剩下了六人,他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完全愣住了。
  
  十五人過來殺一個普通縣衙的女應捕,完全只是想能夠在不驚動其它人的情況下,速戰速決罷了。
  
  沒想到對方早就想好了,不止中了埋伏,讓半數兄弟都中了箭傷,現在只是面對這區區一個小應捕,幾乎快要所有人都折在這裡了。
  
  「來呀,既然來了就應該抱著必死的決心,總不能看我是個女人,就覺得站在那不動就可以讓我放過你們吧?」莊柔笑了笑挑釁道。
  
  不知是她的話取了效果,還是縣衙外有人衝了進來,擔心被甕中捉鱉他們同時出手,一起向她撲了過來。
  
  莊柔沒有迎上去,而是往側邊一跨直接跳到了門口,卻又不遠離正好堵在了那裡。
  
  門口沒這麼大,他們不能全部擠過來攻擊,有幾人便落在了後面。
  
  面對正對著自己而來的刀,莊柔咧嘴笑著就扔出了一根剛才抓到的破木棍,那人剛用刀擋開打向臉的鐵棍,膝蓋側邊便一陣巨痛被鐵棍狠狠打中,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這個高度剛剛好,莊柔不費吹灰之力,非常順手得就用鐵棍給他的頭開了瓢。
  
  此人倒下的身軀擋住了後面人的攻勢,有兩人一看不好弄,便從兩邊窗口撞了出來,剛剛落地正想起身,便有刀直接架到了脖子上。
  
  史藏從一旁閃了出來,直接用肩膀把莊柔撞開,凶神惡煞得就衝進了屋中,只聽得裡面發出陣陣慘叫和擊打聲,片刻之間便沒了動靜。
  
  莊柔無語的看著門洞中漆黑的屋子,只能看到個瘋狂的身影,這傢伙不會是上次吃了自己的虧,總算是找到出氣的機會了吧?
  
  她回頭一看,衝出來的兩人是被小郡王的侍衛,楊清和莫聰給制住的,只是刀架著脖子沒割下去,看來是想要留活口。
  
  而活口用不了這麼多,史藏便被放了進去,把裡面剩下的四人都給殺掉了。
  
  片刻之後史藏更是滿身煞氣的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掃了莊柔一眼,走到那兩名被制住的刺客面前,啪啪兩下就卸掉了兩人的下巴。
  
  緊接著他又毫不客氣把兩人的胳膊也扭脫臼,再對著膝蓋便是幾腳,就把兩名活蹦亂跳的刺客給弄得放開也逃不了了。
  
  莊柔皺著眉頭,瞧著他手腳俐落的幹著這些事,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一看就是長年做這種事的人。
  
  直到所有人不是死便是被制住後,楚夏才由蕭然陪著走進來,一看院中這血腥場景,他便拿出塊帕子捂住鼻子,很嫌棄的說道︰「血味好重,真是討厭看到這種場面,去看看是不是賢王府的人。」
  
  「賢王還真是老糊塗了,真的跑來殺她,只不過是個小應捕何必現在還給自己找麻煩。」
  
  莫聰和楊清在活口身上翻找起來,而史藏自然是去翻屍體,蕭然一步不離的跟著小郡王,時刻保護著他不敢離開半步。
  
  「大人,不是賢王府的人。」三人翻了半天,終於在一人身上找到了塊腰牌,那是塊衛所小旗擁有的東西。
  
  當小旗腰牌送到楚夏手上時,他的神色有些凝重,盯著腰牌看了好一會,便讓他們把這些人的蒙臉布都扯掉。地上的箭也被取了過來,雖然上面沒有明顯的標記,但只要拿著去對比便知道是不是來至軍中。
  
  侍衛們看到小旗腰牌便知道,此事應該和賢王府無關了,本來是想看看賢王會不會來殺人,沒想到竟然不是他的人。衛所的話,那便和國舅爺有關係了,陳訓庭還真是有些本事,也不知是不是私下把人叫來的。
  
  楚夏突然捏緊腰牌,對蕭然說道︰「給我一刀。」
  
  「大人,屬下不敢!」蕭然馬上行禮道,他的任務是保護不是傷害,不敢這麼做。
  
  楚夏便把目光看向了其它三人,包托瘋狗一樣的史藏,全部都低頭拱手不願意做這件事。
  
  莊柔歪頭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叫侍衛捅傷他,但肯定和這些刺殺自己的人有關。想到他明知道有人可能會來殺自己,還故意把自己放在這裡做誘餌,便心情格外的不爽。
  
  她從地上撿起一把刺客的刀,拿著便向楚夏走了過來,神色淡定的說道︰「大人,我來。」
  
  楚夏瞅著她汗顏了一下,一看她拿刀的動作就是要捅的,急忙說道︰「不準捅,會死人的!」
  
  「明明就是你說來一刀的,現在又悔了?」莊柔失望的說道,難道這個好機會就沒有了?
  
  「不是,我講的是劃一刀,在我的左手臂上就好了。」楚夏咬著嘴唇想了想,側過左肩別過頭不忍看得說,「你可要輕點,一定要輕輕的,不然我和你沒完!」
  
  莊柔站到他面前,認真的點點頭說︰「嗯,大人放心,我一點輕輕的。」
  
  她低頭對著楚夏的左手臂隔著衣服吹了吹,突然便手起刀落,一刀就割了上去。
  
  楚夏頓時就慘叫起來,「啊!你個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09:25 AM

第47章 刀尖舔食

  楚夏臉色深沉的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臉色陰得幾乎能滴水。而莊柔搬了張小破板凳,坐在他的對面,一臉無辜的瞧著他。
  
  「大人,已經按您的要求包紮好了。」蕭然往繃帶上打了個結,放開手後瞅了一眼莊柔。
  
  莊柔也瞄了他一眼,把眼睛看向它處,就怕忍不住笑出聲來。
  
  楚夏整條左臂都被包了起來,誇張得不行,看起來不是只被劃了一刀,而是整條都斷掉了。
  
  她覺得小郡王太嬌氣了,明明只是輕輕劃了一下,就叫得殺豬似的。這麼小的傷口,還讓蕭然包成這樣,一看就是想去敲詐誰了。
  
  「很想笑?」楚夏看著沒好氣的問道。
  
  莊柔抿著嘴搖搖頭,只是盯著他好好的看了看,才開口說道︰「大人,你這樣不行,看著太不慘了。」
  
  楚夏哼了聲說︰「怎麼,你還想把本王弄得殘點,比如砍斷腿之類的?」
  
  「如果大人有這個想法,屬下在所不辭,一定為您辦到。」莊柔認真的講道。
  
  「我得想想怎麼收拾你才行,絕對不能便宜了你。」楚夏咬牙想了想壞笑道︰「對了,我現在手不能動,平時的生活就要你來伺候了!」
  
  莊柔揚揚眉頭說︰「大人你傷的是左手,右手可還好好的,不過硬要我伺候的話,幫你洗澡到是沒問題。」
  
  楚夏頓時語塞的看著她,半晌才氣呼呼得罵道︰「做夢!像我這樣的千金之軀,你休想佔我的便宜!」
  
  「那又如何,剛才不照樣被我破了身。」莊柔一臉平靜的講道,狠狠的報了之前的誘餌大仇。
  
  「呸!什麼破了身,那是受傷!」楚夏一下站了起來,這傢伙怎麼如此不要臉,竟然敢調戲自己。他氣得罵不出來,白了她一眼便轉身要離去。
  
  莊柔見他要走,馬上便站了起來,「大人,等一等。」
  
  楚夏沒好氣的罵道︰「幹嘛?」
  
  「我說過了,大人這樣不夠慘,偏偏大人要把話題轉到了不堪入耳地方。只要動點手腳,想必效果會更加的好。」莊柔並不介意他惡劣的態度,這些嬌生慣養的少爺就是這樣,隨時脾氣都不好。
  
  不知她還想做什麼,但楚夏本來就是想去騙人,便站著不動看看她想幹嘛。
  
  莊柔拿起刺客的蒙面巾,在一名胸口中箭血流得厲害的人身上沾了沾,便拿著滴血的布走過來,直接印在了他包紮好的繃帶上。
  
  本來潔白的繃帶瞬間就染滿了大片大片的血跡,她一直往上面拍,弄得血好像是從下面滲透出來一般,瞧起來傷得非常嚴重。
  
  楚夏盯著自己的手臂,被她拍得感覺傷口都痛了,但這點小傷他還忍得住,看著莊柔把繃帶染得不堪入目,還以為這樣便好了。
  
  沒想到,就見她拿著布便甩了起來,上面的血滴飛濺出來,灑得到處都是,他那身華服頓時變得滿是紅點。
  
  「好了,本來臉上應該再弄一些,那樣看起來才夠勁,不過想想大人肯定不願意,就這麼算了吧。」莊柔扔掉手中的布,有些遺憾的說道。
  
  小郡王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被人圍攻過,不止手臂上血流不止,就連身上也全是被砍殺是飛濺出來的鮮血,保管看到的人都會覺得他能逃過一劫真是命大了。
  
  「你還真是卑鄙。」楚夏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樣子很狼狽,但卻又非常的慘,雖然他本來的用意就是這個,可做得如此極致還真是想不到。
  
  莊柔愣了愣,看著他便笑道︰「大人幹嘛這樣說自己,大家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兇手可都躺在這裡呢。其實要求也不高,不都只是為了想活嘛。」
  
  楚夏翻了個白眼,轉身便帶著四侍衛抬著兩名活口走了出去,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陪著一堆屍體。
  
  「大人,你就不怕被人毀屍滅跡啊,竟然把我一人扔在了這裡!」莊柔沒好氣得罵道,話音未落便見一群侍衛快步走了進來,開始清理起地上的弓箭,原來門外還站著這麼多背弓的人。
  
  他們把自己射出來的箭收走,只留下刺客的箭,這樣就能掩蓋他們早就設下了埋伏的意圖,而屍體也被一個個並排擺好,能搜的東西都給翻了出來。
  
  不管有用沒用,都全部記下來,再原樣放了回去,完全看不出來他們在幹什麼。到是師爺這時才從外面走進來,滿衙門的屍體飄出來的血腥味,讓他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他抬頭一看,發現莊柔站在不遠處,身上的應捕服全是鮮血,左手掌還黑得厲害,剛燒過炭似的。也瞧不出她這樣是不是受了傷,看起來精神到是滿好的。
  
  於是便說道︰「莊柔,受傷了沒有?我的馬車在外面,你要不要上去睡一會。」
  
  莊柔搖了搖頭,「沒有受傷,這些人雖然有些本事,但如果真是衛所的人,也只是些小兵。站在這裡都射不中我,還不如之前那個吹針的呢,就這種水準怎麼也得來個有本事的千戶才行。」
  
  師爺很好奇的問道︰「你從哪裡學來的武藝,連一年要操練幾個月的士兵也能輕鬆戰勝,怪不得你會有這個勇氣來當應捕。」
  
  「武藝?」莊柔笑道,「師爺誤會了,我不會武藝,要是楊清願意教我上房之術的話,我保證一定不做個飛賊。」
  
  「不會武藝你還能打傷史藏,可以活到現在?」師爺愣怔的看著她,根本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只當她是不願意說出來。
  
  莊柔卻認真的說︰「真不會什麼武藝,我只是會殺人罷了。」
  
  師爺的神情有些凝重,這是什麼人訓練出來的殺手,竟然如此的直白就說出來了?怪不得她對史藏的時候,雖然沒有什麼套路卻兇狠無比。
  
  就連地上的這些屍體,只要是被她所殺之人,全部都是傷在要害之處。更可怕的是,她殺掉了這麼多刺客卻半點驚慌也沒有,一看便是之前殺過人。
  
  「你殺過多少人?」師爺嘴很閒的問道。
  
  莊柔衝他笑了笑,「不記得了。」
  
  竟然連幾個都記不住了,師爺驚訝得說道︰「這麼多!」
  
  「流民一搶起食物來,誰記得打死幾個啊。搶到吃的便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趕快吃掉,不然就會被別人搶走,誰還關心之前打死誰了。」看著他大驚小怪的樣子,莊柔反而覺得莫名其妙,這在流民之中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聽她這麼一說,師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流民啊。查到的情報上,確實有說她丟失過幾年,是從流民之中找回來的,這麼小的孩子能夠活在流民之中,確實要有些手段。
  
  不然的話,被饑不擇食的流民抓走吃掉,也是有可能發生的事。災年連綿之時,最嚴重的地方都會發生人吃人的情況。
  
  「不過我真的要去睡一下,大人也太沒人性了,只要我一來當差,他就不讓我回家。」莊柔不滿的講道,這也太黑心腸了,別的應捕都能回家摟媳婦,她卻連張床都沒得睡的。
  
  這是從縣衙外面走進來一名侍衛,靠近師爺小聲的說了些什麼,師爺便對莊柔講道︰「外面有個人說是你哥哥,聽說你不回家特意給你送被褥過來。」
  
  「我哥?」莊柔頓了一下,便對他拱了拱手,「師爺,那我先走了。今晚這麼多人守在這裡,我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裡,睡個客棧都比這強,明早再來了。」
  
  師爺也沒擋她,只是叮囑她要小心。注意會不會還有漏網的刺客。
  
  哪裡會來這麼多人,又不是殺皇上,莊柔擺擺手便向縣衙外走去。一出來便看到門口兩側站了八名侍衛,不讓半個人靠近縣衙,莊學文則站在一輛馬車前,滿臉慈愛的看著她。
  
  「哥,現在天下真是不太平,縣衙都來強盜了!」她幾步走下臺階,跑到莊學文身邊就氣呼呼得說道。
  
  莊學文看著她一身的血,眉頭皺了皺,但還是能看出來並沒有受傷。他嘆了口氣說︰「走吧,我借了朋友的小院子,今晚我們就去那過夜。」
  
  莊柔老實的上了馬車,往車廂裡面一靠便懶洋洋的說道︰「哥,豆湖縣的武館被我端了,這裡好像就一家武館。」
  
  「我早已經不插手武館之間的爭鬥,你把他們全拆了也沒關係。你那上司不是好人,別總往大事上撞,要是今晚他晚點出手,你還不得變成刺蝟?」莊學文趕著馬車,淡淡的講道。
  
  「啊,哥已經不玩武館了呀?」莊柔失望的嘟起了嘴,「那不就是說豆湖縣沒地頭蛇了,真是沒意思,就連這些皇親國戚也沒用處,派來的刺客也不厲害。」
  
  真是個永遠也不會學乖的傢伙,莊學文神色鎮定的說︰「難道你不知道,豆湖縣現在的地頭蛇就是你嗎?」
  
  莊柔詫異的看著他,「我?」
  
  「是的。」莊學文微微笑了笑,「你要是不斷招惹大官,說不定會害得朝廷亂糟糟,那時皇帝怒了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莊柔一聽趕快坐了起來,精神百倍得說道︰「那哥哥就能和我離開這裡了,找個風景好的小城生活如何?你給我娶個嫂子,然後生幾個小孩,我就可以做姑姑了!」
  
  「那種平淡的生活,我一點也不想過,只有活在刀尖上,才能讓我覺得有意思。」莊學文回頭看著她溫柔得笑道,「妹妹,你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09:30 AM

第48章 月下樓

  莊柔認真的看著莊學文,兩人就沒這樣直接挑明說過,現在說開來卻讓人無法接上話。
  
  她看了好一會才說︰「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哥哥能夠平平安安活到百年便好,哥哥做的事太危險。那次,我看到你受傷回來了,當時如果只要歪那麼一點點,哥哥可能就沒命了。」
  
  「我不想失去哥哥,只要能夠讓你平安的活下去,遠離危險我什麼都可以做。」她捂住臉非常煩惱得說道,也知道自己整天做些麻煩莊學文的事,讓他不厭其煩的善後很討厭。
  
  這麼多年惹了如此多的事,最後沒能讓哥哥遠離危險,還一步步的把他推得更往裡面,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了。
  
  莊學文停下馬車,轉身坐過來,摸摸她的頭說︰「小柔,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你活你的,我活我的。不管什麼時候,哥哥都是你的後盾,但我不希望你一直都這樣。」
  
  這話讓莊柔抬起了頭,呆若木雞的看著他,腦中只有各活各的這句話,難道這是已經討厭自己了嗎?
  
  看她那傻樣,莊學文便知道她不知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便笑道︰「你可別胡思亂想,並不是我討厭小柔了,而是覺得小柔可以做很多有意義的事。你不用擔心我,這麼多年來不都是我在照顧你,但現在我覺得你能照顧自己,還可以成為哥哥的支柱,有危險的時候我也要靠你。」
  
  莊柔突然愣住了,哥哥有危險時要靠自己,為什麼之前想不到這個。既然哥哥可以容忍自己的胡作非為,那自己也能夠保護哥哥。
  
  不管哥哥做了什麼事,只要在有危險的時候保護他,那他不就可以活得隨心所欲了。
  
  她有些焦急得問道︰「哥哥,你這幾年是不是過得很不開心,因為我總要強迫你走,所以過得不如意?」
  
  「沒有,能把你找回來,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就算你總是胡鬧,我也不會討厭你。」莊學文笑道,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說的可是讓你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做願意做的事,沒說要讓你為了我做什麼。如果你是為了我去強迫自己,那我就真的討厭你了。」
  
  他神色認真的說︰「連快樂都做不到的妹妹,就不是我的小柔。」
  
  莊柔為難得說道︰「可我不知道要做什麼,做應捕也只是想給哥哥添麻煩,哥哥這樣說,我覺得很迷茫。」
  
  「那就慢慢的找,現在做應捕你覺得快樂嗎?」莊學文問道。
  
  快樂嗎?
  
