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正月初四 -【美人持刀】《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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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10:45 PM

第七十五章 來歷

  莊柔想了想,離開大堂來到了外面,聽衙役說縣衙裡實在是沒地方住,大部分的房屋都要修繕,所以便把女子們帶到對面那酒樓中,尋了後面幾間客房住下,還派了兩名衙役守著。
  
  衙門中現在確實住不下,於是她便走到了街對面的酒樓,看到她出現掌櫃只覺得一陣無奈。他家酒樓正好就在對面,以前什麼事也沒有,現在才幾天就被麻煩好幾回了。
  
  莊柔沒走後門,直接從酒樓大廳中過去,來到了後面的院子,這裡有些房間提供住宿。
  
  從林來財家帶來的小姐們多達九人,最少的那位才一歲多,還得有奶娘照顧才行。
  
  房間包下了三間,小的擠一擠才夠住下來,此時要把她們分開,反而還會讓她們驚嚇過度。
  
  莊柔和坐在門口守著的兩位衙役打了個招呼,得知她們現在全聚在一間,便推開了房門。裡面的女子全部齊刷刷看了過來,眼神有些驚恐的看著她。
  
  那日跟來的兩個女孩都在這裡面,除了那奶娘之外最大的便是兩人。此時一看到她,頓時嚇得往後縮了縮,把懷中一個四五歲的女孩抱得更緊了。
  
  莊柔目測了一下,四到七歲的最多,但個個好像都很有教養似的,沒有一個像個村子裡面亂跑的娃。這林來財請來教導她們的人還真是有本事,把這些小孩都教得不錯啊。
  
  「差爺。」那奶娘抱著小孩站起身來,對她見了個禮,她實在是找不到要如何稱呼這女應捕了。
  
  莊柔笑了笑說:「不用多禮,好好的休息便好,有什麼難處就和我說。」
  
  大家都沒敢吭聲,只是膽怯的看著她,就是她把爹娘都給抓了。
  
  看了看他們,莊柔坐了下來,滿臉帶笑的說:「我知道你們都是被他們夫妻倆收養的,現在要送你們回去找親生父母,如果找不到的話,再另行做打算了。」
  
  「找親生父母?」女孩們全部看著她,莊柔見過的那個女孩皺皺眉說,「我是被父母賣掉的,已經記不清家在哪裡。而且為何要回到那飯都沒得吃,要賣兒賣女的人家去,我不會回去的。」
  
  「我爹死了,聽說我娘要改嫁,所以就把我賣了。現在的爹娘都對我很好,我才不要回去。」另外一個八歲左右的女孩也講道,她們低頭看著手上戴著的銀鐲子,手放在光滑的衣服上,如此好的日子,誰想再失去。
  
  莊柔笑了笑沒說話,目光卻看向了其它的人,突然發現有個五六歲的女孩,眼巴巴的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於是她便伸手拉著那女孩,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笑眯眯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林貞寶。」女孩看了眼姐姐們,便脆生生的說道。
  
  莊柔笑道:「你什麼時候來這裡和姐姐們一起住的?」
  
  林貞寶抬起可愛的小臉講道:「不知道,過年的時候我還和娘在一起,她還抱著我哭的好傷心,那天下過大雪我就被帶到這裡來了。」
  
  才二三個月!
  
  「姐姐帶你到院子裡面玩吧。」莊柔站起身,抱著林貞寶便走了出去,屋中有幾個女孩目光一直盯著她,顯得很擔心。
  
  林貞寶來的太晚,比較大方並不怕人,她摟著莊柔的脖子,小聲的問道:「姐姐,你真的能帶我去找娘嗎?」
  
  「你得告訴我你娘在哪裡,這樣姐姐才好帶你去找她。」莊柔帶著她到院中坐下,溫柔的問道。
  
  「我不知道娘在哪裡,有天來了人,把我的東西都拿走了,漂亮的衣服都沒有了。娘最喜歡的釵子也被好兇的人搶走,我們去了一個地方,裡面有很兇的人,不聽話就要被打。」林貞寶想了想說道。
  
  「雖然在這裡不用被打,也能吃好,但我還是想去見娘……」她說著就要哭了起來。
  
  莊柔皺了皺眉,「你以前叫什麼名字?」
  
  「娘叫我知若,宋知若。」宋知若抽泣著說道,然後想了想結結巴巴的又說了幾句,「當時帶走我們的人,穿的有點像姐姐這樣,不過比你的好看。姐姐應該和他們認識,能讓我見我娘嗎?」
  
  聽了她的話,莊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應捕服,臉上突然一變。隨即又恢復原來的笑容,「知若,你爹叫什麼名字?」
  
  「嗯……」宋知若皺著眉頭使勁想了半天,往日都是叫爹,這名字雖然有教過,但也是很少說起來。在莊柔鼓勵的目光下,她終於想了起來,「我爹叫宋初。」
  
  莊柔摸摸她的頭說:「我記下了,你等著吧,一定會幫你找到娘的。」
  
  宋知若點點頭,「謝謝姐姐,我會等你的。」
  
  叮囑了她幾句,讓她別把剛才說的話告訴其它人,然後又把奶娘叫了出來。
  
  奶娘膽子很小,平頭百姓看到公差都會害怕,更別說現在家中的老爺都被抓了。
  
  「差爺。」奶娘抱著小孩行了個禮,怯生生得叫了聲。
  
  莊柔抱著宋知若問道:「你家中還有何人?」
  
  「回差爺,民女趙氏,家還有兩個小子,因為家中貧寒,所以才扔下剛滿月的孩子出來做奶娘,好補貼一下家用。家在離大池村不遠的三里村,現在家中還不知道我出了事。」奶娘愁眉苦臉的說道。
  
  這已經奶了好久的孩子,重新找一家也沒人要了,可家中還有好多用錢的地方,真是煩惱啊。
  
  莊柔說道:「你繼續餵養這個女孩,幫我看著這幾個,尤其是她,不能讓其它大的欺負了。」她意示了一下懷中的宋知若,要讓趙氏幫忙盯著。
  
  宋知若被她帶出來說話,回去肯定要被大的那幾個問,保不齊會被打也不一定。
  
  奶娘細聲細語的說:「多謝差爺,只是那些女孩都是小姐,平日嬌生慣養,我怎麼管得了。」
  
  「二十兩銀子,只要你幫我看著,這件事之後不管要不要照顧這個小孩子了,案子結束我便給你二十兩銀子。如何,管得下來嗎?」莊柔也不和她廢話,直接用銀子來砸,都要扔下小孩出來當奶娘了,家中肯定急用錢。
  
  趙氏猛得一抬頭,目光變得有些可怕,「差爺,我一定照你的吩咐去做!」
  
  莊柔笑了笑,「不用太緊張,只要別讓她們欺負人便行,她晚上就和你一起睡,也不用太嚴厲,此案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結束。」
  
  「嗯,民女明白了。」趙氏趕快點點頭又行了個禮,這才抬起頭來,就發現她的手伸了過來,掌心中有塊碎銀子。
  
  「拿著,如果你家人找來,就先給他們好了。」莊柔把銀子放到她的手中,就把宋知若放下來,交到了趙氏那。
  
  她和衙役交待了幾句,不外就是別欺負這些女子,但也別讓人跑了。衙役雖然來了沒幾天,但都已經聽說過她的威名,沒有她的話這縣衙就和廢墟一樣。
  
  其它應捕都能得罪,只有這位不行,跟著她才有錢賺。
  
  兩人滿臉笑意的答應下來,莊柔想了想便又扔了一兩多碎銀給二人,讓兩人自己分。在他倆的喜色之中,她便出了酒樓回到縣衙。
  
  這時案情已經問得差不多了,都是滿臉死灰的林來財招的,李中新半聲也沒吭。莊柔走到師爺那看了看招供,上面寫的和林氏講的差不多,但小孩的來歷卻只說是買來的孤兒。
  
  莊柔想了想便悄悄說了聲,「師爺,小郡王在別院嗎?」
  
  師爺抬起頭,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但還是點點頭應道:「在,你有何事?」
  
  「想看看他傷好了沒有,方便去嗎?」莊柔笑了笑說道。
  
  「方便,你直接過去便好。」師爺想起在大長公主府發生的事,這位姐兒說的話是轉頭就忘了呀,不過小郡王當時很生氣,見她上門應該心情會不錯。
  
  莊柔便謝了聲,不影響辦案的退到後面,向陳沐風問道:「我要回去了,你是跟我走還是在這裡繼續聽堂?」
  
  陳沐風正看得精彩,站的又是好位置,哪裡想要走。更何況這李中新是他們家的人,也得看著案子全部審完,回去才好向兄長和父親交差。
  
  他便低聲說道:「我看完再回去,你先走吧。」
  
  「那不管你了。」莊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直接走掉了。
  
  她出門騎上馬就去了小郡王的別院,反正就在她那小院的隔壁,一會談完事情回來也方便。這時已經夕陽西下,她只覺得肚子也餓了,便決定去小郡王那吃飯。
  
  郡王別院和那大長公主府不同,門口沒什麼凶神惡煞的守衛,莊柔直接上去拍門,很快就有人打開來。
  
  聽她報上名字後便進去稟報,很快便客氣的把她請了進去,明明是飯點,小郡王卻沒有在用餐,而是斜靠在書房的軟榻上,瞇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莊柔上前便見禮,「見過大人。」
  
  楚夏抬頭不屑的問道:「你不是說討厭我,再也不登門嗎?」
  
  「那說的是大長公主府呀,這裡是大人的別院,應該沒有問題。」莊柔淡定的說道。
  
  好厚的臉皮,楚夏皺眉說道:「我這裡也是你說來就來,說不來就不來的地方?說出來的話,也能當沒講過嗎!」
  
  莊柔笑了笑說:「我又不是君子,說話可沒有馬追,大人你不用晚飯嗎?」
  
  楚夏沒好氣的說道:「不吃,受傷沒胃口!」
  
  「那讓廚房給我做點,我肚子餓了。」莊柔一點也不介意的說道,他不吃別人還要吃,現在廚房肯定有吃的。
  
  「啊?」楚夏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這到底是誰的家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3 11:47 PM

第七十六章 初春葡萄

  楚夏最終還是讓人上餐了,他本來就在吃飯,聽到莊柔來了才臨時跑到了書房中擺好架勢等著她。
  
  本來打算先好好的收拾完她,再去用餐,現在瞧著她理直氣壯的要求吃飯,他便打算先用餐了。
  
  莊柔拿著筷子,瞧著桌上那一盤盤菜,表情有些愣怔。
  
  「說得出菜名,就可以吃那一盤,說不出來就看著我吃。」楚夏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看著她說道。
  
  桌上的菜非常漂亮,莊柔家的生活並不差,但桌上這些菜,樣子卻是連在京城大酒樓中都沒見過。
  
  她看著面前那盤好像珍珠落在粉色蓮花中的菜,沉默了半晌後說道:「蒸白蘿蔔加肉凍。」
  
  楚夏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不對。」
  
  「這珍珠不是肉凍?那蓮花肯定就是白蘿蔔。」莊柔指著菜便說道。
  
  「哼,這叫珠潤蓮台。什麼白蘿蔔,我就說你這小百姓哪裡吃過這種菜,就看著我吃吧。」楚夏微微一笑說道。
  
  莊柔筷子就伸了過去,夾起一朵蓮花直接放在了嘴中,邊吃邊說道:「騙人的吧,我嘗嘗看,怎麼可能不是白蘿蔔。」
  
  她大嚼了幾下,眼睛睜大驚訝得說道:「好吃,真的不是白蘿蔔!好像是肉,是什麼肉呢?竟然如此的美味,此味只有天上有啊!」
  
  楚夏看著她大驚小怪的樣子,仰起頭笑道:「那是自然,這可是太后賜給我的御廚,菜式都是不外傳的。」
  
  「太厲害了,簡直就是天下第一美味!」莊柔說著筷子便又伸到了另外一盤菜上,夾起了一個雕得像兔子的東西,二話不說就放在了嘴中,吃了幾口就捂著腮幫子讚道,「哇,太好吃了,以後要是吃不到這樣的美味怎麼辦!」
  
  見她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楚夏呵呵得笑了幾聲,無知的平民,還敢說討厭我。
  
  莊柔一邊猛夾菜往嘴裡送,邊誇張的讚美起這些菜來,只說得楚夏心裏面爽得不行。等她風殘雲捲的喝下一碗看似清水,卻美味無比的湯,把碗放下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嘴,臉上那喜悅的表情便消失了。
  
  然後她一臉淡然的說道:「大人,屬下已經用完餐,現在向你稟報一下案情。」
  
  楚夏愕然的看著她,猛然反應過來,這傢伙不止沒猜出菜名,還已經吃飽了。剛才那樣誇菜好,只是在哄自己玩而已,他頓時指著她罵道:「你竟然敢嘲笑我,誇菜好全是耍我玩!」
  
  「大人,別管菜不菜的了,那種小事沒什麼好說。屬下有重要案情稟報,大人如果餓的話,那就邊吃邊聽屬下說。要是已經吃飽了,就去書房讓屬下稟報如何?」莊柔一臉的嚴肅,好像剛才那個人並不是她。
  
  「稟報什麼,我還沒吃呢!」楚夏氣憤得說道,「我才不要聽,沒吃飽之前我不要聽什麼案情,我是縣令又不是典史,誰要管破案的事啊!」
  
  他歪頭瞪了旁邊的侍女一眼,那布菜的侍女趕快低頭上前,往他的碗中放他平時最喜歡吃的菜。
  
  楚夏氣呼呼的吃著菜,才不想聽什麼案情,之前就聽師爺說了,就一個碰瓷的小案子。這種事他才沒興趣,和國舅府的事還在對峙之中,沒什麼心情看平頭百姓的小事。
  
  「屬下想借史藏兄一用,聽說他在用刑方面手段非常高。」莊柔才不管他,直接便說了出來。
  
  房間之中本來就沒什麼人說話,現在卻突然有種寂靜的怪異感,侍衛和侍女都沒說話。楚夏手都沒頓一下,依舊優雅的吃著菜。
  
  莊柔自然也沒再說下去,只是坐在桌前看著楚夏慢條斯理的吃飯,完全看不出他是不是聽進去了。
  
  這頓飯足足吃了半個多時辰,用上等龍井漱過口後,楚夏才起身說道:「去書房吧。」
  
  「嗯。」莊柔應了聲,跟著他和蕭然一起到了書房。
  
  蕭然站在了門口,兩人走進去門便被關了起來。
  
  楚夏繼續靠在軟榻上,現在他可是受傷之人,要以靜養為主。他用眼睛掃了眼旁邊桌上的葡萄,對莊柔說道:「我要吃葡萄。」
  
  「哦,吃就好了,又不是我的。」莊柔不解的說道,吃個葡萄還用得著專門說一聲啊?
  
  掃了她一眼,楚夏這才說道:「我的手受傷了,你餵我。」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包紮的是左手,而他是右側靠在軟塌上,一副右手被壓著不方便動手的樣子。
  
  見她沒有動,楚夏便挑眉說道:「你不是有事要稟報,正好我邊吃邊聽,再晚的話,難道是想拖延到夜深,好和我同臥而談?」
  
  莊柔笑了笑,便坐在了旁邊,摘下一粒葡萄先放進了自己的嘴中,發現這葡萄竟然和家中買的完全不一樣,非常的好吃。猛的又想起來現在根本就不是結葡萄的季節,這葡萄是哪裡來!
  
  她有些愣怔的問道:「現在是春天,哪來的葡萄?」
  
  「皇家自然有辦法供給,不過也不是誰都能吃到,賢王府今年春天普只撈到了幾筐枇杷,你吃的這一粒已經價值千金了。」楚夏嘴角一翹說道。
  
  看著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莊柔不由得懷疑,恐怕他自己也就只有這麼一串吧。
  
  笑了笑,她伸手又摘了一顆扔進了嘴中,看也不看楚夏現在是肉疼還是氣憤,又摘了顆邊吃邊說:「這次的案子,那些被收養的女孩有好幾個應該是教坊司的人。我想那的太監大概在賣小孩,把那些幼童都給賣掉了。」
  
  楚夏本想把葡萄搶下,因為他也就得了這麼幾串,明明已經說這個很珍貴了,沒料到莊柔會這麼厚臉皮,竟然就自己吃上。但現在聽她這麼一說,他便頓了頓。
  
  教坊司可沒這麼大的權力,竟然敢私賣罪臣之女,這要是查出來那可是大罪。不止賣的人要死,買得人也是大罪,諒他們也沒這個膽子。
  
  而且……
  
  他看著還在那吃葡萄的莊柔,這個女人才當上公差不足半月,就已經讓不少官員下馬,連賢王的世襲都給奪掉,要是巧合的話那她還真是本朝最大災星了。
  
  「你查到什麼了?」楚夏看著她問道。
  
  莊柔迅速的瞅了他一眼,馬上移開目光,看著書房桌子上的擺設,「裡面有個女孩叫宋知若,今年四五歲,她的父親叫宋初。」
  
  「宋初……」楚夏想不起有什麼犯事的大官叫這個名字,畢竟他都在上層活動,如果是太小的官,那還得派人去查才行。
  
  見他不認識,莊柔並沒有嘲笑他,反正她自己也不知道宋初是誰,反而安慰道:「大人,不認識就算了,反正這麼多官員,你怎麼可能都認識。又不是常常和你玩的那些紈絝,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
  
  楚夏斜眼看著她,覺得這話聽起來很刺耳啊,什麼叫常和自己玩的紈絝?
  
