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正月初四 -【美人持刀】《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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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24 PM

第九十章 花娟

  下午喝過藥,錢公公專門派人來給莊柔上妝,去見馮公公的時候可都沒這麼上心。
  
  折騰了半天,才給她畫了大濃妝,看著銅鏡中那擦得臉發白,嘴唇鮮紅的自己,莊柔愣了半天,這都比那些新娘子的妝還要濃了。
  
  她試圖摸一下被盤起後又加了髮髻,插滿了首飾的頭髮,就被上妝的女子把手給按了下去。這頭髮好不容易才梳好,可不能被她弄散了。
  
  莊柔無語的說道:「我都認不出來鏡中的人是誰了,這樣好嗎?」
  
  「李公公最喜歡妖艷的女子了,之前那樣可不行,瞧瞧現在的樣子,跟換了個人似的。」上妝的女子嘴上擦了毒一般,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喜氣,卻格外的不知所謂。
  
  任她們折騰了半天自己的臉,又給換上了一身華麗的衣服,把她弄得像個妖女才退了下去,只等著一會去見李公公。
  
  莊柔站起身,把枕頭邊的九星紅放在了寬大的手袖中,插進了裡衣的短口袖裡。
  
  又等了一會,之前想給她當丫環的女人來了,同樣打扮一下,但看了就知道是自己存下的東西。
  
  「小柔姑娘,我叫花娟,多謝姑娘願意帶我同去。」花娟對她見了個禮謝道。
  
  「花娟姑娘不用這麼客氣,反正一會我也顧不上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莊柔應道,也不知道她想幹嘛。
  
  雖然是要去見李公公,但也不能讓人家先等著,她得先去候著才行。錢公公派人來催之後,花娟就跟著莊柔,一起出門先等著去了。
  
  看著眼前的燭院,莊柔是一陣無語,怎麼還是來這間院子,難道這些太監都有同樣的喜好不成?
  
  等進了院子她才發現和之前有所不同,院子中此時擺了張雕花大桌,四周擺滿了鮮花盆景,硬生生弄出了個花團環繞的樣子出來。
  
  「這喜好和馮公公也沒什麼兩樣了,就不能真誠正常點嗎?」莊柔無語的說道,然後便從花叢中走到了桌前,坐下把手撐住頭,就靠在桌前等著了。
  
  花娟一直伸長脖子盯著門口,望穿秋水等不到情郎的樣子,讓莊柔忍不住問道:「花娟姐姐難道認識那李公公?小時候的青梅竹馬嗎?你盯著門口的目光好可怕,感覺人一走進來就會被你撲倒了。」
  
  「啊?」花娟趕快收回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根本不認識李公公,但是知道他很有權勢,只要能入了他的法眼,以後日子便可以解脫了。」
  
  「今天這個機會我等了好久,才能夠站得這麼近看他,小柔姑娘你是我的恩人。」
  
  莊柔好笑得說:「花娟姐姐真是直爽,不管生活在什麼地方,都想方設法讓自己過得更好些。但只要是為了活下去而做的努力,都非常的美好。」
  
  「小柔姑娘也是個溫柔和氣的人,這個時候沒有嘲笑我,還真心的誇讚我,真是叫我不好意思。」花娟低頭說道。
  
  「這有什麼好笑的,大家不都這樣活嗎?」莊柔並不虛偽,也不會覺得努力想讓自己過上好日子,又沒禍害別人有什麼錯。
  
  花娟笑了笑,「說的也是呢,有個盼頭總比沒有強。」
  
  兩人坐在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起來,聽她沒過去南方,莊柔便給她講了些那邊悶熱的夏天,和災年之時守在寺廟外面等著好心人施粥之類的事。
  
  聊了好一會,突然有人湧了進來,教坊司的兩位公公帶著人來了,他們在門口一站諂媚的笑著看向遠處,瞧起來讓人覺得好可笑。
  
  明明平日那般唯我獨尊,現在又狗腿得厲害,讓平時受了他們苦的姑娘們看到了,只會嚴重鄙視他們吧。
  
  花娟低聲說道:「小柔姑娘,他們來了。」
  
  莊柔抬頭看了她一眼,這叫得還真是順口,好像侍候過自己好幾年的樣子。
  
  她便把身子坐正,頂著那張撲滿粉的臉,好好的看著大門。
  
  片刻之後,只見一個中年大叔背後跟著一大堆畢恭畢敬的太監,高傲的走了過來。臉長的普通,身材也沒什麼值得誇獎的地方,如果不是他走在正中間,光看衣服料子還以為是個有錢的員外。
  
  「……是個普通大叔啊,真沒意思。」莊柔興味索然的嘆了口氣,頓時有點打不起精神來。
  
  花娟愣愣的看著她,難道還指望著來個俊美太監不成?
  
  她覺得這個姐兒有點奇怪,從去求她開始,就感覺和別的人不一樣。到底是哪裡不同也說不出來,但就是有點肆意妄為的樣子。
  
  「小的見過乾爺爺,祝乾爺爺福如東海。」錢公公這時趕快上前,直接便跪下請安道。
  
  那劉公公也是跪下,雖然沒有喊出乾爺爺這種話,但是拍馬屁的樣子還是比較明顯。
  
  乾爺爺?
  
  莊柔愣住了,這李太監和錢公公看起來差不多大啊,仔細看起來感覺姓錢的似乎還要大幾歲,竟然是李公公的乾孫子!
  
  「乖孫起來吧,就數你嘴甜。」李公公背著手一副上位者的樣子,半點尷尬的神情也沒有。
  
  錢公公趕快起身,滿臉的笑意,「乾爺爺,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
  
  「咱家就是看好你這點,眼力界不錯。」李公公誇道,便往燭院中走來,遠遠就瞧見院子中有一站一坐兩個女子。
  
  站著的一看就知道是個丫環,而坐在桌前嘴擦得特紅,臉白得刷了層石灰般的女人,肯定就是馮驚水看上的那個了。
  
  莊柔坐著沒動,看著他們全部走進來,也不起來見個禮,就坐在那手撐著頭好好的看著他們。
  
  錢公公低聲喝道:「還不快見過李公公,愣著幹什麼!」
  
  「公公既然來了,那就可以擺酒了,我早已經等候多時。」莊柔沒起身,只是笑了笑說道,語氣還跩起來了。
  
  眾人頓時愣住了,這傢伙在幹什麼!
  
  莊柔微微一笑說道:「本來馮公公已經說過,我除他之外不用接待任何人。但錢公公的面子我得給一個,畢竟得在他手下討口飯吃,如果不應的話,大概馮公公也保不了我。」
  
  「聽聞李公公身份高貴,那馮公公也甘拜威望之下,說往東就不敢往西,全聽公公的吩咐行事。小柔對喪家之狗般的弱小者沒興趣,今日可與李公公共飲一杯,可算是三生有幸。」
  
  錢公公他們的臉色全部變了,她說的話實在是太難聽,膽子好大,直接挑撥起兩位公公的關係了!
  
  雖然人人都知道,李公公向來壓馮驚水一頭,那不就是因為會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才會一直想壓制馮驚水。大家都暗地裡面相互較勁,相互使絆子,想把對方制於死地,可那是暗地裡面呀!
  
  這直接抬到了明處,誰受得了這樣撕破臉皮,這女人是不想活了吧!
  
  李公公也沒想到她竟然來這麼一齣,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自己中了馮驚水的圈套,用先下手為強這招來逼自己先表態。
  
  好毒的計謀,他這是想撕破臉皮了呀!
  
  他便冷冷一笑說道:「一派胡言!你好……」
  
  「好大的膽子,敢中傷我們,今日便要把你拿下,好好的查查誰是你的幕後之人!」莊柔接上他的話說道,「今早有太監到我房中,告訴我公公肯定會這樣說,用來定我的罪,順便把馮公公也牽涉進來,把他剷除掉。」
  
  「果然,他說的好對。」她嘆了口氣,翹著蘭花指在眼角上擦了擦,「像我們這樣的女子,總是被人利用,真不想捲入這樣的爭紛之中。」
  
  緊接著莊柔站了起來,對李公公行了個禮,憂傷得說:「還請李公公給條生路,我並不想死。」
  
  禮畢她便又坐下了,像個濃妝的人偶坐在那好好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他們都搞不清情況了,這女人到底是哪邊的?
  
  花娟站在莊柔的旁邊,手腳都在顫抖,她知道這些話都是現編的,絕對是!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想幹什麼,但是剛才這番話,足可以要命了。
  
  「呵呵,想要活可以,讓我看看你誠意。」李公公陰笑著走了過來,坐在了莊柔面前,冷聲說道,「把衣服脫了,按我的吩咐去做,讓我高興就讓你活。」
  
  莊柔笑了笑便站起身來,取下頭上的首飾,一件件的擺在桌上,隨後連假髮髻也取下來,頭髮頓時散亂了一半。
  
  真是個狡猾的傢伙,叫她脫衣服竟然脫了半天的首飾!
  
  錢公公陰沉著臉想到,他乾爺爺就喜歡逼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不願意的事,還要他們這些人圍觀。但是這個女人也讓他很惱火,差點被她擺了一道,不過她也活不過今晚了。
  
  「錢公公是李公公的乾兒子,他把罪臣之女賣掉的銀子,應該都孝敬給你老人家了吧。」莊柔放在腰帶上,卻沒有動手解,只是看著他笑道。
  
  離得這麼近,捅他幾刀都沒問題了,就看他是怎麼回答了。
  
  李公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話來,馮驚水可也沒少拿這裡的孝敬,這個女人是誰的人?
  
  「拿下她!」他冷聲喝道,不打算讓她輕鬆去死了。頓時兩名站在後面五步左右的太監,猛的就衝了過來,伸出手就想去抓她。
  
  莊柔一下就抽出了袖口中的九星紅,對著李公公捅上去,要先制住他。
  
  但李公公突然便站起閃到了旁邊,她的刀撲了個空,莊柔目光一凜,這傢伙竟然也有點能耐。
  
  就在這時,正好站在李公公邊上的花娟,手拿匕首一刀就捅進了他的後腰。
  
  眾人都愣住了,而李公公則一個轉身,猛得就把花娟給踢飛出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28 PM

第九十一章 皇上病了

  李公公腰上還插著刀,也不知花娟使了多大的力,整把刀刃都被紮了進去,只露出刀柄在外面。
  
  花娟飛出去就砸在地上的花盆中,只聽得嘩啦一聲,砸碎了許多花盆,整個人掉在了裡面。
  
  莊柔好好的看著她,瞧不出來還是個高手啊,那刀捅得可真深。
  
  而那兩名要撲向她的太監,馬上分出一名奔向花娟,另外那名依舊向著她過來。
  
  「還擋著我幹嘛,快去救李公公啊,腰都被紮了個大洞了!不趕快叫大夫,這可就真的要丟了老命了!」莊柔立馬對著那太監著急得喊道。
  
  那名太監頓時停了一下,往李公公那掃了眼,見他好好的站著一時半會死不了,就馬上把頭轉了過來。就見兩道黑影衝過來,直接戳在了眼睛上,頓時雙眼便一陣疼痛睜不開了。
  
  莊柔還算是客氣了,沒有硬生生挖出他的眼睛,只不過是打得他暫時看不清楚。然後她對著褲襠就是一腳,也不管這招對太監有沒有用,狠狠就踢了上去。
  
  雖然沒有要害,但莊柔這腳卻不輕,踢得他胯骨巨痛,搞不好就骨折了!
  
  與此同時,莊柔提著九星紅就迎上去,想要給他的腹部一刀,解決掉他的戰鬥力。一隻戴著細鐵手套的手便橫空伸過來,啪得抓住了九星紅。
  
  莊柔猛的扭頭,就見一隻拳頭打了上來,她馬上放掉九星紅,直接伸手擋了上去,頓時只覺得手臂發痛到麻木,整個人就摔在了花盆之中,一屁股就坐壞了幾個盆。
  
  這時她才看到,打她的人正是被捅了一刀的李公公,雖然後腰被捅了一刀,但是還是非常精神。莊柔一下就想到了馮驚水,果然太監全是變態啊!
  
  她往花娟那瞄了一眼,想看看這個高手怎麼還沒起來,趕快過來擋住這個太監啊!
  
  卻不想就看到花娟已經被打得滿臉是血,頭髮被那名太監抓在手中,半個身子被提起來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了。
  
  不是高手啊……
  
  莊柔這時才發現,這個花娟根本沒有用處,捅得那一刀應該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包括所有的膽量,早就在那一刺中已經用光了。
  
  根本就不是高手,她純粹就是來尋仇,還不能把人殺死,真是有夠沒用的!
  
  花娟已經被拿下,莊柔從花盆堆中站了起來,看著李公公便笑道:「我要是說和那女人沒關係,你應該不會相信吧。」
  
  「用了刑自然就知道到底有沒有關係,本來咱家還想玩一玩,但現在是沒興趣了。」李公公緩步向她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她的九星紅,「不過羞辱你一番,我是不會拒絕的。」
  
  莊柔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直接就把外面厚重的錦服脫下來扔在了地上,這衣服的袖子實在太寬大了,一點也不方便。現在把衣服脫掉,她微微彎下腰,目光變得兇狠起來。
  
  「嗯?」李公公聞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突然有些明白馮驚水為什麼會送刀給她了,而且身上還受了傷。
  
  深深吸了口氣,莊柔緩緩的吐出來,身子壓得更低,人隨時都會殺出來。
  
  「公公,你的傷……」這時有太監問道。
  
  李公公一擺手,「無妨,憑這點傷還殺不了我。」說完他把九星紅扔給了那太監,動了動手掌捏緊了那雙細鐵手套,往前跨了一步,就踩碎了地上的破花盆殘片。
  
  莊柔目光飛快的掃過,九星紅現在被剛才攻擊自己的太監拿走,必須先把刀搶過來再說。想到這,她的身體便往前微微一傾,眼看著就要往前撲過來。
  
  正當李公公也打算出手之時,她突然就往左側一衝,馬上變換了方向,衝到了那名太監面前。左手打算拿住他的右手,另外一隻手掌拍向他的手肘,不管是被攻中還是閃避都會化解掉攻擊。
  
  當她衝到那太監面前,離著對方只有二尺之時,一把刀尖突然從對方的胸口鑽出,明晃晃的刀身上都沒沾上什麼鮮血。
  
  莊柔一看不好,自己正迎著刀尖撲上去,雙手狠狠一抓此人的雙臂,用力就推了一把,把自己給強行推開來。
  
  以此同時,那刀被人從後面拔了出來,太監倒在了地上,露出了他身後一個高大的蒙面人。
  
  此人如同一頭戮人的烈虎,提著長刀目露濃烈殺意,渾身散發出股迫人的壓迫感,掃了莊柔一眼,二話不說就砍向了李公公。
  
  莫左?
  
  莊柔沒想到他竟然來了,雖然蒙著臉但是她一眼就認了出來,此人就是莫左那個大笨蛋。
  
  他不是什麼將軍府的人嗎?
  
  身為朝廷中人,卻蒙著個臉就出來殺大內太監,此人也太無法無天了,簡直就是個瘋子啊!
  
  李公公也沒想到,這突然就跳出來的男子如此兇悍,提著長刀有殺父之仇般砍向自己。而且此人和那兩名女人不同,這人的武功特別高,本來還不覺得怎麼樣的腰傷,在強烈的攻勢下開始痛起來,血順著刀身邊緣流了出來。
  
  隱約之中,他有些招架不住,抓住花娟的那太監趕快扔掉手中的人,飛身過去幫李公公對付莫左。頓時三人便混戰在了一起,甚至感覺都不能贏過莫左,只不過是勉強支撐罷了。
  
  莊柔趕快從地上把九星紅撿了起來,拿著刀就走向其它的太監,包括錢公公和劉公公在內的所有人都往後退了幾步。
  
  「全站住別動,公差辦案任何人不得離開,違令者斬。」她還以為太監都武藝高強呢,畢竟這兩天已經遇到好幾個高手了。卻沒想到不止錢公公,連平時打人很厲害的劉公公,竟然也不會武藝。
  
  真是太好了,原來瘋子果然還是少數。
  
  想到這,她便拿刀指著他們說道:「我稟命來此調查一件命案,已經查出你們私下把罪官的家眷悄悄賣掉,然後把銀子都上貢給了錢升的乾爺爺。」
  
  「此等刮朝廷銀子,偷皇上口糧,搶後宮娘娘香粉錢,挖災民救災款的惡事,簡直就是罪孽深重!」
  
  「現在證據確鑿,看你們還如何狡辯!發現我的身份時還想殺人滅口,你們真是膽大包天,連律法和朝廷都不放在眼中了嗎!」莊柔指著他們劈裡啪啦的就是一番指罪,根本不管身後打得不可開交的幾人。
  
  太監們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有種這是在開玩笑的感覺,現在也不是說這種事的時機吧!
  
  錢升看到自己的乾爺爺被個厲害的傢伙追著殺,瞧著危機重重,好像要落了下風的樣子,便怒喝道:「你們到底是何人,竟然敢殺御馬監的掌印大太監!還敢假冒公差,明明就是刺客!」
  
  他不得不站出來,要是乾爺爺死了,那這好日子也就沒辦法過了。
  
  「那兩人我都不認識,應該是你乾爺爺得罪的人太多,仇家都找上門來了。看我站在這裡都沒去搗亂,就應該知道這兩人和我沒關係,你們這些人又壞心眼,我要是過去幫忙,反過來說我是他們一夥的怎麼辦!」莊柔理直氣壯的說道,瞎說的時候半點不好意思的神態都沒有。
  
  錢升便怒喝道:「那就滾開!別擋道!」
  
  莊柔站在那分毫不讓,仰起頭不爽得說:「讓什麼讓,你們又打不過那人,肯定不是自己親自上前去幫忙。你八成是想逼站在你身後,那些平時就被你作威作福欺負,根本沒有武功,只能被拿來填屍的小太監們過去幫忙。」
  
  她搖了搖頭,「真是可怕,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人,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不會讓無辜的人死在我的面前,而你是嫌犯,也別想做出什麼自尋死路,毀滅人證的事來!」莊柔一臉的嚴肅,並不是在開玩笑。
  
  錢升瞪大眼睛指著她嚷道:「給我上,把李公公救出來!」
  
  那些太監不敢不上,雖然不願意卻還是硬著頭皮迎著莊柔就上來了。
  
  如果從她的側邊溜過去,那遇見的就是那手持大刀的漢子,還不如被這女人擋下來,受個傷也比被活活砍死強!
  