  這件事莊柔從來沒想過,她低頭仔細想了好半天,終於抬起頭說︰「我不知道快不快樂,但是滿刺激的,也可以抓到壞人。但到底是不是我想真心想做的事,並不太清楚。」
  
  「沒事,總有一天你會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是什麼。就像我一樣,只要有目標便會義無反顧的去完成,不管裡面的困難有多大。」莊學文拍拍她的頭笑道。
  
  「我也希望你能如此,能有可以去挑戰的事,就算是你是女孩子,也不要碌碌無為的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莊柔好奇的問道︰「哥,你想做的事到底是什麼?」
  
  莊學文哈哈笑道︰「秘密,你可得讓哥有點不能說的小私心。」
  
  「……」莊柔不解的看著他,突然覺得哥哥就是個迷,他所做過的事就她知道的那些,怎麼看都有些奇怪呢。
  
  「走吧,明天還有大戲可看呢。」莊學文一趕馬車,便往所說的居所駛去。
  
  那是個鬧中取靜的小院子,就夾在兩座大宅子中間,除了有個極小的院子,便只有一幢兩層小樓。樓下有正廳和一個小廚房加個偏廳,樓上只有兩間房子一個小浴室和個平臺。
  
  平臺上種了些植物,擺放了桌椅,夏天在此乘涼到是件滿不錯的事。
  
  莊學文把馬車停在門口,插好門便領著她上樓,指著其中一間廂房說︰「平時要是你不能回去,就可以住在這裡,白天會有一對老夫妻過來打掃屋子,其它的便要自己處理了。」
  
  「哥,隔壁兩家是誰呀?」莊柔沒多看屋子,卻看著兩邊的院落,這大宅大戶的一看就是大人物。
  
  這小院子還真是位置好,就夾在中間,都不用擠到街上去省得吵鬧。
  
  莊學文漫不經心得說道︰「左邊是蔭德郡王的德莊,右邊是鎮國大將軍的別院,現在只有將軍夫人在此靜養。」
  
  「啊?」莊柔驚訝的看著左邊,無語的說,「哥,你怎麼在這裡弄間房子,那傢伙可一點也不好玩,搞不好半夜會來此扔石頭砸我的窗子,叫我起來幹活。」
  
  「他敢!」莊學文微微一笑,語氣不善得說道。
  
  莊柔在心中嘆了口氣,這院子就算是找朋友借的,也肯定是哥哥專門弄來。在小郡王隔壁的話,他要是敢欺負自己,哥哥站在房頂上就能往他的別院中扔蛇。
  
  住得這麼近,想要報復起來,那可是相當的容易。
  
  這裡沒有下人,莊學文便燒了水,提到了樓上的浴室,給莊柔放好了洗澡水,叮囑她別在澡盆中睡著了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老媽子一樣的哥哥,莊柔只是一個勁的笑,她就喜歡莊學文這樣的嘮叨,家人便是這樣。
  
  應捕服上全是血,想要洗乾淨可不容易,莊柔脫下衣服泡在水中,只覺得全身都舒爽。
  
  遇過刺客之後,能活著泡個熱水澡,再美美得睡個覺,那可是世間最美的事了。
  
  水很燙,她在熱氣中有些昏昏欲睡,頭開始一點一點的,就快在澡盆裡睡著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涼風吹來,讓她的肩膀覺得有些冷。正有些迷糊的抬起頭,就聽到有人笑道︰「要是睡著了,可是會溺死在澡盆中的。」
  
  這聲音不是莊學文的,莊柔一下打了個激靈,完全清醒過來。
  
  她在澡盆中轉過身,就看到本來關起來的窗不知何時已經被打開,一個穿著寶藍色錦服,眉眼微挑像隻狐狸的俊秀男子,正靠在窗框上坐著。
  
  男子拿著一把白色的象牙扇,輕放在嘴邊,正瞇著眼睛笑看過來。
  
  莊柔沉默的看著他好幾息,才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只是聞著小野花的香味而來,怕她身上長滿了刺,所以只得等她在水中之時才敢相見。」那男子開口講道,聲音非常的好聽,讓人忍不住想再多聽幾句。
  
  但莊柔卻不為所動,她歪頭好奇的問道︰「刺客頭領?」
  
  男子一聽,頓時拍了下扇子,有些傷心的說道︰「在下花宇樓,前幾日在竹語樓見過姑娘,真是威風凜凜。今日無意中撞見姑娘在縣衙之中的神采,覺得真是以眾不同,便想來見姑娘一面,以解我相思之苦。」
  
  「花宇樓……」莊柔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你叫莊柔是吧,端莊大方,柔情似水,真是個好名字。」花宇樓坐在窗框上把話說完,就直接跳了進來。
  
  他走到離澡盆三尺的地方停下,就沒有再往前靠近,只是掃了一眼扔在旁邊椅子上的衣物,上面還堆放著那根血液斑斑的鐵棍。
  
  「你怕我?」莊柔見他看自己的武器,便開口問道。
  
  花宇樓眼睛瞇著便笑了起來,「當然,我怕你的刺紮到手,想要採的話自然得小心一些。」
  
  「等等,我知道你是誰了!」莊柔猛的想了起來,此人是誰。
  
  雖然她不愛參加女孩們的聚會,但是多少還是會被莊學文逼著去一些,在那些女孩的茶會上,時常會聽到有人一臉羞澀得提起一個叫花宇樓的男人。
  
  那個是採花賊,卻是個受花兒喜歡的傢伙。
  
  女孩之間流傳他是個長得極為好看,溫柔體貼又不失風趣的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能讓人聽得如癡如醉。
  
  他並不直接上別人的床,最愛和女子大半夜的談花說月,引得眾女子要死要活的想跟著他私奔,就算是以身相許的也不少。
  
  高明之處便是在此,女子都是迷戀他主動以身相許,就算是事發之後也不肯交出他。
  
  甚至有女子有孕,找不到他也不願意出來指認他的樣子,被逼無奈為了保護他而自盡。
  
  就算是這樣,那些為了他自盡的女子,卻還私下被其它懷春的女孩感嘆,讚她是為了情奮不顧身的勇敢女子。
  
  在這些嫁人全憑家人做主,很難有自己選擇,夢想著自己也有場如此淒美愛戀的女孩中,花宇樓得不到半句責罵,有的只是更多的憧憬。
  
  莊柔沒想到這個無恥的採花賊,竟然出現在自己的視窗,他這是眼瞎了吧。
  
  或是平時溫柔的女孩採得太多,突然想換換口味,嘗點不一樣的味道了。
  
  「京城最有名的採花賊花宇樓,你這是自動送上門來呀,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豆湖縣衙的牢房,已經饑渴難耐得就只差你了。」她咧嘴便笑了起來。
  
  花宇樓微微一頓,往前走了一步,伸手便想去踫她,笑得狐媚的說道︰「你要是敢從水中站起來,那牢房我願意坐穿。」
  
  莊柔目光一凜,就要從水中衝出。
  
  這時門卻被直接撞開,一道人影衝了過來,只見花宇樓便被一腳踹飛,撞破窗戶直接摔在了平臺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09:37 AM

第49章 我的地盤

  進來的人是莊學文,他往澡盆處一扔,一件長袍就飛過來落在了澡盆上,被莊柔一把就抬了起來沒有沾到太多的水。
  
  她再一看,莊學文只穿了條褲子,上身露出結實的肌肉,一掃往日穿著長衫時的書生樣,尤其是他的後背,有著滿背的流雲紋身。沒有霸氣的狼虎,也不是精美的花繡,只是幅感覺少了點什麼的天空雲圖。
  
  莊學文從窗口跳了出去,對著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的花宇樓,幾拳便打了上去。他的拳頭帶著風,重擊在花宇樓的胸前,直接把他打得口吐鮮血。
  
  花宇樓覺得自己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女子的哥哥只不過是一名國子監,久考不成進士的監生,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的厲害,只是輕功好的他頓時被打得招架不住。
  
  竟然敢採到自家門口來了!
  
  莊學文此時半點想繼續掩藏自己身手的想法都沒有,只想把這個採花賊給活活打死,膽子真是太大了,簡直就是不想活!
  
  「迷魂煙!」花宇樓的骨扇都被打斷了,漂亮的臉被打得青腫,他吐著鮮血從懷中掏出一物就扔了出去,白色的粉末就撒開來。
  
  不知這是何物,莊學文往後一退,避開這來路不明的粉末。趁著這個時機,花宇樓飛身躍起落到了小郡王德宅的圍牆上,沒敢多作停留直接串到了街對面。這種有厲害侍衛的宅子不能亂踩,從裡面跳出人來,可就真的逃不了了。
  
  等莊學文衝到平臺邊上時,就看到花宇樓已經竄出去好遠,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扶著平臺欄桿的手狠狠一摳,直接從上面挖下了塊磚石,抓在手中給捏得粉碎。
  
  「哥。」莊柔已經穿著那件長衫走了出來,關切得問道,「哥,你沒事吧?」
  
  莊學文垂眼停了片刻,便回頭臉上帶著笑意的說道︰「沒事,可惜沒有抓到他。」
  
  莊柔笑了笑,「我已經記下他的樣子了,明天就找畫師畫下他的相貌,到處張貼捉拿他。」
  
  「那早點睡吧,明天你還要當差呢。」莊學文滿臉笑容的拍了拍莊柔的頭,便若無其事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間,而莊柔也沒問他背後的紋身和殺雞都殺不掉的他,那一身武藝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莊學文為什麼要掩藏起來,裝得像個弱不禁風的書生,但是莊柔卻倍感輕鬆。原來哥哥如此的厲害,那不就表示就算自己不在,遇到危險之時哥哥也能自保了。
  
  被毀壞的門窗只能等天亮再換了,莊柔站在平臺上往夜色之中看了看,也不知道那花宇樓傷的重不重,要是被打死還真是便宜他了。
  
  她回到房中便睡下,想那花宇樓也沒膽子再來。
  
  「咳!」花宇樓靠著路邊的一面牆,捂著胸口咳了下,便吐出了大口鮮血。胸口痛得他呼吸都困難起來,想必肋骨已經斷了。
  
  平時出入花叢中從未失過手,這次馬有失蹄就差點把命給交待了。他深深得吸了口氣,冷風吸入肺中,讓他清醒了不少,便搖搖晃晃得順著牆往前走去。
  
  相熟又能治傷的地方,只有那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那,花宇樓嘿嘿嘿得邊走邊笑起來,真是刺激啊!
  
  莊柔睡到太陽照進窗中才起來,反正小郡王管的縣衙來去自如,好像都沒規定什麼時候要到,她覺得憑心情去就好了。
  
  經過昨晚的事,莊學文便沒有大清早就去國子監,他已經不是等著會試的舉人,只要沒事晚點去也沒關係,這時正坐在院中看著泡在木盆中的衣服犯愁。
  
  「哥,你在幹嘛呢?」莊柔穿著他大了一截的衣服,站在二樓往下看著問道。
  
  莊學文抬頭看著她便笑道︰「衣服我已經給你買回來了,就放在我房間的桌上,本來想把你的應捕服洗一下,但是上面血跡太多了,感覺泡一泡就染得到處都是。」
  
  「哥,你又不會洗衣服,這東西衙門裡應該有備用的才是,我再去領一套就行了。」莊柔說道,雖然衙門裡現在沒有,但已經有銀子了,讓師爺去做不就好了。
  
  她便去隔壁拿了衣物回來換好,走下樓洗漱時就看到莊學文已經放棄洗衣了,正從食盒裡面拿出碗牛肉麵來,「這家的麵不錯,很筋道味道也足,你再不吃可就要泡爛了。」
  
  「嗯,馬上來。」莊柔在井邊就著冷水洗了個臉,頓時覺得格外的清醒,便利索的跑到側廳飯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就大吃起來。
  
  莊學文邊看著她吃邊慢條斯理得說道︰「昨晚京城出了大事,大長公主大鬧國舅府,大半夜的又吵到了宮中,鬧了大半夜早晨才見了太后。」
  
  「想必要不了多久,宮中內侍和大理寺的人就會到縣衙中,那些刺客的屍體還停在那。」
  
  莊柔頭也沒抬,只是點了點頭繼續吃著,這和她又沒什麼關係,反正被刺殺的是小郡王。
  
  見她並不以為然,莊學文便直接說道︰「到時肯定會問到你,現在用不著再給我惹事了,就不要這麼招惹那些人,好嗎?」
  
  「好,我會把所有黑鍋都給小郡王,反正他那身板滿適合的。」莊柔點點頭笑道,這件事完全沒問題,不惹事那叫一個容易。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莊學文還是暫時信了,吃完早飯便陪著她去縣衙,正好看一眼再走。
  
  當兩人來到縣衙門口時,就見那已經被封了起來,就連對面的酒樓也被禍害得不能開門,大門都不敢開大了,只敢開條門縫打量著對面的破縣衙。
  
  莊學文被擋了下來,前方已經不能靠近,守門的不止是小郡王的侍衛,還有大量士兵。
  
  「哥,你回去吧,不會有事的。」莊柔見這架勢便讓他回去,反正有小郡王在,這事和她這種小蝦米可沒關係。
  
  「行,你機靈點。」莊學文想想站在這裡也看不出什麼來,不如回京去,有什麼事最早知道的便是那邊的人。
  
  於是,他便叮囑幾句後回去了,而莊柔也轉身就往縣衙裡走,便又被擋住。
  
  那士兵凶神惡煞得罵道︰「站住!哪裡來的娘們,趕快走開!」
  
  「我是縣衙中的應捕,今天是來上差的,幹嘛不讓我進去?」莊柔沒穿應捕服,想著對方誤會了,便把腰牌摸了出來。
  
  沒想到那士兵抓過腰牌啪得就扔在了地上,厲聲喝道︰「不管是誰,都不準進去,統統滾開!」
  
  莊柔睜大眼睛看著他,這叫什麼事,吃炮仗了嗎?怎麼火氣這麼大。
  
  她眼角跳了跳,正要發怒之時,馬德正從人群裡面鑽出來,一把就拉住了她,「莊姐兒,過來這邊。」
  
  「為什麼,現在都這麼晚了,我們要是不進去大人會怪罪下來的。哪裡到了門口不進去幹活,那可是要吃板子的哦。」莊柔不肯走,就這麼站在那義正辭嚴的說道。
  
  馬德正著急的說︰「姐兒,這些都是兵,我們得罪不起,他們說裡面死的是他們的人,所以不準我們進去。還說要查明事情,也許他們是冤死的!」
  
  「啥?」莊柔一聽頓時就炸了,甩開馬德正轉身就往衙門裡面走,這是她的縣衙,兵憑什麼來這裡指手劃腳。說什麼人是冤死的,就是說昨天晚上自己要是被殺了,也就是活該了。
  
  一看她竟然想硬闖,門口的士兵頓時就火冒三丈,衛所的兄弟在這小小的破縣衙裡面被殺,事情都沒查清楚,一個莫名其妙的女應捕竟然還想對他們無禮,實在是太倡狂了!
  
  剛才喝斥的那名士兵直接擋了過來,伸手就想把莊柔推出去,他身材高大,足足比莊柔高了一個頭,一隻手臂伸出來都有她的腿粗。
  
  與此同時,莊柔速度飛快的躍起,一拳就揍在了他的鼻子上,當場就把他的鼻血打得噴出來。然後腳一落地,雙手合起對著他的胃部就是狠狠一推,那士兵身子頓時就彎下了腰。
  
  而莊柔抓住他低下來的頭,整個人跳起來,一個膝擊直接撞在他的臉上。手隨即一鬆,那士兵便摔在了地上,鼻血流得滿臉都是半晌沒哼出一聲來。
  
  她的動作太快,其它的人一看,嘩得就把刀拔了出來。而莊柔也不示弱,同樣把鐵棍抽了出來,對著他們就吼道︰「來呀!向昨晚上刺殺小郡王的人一樣,衝著我們過來呀!我能殺了他們,也能在這裡殺掉你們!」
  
  「你們衛所的人跑來刺殺朝廷命官,現在還把門給封上,是不是想毀屍滅跡!衛所不能保衛皇上保衛大昊朝的百姓,為了一私之慾就想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百姓的面把一個縣衙的公差加縣令全部殺光嗎!」
  
  衛所這些守門的兵都是大老粗,根本就沒聽這些話裡面的意思,只聽到了裡面的人是她殺,頓時就吼了起來,「原來人是你殺的,今天就叫你血債血償!」
  
  「有本事你就來呀,我要是怕你們這些叛亂之人,我就不配穿那身應捕服!」莊柔提著鐵棍目露凶光得盯著他們,毫不退縮得吼道。
  
  馬德正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急忙看向了人群中的那人,「大人,你老是不是趕快出個面啊?」
  
  「這可是要傷了和氣的,出去肯定會被打死的!」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有些驚慌的講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09:41 AM

第50章 兵與衙

  嚴奉公本來平時天不亮就起來,要去灘口鎮去買豬來賣,今天同樣起的早,卻沒有再去買豬了。
  
  頭天晚上他娘子便罵了他一頓,嫌他好好的官不做,跑來賣什麼豬肉,聽說縣丞夫人都拿到拖欠的銀子了,他不回去好好的做典史,卻來做這種下賤的事。
  
  嚴奉公覺得太冤枉了,又不是他想去賣豬肉,明明就是被娘子逼的,現在聽說新上任的縣令有銀子發就開始怪罪他。
  
  之前他在縣衙時半件案子都沒有,他這個典史整天坐在那拍蒼蠅,還拿不到半個銅板,只得去找條生路。
  
  賣豬肉也是家中夫人逼著去,現在怪他賣的也是夫人,真是難伺候啊!
  