  「我讓你餵我吃葡萄,不是叫你過來吃的!」他不滿的說道。
  
  莊柔也瞅著他,手在葡萄上面滑過,挑了粒偏青不夠紫的摘了下來,笑咪咪得說:「大人,張嘴。」
  
  又不是哄小孩!
  
  雖然楚夏腹誹著,但只要能使喚她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就覺得精神氣爽。張口便把餵到嘴邊的葡萄咬住,雙眼微瞇一咬,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這粒葡萄實在是太酸了!
  
  他皺著眉把葡萄隨便嚼了幾下嚥掉,目光不善得問道:「你要史藏幹什麼?」
  
  「當然是給那李中新用刑,他什麼也不交代,而那對老夫妻都說小孩是無人要的窮苦小孩。想來李中新肯定知道,這小孩的來歷不能交待出來,所以才一句也不願招供。」莊柔笑道,「所以我要請史藏大哥過去,聽說他拷問的手段可是相當的厲害,我想讓他去問口供,打板子夾手指那種普通的方法根本就沒效果。」
  
  楚夏認真的說:「做人要善良一點,怎麼能這麼壞心眼。」
  
  「那大人的意思是不借人了?」莊柔挑眉看著他,還隨手摘下一粒葡萄,放在嘴中又吃了下去。
  
  「當然借,不過問出來的話,這件案子必須你親自去辦,不能找其它人。」楚夏笑了笑說。
  
  這當然沒問題,莊柔馬上打著保票說:「大人放心,這案子我會負責到底,絕對不會找藉口。」
  
  「這可是你親自說的,可不要再像之前,明明說再也不來見我,卻又厚著臉皮沒事人一樣的過來。」楚夏身子往上移了移,自己伸手摘了粒發紫的葡萄放入口中,揚了揚眉頭,這粒果然是甜的。
  
  莊柔只覺得此人真是幼稚,便肯定的說:「不會,這次我肯定說話算數。」
  
  楚夏卻說道:「如果你不把這個案子辦完,那就過來伺候我三個月,這早春晚上的天氣可還是有點涼,我正缺少個暖床更衣伺候的丫環。」
  
  「行,沒問題。」莊柔一口答應下來,覺得他真是想得太多了,自己又不是那種半路甩手不做的人。
  
  「大人既然答應的話,那就事不宜遲,讓史藏兄現在就跟我去縣衙吧,晚上正好適合用刑。」她站起身來,便打算回去了。
  
  楚夏也沒留她,對著外面喊了一聲,明明門口只有蕭然守著,史藏卻從外面一處陰影中走了出來,依舊是陰冷著一張臉。
  
  「史藏,你跟她過去審審那人。」楚夏懶洋洋的說道。
  
  「是。」史藏應道,便陰冷的看了莊柔一眼,透出股讓她覺得奇怪的感覺,他似乎有點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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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4 10:43 PM

第七十七章 用刑

  「啊!」
  
  從縣衙中又傳出了擋不住的慘叫聲,那聲音如同厲鬼,讓路過縣衙的人嚇得一抖,茫然的左右看看,就趕快離開了此地。
  
  縣衙沒有像樣的刑房,其它的屋子幾乎全部都在修繕,李中新只能帶到牢房外面的空地上進行審問。慘叫聲沒有任何阻擋,就這麼傳了出去,四周的宅子和街道上的人,都被這慘叫聲嚇得不能安心休息了。
  
  史藏提著個箱子和莊柔回到縣衙時,朱典史已經回家去了,師爺正在做善後工作。衙門中只剩他和幾名有些老實的衙役,和一位文書在。
  
  李中新果然還是什麼也沒招供,不管林來財夫婦招了什麼,他就如茅廁裡面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怎麼也不肯畫押。
  
  兩人和師爺說一聲,就直接到了牢中把李中新弄了出來,史藏打開提來的那個箱子,露出了裡面的刑具。
  
  什麼才叫用刑,莊柔這回算是大開眼界了,每樣酷刑都是聞所未聞,那些刑具看起來也是各有所異。
  
  帶有鋒利尖頭的三爪叉,和花匠用的工具差不多,在人的身上就這麼一抓,便能把人抓得皮開肉綻露出白骨。
  
  一根根細針,從手指長到兩掌,共有二十多根,完全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小巧玲瓏的帶刺鐵錘,莊柔感覺用來熬湯時砸斷豬骨頭到是不錯,其它還有些都說不出來是什麼樣子的東西,每一件都擦得閃閃發亮。
  
  而且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不是新物件,好多地方都磨得花紋都不見了,卻半點銹跡和汙穢都沒有。
  
  用刑已經半個時辰了,史藏雖然冷著臉,卻顯得很愉悅,默默的拿起一件又一件的刑具,對著李中新就用個不停。現在也不過是亥時,早睡的人才剛剛入睡,但住在這周圍的人家今晚是肯定不得消停了。
  
  李中新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偶爾有停息也只是昏過去罷了,而相比衙役潑水,史藏有更好的叫醒方式。
  
  他這時總會拿出一根長針,對著李中新的頭紮幾下,都不用潑水,那李中新便會清醒過來。然後史藏便又拿出刑具,開始對他進行新一輪的用刑。
  
  眼看那李中新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受盡痛苦不得死,史藏卻依舊玩的很開心,沒有收手的打算,莊柔終於咳了一聲說道:「史大哥,可否讓他招一下試試?」
  
  史藏回頭看了她一眼,臉在燈籠的陰影下瞧起來非常的可怕,總是冷著的臉此時露出一絲笑意,「還早呢,你總得讓我盡興了。」
  
  「以後有的是案子要麻煩史大哥,這個就先讓我問一聲吧,如果他還是不招的話,就由史大哥玩到天亮。」莊柔看著他說道。
  
  史藏轉過頭,看著舌頭被鐵片夾住,只能慘叫而不能說話的李中新,遺憾的說道:「看他的樣子,似乎還不想招供呢。」
  
  李中新早已經崩潰,了無生氣的頭突然抬起使勁的搖起來。他不想再受刑了,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覺,還不如一死了之。
  
  「看,他搖頭表示不願意招供。」史藏臉又恢復了原來的冷漠,面無表情的說道。
  
  話音還沒落,李中新就又使勁的搖起頭來,臉上的血都甩到了史藏的臉上,眼睛瞪得都快掉來來了,嘴中唔唔的發出聲音,根本聽不出來講的是什麼。
  
  「……」莊柔走了上去,安靜的看著史藏,「史大哥,晚睡不太好啊。」
  
  史藏還沒玩夠呢,陰冷的盯著李中新看了好一會,才把他舌頭上的鐵夾取了下來。
  
  李中新終於可以說話了,他有氣無力聲音嘶啞得說道:「我招,我招……有好幾個女孩,是從教坊司劉公公手上買出來的。」
  
  「劉公公?」莊柔看向了史藏,想從他那得到這位劉公公的來歷,卻沒想到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李中新說:「就憑你?試試其它刑具。」
  
  「不!我說的是真的!」李中新奮力的吼道,他願意死也不想再受刑了。莊柔趕快坐在桌前,把早已準備好的筆拿起來,沾上墨就寫上了剛才他說的話。
  
  李中新氣喘吁吁的招起供來,全是林來財夫婦二人不知道的事,便是後來那些一送過來,便知書達理女孩的來歷。
  
  還真如莊柔所猜測的那樣,除了宋知若之外,還有四人都是從教坊司中買來的,這當中就包括奶娘領著的那個小嬰兒。
  
  她們本身就是官家小姐,這修養可比撿幾個窮苦女孩回來,然後再一點點教大方便省銀子多了。
  
  他不想再受刑,又不是什麼硬漢土匪,之前還能撐一下,在史藏的手上沒兩下他就想招了。但是舌頭被夾了起來,他想要招供都不行,受盡了苦難。
  
  要不是莊柔出面,史藏可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怎麼也得再玩幾個時辰才行。
  
  連怎麼買的人,他也如數的交代,只要去查驗便行了。
  
  看著他交代的事,莊柔問道:「你怎麼讓林玉寶乖乖聽話,去尋死的?那馬車突然驚起來,是林氏趁人多馬緩之時,走到旁邊用磨尖的釵子紮了它,當時劉子智的馬夫並沒有發現。」
  
  「林玉寶之前被我阻止過幾次,你們是如何脅迫她自己去尋死的?」
  
  李中新已經沒有隱瞞,反正也是死,便講道:「我威脅她們,如果不照我說的去做,就讓他們被流放充軍的親人死。教坊司裡面的親人也一樣,全部殺掉。」
  
  「你有這麼大的本事?」莊柔有些驚訝,只是個尚書府的管家竟然有如此能力,也太誇張了吧!
  
  不過想到自己的哥哥,她又覺得說不定人家只是隱藏了身份,其實並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樣。
  
  「沒,只是嚇唬她們。」李中新卻有氣無力的說,「除了年齡太小的,稍大些的看到我們能把她們買出來,就以為真的能做到那樣的事。」
  
  「有時只要承諾辦成這事,就把她的親人救出來,她們就會很聽話了。」
  
  看著這個喪盡天良的男人,莊柔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說:「你們不會斬立決的,這麼快就一刀砍掉你們的腦袋,真是太便宜了。」
  
  李中新沒說話,此時的他已經生無可戀,本想咬死不說出來,等著劉公公怕事情敗露,想辦法來救他。
  
  可這酷刑真的是受不了,只要能不受那個罪,死都願意啊!
  
  供詞讓他畫了押,莊柔本想拿給師爺,卻發現他剛才藉口去出恭,現在都還沒回來。文書早在剛開始用刑的時候就嚇跑了,現在早已經在家中入夢了。
  
  她歪頭看著那兩個堅持在這裡的看,沒有跑掉的衙役,兩人縮在牆角已經吐得雙腿發軟,沒有跑已經比別人強多了。她便笑道:「麻煩兩位把他押進牢中吧,可別把他弄死了,得活到砍頭那天才行,這樣受的痛苦就會越多。」
  
  兩名衙役膽寒的看著她,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那陰冷著臉上刑的男人也就算了,她怎麼能夠一直站在旁邊看完全部,還半點都不害怕!
  
  「嗯,站起不來了?」莊柔見兩人沒動,便向他們走過去,想要拉他們一把。
  
  見她走過來,兩人如同看到鬼似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嘴上答應著就趕快跑去李中新那要把他拖到牢中去。
  
  莊柔歪頭有些奇怪,但還是把供詞收了起來,等會去看看師爺是不是在大堂上。
  
  史藏取了水過來,拿著白棉帕一點點擦拭著刑具,那小心翼翼又認真的神情,好像手中的刑具就如同他的愛人,要好好的呵護。
  
  「史大哥,真是麻煩你了,一會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莊柔看著他把一根擦乾淨的長針放進箱中,便趕快問道。
  
  史藏抬頭陰冷的盯著她,瞧得莊柔呵呵得笑了幾下,便擺擺手說:「不用就算了,那我先走了,下次如果還有人嘴硬不招的話,我就再來麻煩你。」
  
  「永遠不招更好,那樣才能多玩會。」史藏冷漠的說道,然後便不再理會她,繼續去擦拭其它的刑具。
  
  還真是個有獨特愛好的人,也不是這麼冷淡嘛。莊柔笑了笑,便拿著供狀到了外面大堂,就看到師爺真的在這裡坐著,喝著點小酒下著花生米。
  
  「師爺,你好狡猾啊,竟然跑到這裡來喝酒。」她走過去抓起一粒花生米扔嘴裡,邊嚼邊說道,「這是供狀,已經畫押了,這事和教坊司有關係,但應該不是我們管的事,是不是要報到朝中啊?」
  
  師爺摸著鬍子笑咪咪的說:「不急,這件案子先辦完,人關在牢中,教坊司的事殿下會去處理。」
  
  莊柔點點頭說:「那行,林家那些女孩的安置呢?」
  
  「等我問問殿下,看他的意思吧,反正就先暫時在對面住一下,也不礙什麼事。」師爺說道。
  
  既然沒事了,那莊柔便要回去休息,明明說晚上不用當差了,卻又看用刑好半天,真是有夠累的。
  
  「師爺那我先回去了。」她拱拱手說道,便想轉身離去,師爺去喊住了她,「等一下。」
  
  莊柔不由得好奇得問道:「師爺還有什麼事嗎?如果要喝酒的話,那我可陪不了你。」
  
  師爺笑了笑,從桌下提出個小籃子,上面蓋了塊白紗帕子。他把籃子放在桌上說:「這是殿下剛才派人送來,專門給莊姐兒的,說你喜歡這東西。」
  
  「給我的?」莊柔有些摸不著頭,小郡王能給自己送東西,還大晚上的叫人送過來,是什麼呀?
  
  她拉開籃子上的帕子,頓時就愣住了。籃子裡面放的是一串晶瑩剔透的紫葡萄,並不是她吃過的那串,而是全新的一串。
  
  「一粒千金……」莊柔笑了笑,把帕子一蓋提著籃子對師爺說道,「師爺,我先回去了,替我謝謝小郡王。不過這個我可不分給你吃,明天見了。」說完她便提著籃子高興的跑了。
  
  師爺搖搖頭只覺得好笑,好單純的傢伙,一串葡萄而已,最少也得收套紅珊瑚頭面才能這麼高興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9:25 AM

第七十八章 聘禮十筐

  莊柔提著葡萄回了豆湖縣的小宅子,今晚又回不去京城,她覺得哥哥知道了肯定又要嘮叨。不過說來也奇怪,哥哥只說讓她早點回來,卻沒要求她別當這應捕了。
  
  看來,哥哥還是覺得她有點事打發時間也不錯吧。
  
  她騎馬回到小宅子前,發現門鎖不見了,不會是進賊了吧?
  
  心想著推開了門,便發現一樓的廳中亮著燈,裡面還有人影在晃動。沒等她過去看一眼是不是哥哥,門便打開來,莊學文手插在袖口中瞧著她便笑道:「這麼晚才回來?」
  
  「哥,難道你都不回去,就在這裡住不成?」莊柔有些好奇的看著他,以前他可沒這麼多日子不回家,現在全跑這裡不回去了。
  
  莊學文還沒說話,從屋中閃出個人,抬手扶著門框看著她便醉眼朦朧的說道:「喲,這就是你妹妹呀,還穿個應捕服,有點意思啊。」
  
  那是個滿臉鬍渣高大的男人,雖然已是醉意,目光卻有掩飾不住的犀利。只是往門口那麼一站,便有股威懾力散發開來,站在莊學文身後的不是個人,而是頭蓄勢待發的猛虎。
  
  「哥,你有朋友那我就先上樓了。這是小郡王送我的葡萄,我本想明日再送到家中,沒想到你正好在這裡。」莊柔並不怕他,而是提著籃子看著莊學文說道。
  
  她話音才落,那男子突然就過來,下一息那籃子便落在了他的手中。蓋在上面的帕子被掀開,露出了裡面的葡萄,那人直接提起葡萄仰起頭不管他人就吃起來。
  
  莊柔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手,籃子剛才被搶走時,她連半點反應也沒有。隨後她抬起頭,看著他在那大嚼著葡萄,吃得特別粗魯,好些葡萄直接給弄的掉落下來。
  
  她眉頭一皺,拔出腰間鐵棍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對著那男子的手就打了上去。看在他是哥哥朋友的份上,就不直接打腦袋了。
  
  莊學文往後退了兩步,從門口讓開來,莊柔便已經衝到了那男人面前,鐵棍打向他的手臂。
  
  就在這時,男子的手一轉啪得就抓住了鐵棍,莊柔只覺得手中的鐵棍猛的被固定住,紋絲不動了。
  
  「好辣的女孩子,不過實在是太弱了。」他側著臉斜瞅過來,目光中飽含殺意。
  
  抽不出鐵棍,莊柔突然放手,人便往他的懷中撲過去。男子一手拿著葡萄,另外那隻手上抓著鐵棍,看著投懷送抱的她露出一絲笑。
  
  砰!
  