  欺軟怕硬這種事做起來最舒服了,面對這些就是普通人的太監,莊柔拳加腿就把他們踢得滿地打滾,根本就沒辦法往前一步。錢升占著自己是教坊司的監官,叫上劉喜慶衝上來,卻被莊柔給捅了兩刀。
  
  這種人人喊打的角色,她可不會放水,該下手就下手,只要不弄死就行了。
  
  「啊!」
  
  突然,身後傳來了慘叫聲,莊柔趕快回頭一看,就見李公公的腦袋掉在了地上,脖頸處的血噴得老高,然後就倒在了地上。另一名太監只是被砍斷了一條手臂,躺在地上早已經不知生死。
  
  莫左半身都是李公公噴濺出來的鮮血,提著滴血的刀立在那,目光直勾勾的看了過來。
  
  莊柔也好好的看著他,就見他的眼睛彎了一下,似乎是笑了,然後便縱身跳上院牆,飛快的跑了個沒影。
  
  凶神惡煞的莫左這才一跑,立馬就有太監尖著嗓子喊了起來,「快來人啊!李公公被殺了!」
  
  「閉嘴!」莊柔回過頭看著他們沒好氣的罵道,而錢升已經呆若木雞的坐在了地上,乾爺爺權勢滔天,竟然就這麼死了!
  
  皇城之中,一身穿龍袍之人扶額坐在花園亭中,看著面前的棋盤,把手中的黑子扔在了棋盤上,「不下了。」
  
  「皇上,臣妾惶恐。」坐在對面的一美艷宮妃起身見禮,低頭之時目光悄悄掃了眼來人那雙繡著珍珠的寶藍色鞋子。
  
  龍袍之人沒搭理那宮妃,而是側頭看著身邊站立之人問道:「夏,你說朕的這病是不是又重了?」
  
  楚夏拱手道:「皇上多慮了。」
  
  「罷了,帶我口諭去教坊司一趟,御馬監掌印大太監被人刺殺,這可不是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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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33 PM

第九十二章 記仇

  等楚夏趕到教坊司時,京門府的人也才剛剛到,他們得到的消息比較慢,因為教坊司從出了事就沒有去派人去京門府報官。
  
  京門府知道此事也是從宮裡傳出來的,不然他們還蒙在鼓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如此大的事。
  
  兩批人馬把教坊司給堵住,所有客人一個都不能走,全部都得待在這裡等查。
  
  守住各出口後,楚夏和京門府尹一起帶著人走進了教坊司,直奔後面的燭院。卻在半路就被夏媽媽給擋了下來,驚慌的稟報道:「幾位大人,大事不好了,錢公公他們被抓在了技侍園中。而那燭院裡面,死了好幾位公公了!」
  
  楚夏看了一眼京門府府尹陳清風,然後說道:「帶路,我們去看看。」
  
  夏媽媽趕快在前面引路,她此時心中非常害怕,沒想到那林梅花竟然是公差,連錢公公他們都被她給抓了。想到自己昨個把她送給了馮公公,她會不會藉機弄死自己!
  
  最可怕的是李公公被殺,只希望這些人能有辦法平息這件事,不然整個教坊司的人都得沒命啊!
  
  本來夏媽媽的意思是先去技佳園,把錢公公他們給救下來,但楚夏和陳清風轉去了燭院,教坊司的人怎麼比得了這命案,自然得先來此處才行。
  
  不顧一臉焦急的夏媽媽,他們來到燭院,看到李公公的屍體就扔在那,姿勢看起來應該是從死就沒動過了。那手臂被砍斷的太監還沒等救治就失血過多死了,現場沒有被動過,只派幾個小太監守在這裡。
  
  他們一個個面如死灰,看到楚夏他們簡直就如同見到了活菩薩,撲過來跪倒就哭喊起來,「兩位爺爺救命啊,我們真的什麼也沒幹,救命啊!」
  
  楚夏就是受不了這些太監,整天爹啊爺爺的攀親戚,他冷冷的說道:「滾一邊去,誰是你爺爺!」
  
  「小人不敢,小人知錯了。」說著那幾名太監就抽起自個耳光來,打得啪啪作響。
  
  陳清風無語的擺擺手說:「別打了,去旁邊候著去,別在這裡礙事。」
  
  小太監一看趕快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角落裡面,乖巧的站在那伸長脖子等著看。
  
  於是兩人便把仵作叫上前,去查看起屍首來,推官也仔細的看著各種痕跡。
  
  他倆當官的站在旁邊看著勘驗,陳清風壓低聲音問道:「郡王殿下,不知此事有何高見?」
  
  「這裡有我的人,一會我要先帶回去,其它的便由京門府來審。教坊司的人一個也跑不了,這裡發生的事一查便知道,擺明瞭就是被仇殺嘛。」楚夏微微一笑說道。
  
  陳清風便問道:「不知殿下的人是哪位,一會下官才不會弄混了,省得大水沖了龍王廟。」
  
  楚夏意味深長的說:「陳大人應該認識,就是那個女應捕,莊柔。」
  
  「她!」陳清風詫異的看著他,愣了愣才講道,「還真是認識……」
  
  燭院中的情況並不難看出來,再問問這些人證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要知道那些刺客是誰,所為何事便可以解決了。但那女刺客被莊柔帶走尋了大夫醫治,他們還得去技佳院一趟才行。
  
  楚夏已經派了人過去守著,只有莊柔一個人應付這麼多人有難處,現在這裡查驗得差不多,他們便可以過去了,其它事交給推官便行。
  
  夏媽媽站在燭院外面等得焦急,見他們出來總算是鬆了口氣,趕快領著他們去技佳院。一進院子就見平時練舞的檯子上站著幾人,下面站滿了院中的姐妹和少年。
  
  莊柔站在臺上,指著下面一人喊道:「好了,現在輪到你了,把平時受的苦和罪都說出來,我家大人會為你們做主的!」
  
  被指的是個身姿特別好的女子,她嚇了一大跳,漲紅著臉雙手放在胸口使勁的搖頭,就算是這個時候,也不能跳出來說這些啊。誰知道最後會怎麼樣!
  
  錢升和劉喜慶冷眼看著她,就不信這些女人還敢亂指認他們的罪行。
  
  莊柔卻站在臺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女子搖頭,點點頭就轉過身,看著被她強拉來的那名教書法的先生,對著他便說道:「請先生記一下,錢升和劉喜慶看這位姑娘身姿豐滿,常常對她動手動腳非禮。你看把人家嚇的,手一直放在胸口就沒敢拿下來,頭左右晃動就是在抵抗對方嘴的親薄。」
  
  「教坊司的姑娘都是朝廷、是皇上的,她們為國庫賺了多少銀子。大家修大街,災民的救災銀子,還有修運河造碼頭,給軍隊的軍晌,都有她們的付出!」
  
  「雖然說起來難聽,但是各位就和軍馬一樣的珍貴,隨便亂動就是動國庫的銀子,想要顛覆我朝的財政要事!」
  
  臺上台下的人全都啞口無言,錢升和劉喜慶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那坐在旁邊抄罪狀的先生提著筆,呆若木雞的瞧著她不知道要怎麼下筆了。
  
  莊柔眉頭一皺,對先生嚴肅的說道:「先生,寫呀。」
  
  被她眼睛一掃,那先生趕快低下頭,在紙上按她的原話寫了下來。
  
  「你胡說八道!我要上告,你瞎編亂造!」錢升怒不可遏的罵了起來,要不是身體被繩子很羞恥的綁了起來,讓他動彈不得早就撲過去咬她了。
  
  瞧著他這麼激動,莊柔便又對先生說:「麻煩先生再記一條,此人咆哮公差,目無王法,還想上告去騷擾皇上的清靜。想讓皇上食不下飯,睡不好覺,休息不好而生病。」
  
  先生的手抖了抖,無奈的說道:「莊……莊姐兒,咆哮公差和目無王法已經寫過不下十次了。」
  
  「可騷擾皇上清靜還沒寫,把這個記上去,這可是他親口說的,真是狼子野心。」莊柔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又走到了檯子邊,目光掃過下面的人,突然就停在了素冬媽媽的身上。
  
  她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衝著素冬就笑了起來。
  
  那素冬把頭一抬,冷漠得說:「我沒什麼好說,願一死。」
  
  「很好,先生你記一下,名為素冬的女子受盡多年錢升和劉喜慶的虐待。在今日得知二人伏法,心願已了想要自絕告別這個汙濁的世間。」莊柔笑了笑便說道。
  
  「可以想像,這麼多年如此清高的女子,是怎麼在他們的魔爪之下苟且偷生的。對錢升他們的罪行,她只有一句供詞,那就是沒什麼好說的,願他們一死。」
  
  素冬媽媽從來沒見過如此會瞎編的人,只是憑著動作和幾句話,就能編出如此多制人死地的話來,她震驚的站在那,也把周圍的人都嚇得不敢再說一句話。
  
  先生已經麻木了,此公差真是太有才,要是個男人當了奸臣,不知多少無辜之人要被她害死。
  
  錢升氣得全身發抖,一個不小心就摔倒了,還把旁邊的劉喜慶也撞翻在地,兩大條的就堆在了那。
  
  「胡鬧!」陳清風沒見過這樣審案子的,這種口供能用嗎?
  
  楚夏卻呵呵得笑了起來,鼓鼓掌讚道:「妙啊,這張小嘴可真犀利。」
  
  陳清風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殿下,下官要去接手此案了,那女子是你的屬下吧,可以讓她下來了。」
  
  「莊柔,過來吧。此案交給京門府的陳大人處理,我派人先送你回去。」楚夏笑了笑,便對著臺上喊道。
  
  莊柔早就看到他們來了,但沒主動去搭理,見楚夏先開了口,便慎重其事得說道:「陳大人,屬下已經審問了不少,現在全部交給大人,可千萬不要放過他們了。」
  
  「下來。」陳清風可一點也不欣賞她,派人上去接了手。
  
  而莊柔看了看站在下方的知知姑娘,衝她笑了笑便走下臺,來到了楚夏面前,拱手道:「恭喜大人,這次屬下又為大人破了一件案子,至於李公公被刺一案,那女刺客已經救了下來。我想不用史藏兄,她也會交待。」
  
  「兩件案子一破,大人又立了功,肯定能步步青雲啊。」
  
  楚夏嘿嘿得陰笑道:「果然是好案子,不過李公公的案子,陳大人會全力查辦,我只是傳皇上口諭跟著看看罷了。立功最大的,當屬陳大人才對。」
  
  陳清風看著這兩個傢伙說話陰陽怪氣的,還把那麼討厭的案子全部推到自己頭上,便趕快說道:「殿下真是過謙了,當然事事要以殿下為先。只是這件事和這位莊姑娘有關,還得麻煩她去把發生的事都說一遍才行。」
  
  「沒問題。」莊柔笑了笑應道。
  
  這種事情莊柔都不用添油加醋,她從馮公公說起,不止把李公公說得變態人品差,還把馮公公也拖下了水,讓人覺得這兩太監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糾葛。
  
  等莊柔交待完,天色已經很暗了,夜裡面有些發涼。楚夏把自己的披風脫了下來,給她披上後送到了教坊司門口,讓人把她送回家去。
  
  馮驚水早就趕來了,但是沒有皇上口諭之類的東西,案子又和他有些牽涉,所以不得入內。他騎著馬帶人等在門口,那封信早就被他燒了,而上面的掌印必送之,現在對他非常的不利。
  
  御馬監的掌印太監被殺,他這個御馬監秉筆太監是最有機會上位的人,自然是嫌疑最大。
  
  他正在琢磨到底是誰給自己送了信,此事要是牽涉自己,要怎麼脫身之時,一群人從教坊司出來了。
  
  小郡王楚夏穿得那麼騷包,他一眼就看到了,而走在旁邊的那女人,讓他目光一凜,這不就是昨天他送了刀的女人,雖然妝化得這麼濃,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本以為刺殺發生在當時,她也會被當嫌犯抓走,現在竟然和小郡王一起出來了。他瞇起眼睛,緊盯著莊柔。
  
  莊柔走到教坊司的門口剛想出去,楚夏便拉住了她,「等等,外面人多,先蓋起來。」說著他拉起披風上的帽兜,就蓋在了她的頭上,大半個臉都被擋在了帽子裡。
  
  然後才帶著她出去,送她到早準備好的馬車前,讓人把她送回家去。
  
  莊柔剛要上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側頭看向了人群外騎在馬上的馮驚水。她伸出大拇指在脖子上劃了一下,咧嘴笑了起來,這才上了馬車。
  
  楚夏抬頭看去,想瞧瞧這個不安份的傢伙在挑釁誰,就見到了永遠是一張蒼白臉的馮驚水。
  
  這個女人,還真是記仇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37 PM

第九十三章 必死的決心

  莊柔被送回了家,濃妝艷抹的臉把來開門的劉嬸嚇了一大跳,等發現這嘴紅得像吃了人的女人是自家小姐,才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的說:「小姐,我快被你嚇死了!」
  
  「劉嬸,我哥在家嗎?」莊柔伸頭往門裡面看了看,有些擔心的說道。
  
  劉嬸開門讓她趕快進來,頓時就被她那件華麗得要閃瞎眼的披風給驚嚇到,「哎呀!小姐你從哪裡弄來的披風,竟然這麼華麗,趕快換下來,不然弄壞了把這宅子賣掉也賠不起啊!」
  
  莊柔這時才低頭看身上的披風,沒發現有多華麗,在劉嬸的提醒下扯過後面一看。就見披風後面用金絲串著各種珠珍寶石玉片繡了好大的一副吉祥如意,不愧是最愛華麗的小郡王,連個披風都如此的奢侈。
  
  「還真是賠不起,怪不得我總覺得背後好重,原來是有這麼多珠寶!」她趕快把披風解了下來,要遞給門口送她來的侍衛,「這位大哥,麻煩你還給小郡王,這要是掉幾塊寶石那可就還不起了。」
  
  劉嬸這才發現,莊柔竟然沒穿外衣,就套了身內衫在裡面,現在披風一脫就露出了裡面的衣服。她嚇得驚叫起來,「小姐,你沒穿衣服!」
  
  莊柔無語的看著她,「劉嬸你別亂說話好吧,什麼叫沒穿衣服,我這不是穿著的。」
  
  「這可了不得呀!」劉嬸一把搶過披風,也不管上面的珠寶,一把就扔給了門口的侍衛,啪得就把大門給關了起來。
  
  那侍衛無奈的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楊清就從馬車後面閃了出來,抱著手歪頭也笑道:「走吧,回去交差。」
  
  「楊大人,我的眼睛不會被殿下挖掉吧?」那侍衛嘿嘿一笑問道吧。
  
  楊清上前就拍了他頭一下,「胡說什麼,她自己穿成這樣還月臺上審案子,還怕被我們看一眼啊,又不是沒穿。」
  
  「那就好。」那侍衛笑了笑就把披風折好擺進馬車中,和楊清一起回去了。
  
  莊柔安靜的看著急得跳腳的劉嬸,聽著她絮絮叨叨的在抱怨這樣怎麼行,會嫁不出來去之類的話。
  
  突然,劉嬸一拍腿想起了什麼事,抓起莊柔就往後院拖,「快!小姐你快回去穿衣服,這家中還有個野男人呢!」
  
  「野男人?」莊柔一聽頓時笑了,「劉嬸你這是想招婿,給劉米尋個便宜爹啊?」
  
  劉嬸氣得說道:「又不是我的野男人,是那個男的就不是好人!」
  
  莊柔很不解,哥哥又不在家,怎麼還有朋友跑過來?都這麼晚了,竟然和劉嬸孤男寡女的待這麼久,還真是個不知理的人啊!
  
  啪!
  
  連看都沒看清,突然便有東西扔在了莊柔的頭上,她拔拉下來一看卻是件長衫。
  
  「先把這個穿上!穿成這樣就到處跑,像什麼樣子!」莫左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院子中,在屋簷掛的燈籠下光著膀子,露出一身的肌肉和傷疤,冷著臉沒好氣的說道。
  
  劉嬸一看頓時又炸了,「小姐,就是這個登徒子,竟然還光著身子站在這裡,要羞死人了!」
  
  「劉嬸,我餓了,你去廚房做碗麵給我吃吧。」莊柔笑了笑說道。
  
  「可他!」劉嬸指著莫左不放心的說道,卻見莊柔正瞇著眼睛瞧著自己,心中顫了一下,便萬分叮囑讓她小心才一步三回頭的去了廚房。
  
  莫左看著她只是抱著衣服,卻不肯穿上,便沒好氣的說:「還不穿上,難道就喜歡穿個裡衫到處跑嗎?」
  
  莊柔把衣服扔還給他,瞅了他一眼笑道:「剛殺完人也不洗一下,衣服上全是血腥味,讓人怎麼穿啊。」
  
  「不可能,外面那件我已經處理了,這件穿在裡面沒染到血!」莫左聞了聞衣服,沒從上面聞出什麼血腥味來,鼻子怎麼尖成這樣,隔著一層衣服也能聞出味。
  
  瞧著他那笨笨的樣子,莊柔笑道:「你和那太監有仇?當著我的面公然刺殺人,這可是死罪,我應該捉拿你回去才是。」
  
  莫左頓時便樂了,占著身高比較高,抱著手居高臨下得說:「你打不過我,要不要我教你幾招,就你那兩下子,遇到有點本事的人就束手無策了。」
  
  莊柔抬頭白了他一眼,「用不著,那些東西你們自己學去吧,我只是個應捕,武功要這麼高幹嘛,又不考武狀元。」
  
  「可你不是整天打打殺殺,總得學點防身之術,省得還沒過門就被人捅殺了怎麼辦?我娘有些挑剔,傷的太明顯她會不同意的。」莫左傷腦筋的說道,真是個任性的女孩。
  
  這話聽著讓莊柔很不舒服,她斜眼看著莫左問道:「你很強?」
  
  「是的。」
  
  「多強?」
  
  「萬軍之中出入無人之地,一柄長槍三丈之內取敵人首級,背上的傷痕就是我的戰功。」莫左說完之後嘴角微翹,一副壞壞表情瞧著她。
  
  莊柔把九星紅拿了出來,把刀抽出來扔掉刀鞘,靜靜的看著他說:「來吧,不死不休。」
  
  莫左一愣,「什麼?」
  
  「你不是說我要是不和你學兩招,就會被人捅死,那就來看看,你花多久能打死我好了。」莊柔眼睛半垂,面無表情的說道。
  
  「別鬧了,我怎麼可能和你動手。要是不愛聽,今晚就放過你,趕快回屋休息吧。」莫左長年在軍中人雖然有些粗獷,但那是將士在軍中染的習慣,現在他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莊柔對剛才的話很不高興。
  
  他拿出平日在家中的長兄威嚴出來,想把莊柔趕回去睡覺,家中那些姐妹全靠他這樣管下來,不然早就翻天了。
  
  莊柔卻沒像他的姐妹那般,被嚇唬後就乖乖的回去,而是依舊站在那盯著他,眼瞳在月光下露出陰森森的光芒。
  
  久經沙場的莫左,彷彿看到了一頭獨狼,又像是條蓄勢待發的毒蛇,就站在對面盯著自己。如同攻擊前的對峙和試探,只要有任何的變化,就會變成一場弒殺。
  
  莫左沒想到會從一個年齡不大的女人身上感覺到這種氣氛,如果是在戰場上,他恐怕早已經身體做出反應,一刀便砍了過去。
  
  越盯著莊柔的眼睛,他就覺得自己要深深的陷下去了,身體的血都在咆哮,叫嚷著要衝上去砍掉她的腦袋,毀掉這股危險的氣息。
  
  他捏緊了拳頭,在心中提醒自己這不是在戰場上,對面站著的也不是什麼刺客探子,而是個普通的京城小女子。
  
  「我先去休息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深深吐出口氣,莫左鬆開拳頭,轉身向莊學文所住的小院走去。他不敢再待下去,說不定會真的動手殺人。
  
  莊柔看著他轉過身背對著自己,突然就露出個詭異的笑容。而走在前面的莫左突然覺得不對勁,一股殺意從身後湧起,他馬上轉身,就看到莊柔拿著刀已經衝到了面前。刀尖本來是對著他的後背心,現在一轉身,便變成了右胸。
  
  下意識的,莫左都沒反應過來,身體搶先做出了反應,人往側邊閃開,一拳便打在了莊柔肩膀上。她整個人便被打飛出去,砸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停下,倒在地上便一動不動了。
  
  「媳婦你怎麼了!」莫左被嚇了一跳,自己的拳頭有多大的力氣他很清楚,這一拳打出去還不得要了半條命,說不定已經整條命都沒有了!
  