  但聽說這位小郡王剛上任,就破了案子,嚴奉公也想回去。只要有案子,便會有銀子,不像以前那樣半點好處也沒有。
  
  雖然被夫人罵了一晚上,但大清早的嚴奉公還是把壓在箱底,好久都沒穿的官服拿了出來,精神抖擻的穿上。這身官服一穿,本來還在旁邊嘮叨個不停的嚴夫人,頓時便收了口,還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這豬攤主的娘子和典史的夫人可是兩回事,誰愛當個賣豬佬的娘子,自然還是官夫人好。
  
  讓嚴奉公沒想到的是,他才到縣衙門口就被擋住了,就算他是史典也不得入內。還好馬德正他們正好過來,把他拉到了旁邊,找侍衛打聽了之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衛所近二十人被殺死在了縣衙中,而且他們來是想刺殺小郡王,可憐的小郡王被砍成重傷差點丟了性命,所以現在兵部都派人過來了,裡面火藥味正濃呢。
  
  嚴奉公愣了半天,這種根本就不叫案子!
  
  他站在人群中想走,卻被馬德正他們圍著,根本就退不出去。相比縣令來說,身為典史的他,才是應捕們的頭。看到他穿著官服過來,這擺明瞭就是想不賣豬肉回來管事了。
  
  馬德正那馬屁拍得順溜,說得嚴奉公根本跑不掉,只得跟著他們站在人群裡面等著。聽說新上任的縣令蔭德郡王重傷,所以沒有到此,裡面就一個師爺在管事,想要進去非常的困難。
  
  嚴奉公想著進不去也好,光看熱鬧也省事,看到傍晚再回去,明天接著去賣豬肉才好。正覺得此事大好之時,沒想到跳出個女子,就直接和衛所的士兵打了起來。
  
  而馬德正好死不活的,竟然想讓他出去解決一下,這怎麼可以!
  
  莊柔根本就沒看見人群裡面站著個典史,站在那也沒用,她只是殺氣滿滿的盯著這些官兵,只要有人動一下,那便不可能再停手了。
  
  「一個小小的應捕,就敢和我們衛所叫囂,真是變天了。」一個小旗走出來,背著手冷眼看著她不屑的說道。
  
  莊柔仰起頭輕蔑得說道︰「是啊,昨晚這麼多衛所的兵突然跳出來放箭,我還以為是兵變了。更讓我想不到的是,他們如此的弱不禁風,輕易就被拿下了。如果有外敵入侵,真不知道你們要如何保家護國。」
  
  小旗眉頭一挑,怒不可遏得喝道︰「你說什麼!」
  
  「不止沒本事,連耳朵都有問題了嗎?連我說的是什麼都聽不懂。」莊柔不示弱得挑釁道,在這裡還想生事,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懂不懂規矩!
  
  馬德正他們嚇壞了,莊柔也太會挑釁人了,這些士兵最不愛聽這種話了,要真打起來他們這些縣衙中的應捕,還不得一起被端了!
  
  「亂闖禁地,給我把她拿下,生死不限!」小旗哪裡見過如此狂妄的女人,要是男的喊幾聲他還能佩服一個膽識,可女人也敢叫囂就太過份了。
  
  四周的兵一聽,便提刀衝了過來,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可以好好的發洩出來了!
  
  莊柔無視撲上來的士兵,直接就向小旗衝過去一棍就招呼上。那小旗有點本領,趕快往旁邊便是一閃,卻沒想到這一棍只是虛招,人才剛閃到旁邊,莊柔便衝上來,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領子,對著他的腹部便是個側膝擊。
  
  緊接著左肘就上去,對著他的太陽穴便是狠狠的猛擊,砰得一聲悶響,那小旗頓時便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而那些士兵的刀也砍過來,莊柔左手抓住小旗的頭髮,把手中的鐵棍就塞進了他的嘴中,盯著那些士兵吼道︰「過來我就捅破他的腦袋!」
  
  士兵們全部停住,用刀指著她喊道︰「放開我們的頭兒,不然就弄死你!」
  
  「哼,說得我放開就不殺死我一樣,全部給我滾開,不準擋著我進去。」莊柔不甘示弱得罵道,「這是豆湖縣衙,不是你們的衛所兵營!大人不在的時候,就不能讓它落入別人手中,這裡還容不得你們胡作非為!」
  
  圍觀的百姓都震驚的看著她,在他們的心中官兵封宅是很正常的事,人家可是兵呢。雖然縣衙也是官,但他們手下應捕都是些白吃白拿收保護費,魚肉百姓的壞蛋。
  
  自古都是官怕軍,現在兵來了,這應捕卻還不服氣,把人都給打成這樣了!
  
  莊柔提著小旗的頭髮,慢慢的往縣衙中退去,突然發現有人想要繞到後面偷襲自己,便猛得提起小旗的頭,陰冷得說道︰「別以為我不敢動手,裡面躺著的人有一半是我昨天殺掉的,你們要是敢上來,我不介意裡面再睡幾個。棺木錢我家大人有的是,想要的保管不會少了你們任何人。」
  
  看著她這副凶殘的樣子,此時官兵們總算是相信,她真的參與了昨晚的殺人,也就是他們衛所的敵人!
  
  想要偷襲的人擔心小旗受傷,便停下了行動,只是所有人都臉色發青的看著她,恨不得把她亂刀砍死。
  
  莊柔懶得和他們廢話,她抬頭往人群裡面掃了眼,就看到馬德正他們正站在那一臉焦急的看熱鬧,那身體不安的一看就知道,正想跑卻又不敢離開。
  
  到是他們幾個圍著個胖子,穿著身典史的官服,那人她沒見過,但能夠出現在此地還被馬德正恭敬的,必然就是自家那賣豬肉去的典史了。
  
  她便抬起頭,衝著嚴奉公就喊道︰「典史大人,我已經把路打開,請大人進縣衙辦公!」
  
  官兵和周圍的百姓全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來,看向了人群中的嚴奉公,心中都有些疑惑,剛才怎麼就沒看到有個官站在這裡?
  
  圍觀的人大多是些閒人,去過菜市買肉的沒幾個,加上又換了身官服,幾乎沒人認出他是在菜場上賣豬肉的嚴一刀。
  
  但現在被莊柔喊了出來,大家便看向了他,好厲害的典史,竟然一點也不怕官兵,直接派個女捕快就把人給打翻拿下了!
  
  馬德正一看莊柔正陰冷的盯著自己,心中便是一抽,馬上陪笑著彎腰對嚴奉公大聲說道︰「大人威武,請大人入衙門辦公!」
  
  牛大勇也傻乎乎得喊道︰「對啊,讓我們在外面站了這麼久,腳都酸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難道你們在裡面背著我們吃好吃的?」
  
  四周一片安靜,全看向了牛大勇,到是吳仁藥趕快捅了捅他,讓他別胡說八道了。又不是沒聽頭兒說過,裡面全是屍體,能吃什麼啊!
  
  「大人,請進吧。他們要是敢擋著典史大人,我就先廢了此人給你報復。」莊柔微微笑道。
  
  嚴奉公總算也是當了不少年的官,深深的看了莊柔一眼,這傢伙的意思明明就是在說,就算自己被殺了,也不會放開手中那名小旗。到底是從哪裡調來這麼心狠手辣的女人,破起案來肯定先打個半死才會拉回來。
  
  現場的氣氛很糟糕,衛所的官兵不肯放他們進去,卻又不能動手。莊柔提著的那小旗血流滿面,再不醫治可能有生命危險,所有人就僵持在了一起,誰也不肯讓一步。
  
  就在這時,從縣衙中走出一群人,有人聲音陰柔得說道︰「怎麼回事,衛所何事在外喧嘩?」
  
  莊柔一瞅,就見從裡面出來幾人,其它的都是軍人打扮,只有說話那人穿著宦官的衣服,是位眉清目秀二十不到,看著有幾分和氣的公公。
  
  衛所的人搶先喊道︰「千戶大人,這個女人打傷了小旗,還要硬闖進去。我們擋下她,卻被她把小旗拿成人質來要挾!」
  
  「沒用的傢伙,還不把她拿下!」那名千戶二話不說,便讓人把莊柔拿下。
  
  然而那太監卻不這樣認為,拂塵一擋便笑道︰「千戶大人何必如此心急,待咱家問清楚才行,哪有一來就打打殺殺的。」
  
  「你是誰?」他也不管千戶不耐的眼神,和顏悅色得對莊柔說道。
  
  莊柔一看這宦官那衣著就知道地位不低,卻依舊抓著那名小旗,神色嚴肅的說道︰「稟公公,屬下莊柔,是縣衙中的應捕,昨晚小郡王剛被刺成重傷,今日竟然就被兇手所在的衛所封了衙門。也是此地還沒修繕好,所以殿下沒有住在此地辦公,不然這不就是囚禁郡王殿下的行為了。」
  
  「屬下不止是名應捕,更是殿下的人,怎麼能看著他們把我們從自己的衙門中趕出去。我們可是被刺殺,現在弄得好像是我們殺人一般,就算兵部平時總橫行霸道,也得講講道理吧。」她抬頭挺胸嚴肅的說道。
  
  那名公公看著她笑了笑,「你哥哥是國子監的莊學文?」
  
  莊柔警惕得看了他一眼,「是的。」
  
  「皇上可是很欣賞令兄的才華,可惜他久不應考,也遠離朝政,真是叫人可惜啊。」公公笑道。
  
  此話聽在一些人的耳中,卻是另有一番意思,皇帝知道此應捕的哥哥,還很欣賞他。那就是說,皇上也知道此女在小郡王的手下當應捕……
  
  不懂他為何現在提起這個,莊柔便說道︰「多謝皇上厚愛,但那是我哥哥的事,不知現在我們可以進自己的衙門了嗎?」
  
  「當然可以。」公公笑了笑,看向了身邊的千戶大人。
  
  千戶大人臉色不好看的說道︰「既然元公公都這麼說了,自然可以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10:34 PM

第51章 散了

  莊柔盯著他們看了好幾眼,確定他們不會反悔後,才放了手中的小旗,對朱奉公做了個請的動作,「大人,請進。」
  
  朱奉公覺得自己真是倒八輩子楣了,好好的賣了幾年豬肉都沒事,剛回來當下官,就被人給當槍使了。
  
  千戶和元公公正看著他,就連那些士兵也扶著小旗,目光不善的看過來,朱奉公只得咳了幾聲,便一身官威的走了過來,向千戶和元公公拱手道︰「下官見過千戶大人和公公。」
  
  「哼,好大的官威。」宋起冷哼一聲,根本就瞧不起這種連品都沒有的小官吏。
  
  元公公的態度到是不錯,雖然從宮裡出來,但平日裡賣交情的時候比較多。這人呀別看現在混的不怎麼樣,指不定什麼時候,突然就發了也難說。
  
  他對朱奉公微微一笑,然後目光就落在了莊柔身上,又好好的看了她幾眼。
  
  莊柔也不知道他幹嘛總盯著自己看,好像沒事幹似的,又不是長成朵花樣,還能選進宮去不成?
  
  她滿臉疑惑的走了進去,大堂上站滿了官兵,屍體還在後面擺著,到是師爺坐在那好像被捉來的逃犯似的,身邊全圍滿了人。
  
  「師爺,你怎麼了,怎麼被人打成這樣了!」莊柔大驚小怪帶著哭腔撲了過去,抓住師爺的手袖就喊道。
  
  師爺愣了一下,馬上便心領神會的搖搖頭,滿臉的一言難盡。
  
  「師爺,瞧瞧你才一晚上,就憔悴成這樣了。他們是不是不讓你睡,也不讓你吃東西,想要把你活活累死!」莊柔捏了捏他的手臂,真是瘦得厲害,師爺還真是吃的少啊。
  
  宋起臉色陰冷,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而師爺則很認真的回答道︰「是的,從昨晚到現在都米粒未進,這把老骨頭都快坐斷了。」
  
  莊柔睜大眼睛,莫名其妙的問道︰「那現在大家是在幹什麼?都一晚上了,天大的事都應該查完了吧?」
  
  「宋千戶不讓人動屍體,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而且還要查出此事的原因,所以暫時不能動。」師爺解釋道,這宋起來了之後,就一直在糾結衛所的人沒有來刺殺小郡王,鬧了一個晚上了。
  
  這可是大罪,宋千戶的臉難看得不行,死也想把這事抹過去。但小郡王卻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再說他現在重傷根本不可能來處理此事,兩邊的人就吊在這裡了。
  
  莊柔一聽便看向了朱典史,現在縣衙裡面權利最大的就是他了,此時還不出手要等到何時!
  
  於是,她便看著朱典史說道︰「大人,既然沒人辦事,應該就由大人來做決定了。」
  
  朱典史一聽,非常不解這個和自己不熟的女人,為何整天想害自己。也不看看這裡站著的人,那個比自己差,這是想讓人送命啊!
  
  他剛想說話,宋千戶就瞅了過來,那眼神看著就要吃人一般,瞧得朱典史臉色一變,到嘴邊的話立馬就換,「這事怎麼由我做主,還是讓千戶大人和元公公來決定吧。」
  
  還算是個識相的,宋千戶心中哼了一下,便看著元公公說︰「元公公,我看此事只有不作數的口供恐怕不行,不如等小郡王脫離危險,再問他也不遲。」
  
  元公公稍作停頓,便猶豫的說︰「皇上可急著要結果,這樣回上去咱家可交不了差啊。」
  
  「那依公公的意思,是想如何向皇上交差?」宋千戶問道,他們已經相互盤算猜測對方一夜了,就是想知道對方的想法,皇上的意思和兵部的用意。
  
  這猜起來可就沒完沒了了,誰也不明說,人人都各懷鬼胎,扯到現在也弄不清楚。
  
  元公公微微一笑,「這就要看千戶大人的意思了,畢竟這是兵部的人,咱家哪懂得這些個事。」
  
  周圍的官兵都快受不了兩人了,這要猜到什麼時候,當兵的千戶就不能利索點嗎?
  
  大家心照不宣的繼續混日子,莊柔卻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小算盤,見他們相互推脫,看來只有自己來力挽狂瀾結束這件事了。
  
  她掃視了一下眾人,便神色認真得說道︰「既然大家都沒什麼用,那我就不客氣了,全部按我的意思去辦如何?」
  
  眾人無語的看著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這是說什麼呢?
  
  但莊柔一看沒人出言反對,就拍拍胸口說道︰「好吧,大家都認為我做事最好,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不在等眾人說話,她就指使起來,「把人的身份全部記下來,還有身上有何物品,全部不能少。活口的口供應該已經抄錄下來,把人醫治一下別讓人死了,然後關進大牢。」
  
  「元公公就回去稟告皇上,兵部看小郡王不順眼,所以派人想把他殺掉,原因大概,不對,原因確定是因為皇后娘娘的侄兒子在豆湖縣賺銀子,被小郡王破壞,所以陳訓庭想幹掉他滅口,就這麼報上去吧。」
  
  宋千戶搶先就怒喝道︰「胡說八道!你怎可這樣亂給人背罪!」
  
  「那你們守在這裡就是辱屍之罪,不讓死去的兄弟下葬,就是想讓你們頭上的權貴脫罪。」莊柔不甘示弱的說道,「他們明明可以在家逗兒擁妻過著幸福安寧的日子,現在卻被吃香喝辣的上司,為了一點點小恩怨就被派來送死。」
  
  她杏眼大睜,大聲對宋千戶吼道︰「現在人死了,千戶大人卻想不讓他們入土為安,只想拍上頭的馬屁!大人你這樣也太可怕了!讓兄弟們怎麼想,對得起他們嗎!」
  
  「正因為不能讓兄弟們冤死,這件事才不能如此馬虎,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才行!」宋千戶被她說的火冒三丈,怒火沖天得罵道。
  
  莊柔一挑眉說︰「那你查呀,站這一晚上查到什麼了沒有?」
  
  正因為查到了不利的東西,宋千戶才不想就這麼報上去,他不想理莊柔這樣不入流的傢伙,不看也不回答。
  
  他能這樣做,可莊柔卻不會,她直接纏了上去糾纏不休,「別人查你不同意,自己查又懶,管你查不查,反正這些屍體不能擺在縣衙中!」
  
  「查不出來就拉兵部去,省得別人說縣衙太過分,拿屍體擋著大門不辦公,一件案子也破不了!」
  
  莊柔看不出來,這案子在小郡王手中還能翻多大的天來,但自己整天要來此當差,如果屍體久放在縣衙中,除了味道不好容易染病之外,死者親屬也會整天跑來要說法,給不出得一家老小全圍著。
  
  就算暗殺自己的事被人就這麼掀過算了,也得圖個清靜才行,幾十具屍體一同爛起來是非常可怕的事。
  
  她才不管小郡王有什麼計劃,這縣衙現在是她的,只要不是這裡的人,就不準在此指手劃腳!
  