  莊柔跳了起來,頭狠狠撞在了他的臉上,男子沒想到她竟然直接用頭來撞人,武力再強也不可能把鼻子給練起來,頓時只覺得鼻子一陣酸爽。
  
  他手一放,頭往後仰想避開第二次攻擊。而莊柔已經俯下身,雙手接住了葡萄,跳到旁邊後一看葡萄只剩半串了。
  
  沒理會那鬍渣男人,她把破損掉的地方摘掉,委屈的看向了莊學文,「哥哥,只剩半串了。小郡王說葡萄現在只有宮中才有,現在吃的話一粒值千金,我本想帶回來給你嘗嘗的,可現在變成了這樣!」
  
  莊學文嘆了口氣,走進屋子摸著她的頭說:「沒事,你的心意哥哥知道了,這不是還有半串嘛,別和這醉漢計較。」
  
  「什麼一粒值千金,也就那些王孫貴族當寶貝唬百姓玩,又不是什麼精貴的東西。」那男子此時捂著鼻子不爽的說道,這才發現竟然流血了。
  
  莊柔白了他一眼,「既然不值錢,那你賠我十串。」
  
  男子哼了哼,不屑的說:「現在沒有,以後別說十串,我給你送十筐。」
  
  「秋天嗎?」莊柔冷淡的說道,那時候是葡萄成熟的季節,想要多少都有誰還稀罕。
  
  「……」男子用手袖很不講究的擦掉鼻血,高大的身體靠近莊柔,頓時便感覺到一股如同山般的壓迫感,連燭光都被他的身形給擋住。
  
  他單手撐著牆,低頭說道:「明年春天我給你送十筐,當做聘禮如何?」
  
  話音才落,他便感覺到一股如刀般的目光紮了過來,斜眼往旁邊一瞅,便見莊學文在燭光陰影下,臉嘴像個惡鬼,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
  
  突然只聽砰得一聲,他只覺得胯下巨痛,著了小姐兒的道,頓時咧嘴咬牙弓著腰退後幾步,扶著桌子就說不出話來。
  
  「哥,我先上樓了,讓這傢伙早點走,酒品太差。」莊柔把葡萄放下,氣呼呼的走出房間直奔水井,要打水洗漱後去休息。
  
  也不知道哥哥從哪裡弄來的混蛋,竟然如此的可惡,真是個討厭的人。
  
  莊學文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低聲警告道:「莫公子,那是我妹妹,如果你再對她無禮的話,我就對閣下不客氣了。」
  
  莫左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身比莊學文還要高半個頭,桀驁不馴得說:「我是真心覺得令妹不錯,溫柔賢淑的女子不適合我家,憑身份和地位,嫁給我不算吃虧。」
  
  「就你家那爛攤子?」莊學文冷冷的說道,「我妹妹已經瞧不上你了,以後不用再提這種無聊之事。」
  
  「她討厭我沒關係,你不是她的哥哥嗎?只要你同意就行了,這對你也只有好處。」莫左固執的說道。
  
  莊學文目光一冷,正要說話時,莊柔已經用冷水洗過臉,正提著一桶井水準備上樓。聽到他的話,於是站在門口一桶冷水便潑了過來,全部潑到了莫左身上。
  
  看著淋成落湯雞的他,莊柔哼了聲,「這下酒醒了吧,再胡說八道我弄死你。」說完便扔下他轉身離去。
  
  莫左愣愣的看著她離開,酒確實醒了不少,沉默了一會便看著莊學文臉色嚴肅的說:「我要尋的正是這種女子,可以擔起一族重任。」
  
  「她不會嫁給你的,就你家那爛攤子,我送妹妹過去尋死嗎?」莊學文冷聲說道。
  
  然而莫左卻根本不在意,而是慎重其事的說:「你沒有肯定的說你不同意,加上令妹的舉止,令妹嫁誰應該是她自己來決定。只要用我的英雄氣概征服她,想必令妹不會嫌棄我家,就算是跳火坑也會義無反顧的嫁我。」
  
  「文兄是講道理的人,我很感謝你的出手相助,但事得一碼歸一碼的說。如果令妹能嫁到我家,我們就是親戚,想要做什麼事還不是一句話嗎?」
  
  莊學文在桌前坐了下來,露出個淺淺笑容,「是嗎?莫大公子可以去試試,看她願意不願意。」
  
  「你可別在後面搗亂,十六我便要離開,在十五之前令妹必然會同意嫁給我!」莫左很自信的說道。
  
  「七天嗎?我們倆打個賭,如果你輸了,鎮國大將軍府就得站到我這邊來。」莊學文微微笑道。
  
  莫左頓了一下,「你竟然拿令妹做賭注!」
  
  莊學文拿起酒壺給自己添了酒,慢條斯理得說:「你還是捨不得,怕自己會輸?」
  
  知道他用的是激將法,但莫左還是願意接下,現在很難找到這麼兇的女人。如果讓她在京城當家,也不怕家人在這裡被人欺負,母親的性子實在是有些軟,讓人放心不下。
  
  雖然賭注大了些,但現在府中的情況也不好,自己又留不了幾天。如果娶了她,莊學文也會提供不少的便利之處,於是他就說道:「行,就這麼定了!」
  
  「這酒就別喝了,我的房間在哪裡,休養好明日好見令妹。」莫左酒也不喝了,看看身上那風塵僕僕的樣子,覺得有必要好好的整理一下。
  
  莊學文卻反過來道:「你自己翻牆回家睡去,本來想讓你住在這裡,但現在不行了。」
  
  莫左卻不幹,「當初說好讓我住在這裡,去見母親也方便,還不容易被察覺。現在怎麼就反悔了,你明明說過不在背後搗亂。」
  
  見他不服,莊學文便站起身,啪得打開扇子扇了扇,看著他笑道:「行,那就和我一房吧,我的床大。」
  
  這個傢伙!
  
  莫左豪爽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齒得說道:「在軍中和將士們同眠的時候多了,還怕了你不成!」
  
  「晚上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就一把火燒了鎮國府。」莊學文扔下一句警告,便往屋外走去,這個時辰也應該休息了。
  
  兩人便在水井邊脫了外衫光著膀子,提起大桶大桶的冰涼井水,從頭倒下光洗漱暗暗的比起來。
  
  他們在下面折騰時,莊柔早就去睡了,半點也沒有被史藏的行刑嚇得做噩夢,一覺便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來穿戴整齊她便揉著睡眼下樓,想用井水洗洗臉好清醒後去吃早餐,今日還有好多事要辦,自己可是答應過小郡王,要把這個案子查清楚。
  
  這才走了一半,她便在樓梯上愣住了。
  
  樓下不大的院子中,有個露著一身精壯肌肉,布滿傷疤印的男子正在那裡練拳。
  
  瞧著那張鬍鬚剃得乾淨,二十來歲目光犀利,氣勢如虎英姿颯爽的英俊男子,莊柔一臉的茫然。這傢伙夥是誰,為什麼大清早就在自家院子裡面光膀子練拳?
  
  不過,他打的拳還真是好看……
  
  莫左自信滿滿的打完拳,收拳後對著站在樓梯上發愣的莊柔一仰頭,露出個充滿男子魅力的笑容,「莊姐兒,在下莫左,將是迎娶你的人。」
  
  莊柔愣怔的看著他,突然便尖叫起來,「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9:30 AM

第七十九章 翻手為坑

  莊學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從屋中走出來,站在圍欄邊往下看著她,「小柔,怎麼了?」
  
  「哥,這人怎麼在我們家裡?」莊柔指著下方那男子,抬頭就向莊學文問道,如此討厭的人不是應該昨晚就走了嗎?
  
  突然她就愣住了,莊學文此時還穿著裡衣,胸膛露在外面顯然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
  
  莊學文昨天忘了說這事,現在便解釋道:「他無處可去,所以暫時住在這裡,過幾日便會離開。」
  
  「他……昨晚和哥哥睡一屋的?」莊柔有些茫然的問道,這院子就兩間睡房,如果是客人的話,哥哥是不會讓人家睡在客廳裡。
  
  果然,莊學文說道:「是的,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在此。」
  
  莊柔愣愣的盯著他,又低頭看著正衝自己笑的莫左,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只要哥哥喜歡,就算是男的,我也可以喊他大嫂的!」
  
  「哥,我先去衙門了,還有好多事情要忙,這事讓我先緩緩。」她甩下這話,趕快衝下樓拉著自己的馬急沖沖就出門去,臨出門還啪得就把大門給關上了。
  
  莫左正展示著自己那身雖然布滿傷疤,卻身經百戰的肌肉,卻不想莊柔就這麼跑掉了。他沉默了半天,琢磨了一下裡面的話,便冷著臉看向了樓上的莊學文,「三日之內,你必須訂下親事!這麼大年齡站在這裡不成親,簡直就是敗壞我的名聲。」
  
  莊學文站在樓上,看著他便笑了笑,「莫大公子,你輸定了。」
  
  「你這是耍詐!昨晚你是故意讓我和你一屋,就是想給令妹誤會。為了達到你的目的,你竟然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莫左氣洶洶的嚷道,本來沒覺得怎麼,現在一看就是著了他的道。
  
  「莫將軍,如果你當時能瞎想這麼多,也不會落到這個田地,早正大光明的回隔壁睡覺去了。」莊學文懶得理會他,轉身便回了屋,昨晚他就沒睡好,果然兩個男人睡一張床實在是太難受了,為了不碰到對方連手腳都舒展不開。
  
  不過沒想到被小柔想成了這樣,也算是無心插柳,這鎮國大將軍一家可就逃不了了。
  
  等他又躺了會,才慢悠悠的下樓,就見莫左正對著一面小銅鏡在貼假鬍鬚,那還是莊學文專門派人帶過去的。路上過關的時候用了幾回,不知他這是想跑哪裡去了。
  
  莊學文淡淡的說道:「莫大公子,如果閣下被人認出來,恐怕會滿門抄斬吧?就算皇上肯放過你們,那些官吏可不會就這麼算了,你要是想害死全家老小,就只管往外跑好了。」
  
  「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被認出來,那我便會在京城中殺了你,省得你把我招出來。」
  
  莫左也冷冷的看著他,像頭困獸般說:「學文兄真是多慮了,如果有人認出我,那我就先捏碎他的喉嚨,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那你就自便吧。」莊學文看了他一眼,把銅匙扔給了他,「記著鎖門。」便不再搭理他牽馬而出。
  
  「最好今晚你別回來,省得影響我們。」莫左玩著手中的銅匙,便想起昨日身體虛弱的母親拉著他的手,一個勁的說只求能活著看到他成親,能留下個一男半女的便好。
  
  這一走,不知什麼才能回來……
  
  他突然捏緊了手中的銅匙,母親性子太弱,他實在是萬分不放心,弟弟那侍妾雖然有些手段,但還是太過柔了。
  
  咬了咬牙,莫左仔細檢查過臉上貼的絡腮鬍,覺得沒人能認出自己後也把馬牽出來,栓上門便往京城去。他還記得以前陪家中妹妹出門,有幾家鋪子女孩子非常喜歡去,裡面肯定有適合莊姐兒的東西。
  
  而莊柔跑出來時連早飯也沒吃,只在路邊隨便買了個餅,一路啃著來到縣衙,就發現李中新他們包括那些女孩全部不見了。
  
  看著笑咪咪的師爺,她茫然的問道:「師爺,小郡王已經來審過案子了?人都帶哪裡去了?」
  
  「當然是保護起來,昨天你不是說要好好辦完這件案子,現在連夜給你安排好了,就全部交給你了。」師爺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你放心,令兄那邊已經派人送信過去,莊姐兒放心的去就行了。」
  
  莊柔是說過會負責到底,但現在人都全部被帶走,還連夜安排好,這都給自己安排什麼了?
  
  「我要去哪裡?」她一頭的霧水,轉頭就看到小郡王那輕功特別好的侍衛楊清,正站抱手站在自己旁邊笑。
  
  「跟我走吧,路上和你說,這裡沒你的事了。」楊清笑道,從師爺那便拖上莊柔,出了縣衙就給推進了一輛馬車之中。兩人才坐下,馬車便行駛起來。
  
  楊清拿了一個包裹,打開就見裡面有一套料子不錯的裙子,還有些富貴女孩用的簡單首飾,不止這些,連鞋襪都已經準備好了。
  
  「好了,你換上吧,一會去了那要記住你的身份,現在你是景州主簿林書海的庶女林梅花。這是家譜,你趕快記一下,要是記不住被人查時就裝傻好了。」他拿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出來,放在了衣物之上,然後便要出去讓她換衣服。
  
  莊柔馬上拉住他問道:「楊兄,我這是要幹什麼,要裝名字如此難聽的女人去哪裡?」
  
  「哦,我忘說了。」楊清又坐了回來,笑嘻嘻的說,「教坊司呀,光靠李中新的口供是不夠的,你得查出那劉喜慶是如何賣官奴。還有此事除了宦官外禮部是不是有參與,都要查出來。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人混進去,正好你最適合,現在你就是罪臣之女林梅花了。」
  
  竟然是這種事,莊柔馬上想起昨晚,小郡王那莫名其妙的話了。只不過是去教坊司尋找證據,還用得著用這種方法?
  
  正好可以不回去,避開那莫左,誰知道他會不會見自己回京中的家,就又摸過來了,莫名其妙的傢伙。
  
  不過……
  
  「十五那天有人約我去茶會,我已經答應去了,要是案子查不出來,能先讓我出來去玩一趟嗎?」莊柔無語的問道,丁蓮兒可是約過她,自己也答應過去。
  
  楊清無所謂的說:「還有幾日呢,你早點查出來不就行了,反正沒什麼大不了。說不定你剛進去,就轉手被賣掉,證據不就垂手可得了。」
  
  莊柔只覺得此人太隨便了,小郡王也是個亂來的傢伙,怎麼都不提前說一聲就安排人過去,她便問道:「你們找的路子可不可靠,我可不想進去就羊入虎口,被他們給吃了。」
  
  「放心,我們這是走正經的路子進去,不過怎麼查你爹都是那個九品小主薄,別弄混就行了。」楊清說得輕描淡寫,見她不動,就直接往馬車外鑽,「你快點換吧,還要記身份呢。」
  
  他走後,莊柔坐在車中,看著面前放著的東西,一掃剛才的不願意,興高采烈的拿起了衣物。教坊司她以前就想去看看,但是那比風月場所都難進去,據說只接待官員皇親國戚。
  
  如此有意思的地方,她早就想去了!
  
  馬車中沒有人,她利索的換好衣服,再把首飾戴上,一個銀鐲子外加朵珠花,就沒太多的東西了。這家都被抄了,她還能帶著這些東西進去,擺明就是給裡面的人搶,好不折磨她準備的。
  
  莊柔穿戴整齊,連頭髮都解開重新梳了個樣子,把珠花戴了起來。然後她拿著那張紙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祖宗三代都寫在了上面,各種嫡子庶女和旁親數不勝數,根本就記不住誰是誰。
  
  而且怕盤查,連母親娘家都寫了出來,官職和在做什麼營生,寫得格外的細緻。
  
  看了幾眼,莊柔就記住了林梅花的幾位親人,便把紙給扔了。這林梅花就是瞎編出來的人,只是個小主薄的庶女,應該沒什麼人會在意。
  
  「莊姐兒,你換好了嗎?」楊清在外面問道,他負責把人送過去,眼看已經要進京城,便來問問看。
  
  「嗯,好了。」莊柔把自己的衣服都折好放在包裹中,隨口應了聲。
  
  楊清從外面鑽進來,上下打量了她兩眼便笑道:「莊姐兒換個打扮,瞧起來還真像個小家碧玉,很好。」
  
  莊柔瞅了他一眼,這可真是不會說話,什麼叫瞧著像,明明就一直都是。
  
  時辰已經不早了,楊清把這次任務和所有交代的事,都仔細和她講一遍,主要吩咐的便是讓她不到有生命危險時,不能隨便動手暴露身份。
  
  「嗯,這個沒問題。」莊柔點點頭,把已經綁在腿上的鐵棍取了下來,慎重其事的擺在了包裹上面。楊清盯著那鐵棒,果然如殿下所說,不提醒她的話這兇器便帶進去了。
  
  「好吧,我們就快到了。」
  
  慢悠悠來到國子監的莊學文,見到了已經等候多時的郡王府下人,從他那得到了一封信。
  
  他不解的打開信,看著裡面的內容,皺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而那人見他看了信,便直接拱手退後回去交差了。
  
  「你終於忍不住了,想從小柔身上打開口子?哼,果然還是老樣子,總是想得太簡單了。」莊學文把信收起來,這得帶回去燒掉,但教坊司的話,果然還得去看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9:37 AM

第八十章 春開梅花

  莊柔被馬車左拐右轉的帶到了一條小巷子中,隱約聽到了音律之聲傳來,想來那教坊司已經快到了。
  
  楊清衝她笑了笑,「你放心,沒有調教過的罪女是不會接客的,你應該不會有事,小心點行事便可。」
  
  「……我可以抓個人打到說為止嗎?」莊柔沉默了會小聲說道。
  
  「不行,一定要忍耐,千萬不可亂來。」楊清笑了笑,突然又問道,「還有什麼兇器,都拿出來吧,一會進去有老媽子搜身。」
  
  莊柔抿了一下嘴,從胸口裡掏出了護心鏡,又從褲腳裡抽出兩把匕首,再拉著袖口往外到,鐵刺就不斷的掉了出來。
  
  楊清無語的看著她,苦笑道:「還好我多問了一句,不然這麼多東西怎麼藏得過去,還有沒有,再拿出來。」
  
  「沒有了,現在真是赤手空拳了。」莊柔伸出雙手,除了剛戴上的銀鐲子,便什麼東西也沒有了。
  
  盯著她的手看了看,楊清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從裡面貼著手腕的裡衣裡面抽了一根如同釵子的長針。尖頭打磨的非常鋒利,要是從側面對著脖子來一下,那肯定就能要了人的命。
  
  「還說沒有,這是什麼!」他拿著這根長針問道。
  
  莊柔沒解釋,只是嘟著嘴說:「這下可真沒有了,沒有趁手的武器,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沒事,每天我們都會派人進來玩,到時候會注意動靜的。」楊清把長針給收了起來,讓她放寬心。
  
  嗯?
  