  他幾步就衝了過去,急忙抱起地上的莊柔,把她翻轉過來想看看情況怎麼樣了。卻沒想到,人才剛翻過來,肚子上便是一陣巨痛,莊柔的九星紅已經捅進了他的腹中。
  
  「你……為什麼?」莫左盯著插入自己腹部的刀,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莊學文不可能殺自己,為什麼他妹妹要這樣!
  
  他忍著痛退後幾步,警惕的盯著莊柔,卻見她捂著肩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緊接著吐了一口血。倔強的抬著頭,盯著莫左說道:「你剛才說什麼,如果我不向你學兩招,會怎麼死都不知道?」
  
  說完她便露出個嘲謔的笑容,「你才是,在軍中真是白混了,我看你才是怎麼死都不知道吧。」
  
  「就為了這個,你就捅了我一刀!」莫左愣了愣,憤怒得吼道。
  
  莊柔嘿嘿笑道:「不是捅你一刀,是要殺了你。我可是抱著一定要殺死你的決心,如果你不當回事的話,那可就要真死了。」
  
  還來?
  
  莫左一看她的肩膀就知道已經骨折了,連血都震了出來,肯定是受了內傷。
  
  九星紅還插在他的肚子上,莊柔手上已經沒有武器,嘴上說得好聽抱著決心要殺死他,卻捂著肩膀坐在了旁邊的石桌上,一下便痛哭起來。
  
  「哥哥,我好疼。手抬不起了,肩膀痛死人了,我的手肯定廢掉了!」她趴在桌上邊哭邊抽搐,全身冒出一身的冷汗,那是活生生疼出來的。
  
  看她哭的那樣子,本來滿腔怒火的莫左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無語的嘆了口氣,這莊家小姐的脾氣也太糟糕了!
  
  他捂著肚子走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早就說你打不過我,就是不肯聽,讓我看看你的肩膀,說不定還有救!」
  
  莊柔抬起頭,滿臉都是眼淚,邊哭邊說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手好疼,我會不會成獨臂人,再也嫁不出去了……」
  
  「現在知道錯了還不晚,以後好好聽話,給我當媳婦不能再這樣亂來!」莫左忍著腹部的痛,伸手去碰她的肩膀,想要查看一下傷得如何了。
  
  突然只覺得腹部一涼,九星紅被莊柔一把就拔了出來,沒等莫左反應過來,她又是一刀捅了上去,才連滾帶跳的蹦開了。
  
  莫左呆滯的看著插在腹部的刀,大腦一片空白,這是什麼鬼!
  
  「哈哈哈,你這個蠢貨!我早說過了,我是抱著決心來殺你的,都說得如此直白了,你竟然還不吸取教訓。」莊柔站在遠處,笑得格外的猙獰,「來呀,看看到底我倆誰先死!」
  
  「小柔,夠了。」突然,她身後傳來了莊學文的聲音,莊柔身體猛的一震,慢慢的轉過身,低著頭怯生生得應道,「哥哥,你回來了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42 PM

第九十四章 停職

  莊學文看著莊柔和莫左,搖了搖頭,「我去給你們叫車,一個個都不省心。」說著他便又轉身出門去了。
  
  「我哥生氣了,都是你害的。」莊柔斜眼看著莫左,一臉嫌棄的說道。
  
  莫左發現這位姐兒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並不只是潑辣貪玩,而是個狠人。之前他看起來很隨意的提親,確實真的非常隨意,他並不在意娶了誰,如果是莊學文的妹妹那這筆帳就更划算了。
  
  但現在他發現這不對,按住腹部的傷口,他嚴肅的說道:「莊姐兒,我想有天你會願意嫁給我的。」
  
  莊柔好笑的看著他,「現在的男人真是奇怪,被人捅了幾刀就會有好感,你們也應該收斂一點這種特別的喜好吧。」
  
  「我今天救了你,不感謝我就算,還把我捅傷,這事你要如何解釋?」莫左問道。
  
  莊柔卻笑了笑說:「你亂叫我媳婦,我沒弄死你就算客氣了,別把個人恩怨強加到報恩上,我又不是什麼事都不懂的小女孩。」
  
  「莊學文告訴你的?」沒想到她竟然知道,莫左覺得莊學文對妹妹也太溺愛了,這種事也有必要說嗎?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莊柔說道:「告訴我什麼了?哥哥的事我從來過不問。我只是覺得,一位不敢露臉正大光明回家的將軍,肯定有事在身,比如從戰場上悄悄逃回來之類,怕被人發現了。」
  
  「你雖然看著也沒怎麼藏起來,但也不能暴露身份,卻在教坊司殺掉了御馬監的掌印太監。他可是掌管著皇城禁軍的兵符,你把人就這麼殺了,朝上可得大亂了。」
  
  「這麼大的爛攤子,你要是個路邊勇夫,什麼也不知道還有可能,可你偏偏不是。因為強喊的媳婦被打了,就什麼也不顧的殺了人,你騙小孩子都沒人信。」她扶著肩膀歪著頭,嘴唇發白的看著莫左便笑了。
  
  莫左盯著她,第一次覺得女人太聰明和太壞都不好,以前總瞧不上那些溫柔賢淑的女子。而像這樣的,她還瞧不上你了。
  
  「我十二歲提刀入軍,十六歲便為將,這世上還沒有我殺不了,擒不住的人,你這匹烈馬我騎定了!」他狠狠得說道。
  
  莊柔往門口看了一眼,莊學文還沒回來,便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坐在地上的莫左面前停下。她抬腳就踩在了莫左的肩膀上,身子彎下去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你才是馬呢!」
  
  莫左沒擋開她的腳,只是抬頭看著她便笑道:「那你騎我呀。」
  
  「我弄死你啊!」莊柔愣了一下,這個得寸進尺的傢伙!
  
  突然,她的腿被人一摟,整個人騰空就被抱在了一個人的懷中,回頭一看發現是莊學文回來了。
  
  而莊學文抱著她眼睛卻盯著莫左,「莫大公子,你自己能走吧?」
  
  「能。」莫左還沒傷成這樣,也知道莊學文現在肯定不會幫自己忙,不高興的大舅子就是麻煩。他自己站了起來,捂著傷口跟在後面一起往門口走去。
  
  然後便看到莊柔把頭往後仰了仰,從莊學文的肩膀旁露出大半張臉,側眼看著他就壞壞得笑了起來。
  
  莫左不甘示弱的說道:「莊兄,我想帶小柔去見見我娘。」
  
  「切。」莊柔翻了個白眼,這什麼人啊。
  
  莊學文頭也不回,只是淡淡得拒絕了,「不行。」
  
  「莫家你想要就拿去,你妹妹我娶定了。人已經幫你殺了,總得讓小柔去見見我娘,要是她不喜歡,那我就不再糾纏。」莫左準備走老娘路線,說不定莊柔會覺得他家不錯,總比嫁給別人強多了。
  
  至於她喜不喜歡自己,他覺得這並不重要,只要真心對她好,自己這般優秀的男人,她怎麼可能不動心。
  
  這時莊學文已經走到外面,把小柔放在了馬車中,回頭掃了眼莫左肚子上的傷,還是讓他上了車,「那是小柔的事,如果她同意我不會阻擋,但她要是不願意,你不能強行帶她去。」
  
  「行。」莫左一口應道。
  
  莊柔靠在馬車中聽著他們的對話,一臉平靜的瞧著莫左坐了進來,便開口問道:「刀什麼時候還我?」
  
  「啊?」莫左只覺得腹部的傷口突然痛得不行,這個女人想氣死人啊!
  
  緊接著莊柔又說:「見你母親的時候洗乾淨還我,可不能貪了去。」
  
  莫左呵呵得笑了起來,扯得肚子上的傷口血流不止,「你果然還是個孝順的女孩。」
  
  「他是我哥,不是我爹,你才孝順呢。」莊柔白了他一眼,靠著車廂閉目養傷起來,肩膀好幾處骨折了,她覺是自己最少得兩個月動不了了。
  
  莊學文把他們拉到了一處宅子,裡面住著個老者,二話不說就把兩人的傷勢給處理了。
  
  受了刀傷的莫左被扔在了這裡,省得再亂跑傷口爛了也沒人知道。而莊柔的肩膀則被五花大綁上了不少木條和繃帶,裡面糊上了好多黑漆漆難聞的藥膏,被老者吩咐一定要靜養。
  
  她便不用住在這裡,每天過來換藥便行,就讓莊學文給接了回去。
  
  兩人坐在馬車上,莊學文很隨意的說道:「不想去便不用答應,我並沒有叫他去教坊司殺人,是他自己猜的。」
  
  「哥哥不用介意,他很纏人,我也正想去見見他的長輩。說不定我前腳一走,後腳他就被定親給別人了。」莊柔微微笑道。
  
  莊學文沒再說這個事,岔開了話,「縣衙暫時別去了,我去給你請假,等傷好了再去。」
  
  「嗯,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辦,就休息到肩膀養好為止吧。」莊柔笑了笑,就見莊學文正看著自己,便解釋道,「教坊司有位先生教柔術,我覺得很好,想找她繼續學一下。」
  
  「行,不過你得小心肩膀,不可傷到了。」莊學文沒問她為什麼要學這東西,反正只要她高興便好。
  
  莊柔點點頭,就見莊學文掀開馬車往外看了看,突然就讓馬車停下。他跳下車一會便提著半桶水回來,也不知從哪裡把別人的水桶給拿了。
  
  「看看你的那張臉,畫成這樣子都快認不出來了。」莊學文把隨身帶著的汗巾拿出來,在水中揉了幾把,便給她擦起臉上的妝來。
  
  莊柔閉著眼睛,任冰涼的濕帕子在臉上擦來擦去,這妝上得太重,半桶水被胭脂和粉染成了粉紅色,她臉上的妝才被洗掉。
  
  用左手摸了摸被擦得發痛的臉頰,莊柔看著莊學文在擦拭灑落的水滴,突然開口問道:「哥哥,你要當皇帝嗎?」
  
  「嗯?」莊學文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她,瞧著她有些擔憂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小柔想當公主?」
  
  「不想。」莊柔不假思索的應道。
  
  莊學文便溫柔得笑道:「那我也不當,本來也沒打算當,不好玩。」
  
  莊柔鬆了口氣,使勁點點頭,「對,不好玩,我們不玩這個。」
  
  「聽劉嬸說你十五要出去參加茶會,我已經讓成衣店給你趕製了兩身衣服,到時候穿得漂亮點過去,可不能讓別人忘了,小柔也是很漂亮的。」莊學文拍拍她的頭,便把水桶提了出去,嘩得就潑在了路邊。
  
  莊柔不知道莫左為什麼要殺李公公,但是他提到了哥哥,就算不是直接讓他去,肯定也暗示過了。只怪莫左不是傻瓜,聽懂了便就將計就將的去了。
  
  說不定當時哥哥只是想讓他去救自己,殺人是莫左臨時起意,反正這是個巨大的爛攤子。攪進去的人都成了一條船上的螞蚱,有自己在場,哥哥便也脫不開身。
  
  這些玩陰謀的還真是複雜,總是變著法的玩手段,就不能真誠一點。
  
  她覺得很累,伴著馬車的輕輕晃動,人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都沒等到莊學文去給她請假,莊柔便被停職了,決定不是小郡王下的,而是戶部直接插了手。做為直接證人,還參與了小郡王的臥底任務,她被責令不得再當差,等事情全部查完之後才做決斷。
  
  而且也不能離開京城,這可就要錯過丁蓮兒的茶會,莊柔還想著正好不用去應酬那些大小姐,卻沒想到小郡王給她做了擔保,同意她十五那日出去遊玩。
  
  除了多餘的遊玩日,小郡王還派人送來了把精美的團扇,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還傳話過來讓她物色一下,有沒有看到秀美端莊的貴女,發現了就打聽打聽是誰家的,幫他相看一下。
  
  都不讓當差在家養傷了,還要幫他相看女子,莊柔接了團扇就一口應了下來。一定要幫他相個又凶又醜的母老虎,娶回去後讓他天天沒好日子過。
  
  到了十五那天,莊柔便被劉嬸強行打扮了一番,如果不看肩膀上那層層繃帶,和身上散發出來的藥味,簡直就是一位青春亮麗的老姑娘。
  
  「小姐,你的肩膀這樣,真不現買個丫環?或是我陪你去也行啊,你這樣要是想要入廁什麼的可怎麼方便啊!」劉嬸站在馬車前,看著已經坐在車上的她,不放心的嘮叨道。
  
  莊柔擺擺手說:「劉嬸,你在擔心什麼啊。這幾天在家裡面,我也沒讓你幫我入廁呀。別說這個了,我先走了。」
  
  劉嬸還想說點什麼,趕車的劉米便不耐煩的說道:「娘,我還坐在這裡呢,你就別再入廁不入廁的說個不停,還讓不讓人好好趕車了!」
  
  「行,我不說了。你這小子趕車小心點,千萬別閃了小姐。」劉嬸只得算了,吩咐自家兒子小心點。
  
  「知道了。」劉米趕快一甩鞭子,就趕著馬車急忙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46 PM

本帖最後由 小叛叛 於 2018-10-2 08:55 AM 編輯

第九十五章 我不死就你死

  在城門口莊柔出示了小郡王的權杖,才得出城去,不然她這樣牽涉過多的人是不能出京城的。
  
  劉米拉著莊柔到了豆湖縣,沒有直接入縣城,而是去了湖邊。沿湖有種不少果樹,現在正是鮮花盛開之時,到處都是滿樹粉的、白的花朵。
  
  而低矮的灌木叢中,迎春花開得格外嬌艷,黃燦燦的非常吸引人目光。
  
  權貴的家眷們不願意和那些男子混在豆湖縣邊的遊船上玩,這邊算是私家遊玩之處,沒多少外來的莫名男子。
  
  丁蓮兒家在這邊佔了一塊湖邊地,還搭了漂亮的帳篷,帶了不少的丫環婆子準備吃食。湖邊到處都是嬌美的女子,偶爾有路過的公子哥,都會被這一美景吸引的停下來,忍不住想要欣賞一下。
  
  今日是個好日子,大家都約定俗成的在四月十五齣來踏春,因為此時的花開得最為燦爛,天氣也回暖不像三月那般還有些涼意。
  
  湖邊的人和馬車太多,劉米花了好半天才找到了丁家,把馬車停在路邊,他便往車中喊了一聲。莊柔掀開車簾布,劉米趕快過來幫忙,她的肩膀還包得厲害行動不太方便。
  
  下了車往四周一看,莊柔便驚訝得笑道:「怎麼回事,今年人比往年多這麼多,這麼熱鬧?」
  
  「小姐,今年的花開得比較好,幾日都沒下雨,天氣好自然人便多了。」劉米說著從車上提下了兩個食盒,裡面是莊柔帶來的添頭食物,總不能空手而來。而且這也是小郡王送來的東西,據說是宮裡賞賜給他的,外面可買不到。
  
  莊柔有件事比較好奇,莫左明明說今天要帶自己去見他的母親,大清早也沒見他從醫館過來,不會是想等到晚飯時再見吧。那可就麻煩了,場面如此的正式,想要讓老太太討厭只能放開肚子的吃了,肯定要落得一個吃貨的壞名聲。
  
  「請柬帶了吧,我們走。」她輕扇著小郡王送的扇子,慢悠悠的就往河堤邊的草地走去,劉米雙手提著食盒跟了上來,懷中的請柬露出了個大半,眼看就要掉下來。
  
  莊柔伸手便捏住請柬抽了出來,用兩指夾著便遞給了一名迎上來的男子,一看那樣子便知是丁家的管家。
  
  管家都還沒來得及開口,請柬就遞到了面前,他趕快雙手接過請柬一看,真是三小姐請的客人。只是這位姑娘的肩膀是怎麼回事?摔斷了也不在家裡面靜養,還來參加別人的踏春茶會。
  
  「請柬沒問題吧?」莊柔笑了笑問道。
  
  「沒問題,請隨我過來。」管家忙做了個請的動作,就要把這位受了傷還要出來玩的小姐請過去。
  
  莊柔正要隨著他過去,突然就有人在後面喊她,「小柔姐姐。」
  
  「嗯?」那聲音非常的綿柔好聽,莊柔停了下來,回頭一看就見路邊一輛華麗的馬車上,正有個裝扮華麗的女子低頭下車來。等那女子抬起頭,她便愣住了。
  
  白如脂,髮如烏木,杏眼櫻桃小口,好一個端莊卻又嬌美的女子,看起來也就十六左右。頭髮半梳,這是定了親卻還沒過門的樣子,首飾插的不多卻件件華麗貴重。
  
  她衣著華貴,走過來時身上的玉環佩飾相撞在一起,發出了輕脆悅耳的聲音。
  
  莊柔仔細盯著她,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卻根本就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貴女了。
  
  女子走到莊柔面前,只比她矮了一點點,然後貝齒輕啟便說道:「小柔姐姐,我是二丫頭,你這麼快就把我忘了?」
  
  「啊?」莊柔震驚的看著這個女人,二丫頭她自然不會忘,那就是她還在做流民之時,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孩。當初到了京城,便交託給哥哥安排送養的地方,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了。
  
  除了童玉之外,她這是第二次看到當年的那群小孩,沒想到那個整天膽怯藏在自己身後的小女孩,現在已經如此亭亭玉立了。
  
  她便驚喜得問道:「你現在過得可真好,那我就放心了。應該沒有難處吧,如果有人欺負你,或是……婆家對你不好就同我說,我替你主持公道!」
  
  二丫頭掩面笑了笑,「姐姐還是這麼體貼,我現在已經有了名字,是大少爺幫我取的。姐姐,以後叫我水窈便可,現在我叫包水窈。」
  
  「水窈,很漂亮的名字呀。」哥哥可真會取名字,莊柔笑道,「你也是來踏春的嗎?有人請我來這裡玩,不然我這樣子都懶得出門。」
  
  「姐姐竟然傷成了這樣,不過今天我可不會勸姐姐早點回去休息,我家老夫人還在等著見姐姐呢。趁現在還早,要不先去見見老太太再過來玩耍?」包水窈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得說道。
  