  抱著自家菜地自己拱的想法,她對著宋千戶便劈頭蓋臉就是一番責難,言語之中全是讓他帶著屍體滾蛋或是送專門停屍的義莊。
  
  「你到底想如何?」宋千戶聽了半天覺得不勁,這傢伙好像不是想插手這件案子。
  
  莊柔一臉茫然,這些官員也太不會看臉色了,自己都說得如此清醒了,竟然還是聽不懂。
  
  她只得指了指後院講明白了,「能記的都寫下了,屍體不能放這,擺義莊去,想拖兩位就去那拖個夠。」
  
  元公公算是看懂了,這女子也不是小郡王的人,純粹過來搗亂的,別說幫親,連幫理都做不到。
  
  「只是把屍體運走?」他也開口問道。
  
  莊柔滿臉嫌棄地說︰「是的,按規矩來辦事,就算案子末破,屍體也不能放縣衙,趕快全部拉走。」
  
  昨天她已經知道,這事九成是陳訓庭幹的,如果不是那還有一成就是他背後的人。既然小郡王去鬧了,那就沒她的事了。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宋千戶你看這事就先把屍體帶走,總放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元公公站在了莊柔這邊,反正和宋千戶對著做他是滿願意的。
  
  宋千戶卻沉默片刻說︰「這是案發之處,如果搬走恐怕不好。」
  
  莊柔點點頭說︰「嗯,放在這裡其實也行,方便我們動手腳弄死兵部。」
  
  在場的人頓時愣住了,能別這麼直嗎?讓人還怎麼接話!
  
  眼見大家全部沉默下來,莊柔便很自然的說︰「那就這麼定了,搬屍去義莊,所有官兵都去那守著吧。」
  
  眾人面面相覷的站那,而莊柔則高興的在一旁,不停的邊嘀咕邊比劃著,時不時還詭異的看著宋千戶,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宋千戶臉色沉的要滴水,元公公趕快出言相勸了幾句,這事便順水推舟過了,而屍體也決定全部運走,整個衙門頓時就能清靜下來。
  
  莊柔站在衙門看著他們運屍,心情格外的高興,終於可以賺銀子修衙門了。
  
  元公公走到門口,笑道︰「莊小姐,令兄太可惜了,還是考個功名好。」
  
  「哦。」莊柔眨眨眼睛,隨口應了一聲。
  
  而宋千戶路過她身邊時,停了下來陰冷得說︰「很好,你做的很好。」
  
  「多謝千戶誇獎,我沒這麼好,都是應該做的。」莊柔笑道。
  
  「啍!」宋千戶冷啍一聲,拂袖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10:39 PM

第52章 路上那隻母雞

  莊柔笑了笑沒說話,這種威脅她從來不在乎,千戶又怎麼樣,還不就是命一條。
  
  折騰了半天,縣衙裡終於清靜下來,師爺沒在這裡停留,跟著他們走掉了。
  
  「朱大人,郡王殿下昨日有事吩咐,屬下向請大人定奪。」莊柔看著朱奉公便說道。
  
  朱奉公沒有接觸過莊柔,剛才在她這裡吃的暗虧還記在心上,現在沒什麼外人在,見她還湊了上來,便馬上冷著臉說道︰「你到底是何人,女人怎麼來當應捕了,現在上頭是怎麼安排人的,實在是太兒戲了!」
  
  「皇上選的,說為了照顧女嫌犯,有意見大人就和皇上提吧。」莊柔淡定的說道。
  
  「……」朱奉公一下便啞巴了,竟然是皇上派過來的人,怪不得安排在豆湖縣,這裡可是半件案子也沒有。
  
  當然,除了這次針對小郡王的刺殺。
  
  但他不想給莊柔好臉嘴,皇上在宮裡離這麼遠,哪裡有空管這種小事,態度便依舊很不好的問道︰「縣令大人有何事,還不速速稟來。」
  
  瞧著他擺的那一身官腔,為了拉近小郡王和他的關係,喊上縣令大人了。莊柔懶得和他計較,只是淡定的說道︰「殿下讓兩日內把各商戶的錢都收夠,他要修繕縣衙,現在只剩典史大人來主事,加上平日管這事的理應也是典史,所以只能麻煩大人了。」
  
  朱奉公聽了頓時一愣,為什麼要找商戶收銀子,這收的是什麼?
  
  看他滿臉茫然的樣子,莊柔考慮到他是自己的上司,以後少不了要背黑鍋,便於心不忍的解釋道︰「典史大人,就是陳家武館收的保護費啊。不對,現在要換個名字了,是定安稅。」
  
  「定安稅?誰取的!」朱奉公驚訝的問道,他真是服了這些權貴,才剛剛上任就正大光明的開新稅。還叫個定安稅,要是不交就叫你不安定是吧。
  
  莊柔揚揚眉頭說︰「我剛剛想到現取的名字。」
  
  「……」朱奉公還以為是小郡王新弄的稅,搞了半天只是她自己所為,頓時無語到了極點。
  
  「你算哪根蔥,還能亂收起稅來了,胡鬧!」
  
  他吹鬍子瞪眼睛的樣子很能嚇到一批老百姓,渾身的屠夫樣,賣起豬肉來比任何一個攤都要像殺豬的。莊柔卻不吃這一套,她剛才在門口就看到了,這傢伙雖然看起來是管縣衙中牢獄案件,但膽子似乎有點小,但現在就他最大時就耀武揚威起來了。
  
  莊柔歪頭看著他說︰「行,那就由典史大人來決定,小郡王要十萬兩白銀修繕縣衙,現在我們要怎麼賺?」
  
  「十萬兩?這破縣衙用得著這麼多銀子!」朱奉公愣住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修衙門時總共也沒花一萬兩銀子,這其中還被他們貪掉了四千兩。
  
  十萬兩修縣衙,這得修成什麼樣啊?
  
  他不由得睜大眼睛瞪著莊柔說道︰「十萬兩銀子,難道要在縣衙上瓖金箔不成!肯定是你教唆縣令大人,才讓他開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數目來!」
  
  莊柔好好的看著他,突然笑了笑說︰「縣令大人可是小郡王,那是一位殿下。如果能被我教唆的話,豈不是說他是個笨蛋,話我已經轉稟給典史大人了,其實不一定要收定安稅,只要在限期內能弄到十萬兩銀子修繕衙門就行。」
  
  「聽說師爺已經請了專為皇親國戚做府第的師傅,正在畫工圖了,想必七日內就會開工。十萬兩一次拿不出來,那先期也得有個萬把兩銀子。」
  
  她對著朱奉公拱拱手,「大人,話我已經傳到,那我出去巡街了,你老自個忙著吧。」說完便理也不理人,直接轉身出去了。
  
  「豈有此理!你給我站住!」朱奉公哪裡見過如此不聽話的應捕,剛才就受了千戶的氣,現在竟然還被下屬騎到脖子上拉屎,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莊柔才不管他,聽著他在身後叫喊,頭也不回的扶著佩刀就出門而去。
  
  朱奉公一看氣得要抓她打板子,不管她是不是女的,現在是他手下的應捕,還能制不了她了!
  
  馬德正馬上撲了上去,向眾人使了眼色,想到莊柔能給大家帶來錢,要是把她打跑不來了,可怎麼辦!
  
  要是朱典史有本事賺錢,他們當年哪會連米錢都沒有,最少莊柔更有這個能耐。於是眾人全部撲了上來,死死的抱住了他,嘴裡還不停的喊著,「大人,你要冷靜啊!」
  
  「大人!她就是個女娃子,拿來打板子太難看了,下次犯時再打吧!」
  
  「對了,大人,十萬兩銀子要如何去取,小的們也好去叫車來拉。」
  
  聽到銀子,朱奉公頓時冷靜下來,十萬兩銀子去哪裡拿?他要有這本事,也不會去賣豬肉了。
  
  「你們有何主意,統統說出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真能弄到十萬兩銀子,那憑著他以前的手段,也能撈到不少。賣掉的宅子可以買回來不說,搞不好還能恢復到原來的家產。
  
  朱奉公有聽說過小郡王楚夏,那是個出了名的紈絝,只要表面對他恭敬一些,背後使點小手段他根本就看不出來。哄騙一下這種沒用的貴公子,半點壓力都沒有。
  
  馬德正他們鬆了手,面面相覷的看著他,半晌都沒一人說話。
  
  「你們怎麼回事,幾年前就這麼無能,現在還是如此!」朱奉公一看便怒了,全是些廢物,就沒半個能幹的人!
  
  見他自己否了定安稅,現在又叫他們出主意,沒辦法弄銀子就拿他們出氣,馬德正心中腹誹著,卻還是陪著笑說道︰「小的們哪裡有大人聰慧,這種事情非大人不可呀,我們只能馬首是瞻的跟著大人,全力為大人分擔些勞苦之處。」
  
  大家都把希望放在了馬德正的身上,誰讓他是捕頭,還是整個縣衙最會說話的人。
  
  朱奉公好久沒聽到馬屁了,頓時覺得全身舒爽,心情愉悅起來,想了想便說︰「那你們就去收銀子吧,只是叫定安稅太難聽了,就叫平安稅吧。」
  
  這不都一樣,說來說去還是要用莊柔的辦法,剛才還裝什麼裝!
  
  眾人看這傢伙果然還是和以前那樣不要臉,不止銀子要貪,連功勞也一並要搶走。
  
  雖然有意見,可大家還要在他的手下混日子,立馬豎起大拇指誇獎起來,直誇大人英明,想出了這麼好的辦法來,最後便出門一臉嫌棄的收平安稅去了。
  
  朱奉公在衙門裡面轉了一圈,想去以前的辦公之所待著,卻發現那早已經破爛不堪,只剩下牢房完好無損。但總不能坐到這裡來,他轉了圈只得一個人站到了後堂,才發現衙門窮得連雜役都請不起,所有人出去後就只剩他守門。
  
  「什麼破衙門,真是越來越寒酸了!」他孤零零的站了好一會,實在是無聊到了極點,但剛回來上任,馬上就走又不好意思,便坐在門檻上靠著破柱子打起盹來。
  
  莊柔走在豆湖縣的大街上,本來她應該去收定安稅了,現在卻不願意去幹,反正交不出銀子讓小郡王去找那典史好了。
  
  今日是個黃道吉日,遊湖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好多小姐帶著僕人相約來踏青,這姐兒多了起來,尾隨而來的公子便更多。豆湖縣的大道上多了不少馬車,雖然大多是慢慢前行,但也有些飛揚跋扈的權貴,不知是急著趕路還是已經習慣了讓人側目。
  
  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也是縱馬急馳,車夫也是一路喊著駕從街道上奔馳而過。
  
  莊柔看著一輛急馳而過的馬車,揚揚眉頭不屑得說︰「什麼德性,最好顫爛你的屁股!」
  
  這時,遠處又有馬車急馳而來,一隻蘆花母雞突然從路邊巷子中撲騰著飛出來,落在了街道正中。與此同時巷子中閃出個人影,就向那母雞撲去。
  
  一看不好,莊柔猛得奔過去,抓住那人影就給硬扯回來,兩人擦著急馳而過的馬車重重摔在了路邊。
  
  「眼瞎啊!想死跳湖去!」車夫馬車都沒停,在車上狠狠的罵了幾句,便趕著馬車走了。
  
  莊柔坐起來一看,自己救下來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穿著身尋常的嫩綠衣裳,長得清秀可人,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此時她不知是不是嚇壞了,滿臉的驚恐還渾身發抖。
  
  本來想罵她一頓的,怎麼能如此急沖沖的跑出來,但看她這副樣子,莊柔便算了,站起身說道︰「你這麼急著跑出來幹嘛,要不是我拉住你,就被那馬車撞死了。」
  
  女孩抬頭瞧見她那身應捕服便驚了一下,指著那隻在道路中間,躲過一劫的蘆花雞膽怯得回道︰「官爺,我……那雞是我的。」
  
  「嚇?為了捉雞就不看路的亂跑,這雞還能飛到天上不成,下次注意點。命可不是只值一隻雞,可別做守財奴,大不了就是雞沒了。」莊柔無語的說道,看這女孩的衣著家景應該還可以,為了抓隻雞死掉那可就賠大了。
  
  「是的,官爺。」女孩站起身來,細聲細語的說道,非常害怕她的樣子。
  
  莊柔扶著佩刀擺擺手說︰「行了,我又不會強搶民女,怕成這樣幹嘛。趕快把雞抓走吧,我幫你看著點。」
  
  女孩趕快謝過,把路中間的母雞抓住,低著頭便鑽進了對面的巷子中。
  
  「今天不錯,出門就救了人命。」莊柔心情不錯,嘀咕著便走進了剛才女孩出來的巷子中,繞到了別的巷子中巡街。
  
  她本就無事,走來走去都是在豆湖縣的街上,轉了幾圈又回到大街邊的巷子中,突然看到前方巷子口,那個抓母雞的女孩正站在那,懷中抱著的母雞掙扎著又跑脫了。
  
  「有沒有搞錯啊,一隻雞都抓不住。」莊柔快步了過去,就看到女孩跟著母雞就往街上追,她幾步就衝上去,抓住女孩的衣領就給拉了回來。
  
  這時,一輛馬車飛快的從她倆面前跑過,帶起了一陣風。莊柔抬起頭,詫異的看著遠去的馬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10:45 PM

第53章 換隻鴨子

  「你幹什麼,差點又被馬車撞了?」莊柔手上提著那女孩,盯著她問道。
  
  女孩細如蚊語般小聲應道︰「我……的母雞又跑了,想捉回來。」
  
  莊柔好好的盯著她,女孩只是一直低著頭不吭聲,細嫩的十指不停的絞著衣擺。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莊柔把她放掉,走向路中那隻邊咯咯叫,邊啄著地上的碎石子母雞,伸手麻利的抓住它的翅膀。那母雞掙扎了一下,便老實的待著了。
  
  「你的母雞拿好,千萬別再弄丟了。」莊柔走到女孩面前看著她說道。
  
  女孩不吭聲的點點頭,伸手便想接過母雞。而莊柔卻突然抓住雞脖子,哢嚓一聲就把雞脖子扭斷,嘴角帶笑扔到了女孩懷中。
  
  「啊!」女孩嚇了一跳,母雞被她脫手掉在了地上,滿臉驚恐的看著莊柔,被她給嚇到了。
  
  莊柔看著她說道︰「母雞如果是死的,那就不會再逃走,你也不用繼續去追雞,出不了危險了。」
  
  「別再讓我看到你,不然牢裡面可是空得很,很適合你待在裡面。」說完她便轉身離去,現在的小踫瓷還真是膽大,也不怕馬車拉不住給撞死。
  
  那女孩站在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直沒有說話,見她走了之後,盯著地上死掉的母雞,默默得撿了起來。抱在懷中摸了摸毛,便走了出去。
  
  在外面閒逛到了中午,莊柔便來到了易錢家的酒樓前,站在門口看了看,就決定今天魚肉這裡吧。
  
  東家重新回到酒樓,讓本以為店要倒閉的夥計們都打起了精神,經過幾日的打理,店裡面的生意又恢復了往日的七成。此時正是午飯之時,用餐的人特別多,包廂都全給坐滿了,門口也是停了不少的馬車,人出人進的好不熱鬧。
  
  莊柔走進店中,直接就來到了櫃台前,手在櫃臺上敲了敲說︰「把你們東家叫出來,就是易錢。」
  
  掌櫃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穿應捕服的女孩,聽說縣衙裡來了個女捕快,看來便是她了,「不知官……爺,找我家東家有何事?」
  
  他都不知道要叫女捕快什麼了,便按平時的習慣來喊,總不會叫錯。有應捕上門對他們來說很少見,這豆湖縣的應捕都膽小如鼠,以前雖然也會來,但從陳家武館成一霸之後,他們便如同消失了一般。
  
  雖然街坊之中有傳說縣衙的應捕和陳家武館幹起來了,但大家還是覺得肯定是應捕輸,那陳家武館的勢力可是很大的,怎麼可能會有事。
  
  「哦,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過來叫易錢請我吃飯,他人呢?」莊柔直截了當的說道,她覺得易錢那老頭最少也得感謝一下自己的救命之恩,要不是自己破了案子,他還在牢裡面等著秋後砍頭呢。
  
  掌櫃愣住了,隨即便暗笑起來,果然是女子不懂得規矩,哪有這麼強硬的就直接說這種事。不過只是請頓飯,用不著把東家叫出來,他便說道︰「這位官爺,今兒想吃什麼只管點,小店全包了。」
  