  莊柔眨了眨眼睛,「喝花酒也能說得這麼好,那你會來嗎?」
  
  「大概會吧,反正我們來此也很正常,如果有人對你不利,就跑到人多的地方,會有人給你解圍。」楊清叮囑道,這地方可不像其它地方,男人可都變得衣冠禽獸,剝下那層君子皮了。
  
  「知道了,放心吧。」莊柔點點頭,還能被吃了不成?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楊清便先行出去,過了一會他拉開簾子,對著莊柔擠了擠眼睛,伸手拉住她的手,便粗暴的拖下來。
  
  莊柔一臉發懵的被扯下車,便見這是在一個大宅子的側門,門口站了個臉嘴冷漠的宦官,他半垂著眼對楊清不冷不熱。見莊柔被扯下車來,便扁扁嘴說道:「就是她?」
  
  「公公,她就是那主薄的庶女,因為主母容不下而送走,錯過了抄家。這不正好被查了出來,便順路抓了回來,按規矩送到這裡來。」楊清笑了笑說道,語氣態度有些軟,果然這事還真適合他來,換成其它幾位可能早打死這宦官了。
  
  那宦官冷眼打量了一下莊柔,從鼻孔裡哼了聲,「太老了,又來個老菜幫子。」
  
  莊柔一下便愣住了,我!老菜幫子?
  
  她心中一怒,雖然別的女孩十五六歲就訂親成婚,可十八就說老,這也太過份了吧!
  
  「喲,還是個脾氣驢的。」見她睜大眼睛看過來,宦官便冷聲說道。
  
  楊清不想在這裡多待,便抱拳說道:「公公,人已經送到,再下就告辭了。」
  
  「不送。」宦官冷淡的應了聲,從身後便跑出兩個小廝,一左一右就把莊柔給拖進了院中,身後的門砰得就關了起來。
  
  莊柔還有空抬頭看這裡,此處應該是進出物資的地方,教坊司每日吃穿用度都是不小的量,此處看起來就像個商棧。
  
  她被兩人抓著就跟著那宦官進去,來到扇上了鎖的大門前才停下,宦官從身上掏出銅匙下了鎖。把門一拉開,裡面便有四名守衛看了過來,對著他便一抱拳,「錢公公。」
  
  錢公公沒搭理他們,而是走了進來,那兩名小廝把莊柔往裡一推,人並沒有進來,反而是把門給關了起來。
  
  莊柔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就見錢公公把剛才掛在外面的鎖拿了進來,給鎖到了這邊來。防守還真是嚴密,這隨便進出一下還要提著鎖。
  
  「跟著我走吧,你都這麼老了,又不是小姑娘,不用我來硬的吧?」錢公公看了眼莊柔說道。
  
  這個是自然,莊柔又不是來這裡賣弄清白的,便點了點頭,「嗯。」
  
  見她還算是聽話,錢公公便帶著莊柔順著路向前走去。
  
  此處是個不大的院子,開了兩道門,院中兩邊各有一排房屋,應該是守衛等人所居住之處。而前面那道門沒有人守,卻也是上著鎖,沒有鑰匙不能夠進出。
  
  這可是教坊司,又不是天牢,防守竟然如此的嚴密,跑得了誰啊!
  
  沒走幾步兩人就到了裡面的那扇門前,錢公公又是開鎖推門,進去後轉身又把門給鎖上。看著這一幕,莊柔很能體會他為什麼臉這麼難看了,要是她也這樣整天又是開鎖上鎖的,早就把鎖給砸了。
  
  不過她的目光沒在錢公公身上,而是在其它地方,這門後面是個非常大的院子,院中是一大片青草地,草地上有搭著一大四小五塊檯子。
  
  檯子中間有過道相連,包括檯子上都有房頂擋陽,檯子邊上有一圈屋子。四周連棵樹都沒有,要是有人想翻牆逃跑,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此時雖然是大清早,但這裡已經有很多男女,大家都在上方的檯子上,女的在學習琴和舞,男的則在學習雜耍或是舞藝。旁邊的屋子中,隱約看到有人影,亂七八糟的器樂之聲混和在一起,顯得特別的吵雜。
  
  教坊司主要就是做這個,裡面跳得最好的人,還會被選入宮中。但大部份也只是白天在學藝,晚上便要去前院接客,陪那些權貴官員們吟詩作對歡唱通宵而已。
  
  莊柔目光落在那邊,除了些儀態萬千,一看便是久經歡場的紅牌名憐之外,正在學藝的全是些十歲左右,或是更小些的男童女娃,像她這樣十八的果然是老女人。
  
  就連那些有丫環數人的紅牌,似乎有很大一部份都沒她老。
  
  「走。」錢公公冷笑著讓她看了一會,旁邊已經有兩名小宦官安靜的候著,還有位侍衛站在一旁保護他。畢竟壞事做的多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喪心病狂之人跑出來,給他來一下那可怎麼辦。
  
  他們一往前走,莊柔只得跟了上去,但瞧著那些學藝的人,她便隨口問道:「公公,我這樣的老醜女,是不是在後廚幫忙或是做粗活就行了?」
  
  「嗯?」竟然敢和自己說話?錢公公不屑的瞅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得說,「比你老的還多得去了,像你這樣年齡大的已經沒必要學,學三日規矩然後就接客吧。」
  
  莊柔一下便停住了,這和楊清說的不一樣啊!
  
  「別說你是這樣進來的,那些臉上塗鍋灰的更多,在我這也得洗白凈了看臉。十八雖然老了些,但姿色還有些,陪些品階不高的官員還是可以的。」錢公公哪能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便冷笑道。
  
  反正還有三天,到時候再說好了,指不定來點的人全是小郡王的,莊柔便應道:「反正也不能離開這裡,那就聽從公公的安排好了。」
  
  錢公公臉上雖然很淡定,心中卻有些不舒服,這裡可是教坊司,送來的全是被抄家的官員家眷,平日錦衣玉食過的舒坦,來到此地那是什麼樣的都有。
  
  想尋死的多,打罰之後順從的是常態,能夠咬牙切齒坦然接受的也不少,但這種好像無所謂的人卻是第一次看到。
  
  他不由得問道:「你爹是何人?」
  
  「死了。」莊柔不假思索的應道。
  
  錢公公皺了皺眉怒目道:「我是問你家中的情況,老實說來。」說著便從旁邊小宦官手上接過了本冊子翻了起來。
  
  莊柔笑了笑說道:「公公何必緊張,我自然是林梅花,至於我爹是誰,那種人還用得著提嗎?」
  
  「至少是你父親,從小知書達理,卻如此的冷漠,可算是不孝。」見她竟然笑得出來,錢公公便喝斥道。
  
  「我才不認識那種人,上對皇上不忠,下對百姓不義,對子女更是無愛。把我從小就扔在莊子之中,任由些老奴打罵虐待,無養何來孝。如果不是他,我怎麼可能站在此地,還請公公別同情那種人。」莊柔看著他,目光之中充滿堅毅的神情,半點畏懼都沒有。
  
  錢公公冷笑道:「這裡是教坊司,你只要進了這裡,就得聽我的話。就算是禮部的官員也沒用,此處我是監官,你別以為此番話說出來,那些酸腐只會嘆自己生不得志,只能在此教罪女的人能對你好一點。」
  
  見這傢伙然想了這麼多,看來那些玩琴棋書畫的人,私下應該非常看不起他,什麼都沒提就有點腦羞成怒了。
  
  莊柔便笑道:「公公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知在哪裡學規矩,這大半輩子可就要靠公公吃飯,還想早點學好規矩,得到公公歡心呢。」
  
  「哼,油嘴滑舌。」錢公公發現她一點也不像位官家小姐,更像個在市井之中打混了多年的老油子,這些被打發出去的庶女,為了生存還真是不擇手段。
  
  之前不就有一位,硬是回到宅子中,查到自己親爹貪墨錢財的罪證就直接交了出來。親爹頭被砍了,兄弟叔伯全被發配充軍,她跟著那群姐妹嬸姨全被帶到了這裡,連她母親可都沒放過。
  
  寧可大家一起倒楣,也不放過一個,喪心病狂的庶女可真多。
  
  「公公,你知道這世上最快樂的事是什麼嗎?」莊柔笑咪咪的看著他,「便是看著本來富貴之人,現在落得悲慘淒苦的嘴臉,麻煩公公見到林家之人時,還請指給我看看。」
  
  她露出個喜悅的神情,「我離家之時太小,都不記得那些怎麼淹死我娘,再把我棄之那莊子上惡婦的女人什麼樣了。」
  
  雖然她不是林梅花,但楊清可是說過,此人確實存在過,只是幾年前便生風寒沒有人管,在那破舊冷屋中活活熬死了。
  
  莊柔借用她的身份,說幾句重話,就當算是付個租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9:44 AM

第八十一章 好學之人

  錢公公看著這個心中扭曲的女人,他冷笑道:「不管你想什麼,在這裡是我說了算,別想給我翻天。」
  
  「公公多慮了,我可不想來這裡,這不是被抓來的嗎?」莊柔瞇著眼睛笑了笑,「不知我住在什麼地方,要是離林家人近些那最好不過了。」
  
  她雖然臉上帶笑,錢公公卻覺得這是個相當危險的傢伙,要是讓她遇到林家的人,說不定會直接動刀子的。
  
  「小山子,你把她送給禮部那些人,按我的吩咐去做。」錢公公對身邊的小太監講道,就讓這些人去玩吧,反正出了什麼事也是禮部的人擔著。
  
  那名叫小山子的小宦官帶著莊柔離去,她只是個小小主薄的庶女,又不是什麼六部大臣的家眷,還用不到他這位監官親自接送。
  
  莊柔也不想跟他一路,教坊司算不上權力很大的地方,被派到這裡的宦官其實權力並不算太大,只是佔了些便利能在宮外溜達。
  
  雖然這錢公公在宮裡算不上什麼,但對教坊司的那些人員來說,已經很厲害了。
  
  莊柔看著那一直在撫琴,半天也不吭聲的教坊司奉鑾,瞧著他那白花花的鬍鬚,身體隨著音律不停的晃動,一副沉醉於其中不能自撥的樣子,就知道這些人沒啥用處了。
  
  不過也說不定,平時看錢公公不順眼,就悄悄把人給賣了,到時候出了事大家一起完蛋,誰也跑不了。
  
  小山子一直跟在旁邊,等到蒼涼的琴聲停下,緩了好久等著奉鑾睜開眼睛,便恭敬的說道:「趙奉鑾,這是一位補送過來的女子,是景州主簿林書海的庶女林梅花。」
  
  「此等事找劉公公便可,我還要感悟這曲清風月明,真是美啊。」摸著鬍子,他又閉上眼睛晃起頭來,根本就不想管這種雜事。
  
  「那小的告退了。」小山子見怪不怪,行了禮便帶著莊柔退了出來,穿過這技佳園,就向旁邊的小院走去。
  
  劉公公……
  
  莊柔總算遇到要找的人了,剛才看到錢公公她還愣了會,以為李中新都那樣子了,竟然還敢說假話。原來這禮部地盤的教坊司,竟然有這麼多的宦官在,還真是奇怪啊。
  
  不過想想那奉鑾只好音律,讓他管雜事趙奉鑾肯定不行,更別提其它那些教人琴棋書畫的司樂他們了。再說有這些監官在,想管權也是不容易。
  
  她被那小山子領到了那位處偏僻的小院,這裡人煙稀少,有種莫名其妙大家都不願意來的感覺。
  
  這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鞭打聲,還有女人的慘叫,莊柔挑了挑眉頭。
  
  小山子一聲沒吭的去推門,要不是之前應過聲,莊柔都要以為他是啞巴了。原來學規矩是在這裡面學,不聽話就要被打,還真是嚴厲啊。
  
  門開了之後,裡面傳出來股讓莊柔很是懷念的味道,她跟著小山子走了進去,果然只有這種地方才會有那種味道。那是腐爛髒亂外加等死的絕望群居處,才會有這種流民堆裡面的氣息。
  
  這是個不大的院子,四周靠牆有一圈房子,沒有門窗只有木柵欄,就像一間間牢房。裡面鋪著髒兮兮的稻草,關了一群幼童和婦孺。
  
  只有一間不是牢房,但也是所有門窗大開,裡面有幾個眼中帶淚,手中著本薄冊看的女孩。隨著外面的鞭打和慘叫聲傳來,就忍不住抽一下肩膀,眼睛都不敢看那邊。
  
  整個院子中有股讓人不適的味道,此時帶了些血腥味,卻是因為有人正在被鞭打。
  
  那是個被綁在條椅上的女子,年齡不算小,看樣子應該是位已經出嫁的女子。不知是誰家的夫人還是小妾,長的很漂亮,但此時卻被脫了褲子綁在一張長條刑具上,屁股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
  
  一個胖胖的宦官坐在太師椅上,旁邊還有個小宦官伺候著他,兩個宦官正拿著板子,一下接一下的打著那女子。
  
  「劉公公,今天有新人送到,趙奉鑾讓小的把人送過來。」小山子走上前見禮道,莊柔跟在他的身後,目光落在那被打的女子身上。
  
  劉喜慶喝了口茶,看都沒看莊柔,便直接說:「帶她進去學規矩,不聽話這個就是下場。」
  
  「是。」伺候他的那名小公公走過來,站在了莊柔面前,冷淡的說道:「跟我走吧。」
  
  莊柔看了劉喜慶一眼,便跟著他走到了那間屋裡,直接尋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下。坐在先生位上的是個女子,年齡快三十了,濃妝艷抹的很是招搖。
  
  她旁邊還有個小丫環,很機靈的馬上送來了本書,往桌上一擺便退了回去。
  
  看來她們早就習慣這種半路來的人,莊柔便低頭看了看書,上面只簡單的寫了三個大字,教坊司。
  
  這樣也看不出來裡面寫了什麼,耳邊傳來那女子的聲音,「現在繼續講下一節,翻到三十六式之處。」
  
  三十六式?
  