  莊柔愣住了,「你家老夫人是……」她覺得不會這麼巧吧。
  
  包水窈點點頭,「姐姐,妹妹我現在是鎮國將軍府二公子莫佑未過門的妻子,不過婚期已經定下,今日就是老太太讓我來接姐姐的。」
  
  「……」莊柔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要嫁給鎮國將軍府的二公子,頓時有些語塞的說,「我當初和哥哥說過,讓你們過自己的生活。」
  
  「姐姐,我和二公子是情投意和,並不是其它人力為之,姐姐不要錯怪大少爺。妹妹有今天的造化,都多虧當年姐姐一直的照顧,這份恩情妹妹永遠不會忘記。」包水窈自然知道她在說什麼,便趕快解釋道。
  
  莊柔盯著她瞇了瞇眼睛,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包水窈便突然伸出手,按在了她的眉頭上,「姐姐別皺眉,別把眼睛瞇起來,這樣子才可愛。」
  
  沉默不語的看著她,莊柔還是把眉頭舒展開來,眼中那天生的凶意便退了下去,恢復了之前那小家碧玉的樣子。
  
  「姐姐要不要移步一下?」見她放鬆之後,包水窈便笑道。
  
  去就去,反正說好要見的,莊柔點點頭,便回頭對著站在遠處等著她的丁家管家說道:「麻煩告訴你家三小姐,我先去見見別人,一會再過來。這些點心是宮中之物,這一盒便先拿去給丁小姐吧。」
  
  劉米機靈的走了過來,把手中的一個食盒給遞了過去。那管家聽說是宮中的東西,便趕快接下,這位小姐看起來只是普通富貴人家,卻出手就是宮中的吃食,那可就有些不一般了。
  
  剩下的那盒莊柔讓劉米繼續拿著,一會送給鎮國夫人去,反正就當自己是去看長輩,並不是去相看婆婆就好。
  
  包水窈本想請莊柔同坐一輛馬車,但她的肩膀包得太過複雜,上她那輛過於華麗精美的馬車確實不方便,只得任她坐劉米趕的車。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緩緩的繼續往前走,莊柔坐在馬車中,臉色卻不太好看。她相信哥哥不會為了拉攏莫家,在已經有水窈的情況下還想利用自己,莫左的事應該是個意外。
  
  哥哥應該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比以前做的事都要危險,都插手到這些權貴之中了。
  
  但兩兄妹是不相互插手對方的事,莊柔長出一口氣,便不再亂想了。要不要接受莫左只能自己決定,這點她不用懷疑,既然不願意嫁給莫左那蠢貨,那就要打發掉鎮國府的老夫人了。
  
  馬車行駛了一會便停了下來,包水窈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姐姐,我們已經到了,下馬車時請小心些別碰到肩膀。」說著車簾便被掀了起來。
  
  莊柔又下了回馬車,往湖灘上的鮮花果林中一看,頓時便愣住了。這哪裡是踏春,這是練兵吧!
  
  本來應該是花紅柳綠女子們遊玩的湖灘,在開滿鮮花的草地上,幾十名光著膀子的男子,正排列有序的在樹下打拳。隨著打出來的招式,還發出一陣陣大喝聲。
  
  丫環婆子雖然也有,但都失去了鮮活的色彩,感覺有些死氣沉沉的感覺。就連帳篷也是軍中所用的樣子,灰撲撲的一點也不鮮艷。
  
  「老夫人以前有段時間跟著爵爺到處征戰,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出遊,總是口口聲聲說練兵一日不能停息。」包水窈笑道,並不是怕嚇到莊柔,而是雖然今天是出來遊玩,老夫人也把親兵帶在了身邊,讓這些少年們換換練功的地方,會讓人看起來有些怪異。
  
  莊柔反而覺得這些士兵是故意找來,就為了給自己下馬威的,不知道莫左回去說了什麼,老太太怎麼還擺出這樣的架勢來了。
  
  「這樣才有精神,莫家是將軍府,有這樣的架勢很正常。」莊柔笑了笑,這老太太的心思還真是好玩。
  
  包水窈抿嘴笑道:「我就知道過了這麼多年,姐姐便還是我心中的姐姐,想那時的事我連大少爺都沒說過。」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莊柔說道,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一隻箭便飛來,擦著她的臉啪得就插進了遠處的樹幹中,入木三分。
  
  「小姐!」
  
  「姐姐!」包水窈和劉米同時驚呼道,而劉米連手中的食盒都嚇得掉在地上散落開,裡面五彩繽紛的點心散落了一地。
  
  莊柔面無表情的抬起頭,就看到遠處的帳篷口站著個拉弓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箭裝,英氣颯爽的站在那,又從箭袋中取下了一隻箭,拉滿弓對準了這邊。
  
  「哦?」莊柔嘴角一翹,便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包水窈頓時臉色大變,一下便伸開雙手擋在了她的面前,對著那射箭的女孩便喊道:「莫舞,這是客人,不許胡來!」
  
  莊柔在她的身後不容拒絕得說道:「你讓開。」
  
  「姐姐,她是莫家的六小姐,平時就有些刁蠻任性,小孩氣比較重,還請你見諒!」包水窈趕快解釋道,卻被莊柔用左手大力的推開來。
  
  瞧著那個比自己差不多只小了二三歲的少女,莊柔抬起頭指著自己的喉嚨說道:「往這裡射,如果我死不了,那就是你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51 PM

第九十六章 將門

  莫舞哪裡受得了這種激,手中的箭頓時就射了出去,莊柔連動都沒動,就站在那看著她。
  
  包水窈咬著嘴唇就撲上來,被莊柔狠狠一瞪,給嚇住了。
  
  「砰!」
  
  旁邊突然有箭射了過來,直接擊在了莫舞的箭上,瞬間便把它打向了其它地方。
  
  包水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長長的舒了口氣,真是要嚇死人了!
  
  「小舞,你在幹什麼!還不快點道歉!」一個男人大步走了過來,和刮掉鬍子的莫左有七分相像,同樣威風凜凜走起路來帶著股風,氣度很是不凡。
  
  莫舞咬著嘴唇不服氣的說:「憑什麼,哥哥接二連三的娶妻,有沒有問過我?我們家是將門,必須要能上戰場的巾幗英雄才能入我家!」
  
  莫佑狠狠得瞪了她一眼,「不要胡攪蠻纏,趕快道歉,回家禁足半個月!」
  
  「我才不道歉呢,哼!」莫舞氣呼呼得說道。
  
  莊柔站在遠處看著他們笑了笑,「不用道歉,小孩子嘛不懂事。」
  
  莫佑抱拳說道:「多謝,莊小姐真乃是大度之人,我小妹真是太失禮了。」
  
  「這沒什麼失禮的,剛才我已經和令妹說過了,如果射不死我,那死的就是她。」莊柔笑了笑向他走了過來,「沒想到二公子竟然出了手,但願賭服輸,既然箭已發,就表示令妹也同意。」
  
  她走近了便伸出手問道:「莫左呢,把我的刀還回來,我要用它來教訓不懂事的小孩子。」
  
  莫佑皺了皺眉頭,他知道這裡面的事,也知道莊柔是誰的妹妹。小妹本來只說是想提前出來看看未來的大嫂什麼樣,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就放箭了。
  
  莫家現在和莊學文之間已經抹不開關係,這樣鬧起來大家都不好看,只能讓小妹好好的認個錯了。
  
  「殺我,就你這種女人,你敢嗎?」莫舞隱約覺得有點心慌,但還是不服氣的說道,這些貴女都是驕生慣養,最多就是大氣一些,和她這樣的將門之後可比不了。
  
  莊柔瞇著眼睛便笑了起來,「為何不敢,你有哥哥撐腰,我一樣也有。我倆就來看看,誰的哥哥能撐得久些,是你家到處躲藏不敢露臉那位,還是我家的。」
  
  莫舞多少知道點大哥的事,雖然她現在都沒看到大哥,也不知道他身在何處,只知道出了事暫時性命無憂。她心中頓時怒火中燒,這個女人肯定是拿這個要挾哥哥,逼著娶她的!
  
  「小姑娘,女孩是可以動刀動槍,但是想要殺人的話,可不能手偏呀。剛才你那箭幹嘛不對準我的喉嚨,卻對著我的肩膀,是不敢殺我,只敢對準我的肩膀,想讓我再吃點苦頭?」莊柔突然靠近她,伸手就捏著她的下巴笑道,「還是箭術不行,想射喉嚨卻只偏到了肩膀。」
  
  「如果是後者,那在戰場上你早就死了,箭術這麼爛還敢出來吹牛,回家再去練幾年吧。要是前者,那我只能說,你只是個懦弱的膽小鬼罷了。」
  
  說著話她的眼神就變了,目光好像條毒蛇吐著芯子,纏在莫舞的身上,隨時會狠狠的對著喉嚨咬上一口。
  
  莫舞只是個十四歲的女孩,這和她平時在哥哥們身上看到的威猛不同,這個女人像條陰暗的毒蛇,明明臉上帶著笑容,眼神卻讓她心顫。
  
  「莊小姐,令妹年紀還小不懂事,還請你別和她一般計較。」莫佑站在旁邊都感到了那股讓人不舒服的氣息,伸手就抓住了莊柔的手腕,暗暗用了用力說道。
  
  莊柔側頭盯著他笑道:「二公子,令妹應該需要人管教吧。箭可不能亂射,今天她敢對著陌生人射箭,明天就敢給天子腦門上來一箭。我這可是為了將軍府好,這樣的禍害早日清除,才不會給將軍府帶來滅頂之災。」
  
  「二哥!」莫舞驚駭得喊道,這個女人在說什麼!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莫佑的神情也冷了下來,「莊小姐,這是我莫家的事,還用不著你操心。」
  
  「是嗎?」莊柔放開手,挑挑眉無所謂的說,「我兄妹倆從不過問對方的事,所以你們和我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會過問。所以,我要做什麼,那也是我的事,只要我不願意,就算是我哥也阻止不了我。」
  
  她轉過身,對劉米說道:「劉米,把點心撿起來帶回去,浪費食物會被雷劈的。我們回去,丁家小姐應該等急了。」
  
  「哦,好的。」劉米正心疼小姐呢,看小姐發了話,趕快蹲下去麻利把掉落的點心都給撿了回去。
  
  什麼將軍夫人和老夫人,都去死吧!將軍府有什麼了不起的,兒子都不能見光了,還裝什麼勁。莊柔心中腹誹著便離開,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
  
  她回頭衝著莫舞便說:「你最好別單獨出門,沒事要帶幾個護衛,京城市井之中還是比較亂的。」
  
  「你敢威脅我!」莫舞氣得抽出箭馬上拉滿弓,對準了莊柔的後背,那就讓她看看自己敢不敢射殺她!
  
  莊柔沒理會她,轉頭便向馬車走去,包水窈微微皺著眉頭,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她,姐姐這樣怕是不會嫁進莫家了。
  
  莫舞的箭對準了莊柔的後心,只要鬆開手指,就會一箭射穿她的心臟。她的手微微有點發抖,這是她第一次射殺人,難免有些緊張,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就在這時,從帳篷中傳出了厲喝聲,「小舞!還不給我放下!」
  
  「啊!」莫舞被嚇得一個激靈,手便放開來,那箭嗖得就飛了出去,卻因為剛才她的手慌而偏離了目標,啪得一下重重紮在了劉米提著的食盒上。
  
  劉米沒想到箭竟然飛到這裡來了,把他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中的食盒又扔了出去。
  
  莊柔停了下來,回頭看著莫舞便嫌棄的說:「廢物。」
  
  莫舞的眼眶頓時就紅了,滿腹的委屈無處可說,對著帳篷處就生氣得喊道:「祖母!你也幫著外人欺負我!」
  
  「胡鬧!」帳篷中走出一群女人來,一位手拿鳳頭拐杖的白髮老婦走在最中間,身旁有位慈目溫柔的榮華婦人,身後還有一群女人。
  
  那老婦人雖然年老卻精神抖擻,身體硬朗的走出來,狠狠的瞪了莫舞一眼,一聲退下就把她給趕到了後面,被一名婦人摟在懷中安慰起來。
  
  莊柔站在那沒動,現在走似乎有點無禮,但她都不想再見這些人。這時包水窈趕快過來救急,她緊走幾步到莊柔面前,給她介紹起來,「姐姐,這位是老夫人,先皇曾賜爵安太君,旁邊的是鎮國夫人。」
  
  不動聲色的飛快打量了一眼,莊柔便看出來了,那老太君氣場很強大,而莫左的娘鎮國夫人,是個有些溫柔敦厚的女人,以鎮國府的氣氛來說很不相配,壓不住場,所以把家中的小姐都給養成這樣了。
  
  「見過老夫人,我還有傷在身,既然莫家不歡迎我,那我便先行離開了。」莊柔連手都沒拱一下,她肩膀有傷抬不起手來,而且是這家的兒子幹的。
  
  安太君威嚴得說道:「莊小姐,雖然是我們先行失禮,但莊小姐開口便要奪人命,這是要結世仇啊。」
  
  莊柔愕然得說:「老夫人這話可不對,我可是帶著點心過來見夫人,這才走在路上就被貴府小姐的箭擦身而過。要不是莫家小姐的箭術差,我這小命可就沒了。」
  
  「明明就是她先動的手,大家你來我往很公平,為何要霸道的說是我要人命?到現在我都沒動一下,什麼時候要貴府小姐的命了。」
  
  「她未滿十五,只是個孩子,莊小姐何必和她計較。以後大家說不定還是一家人,鬧成這樣子,可就生分了。」安太君非常滿意莊柔,光是她不畏死,在危險之中還能保持如此的冷靜,還不是硬裝的,就已經足夠做鎮國府的主母了。
  
  年齡比左兒小,家世雖然不是見得光,但卻非常的有手段,現在鎮國府的情況實在是找不出比這個更好的親家了。
  
  莊柔一臉平靜的看著她說:「不可能會成一家人的,我對你孫子沒興趣。」
  
  「為何?他如此的優秀,要是有得罪莊小姐的地方,老身必讓他想你賠罪。」安太君有些不解,自己那孫兒平日來提親的人都快把門檻都快踩爛了,別說王公大臣家的女兒,就連公主郡主都沒有少來,現在卻被嫌棄了。
  
  明明這樣烈性的女子,應該更加的喜歡英雄軍中好男兒,為何直接不假思索的拒絕了。
  
  竟然問為什麼……
  
  莊柔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你孫子打斷了我這裡好幾根骨頭,還把我打到吐血。」然後又指著食盒上的箭,「你孫女見面就拿箭想要射殺我,不過箭術太爛。」
  
  「現在,老夫人卻問我為何不願意嫁給你孫子,這還用問嗎?我又不是瘋了,來你家尋棺材挺屍嗎?」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那看起來傷得很重的肩膀,竟然是莫左打的!
  
  安太君覺得面子上很過不去,明明半夜跑到家裡來說要娶莊家小姐,還鬧出一副不讓娶就孤老一生,一輩子征戰不回來的架勢,卻轉頭就動手把人骨頭都給打斷了。
  
  早知道這樣,哪裡還有臉問人家為何不嫁!莫家的人都有些尷尬,氣氛非常的讓人難堪。
  
  包水窈沒吭聲,她昨晚便知道這件事了,大少爺讓她別聲張,只是要多注意別讓小姐再傷到。
  
  劉米卻一聽就跳了起來,破口大罵道:「好啊!原來是你們家的人把我家小姐打成這樣的!瞧瞧這傷得多重,你們真是變態啊,連女人都打!」
  
  「什麼破將軍府,還想娶我家莊姐兒,也不找個水坑照照你們的嘴臉,根本就沒有女人會跳你家的火坑!」
  
  鎮國夫人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把一位姑娘打成這樣,氣得手都抖了,怎麼會生出這種混帳出來。她萬分不安得問道:「莊小姐,我那混帳兒子為何要打你,這件事我們莫家絕不會逃避,一定會負責到底!」
  
  莊柔看著她眨了眨眼睛開口道:「他輕薄我,總叫我媳婦兒,所以我捅了他兩刀。」
  
  「……」瞬間所有人都無語的看著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55 PM

第九十七章 賤人

  現場的氣氛相當差,還好護著自家小姐的劉米站了出來,叉著腰就罵道:「這種人被捅活該,要是放在別家,早就打死扔河裡面了!有權勢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小姐才不稀罕,人間敗類!」
  
  「小姐,咱們快點走,別搭理這些人,還帶逼婚的!」他氣呼呼的說道,忙叫著莊柔,這家人可全部都會動刀動槍,瞧著就是些粗人,誰知道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莊柔看著他笑了笑,便鎮定得說:「承蒙各位厚愛,莫家的小姑子太兇,我還想多活幾年,告辭了。」說完她便不等莫家人再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包水窈把她送到馬車上,笑了笑說:「姐姐不用擔心我,二公子會護著我的。」
  
  「行,如果他們欺負你,就來對我說,尤其是你那放箭的小姑子,敢對你動手我們就尋個機會為民除害。」莊柔坐在車上認真的說道。
  
  「姐姐,我會很好的,你自己才是要多保重。」包水窈看了一眼她的肩膀,心有不忍得勸道,「姐姐小心身體,總受傷不好,大少爺會擔心的。」
  
  莊柔點點頭,「我明白。」
  
  「嗯,那姐姐慢行。」包水窈退後兩步,看著馬車離去,才轉頭走下河灘回去。
  
  見她回來,莫舞哼了聲,「她和那女人是一夥的,都是想攀我家的地位而已,只有哥哥才會上這種女人的當。」
  
  「小舞!」莫佑板著臉喝道。
  
  「就是,你現在就護著她罵我,剛才誰都看得出來,她和那女人認識,一口口姐姐叫得如此親密。」莫舞嘟著嘴不滿的說道,她就瞧不得這種嬌滴滴的女人,半點用處也沒有。
  
  包水窈看了她一眼,取下了放在旁邊的弓箭,摘箭拉滿弓,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之時,便一箭射了過來,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絲猶豫。
  
  那箭啪得就穿過莫舞的髮髻,釘在了她身後的樹幹上,嚇得她定在當場都忘了害怕。
  
  「小舞,這樣射箭才對,你那點花架子還是和小姐們玩遊戲時用吧。」她滿臉溫柔得說道,「不過也別害怕,如果姐姐真想殺你,那你現在早就死了。」
  
  「她應該很高興你向她射的那兩箭,這樣便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婚事,所以這次應該不會來找你。但如果還有下次,就算我是你二嫂,也是保不下你的命。」包水窈把弓遞給丫環,走到莫佑的旁邊笑道:「佑郎,我想去湖邊走走,你陪我。」
  
  莫佑牽著她的手,對安太君和鎮國夫人說:「祖母,娘,我帶水窈去湖邊走走。」
  
  安太君她們也是第一次看到包水窈這樣,平時都是個溫順的女孩,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面。剛才那箭射得行雲流水,只要有點點偏差莫舞就沒命了。
  
  莫舞嚇壞了,平時只有她射別人,哪裡有人敢這樣對她,那箭穿過髮髻的感覺回憶起來,就能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身體都嚇得發涼了。
  
  她睜大眼睛看著包水窈和二哥的背影,半天都回不過神來,怎麼今天事事都不如她的意,一個個都來嚇唬她!
  