  莊柔打量了他一下,覺得這掌櫃的還真是機靈,她便抬頭看著掛牆上的菜牌,選了幾樣感興趣的,「香炸排骨、芙蓉湯和木須肉,再來兩個涼菜便可,酒就不用上了,要壺綠茶。」
  
  「只要這些?」一聽菜式竟然如此家常,本來已經抱著她會點大魚大肉的掌櫃,不由得驚訝的說道。
  
  「吃個午飯罷了,難道還要吃大魚大肉不成?」莊柔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竟然還有人嫌點的便宜了,真是欠收拾的。
  
  掌櫃只覺得有些尷尬,平日那陳家武館的人過來吃飯,都要求把店中最好的菜排著全上齊,還要叫唱小曲的才行,走時還得帶走銀子。這都成習慣了,一看到白吃白喝的人,就想到要吃好用好。
  
  他趕快喊道︰「李喜,趕快過來帶官爺二樓就坐,泡上好茶。」
  
  一個小二應了聲,便過來把她引到了二樓靠窗的位置上,馬上泡了壺茶過來,這才退下去忙別的。
  
  這二樓不算太大,靠街道的那邊擺了十張方桌,而樓梯後方清靜些的便是廂房,幾乎已經全滿,莊柔的座位視野非常好,正好能看到街道上往來的人。
  
  菜上得很快,感覺是特意優先做的菜,這讓她覺得當個魚肉百姓的應捕也不錯,無案又無事樂得一身輕鬆。
  
  在她側邊角落中的廂房中,花宇樓臉色發白的靠在太師椅中,身後還特意叫小二放了個墊子。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菜肴,卻沒有動一下筷子,只是看著桌對面那人,一字一句的說道︰「幫我查個人,必須知道他所有的情報!」
  
  「花公子,不知這次又看上了哪位姑娘,就算她是宮裡偷跑出來的公主,我們也能幫你查出來。」童玉乖巧的坐在他的對面,滿臉笑意的說道。
  
  他一眼就看出來花宇樓受了傷,而且傷的不輕。輕功如此之好還被打成這樣,八成是招惹上什麼人物家的女子了。
  
  花宇樓動了動身子,只覺得胸口痛得要死,有繃帶也讓他一動就難受。他吸了口氣說︰「豆湖縣縣衙女應捕莊柔的哥哥,之前我只查出他是個國子監的書生,但是昨晚卻發現他很厲害,我要你幫我把他給查出來!」
  
  童玉愣了愣,頓時瞇起眼睛笑了起來,「花公子是看上了他的妹妹?」
  
  「怎麼,你知道她?」花宇樓聽著他的口氣,馬上直覺的問道。
  
  沒有絲毫猶豫,童玉便說道︰「自然是知道,她剛剛進入我們的情報,非常的厲害。如果花公子身上受的傷與她有關,那可就有些讓我費解了。」
  
  花宇樓皺起好看的眉頭,不解的問道︰「有何費解之處?」
  
  童玉微微笑道︰「那位姐兒打人喜歡對著要害來,如果是她動的手,公子受傷的地方應該是頭。也許,花公子現在都不能坐在這裡和我說話,再見應該是清明上墳之時了。」
  
  「你覺得我會被她打死?呵呵呵……咳咳!」花宇樓忍不住大笑,卻扯得斷骨疼痛不止,頓時激烈的咳起來,引得胸口更加的疼痛,眼淚不受控制的湧上了眼眶,讓他無比的難堪。
  
  「花公子,你還是安心養傷吧。人我們會去查,但你也得保重啊,對於你這樣的貴客,可不希望你就這麼沒了。」童玉關切得說道,每年光給他查各家小姐,都是一筆不小的生意,死了那可就划不來了。
  
  再說敢打莊柔的主意,直接死掉就太便宜他了,得多受點折磨才是。
  
  花宇樓緊咬著牙齒,疼痛讓他覺得自己都快暈過去了,半晌之後才慢慢的緩過氣來。他慢騰騰的摸出個荷包,放在了桌上,「這是定金,我希望能快點。」
  
  童玉站起身把荷包拿走,放入懷中說道︰「花公子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查明。那就不打擾公子養傷了,再下先行一步。」
  
  「慢走,不送。」花宇樓就是想送也起不來,一會還得叫人把他扶下去呢,為了不暴露住的地方,他能掙扎著來這裡也算是不錯了。
  
  童玉拱拱手向他告辭,就打開了廂房門,抬頭就看到莊柔正坐在窗邊用餐。他飛快的就把門關了起來,回頭看著有些詫異的花宇樓笑道︰「花公子,我還是在這裡陪你進餐吧。」
  
  「你看到誰了?」這擺明瞭是在外面遇到了其它人,花宇樓便問道。
  
  「莊柔,我想她要是發現公子你,應該會把你抓走吧。現在的你,還能逃得掉嗎?」童玉無奈的笑了笑。
  
  花宇樓神色嚴肅得說道︰「她為何在這裡,難道是接到風聲來找我的!」
  
  童玉抓抓頭不好意思得點明道︰「花公子,現在是飯點。」
  
  「……」花宇樓無語的看著他,半晌才幽幽的說,「不嫌棄的話,就坐下一起用餐吧。」
  
  會心一笑,童玉便坐了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少年之態一覽無餘。花宇樓半點胃口也沒有,看著他突然想到,此人背後的人會是誰呢?
  
  莊柔並不知道花宇樓就在二樓的廂房中,不然把樓拆了都得把他給抓走。她慢慢的啃著排骨,眼睛瞅著街上的人,說不定裡面混著幾個江洋大盜。
  
  突然,她看到街對面的巷子中又出現了一抹嫩綠,那個之前看到的女孩又來了,只是這次抱在懷中的不再是母雞,而是一隻鴨子。
  
  「還來,真是死性不改!」莊柔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脂站起身來,看來不把她抓回去是不行了。
  
  就在這時,街上突然喧鬧起來,還聽到有人驚呼起來,「馬驚了!」
  
  莊柔趕快向窗口探頭出去,就見一輛馬車被驚馬拖著急馳而來,車上的車夫已經控制不住馬車。路邊的商販和行人嚇得慌亂而逃,街上亂成一片。
  
  她翻身蹲在了窗框上,就想要跳下去阻止驚馬,順勢就看了那女孩一眼,心想這麼急的驚馬她應該不會出去踫瓷了吧。
  
  就在這時,莊柔驚悚的看到那女孩把手中的鴨子扔了出去,然後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走到了街上,伸手抓住鴨子站了起來。
  
  「不好!」莊柔直接從二樓視窗跳了下來,拔刀就迎向那驚馬,而馬車已經衝了過來,直接向街道中間的女孩撞了上去。
  
  砰!
  
  刀身捅進了馬腹之中,切出一條長長的傷口,馬匹直接帶著整輛車翻倒在地,而那女孩躺在了馬車後面的地上,睜著眼睛看著天空,鮮血從她身下漫開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10:49 PM

第54章 林家小姐

  莊柔馬上過去查看,發現那女孩的頭被馬車碾壓到,頭上破了個大洞,鮮血完全止不住。衣服上有車輪和馬蹄的印記,身體應該也受到了踩踏。
  
  她蹲下身伸手在女孩鼻孔處探了探,並沒有出氣,再看瞳孔已經放大,心跳更是早無,人死透了。
  
  「我的愛馬!」這時,身後傳來了叫聲,摔得拐著腳的車夫從翻倒的車廂中扶出一名年青男子,他看著自己的馬被開膛破了肚,頓時就驚呼起來。
  
  莊柔回頭看了他一眼,瞧這身錦衣華服應該是位有錢的主,確實是好目標,只是把命送掉也太愛財如命了。
  
  她剛想走過去,從人群中頓時就衝了幾人,撲通一下便跪在地上,圍著女孩便哭喊起來,「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寶兒啊!快睜開眼睛看看娘,老天怎麼不開眼,讓你出了這事,讓我怎麼活啊!」
  
  「天哪!你為何不把老身收去,偏要讓她命葬這馬車之下!」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妻,哭得格外的淒慘,鼻涕眼淚橫流,邊哭邊拍著地板唱個不停。
  
  旁邊還跟著兩個女孩,也在那姐姐的喊個不停,哭得淚流不止。
  
  莊柔仔細的打量著這四人,只見他們衣裳料子良好,雙手並不像勞作之人,尤其是那兩名女孩,一名要大些十二三歲,另外一個不足十歲,就算是哭起來,那些習慣性的動作也能瞧起來平時修養不錯。
  
  這便奇怪了,能把女兒養得這般小家碧玉,何必還出來踫瓷。真要專門做這個的話,也瞧起來太不像了。
  
  那正傷心馬被殺的公子,一看路邊突然跑出四人,圍著地上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姐哭個不停,頓時就愣住了。
  
  車夫趕快說道︰「少爺,我們撞死人了!」
  
  那公子被驚嚇到,有些結巴的說︰「大……大不了我們賠錢。又不是故意的,這馬突然就驚了,不能怪我!」
  
  莊柔沒吭聲,看了他一眼,又瞧著那對夫妻,便準備再看看。
  
  正哭著的中年男人擦擦眼淚站了起來,看了眼穿著應捕服的莊柔,臉上有些茫然,女應捕可沒見過。但這種事就算是應捕,要插手也得等他們談不好的時候才行。
  
  他便把目光看向了那名公子,拱拱手悲痛得說道︰「這位公子,小人姓林,我家寶兒是吏部陳尚書府上二管家未過門的妻子,今天出來就是想置辦嫁妝首飾,沒想到卻出此橫禍,讓我老兩口如何是好啊!」
  
  「陳尚書家的二管家?」那公子當場就愣住了,尚書家的二管家這算什麼,還能拿這個出來沾光嚇唬人?
  
  莊柔更是莫名其妙,難道這位姐兒不是踫瓷失手死了?
  
  能夠嫁給尚書家的管家,多少也有點家財,用不著走到這份上呀,也太奇怪了吧。
  
  林來財又流出眼淚,點點頭說︰「這事我們沒辦法了,只得請我那可憐的女婿過來看看要如何解決,我們可從來沒遇過這種事。」
  
  「娘!爹,娘昏過去了!」那林氏婦人已經倒在了兩名女孩懷中,傷心過度昏厥了過去,嚇得大些的女孩趕快給她掐著人中,小的那個一個勁擦眼淚,哭得全身都抖了起來。
  
  林來財急忙跑了過來,查看一番後急得趕快讓大些的女兒去尋大夫,圍觀的百姓也湊了過來議論紛紛,街上被堵得水洩不通。
  
  莊柔便站了出來,對眾人說道︰「我是豆湖縣應捕,你先把人扶到路邊陰涼的地方,其它的事情等會再說。」
  
  然後她走到那公子面前,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公子,掏幾個錢叫圍觀的壯漢過來,把馬車扶正,把馬也一起拖到路過,不然擋著道了。」
  
  「我出錢?」那公子不置可否的說,「我要是報官,就事便可以由你們來做了吧?」
  
  莊柔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竟然想從應捕這裡省銀子,又不是我拿你的銀子,只是叫你出幾個大錢喊人把馬車弄到路邊。再跟我廢話,信不信就以強佔官道治你的罪。」
  
  車夫趕快說道︰「我家公子的親娘舅也是當官的,你們可不能聽他家和尚書府有關係,就偏袒於他。」
  
  「偏袒什麼,只是個管家而已,你著什麼急啊。別小家子氣一副窮酸樣,趕快把路給我清出來,不然管你親娘舅是誰,一樣問你的罪。」莊柔沒好氣的說道。
  
  連官名都不敢說,肯定不是什麼大官,看這樣子應該是商戶之家。再說她連賢王世子都敢打,還怕這小小無名官的親戚。
  
  「行,我這就叫人來清理。」那公子一聽說他窮酸,頓時就不滿了,拿出錢袋抖了抖,就扔給了車夫讓他去找人清理。
  
  莊柔笑了笑問道︰「這位公子那家的呀?」
  
  「京門四店之一的劉家,在下劉子智。」劉子智趾高氣揚的說道,不相信嚇不到這小應捕。
  
  京門四店……
  
  莊柔在這京城生活了這麼多年,當然知道京門四店的劉家,這四店形容的是四家京城最大的商戶。這劉家做的便是布綢生意,還負責供給皇家的布料,也認識不少的人滿有勢力的。
  
  就連她身上的應捕服,也是出自他家供應的布料,提起來便無人不知。
  
  但這和莊柔卻沒什麼關係,到是讓她想到了一件事,這麼有銀子的人要是犯事,小郡王修繕的事又能進一步了。
  
  林來財耳尖聽到劉子智的來歷,頓時便扔下妻女走了過來,老淚橫流得說道︰「官爺,可否請你派人去一趟陳尚書府,請二管家李中新過來。我們實在是走不開,也不想落人口舌,說是訛人錢財!」
  
  「我哪裡有空,正好怕這位劉公子不相信你家女婿真是尚書府的管家,就讓這位車夫跑一回好了。不過得先把路清出來,還有找塊門板過來,把你女兒的屍體放在上面蓋塊布吧。」莊柔直接就指派起來,她可不是跑腿的,誰幹這種事啊。
  
  那車夫拿著劉子智的銀袋,只得被莊柔指使著幹起活來,總不能讓他家的公子去做這種事。等路清理出來之後,他才租了輛馬車往旁邊的京城而去,找那陳尚書的二管家去了。
  
  莊柔很認真的問了劉子智和林來財的情況,也把那被馬車撞死女孩打聽清楚。
  
  十六歲的林玉寶,去年秋時才和那陳尚書的二管家訂下親,雖然相差了十幾歲,但也算是高攀了。
  
  這林來財家就在離這一個多時辰的北門縣,那是來往客商放置貨物的倉所,當地人只要開些客棧倉儲處便能過上好日子。這林來財家雖然沒有客棧等經營之物,卻有良田四十多畝。
  
  在當地也算是個小地主,日子過得還算是富足,家中無兒只有六位女兒。雖說只有女兒,平日家中還是請了老師,教了些琴棋書畫,把女兒們養得個個都是賢淑品良。
  
  正因為品性如此好,才能相上這樣門好親事,現在卻在節骨眼上被撞死了,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要如何是好!
  
  家中竟然有四十畝地,這每年最少也能有個二三百兩銀子的收成,莊柔有些懷疑難道是自己看走了眼,那女孩並不是想踫瓷,而是不願意嫁給那大了十幾歲的管家,所以自殺了?
  
  想那管家應該長得肥頭大耳,家中小妾一堆,吃飯都要排隊的那種吧。
  
  她尋思著這事搞不好就是自殺,但是想死直接跳河不好嗎?還白搭了一匹馬。要是這馬不驚,撞也撞不死呀,搞不好並不想死只是想嚇唬了後退親。
  
  莊柔歪著頭就亂想起來,把所有可能都給想了一遍,只覺得自殺或是玩大誤死更靠譜些。
  
  劉子智雖然假裝著淡定,但心還是慌得厲害,並不是因為對方那什麼二管家的身份,而是他坐的馬車撞到人了。看著路中間那大灘血,他坐在路邊從酒樓借來的方凳上,小腿一直在顫抖著。
  
  這時林玉寶妹妹去叫來的大夫也來了,先看了一下已經醒過來的林氏,再去看林玉寶的情況。
  
  那大夫一看便知人早死了,但還是做了一番查看,才很肯定的和林來財說人已經死了。頓時林來財的妻子便又嚎啕大哭起來,氣得快要喘不上來,連帶著那兩女兒也哭得更加厲害。
  
  又讓劉子智付了大夫的出診費,莊柔便等著那林家女婿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那般醜陋之人。
  
  他們就在酒樓門口坐著,害得酒樓都沒客人進來了,而吃完飯想走的客人還得從屍體旁邊走過,大部份都不願意走,全待在了酒樓中看熱鬧。
  
  花宇樓和童玉也被堵在了其中,屍體到是不怕,可莊柔就坐在外面,他倆走不了只能慢慢的吃著等。
  
  掌櫃本想驅趕人的,但是還沒開口,就被莊柔一個冷笑給嚇了回來,只得派人去請東家,希望這事趕快解決掉。
  
  過了好一會,劉子智的車夫才趕著馬車拉著人過來。只見馬車剛停穩,從車上便跳下了一人,身材高大相貌端正,雖然三十多歲卻半點猥瑣世儈的樣子都沒有。
  
  李中新大步走到林來財面前,行了個大禮,「岳丈大人。」
  
  「你來了,快去看看吧,寶兒她……」林來財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悲泣得說道。
  
  李中新走到了林玉寶的面前,掀開蓋在上面的布,皺緊了眉頭,放下布後便看向了劉子智。
  
  莊柔瞇了瞇眼睛,覺得真是有意思,這陳尚書家的二管家氣度不凡啊。不像個下人,舉止之間更像個上位者,林玉寶自殺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10:54 PM

第55章 大戶

  李中新走到劉子智面前,拱手不卑不亢的說道︰「這位是劉公子吧,不知為何要在街道在縱馬奔馳,害得我未婚妻慘死馬下?」
  
  劉子智有想到畢竟是尚書家的管家,肯定不會太低三下四,這些管家都是些佔勢小人。卻沒想此人竟然有如此風度,能看出來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看到此人不好對付,劉子智便把態度收了些,還禮解釋道︰「我並沒有縱馬在街上跑,而是馬突然便驚了,馬車不受控制的撞到了人。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很抱歉,並不是我心所想。」
  
  「寶兒是我心中所愛,現在卻陰陽兩隔,只可憐我的岳丈白髮人送黑髮人,劉公子要如何解決此事?」李中新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問道。
  
  劉子智趕快說︰「自然是賠,我願意賠錢。」
  
  「那便好,只要雙親能得到安置,妹妹們可以安好,想必寶兒在天有靈也會安息的。」李中新並沒有什麼表情,無驚喜也無更多的憂傷,這寶兒還沒過門,想必也算不上多熟。
  
  而劉子智剛才也聽到了,這女孩家是個小地主,只有四十多畝田地,那賠個三四百兩銀子差不多了。身上雖然沒帶這麼多,但私己足夠了,回去取便可。
  
  這時,就聽到李中新開口說道︰「如此,那便賠一萬八千兩給兩位老人家養老吧。」
  
  「啥?」劉子智頓時愣住,以為聽錯了。
  
  莊柔也驚訝的看著他,這價碼喊的和小郡王都快一樣了,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在她的心中就算是訛人,要個四五百兩應該就差不多了,這還是看在劉子智家有錢的份上。
  
  李中新卻淡定的說道︰「寶兒從小嬌生慣養,吃穿用度都是挑好了的用,十指從未沾過陽春水,家中還請了老師回來教導,養到了十六歲也是筆不小的銀子,人現在被劉公子你給撞死了,總得把這些心血還回來。」
  
  「家中的小妹還要養,雙親又受了如此大的刺激,補償個萬把兩銀子很正常吧。她可是長姐,家裡本來想靠她撐著,畢竟其它的妹妹還小又沒兄弟。」
  
  哪有如此獅子大開口要的,都一萬八千兩了!
  