  莊柔拿起書嘩嘩得翻了起來,裡面字少畫多,畫隨著她的手飛快越過,突然之間她便停了手。盯著冊上的畫,她愣了愣,抬頭看向了其它人。
  
  只見周圍的人一個個面紅耳赤,咬著嘴唇非常痛苦的翻著書,要不是怕被打,恐怕人人都扔下書跑掉了。
  
  這書前面還寫的是規矩,後面就直接畫的是妖精打架圖了,這都還沒翻到三十六式,已經讓人嘆為觀之了。
  
  沒想到一來就學這種東西,莊柔笑了笑便找到了三十六式處,捂著嘴邊看邊聽起來。
  
  那艷婦名為春娘,在這教坊司已經待了近三十年了,早已經身經百戰。現在雖然姿色老去,但憑著多年的手腕,成了教坊司四媽媽之一。
  
  四名媽媽輪流白天過來教導新來的女子,這裡面烈女太多,所以院中鞭打可算是常態,晚上她還要帶著分到手下的姐兒們迎客。
  
  錢公公在管教坊司上很有一套,把人都給分成了四個院,看哪邊賺的多,最差的那人便要受到處罰。
  
  為了不受處罰和拿到獎勵,四位媽媽可算是鼓足了勁,不擇手段的把經歷和她們一樣的女子,給養成了紅牌名憐,好給教坊司賺銀子。
  
  新來的官家小姐夫人都是這樣,就算是已經嫁過人,還是扭扭捏捏上不得檯面,平日不打一二個人示威,那根本就沒辦法教下去。
  
  但今天帶來的這女孩,卻半點羞澀和害怕都沒有,真像此處是學堂,她真的來學識一般。而且現在她盯著書上笑個不停,看著非常的怪異。
  
  春娘停了下來,看著莊柔說道:「你以前看過這種書?」
  
  「新來的,說你呢。」旁邊的丫環一看,就趕快提醒道。
  
  莊柔捂著嘴看得高興,這種書外面可都買不到,真是太有意思了。而且哥哥太過正派,在他的書房或是床頭櫃子中都翻不到這樣的書,這個真是太有意思了。
  
  瞧得正高興時,卻聽到有人似乎在喊自己,便莫名其妙的抬頭就看到前面那個丫環正態度不善的盯過來。她便笑了笑說:「有什麼事嗎?」
  
  這女孩真是有意思啊……
  
  春娘便問道:「你看過這種書?」
  
  「以前瞧過些,但沒這麼精緻和多,感覺這是官內所用,連畫師都是名家吧。」莊柔又翻了幾下,笑著回答道。
  
  「你進教坊司不害怕嗎?」春娘微微抬著頭又問,就算是街巷窮苦人家的女子,也沒如此大方自在的,看著好像在風月場所混了不少年的樣子。
  
  但是憑著她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來,她還是處子,身上也沒有風俗味,只是太過隨意了。
  
  莊柔笑道:「不怕呀,我又不想尋死,更不想吃皮肉之苦。如果不惹得公公們生氣,自然也不會罰我。」
  
  「……」春娘有些語塞,總不能說她都不貞節一下,說得如此有道理,雖然覺得有些怪怪的,但總比哭鬧好多了。
  
  「接下來還要學什麼,規矩我都沒看呢,如果不學了,那我就看看有些什麼規矩,可不能犯事挨鞭子。」莊柔見她沒說話,便把冊子翻到了前面,看起這教坊司的規矩來。
  
  她確實害怕挨鞭子,因為她一定不會讓他們打,那時候只能動手了,會影響辦案子。再說不是說只要好好聽話,就可以得到信任,那樣就能萬事無憂了。
  
  劉喜慶雖然坐在院子裡,卻注意著裡面,莊柔的表現他都看在了眼中,便對身邊的小宦官使了個眼色。此人有些可疑,必須多加註意,必要的話就動個手。
  
  雖然暗示下去了,他卻有些不解,要真是想對自己不利,肯定會派個不起眼的人過來才對,這種坐在那就以眾不同的女人,想要做什麼?
  
  他轉念一想,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只要過幾天看她有沒有行動便行了。
  
  劉喜慶不動聲色,莊柔也是學得高興,她一直在那暗暗的發笑,引得那些被逼無奈只得向命運低頭的女子,也被她弄得萬分尷尬。
  
  春娘硬著頭皮在教,莫名覺得平時很說得出口的話,現在有些難以啟齒。
  
  就在這時,莊柔突然眼睛一亮,猛的站了起來,雙手舉著書冊展開裡面那頁,對春娘說道:「老師,我想學這個,教我這個吧!」
  
  春娘遠遠的瞇著眼睛看了看那上面的圖,頓時無語的看著她,上面畫的不是三十六式,而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竟然想學捆縛之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9:51 AM

第八十二章 就是想玩

  春娘最後也沒有講這節,她擅長的也不是這個,真想學的話也是其它媽媽的事。
  
  到了中午她馬上便起身離開,不想再待下去,難得有一天覺得學不好講了。
  
  其它女孩也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不知道這給下馬威般的書看了一早上,還要做什麼羞辱她們的事才能消停下來。
  
  莊柔嘆了口氣,這位女先生竟然不講這些,直接就給跳過了,真是可惜啊,多麼有意思的事。她便站了起來,把書直接放進了懷中。
  
  那些女孩臉色各異的看著她,竟然把那畫著那種東西的書收了起來,真不知從哪裡來了如此不知廉恥的女人。
  
  「劉公公,現在已經是飯點,下午還有先生過來教導我們嗎?」莊柔走到門口,神情自若的看著劉喜慶說道。
  
  劉喜慶不明她的來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便吩咐身邊的小太監把她帶走。本來是要在這裡嚇唬三天,把她們的驕傲全部踩爛才會放出去。
  
  但莊柔這種情況可就沒問題了,她站在這裡也是多餘,到是那些女孩卻不能走,她們可遠遠還不夠。
  
  「跟我來吧。」小太監手插在袖口中,對她冷淡的說了聲。
  
  莊柔笑咪咪的給劉喜慶行了個禮,然後就跟著小太監離去,完全沒理會身後那些女人如刀子般的目光。
  
  姑娘們住的地方在技佳園和前院的中間,被分為了竹青院和花綉院。姑娘住在花綉院,那些秀氣的小哥則在竹青院中,兩座院子中間有條長長的過道,一邊通往技佳園,另一邊則是待客的綉錦樓的院子。
  
  那小太監領著她出了技佳園,進入了花綉院,四幢三層小樓便出現在眼簾中,除了能夠住在錦繡樓上的紅牌名伶,其它的人都在這裡。
  
  看起來這些樓房很不錯,只是不知道一間住了幾人,莊柔跟在後面正在張望,突然院中便有鈴聲響了起來。從樓中走出來一名名姑娘,還有些正從院門外走進來,有不少都瞅了瞅她,才往院中的一處食所走去。
  
  「夏媽媽,這是新來的人,正好你這裡差一人,她非常的聽話就直接送過來了。」小太監領著她擋下了一群女子,領頭的是名穿著紅裝,眼角飛揚格外妖艷的女子。
  
  剛才的春娘是嫵媚的話,那這位便是辣艷,眉眼之中透出種強勢的氣息,感覺她像個大權在握的上位者,而不是教坊司的一名媽媽而已。
  
  夏曉蟬打量了莊柔幾眼,便揚起頭笑道:「好大方的姑娘,交給我吧。」
  
  莊柔衝她笑了笑,跟在夏曉嬋身後的幾名女子一下便迎了上來,把她給直接拉過去給團團圍住了。
  
  她們不是拉了拉她的衣服,就是去摸下臉蛋,再不行就是撫一把頭髮,不停的戲弄起來。上等脂粉味撲面而來,濃而不膩,如果只是一人便是淡香雅人了。
  
  「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家中犯什麼事呀?」
  
  「我叫林梅花,家父貪汙被砍頭了。」
  
  「可有情哥哥呀,瞧這樣子還沒成過親呢。」
  
  「沒有什麼情哥哥。」
  
  「別聽她的,臭男人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和姐姐在一起玩,更加的另有一番滋味。」
  
  莊柔被她們圍著,回答著她們有意無意的問話,倒也不覺得怎麼樣,反正都是女人,被摸兩把也無所謂。
  
  夏曉嬋看了好一會,才拿著團扇拍了拍幾個女子的頭,沒好氣的說道:「不準再鬧了,你們以後就都是好姐妹,不可欺負她。」
  
  「我們是和她開玩笑的,這位妹妹好有意思,不像前幾天來的那幾位,現在還縮在屋子裡哭呢。這要是再鬧下去,被劉公公知道就要拉去打板子了。」一位銀盤臉的女子,嘟著櫻桃小紅嘴說道。
  
  莊柔笑了笑,看來這些人並不難對付,還滿好相處的。
  
  這時夏曉嬋笑罵道:「她們今晚還不聽話,明日就告訴劉公公,讓你去那小黑院去守著瞧。」
  
  那女子頓時嚇得一縮肩膀,「我才不要去,那地方過去就讓我心驚膽跳!」
  
  眾女子一聽便鬨笑起來,那地方可真是誰也不想去啊。
  
  夏曉嬋邊走邊扇著扇說道:「在我們這裡帶姓沒關係,也有些不願意把名字傳出去,自願取了花名。你這梅花太土太難聽了,上不了什麼檯面,瞧你這麼溫柔乖巧,不如就叫小柔吧。」
  
  「小柔?這個名字真好。」名字才一出口,便有女子拍起夏媽媽的馬屁來。
  
  莊柔本來還微微低著頭跟在旁邊走著,聽到這話便停了下來,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夏曉嬋挑眉說道:「這可是個好名字,叫起來比梅花順口多了,現在也沒什麼人和你住,就自個住在一樓邊角那間吧。」
  
  「多謝夏媽媽。」莊柔道謝了一聲,便被帶著去了食所。
  
  她從夏曉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對方也沒有給任何暗示,想到自己來得這麼急,小郡王不可能半夜就安排好了吧。有可能是巧合,就算是故意為之也沒關係,走著看好了。
  
  這食所裡有四排長桌,一張接一張的排成了四長條,每位媽媽帶的人都各坐一排。等四位媽媽在中間位置上坐下,食所的小廝就開始上菜,新來的莊柔則坐在了夏曉嬋的旁邊。
  
  所有新來的人,頭一個月都要坐在各媽媽邊上,方便隨時被喝斥,不然坐遠了她們就得惹是生非不聽話。
  
  菜上來後,莊柔眼尖的發現每張桌上的菜都不同。好的那是製作精美用料上品,中等的都是大魚大肉,更差的還是小炒,也算是菜中有肉絲。
  
  但在這裡面,有一桌的菜卻非常的差,只有素菜清湯,半碗雜糧飯。
  
  那桌坐著的姑娘,一個個悶聲不說話,默默吃著碗中的雜糧,夾菜的時候也是無精打彩。她們的媽媽則一身素衣,婉如冰清玉潔的蓮花,慢慢吃著碗中的飯。
  
  莊柔坐的這張桌上菜肉很好,可算是排在了第二,米飯也是隨便吃。等到了晚上,那可就全吃客人的了。
  
  「哭喪著臉給誰看!你爹犯了事,找你爹哭去,到了這兒整天給我哭哭啼啼,就給我回劉公公那去!」隔壁那桌的媽媽一拍桌子,本來貌美容華的臉瞬間就變得犀利,猛得一拍桌子便罵道。
  
  坐在她旁邊的那女孩,已經嚇得捂住嘴,眼淚止不住的流,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其它人只是抬頭看了眼,就不再往她那邊看,繼續吃著面前好吃或是難以下嚥的飯菜。
  
  莊柔端著碗瞧著她們,這吃飯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哭泣,比坐在屍體邊上還要倒胃口。
  
  「吃飯吧,這是常有發生的事,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像你這樣自在的可沒有,別管那些閒事,之前享受家族中的蔭蔽,現在被收入教坊司,那也是大家的命。」夏曉嬋慢慢的吃著飯菜,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沒想管閒事,只是覺得菜怎麼有好有壞?」莊柔沒有去插手,罪臣之家眷被充入教坊司是律法,她們不在這裡的話只有死路一路。
  
  至於以後的日子,如果遇到好男人,出高價也許能把樂籍消掉。不過出去也就是妾或是奴籍,但教坊司放人也不是隨便就放,得有一層層的批條,有些人都要皇上開口才行。
  
  夏曉嬋聽了之後笑道:「這是看每月各院賺的銀兩,來決定下個月吃的飯菜如何,吃一個月的苦自然便會努力了。你既然被送到我這裡來,就表示你可以接客了,晚上跟著去看看。」
  
  莊柔的飯還塞在嘴中,頓時愣愣的看著她,馬上就把她可能是小郡王的人這種想法甩到了九霄雲外,頓了頓說:「不是三天後嗎?」
  
  「你不是已經學完規矩了嗎?」夏曉嬋愣了一下,她還以為她已經待了三天才進來,沒想到根本三天都沒過。
  
  把嘴裡的飯咽下去,莊柔解釋道:「劉公公說我學的很好,就聽了早上春娘的課,就打發我過來了。好在我把書也帶了出來,不懂的地方還要向夏媽媽多請教。」
  
  夏曉嬋頓時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好學,想學什麼明天我教你。」
  
  「多謝夏媽媽。」莊柔真誠的應道,她覺得那捆綁的水準非常高,如果學到這手功夫,就不用單調的只綁雙手了。用上面的繩術,應該可以把高手也綁得動彈不得,讓他們掙脫不掉!
  
  綉錦樓下午申時便準備開始開門了,很多人喜歡到這裡吃晚飯,要是有事情相談的還會更早些就來。吃過中飯大家休息了一會,莊柔也認了認自己單獨住的那間小屋,竟然放著四張床,看來不成為紅牌就只能大家一起擠在這裡。
  
  申時快到之時,各院的媽媽便走出來,按上月賺的銀子數,排第一的可以先走最前面,這裡無時不刻不在相互競爭,就怕沒個排名人便懶的混日子了。
  
  莊柔沒有經驗,本來暫時被安排去打下手,專門倒個酒上個茶之類的,卻沒想到剛走進錦繡樓就被人給點走了。
  
  她一臉無語的看著那靠在軟榻上,吹著窗邊涼風,一隻手還包紮著的男人。這才一夜吧,不在府裡面養傷就跑到錦繡樓中,不怕被國舅爺告了嗎?
  
  什麼會有人來盯著這裡,楊清還說得好聽,莊柔悄悄的翻了個白眼。
  
  夏曉嬋卻格外的高興,有些意外小柔才來就被選上了,趕快歡天喜地得笑道:「殿下今日到此真是蓬蓽生輝啊。」
  
  這蔭德郡王長得那叫一個可愛俊俏,是很多女子的夢中情人,就算是媽媽們也不例外。雖然他以前也整天在風月場所溜達,但可都是喝完酒就走,真是急壞各位姑娘了。
  
  楚夏笑了笑,抬頭看著站在對面眼睛斜瞅著窗外,不想看他的莊柔,打趣得說道:「這是沒教好的姑娘?看到本王前來,竟然還不過來捶腿?」
  
  夏曉嬋馬上推著莊柔就過來,「她今天才從司中放出來,規矩還不懂呢,還不快給殿下賠罪。」
  
  「不用,我就喜歡這種不守規矩的小野貓,這樣才有意思。」楚夏看著莊柔便笑道。
  
  盯著他那張得意的紈絝臉,莊柔突然有種感覺,其實這件事根本用不著自己來查,他純粹就是想看笑話,耍著自己玩的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9:57 AM

第八十三章 有毛病

  楚夏的腿就放在榻上,看著莊柔笑的很得意,示意她過來捶腿。那夏曉嬋更是暗暗的掐了她一下,明明剛才如此大方,現在想臨陣脫逃不成?
  