  安太君重重的砸了一下拐杖,有些生氣的嘆了口氣,「這事老身不管了,誰想娶誰去辦,別來麻煩我!」
  
  然後又回頭瞪了眼鎮國夫人,沒好氣的說:「瞧瞧你生出來的兒子,還有管教出來的姑娘,一個比一個混帳!」
  
  「娘,左兒他也受了傷……」鎮國夫人很委屈,這兩兒子小時候可都是老夫人在管教,現在管不下來就怪到了自己身上。那莊家小姐肩膀是被打斷了,可自己的兒子也被捅了好幾刀,真是讓人擔心,不知道他傷的怎麼樣了。
  
  「他好著呢,你放心好了!」安太君哼了聲,便自己回帳篷去,真是出來遊個湖都不能散心!
  
  莊柔靠在馬車中,扇著小扇忍俊不禁得笑了起來,「莫家能把小姐管成那樣子,還真是有意思。給我省了不少的麻煩,現在可真是無事一身輕,明天就可以打發那傢伙滾蛋了。」
  
  她可是記得莊學文提過,莫左十六便要離開,今天是在京城的最後一晚。把這個礙事的傢伙弄走,以後可不能讓哥哥再帶莫名其妙的人回來暫住了。
  
  劉米又把馬車給拉了回來,這回丁家管家可是遠遠的就跑過來,剛才包水窈馬車上有鎮國公府的標記,他可不敢怠慢能被鎮國公府以禮接去的人。
  
  食盒上又是箭又是掉地的不能再送出去,只得扔在了車上,莊柔下了車正要問話,管家便恭敬得說道:「莊小姐,我家小姐已經上了畫舫,吩咐小人在此等待,有小船送莊小姐到畫舫上。只是不知,莊小姐方便嗎?」
  
  他指的是莊柔的肩膀,能坐馬車能走,不一定能上船,可得多問一句才行。
  
  莊柔點點頭,「沒問題,來都來了,我再有事也得先見見丁小姐。」
  
  「那請。」管家便領著莊柔到了湖邊小碼頭上,這裡停了三條精緻的小船,一看就是專門用來遊玩的。
  
  莊柔讓劉米在這裡玩著等她,那畫舫上全是女子,他這樣一個男人上去不好。於是便坐上小船,由船夫和管家領著往湖心劃去。
  
  豆湖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畫舫,許多都是私家擁有,喝酒彈唱吟詩作對好不熱鬧,書生更是不會錯過這麼個機會,不去弄學問全跑到這裡來玩了。
  
  這京城中權貴太多,隨便拐幾個角彎就能扯點攀親帶故的關係,跟隨著同窗便能混上畫舫,和那些貴女們隔簾相看。作個對子寫個詩,畫幾張春意圖什麼的,就能引來貴女們的讚賞之聲。
  
  莊柔坐在小船上享受著涼風,瞧著那些漂亮的畫舫,覺得只差酒了,於是她問道:「管家,有酒嗎?」
  
  「酒?好像沒有。」管家一愣,這小船只是臨時接送一下,並沒有準備吃食。
  
  船夫卻笑道:「小人這裡到是有點酒,不過都是粗人的便宜烈酒,小姐這樣尊貴的人恐怕喝不了。」
  
  「拿來。」莊柔從荷包中掏出個銀錁子扔給了船夫,讓他把酒和小杯拿上來,要是有點下酒菜就更好了。
  
  管家有些手足無措,但船夫只是被租過來的,平時也會接待些遊玩的尋常姐兒,知道只要哄客人高興就行了。於是萬謝的撿起銀子,從船角裡提了個籃子,裡面擺著土裡土氣的小酒壺和杯子,外加一碟小魚乾和五香蠶豆。
  
  他在莊柔旁邊擺上個小矮幾,就把酒和菜放在了上面,這才陪笑著退到後面繼續去划船了。
  
  「管家,我手不方便,幫我倒一杯吧。」莊柔懶洋洋的說道,管家只得硬著頭皮往杯中倒了些酒。酒才倒出,便有重重的酒味撲面而來,管家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樣的酒連他都不會喝。
  
  也不知這位小姐在想什麼,肯定一杯就得醉倒,那時可就麻煩了。
  
  管家心中想著,把酒壺放下抬頭剛想說自己倒好了,卻看見莊柔已經脫了鞋襪,坐在船沿邊把腳泡在了水中。他頓時嚇得喊道:「莊小姐,這萬萬不可啊!你的腳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來,這可了不得呀!」
  
  「囉嗦,管家害怕別看就是了。」莊柔出來坐船遊湖必脫鞋玩水,家中的人都知道,沒人會去管她。但別家的小姐可不會做這種事,就連花樓中的姑娘都不敢,把丁家的管家嚇了個半死。
  
  按他們的想法,這要是被男人看到了腳,可就得被逼嫁給那人了,這姐兒是怎麼回事!
  
  莊柔伸手就把酒杯拿了過來,一口便飲掉,咂咂舌忍不住讚道:「好烈的酒,這麼粗糙的味道,還真是好久都沒喝到了。」
  
  「姐兒真是豪爽,難得有像姐兒這麼瀟灑自在的女子了。」船夫拍馬屁的功夫真是修練到家了,開口便讚道。
  
  丁管家看了他一眼,這些伺候人的船夫就是這般不知禮,這時候不幫著勸還誇上了。
  
  莊柔腳踢著水,側頭瞧著船夫便笑道:「說得可真好,本姑娘高興,賞你了。」說著便直接掏出張十兩的小鈔,用兩指夾著就遞了過去。
  
  「多謝姑娘!」船夫興奮的接過小鈔,使勁的謝起來,租一天船才二兩銀子不到,這才誇幾句就賺到十來兩了。
  
  就在這時,旁邊畫舫上有男子趴在窗邊說道:「這是誰家的姑娘,竟然把鞋脫了?是要招個情郎,還是想引來個採花賊呀。」
  
  莊柔頭也不抬的罵道:「關你屁事,快點滾開。我現在沒空理會你,趕快給我消失。」
  
  「哦,因為你受了傷嗎?誰把你的肩膀打成這樣,真是可憐,你哥哥為何沒護著你。」畫舫上的人笑道。
  
  莊柔依舊沒看他,只是拿起酒壺又倒了杯酒,一口乾掉後看著別處說道:「我在停職中,別讓我看到你,趕緊走遠點,懶得抓你回去。」
  
  花宇樓手撐著臉,有些落寞的說:「不要這麼冷淡,來抓我呀,怎麼說我也是見過你洗澡的人,你不來抓我,那我就下來了哦。」
  
  「賤人。」莊柔抓了條小魚乾扔嘴中,便隨口罵了句。
  
  與此同時,船身突然沉了一下,花宇樓從畫舫上跳了下來,穩穩的站在了小船上。
  
  管家此時只想死,自己到底是上了什麼賊船,這位姐兒應該是正經人家的人吧?應該是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59 PM

第九十八章 畫舫

  花宇樓厚著臉皮湊了過去,拿起莊柔喝過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笑咪咪得就一乾而盡,這才舔舔嘴唇說道:「真香。」
  
  「剛才我才吃過十塊臭豆腐,你是舌頭出毛病了吧。」莊柔咬著酥香的小魚乾,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她是故意的!
  
  花宇樓拿著酒杯一臉漫不經心的放在酒杯,又舔了舔嘴唇說道:「你現在的樣子比從教坊司出來那天好看,我就喜歡女子微施粉黛的樣子,看起來賞欣悅目又不會覺得乏味。」
  
  莊柔歪頭看著他不解的說:「我又沒擦東西,粉什麼黛,再說這麼巧你也去教坊司那邊?」
  
  「不巧,是你撞到我住的地方,我都住在各花樓之中,那天正好在錦繡樓中。突然衝進來很多官兵,我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沒做什麼壞事,怎麼可能來如此多的人抓我。」花宇樓笑道。
  
  「沒想到是教坊司中出了人命,我趴在窗口看熱鬧,便瞧見你出來了。就算戴著帽兜擋了大半張臉,我也一眼就認出你來。」
  
  竟然就在教坊司中,那些人也太沒用了,這人可是通緝犯呀。怎麼會沒人認得出來,還讓他整天大搖大擺的到處遊盪,大家也太眼瞎了吧!
  
  莊柔不滿的瞅了他一眼,不會是瞧他長的好看,就沒人覺得他是個壞人了?
  
  瞧著她那不懷好意,上下打量的眼神,花宇樓一本正經的說道:「別的女人可能記不住,但你可以重重傷透我心的女人,就算是化成灰也不會忘記。」
  
  「打你的又不是我,記著我的臉幹嘛?」莊柔不滿的說道,並不怕把哥哥給賣了。
  
  花宇樓壓低聲音小聲的說:「我查過了,你哥哥只是國子監的一名長年不科考的學生,卻有那樣的身手,這背後肯定有問題。如果我把這件抖出去,你說會不會有人想去查一查?」
  
  莊柔臉色一變,隨手抓起樣東西就朝他扔了過去,被花宇樓一把就抓住了,定眼一看抓到手中的是隻繡鞋。
  
  「把鞋子還給我!」莊柔生氣得說道。
  
  「鞋子落到男人手中,那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只要此事傳出去,那可就沒人敢娶你了。就算你家不在意名聲,還讓你去當應捕,但失鞋之事可會引出無數流言蜚語,對你哥哥恐怕沒什麼好處。」花宇樓拿著鞋子晃了晃說道。
  
  莊柔皺著眉頭,把腳從水裡伸了回來,放在船上說道:「快點還給我,不然我就叫我哥哥來再打你一回。」
  
  瞧著她沾滿水珠的腳,花宇樓便彎腰伸手想要去幫她穿上鞋,「還你可以,但我要親自給你穿上。」
  
  「這……不行,這種事只有我夫君才能做!」莊柔著急得說道,卻由得花宇樓一陣暗笑,再嘴硬也是個女孩子而已。
  
  他飛快的伸手就抓住了莊柔的一隻腳,還沒等他想做點什麼,莊柔另外一隻腳就對著他的胸口踢過來。撲通一下,沒提防的花宇樓抓著鞋子整個人就被她踢到了水中,胸口處的傷還沒好全,又被這麼重重踹了一腳,痛得讓他差點就浮不起來了。
  
  「蠢貨!隨便說說你就上當了,這下看你往那裡跑。」莊柔從船上抽來一根撐船的竹桿,對著水中花宇樓的胸口就戳了過去。自己的肩膀都養兩三個月,他那天被哥哥打得這麼重,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好了。
  
  便也不往他的頭上打,只是去戳他的胸口,等他嗆幾口水暈過去,就能撈起來送牢裡面了!
  
  船夫和管家啞口無言的看著她,完全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只覺得這姐兒真是可怕,以後恐怕只能盲嫁了,騙到誰家算誰家的。
  
  花宇樓現在只覺得自己是踩了屎,胸口已經好多的傷似乎又惡化了,想要用輕功飛起來,又因為傷勢和落水的原因行動不便,跳起來搞不好才出水面就要被打回去。那樣子比在水裡面被打還丟人,跟拍蒼蠅似的。
  
  他只得擋著戳來的竹桿,往旁邊的畫舫喊道:「你還站在那看什麼,快來救我啊!」
  
  「我只是想多看幾眼,你是如何被人痛打落水狗的。」畫舫上有個男人一直靠在窗邊看著,滿臉看好戲的樣子。
  
  花宇樓沒好氣的罵道:「少說廢話,快拉我上去!」
  
  男子遺憾的說:「真是可惜,還想再多看一會。平時只有女子哭鬧著要以身相許,這鬧著要弄死你的可沒見過,總得讓我多看幾眼吧。」
  
  莊柔抬頭看了眼畫舫上的男子,細瞇眼,長髮披肩,嘴唇薄薄的一笑起來,莫名讓人有種不好的寒意。
  
  她把竹桿飛快的收回來,擺在了矮幾上用右腳踩住,左手從右手袖口中就拔出一把匕首。眼睛盯著那男子,手卻對著竹桿的前端一砍,便在竹桿上切出個斜尖角。
  
  畫舫上那男子笑容一收,「救他!」立馬從隔壁的視窗躍出個男子,直接向花宇樓所在的地方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莊柔忍著肩膀的傷痛,右手也幫忙抓起竹桿,尖尖的那頭對著花宇樓的胸口就狠戳上去。
  
  砰!
  
  刺過去的竹桿頭斷了一截,高高的飛入空中翻了一圈才掉入水中,入水那男子抽刀砍斷了竹桿,摟住花宇樓就躍出水面落在了畫舫上。他放下花宇樓便用刀對準了莊柔,滿臉煞氣的說道:「小小年紀便如引心狠手辣,為此等小事就要制人於死地!今日如若不把你剷除,只怕以後會傷害死多的人!」
  
  「哦,這麼說你是個正義俠士般的好人?」莊柔扔掉竹桿,把匕首又給撿了起來,看著那男子問道。
  
  「我是一名吃皇糧的應捕,你救下的男子是個姦淫女子的採花賊,有很多女子因為他而自殺。我今日拿他不止是公務,也是為民除害,如果你也有姐妹,也願意半夜睡得好好的,就被這種男人翻窗而入毀了清白?」
  
  那男子眉頭一皺,咬牙切齒得說:「花兄尋的那些女子都是自願,他們是情投意合,並不是你們這些官府人口中說的那樣!再說花兄長得一表人材,還用得著用強的?」
  
  莊柔頓時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果然是一丘之貉,這也能開脫?因為他長的好看又博愛,所以那些為他而死的女子都是犯賤,求而不得之所以才尋死?」
  
  「這麼說我是錯怪了他,如此那可不好,不如跟我去趟衙門說清楚,也好把通緝令給取消掉,不然這產生了誤會可怎麼好呢?」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便真誠的說道。
  
  當別人是傻子啊,進了衙門那不是自投羅網了!
  
  那男子提著刀便想要飛過船,到那邊去會會這個女人,肩膀都那樣了,提個小匕首就敢和他叫板。
  
  「羅大哥,我們先走。」花宇樓坐在船上咳了個半死,現在緩了點趕快說道。
  
  「花兄弟,對方只是個小姑娘,怕什麼!待我綁了她,給你帶回去。」男子剛才還裝了一下,現在直接便不講道理要綁人了。
  
  莊柔哼了聲,重新抬頭看著畫舫二樓那男子,剛才就是此人發了命令,那男人才跳下來救的花宇樓。她盯著這個眼睛好像從來沒睜開,一直半瞇著笑的男人,開口問道:「你也是淫賊嗎?」
  
  「不是。」男子平靜的應道。
  
  「哦,那可以把這個淫賊留下來,然後你們離開嗎?」莊柔很認真的指著花宇樓問道。
  
  「不行。」
  
  莊柔嘆了口氣,「好吧,鞋子還我,你們把他帶走吧。」
  
  「那也不行,花兄可還沒同意還你的鞋子。」男子存心要看戲,直接便拒絕了。
  
  「……」莊柔目光飛快的掃過這三個人,打量了一下這條畫舫,便對船夫說:「大叔,開船吧。」
  
  船夫正嚇得愣在船尾,聽她這麼一說,愣怔的問道:「可以走了?」
  
  「是啊,走呀。」莊柔應了句,看了眼管家,然後把匕首收到了袖口中,重新坐在了船上。
  
  管家早已經嚇了個半死,這條畫舫上的人是道上的,他趕快催促道:「快點划呀!還愣著幹嘛!」
  
  「哦,好好。」船夫趕快搖起船來,只想趕快離這畫舫遠些。
  
  男子看莊柔竟然鞋子也不要,就這麼走了,便探頭對樓下甲板上的花宇樓說道:「花兄,你可是賺了,白撿了一隻鞋。」
  
  花宇樓看了看手中捏著的那隻鞋,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她剛才要殺我。」
  
  「嗯,她本來還沒動殺機,可看到我的時候,馬上就決定要先把你殺掉了。羅大哥挑釁她也不理,只是看著我,真是個相當聰明和機警的人。」船上的男子笑了笑,回頭往船艙中看一眼,「今日就先散了吧,說不准她會去引來官兵。」
  
  二十幾名穿著各異,持刀的男子聽了他的話,就把刀給收了起來。
  
  而莊柔坐的小船已經划出去很遠,她微微側頭用眼角看著越來越遠的畫舫,回憶了一下並沒有看過細瞇眼的通緝令。如果只是普通的道上之人,那她並不願意多管閒事。
  
  道上的事自然有道上的人處理,京城周圍的地頭蛇可是莊學文,如果有道上的人出現,只要不犯事,便和她沒有關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2:04 PM

第九十九章 遊船游

  莊柔少了一隻鞋卻也無所謂,她便只穿了一隻,另外那隻腳也不能光著。便把帕子拿出來,踩住後在腳背上面打了個結,多少可以擋著點灰。
  
  反正今天穿的是長裙,腳可以被擋住,整理了一下發現沒問題後,她抬起頭就看到船夫和管家都不敢吭聲,連看都不看她,一個抬頭看著湖划船,另一個坐在那低頭看甲板。
  
  莊柔笑了笑,用左手撐著頭繼續瞧著湖面上的畫舫,她現在暫時沒興趣去報官。一是沒什麼理由,二是那些人肯定散掉了,再叫人過去什麼也查不到。
  
  不管他們來做什麼,那船上可明顯不止這麼幾個人。
  
  終於,小船在湖面上尋到了丁家的畫舫,管家從來沒發現,坐船這麼點時間好像度日如年一般。見畫舫到了,趕快就站起身不等船靠近,馬上跳到了船上。
  
  「小姐,莊小姐到了!」他趕快往畫舫中喊了一聲,接過船夫扔過來的繩索把船綁了起來,把踏板放在了兩船之間。
  
  莊柔站起身走上船,畫舫上已經有人輕快的跑了下來,「莊小姐,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你好久了!」丁蓮兒穿著粉嫩的裙子,高興的從樓上跑了下來。
  
  她剛想伸手來拉莊柔,便被莊柔肩膀上的繃帶嚇到了,縮回手愣愣得問道:「莊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被人打的,骨頭斷了,沒什麼問題,養兩個月就好了。」莊柔笑了笑說道。
  