  劉子智皺著眉頭說道︰「這恐怕太過分了,一萬八千兩那可不是筆小數目。就路邊這家酒樓,滿打滿算八百千把兩銀子就可以買下來。」
  
  「閣下敢開到一萬八千兩,難道是佔著尚書府嗎?」他還真不相信了,一個二管家就能把尚書府給搬出來用。
  
  李中新面無表情的說道︰「此婚事是我家二公子許的,還開恩給了近千兩的彩禮,現在人就這麼沒了,還得告知二公子知曉才行。」
  
  尚書府的二公子會關心一個小管家的婚事,還給了這麼多銀子做彩禮,這也太扯了吧,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劉子智只覺得他在狐假虎威,陳尚書大名在外,那麼嚴厲的一個人,怎麼可會管下人這種閒事。
  
  好像知道他詫異什麼似的,李中新又講道︰「我和二公子從小一起長大,以前便是他的貼身書童。劉公子我想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被你害得喪妻了,現在可不是在和你談生意。」
  
  劉子智睜大眼睛看著他,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得說︰「此事還得商議,你要價太高,我做不了主!」
  
  「明日我會到貴府上細談此事,停屍府上這種事我們不會做,頭七之前能把此事解決,也算是給我未婚妻一個交代。」李中新直截了當得說道,拱拱手便轉身走到林來財身邊,安慰起他們來。
  
  「少爺,現在怎麼辦?」劉子智氣得喘個不停,車夫趕忙扶著他問道。
  
  他氣憤得說︰「你趕快回家告訴我父親,讓他馬上派人過來。」
  
  看來這不是私己錢可以解決的了,只能通知家人,這是被人訛詐了!
  
  車夫馬上便跳上馬車趕快回去報信了,一萬八千兩這是想搶人呢。
  
  莊柔耳朵聽著他們交談的內容,人則蹲在路邊的馬匹前,仔細的打量著死馬。這馬早已經死透了,內臟露出了大半,身下也流滿了血。
  
  朝上的這面她已經仔細看過,沒有什麼異常,便伸手抓住靠近地面那邊的馬腿,用力一拉想把馬匹轉過來,但馬匹太重,她只得踢了一腳。
  
  砰得一下,那馬就翻轉過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內臟從開了膛的腹部甩了出來,弄得滿地狼狽不堪,嚇到了圍觀的百姓。
  
  她抬頭抱歉的衝四周笑了笑,這不笑還好,笑起來更加的讓人覺得變態了。
  
  劉子智厭惡得皺起眉來,好噁心的女應捕,把街道弄得如此之髒。突然他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馬,便喝斥道︰「住手!你想對我的馬做什麼?」
  
  莊柔繼續查看著馬被染了血的另一邊,還不嫌髒的用手擦開上面的血跡,聽到他的喝斥頭也不抬的說道︰「我還能對這死馬做什麼,只是例行公事查看一番,這可是人命案,各位少不得要去縣衙一趟。賠償的事我已經聽到了,恐怕由縣令大人來判罰更好些。」
  
  「……」李中新和劉子智全都驚詫的看著她,去縣衙裡面由官來判?
  
  兩人飛快的對視了一下,心中都是一萬個不願意,那衙門進去不管賠多少銀子都會被吞掉,搞不好賠個幾萬兩銀子,到手的才一二百兩。
  
  於是李中新便說道︰「這只是意外,並不是故意的,我們想自己談,就不報官了。」
  
  「對,又不是故意撞的,如果到衙門裡面,對我家的名譽不好。我們可是經商的,吃官司這種事傳出去,會被人利用。」劉子智也反駁道,他才不要進什麼官府呢。
  
  李中新覺得非常奇怪,便不解的說道︰「就算是要去衙門,這也是豆湖縣的地界,還輪不到別的衙門過問。」
  
  莊柔站起身來,回頭看著他便笑道︰「你還不知道吧,豆湖縣已經有縣令了,我就是這裡的應捕,所以這件案子我自然管得了。」
  
  「什麼時候的事!」李中新上月來豆湖縣還沒聽說這裡有縣令,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就已經派了人。
  
  「你一個平頭老百姓,難道朝廷有什麼事,還得先和你說一聲不成?」莊柔好笑得說道。
  
  李中新平復下情緒說︰「抱歉,剛才有些太激動了,畢竟我的未婚妻亡故了。但我岳丈他們已經受不了更多的折騰,喪事還得去辦,並不想報官了。」
  
  「對!」劉子智也附和道。
  
  誰也不願意進官府,但看到總得有個過程,莊柔抱著手說︰「這可是出了人命,怎麼樣也得到衙門中去說一聲,不過縣令大人現在不在,典史可以幫你們處理一下。」
  
  見兩人還想拒絕,她一收笑容陰冷得說︰「不想去也行,那這位劉公子縱馬行兇犯了殺人罪,就得讓我捉拿回去。至於你們,就等著案情審完之後,再判給你們賠償吧。」
  
  「不,我們願意過去把事情說清楚,但民不告官不究,並不想過堂。」李中新趕快說道,還對劉子智使了個眼神,馬上便得了他的同意,趕快也說願意去。
  
  莊柔便笑道︰「好吧,那趕快掏銀子找幾個人,把這馬呀車啊,還有人抬到縣衙中去。不遠,這條街最爛的那宅子便是。」
  
  誰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劉子智只得拿出錢來,找了剛才的那些壯漢,把馬抬著扔在馬車上拖著就去縣衙了。
  
  還有四人抬起放著林玉寶屍體的木板,旁邊跟著哭哭啼啼不太情願的老夫妻,帶著兩個女兒和李中新一同前去。
  
  「行了,你們別看熱鬧了,都散了吧。」莊柔衝圍觀的人擺擺手,便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酒樓,對正從櫃台探出頭的掌櫃喊道,「掌櫃,你記著告訴易錢,這回我可又幫了他的忙哦。」
  
  掌櫃笑容僵在臉上,乾巴巴的笑了幾聲,只希望她別再來了。
  
  人一走,酒樓中的客人便也散了,童玉扶著花宇樓走到樓下,站在門口讚嘆道︰「這位姐兒真是厲害,很有應捕風範啊。」
  
  花宇樓看了他一眼,「你春心萌動了,但她是我看上的女人。」
  
  童玉爽朗得笑了起來,「花公子,你還是快養養傷吧,可別想得太多了。」說著便把他給扶到了旁邊的馬車上,守在路邊看熱鬧的車夫趕快跑了過來,還得送這位病爺回去呢。
  
  看著馬車拉著花宇樓離去,童玉皺了皺眉頭,小聲得嘀咕道︰「多好的一個客人,就這麼要沒了,真是可惜啊。」
  
  遺憾的搖了搖頭,他便翻身騎上自己的馬,扔給看門的雜役幾個銅錢,一夾馬肚便向京城而去。
  
  朱典史還坐在後堂的門檻上,卻怒火中燒,沒好氣的罵著面前垂頭喪氣站著的馬德正他們。
  
  「你們幾個沒用的東西,收個銀子都不行,還被人潑水扔雞蛋給趕出來了!」
  
  馬德正衣裳濕了大半,滿臉委屈得說︰「老大,他們根本不怕我們,這事恐怕還得老大親自出馬才是。」
  
  牛大勇沒吭聲,他正專心的舔著手指,上面沾了不少的蛋液。那吧唧吧唧舔手指的聲音,讓朱典史更加的生氣,沒好氣得吼道︰「行了,別再吃了,你這個餓死鬼投胎的!」
  
  「朱大人,何事這麼生氣呀,大堂上可是有案子來了。小郡王不在,這事你可得處理一下。」莊柔出現在後堂,看著朱奉公便和顏悅色的笑道。
  
  朱典史看著她就來氣,正要喝斥她,就聽到她慢條斯理得說︰「京門四店賣布的劉家馬車撞死了人,被我帶到衙門來了,那個很有錢的劉家哦。」
  
  「走,跟我去大堂。」朱典史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是誰,站起身抖了抖官服,就帶著一臉發懵的眾應捕往大堂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9 10:59 PM

第56章 林家有女

  朱奉公來到大堂,一看果真帶了人回來,頓時喜出望外,嘴中習慣的就說道︰「歡迎光……」
  
  他面色就是一僵,差點把賣豬肉時招呼客人的話講出來了,趕快換口道︰「黃雲光怎麼這麼慢,讓他去辦點事半天不回來!」
  
  馬德正馬上聽出他說錯話了,這是想給自己找台階下呢,便順著他的話就應道︰「大人,看這時辰也差不多,想必他很快便回來了。」
  
  「哼,真是個辦事不牢的傢伙!」朱奉公哼了一聲,但面上緩和了不少,心中暗嘆這老傢伙果然機靈,哪裡像後面那幾人,一個個木頭似的,現在恐怕都還沒反應過來。
  
  刁一他們還真是沒反應過來,只是覺得奇怪,啥時候衙門裡面多了個叫黃雲光的人?
  
  朱奉公沒敢坐小郡王的位置,而是在側邊的椅子上大馬金刀的坐下,雙手霸氣的扶在腿上,開口便問道︰「你們有何案情,速速稟來!」
  
  「大人我們無案,只是被那位應捕帶來做個登記,說記完便可以走了。」劉子智指著馬德正他們那邊說道,在應捕人堆裡面尋找著莊柔,卻發現她竟然不在。
  
  李中新一看不好,那應捕並不在這裡,這是被騙到縣衙裡來了!
  
  朱奉公也看了一眼,發現莊柔沒跟著過來,再聽他們所說只是記一下,便大聲喝斥道︰「胡鬧!這裡是堂堂縣衙大堂,哪裡是你們亂玩胡闖之地。說沒有事情,那板子上為何抬著死人,敢在我這裡說謊就板子伺候!」
  
  馬德正他們一聽急忙抄起破舊的殺威棒,站到了大堂兩邊,一起喊道︰「威……武!」
  
  只是他們身上半濕,還有些蛋液痕跡,加上衣服還沒有置辦新的,看起來就像一群要飯的在玩似的。
  
  劉子智一陣無語,突然想到一萬八千兩銀子,只要送給這典史二三百兩,他應該就會站到自己這邊來了。瞧這破地方,太師椅連個靠背都沒有,窮得有夠厲害,一點點銀子就能打發了這種窮官。
  
  於是,他拱手深深行了個禮便說道︰「大人,小人乃花綿坊劉家的劉子智,今日在街上想去湖邊遊玩,不想馬突然便驚了,撞死了這兩位老者的女兒。小人願意全力賠償,只希望以此能讓她的雙親以後生活有個依靠。」
  
  「竟然撞死了人,那此案本官就得好好查查了。」朱奉公點點頭說道,心中有些感嘆莊柔,出去一趟竟然還能拉案子回來。這種意外大多就是私下商議,然後就解決了,像剛出事就拉到官府裡面來的實在是太少。
  
  沒想到劉子智剛才還說得好好的,到了這裡馬上就反水報官了,林來財頓時就撲在了地上痛哭起來,「大人,請給我家女兒一個公道啊,她不日便要成親,卻在這裡被這縱馬的惡徒撞死,實在是蒼天無眼啊!」
  
  林氏一看,便也跪在地上哭了起來,公堂之上頓時便充滿了此起彼伏的哭聲。這聲音讓朱奉公覺得心情愉悅,好久沒聽到這種聲音了,果然還是當官好。
  
  見兩邊翻了臉開始撕鬧,藏在門口悄悄觀看的莊柔便退了出來,這案子恐怕一時半會結束不了,朱奉公可還得在這裡面摳錢呢。
  
  她便走出來站在破衙門口,靠著牆歪頭看著街上來往的人。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那女孩真的是故意去撞馬車,是自殺還是訛錢可就不好說了。
  
  按理來說,她這樣一個準新娘子,出來肯定有人陪著。可卻三次試圖撞馬車,家人也沒有跟在身邊。
  
  卻在被撞死時就全部都出現了,但從身家上來看,卻瞧不出有什麼問題。
  
  想來想去,她便離開衙門直接在街邊找了家布店,買了身成衣帶回了莊學文給她的那個小院子。
  
  此時院子已經被打掃過,那被撞壞的窗子也修繕好,院中一個人也沒有。她上樓到了房中,過了片刻便穿了身淡藍色裙擺有碎花的衣裳出來,頭髮也重新梳好,又恢復了原來可愛的樣子。
  
  下樓她尋了輛空驢車,付了二百個大錢就租了下來,讓驢車接送她去北門縣辦事。
  
  趕車的是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家,他見莊柔是一個人,便邊趕驢車邊叨嘮起來,「那北門縣很亂,大多是些商人和腳夫,粗人太多,姑娘連個人也沒帶,實在是太危險了。」
  
  莊柔笑了笑問道︰「老人家貴姓,是哪裡人呀,能在此處趕車,難道就是這豆湖縣的?」
  
  「小人姓林,我們這種窮人哪裡住得起這種地方,其實我也是住在北門縣,有些商人在那閒著無聊,會坐車過來湖邊看看,也有些尋思著能不能遇到些達官貴人討好點關係。」老者說道。
  
  「姓林啊,北門縣有很多姓林的吧。」莊柔想到好多地方都有大姓族,有些整個村子都姓林,說不定他和林來財還是一處的呢。
  
  林老爹笑道︰「是啊,北門縣有十幾個村子都姓林,是當地的大姓啊。」
  
  莊柔便揚眉笑道︰「林老爹,我要去北門縣的大池村,你知道路嗎?」
  
  「大池村?就在我住的村子必經之路上,姑娘是去串親戚嗎?」林老爹很熱情的說道,莊柔買的衣服只是尋常人家所穿,並不是什麼綾羅綢緞,所以被誤以為是去走親戚的女孩,他便沒有那麼多拘束。
  
  「我表兄家境不錯,做了點小生意,他娘想給他尋門好親事。聽說大池村有個林家的女兒養得極好,所以想去看一下,但是太忙了沒空,又怕去了驚擾到對方顯得太無禮。」莊柔張嘴就瞎編起來,說得頭頭是道好像真的一樣。
  
  「所以我打算先去打聽打聽,要是不錯的話就回去告訴大姨,我也算是立功一件了。」
  
  林老爹愣了愣,好奇的問道︰「可是林來財家?」
  
  莊柔一下便坐了起來,眼睛閃亮得說︰「林老爹聽說過林來財家的女兒?是不是真像傳說中的那樣,個個都是知書達理,溫柔敦厚啊?」
  
  「聽說他家到是請了不少先生來教導女兒,個個都很優秀,不過好多縣上條件不錯的人去提親,也不肯出嫁。」林老爹自然是聽說過這家,在當地可算是很有名,女兒優秀選女婿又挑得厲害。
  
  聽他這麼一說,莊柔皺起眉頭犯了愁,「怎麼會這樣,那我表兄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雖然他家的女兒很優秀,卻全是收養的,在我們那邊也是個大善人。但家中只有幾十畝地,做生意真要娶的話,還是應該娶個商女好些吧。」見她愁眉苦臉起來,林老爹便說道。
  