  莊柔看了她一眼,想拉個繡凳過來坐旁邊,卻不想楚夏把腳一抬,露出榻的一部份說道:「坐這裡幫我捶,這樣才方便。」
  
  沒等她回過神來,夏曉嬋就把她給按在了榻上坐著,楚夏的腳便直接擺在了她的腿上,而莊柔的手就這麼抬著,瞧著擺在自己腿上的腳。
  
  「捶呀,你怎麼伺候人的,沒學過嗎?」見她舉著手沒動,楚夏囂張的問道。
  
  這可把夏曉嬋嚇壞了,大官很可怕,但這種紈絝權貴更加的不好惹。尤其她們這種樂籍的人,小命就拿捏在官府的手中,哪裡敢得罪這些人。
  
  她正要好好的說一說,莊柔就側頭看著楚夏,嘴角一翹笑道:「殿下的腿有點僵硬,這是長久不動引起的疲勞,可得多下地走動才行。」
  
  說著手便在楚夏的腿上捶起來,一下輕一下重的完全沒有章法,一看就是從來不做這種事的人。夏曉嬋這才陪笑著出去,不敢過多的打擾了貴客享受。
  
  楚夏又不是真來享受捶腿的,他悠閒的靠在榻上,看著桌上五彩斑斕的小點心,便示意了一下,「去,餵我吃點心。」
  
  莊柔坐著沒動,手繼續捶著慢條斯理的應道:「我這手沒空,正在捶著殿下的腿,不如再叫幾個姑娘進來伺候?」
  
  「不用,我就喜歡你伺候我。」楚夏美滋滋的笑道。
  
  本王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失手過,不想伺候我又怎麼樣,現在你一樣要乖乖的給我捶腿。楚夏覺得全身舒爽,欺負人真是件讓人快樂的事。
  
  「殿下,其實我不來這裡,你也可以查到這小小教坊司的事。急沖沖的把我弄到這裡,只是為了欺負我吧?」莊柔捶著腿小聲的說道。
  
  楚夏瞧著她便笑了起來,「是不是又如何,反正你都進來了,就好好的做事。聽說你十五還要去踏春,應該趕得上才是。」
  
  莊柔慢悠悠的說道:「你這樣做不好,我會生氣的。」
  
  「哦,你生氣會做什麼?」楚夏挑眉笑道。
  
  「……」莊柔停下手,斜眼看著他說,「會想讓你當個好官,讓百姓給你做把萬民傘,好好的愛戴你。」
  
  這話可就有點意思了,楚夏靠在榻上說:「這本來就是你的職責,這幾天我都會來點你,把本王伺候好了,就把你弄出去。」
  
  莊柔白了一眼,突然看到他的腰間掛著塊玉佩,上面不是什麼吉利的東西,卻雕了個小鬼。
  
  她便伸手拿著那塊玉佩,笑嘻嘻得說:「殿下這塊玉上面雕的東西真可愛,來這種地方玩怎麼能空手,是不是應該賞了我呀?」
  
  楚夏笑容凝在了臉上,頓了頓說:「這塊不適合女孩子,玉也不怎麼好,不如這塊來的好。」他伸手從左側又扯下了塊玉佩,那是塊芙蓉白玉佩,比莊柔扯著的那塊漂亮了。
  
  莊柔卻看也不看,手上用力就想把那鬼頭玉佩給扯下來,卻發現它被牢牢的綁在了腰帶上。她掀起楚夏的衣服一看,發現靠近腰帶的地方玉佩繩竟然套了層雕花鐵環。
  
  「防守的這麼嚴,看來你很喜歡它啊。」愣了一下,莊柔便放開手,接過了那芙蓉玉佩,在手裡把玩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看到殿下的腰帶上有金扣子,手上那鑲著紅珊瑚的戒指也不錯。」
  
  「陪一晚,明早我就給你,鞋上的珍珠都能摳下來。」楚夏坐起身來,用手指抬著她的下巴笑道。
  
  莊柔半瞇著眼不客氣的拒絕了,「做夢。」
  
  楚夏放開她,重新靠回去無所謂說:「反正沒我的命令,你是不能離開這裡的,如果我不來找你,換了個肥胖的老頭要佔你便宜,你要怎麼樣?」
  
  「這容易呀,我就拆了他的骨頭。」莊柔哼了聲說。
  
  「那樣任務會完不成,你就得到我府上給我做暖床丫環,這個結局我更喜歡。」楚夏瞧著她,突然就把腳放了下來,站起來抖抖衣服說,「蕭然,我們走。」
  
  蕭然一直站在後面,現在走了過來,看了莊柔一眼。他是有點擔心,如果殿下真的玩過火了,莊柔把教坊司砸掉的話,這鍋又是自家殿下背了吧。
  
  莊柔理都不理楚夏,靠在榻靠上玩著手中的玉佩,腳就直接很沒規矩的擺在了榻前小桌上,懶洋洋的說道:「殿下慢走,不送。」
  
  「沒規矩的傢伙,還敢把腳放這麼高,我真的不管你了!」一看她這副藐視他的樣子,楚夏狠狠得罵道。
  
  蕭然暗暗的嘆了口氣,這兩人能不能適可而止,這叫什麼事啊!
  
  「誰要你管啊,手包得跟個螃蟹夾子似的,還跑到這種地方來玩,也不怕別人找大長公主告狀。」莊柔甩著玉佩不客氣的說道。
  
  楚夏驚訝得深吸了口氣,「你給我等著,我再也不會來了!」他一拂袖氣呼呼的走了,蕭然只得趕快跟了上去。
  
  莊柔白了他一眼,「誰稀罕你來啊!」
  
  夏曉嬋今天正得意著,小殿王來此而不是去其它幾位媽媽的院子中,她可是有炫耀的本錢了。沒想到這才折回頭來,就見小殿王氣呼呼的走出來奔樓下而去,一看就是玩的不高興要走了。
  
  「殿下,怎麼剛來就要走?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大人大量啊。」她趕快跟了上去,一路小跑跟著講道。
  
  楚夏本來就是個紈絝,半點好臉色都沒給她,扔下句話便走了,「沒你的事,別跟著本王。」
  
  他要給莊柔點苦頭吃吃,省得她是無法無天了,竟然敢這樣對自己。對!就算是有危險也不派人去救她!
  
  「不準再派人看著她,把人手都調走,我自己還沒人保護呢!」楚夏上了馬車就不高興的說道。
  
  蕭然沉默了幾息後問道:「殿下,那楊清也叫回來?」
  
  楚夏兇巴巴得嚷道:「關我什麼事,他愛待哪裡是他的事,問我做幹嘛!」
  
  「屬下明白了。」蕭然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看來只用把其它人調走,楊清繼續留下守著。殿下嘴上說得這麼凶,還不是一樣擔心。
  
  這都沒把屁股坐熱,楚夏便氣呼呼的離開了錦繡樓。
  
  夏曉嬋急沖沖的走進門,還沒開口說話便見一件東西扔了過來,她趕快用手接住,仔細一看是塊玉質非常好的芙蓉玉佩。
  
  「夏媽媽,這是小郡王賞的東西,他說玩得非常開心,但突然有要事要辦,便先離開去辦事了。」莊柔此時早把腳放了下來,乖巧的看著進來的她。
  
  「你是故意來惹麻煩的?」夏曉嬋單手插著腰,胸脯氣得起伏,「之前裝得很溫柔大方,現在看來只是裝的而已,竟然把小郡王給得罪了!」
  
  莊柔低頭看著腳尖解釋道:「聽說大長公主管小郡王很嚴厲,如果知道他來此地,我們還開心的接待他,恐怕會更加的惱怒。」
  
  「不如現在打發走,再找人傳出去,大長公主便會覺得我們懂事,不是那般只要錢什麼也不顧的人。而且小郡王知道這事後,也不敢來尋教坊司的麻煩,只會怕被大長公主知道了生氣。」
  
  好一張嘴,一石二鳥的計策!
  
  夏曉嬋愣怔的看著她,等反應過來後,她便冷笑了一下,「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罰你,正好有位客人已經等了半天,就安排你去吧。」
  
  「一天只接一位客人不行嗎?大家也得休息,這樣才有精力啊。」莊柔覺得這裡的人太沒同情心了,這小郡王前腳才剛走,後腳就把給他捶過腿的女人送給別人了。
  
  「你不是厲害嗎?這位正好適合你。」夏曉嬋一點也不為所動,不好好收拾一下她,真是膽子肥了。
  
  不等莊柔說話,她就拍了拍手掌,從門外衝進來兩個壯漢,拖起她就往外拉。
  
  夏曉嬋扶額說道:「送她去燭院,貴客已經久等了。」
  
  莊柔明顯感到抓住她的那兩人緊張了一下,全身都崩緊了。她不由得想到,燭院是什麼地方,這兩人怎麼如此的害怕?
  
  沒等她多想一會,那兩人趕快就拖著她下樓,樓中的姑娘全部驚恐的看著她,看過來的目光就像她這是要上刑場了。
  
  一頭霧水的莊柔被拖到了後面一幢小院中,扔進一間屋子後就從外面把門鎖上,人立馬跑出院子把院門也給鎖了。
  
  莊柔站在大白天也得點著燭台的陰暗屋子中,看著被關起來的房門,想到那兩人逃命一般離開的樣子,慢慢的轉過身。
  
  屋中的情況可不太好,兩邊堆滿了奇形怪狀好像刑具的東西,各種皮鞭刀子等小巧的武器掛在了架子上,屋內雖然燃著薰香,卻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而在她正對面有張很大的床靠牆放著,白如雪的床鋪和簾子,就像葬禮停屍放棺的地方。
  
  有個人坐在床上,穿著條白色的中褲,身上只披了件大開的銀紋外衫,隱約露出下面結實有形的肌肉。
  
  他正低著頭,滑順的長髮披散在肩上,看不太清楚臉盤,不過能瞧出來他長的很白。
  
  莊柔站在門口看著他,眼睛左右看了看,想找件稱手的武器。
  
  就在這時,那男人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了張陰柔卻極美,又不失男子味的臉來,嘴角還帶著一絲陰鷙的笑容。右手一動,一條長鞭便甩了過來,嚇得她往後一跳就靠在門上,剛好讓來了抽來的鞭子,卻感覺到了一股勁風。
  
  「你有病啊!」被嚇了一大跳,莊柔忍不住脫口而出罵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10:14 AM

第八十四章 玩

  男子站起身來,看著被送進來女孩,來到這屋子還沒嚇得鬼哭狼嚎,看來這教坊司這次還算是用了點心。
  
  他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床說道:「今天我想在這白布上,用你的血繪上一副牡丹圖。你可以逃也能反抗,屋中所有的武器都可以使用,最好能讓我玩得開心點。」
  
  「真的?」這時,身後傳來聲音,男子便邪魅的轉了過來,砰得一下只覺得什麼東西就砸在了自己的頭上。
  
  莊柔手拿著一個燭台,對著他那張好看的臉又狠狠砸了上去,她沒有下狠手,但也沒砸的太輕,最好能一擊就暈過去。
  
  兩下砸完後,她見這男人沒有倒下去,而是有些愕然的看著她,似乎有些不可思議。血從他的頭髮中滲透出來,順著額頭流到眉骨,又滑落下來。
  
  隨即,就見他露了滿意的笑容,眼中盡現瘋狂之色。
  
  莊柔感到了一股危險,睜大眼睛目露凶光,使勁全力抓著燭台就往他的頭上砸去。她感覺到如果不能把這個男人打到在地,那就會有非常不好的後果。
  
  啪!
  
  燭台在男子額頭處停住了,他的手抓著燭台,微微低頭看向了莊柔,伸出舌頭舔了舔流到嘴邊的血。
  
  手上的燭台已經拉不動,莊柔猛的放開手,飛快的退後向屋中的兵器架衝去,伸手就把架子上的小刀抓在了手中。一轉身,鼻尖就頂到了此男子的胸口。
  
  好快!
  
  她沒有繼續閃開,而是抓緊匕首就捅了上去,必須弄死這個人!
  
  但手腕啪得又被抓住了,對方的手就像鐵鉗,把她的手死死抓得動彈不得,刀尖已經貼在他的肌膚邊,卻根本刺不進去。
  
  「你想殺我?」男子很讚賞得說,「很好,繼續。」
  
  話音一落,他抬手一甩,莊柔便被整個人扔了出去,直接撞翻了旁邊的架子,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莊柔趴在地上,咬了咬牙想要站起來,啪得一下那鞭子便甩了過來,直接抽在了她的身上,頓時就衣碎皮破,血從背上傷口中流了出來。
  
  「想哭嗎?」男子拉回鞭子瞧著她,血還沒染到鞭子上,想要畫出牡丹圖可遠遠不夠。
  
  莊柔伸手摸了一把後背,手上便紅了一片。她盯著自己手上的血喃喃自語起來,「我流血了,好多……」
  
  從她當了應捕,最嚴重的一次受傷也就是遇到了公主的那侍女,手被針紮了幾下,其它幾回流血再多那也是別人。
  
  此時背上被鞭子抽過的地方一陣陣火辣辣,又盯著滿手上自己的血,她緩緩的站了起來,一直看著自己的手。
  
  「牡丹畫?」莊柔疑惑的嘀咕了一句,抬起頭看向了那男子,雙眼有些呆滯。
  
  男子頓感無趣,這麼一下就玩壞了?
  
  雖然比之前送來的女人都要膽大些,不過也只是些普通人,壯著膽子打砸幾下,只要吃點苦頭就嚇壞了。
  
  既然如此,那就毀掉拿來畫畫好了,牡丹圖可得要不少的紅色。
  
  他手中的鞭子一抖,就向莊柔甩了過去,而她就那麼呆呆的站在那沒動,看著鞭子向自己抽了過來。突然往旁邊走了一步,鞭子就落在了旁邊,她整個人猛得就衝了過來,手中的匕首狠狠刺了上去。
  
  一看她又主動殺了過來,眼神充滿了瘋狂,讓男子覺得全身都興奮起來了,好想把她撕碎啊!
  
  莊柔的匕首紮向他的胸口,沒有其它的目標,就是想把他一刀刺死。
  
  男子一伸手,又準確的抓住了莊柔拿刀的手,但她卻沒有像剛才那樣停下,而是繼續往前衝,左手直接摟住了男子的腰往自己這裡一壓,人就張口咬了上去。
  
  「嘿嘿!」男子飛起一腳就把莊柔踢飛,低頭發現自己的腹部被咬破出血了,要是條狗的話,怕是要連皮帶肉都撕下來。
  
  而他這一腳沒有收力,莊柔是直接撞在了牆上,掉到地上後就捂著肚子沒能起來。
  
  糟糕!
  
  男子愣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氣,把過於興奮的情緒壓了下去。好不容易才有這麼會反抗的玩意兒,怎麼能一次就玩壞了,必須看到她絕望痛哭流涕的求饒,才能棄之。
  
  而此時莊柔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看起來好像暈過去一般。
  
  但男子明白,自己全力的一腳,普通人有可能會內臟破裂而死。於是拖著鞭子走了過去,如果就這麼死了,那真是犯了大過錯。
  
  竟然在自己還沒有畫好牡丹圖前,就活活被踢死,再等他們送個人過來,心情可就不是現在這時候的了,那會非常的遺憾。
  
  都是這個女人的錯,竟然引得自己興奮起來,才會失足用多了力氣,真是太讓人不爽快了!
  
  他走到莊柔身邊,抬起腳就想把她給推翻正過來,想看看她是暈過去還是死了。
  
  就在莊柔身體隨著他的腳翻正時,她突然從地上暴起,手中的匕首一下便捅進了男子的大腿,直接沒入到了刀柄處。然後扯過男子手中的鞭子,直接卡在他的脖子上翻身就扭到了後面。
  
  此時她的腦中沒有其它的念頭,只有懷中那本書上所寫的捆縛過程,她拿出了吃奶的力氣,飛快的把那男子用鞭子綁了起來。
  
  怕他掙脫開,莊柔又連滾帶爬衝到倒塌的武器架邊,把繩子給抓了過來。卻發現那男子正憑著一身的力氣,想要掙開綁在身上的鞭子,眼看鞭子就要被他掙脫了。
  
  莊柔趕快衝過去抓住他腿上的匕首,一把就拔了出來,對著他的另外一條腿就捅了上去,沒有半絲猶豫,她又抽出刀給男子的肩胛骨兩邊各一刀。
  
  然後這才把刀扔在一邊,拿著繩子把男子又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這繩子是專門用來綁人的,格外的長。她足足繞了好幾層,才把繩子全部用光,卻也把人綁的像粽子一樣動彈不得了。
  
  這時,她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激烈的嘔吐起來,剛才那一腳差點把她踢斷氣了,雖然內臟沒有破裂,卻也難受到了極點。
  
  等痛苦緩解了一些後,她便轉過身幾下爬了過去,把倒在地上的男子抓著繩子拉坐起來,咧嘴笑道:「畫牡丹是吧,我覺得用你的血也滿不錯的。」
  
  男子抬頭瞧著她,嘴角一翹便露出個邪氣的笑容,「你叫什麼名字?」
  
  「我幹嘛要告訴你,愚蠢的傢伙。」莊柔捏著他的下巴,嘿嘿的笑了笑,就起身把他給拖起扔到了床上。
  
  四處傷口的血染在了白色的床上,上面光滑的絲綢便印染開大片的紅色,非常的漂亮。
  
  莊柔坐在床上,用手指戳了戳他肩胛骨上的傷口,把沾著血的手指擦在了他的臉上。盯著他那張臉想了想,便掐著他的臉,重新沾上血給他畫了個紅唇。
  
  「你敢殺我嗎?」男子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半點害怕也沒有得問道,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你喜歡有人這樣對你?還是喜歡這樣對別人?」莊柔被他一挑釁,便跳下床從地上撿起條帶刺的短鞭,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這鞭子可真不錯,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就嘗嘗看它的滋味好了。」
  
  話音一落,她抓著鞭子便對著男子瘋狂的抽了起來,帶刺的鞭子啪啪得抽在他的背上,瞬間就撕破了皮肉,不一會兒整個背便皮開肉綻慘不忍睹了。
  
  讓最後讓莊柔停手的不是擔心他會不會受傷過重而死,而是被抽打之時,從男子口中發出來的悶哼。
  
  聲音媚而爽……
  
  這聲音讓她越打越不爽快,明明都傷得如此之重了,竟然還這麼一副享受的樣子。
  
  「無聊!」莊柔把鞭子一扔,直接跳下被血染紅的床向門口走去。依她估計再不叫人來,教坊司恐怕就得有人命案子,這不知哪來的變態權貴被打死在這裡了。
  
  她走到門口推了一下門,門縫中露出了外面的鎖,於是便順手把門口的燭台拿了過來,扔掉上面的蠟燭,忍著背後的疼痛把插燭的尖刺插進鎖口,想要把鎖給弄開。
  
  只折騰了幾下,那鎖便要打開時,突然一隻手啪得就按在了門上,身後便有人緊貼上來,如妖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真想現在就把你殺掉,一刀刀的凌遲,還是直接扭斷你的脖子呢?」
  
  莊柔全身都僵住了,但卻不能回頭,只要回頭一定會被殺死!
  