  丁蓮兒大驚失色得問道:「什麼人竟然把你打成這樣!」
  
  莊柔想了想便說:「一個惡徒,不過他也被我捅了兩刀,算是半斤的八兩吧。」
  
  「那人抓到沒有?實在太危險了,好可怕。」丁蓮兒從來沒經過這種事,光是聽就得可怕,根本沒辦法想像那是什麼樣的事。
  
  「找到他家了,不用擔心,不會來尋仇的。」莊柔笑了笑安慰道,換了個話題,「你們在玩什麼,我很少參加茶會,要是有寫對子作詩那可不能算上我。」
  
  丁蓮兒便拉著她好的那隻手進入船艙,大部份的人都在上面,下面反而安靜了不少。
  
  她帶著莊柔到桌前坐下,把桌上的水果點心往她面前推了推,眼睛閃亮得說道:「莊小姐,謝謝你救了我。」
  
  「那是林飛挖的,你應該謝他才對。」莊柔可不邀功,拿起個枇杷便吃起來。
  
  丁蓮兒嘟著嘴說:「我是想去謝他的,但是我家人管得太嚴,根本不讓我見男子。而且我未婚夫家是有八座牌坊的清流世家,絕對不能有什麼有違婦道的事出現。」
  
  莊柔提醒道:「林飛當年把你挖出來,可是背過你的。還有你表兄弄死你,要帶著私奔的事,按清流的想法你這樣下豬籠都夠了。」
  
  「噓!」丁蓮兒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這事壓下去了,雖然有提過告知,她們說只要別人不知道便不算是我的錯。」
  
  「咦,這麼體貼好說話,還真是有點想不到啊。那便是好事,你就安心嫁過去吧。」莊柔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世家如此講道理,不像其它那些古板迂腐的厲害。不過她和丁蓮兒根本不熟,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要專門叫自己來茶會,應該沒這麼親近才對。
  
  丁蓮兒揉著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莊小姐,我覺得你能做應捕真是太厲害了,肯定遇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我覺得開鋪子做生意最有意思,但家中是不會讓我去做,不是那種在家裡面查看一下帳本的管家,而是直接到店中去經營。」
  
  「好羨慕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今天請你過來太唐突。我本來是想和小姐妹炫耀一下,想讓莊小姐講講當應捕的趣事,但現在看到你受的傷,我覺得之前的想法太幼稚了。」
  
  莊柔笑道:「沒事,真想聽的話,我可以講給你們聽。」深閨中的少女太無聊,最喜歡聽這些奇聞,她很能理解這些少女的心思。講講也無所謂,不過案子也沒破幾個,只能說點殺人的事了。
  
  丁蓮兒卻抱歉的說:「這件事是我的錯,莊小姐是認真的做著這件事,天天處在危險之中。我卻把你叫過來,只為了讓你說點好玩的事給我們解悶,實在是大錯特錯了。」
  
  瞧著只有十六歲的丁蓮兒,莊柔笑了起來,「你可真是個好女孩,娶到你可真是修來的福氣。」
  
  丁蓮兒害羞的低下頭,嬌滴滴得說道:「婚事定在了五月,趁著入夏不太熱時把親結了,不然再過幾個月便太熱了。」
  
  「那便好。」莊柔應道,卻不想丁蓮兒要請她去喝酒,本來想著沒事去一趟也沒關係,卻得知她嫁的葉家並沒有在京城。本家是在京城外的葉家莊,整個莊子全是他們家的人。
  
  雖然京城也有房子,但她嫁過去也得先去那住才行,那八道牌坊便在葉家莊路口上。
  
  這要出京可就麻煩了,她只得說了一下自己現在是被限制出京,今天能出來還是上司做的擔保,多了肯定不行。
  
  丁蓮兒很遺憾,但想到成親當日她一直頂著紅蓋頭,誰也看不見,來不了也只能算了。
  
  既然都來了,莊柔自然便在這裡玩了下來。她跟著丁蓮兒到了樓上,果然一船的女子,然後挑了些好玩的事說給她們聽,比如那長得極為貌美的馮公公。
  
  大家都是官家有小姐,早就聽說過馮驚水的大名,只是很少能見到。聽她說破案之時見過此人,頓時眼睛閃亮的圍著她,只盼著多聽一些。
  
  莊柔自然不會把燭院中的馮公公說出來,只是說了他如何的好看。順便把自己上司小郡王也給賣了,他的名字更是家喻戶曉,還沒成親更是讓人起心思。
  
  把這兩人都說完之後,這都到了傍晚,小姐們還纏著她,要再講個美男才行。
  
  總不能說自己的哥哥吧,莫左那傢伙也不能提,莊柔眼珠一轉,馬上想到了一個人,採花賊花宇樓。這可比其它的人還有意思,把眾小姐聽得是大氣都不敢出。
  
  又怕又想聽,只說他長得像隻狐狸般俊美,就已經想到那種話本中傳說的狐狸精了。面上不肯說出來,心中卻暗暗的想著要是能見此人一面便好了。
  
  莊柔給她們講的意思,是讓這些女孩們注意,千萬別著了花宇樓的道。可現在瞧起來,似乎取了反效果,這些女孩更想瞧瞧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了,為何能讓這麼多女人以身相許。
  
  瞧著開心又帶著些害羞小心思的女孩們,莊柔沒辦法了,反正能說的都說了,要是遇上她也沒辦法。
  
  正想纏著她再講點話時,有丫環過來稟告,湖邊的晚宴已經準備好,請各位小姐回去了。
  
  大家這才發現時間過的如此快,果然是有美男便什麼都好。
  
  船往湖邊劃去,小姐們在談論著晚宴上可以看到哪些沾親帶故的男子,說著誰長的一表人才,又有學識之類的話。
  
  莊柔則坐在窗邊喝點水休息一下,講了一個下午,感覺喉嚨都快啞了。
  
  她慢慢的喝著茶,眼睛往湖上瞅著,突然就見一條不大的小花船往這邊駛來。船上有幾個看起來就很浪蕩的男子,還拖拉著一個嬌小,很不情願意滿臉著急想掙扎離開的女子。
  
  那船對著丁家的畫舫急速而來,明明已經能看到船的存在,卻半點也沒減速,莊柔站了起來緊盯著他們。
  
  果然,那小花船到了畫舫邊才急著轉了個彎,側邊砰得撞在了畫舫上,雖然沒有損壞,卻撞得畫舫晃了晃,驚得姑娘們驚叫起來。
  
  樓下傳來了喧嘩聲,莊柔站起身往四周看了看,瞧見一個細嘴長瓷瓶,便走過去抓在了手中,然後人就下樓去。
  
  「你們把我們的船撞壞了,今天就得把船借給我們用一用,這很合理吧!」樓下有個粗獷的聲音凶神惡煞得嚷道。
  
  管家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不行,船上都是女眷,你們不能上船。」
  
  「女眷怕什麼,我們這裡也有女人,正好可以一起玩玩。」
  
  「不行,趕快離開,不然我們就報官了!」
  
  「報官?那就試試好了,讓大家都知道你們船上的女人和我們一起玩過,哈哈哈!」
  
  「你們這些混子,給我下去!」
  
  嘩!
  
  下面傳來了落水聲,還沒等莊柔來到下面看看是誰掉湖中,就聽到丫環們在那驚慌的叫喊起來,「大管家!救命啊!大管家掉湖裡了!」
  
  莊柔走到了樓下,便看到管家掉在了水中,正有人拿著竹桿伸出去救他,而那邊船上的男子已經站在了船邊,嘲笑著被推落水的管家。另外一名男子,則拖著那名不情願意的女子,便想要跨到船上來。
  
  丁蓮兒她們被嚇的在二樓不敢下來,如果讓這些行為不軌的男子到了船上,她們的清白可就沒了。
  
  男子已經踩到了船上,手上使勁拖著那女子,想要把她強行拖到拖上來。
  
  莊柔幾步走了過去,舉起手中的瓷瓶對著那男子的腦袋就砸了上去,嘩啦一聲,瓷瓶便碎了。而男子也撲通掉進了湖中,直接便沉了下去。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救人。」莊柔看著之前叫囂現在正發愣的男子,冷漠得說道。
  
  男子抬頭看著她下意識的說:「可我不會游水呀。」
  
  「不會游水?那正好。」莊柔一聽便笑了起來,大步一跨用穿著鞋的那隻腳就狠狠踹在他的身上,把他也給踢進了水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2:08 PM

第一百章 少年初事

  兩人掉下了水,被拖拉的女子也摔倒在了小花船上,船身晃動起來,一名正要跳上畫舫的男子一下沒站穩,撲通就掉下了水。
  
  現在那小花船上,除了船夫和那個女子,便只剩下一名男子了,其它的都在水中撲騰著。
  
  誰也沒料到情況一下就變成了這樣,頓時便呆在了當場,小姐們也藏在樓上睜大眼睛,驚奇得說不出話來,原來女人也可以這樣,瞧起來好英勇啊!
  
  莊柔看著唯一剩下的那男人,平靜的說道:「跳下去,不然我就不讓你救他們三人。水性再好也沒用,只要用船上的竹竿在他們露頭時就打,他們三人必會淹死在這裡。」
  
  「豆湖今日發生一起意外,四名男子強搶一名女子上了花船,在湖中欲行不軌之事,沒想到船翻了。四名男子溺水而亡,正好有畫舫路過搭手救起一女子,船夫水性好自行逃生了。」
  
  船上那男子下意識得問道:「怎麼會有四個!」
  
  「還有一個是你呀,為了救同伴而跳下水,最後也溺水而亡。而身為豆湖縣衙應捕的我,正好在場看到了這一幕,真是可憐可悲罪有應得啊。」莊柔笑了笑把腰牌拿了出來,給他晃了晃又收了起來。
  
  竟然真的是應捕,而且心腸如此之毒,那男子不信的說:「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敢淹死四人!」
  
  莊柔也不和他廢話,轉頭往水裡看了看,瞧見一個水性好的正游向小花船,手中剩下的瓶子便向他甩了過去,砰得砸在了他的頭上。
  
  只見那男子一下便沉了下去,還有血在水中染開來。
  
  「再不做決定他就死了,對了,或許我可以留你一條命,說是你硬要強搶民女,造成船歪才淹死了三人。這樣死的三人家眷就會找你,要你賠銀子,養老照顧小孩。」莊柔打了個響指,恍然大悟是說道。
  
  她的話音才落,那男子撲通就跳下水,去救那名被打沉入水中的男子。同夥淹死事小,但要是讓他去賠三家人,那還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誰招惹得起啊!
  
  莊柔指了指畫舫上栓著的小船,對花船上的那名女子說:「過來吧,坐這小船送你上岸。」
  
  女子驚魂未定的提著裙擺跳到了小船上,使勁的感謝著她。
  
  這時,莊柔才對花船的船夫說道:「你還不快救人,坐你的船淹死了,那也可得賠錢的哦。」
  
  船夫一聽趕快把竹竿伸出去拉水中的人,心中把莊柔罵了幾十遍,這女人當應捕比男的更壞,簡直太不是人了!
  
  「管家,還不開船回去,菜可要涼了。」莊柔見管家他們愣愣的杵在那不動,就提醒道。站在這裡幹嘛,又沒什麼好看的,總不能等著人救上來繼續吵吧。
  
  管家有些惶恐,看著還在水中撲騰的幾人,不太敢走,「莊小姐,他們出了事怎麼辦?」
  
  莊柔瞅了他一眼,「惡徒出意外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這……」管家現在可不敢太信她的話,隨便草菅人命的傢伙,就算是女的也非常可怕,說不定這些人死了之後,她就把丁家給拉下水了。
  
  「船上都是未出閣的小姐,尤其是你家小姐將要出嫁,之前已經出了不少的事,不會想現在還節外生枝吧?」莊柔冷眼看著他說道,然後順便瞅了一眼湖中,那兩個被她砸了頭的人都被救到了水面,只是體力不足,救人的那兩人艱難的划著水,去夠船夫伸出來的船竿。
  
  管家一看,幾人被救起來只是早晚的事,就趕快吩咐船工開船,省得他們再追趕。
  
  莊柔則對管家說:「你不用擔心,這湖心之上遊船眾多,找上門來只要不承認便可。再說了,如果他們找上門來,正好可以告他們一個意圖搶劫之罪。」
  
  「你相信為了這種他們無禮的事,會有潑皮費盡心機找上門來,只為了討個公道?」
  
  管家頓時心領神會,「莊小姐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找上門來,那便是有人故意針對丁家,今天的事就不是意外了?」
  
  「那就得看他們能不能找到貴府了,如果能的話,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什麼。歡迎府上到豆湖縣衙報官,我們可是很樂意管這種案子。」莊柔笑了笑說道。
  
  「多謝莊小姐出手搭救,我家夫人必有重謝。」管家就記得應捕好收錢,便提到了賞銀的事。
  
  莊柔擺擺手笑道:「這便太客氣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去,不然宴席上的菜冷掉不說,回城也會耽擱不少時間,天可就要黑了。」
  
  「好的。」管家趕快下去安排,讓船工快些回去。
  
  在船沿走了幾步,莊柔停了下來,抬頭往畫舫樓上看去,頓時聽到上面傳來女子欣喜的歡呼聲。果然不管男女,只要行英雄之事,必然會非常受歡迎。
  
  莊柔被迎上了樓,女孩子們又圍著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都誇得沒邊了。丁蓮兒也興奮的比劃著她剛才打人的英勢,學著她放狠話的樣子,恨不得自己就是個男子。
  
  大家一路玩著便到了湖邊,漂亮的帳篷中早已經擺好桌就等著她們了。丁蓮兒帶著莊柔見了一下自家人,本想說說她的英勇,卻發現大家都不太有興趣理會一個小應捕,便只得掃興的去了隔壁的帳篷。
  
  這裡是姑娘們單獨吃飯的地方,少了幾分拘束,氣氛可算是好了起來。
  
  用過膳食,莊柔沒有多做停留,坐上馬車便回了京。她沒有和丁家的一起,主要是他家的人太多了,她搞不好要被盤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擋下來,實在是有些難看。
  
  果然入城的時候又被擋了下來,好像出門時就被這些人記下了長相,看她終於回來後才鬆了口氣。要是跑掉了,不管是哪一方這些小兵可都惹不起。
  
  莊柔回到家時,聽說哥哥還未回來,便先回房去。一推開房門,便看到屋中坐了個人,明明已經到了掌燈之時,他卻沒有點燈,只是就這麼坐在房中椅子上,唯獨九星紅上的寶石,藉著未關窗縫透進來的光,散發出一抹紅色。
  
  瞧著這個坐在黑暗中,雖然沒發出什麼動靜,卻如同一頭猛虎的男人,莊柔冷靜的走過去坐了下來,沉默了片刻說道:「想必你已經知道,我見過你的家人了,相處的還不錯,但婚事不太可能有。」
  
  「你家的要求很特別,要個巾幗英雄,我想你只能回到軍中之後,查看了一下全軍的人,有誰從來沒和大家一起洗過澡。這樣那人有可能是個女的,到時候再立點戰功,便合你家的意思了。」
  
  聽到這話,莫左終於開口了,「能在那種地方混多年不被發現,那得醜成什麼樣了。」
  
  莊柔笑了笑,點燃了桌上的燭台,「莫將軍,太挑剔了可不好,你家那攤子真是太差了,一般人頂不住啊。」
  
  莫左的臉在燭火下異常的冷峻,他眉頭緊皺著,今天發生的事早就知道了。為此他早早的便坐在了這裡,等到了現在才把人等到。
  
  人來了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今天發生的事太糟糕了,小舞亂來一氣,而莊柔也半點都不客氣。
  
  他咬牙切齒半天終於擠出句話,「嫁過來,我們單獨開府過,家裡有需要的時候幫一下就好。」
  
  莊柔哈哈得笑了起來,「莫將軍,你長年在軍中已經習慣,說話直來直去,覺得想要什麼就直接說出來。有問題便解決,沒有處理不了的事。」
  
  「但話我今天說明瞭,你能解決掉的問題不包括我在內,別說我不是什麼巾幗英雄,就算是,我也不會嫁給你。」她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莫左問道:「為何,你看不上我哪裡?」
  
  莊柔杵著臉笑道:「你很好啊,長的好看武藝強,還是位將軍,可就是太老了點。」
  
  「……」莫左沉默了半晌,「你說我老?」
  
  「嗯,雖然刮了鬍子瞧著很年青,但其實已經三四十歲了吧?將軍嘛,現在國家沒什麼戰事,一般升職比較慢,應該這個年齡差不多了。」莊柔很肯定的說道。
  
  莫左牙齒癢癢的咬著,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今年二十二歲!」
  
  莊柔愣住了,不過馬上便說道:「不說你家和年齡,我對你這個人沒感覺,談不上討厭也不喜歡。」
  
  「我對你有感覺就好了,相處多了就會喜歡,其它人過門前也沒怎麼接觸過,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問題。」莫左非常的不服,大家不都是長輩相看,媒婆去拉線的嗎?
  