  莊柔驚訝的看著他,「全部是收養的,他們自己沒有小孩嗎?」
  
  林老爹甩了一下鞭子說︰「不知道,我只是聽說這些,他們村子的人才清楚吧。」
  
  「哦,反正都已經來了,那就去看看吧。也許搞不好就同意嫁女兒,分個給我表哥呢。」莊柔抿著嘴說道。
  
  「行啊,反正收了姑娘的錢,也得送你個來回。」林老爹已經收了錢,不在意她想不想去,但如果走的話,等送她回來還能再接點晚歸的商人回北門縣。
  
  收養的……
  
  莊柔坐在驢車中,嘴角帶著笑容,這可真是有意思了。突然想到林來財一家還在衙門裡面,她便探頭說道︰「林老爹,到了北門縣找家好點的點心鋪子,我要買些糖果點心。」
  
  「沒問題,北門縣有家紅祥莊,那的點心可好吃了,我家那兩孫子最喜歡裡面的紅棗糕。還有千層酥和麻糖條,那可是送禮的好東西,從老人到小孩都愛吃,咬上這麼一口,得掉你一身的酥渣……」林老爹講起了吃的,就口沫橫飛的說個沒完,那些點心被他說的美味無比。
  
  聽得莊柔都啞然了,便決定等會給他也包一份,送給他那兩孫子吃吧。
  
  驢車跑得不快,雖然不如馬但還是順利的到了北門縣,這裡果然人比豆湖縣多多了。滿大街都是客棧酒樓和倉儲,此地除了靠大路之外,還有條不小的河,碼頭上停滿了拉貨的船隻。
  
  滿大街除了商人小販便是各種腳夫和雜役幫工,非常的雜亂,但還好沒看到有人打架生事。
  
  莊柔沒在這裡停留,只是被林老爹拉到了紅祥莊,拿出錢讓他去買了兩份點心。等拿到車上後,便分了一份給他,這可把林老爹喜得再三感謝,這麼大包點心可是得花近百文呢,他可捨不得一次買這麼多。
  
  謝過之後,林老爹便拉著莊柔往大池村去,此時已經是下午申時,待不了多久便要用晚飯了,再不快點回去時天便要黑了。
  
  還好大池村並不太遠,驢車順著土路行駛了一會,前方出現一個大池壩,周圍有許多的農田,再往遠處的那片房屋便是目的地了。
  
  驢車在村口停下,此時大家都忙著去收拾一下,等著做晚飯了,村子的樹邊沒多少人在閒聊。讓林老爹等在這裡,莊柔便提著點心包走進了村子。
  
  林來財的家一眼便能看到,村中最大的那宅子便是,但她沒有往那去,而是順著路在村中走著。
  
  突然看到路邊有群流鼻涕的小孩,她便坐到了離他們不遠的石頭上,打開點心外面的紙包,拿出塊千層酥就咬起來。
  
  那輕脆酥爽的聲音傳來,頓時就吸引了那些小孩的目光,好幾個膽大的馬上就湊了過來,吃著髒兮兮的手指盯著她手中的點心。
  
  莊柔笑了笑,捧起點心便說道︰「給你們吃,我是來找林來財家的,沒想到他們不在家,這點心便送不出去了。」
  
  本來有幾個大些的小孩還拉著別人,防止她是拐子,現在一聽是來找林來財家的,那不就是好人了。相互對看了一眼,這七八個小孩便衝了過來,一人抓了把糖果就站到邊上大吃起來。
  
  這糖果太好吃,吃得他們開心極了,而莊柔也不急,只是看著他們笑咪咪的說︰「別急,這裡還有呢,大家慢點吃。」
  
  「姐姐你真好了。」一個小胖子吃得滿臉的渣子,含糊得說道。
  
  莊柔便笑道︰「還好遇到了你們,要是遇到那位大嬸,這些點心怕是要被她搶了去。」
  
  這話說出來,大家便對著那小胖子哄笑道︰「大樁,這是在說你娘呢,最愛佔小便宜了!」
  
  大樁滿不在乎的說︰「我娘說了,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哼,你娘再嚼舌,我們就不跟你玩了!」有小孩不服氣的說道。
  
  「有糖吃就行,誰要和你們玩!」大樁突然一把搶過莊柔手中的點心紙包,撒腿便往村裡跑去。
  
  莊柔站了起來,對其它小孩說道,「呀,點心被他全搶走了,我可得去追回來,這樣做可不好。」說完她便快步向大樁跑掉的方向追去。
  
  那些小孩一臉擔心和失望的說︰「這糖果可要不回來了,大樁的娘怕還要凶這位姐姐呢。」
  
  「對啊,我才拿了四塊點心,早知道就多抓一點了。」
  
  「我可是有八塊呢,哈哈哈哈。」
  
  「你好狡猾啊,快分點給我!」幾個小孩站在路邊,為了那幾塊糖果打鬧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0 10:22 PM

第57章 嚼舌

  莊柔遠遠跟著大樁,看著他抱著糖屁顛屁顛的在前面跑,還不斷回頭看她追來了沒有。
  
  只見他拐進了旁邊的小路,莊柔便緊走幾步也拐了進來,遠遠的看到大樁的身影閃進了一個破爛的院中。
  
  這周圍的房子雖然不華麗,好的最多就是青磚,大部份都是泥磚所搭,但小門小院的還算是過得去。只有大樁閃進去的那院落,連像樣的粗布窗紙都沒有,用了些看不出來的舊布掛著。
  
  相比別人的瓦頂,這家的房頂都是稻草鋪的,院子裡面種了些瓜菜,養了二三隻母雞,院中的泥地上被雞刨出不少的坑,還到處都是雞屎。
  
  能在村子裡面窮成這樣,不是懶便是家中有病人,莊柔尋思著就走了過去,站在了破竹條插出來的柵欄前。
  
  「有人嗎?」她往那破屋子中喊道,透過關上卻還是露著大條縫隙的門,只能看到裡面漆黑一片,大白天的連光都透不進去。
  
  沒人搭話,她便又喊道︰「大樁,我看到你了。」
  
  就在這時,房門一下便打開來,從裡面走出個乾瘦表情卻犀利的女人,那眼角挑著凶巴巴的站在了院中。只見她叉著腰,下巴一抬便想開始罵人。
  
  嘩啦。
  
  莊柔臉上帶著笑容,什麼也沒說,卻只是從手中滑落了一把銅錢。它們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全掉在了院子的泥地上。
  
  婦人的話全被堵在了嗓子中,一個箭步衝過去,利索的就把地上的銅錢撿了起來,動作太快還摳了一手的泥巴。她把銅錢放在破衣角裡包在懷中,凶神惡煞的瞪大了眼睛,「這是我的,掉到我院中就是我的!」
  
  她的聲音不好聽,有些異常的尖銳,但用來吵架在氣勢上便能直接佔了幾分利。
  
  莊柔沒說話,只是往懷裡一掏,又扔了把銅錢在院中,笑咪咪的看著她。
  
  婦人有心想去把銅錢拾回來,但又覺得此事太詭異,一時之間便站在原地沒動。
  
  到是大樁吃著糖,從屋子裡面探出頭來,看到地上有他踫都不能踫的銅錢,如同惡狼撲食一般就衝過來,連泥帶雞屎的把銅錢抓了起來,急忙向他娘請功,「娘,我撿到錢了!」
  
  「快過來!」大樁娘一把抓住他,把大樁護到了身後,不懷好意的盯著莊柔。
  
  與此同時,莊柔還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次從錢袋中掏出來的不再是銅錢,而是二三兩的碎銀子。她依舊什麼也沒說,只是同樣扔進了院中。
  
  大樁娘心頭的恐懼佔勝了貪婪,她死死的抓著大樁,就怕一鬆手就讓這女人把她的寶貝兒子帶走了。
  
  「你……你想幹什麼?孩子他爹馬上就會回來,到時候會打斷你的腿!」她結結巴巴的嚇唬道,突然跑來個女人,站在自家院子外面往裡面扔錢,如此古怪的事看著就可怕。
  
  莊柔笑了笑說︰「沒什麼,我只是想打聽點事,覺得找你應該最好,所以我就來了。」
  
  大樁娘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因為她愛嚼舌,喜歡背後講別人事非。但現在遇上這麼古怪的事,她都不敢講了,強撐著嚷道︰「你快點走,我什麼也不知道!」
  
  「這裡有二十兩的小鈔,加上地上的碎銀和銅錢,只要你告訴我想知道的事,全部都歸你了。如果不願意,那也無所謂,我想這村子裡面應該還有人想賺這份錢。」莊柔手指上夾著四張小鈔,那都是五兩面值的銀票,直接便可以在店鋪中交易。
  
  「小鈔?那是銀票對不對,二十兩!」大樁娘愣住了,那可是整整二十兩銀子,她嫁到這家裡面來,見過最多的便是上次賣地換來的四兩碎銀子。
  
  這可是二十兩,加上那些碎銀子,足足能有二十三四兩了。花二十兩買下四畝薄田還能剩下三四兩,足夠把家破的地方修繕一下,有了那四畝薄田明年就不會挨餓了!
  
  她飛快的在腦中盤算起來,田有了就不會餓肚子,日子就會一點點好過起來。
  
  莊柔晃了晃小鈔說道︰「走吧,你家太髒了,沒事就打理一下為好。找個沒人打擾的河邊地頭,告訴我你知道的事,這二十兩小鈔就是你的。」
  
  機不可失,大樁娘從大樁手上搶過銅錢,又撿起地上的碎銀子,進了屋沒敢放在連鎖都沒的家中,而是悄悄的貼身藏起來。抓了把桌上的糖,出屋塞給大樁讓他玩去,就帶著莊柔出去了。
  
  不知道她要問什麼事,也不敢去太偏僻的地方,大樁娘想了想就把莊柔領村子後面的山坡上,尋了個斜坡坐了下來。
  
  此處灌木叢多,坐在裡面山坡下的村民看不見她倆,但她們能看到下方。說話也不怕人聽見,就算有啥意外,只要大喊也會被村民聽見。
  
  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細心,但日子能過成那樣子,看來也有些原因。但莊柔對這個並不感興趣,她坐下後看著大樁娘那身補丁裙說道︰「我想知道林來財家的事,越詳細越好,如果能讓我滿意的話,我也許還會加銀子。」
  
  「林來財家?」大樁娘沒想到竟然是問這個,還以為是什麼奇怪的大事,半天也想不出來,卻只是這種她平時背後罵過無數次的來財家。
  
  這真是太好辦了,她把手袖一拉就興奮的講起來,各種造謠非議張口就來。
  
  莊柔伸手讓她停住,「我要聽的是真實的,用不著你誇大,你只要照實說就行了,我又不是來尋仇的,用不著添油加醋。」
  
  「那姑娘花這麼多銀子,就打聽點這種事,也太浪費了吧。」大樁娘心直口快的說道,她就沒見過這麼闊氣的人。
  
  「想娶他家的姑娘,所以特意來打聽,花點錢問清楚,總比娶個不知根知底的人回去要好。」莊柔笑了笑解釋道。
  
  大樁娘一聽,頓時就滿臉嫌棄的說︰「姑娘,這來財家的姑娘都是收養來的,全部都不是親生,上幾個月才抱回來個三四歲的姑娘。這娶回去有啥意思,那些嫁出去的姑娘,連回娘家都沒有,都是些白眼狼。」
  
  「他們家難道就沒有親生骨肉,這麼喜歡收養小孩子?」莊柔很隨意得問道。
  
  「有啊,不過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當時兩人都成親才十七八歲。那時遇到了大旱,啥吃的都沒有,很艱難的生了個兒子,這沒活多久就死了。」提到這個,大樁娘身為女人語氣軟了不少。
  
  「聽說那時候傷了身子,後來就不能生養了,所以日子好過後,才收養了這麼多女孩。」
  
  莊柔拔了根草,咬在嘴裡讓她繼續說下去。大樁娘便把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這林來財就是村子裡的人,祖祖輩輩都在此生活。
  
  而大樁娘也同樣是本村的人,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只差要去偷祖譜來給她看著,一個個的指著祖上的人說了。
  
  這講起來可就久了,大樁娘說得口沫橫飛,一直講到傍晚都沒停下,別人家的煙囪裡都飄起了炊煙,她還在這裡說個不停。
  
  有些事就是重復在說,外夾來了不少中傷和詛咒,看來對林來財家那嬌養女兒和四十多畝良田,她的意見很大呢。
  
  「還有什麼忘了說的嗎?」莊柔打斷了興致勃勃的大樁娘,表情認真的問道。
  
  大樁娘這才發現天色已晚,早就應該回去做飯了,便仔細想了想說︰「沒有了,知道的全說了。」
  
  莊柔把小鈔遞給了她,「行了,小鈔給你,但不要和別人說起我和你見過面。不然的話……」
  
  「我一定不說,我保證!」大樁娘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女孩,會讓她覺得害怕。有時候明明在笑,卻只是眼睛看過來,就讓她覺得後背發涼。
  
  她接過小鈔,看了半天也不能確認是不是真的,以前可沒見過這種好東西。分辨不出來也不能給別人知道,想想最少還有幾兩碎銀,就是問個話又沒廢力氣,大樁娘便開心的收起小鈔。
  
  而莊柔也讓她先走,別讓其它人看到兩人坐在這裡,大樁娘便滿臉喜色,如同當年出嫁那般萬般開心的回去了。
  
  「聽婦人閒聊還真是累啊。」莊柔站起身來,便也往村口走去,到了那一看,林老爹還在等著她呢。
  
  她上車往裡一靠,就讓驢車回豆湖縣去,這時候衙門已經可以放工了,她要回去騎馬回家,總不能整天晚上也幹活不回去。
  
  小郡王那邊就不去了,他可是在重傷養病,這種馬車撞人的小事便不用麻煩他了。
  
  莊柔想要回家,就得趕在城門關前入城,所以兩人都沒在北門縣吃飯,只是在街邊買了幾個餅子,坐在車上邊吃邊往豆湖縣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再晚些便要掌燈連夜趕路了,驢車正賣力的走在官道上,突然後方就傳來馬匹的急馳聲。林老爹探頭看了一眼,頓時嚇得跳下車,把驢車拉到了路邊。
  
  「怎麼了?」莊柔不解的探頭出來,就見一隊人騎著馬從後面直奔而來。等人近了她才發現,那是一群宦官,和往日看見的那些都不同,這些腰間都掛著刀。
  
  片刻之間馬匹已經來到驢車邊,速度半絲未減,從她身邊便奔馳而去,在官道上揚起了一陣灰塵。
  
  莊柔用手捂著口鼻,看著他們遠走了,便講道︰「林老爹,他們已經走遠了,我們也快點回去吧。」
  
  「好。」林老爹重新坐回車上,拿起鞭子便又趕著毛驢車往前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0 10:25 PM

第58章 夜深路黑

  莊柔回到豆湖縣在縣衙不遠處下車,自己走回到縣衙門口,現在這破地方連個雜役都沒有,她把馬都寄養在了對面的酒樓,不然連口水和草料都吃不上。
  
  她走到對面把馬牽了出來,錢已經付過了,正好趁著城門還沒關趕快回去。
  
  衙門大堂裡還透出光亮來,雖然不夠亮,但肯定是還有人在。也不知道是誰在裡面,她不想進去,騎上馬便想離開。
  
  這時,從衙門裡面急沖沖的跑出個人,一下便擋在了馬前,拉著韁繩就說道︰「姐兒,你跑哪裡去了,我們找了你半天。」
  
  莊柔看著拉馬的吳仁藥,犯愁的說︰「什麼事呀,我要回家去了。」
  
  「朱典史有事找你,我在門口守了半天你都沒回來,剛去出個恭,就差點錯過你了!」吳仁藥鬆了口氣,差點就沒等到人了。
  
  聽了他的話,莊柔看著他拉著韁繩的手問道︰「你洗過手了?」
  
  吳仁藥沉默了一下,便趕快說道︰「快,大人還在等著你,我幫你把馬栓好,趕快進去吧。」
  
  這傢伙八成沒洗手,莊柔盯著他瞧了好幾眼,在他再三催促下才下了馬,隨口問道︰「吳兄,那撞死人的都散了?」
  
  「沒有,尋了客棧去休息了,這屍還在我們後面停著呢。」吳仁藥嘀咕道,平時嫌沒案子,現在有案子了覺得好煩,都不能早點回家去。
  
  莊柔不解得說︰「怎麼又停在我們這裡,一個下午都沒判嗎?各罰幾千兩銀子打發走不就行了,這可是我特意從街上拉回來的,不會連這種事都做不到吧。」
  
  吳仁藥停下來震驚的看著她,半晌才講道︰「各罰幾千兩?朱典史在裡面折騰了半天,現在誰都沒掏出銀子來呢。」
  
  「真沒用,那叫我來幹嘛,守屍啊?」莊柔扁扁嘴往裡走去,他們到底是不是魚肉鄉民的壞人啊,怎麼半點本事都沒有。
  
  兩人往大堂走,吳仁藥搓了搓手說︰「姐兒,我先給你透個口風。其實朱典史找你也沒什麼事,就是想把收定安稅的事又重新交給你。」
  
  莊柔一下便停住了,看著他說︰「你們真收不到啊?」
  
  「是啊,那些人相當的壞,佔著有後台根本不理我們。就算沒有了陳家武館,他們一樣不怕,有些還拿臭雞蛋砸我們。」吳仁藥愁眉苦臉的說。
  
  「抓呀,幹嘛不把人捉回來,不給銀子就不放人?」莊柔直截了當的問道,根本不考慮一下能不能這樣做。
  
  看她真是直爽得可怕,吳仁藥便小聲的說︰「姐兒,我們雖然只是應捕,但在百姓眼中也是官啊,這樣幹是不行的。」
  
  嘆了口氣,莊柔便往裡走去,真是怕了這些傢伙了,能不能好好的幹活。
  
  進入大堂,她一眼就看到林玉寶的屍體還停在大堂的側邊,蓋著白布,這會還沒爛得臭起來。
  
  朱典史打著哈欠已經想回去了,看到莊柔走進大堂,便馬上坐直了身子,屁股下的破椅子發出吱呀的聲音,好似要碎了一般。
  
  然後他威嚴的說道︰「莊柔你回來了,本官已經等你多時了,有件事要安排你去做。」
  
  「收定安稅銀是不是?行啊,你明天給我兩人,我一大清早就去收。大人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莊柔都不用他點明,就直接開口說道,沒有閒工夫聽他扯,還要回家呢。
  