  男子的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掐著,聲音繼續響起,「今天我玩得很盡興,如果現在就殺了你,下次可就沒有玩的了。」
  
  說著他伸出舌頭,側過頭慢慢的舔了一下噴濺在莊柔臉上的血,「我還會來找你的,希望下次你也不會讓我失望。」
  
  莊柔斜眼看過去,只看到一雙充滿了殺意,卻被強忍住的眼睛。
  
  就在這時,砰得一聲,那男子一腳就把門給踢飛,根本就用不著什麼開鎖。
  
  他放開莊柔,一身是血卻精神抖擻的走到了院中,從兩邊房屋中馬上走出來八名太監,單膝跪地說道:「請公公沐浴更衣!」
  
  「這個女人要是少了半根毫毛,就讓錢升和劉喜慶提頭來見我!」他冷冷的交代了一句,便轉身走向旁邊的屋子,四名太監馬上跟了進去。
  
  而其它四人,有兩人直接沒入到隱蔽的地方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兩人走向了莊柔,她同樣是一身血,只不過除了背上的,其它全是那男人染的。
  
  莊柔有些詫異,太監?還是個大太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10:24 AM

第八十五章 讓我高興

  兩名太監走過來,一個直接就進了屋中,而另外一名對莊柔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姑娘去療傷,馮公公已經吩咐下來,會好生照顧你。」
  
  莊柔看著他,眨巴著眼睛想了想,便笑道:「那多謝這位公公了,請帶路吧。」
  
  那太監沒料到她這麼鎮定,怪不得會被馮公公另眼相看,這樣的姑娘確實可以多玩幾回,必須趕快把傷養好才行。
  
  像往常姑娘都是被血淋淋的抬走,不死也只有半條命。今天這位是走著出來的,馮公公都還沒清洗完她便在隔壁被包紮好了。
  
  老大夫帶著個女徒弟專門在教坊司治傷,對燭院中抬人出來已經是習以為常,但這次卻有些驚訝,出來的這位不止是走來,身上的傷也沒有看起來的重。
  
  滿身是血的衣服已經換下,只是背後被抽了一條傷口,和之前那些被打得半條命都沒有的比起來,簡直算是完好無損了。
  
  「沒有傷到筋骨,只要再換幾次藥,休養幾天就沒事了。」老大夫講道,開的藥方也交到了徒弟的手上,他只看教坊司的傷病,平時有個藥方啥的都是直接記下名字煎好了送過去。
  
  這教坊司別的不多,打傷那是常事,天天都有幾個被打得皮開肉綻,還得治得不留傷疤才行。只要這馮公公來到教坊司,他就得早早的在此候著,好馬上就救治人。
  
  莊柔輕輕的動了動手,後背的傷被包紮之後好多了,用的藥也是很清涼,她道謝之後便打算溜回花綉院,出了屋子就在院中看到了劉喜慶和錢公公,兩人垂著手乖巧的站那等著。
  
  她揚了揚眉頭,看來剛才那太監很有來頭啊。
  
  錢升看到莊柔包紮完出來,全身上下看起來很好,想到剛才太監過來的傳話,馮公公對此女非常的滿意。於是他便招了招手,意示莊柔過去。
  
  莊柔好奇的走了過去,歪頭看著他,「見過兩位公公,不知有何事?」
  
  「你做的很好,以後不用再去前院接客了,只等著養好傷伺候馮公公。」錢升上下打量了她後說道,也不知道馮公公看上她哪裡了,這次竟然沒下狠手。
  
  「多謝公公。」莊柔見了個禮謝道,這可省事了,小郡王再摸著過來也不用看他了。
  
  就在這時,側邊的房門打開來,馮驚水已經沐浴治療過傷口,穿著他那身華麗的衣服走了出來,候在門口的太監馬上上前把披風給他披上。
  
  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他的臉色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但精神很不錯,半點也看不出來剛才受了不輕的傷。
  
  他走上前去,錢升和劉喜慶就趕快站到了旁邊,要恭送他離開。在走到莊柔身邊時,他停了下來,眼睛便瞇了起來。
  
  莊柔突然便開了口,「多謝公公賞賜。」說著還把手伸了出來,等著拿賞賜的東西。
  
  「大膽!」劉喜慶低聲怒喝道,錢升也被嚇了一跳,這個女人能活著站那就是最大的恩典了,竟然還想要東西!
  
  馮驚水卻微微低頭看著她,似笑非笑得問道:「你想要什麼?」
  
  劉喜慶和錢升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馮公公竟然和這種賤婢說話了!
  
  這意思是想要什麼都給嗎?
  
  莊柔眼睛飛快的在他身上打量起來,突然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腰間,那裡別著一把雕金鑲玉的匕首,非常的精緻漂亮。長成這樣的匕首一看就不是用來殺人的利器,這東西可以帶在皇宮內行走吧,說不定就是皇帝賜的。
  
  想到這,她便看著那匕首說道:「我想要這把刀,拿來刺死公公的話,想必更加的漂亮。」
  
  「這把不行,但我可以送你一把,如果刺不死我,那下次死的就是你。」馮驚水說道,如果這不是皇上賜下的東西,他肯定就要送出去了。
  
  莊柔笑了笑說:「公公說話要算數哦,下次可別空手來。」
  
  馮驚水看了她一眼,便大步往外走去,半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但莊柔卻知道他傷的有多重,除了身體強悍之外,還有便是硬撐的吧。
  
  太監們跟了上去,排場很大的走掉了,燭院中只剩下了些閒人。
  
  「花姑娘,回去休息一下吧,這幾日都不用出去了,想吃什麼只管吩咐下人去取。」錢升和劉喜慶的態度明顯變了,說話的語氣都沒有平時那般尖銳,雖然想不起也沒關注過莊柔叫什麼,但錢公公隱約記得她名字中帶個花字。
  
  莊柔一看就知道他們忘了,便笑了笑說:「多謝兩位公公了,夏媽媽說我的本名難聽,特意取了柔字,小柔。」
  
  「柔?」兩人一愣,原來馮公公喜歡溫柔賢的女人,只是平時那些進去就嚇得亂叫,所以才招惹了他,次次被打成那樣啊!
  
  「那柔姑娘先去休息吧,養好精神下次馮公公來時,才能伺候好他。」錢升難得體貼的說道,只要能哄得馮公公高興,叫他做龜孫子都沒問題。
  
  劉喜慶平時總冷著臉有些嚴肅,那是因為他就愛聽這些不聽話的女人被打得慘叫,現在畏懼馮公公卻也實在是對莊柔表現不出太好的動作來。
  
  不過警戒心到是又提高了幾分,連馮公公都被馬上拿下,這個女人肯定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莊柔也不想硬撐,背後的傷雖然沒見骨,但也是很痛,能去早點養著更好。
  
  不過想到那馮公公傷得那麼重,不養好傷肯定不會過來,她便決定要好好的利用他狐假虎威一回,好好的查查案子。叫小郡王看看,最好案子大到嚇他一跳,看他還敢戲弄人!
  
  莊柔回了花綉院的房間,除了身體不適的人,其它人都去前面接客了。臨吃晚飯時,這才離馮公公走了一個時辰,便有太監送來了一個盒子,說是馮公公送來的。
  
  「什麼東西?」她很懷疑裡面是不是裝著什麼可怕的東西,畢竟那馮公公如此的變態,說不是是那條染血床單的一塊。
  
  心中雖然這樣想,但她還是把盒子打開來,頓時便揚起了眉頭,原來盒中放著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把鑲著紅寶石的短刀。刀身長一掌,刀鞘為白,上面鑲了九顆小小的紅寶石。
  
  她把刀拔了出來,刀刃寒光閃閃,於是便扯下一根頭髮,對著刀刃扔了上去,髮絲落在刀刃之上便斷成了兩截。
  
  好刀!
  
  莊柔抬起頭看著那太監,笑容可掬得說道:「麻煩公公替我謝謝馮公公,這把刀我很喜歡。」
  
  那太監沒說什麼話,只是拱手便要退出去,莊柔卻擋下了他,把手上那個沒被搜走的銀鐲子摘下來,塞在了對方的手中,「我身上沒銀子,不能讓公公白跑一趟,這個可千萬別嫌棄,收下喝杯茶吧。」
  
  「不!不能收!」那太監如同摸到巨毒一般,推開鐲子便奪門而逃了。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太監出來辦事都要收點禮,這不是規矩嗎?這馮公公也太可怕了,瞧把手下的人嚇成什麼樣,連個鐲子也不敢收。
  
  不收便算了,她揮著手中的小刀,滿屋子找東西來試刀,只覺得切什麼都有意思,半點也不操心下次馮公公來時要怎麼辦,完全就玩得忘了。
  
  而楚夏早早的從錦繡樓中出來,馬車才行了一半,便被人給擋住了。
  
  莊學文擋在車前,啪得收起了扇子,便直接走了過來。蕭然從馬上跳下來,擋在了他的面前,不讓他再向前一步。
  
  「蕭然,讓莊公子過來。」楚夏在馬車中說道,蕭然便讓到了旁邊。
  
  莊學文走上前,跨上馬車掀開車簾進入車中,直接就坐了下來,開口便說道:「離小柔遠點,再有第二次,我就廢了你。」
  
  楚夏卻微微笑道:「如果不用這種方式,莊公子恐怕一輩子也不會見我。再說莊姐兒做應捕,是她自己去記的名,我們之前可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接近。」
  
  「現在見到又如何?」莊學文冷淡得說,「我們只是小百姓,和你們這些皇家權貴沒有交集,小柔要破什麼案子,要去多危險的地方只要她高興都行。但如果你們只是為了用她來引我出現,那這是最後一次。」
  
  「上次縣衙刺殺之事,我已經放過你,再利用她挑釁我,那你這小郡王就到地下去做吧。」他冷漠的說完,便轉身要退出馬車。
  
  楚夏卻飛快的取下了腰間那塊看起來扣得緊,卻拿下來格外方便的鬼頭玉佩,舉起來說道:「莊公子,這鬼頭玉佩你還記得吧,男人說過的話可不能失言。」
  
  莊學文身形停住了,楚夏看著他的背影咽了一下口水,舉著玉佩的手不敢抖一下。沒有武藝的他,現在被莊學文身上的殺意弄得冒了一身的冷汗。
  
  突然,莊學文猛的一轉身,瞬間就衝到了他的前面,伸手就捏住了他的下顎,目露殺意得說:「你的話太多了,這麼想要找我,那就伺候好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同意了呢?」
  
  楚夏的手悄悄比劃了一下,阻止了一直透過馬車暗孔,盯著裡面動靜想要出來救他的蕭然。
  
  「你羞辱我沒用,莊柔我可以馬上把她接出來,而且能直接讓她回家,再也不用做應捕。莊公子,這樣我們就可以公平的談談了吧!」他抬頭看著莊學文,平時玩世不恭的臉上全是嚴肅,目光中沒有絲毫動搖和害怕。
  
  莊學文盯了他好幾息,突然放掉了手,淡淡的講道:「郡王妃?」
  
  楚夏愣了一下,猛的反應過來,臉上突然一紅,竭力得反駁道:「沒有這種事!我不會為了你而娶她,再說她那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嫁入皇家!」
  
  「雖然我只是個郡王,但是要娶也要娶個高門貴女,誰會娶個打打殺殺愛挖屍的女人。」
  
  看著他那慌張的樣子,莊學文只是沉默的看著他,等他的耳朵都紅了時,便玩味得笑道:「鎮國將軍府失蹤的大公子莫左向我提親,有意娶小柔為妻。」
  
  「什麼!」楚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莊學文看著他手中的玉佩,眼中閃過犀利之色,隨即便輕描淡寫的說:「想要用這塊玉佩,就叫他來給我認錯,跪下來向我道歉。我只要高興,說不定就原諒他了,不然你們就等著鎮國將軍府和我做親家吧。」
  
  他說完便下車揚長而去,只剩楚夏一個人待在馬車中,手中緊握著那塊鬼頭玉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03 PM

第八十六章 媳婦兒

  蕭然一直看著莊學文真的離開,四周安全後便讓侍衛繼續趕車,他把馬交給了侍衛,自己進入到了馬車中。
  
  看著正在掛鬼頭玉佩,卻半天扣不起上面銅扣的小郡王,蕭然坐過去幫他扣了起來。
  
  「殿下,剛才非常危險。」扣好後他坐直嚴肅的說道。
  
  楚夏往後一靠,玩世不恭得說:「我當然知道,不過你要是出手,我還怎麼和他繼續談下去。」
  
  「屬下抖膽,殿下其實不用向他示弱。」蕭然認真的說道,剛才相當的危險,那莊學文確實是起了殺意。
  
  楚夏側了側身子,懶洋洋的看著他,「那人滴水不進,除了這塊玉佩和莊柔,沒有其它可以接近他的辦法。不對,應該就因為是我們,所以才沒有辦法接近他,對於其它人來說,他可是個好說話的人。」
  
  「不過今天有了答案,總算也有個交代,我可不想他再離我這麼近。明天你們就去把莊柔接出來好了,那已經沒她的事了,賣罪女這種小事隨便查查便有,用不著她在那蹲著。」
  
  「是。」蕭然應了聲便退出馬車,騎回自己的馬護送楚夏去皇宮。
  
  夜已深,童玉靠在街邊一處已經關門的藥鋪門口,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手指中夾了幾張銀票,背對著門縫就插了進去。
  
  「多謝,我會繼續盯著那邊的動靜。」門後一老者接過銀票,收到了懷中低聲說道,此人正是教坊司那名大夫。
  
  童玉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再要買情報,我還會來找你。」
  
  「嗯,那告辭了。」老大夫拿了銀票就悄悄的退了出去,屋中再沒有半個人。
  
  而童玉也揉揉脖子,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很快就混在了街道路上晚歸的人群中。
  
  當小郡王從皇宮中出來,剛上馬車後蕭然便低聲說道:「殿下,莊柔在我們走後被安排給了馮驚水。」
  
  「什麼!」楚夏一下便站了起來,頭重重的就撞在了車頂,頓時抱著頭又坐了下來。片刻之後,他才疼得有些委屈的問道:「你說莊學文會覺得一個女人的清白重要,還是被打個半死重要?」
  
  蕭然無語的說:「殿下,莊柔只受了小傷,被抽了一鞭子。到是馮驚水的情況有些糟糕,據說出來時一身的血,但到底是怎麼回事打聽不清楚。」
  
  「我們就沒有人在教坊司或是御馬監嗎?」楚夏很是無奈,教坊司這種小地方沒精力安排人手,御馬監那些太監又難收買,缺人少錢的還真是難辦事。
  
  「不過她還真厲害,能在馮驚水那種變態的手上只被抽了一鞭子。」他咂咂嘴說道,那女人八成是先下手為強,趁馮驚水還沒反應過來過來就動了手吧。
  
  這時,蕭然便又說道:「殿下,之後馮驚水給莊柔送了一把寶刀,正是易大師三年前打造的九星紅。」
  
  楚夏挑了挑眉,竟然把九星紅送她了?只不過是見了一面罷了,能把價值千兩黃金的東西送了出去,而且是現買的!
  