  為何到了她這裡,就有這麼多的講究,成親只要家世相當,相互看著不討厭,慢慢的就會相敬如賓了呀。
  
  莊柔擺擺手說:「我討厭相敬如賓的夫妻,必須臭味相投才行。」
  
  「那是兄弟,並不是夫妻!」情竇從未初開過的莫左,對她這話非常不能理解,臭味相投的話不是天天都得又吵又鬧了。
  
  「所以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莫將軍明日走好,可別半路上被人殺了。」莊柔站起身來,做了個請的動作。
  
  莫左盯著她好半天,終於站了起來,不為所動的說:「明年,我一定會讓皇上賜婚的。」
  
  莊柔咧嘴笑了起來,「你敢讓我不高興,我就敢讓你後悔終身。」
  
  「那我們走著瞧。」莫左也放了狠話,便拂袖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2:12 PM

第一百零一章 殉節

  目送走執著又倔強的莫左,莊柔把九星紅拿過來,看了看便抽了出來。便有東西跟著刀刃一起掉了出來,落在了桌上。
  
  「什麼東西?」莊柔低頭一看,發現是張折好的白紙,上面有些墨跡。她不解的打開,發現紙上霸氣的寫著四個字:言而有信。
  
  字是很漂亮,可惜似乎是停頓過久,猶豫不知道要寫什麼,有墨滴了上去。也沒換張紙,就這麼給寫過來了。
  
  莊柔覺得這莫左還真是沒救了,便把信扔在了桌上,洗漱之後便倒頭就睡。
  
  第二天便是莫左離開之日,大清早她起來就聽說哥哥一夜未歸,心中便猜測他八成是送莫左去了。而她也吃過早飯,便先去醫所換了藥,然後轉頭就去了教坊司。
  
  她還在跟著教坊司的巧姑學柔術,要換成平時還沒時間天天來,現在受了傷正好。雖然不能做太複雜的動作,但可以學會之後回去慢慢練。
  
  今天莊柔發現教司坊突然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多了不少奇怪的人。
  
  之所以奇怪是他們和教坊司格格不入,有不少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工匠,而且都被教坊司的人很客氣的對待。
  
  莊柔看著正在下腰給她看的巧姑問道:「巧姑,你們這裡怎麼來了這麼多人,要大修還是重建啊?」
  
  巧姑把腳面放在自己的下巴下,聽她問便說:「錢公公他們販賣罪女的事情不是被你捅了出來,還牽涉到宮內的公公,在朝上聽說吵了好幾天了。」
  
  「後來有人說賣出去總比在這裡為娼好,皇上便大怒,聽了工部尚書的建議,給教坊司增加匠工先生。罪官的家眷可以學到匠術,不用一定為娼。」
  
  莊柔挑了挑眉讚許道:「這樣做很好呀,烹飪裁縫女工都可以學,直接由她們來做的話,還能為宮中省下不少的銀子。想必戶部也會支持,這也是筆收入。」
  
  巧姑卻說:「不過好像說這銀子要入內庫,所以吵得比較厲害,怎麼談下來的不知道,反正教坊司以後有不少人要去做工了。」
  
  「其實這可以選擇的吧,想不苦的就繼續學琴棋書畫,想保清白做工的也行。以後時間久了,說不定除了得給皇家幹活之外,和自由身也差不多了。」莊柔隨口講道,她不知道那些生下來就錦衣玉食的少爺小姐想法,反正選擇什麼也是自己要走的路,別人也不可能幫忙走。
  
  說起這個,巧姑更關心她,「你的傷要養到什麼時候,上次你說被停職了,不如就別再去,好好的和我學柔術吧。」
  
  莊柔不解的問道:「學了以後做什麼?」
  
  「……」巧姑一下語塞了,半晌才說,「傳承。」
  
  「賣藝就賣藝吧,直接說也沒什麼,可我不想去呀,練這個我又不是想去賣藝。」莊柔直截了當的說道,口頭上半點好話也不肯說。
  
  巧姑茫然的問道:「難道你不是看柔術心生喜愛,才學它的嗎?」
  
  「不,我是覺得學了它,可以讓我變得強一點,方便殺人吧。」莊柔伸手動了動手指給她看,咧嘴便笑道。
  
  「殺人!」巧姑三歲便開始練習柔術,她完全不懂這要怎麼殺人,完全無法想像。
  
  莊柔看著她迷惑的樣子便笑了,「你這有什麼好想的,能把柔術放在其它地方,不是比只能賣藝好多了。也許,我才能把它發揮到最大,而不是只是演給別人看看。」
  
  巧姑愣愣的看著她,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但又有點什麼地方怪怪的。
  
  「好啦,趁我還在休息,趕快全部教會我吧,不然以後我要是又復職,可就沒空天天來了。」莊柔不讓她多想,推著她就笑道。
  
  「行。」巧姑也不再想了,有人認真的學就不錯,還擔心這麼多的事幹嘛。
  
  莊柔停職足足有兩個多月,她的肩膀已經去掉了繃帶,可以靈活自如的動了,只要不做激烈的事保持下去,三五個月保證和以前一樣。
  
  但小郡王那邊一直沒叫她回去,人就被晾在了一邊,眾人都忘了她還是個應捕似的。劉嬸特別高興,小姐終於不用整天夜不歸宿,可以好好的待在家裡面不亂跑了。
  
  莊柔卻很不高興,她覺得小郡王欠她一個理由,不可能停職這麼久啊。難道是他和哥哥說過什麼,所以從教坊司出來後,就不讓自己去當應捕了?
  
  想到這,她晚餐過後就跑到了莊學文的書房中,隨便抽了本書看著等他回來,這件事可得問清楚。
  
  她就發睏,沒翻幾頁便趴在桌上睡著了,燭臺上的蠟燭都燒滅掉,她都沒醒過來。
  
  不知什麼時候,莊柔覺得身上有點暖和,似乎有什麼蓋在了身上。她揉著眼睛站起來,發現身上蓋了件衣服,屋裡漆黑一片,但窗外有些聲音。便歪頭往窗外一瞧,就見莊學文正坐在外面的石桌前,藉著月光在喝小酒。
  
  「哥,你回來怎麼不喊我一聲,坐在外面喝什麼酒啊。」莊柔裹著那件衣服就走了出去,看著他那小悠閒的樣子說道。
  
  莊學文微微一笑,「瞧你睡的香,所以就沒吵醒你。」
  
  「哥,我又不是來你書房睡覺的,有事找你。」莊柔抹了幾把臉,讓自己清醒點,坐在桌邊便問道,「哥,我還能不能去當應捕啊?」
  
  「急了?」莊學文就知道她想問這個,熬了兩個來月受不了了吧。
  
  莊柔點點頭,「總有個說法吧,現在只是停職,也不能停一輩子。如果是小郡王不讓我去,那我就去找他。」
  
  莊學文笑道:「小郡王被調走了,沒有在豆湖縣做縣令了。」
  
  「什麼!」莊柔一下便站了起來,自己的頂頭上司被調走,她卻完全不知道。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別人來當縣令也一樣,於是又坐了下來。
  
  「調走就調走吧,我沒問題就行了,說不定他還升職了。」
  
  沉默了一下,莊學文說道:「小柔,你想出去看看嗎?」
  
  「去哪?」莊柔微微皺起眉頭,「哥哥和我一起走嗎?」
  
  莊學文飲了口酒輕笑道:「不,你自己去。」
  
  「那我不去。」莊柔一口就回絕了,這肯定沒什麼好事,想把自己弄走只留他一人在京城,那便是要出事了。
  
  「小郡王被調到了離京城兩天水路的洪州,他要把你一塊帶走,前幾日派人來家裡說時被我擋下。不過我考慮再三,決定還是讓你去,洪州離此地不遠,想你之時我也可以去看看你。」莊學文說道。
  
  洪州?
  
  莊柔的眉頭沒有鬆開,卻皺得更加緊了,那地方是離京城近的州中最窮的一個。明明水路什麼都有,卻因為民風太差,相比其它的州總是一副窮得半死的樣子,小郡王怎麼會被調到那種地方去?
  
  知道她在想什麼,莊學文解釋道:「之前的案子全部結案了,小郡王得罪了太多權貴,大長公主和太后都出面干預,所以他自請去那地方,說吃點苦頭練一練心性。」
  
  「之前衛所刺殺郡王,國舅放縱失查使兒子在豆湖縣作惡之事也定下,現在國舅被命停下軍部尚書之職,回家反省三個月,與此有牽連的將士也被一一處罰。教坊司的案子下臺的官員更多,現在御馬監的掌印太監之位,無數勢力都是勢在必得,之後會有點吵。」
  
  莊柔瞧著他說道:「所以為了保護小郡王,就把他扔到洪州那種窮地方去?之前是豆湖縣那種富貴之處,才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便把那弄的雞飛狗跳。現在扔到窮地方,再折騰也都是些小老百姓,權貴們就可以放心了。」
  
  莊學文笑了笑,他很不想點明一件事,這些事全是她惹出來的,小郡王最多就是陰了國舅刺殺這一筆。
  
  「只有兩天水路的話,那我就去好了,反正隨時可以回來。」莊柔答應了下來,反正離的不遠,省得整天看這些權貴勾心鬥角的也煩人。
  
  她同意之後,莊學文便把小郡王派人送的信拿出來,說是信其實就是張調令。
  
  莊柔還以為小郡王會去當個知府玩玩,沒想到只是個窮州府,由莊學文解釋了才知道,州也分大小,洪州太小所以不能稱為府。
  
  「好吧,知州也行。哥哥,那我過去租個房子還是住在縣衙裡?」
  
  「住縣衙,有四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幹嘛不用,這樣我也能放心些。」莊學文不客氣的講道,讓莊柔一個人在外面他可不放心,有楚夏那四個跟班可就輕鬆了。只要有任何閃失,就找他算帳。
  
  莊柔想想也對,住得近了還不用早起,抬著碗就可以邊吃邊上工了。
  
  她把信往桌上一扔,邊伸懶腰邊說:「哥哥也真是,要是早幾天把信給我,不就知道可以出城了。那樣我還能去喝丁蓮兒的喜酒,現在好了,婚事是昨天,我剛好錯過了。」
  
  「丁蓮兒?就是你上次救的那個女子吧。翰林院侍讀學士丁然的女兒。昨晚嫁給了清流大戶葉家,不過昨天晚上她夫君突然病死,她已經自縊殉夫了。」莊學文想起了這事,算不上是件吉利的事。
  
  莊柔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什麼?」
  
  「昨晚才死,朝中就有清流派大臣提議明日要上書皇上,要為葉家烈女貞婦丁氏請立葉家第九塊貞節牌坊。」
  
  莊學文的聲音平靜而又冷清,讓莊柔忍不住打了個冷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2:39 PM

第一百零二章 新婦之葬

  五月的天已經開始炎熱,莊柔穿著身素寡色的夏裙,站在葉家莊的莊口。
  
  長長的石板路筆直的通往那片青磚灰瓦的莊子中,路兩邊是綠油油的田地,一片不問世事的悠閒人家景象。在這片寧靜之中,那一道道硃紅色的貞節牌坊格外的顯眼,硬生生的散發出股陰森壓抑的氣息。
  
  這條路上已經有太多的牌坊,加上丁蓮兒這座就更加的華麗了。
  
  莊柔在路口站了好一會,看到許多馬車低調的過來,從牌坊下去往莊子中。也有些華麗的馬車到了莊口,才有下人出來用灰或是黑色的布把車廂罩起來,顯得奔喪更有誠意。
  
  她看了看便順著路往裡走,因為過世的是嫡孫和嫡孫媳婦,葬禮場面特別大,到處都是白色的布幡,葉家的人全部都穿著白衣,默默的在忙著。
  
  到了莊口,兩邊停滿了馬車,搭出來的靈棚中已經堆滿了憑弔之人送的禮品,而擺放棺木的靈棚還在莊子裡面。
  
  莊柔什麼禮品也沒帶,但還是按禮節封了銀子,到了莊口遇上接待的人,便把裝在白信封裡的帛金交上,在長長的捲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竟然有獨自一人來的未婚女子,葉家接待的人有些奇怪,但今日人太多,他還是禮貌的請莊柔順著路直直的走便可以到達靈堂了。
  
  跟著憑弔的人走在一起,莊柔就像是跟著長輩出來的女子,便一下不顯眼了。她邊走邊打量著四周,青磚灰瓦和葉家人自身散發出來的嚴謹和清高,讓此地很不討喜。
  
  就連孩童也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禮數周全的讓人覺得自己沒家教似的。
  
  莊子很大,但大道就一條,只要順著走就行。莊柔在莊外就發現了,這葉家莊裡有座五層的佛塔,剛才還聽到上面有鐘聲傳來,似乎是按時辰來敲的。
  
  看來葉家莊的家廟不小,裡面有不少為尼的女子吧,總比殉夫來的強多了。
  
  正當她這樣想時,大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幢大宅子,靈棚從大門口一直搭進了裡面,場面非常的大。
  
  除了葉家人一臉討債般的臉,其它憑弔的人似乎感覺有點喜氣,莊柔走了過去,就聽到那些看過去明顯就是官的人在那小聲的交談著。
  
  「皇上剛登基沒幾年,就能賜一塊貞節牌坊給葉家,這可是件天時地理人和的事啊。」
  
  「葉家這次必得在史書上記一筆,九塊貞節牌坊可從來沒有過,葉家近百年就得了五塊,全是皇恩浩蕩啊。」
  
  「丁家這回也是值了,生個女兒是個烈女貞婦,牌匾在立之時丁家想必也會有封賜。」
  
  「這事可真是來的及時啊。」
  
  莊柔茫然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很不能理解說的內容,這算什麼好事,難道就沒人關心一下丁蓮兒嗎?
  
  就這樣時,人群中有騷動,莊柔抬頭看去,就見一群披麻之人擁著個精瘦的老太太走來。
  
  大家紛紛上前見她,說幾句節哀之類的好話,有些比較熟悉的人上前,老太太還會擦拭著眼角喊幾句老哥哥,瞧著和來的官員們都很熟。
  
  男人都打過招呼之後,各家的夫人帶著小姐就湧了過來,好像很想取經回家也弄塊牌坊似的。莊柔本來還站在旁邊看,此時也被些貴婦人推著擠過去,很快便到了老太太面前。
  
  在莊柔前面的是位來憑弔不能穿得華麗,卻還是暗暗得戴了不少玉器,衣料雖然色暗卻也是不凡的貴婦人。
  
  婦人擦了擦沒有半滴眼淚的眼角,和葉家老太太說了些話,之後便想介紹自己的女兒給葉家老太太認識,轉頭便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後面擠過來一個女孩。
  
  是誰家不要臉的女子,竟然想混進自己家來和葉家親近,她皺著眉頭剛想說道,莊柔便用肩膀擠開她走到了葉家老太太面前,看著她說道:「葉老夫人,我是蓮兒的朋友,聽聞她自殺,簡直不敢相信。從來沒有想到,她對沒幾面之緣的葉公子有如此的情愫,當晚便絕然自盡了!」
  
  四周的人全看向了她,竟然當著別人家的面,說出這種若有所指的話來。
  
  葉老太太詫異的看著她,但隨即便恢復了正常,平靜的說道:「這位姑娘,蓮兒的死我們也很痛心,但她的這麼絕然的心意,也不是我們能在身後所議的。」
  
  「那這麼說,葉老夫人這是在答應,不會要別人去提貞節牌坊,就算皇上賜下貞節牌坊也會拒絕了?」莊柔咄咄逼人的問道。
  
  「姑娘,今天是我兒和兒媳的葬禮,請你不要鬧騰好嗎?」站在葉老太太邊上的那名憔悴婦人,傷心欲絕得說道。
  
  莊柔沒看她,只是繼續盯著葉老太太,「請問仵作過來嗎?是什麼縣過來的,死因都記下來了吧。還有葉少爺之前都是用的哪家大夫,開過的藥方在哪裡,平日在什麼地方抓的藥?」
  
  眾人如同堆在靈棚中的紙人般,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被嚇得半聲都不敢出。
  
  「你是何意?」葉家夫人愣愣的瞧著她,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懵了。
  
  到是葉老太太的老眼中閃過精光,慢條斯理得說道:「姑娘問的這些事,可就是官差問案了。老身可不記得什麼時候犯了案子,要受到這種盤問,姑娘也不是公差,似乎沒這個資格。」
  
  她打量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富家女子,想不到丁蓮兒還認識這樣的朋友,不過只是個不懂分寸太熱情的人。只要微微說句話,流言蜚語就能毀了她。
  
  於是,葉老太太便說道:「姑娘跑出來說這種話,可是失德失禮,這樣可不好,快回去吧。」
  
  被家中有八道貞節牌坊的葉家老太太說失德,那在京城和周邊就別想嫁出去了,這可就真的是失大德了。
  
  圍觀的眾婦人紛紛議論起來,猜測她是誰家的姑娘,自己給家中兒子相看之時,可得避開此人才行。
  
  「我是一名應捕,蔭德郡王的手下,失德失禮這種事隨便。我獨鬥幾十名湖匪,殺死十幾名刺客救下小王時都不怕失德,更何況是現在。」莊柔抬起頭,厲色從眼中透出來,直勾勾的盯著葉老太太。
  
  「是她!」一聽到是蔭德郡王的手下,眾貴婦人們瞬間就想了起來,這兩個月在她們圈子中流傳的事。
  
  蔭德郡王手下有個女捕快,是個超級災星,從她上任短短一個來月的時間,便把朝中弄得雞飛狗跳。大臣們不是死就是降職,還有些滿門都被抄了,就連世襲的賢王都被削掉了爵。
  
  只要被她看上,那就是完蛋了!
  
  不由自主的,圍觀的人都往後退了幾步,誰也不願意靠她過近。
  
  葉老太太雖然整天好像啥也不幹,但對朝中的事卻是瞭若指掌,一聽便知道莊柔是誰。薑畢竟是老的辣,她便說道:「原來是莊姑娘,既然姑娘拿出辦公事的樣子,而不是專程來憑弔的。那老身也直話直說,請問莊姑娘有公文嗎?如果沒有公文的話,我們是不會回答莊姑娘的任何事。」
  
  「如果你要強行查看,那便是私闖民宅和侮辱死者,敢開棺那便是盜墓。所以莊姑娘拿得出公文,我們立馬照辦,要是沒有的話,還請恕葉家無禮不招待了。」
  
  莊柔當然拿不出公文,她看著葉老太太冷聲說道:「你等著,我會去拿公文,到時候看你還要如何的狡辯!」
  
  「我在這裡把話說明瞭,丁蓮兒不可能自殺,就算是自殺也是你們逼的!」
  
  葉老太太抬起眼皮,好好的看著她,「那老身就等著你的人證和物證了,蓮兒絕對是位烈女,而不是位被質疑的騙子。」
  
  「哼。」莊柔才不信連仵作都沒叫過來驗過,就憑著這家人張嘴說說是上吊,丁連兒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了聲怒喝聲,「誰敢說我女兒不是烈女!是誰在造謠生事!」
  
  莊柔回頭看去,就見人群中散開一條道,幾個穿麻的男子走出來,領頭之人已經五十來歲,指著她便罵道:「我女兒丁蓮兒是烈女,這是誰也不能抹去的事實!你到底是誰,我們家從來沒聽說過你,看起來更像是騙子!」
  
  丁家人聽到這件事馬上就急了,怒氣沖沖的跑了過來,必須阻止這個應捕才行,不能讓她節外生枝!
  
  「我救過丁蓮兒,之前還一起去過賞花大會。丁老爺不認識我很正常,但是我倆可是很熟。她死的不明不白,絕對不能含冤而死,說不定就是被葉家所殺,就是為了換取第九塊貞節牌坊,難道你忍心?」莊柔解釋道。
  
  「胡鬧!」沒想到丁家人不領情不說,還破口大罵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家的蓮兒是位烈女,誰也不能把這個拿走,我們丁家覺得蓮兒死的很滿意。我們相信葉家,也相信這是蓮兒最好的歸屬!」
  
  「葉老太太人和善罵不出口,但是我卻可以直接罵,你別來這裡惹是生非,趕快從這裡滾出去!我們不想看到你,就連蓮兒在天有靈也不會想看到你!」
  
  竟然覺得自己女兒死的好,莊柔冷眼掃視著他們,這些人簡直就和剛才那些官員說的那種一樣,真是群噁心的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3:50 PM

第一百零三章 事不得

  莊柔被趕出來了,她站在莊子口,身後全是丁家的人,葉家的人竟然半個都沒出現,丁家就把趕人的活都給自己做了。
  
  「你們怎麼這樣,丁蓮兒是你家的人,就算嫁給了葉家,可一夜就死了。不去報案查清真相,竟然就這麼愉快的認了,這也太讓人不能接受了吧。」她看著氣勢洶洶的丁家人,覺得這家人真是不可理喻。
  
  丁蓮兒的父親丁然姍姍來遲,他一身清流之氣,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重重的文人氣息,他走到人群最前方,對莊柔抱拳說道:「莊姑娘,你為小女著想在下感激不盡,但此事並不關官府的事,還請別打擾了逝者的寧靜。」
  
  「小女所做之事必然是她自己選擇,人已逝去,最悲傷的莫過我們。莊姑娘是站在何立場,來對我們橫加指責?如果不是來憑弔,還請回吧,這裡不歡迎你。」
  
  莊柔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我不在意你們對丁蓮兒的死抱著什麼心情,哭也好悲也好,或是因為要有貞節牌坊了而感到高興,那都是你們的事。」
  
  「我覺得此事有蹊蹺,那便會去查個水落石出,還以為除了你們清流,好多官眼中都只有銀子,沒想到你們清流確實不愛財,但是好名要榮譽卻更加的瘋狂。」
  
  丁家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丁然眉頭皺起說道:「莊姑娘,你哥哥也是讀書人,想必也知道清譽有多重要,如果再這樣胡言亂語,可就不好了。」
  
  莊柔仰起頭,緊盯著他,「我可以理解你是在拿我哥哥威脅我嗎?」
  
  「哼,我們還沒這麼下作,去對一個小小的監生做什麼。只是莊姑娘別忘了,雖然你身為應捕,但是也別想在我們這裡亂來。就算有人護著你,但做出有違律法和人常的事,我們便要上奏請皇上做主!」丁然對著天空拱拱手,堅定的說道。
  
  這些清流就是群硬骨頭,如果能把這份心放在百姓身上,那可就好了。莊柔心中想著,卻也沒辦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求驗屍。
  
  這話要是說出來,葉丁兩家得把她活活撕碎,那時一點用處也沒有。
  
  想到這,她便放下了話,「我會還丁蓮兒一個交待,誰也別想把這事當成正常,告辭!」轉身便騎上馬離開了這裡。
  
  看著她離去,丁家有人說道:「大伯,這事要怎麼辦,她會不會去鬧啊?」
  
  「對啊,此人聽說相當的不吉利,只要和她扯上關係都沒好下場。賢王連世襲的爵位都沒了,我們家不會有事吧?」
  
  丁然回過頭憤然的罵道:「休要胡言亂言!我們又沒做什麼事,她還能查什麼事出來。蓮兒是葉家的媳婦,已經不再只是丁家的一位小姐了!」
  
  對啊,葉家!
  