  朱典史的話全被堵在了嘴中,雖然確實是這件事,但是她這樣說出來讓人感覺非常不爽快。
  
  他哼了聲說︰「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兩日之類以不到稅金,便唯你是問!」
  
  莊柔笑了笑拱手道︰「大人放心,明日我必有辦法把稅收回來,屬下先告退了。」
  
  她話都沒說幾句,便退了出去,衝馬德正他們揚揚眉頭笑了笑,便走出衙門騎上馬趕往京城。
  
  今天她回來的比較早,雖然天已經黑了但城門還沒到時辰關,出示腰牌入了城就往家走。此時華燈初上,街上的行人還很多,一副格外熱鬧的景象。
  
  莊柔回到家中,劉米聽到聲音就趕快跑出來牽馬,把馬拉到馬廄中關好,趁她在井邊洗手和臉時便講道︰「小姐,今天有個請柬送過來,說十五想請你去參加踏春賞花茶會。」
  
  「誰啊?」莊柔接過劉嬸遞過來的毛巾,邊擦邊問道,她向來不和那些嬌嫩的女孩多來往,早已經沒人請她去茶會了,今天怎麼就收到了一封。
  
  劉米跑到正廳中,把擺在桌上用茶壺壓著的請柬拿了過來,遞給到了她的面前。
  
  莊柔把毛巾交給劉嬸,接過信一看,淡粉色的紙張,這可是有錢人家才捨得用的東西。她打開看了看上面的字,便挑了一下眉頭,這是丁蓮兒送來的請柬。
  
  沒想到會是她給自己送請柬,上面有提到她的救命之恩,為了報答就想請她去遊湖賞花。地點自然是在豆湖縣,那才有京城周邊最漂亮的湖景,除了請她一定要來之外,其它的便沒有再多寫了。
  
  「小姐,去不去都要回個信吧,我去磨墨。」劉米接過她遞過來的請柬問道。
  
  莊柔擺擺手說︰「不用,我自己會去和她說的。劉嬸飯好了沒,我肚子餓了,也不知道哥哥跑哪裡去了,竟然不在家。」
  
  劉嬸滿臉笑意的說︰「現在遊玩的人太多,所以少爺出去應酬也多,出門前吩咐過小姐如果回來,就不用等他先吃便好。」
  
  「這樣啊,那我就先吃吧。」不知道和誰鬼混去了,莊柔抿抿嘴不滿的說。
  
  莊家下人不多,只有莊學文在家時才分開吃飯,平時他要是沒回來,莊柔都是和劉米他們一起吃,這樣才夠熱鬧。
  
  今日劉嬸知道少爺不回來吃,就沒煮雞,只是弄了幾份精緻的小炒,味好又下飯。幾人正吃著,劉米吃的快早早的吃完,坐在旁邊喝著茶突然感嘆的說道︰「還是這種日子好,小姐都沒成親,為什麼我就得娶妻呢?」
  
  「你娶不娶妻,和小姐有什麼關係!」劉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這一年給他相了好多親都看不上,搞得媒婆都煩了。
  
  莊柔笑了起來,「你比我還大三歲,別人都當爹了,而你不娶妻生子想當和尚啊?」
  
  劉米悶著頭說︰「沒看得上的,要說年齡大的話,少爺都二十八了,不也沒娶親。」
  
  「你這混小子,少爺也是你能說的,還不趕快給我滾去洗馬去!」劉嬸沒好氣得罵道。
  
  莊柔看著他笑了笑,「哥哥是讀書人,沒有功名之前娶什麼妻,也得湊個金榜提名和洞房花燭夜兩大喜事,那才有意思。」
  
  劉米不服的說︰「少爺都不去參加會試,怎麼金榜提名啊!」
  
  「你小子欠打!」劉嬸站起來就想打他,劉米趕快站起來,一溜灰的跑向馬廄了。
  
  劉嬸氣得罵了他幾句,就對正把空碗放下的莊柔說道︰「小姐,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服管了,真得給他找個妻子管管,才能夠老實點!」
  
  「哈哈哈,劉嬸也太操心了,你們倆不會是又聽哪家媒婆說有好公子,用這種辦法來提醒我應該嫁人了吧。」莊柔早對兩人的手段瞭若指掌,喝著茶慢悠悠的說道。
  
  「還是小姐聰明,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劉嬸笑著坐了下來,興致勃勃得說,「小姐這回的真是好男人,你聽我給你細細說來。」
  
  莊柔沒給她機會,扭了扭脖子便說︰「劉嬸,我破了一天的案子覺得好累,明兒再說那個好男人是誰家的吧。親事由哥哥作主,有什麼好男人你直接找他說,如果他同意那我都不用看,便可以直接嫁了。」
  
  「我先去休息了,劉嬸你慢慢收拾,好累啊。」她走起來捶著脖子就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根本不想聽那些媒婆口中的好男人什麼樣。
  
  劉嬸無語的站在那,只得煩惱得說︰「小姐說少爺說了算,可少爺又說婚姻大事要讓小姐自己挑,這弄來弄去不是又打水漂了。這回的男人真的好,怎麼就不肯聽啊。」
  
  她嘀咕著開始收起飯桌來,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裡還沒把桌收完,她便見說回去休息的莊柔又走了出來,還往大門口去,便趕快追出來喊道︰「小姐,天都黑了,你要去哪裡呀?」
  
  「你不是想我早點嫁出去,我現在去會情郎,一會便回來了。」莊柔擺擺手頭也不回的扔下話,便直接出門而去。
  
  劉嬸站在飯廳門口愣了半晌,想到小姐時常這樣出去玩,不信她還能拐個男人回來,便繼續收拾起桌子來。
  
  莊柔出門就往大街上走去,叫了輛馬車讓他把自己拉去恩義街,車夫只管趕車,不管坐的是什麼人,拉到了恩義街口就停了下來,問清不用等在這裡後便趕著車去了它處。
  
  而莊柔看著這條人煙稀少漆黑的街道,只能看到各府門口大燈籠的光。可惜這裡的宅子太大,大門相隔太遠,門口的燈籠再大,這圍牆邊的街道還是非常的黑。
  
  「真黑……」她平時所住的花萼巷每家都不大,所以路上都被各家門口的燈籠點亮,街上的話又商鋪眾多,街道上就沒這麼黑過。
  
  當大官的果然沒幾個好人,看這街道黑的彷彿要把人吞掉一般。
  
  腹誹了一下,她連燈籠也沒去買個,就走進了這條街上,很快就消失了在黑暗之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1 11:07 PM

第59章 熱血之士

  莊柔站在牆頭的紅瓦上,看著這大片黑壓壓的宅子,除了屋中的燭火帶來一點點光芒,便是零星拿著燈籠在宅子中穿行而過的人。
  
  她是前面一處有栓馬石的地方爬上來的,順著別人家的牆頭一直走到了這裡。這片她比較熟,前幾年被哥哥朋友家的女孩叫來玩過多次,可惜和那些小姐們都聊不起來,這幾年人家大多都成婚了,就剩她自己更沒人來叫。
  
  站在牆頭認了認路,她便向陳尚書府走去,像一隻夜遊的貓,如履平地的走在牆頭瓦上,極少會發出聲音來。
  
  中間停下好幾次尋路,花了不少時間她才找到了陳尚書家的宅子,這可是權勢濤天的大官之家,宅子非常的大。好多地方都黑漆漆的,只在各院門處掛了燈籠,要有個毛賊跳進來的話,都很難被人發現。
  
  平日她到這些富貴人家,偶爾也會被拉著強聽別人介紹家中的情況,炫耀的同時也大概知道管家這些人是住在外院。二管家住的會比大管家的院子小一點,當然有些是在外面置辦了宅子早上才來。
  
  但最好就是住在府中,那樣晚上有事才能更好的處理,越大的人家越是這樣,只要找到外院就能輕鬆找到李中新的院子。
  
  莊柔順著牆頭尋了尋,從後院的牆一直走到了前院,偶爾遇到護院便倒掛在牆外,等人過去之後再起來。
  
  後院都是家眷所住,就算是府中的少爺,只要過了七八歲都住在前面。相比起來前院的人要比後院的少,主要這裡沒幾個丫環,下人晚上還在那閒聊玩的不多。
  
  她順著走了一圈,發現疑似管家住的地方都掌起了燈,明明人現在還在豆湖縣。不是說沒娶妻,為何都有人在,難道已經收了好幾房小妾了?
  
  那可真是腐敗的尚書府,連個小管家都有這麼多小妾,想來是收了不少的銀子。
  
  邊想她邊在牆頭上走著,突然看到遠處的院門外有人提著燈籠走過來,剛好院中有棵大樹,她便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了樹蔭後面的牆頭上。
  
  提著燈籠的人走得很小心,不停的左右張望,一副怕被人發現的樣子,藉著他手中燈籠的光,能看出來是個身材健壯的男子,穿得很是不俗,一看不是府中的少爺就是什麼親戚。
  
  大晚上的在自家還鬼鬼祟祟行事,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莊柔就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穿過這個院子往旁邊去了。
  
  等她跟著此人走過兩個院落後,就見他停在了個小院子中,燈籠也給掛了起來。
  
  莊柔好奇的站在牆頭看著他,只見他把華麗的衣服脫得只剩一條褲子,然後就在開始練起功來。伸展開身體後,就舉起了石鎖,一身的肌肉看起來很結實的樣子。
  
  原來是練功啊,大半夜的跑出來就是為了做這種事,真是有夠無聊。
  
  她看了幾眼便想走,繼續去找那李中新的住所,剛想轉身離開,就看到那男子不停的打著一個包了厚厚稻草的木樁,口中還不停的喊道: 「我最強,我是最強的!」
  
  「……」莊柔停了下來,還直接坐在了牆頭上,隔著院中的樹枝看著他在那練功。
  
  等木樁打夠了,那男子便拿起旁邊的長槍,有模有樣的舞了起來。這是個小練功場,邊上還有兵器架,都是些官府同意民間可少量使用的武器。再說這裡是尚書府,只要沒有大量的弓箭,就不會有人說什麼。
  
  此人十八般武器都會耍,個個有模有樣,全部都使了一遍後已經是滿身大汗。他放下武器用汗巾擦了擦汗,從旁邊的石頭後面提出個食盒,打開後從裡面拿出了茶壺,倒出水便大灌了幾杯。
  
  「爽快!」大喊一聲後,他得意的抬起手,把肌肉鼓起來看了看,覺得非常的滿意,「我這一身武藝要是上了戰場,必定能殺敵千里,成就一番事業。 」
  
  噗!
  
  聽了他這番自誇的話,莊柔忍不住笑出了聲,頓時那男子順著聲音就猛得回過頭來,緊盯著她這裡問道:「何方小賊,竟然敢闖尚書府!」
  
  莊柔從牆頭上跳了下來,向他走了幾步,讓燈籠的光可以照到自己後就停下來,笑咪咪的看著他。
  
  一看是個姑娘,又沒穿什麼夜行衣,看著非常尋常的樣子,男子便以為她是從隔壁翻過來的,皺著眉頭說道:「你是隔壁府上的丫環?怎麼從這裡翻牆過來,被主人發現的話必會把你賣掉的。」
  
  她穿的很普通,看著就不可能是那些珠光寶氣的小姐,男子便覺得這必是丫環了。
  
  莊柔看著他笑道:「肉僵而不柔,空有架子沒有氣勢,就這樣還想殺敵千里,你是在說笑話吧。」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過來嘲笑自己的,還專門翻牆過來,也太討人厭了吧!
  
  「你知道什麼!」男子沒好氣得嚷道,要不是她是個女子,就要叫她嚐嚐自己的拳頭,到底是不是肉僵空有架子。
  
  挑眉笑了笑,莊柔背著手問道:「你是尚書府的誰啊?」
  
  「陳沐風,尚書府的九少爺,你又是誰?隔壁是廣慶伯府,你是他家哪個房的丫環,好大的膽子!」陳沐風喝道,現在的丫環真是無法無天了。
  
  「我叫小柔。」莊柔背著手應了聲,就往那練功場上走去,歪頭打量著地上擺放的傢伙。什麼都有非常的齊全,看地上砸出來的印子,這裡應該每天都有人在用。
  
  陳沐風抱著手仰著頭說:「哼,你剛才口出狂言,要不是看你是個女孩,現在早就把你打趴下了!」
  
  莊柔轉過身來,看著他便說:「九少爺,要不要我們對一場。如果我輸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但我輸的話,就也應你一件事如何?」
  
  「你?」陳沐風不是小瞧她,這樣的女孩和家中的姐妹有什麼區別,竟然想和自己來打一場,怎麼下得了手。輕輕碰一下肯定要哭鼻子,藉機想要來纏著自己吧。
  
  「怎麼,你害怕?」莊柔知道他瞧不起自己,要真是一口就應下來,那還真是奇怪了。
  
  她便指著兵器架上的一把刀說:「你用武器,我不用,這樣你就不怕了吧?」
  
  實在是太羞辱人了!
  
  陳沐風哪裡被如此小瞧過,家中不管是姐妹還是丫環,就連護院和教武師傅都誇他練的好,現在卻被人小瞧成這樣。他惡從膽邊生,就想把這個莫名其妙翻牆來的女孩扔回對面去,叫她嚐嚐苦頭。
  
  「好男不和女鬥,你還是回伯府去!」他大步衝了過來,伸手就想抓住莊柔。
  
  果然空練了一身肌肉,莊柔斜眼瞅著陳沐風伸過來的手,突然轉身讓到他的身後,抬腳就往他膝後踢了一腳。陳沐風只覺得膝蓋順勢就收不住,啪得重重跪在了地上。
  
  他頓時一愣,雙手撐地就跳了起來,轉身就發現莊柔已經站到了離他三丈遠的地方,正笑盈盈的看著他說:「真不要武器?」
  
  「不要!」陳沐風氣沖沖得吼道,就撲了過來。
  
  莊柔笑容一收,便冷聲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陳沐風猛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對方的目光中似乎有什麼讓人恐懼的東西,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但怎麼能被一個女孩嚇倒,他化掌為爪便抓了上去。
  
  只見莊柔身子側閃開,雙手對著他的手臂對外便是一推,側背對著他,身子用力肩膀重重的撞在他的胸口上。
  
  陳沐風只覺得胸口悶痛,身體往後倒,腳不由自主的就往後退出一步想要站穩。緊接著莊柔微微沉下身,左手按住右拳狠狠的一個右肘擊便擊在了他的胃部。
  
  那股滋味讓陳沐風無法言語,身子彎起來再也站不住,整個人像只折斷的筷子,屁股先往後倒。
  
  與此同時,莊柔卻沒有停手,順勢一腳就踢到了他的褲襠上,直接把他踹得就地滾了三圈,趴在地上弓得像隻煮熟的蝦才收了腳。
  
  陳沐風雙手摀著褲襠,腹部的噁心不適讓他只想死死的彎著腰,想吐又吐不出來,卻因為胯部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聲音都發不出來,無聲的張大嘴躺地上,大腦一片空白。
  
  莊柔早就看出他只是個花架子,此時已經轉過身去,在兵器架上抽出剛才指的那把刀,哐得就扔了過去,掉落在陳沐風的面前。
  
  然後她掀起裙擺,露出裡面的褲子和綁在小腿上的鐵棍,她把鐵棍拿了下來,指著依舊還趴在地上的陳沐風說道:「拿著刀站起來,現在才剛剛開始。 」
  
  陳沐風現在意識回來了些,看著扔在面前的刀,腦子裡面一片漿糊,有點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但聽到莊柔在後面挑釁,下意識的一把抓住刀,掙扎著站了起來。
  
  他回頭一看,就見莊柔拿著根一頭包了棉花的鐵根,顯然是怕打死了人。這讓他倍感羞辱,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女人了,揮刀就衝上去。
  
  莊柔一看他的動作,嘆了口氣,等他人靠近了,伸手便是一棍。那刀便從陳沐風的手上飛脫出去,哐得掉在了地上。
  
  他只覺得虎口發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連刀都被打飛了,當抬頭之時,就見道黑影從面前閃過,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身上頓時充滿了啪啪啪的擊打聲,沒能撐多久,很快他便兩眼一黑昏死過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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