  大家紛紛回頭,入目之中的是那八道紅漆貞節牌坊,不知是誰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真壯觀,丁家也有就好了。」
  
  他說出了眾人的心中所想,卻沒有人想承認,這可是用族中女人填起來的牌坊。
  
  莊柔騎著馬離開葉家莊,比較了一下路程,如果要請大夫的話,去京城是大夫醫術最好,又是最近的地方,先從這裡的醫館查起最方便。
  
  不過在這個時候,她想去找一下小郡王談談這件事,如果他也同意的話,那辦起事來就方便了,搞不好驗屍都可以。
  
  她先去了豆湖縣小郡王的別院,得知他沒住在這裡已經回京了,但沒住在大長公主府。問了地址,莊柔又趕快打馬回去,直奔如兔子般家到處都有的小郡王家。
  
  等莊柔趕到他的別院時,小郡王正悠閒的坐在水亭之中,邊吃冰品邊乘涼。而蕭然正安排人在收拾行李,這可是要去行兩天水路的地方,不像這邊近隨時可以回來,東西得帶齊才行。
  
  「大人,我有要案稟報!」莊柔看著這收拾行李的架勢,頓時有點急,沒想到這麼急著就要走,丁蓮兒的案子還沒辦呢。
  
  「又有案子?」楚夏無語的看著她,都這個月份了,再裝傷包著手就太熱了。再說事情也了結,他早就拆了繃帶,正端著裝滿了水果和碎冰的琉璃碗吃著。聽她這麼一說,便含著銀匙有些哀怨的看著她。
  
  大熱天的辦什麼案子,納涼才是正經事!
  
  莊柔裝作沒看到他的目光,抱拳低頭認真的說道:「大人,翰林院侍讀學士丁然的女兒丁蓮兒,剛剛嫁入那牌坊葉家,當天晚上便自縊而亡。我懷疑葉家是為了第九塊牌坊,所以才弄死了丁連兒,他們家的那少爺八成早就死了!」
  
  「所以呢?」楚夏咯吱咯吱的咬著冰塊,隨口問道。
  
  「當然是驗屍,盤查去參加婚禮的人,再把葉家的全都查一遍!」莊柔立馬講道,只要這一輪下來,那就能馬上查出來。
  
  楚夏瞇了瞇眼睛,吃到了塊酸梨,他皺著眉把梨塊吐出來,一口便回絕了,「不行。」
  
  莊柔問道:「為什麼不行?」
  
  「你沒看到我在收拾行李嗎?」抬頭看著明知故問的她,楚夏說道,「我的管轄現在是洪州,連修豆湖縣衙的工匠我在二十幾天前就給叫過去了,這葉家又不歸我管,幹嘛要查他們?」
  
  不等莊柔解釋,他便又說:「人家都沒報官,你來湊什麼熱鬧,不就是見過兩面,你就這麼熱情做什麼?這案子別查了,趕快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就跟我去洪州。」
  
  「真是的,大熱天也不消停一下。」
  
  「明天?」莊柔不滿的說,「我今早才知道的消息,明天走的話連行李都沒收拾,我得在這裡多待幾天才行!」
  
  楚夏知道她嘴上說是要收拾行李,恐怕是想查這個案子才對,「你別費力氣了,肯定什麼也查不到,就算你查到也沒用處。這可是皇上要賜下的第一塊貞節牌坊,你可別搗亂。」
  
  「那是條人命,總得給個說法吧。如果丁蓮兒是真的自縊尋夫,那我便登門道歉,如果不是的話,那做這件事的人就必須償命!」瞧他不以為然的樣子,莊柔氣呼呼的說道。
  
  真是個麻煩又有熱情的傢伙,楚夏放下碗伸出三根手指,「我不會讓你查這件案子,但是可以給你三天收拾行李,一旦有人找到我,說你還在查此案那你就必須馬上跟我回去!」
  
  莊柔覺得三天太短了,但是大案比限也就是三天,這麼想也是合情合理。
  
  於是她應了一聲,馬上便往府外跑去,只想騎上馬趕快去尋找證據。
  
  瞧著她風風火火的樣子,楚夏咂咂嘴說:「還想請她吃碗冰降降暑,不過看她這個樣子是不用了。」
  
  「殿下,我們何時出發去洪州?」蕭然看了眼冰桶,貪涼的楚夏已經吃了四碗冰,再繼續吃下去搞不好會像去年那樣壞肚子。
  
  楚夏笑了笑說:「等她三天,那時她肯定得乖乖跟我回去。不讓她查的案子,查了也沒用。」
  
  「殿下,直接向她說明不就好,還要用三天時間去戲弄她。」蕭然忍不住說道,明明已經什麼都準備好明日就可以出發,現在卻要因為殿下的玩性拖延幾日。
  
  「說了沒用,要讓她吃點苦頭才行。她這種人,哪裡會聽別人講道理。」楚夏笑道,他就是要看莊柔吃癟,這樣才會有意思。
  
  而莊柔出了楚夏的府邸,馬上就騎馬奔向了城西,直接尋到了童玉,拿出銀票讓他查葉家的事。主要查的便是一個人,葉字孫子輩的老五葉秋顏。
  
  此人就是丁蓮兒的夫君,正是他在大婚當晚過世,才出現丁蓮兒自縊的事。
  
  她要查清楚,此人既然是病死的,葉家人又沒辦法盤問,那就查查他到底是急病還是久病。
  
  這種事讓她一個人去查,三十天都不可能全部跑完,只能拜託童玉了。
  
  「姐兒,你放心,三天之內我肯定給你消息。」童玉收了銀票保證道,這點銀子根本不夠急查這事,但面上要收銀子卻是規矩,之後的自然有少爺去補。
  
  莊柔點點頭,「好的,我先走了,有事就通知我。」現在她沒時間,拱拱手便趕快出門騎馬而去。
  
  她還記得上次一起遊湖的女子中,有幾人也是丁蓮兒的閨蜜,她們肯定會去參加婚禮。就算不去,家中一定會有人去,就可以問問當時的情況。
  
  但沒想到,這幾家聽說她是誰後,根本連大門也不開,不是人去避暑,就是去了外地親戚家,就是不願意讓她見面。
  
  莊柔還不信了,這京城沒人敢說半個字,便滿城去尋喜婆和喜轎夫,問當時的情況。
  
  她馬不停蹄城裡城外的奔走,尋找一切見過當天婚禮的人。權貴們都不願意和她來往,但平頭老百姓卻不知道她是誰,只知道這是個有腰牌的真應捕。
  
  大官都比應捕好對付,這些無惡不做魚肉鄉民的應捕就是小鬼,隨便就能弄死你。
  
  大半夜的莊柔才從一家被她威脅利誘的婆子家出來,此人的丈夫是在丁家門口吹喜樂的,從他這裡又問出了些事。
  
  摸摸荷包,她發現自己帶在身上的銀子已經沒了,沒有銀子根本不能問到東西,便打算先回家去。大半夜的在京城裡面亂竄,也很容易被人誤會。
  
  剛騎馬走出巷子,便有一隊人馬擋在了她的面前,領頭之人看著她說道:「站住,半夜在京城中鬼鬼祟祟非奸即盜,跟我們去京門府走一趟!」
  
  莊柔看著他們,突然牽馬轉頭奔馳而去,馬蹄聲在寧靜的夜晚中吵亂的竄過,眼見巷口就在前面,也沒有人阻擋,她便要縱馬衝出去。
  
  突然,巷口中出現一條縱馬繩,身下的大馬瞬間翻倒在地,她整個人便摔了出去。就要砸在地上時,她的身子一穩被人扶住,停了下來。
  
  抬頭一看,脖子上便被架上了刀,「別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3:54 PM

第一百零四章 朕的百姓

  莊柔看著扶住自己,又把刀架到了脖子上的林飛,馬上開口說道:「放開我,現在沒空陪你玩。」
  
  「哈?」林飛挑挑眉說,「誰告訴你這是在玩,今天是稟命在此逮你,別想反抗跟我們走吧。你跑不掉的,來的可不止是我和小兵,神隼門共來了六人,其它五人排位都比我要高。」
  
  「……」莊柔無語的說,「我只是查個案子而已,有必要嗎?」
  
  林飛的老臉依舊沒啥笑容,冷淡的說:「走吧。」然後便把刀收了起來。
  
  莊柔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把頂住他腰的九星紅收了起來,插在腰間便被帶走了。
  
  本應是大半夜漆黑的房間,現在卻被無數燭火照得亮如白晝,莊柔低頭盯著地板,覺得這些羊脂玉的地板擦得好亮,隱約可以看到自己的樣子。她悄悄的歪頭往旁邊掃了眼,林飛和其它五名不認識的男人站在一起,個個站的異常挺拔,臉都像奔喪似的板著,瞧起來很沒趣。
  
  還以為會被帶到神隼門或是京門府,莊柔是萬萬沒想到會被帶了這裡。她覺得皇帝好無聊啊,大晚上的不去後宮睡三千佳麗,把自己這麼個小應捕抓過來幹嘛?
  
  「知道朕為什麼叫你來嗎?」頭頂上突然飄來了個有些柔和的聲音,她跪了半天皇帝終於願意開口了。
  
  莊柔沒抬頭,只是跪坐在自己的腳上,盯著地面的影子應道:「下官不懂。」她沒自稱草民,而是直接稱為下官,在她看來應捕應該也算是官吧,畢竟是吃皇糧的人。
  
  「下官?你並不是官,還是個草民。」聽她自稱下官,皇帝便糾正了一下,自己手下的官員可不能犯這種錯。
  
  「哦。」莊柔也不想和他爭辯吃皇糧的應捕為什麼不能自稱下官,她只想趕快出去休息,早上還要去查案呢。
  
  皇帝看著她不害怕,卻又有點消極的態度,心中有些好笑,「葉家的案子別查了,你回去收拾行李跟著蔭德郡王早日到洪州上任。」
  
  莊柔一聽猛得抬起頭,看向了龍案後的皇帝,那是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眉清目秀有些儒雅的男子。帝王之氣很弱,看著更像是個心地善良的貴公子,有種和他能很好相處的感覺。
  
  兩人目光對視,皇帝微微一笑,「皇帝在位之時,民間如果出現可以賜貞節牌坊的女子,是件證明世道清明,就連女子也能有此大覺悟的機會。所以這牌坊你查不查,朕都會賜下去。」
  
  莊柔沒說話,只是好好的盯著他,不懂他把自己叫來幹嘛,嫌礙事只要殺掉就行了。
  
  「你要是繼續查下去,在朕還能容你之前,便會有人容不得你了。雖然有些人能保下你,但你辦的事卻非常的多此一舉,朕也會覺得是個妨礙。」皇帝淡淡的笑著,語氣平靜又清澈,說的話卻沒這麼讓人自在。
  
  「你也不要不服,朕想讓你查的案子,就算是攪天動地也可以查下去。而朕不想讓你查的案子,就算兇手就站在你的面前,也不能再查下去。」
  
  莊柔問道:「發生過的每件案子,皇上都可以掌控嗎?」
  
  「阻止不了發生,朕可以阻止它繼續下去。這天下是朕的,朕便是天,要誰死誰就得死。要誰生,他就算是死了,也得給朕站起來。」皇帝還是那樣的和顏悅色,彷彿只是在說些風花雪月的閒話,半點霸氣和野心都沒有,接下來的話卻讓下方跪著的莊柔怒了。
  
  「鎮國將軍府的大公子莫左莫將軍,如果求到朕這裡,朕可以賜個婚。英雄配美人,他家也能配得上你,你意下如何?」
  
  皇帝的話讓她非常生氣,之前賢王他們的案子,被皇帝利用這點她很清楚。如果不是有楚夏在,莊柔知道就算是事情查出來了,那些皇親國戚高官都不會有什麼牽連。她也樂得借著這股勢,把京城局勢弄得亂些。
  
  這樣的話,莊學文在京城中才會更加的安全,混亂的局勢會讓朝中就算有人發現他,也抽不出手來對付他。而且在生死憂關之時,一根稻草就能被人當成一條船,總有人會求上來。
  
  莊柔覺得哥哥既然不願意走,那手中的力量就得更加的穩固擴大才行,比如現在鎮國將軍就已經和他一條船了。
  
  但如果這都在別人的注視之下,她便不覺得好了,莫左的事皇帝都知道,那哥哥的事他肯定也清楚。就在這個瞬間,她心中有東西在咆哮,殺掉他!
  
  於是,眼睛不由得瞇了起來。
  
  皇帝突然瞳孔一縮,開口說道:「朕今日去了國子監,見到一妙人。」
  
  莊柔的眼睛睜大,好好的看著他,腰間的九星紅早已經被搜走,其它暗器小刀也沒留下。她盯著皇帝的喉嚨,這個地方能不能一擊擊碎呢?
  
  「朕早聽聞國子監的小先生很有學識,但淡薄名利不願意為官,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朕很喜歡他,既然不願意為官,便問他要不要給朕做伴讀。」皇帝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覺得差不多了才緩緩說,「他答應了。」
  
  哥哥要給皇帝當伴讀了?
  
  莊柔疑惑的看著他,心中不由得懷疑,難道哥哥的野心已經大到想當皇帝,準備找機會殺了他嗎?
  
  不對,勢力不足就算殺了皇帝也沒用,他到底想幹什麼!
  
  就在這時,皇帝說道:「你們先下去。」
  
  林飛他們幾人驚駭的看著皇帝,把這個危險的女人單獨留在這裡怎麼行,尤其是林飛,他相當知道莊柔瘋起來什麼樣,皇上又不會武功,被這個女人行刺了怎麼辦!
  
  「下去。」見他們愣在那不肯走,皇帝便又說一句。
  
  幾人面面相覷之後,只得抱拳應道:「是。」然後便退了下去,只要有暗衛在,沒有武器的莊柔想要刺殺也可以被阻止下來。
  
  莊柔看著他們幾人走出殿堂,又把大門給關上,才又轉過頭來看著皇帝,他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這時,就見皇帝一臉的憂愁,輕嘆了口氣說:「莊柔,你雖然跟在蔭德郡王身邊的時間很短,但應該也知道他是在為朕辦事。本來想對他不利的人就有很多,這次又因為你,短短一個來月的時間,便出了這麼多的大案。」
  
  「就算是朕也不可能把他的仇家都清理掉,你惹到的仇家太多,而他們只認為是蔭德郡王指使你所為。這次朕把他調到洪州,也是想要讓他暫時遠離京城的紛擾,而你必須過去保護他。」
  
  「他有四大高手做侍衛,我又不會武功,根本就用不上我。」莊柔心想剛才還說這天下是他的,想幹嘛就幹嘛,現在又說不能把仇家都清理掉,話都全讓他給說了。
  
  皇帝便開了口,「朕今日確實見過莊學文,也欣賞他的文才,想要讓他入朝為官。但他拒絕了,卻提了個請求,如果鎮國將軍家的大公子來請賜婚,只要朕不同意,他便過來做伴讀。」
  
  「朕答應了。」
  
  莊柔微張著嘴,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完全搞不懂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半晌她才找到了頭緒,「這和葉家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敢情說了半天,不管是威脅還是誘惑,她都沒聽進去啊!
  
  皇帝覺得有些心煩,他實在是不想對這種小女孩也要和顏悅色的說話,終於忍不住說道:「應捕只是朕養的一條狗,不是你想咬誰就能咬誰,退下,葉家的案子不準再查了!」
  
  莊柔驚駭的看著他,這話罵得可一點都不像皇帝了,很容易被文官抓到把柄,他竟然就直接罵出來了。
  
  「可應捕對的是平民百姓,我破案子是為了正義公道,並不是為了尋誰的麻煩!」她不服氣的說,憑什麼說得這麼難聽,雖然自己是欺負了不少權貴,有些時候就是有私心,但為了懲惡的心卻沒有變過。
  
  「百姓也是朕的百姓,為了百姓著想,你最好別插手不讓你插手的事!退下,不准你再查這件案子,不然第一個倒楣的便是丁家。」皇帝站了起來,生氣的拂袖而去。
  
  莊柔看著他的身影從黃帳後面消失,覺得皇帝太不可理喻了,有毛病啊!
  
  林飛把殿門打開,冷淡的看著她說:「走吧,我送你出宮。」
  
  不爽的盯著他,莊柔終於站了起來,拍了拍在外面跑了一天,沒把地板跪髒就算好的衣服,一聲不吭的跟著他走了出去。
  
  皇帝生氣的走向後殿,這麼多年就沒這樣和不可理喻的人說過話,誰都順著他的心意,只覺得異常的煩悶。
  
  「你剛才罵她是狗?」突然,掛著的簾帳後傳來了個冷漠的聲音,莊學文從後面走了出來,目光盯著他。
  
  「……」皇帝停住腳,看了他一眼,「朕不是讓你在後殿等著嗎?」
  
  莊學文走過來靠近他,呵呵一個冷笑問道:「等著你羞辱我妹妹,然後再來我面前賣好嗎?」
  
  「她剛才想殺我!」皇帝看著近在咫尺的莊學文捏緊了拳頭,片刻之後又放開,側頭看向它處,半晌才小聲說道,「對不起。」
  
  「什麼?」莊學文一掌按在他身後的牆上,表情猙獰的問道,「我沒聽見,你剛才說什麼了?」
  
  「朕說對不起!」皇帝吼了起來。
  
  莊學文也咬牙切齒得低吼道:「一句對不起,就能換回我全家幾十口的命嗎!」
  
  「朕……我,我當時只是想救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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