  那九星紅可是築造大師易老的得意之作,本來是按前任皇帝的要求,築出來打算送給來和親的外族公主,沒想到刀剛打造完就駕崩了。
  
  新皇繼位不久,也沒什麼和親的公主過來,這把刀便放在了易老這裡,皇家也沒給錢,只能拿出來賣了。
  
  可惜要價太高又沒什麼實用,都沒有人買走,沒幾個玩刀弄槍的女人,真有也不會有傻子肯送這麼貴重的東西。
  
  楚夏沉默半晌嘀咕道:「不過是個太監……」
  
  「行了,我們回去吧。」他擺擺手說道,看來莊柔是沒事了,只要莊學文別因為這事找來,那就沒問題了。那人這麼高傲,如果為了這點小事就衝過來問第二次罪,那可就真是有破綻了。
  
  「是。」蕭然應了聲便退了出去,京城已經不能出去,但小郡王可不止有一處居所,便向另外一個別院駛去。
  
  與此同時,童玉乖巧的站在一旁,看著坐在酒樓雅間,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的莊學文,等著他的吩咐。
  
  「九星紅……」莊學文輕笑道,「童玉,去把筆墨拿來。」
  
  童玉應了聲,把窗打開一條縫,吩咐了句守在外面的人。不一會兒,便有筆墨紙張送了過來。
  
  接過擺放著筆墨的托盤,童玉便在桌上把紙鋪好,倒了些水開始磨起墨來。
  
  莊學文嘴角含笑,左手拿起筆沾上墨,飛快的寫下了一行漂亮的小楷,收筆等墨乾之後,他便折起放入信封中封口交給了童玉,「派人送給馮驚水,不要動用宮中的人。」
  
  「小的明白。」童玉雙手接過信封,小心的放進了懷中暗袋之中,然後便退了出去。
  
  莊學文把玩著酒杯,笑了笑,「既然這麼喜歡玩,那我就送個人情給你們好了。」
  
  莊柔沒在豆湖縣,他也不用回去那小宅子,就給莫左一個人住好了。本來那宅子買下來時,就是為了讓莫左回來能夠方便翻牆回家,現在給他一個人住到十六正好。
  
  而那個賭注,自然也要繼續下去,莊學文還不想把莊柔接回來,不然便宜了莫左那傢伙。
  
  莫左守著一桌的禮物,就等著莊柔回來了,而莊學文最好別來。瞧著桌上那些他覺得不錯的布匹和首飾,還有女孩喜歡的小玩意,他覺得莊柔肯定會非常高興。只要接受自己的心意,不就是同意婚事了!
  
  洋紅為底色的布料就有好幾匹,這是他覺得最漂亮的顏色,女孩就應該穿點大紅大紫的裙子。雖然家中的姐妹好像誰也不愛穿這種色,但他是真心覺得好。黃燦燦的金頭面,戴上肯定那叫一個富貴華麗,莫左記得很清楚,他的好多姑嫂都愛這種東西。
  
  象牙雕的癢癢抓,鑲金包銀的繡花繃子,據店家說這很受姑娘們喜歡,那種竹子繃子是普通貨是窮人用的。反正店家說姑娘喜歡的東西,他都給打包回來了,為了表示誠意都往富貴華麗了買。
  
  「怎麼還不回來,難道被帶去京城了?」莫左抱著手等好久了,特意點來的美味佳餚都冷了,晚飯不回來吃就算了,怎麼現在都到睡覺的時辰,還是沒有半個人回來?
  
  他覺得這怕是有點不好,女孩怎麼能在外面跑這麼久,大老爺們這個時辰都要喝完花酒回來了。
  
  越想越不對勁,莫左又把假鬍子翻出來重新貼上,之前為了露出那張軍營兄弟都誇獎的臉,他特意把假鬍子取了。現在要出門尋妻,自然又給貼了回去,被人認出來可就麻煩了。
  
  收拾得當,他便出門騎馬尋人去了。
  
  莊學文在酒樓又約了幾位學友,吃喝聊詩談地的玩到了半夜,才慢悠悠的騎馬回家,剛到門口才下馬,一個黑影突然就從圍牆上跳了下來,拉著他的手便不客氣的問道:「我說你跑哪去了,我都快等睡著了!你妹妹呢?」
  
  「啊?」莊學文抬眼看著他,頓時便笑了,「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我這裡幹嘛?」
  
  莫左氣呼呼得問道:「你妹妹呢?」
  
  莊學文微微一笑,「她有公事要辦,所以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你好生待在家中,沒事就常去看看你的老母親,別整天到處亂跑。」
  
  「那破縣衙我去找過了,根本沒人,什麼公事?竟然要派個女孩出去整晚不回來,你是她哥哥竟然不管,還放任她如此亂來,被人佔了便宜怎麼辦,那可是我媳婦!」
  
  「她去教坊司了,得在那查幾天案子,你去了也沒用。今晚已經太晚,讓她早點休息,明天你再去找她便好了。對了,是夏媽媽新來的小柔,一說便知道了,不過馮公公現在不讓她接外客,你這種無名無權的傢伙,大概不會讓你見她吧。」莊學文淡定的說道,抽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便想要進門去。
  
  莫左愣愣的看著他,半晌才回過神來,狠狠一把就抓住了莊學文的手腕,咬牙切齒得問道:「教坊司?哪個混蛋讓她去的!竟然還接客,你們怎麼能這樣做,馮公公又是哪個混蛋,我扭斷他的脖子!」
  
  莊學文笑道:「御馬監秉筆太監馮驚水,你想扭就去扭,我可不擋著你。」
  
  「他?」莫左眼中閃過厲色,「那正好,我在軍中早就決定回京之時,就去會會這個大內第一高手到底有多厲害了。」
  
  「你說的回京難道是現在這種悄悄回來?」莊學文提醒道,這傻子不會忘了他現在不是將軍,只是個在敵軍戰亂中失蹤,已經被定為戰死的人吧。
  
  提起這個就讓人心煩,莫左哼了聲,「只要沒人打擾,百回合之內肯定能戰勝他。既然今晚去皇宮找他,那我就把我媳婦接出來,教坊司那是人待的地方嗎?你們也太不是人了!」
  
  莊學文瞅著他便笑,「她有任務在身,是不會跟你走的。介意就別娶,回去娶個溫順賢惠的貴女,正好省事。」
  
  「呸!是誰派她去的,我現在就去扭斷他的脖子!」莫左又罵道,不行就血洗豆湖縣衙,把裡面的貪官汙吏全殺了為民除害!
  
  「皇帝的親信,紈絝都不願意帶著玩的紈絝子弟,大長公主家的小公子,蔭德郡王。也是豆湖縣的縣令,正好是小柔的上司,找他應該方便,你多保重。」莊學文隨口應了一句,說得到是非常的細。
  
  莫左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我媳婦是神隼門的人,還是皇門暗衛?」
  
  莊學文頓時笑得燦爛,「都不是,就是一個普通小縣衙裡面的小應捕,平時魚肉一下鄉民,搶幾把小攤貨物收點雜稅之類。」
  
  「騙人!」莫左才不相信,這都牽涉到什麼人身上了,還小應捕呢!
  
  「不行,我要去教坊司看看才能放心,你們真是太不像話了!馬借一下,剛才翻牆頭回來,馬扔在外面了。」他一把搶過莊學文的馬,翻身上馬就跑了。
  
  莊學文沒有阻止他,只是微微一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09 PM

第八十七章 算計

  莊柔見到莫左時已經是半夜,不知道他是怎麼在教坊司裡面尋到這裡來的,但瞧著他氣喘吁吁的樣子,她便關切的問道:「你是不是想找我借銀子找姑娘?可我身上也沒有,這有個銀鐲子,你拿去吧,在這裡就能喝杯水酒。」
  
  莫左沒想到她竟然這種態度,還以為會很氣憤,便生氣的關起門摸進屋,藉著月光看著她說道:「那死太監沒對你怎麼樣吧?」
  
  他長年在邊關,只聽說過馮驚水這個人,但不知道人家的喜好,除了有想過回京找此人比試一番,就沒想去打探過此人。
  
  但見莊柔什麼都好,看來應該沒被佔便宜,真要被佔了便宜莊學文也不可能那麼淡定。
  
  可就算是這樣,這裡也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先離開這裡再說的好。那應捕的話幹不幹都行,怕閒著無聊的話,自己家那一大家子交給她就夠忙了。
  
  「我先帶你離開,此處不是你來的地方,那縣衙也不用去了。」莫左說著便想拉她離開。
  
  莊柔卻不解的問道:「我幹嘛要跟著你走?」
  
  莫左苦口婆心的解釋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不能待在這裡,趕快跟我回去。你的上司是個有名的紈絝,他就是故意玩弄你的,應捕那差事也別去了,沒意思。」
  
  「你憑什麼這樣管我?」莊柔坐在床邊沒動,只是好好的看著他問道,「連我哥都沒這樣管我,做應捕是因為我喜歡,來教坊司辦案也是我自願,你是專門跑到這裡來教訓我的嗎?」
  
  「我只是為你好,其它的回去再說。」莫左直截了當的說道,他早就習慣家中的姐妹鬧性子時的樣子,這種時候不能講道理,直接拉走就行了。
  
  說著便走上前來,想把莊柔給拉起來,從這裡帶出去後隨她怎麼鬧都行。
  
  手才這麼一伸,莊柔唰得便抽出了九星紅,刀尖對準了他,「走開,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莫左愣了愣,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笑容,好辣的女人,竟然敢對我用刀子!
  
  他不為所動,伸手就抓了過去,渾身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氣勢。月光下的他如同一頭捕獵中的猛虎,眼睛在黑暗中透出煞氣。
  
  手看似只是一伸,卻準確無誤的抓住了莊柔拿刀的手腕,把她往懷中一拉,露出白森的牙齒笑道:「別鬧了,媳婦兒。」
  
  莊柔眉頭一皺,伸著撲勢側過身子,左邊肩膀狠狠的撞在了他的懷中。被捏住的右手一轉,九星紅刀身就反拿,向著莫左的手臂割了上去。
  
  刀身上的寶石在月光下畫出一道紅光,鋒利的就割過去,莫左抓著她的手便是一扭,莊柔便整個人轉了過去,拿刀的手被扭到了背後。
  
  莫左搶下九星紅,比劃了一下玩味得說:「隨意玩玩沒事,但動刀可不好,誤傷了自己怎麼辦?」
  
  莊柔呲的吸了口氣,沒有再吭聲,左背剛才撞了那麼一下,傷口又破開來,還有點濕的感覺,血又流出來了。
  
  「生氣不要緊,回去看看我給你準備了很多東西,樣樣都是你會喜歡的。」莫左只覺得手中這刀非常不錯,就是太花哨了,不過拿回去當給自己的定親信物滿像樣子的。
  
  他正嬉皮笑臉的說著自來話,突然便愣住了,月光下莊柔的左背有血滲透出來,把衣服給染紅了。
  
  莫左趕快放開手,看了一下手中的刀,很不明白的問道:「怎麼回事,我應該沒有紮到你啊!」
  
  莊柔轉過身來,滿臉哀怨的看著他,幽幽得說道:「刀還給我。」
  
  「我問你呢,怎麼會出血了!」莫左剛想高喝,發現這裡場合不對,才壓低聲音問道,「你受傷了?我幫你看看!」
  
  「本來已經包紮好了,但是被你剛才這麼一用力,傷口就裂開來。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藉機占我便宜,傷在背後要如何給你看?」莊柔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冷淡得說道。
  
  莫左尷尬的看著她,趕快把刀放在了桌上,「我不拿你的刀,但我不是有意的,你可別多心。我莫左可是堂堂正人君子,站得直行的正,沒有成婚之前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不軌之事!」
  
  莊柔垂著眼問道:「這麼說,是我勾引正直清白的你了?」
  
  「不是,我並不是那個意思!」莫左發現自己解釋不清楚了,怎麼女人這麼麻煩,比領軍打仗還難!
  
  「那你半夜跑到我這裡幹嘛,如果我睡的早些,你是打算生米煮成熟飯嗎?」莊柔手扶在肩膀上,慢慢的坐到了床上,抬眼淡淡的問道。
  
  莫左活這麼大,在邊關見過最火辣的女人,也沒看到一個有她這麼直接,更別說她不是那些邊關粗魯女子,卻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種話來。
  
  要是又哭又鬧,他還能應付得過來,這種如此冷靜說些讓人臉紅尷尬的話,都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了。
  
  「如果沒事,麻煩你出去吧,我想要休息好好養傷了。」見他半天沒吭聲,莊柔便下了逐客令。
  
  莫左只得訕訕的說:「那你先休息吧,我等白天再來看你。」
  
  在莊柔冷清的注視中,他退了出去把門關了起來,靠在門邊抓抓頭突然反應過來,還沒問她是如何受的傷,便趕快去推門。
  
  「我已經脫了哦。」莊柔在裡面應了句,就讓莫左不敢推門了,站在門口站了會發現有人進院子,只得先閃進旁邊的花叢中藏了起來。
  
  尋思著這樣不討好,也帶不走她,還不如先回去和莊學文說她受傷的事。那傢伙應該不會放任這種事發生,有他出面莊柔肯定馬上就跟著回去。
  
  想到這,他便翻牆出去找莊學文去了。
  
  莫左剛走,遠處竹青院的牆頭上就出現了個蹲著的男人,楊清咂咂嘴自語道:「竟然半夜有人尋到這裡來,這莊姐兒還真是有意思。」
  
  這事明天再稟報給殿下,不過那人身手不錯,想要不動聲色的跟蹤他可不容易。
  
  莊柔坐在床上歪頭聽了好一會,確定莫左回去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她站起來把桌上的九星紅拿起來,插回到了刀鞘中,想要打發這種直來直去的傢伙,還真是容易啊!
  
  把九星紅放在枕頭下面,她便側著身子睡去,反正也不是太重的傷,自己也沒藥換不了,明天等大夫來了再說吧。
  
  大清早莊柔才起床,楊清便趁別的姐兒還在睡覺悄悄翻窗進來了,吧唧吧唧的說了一番,便是小郡王讓她回去,事情已經辦完了。
  
  莊柔挑眉馬上不願意的說道:「誰說案子辦完了?半個人都沒抓,就讓我回去,那昨天是專門叫我過來是吃鞭子的嗎?」
  
  「吃鞭子這事只是意外,誰也沒想到他們會把你弄給馮驚水,那傢伙是個出了名的瘋子。殿下就是怕你有危險,所以才讓你回去,有別的任務給你做。」楊清解釋道,要是知道會把她送給馮驚水,昨天給小郡王一萬個理由他也不會走的。
  
  「我不走,昨天大人已經惹我生氣了,不好好為他效力我是不會放棄的。別說這麼多了,你們走吧,那公公還沒來呢。他傷的比我重,這幾天你們就放心吧,最少七日內不會來。」莊柔擺擺手嫌棄的說道,她就這個臭脾氣,不高興了誰的臉也不給,除非是哥哥的面子。
  
  楊清無語的看著她,見她兇巴巴的樣子便說道:「行,我回去和大人稟告。對了,昨晚你這裡進人了,那人是誰,敵人嗎?」
  
  他很隨意的問道,要是會情郎的話,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莊柔笑道:「不知道那來的登徒子,說想要娶我,明年春天要給我準備十筐葡萄做聘禮。昨天讓我趕走了,誰想嫁給那種陌生人。」
  
  「不是敵人就好,那我先回去了,下次馮驚水來時,我們會馬上把你接走。」楊清叮囑道,下次她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嗯。」莊柔應道,楊清便悄悄離開了。
  
  大夫的藥送來得很早,換藥時還被抱怨了幾句,嫌她亂動把傷口弄開了。好在不嚴重,但嚴厲的叫莊柔不能再動,盯著她把藥喝了這才離開。
  
  沒想到這大夫竟然如此的關心人,莊柔很是感謝,然後便起身出門溜達,她還想查查看賣小孩的事呢,當初來可就是為了這個。不管如何,都要給楚夏尋點麻煩,不然他真當自己這麼好欺負了。
  
  於是,她占著馮公公吩咐要讓她好好養傷,錢公公他們不會為難,在教坊司中肆無忌憚的轉悠起來,什麼地方都要去湊一下,完全不掩飾她的意圖。
  
  只有把對方逼急了,才會狗急跳牆,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來。
  
  馮驚水則是一晚上都沒睡好,背上被抽出來的傷口不礙事,那被刀捅出來的四個傷口,卻沒這麼容易好,上了藥光躺著不動也痛。
  
  好在他平時就一副氣血不足的樣子,天不亮起來讓小太監換了藥,想要去看看新送來的五十匹戰馬。
  
  正準備在屋中吃補氣血的藥膳,他身邊一名小太監就走了進來,捧著封信說道:「馮公公,剛才有一名小太監過來,說是有信送給公公。看他面生,問他是什麼司的人時,他卻說是馮公公讓他去辦的事,人便急急忙忙的跑掉了。」
  
  馮驚水可不記得自己派人做過事,便伸手接過信打開來,只見信上只寫了一行字:掌印必送之。
  
  「我要的薰香買到了,這種事也弄得如此鬼鬼祟祟。」他沉默了幾息後冷漠的說道,順勢便把信收到了袖中。
  
  而那小太監則笑著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李公公的壽辰還有五日,這下不會趕不上了。」
  
  馮驚水冷冷掃了他一眼,臉上雖然沒有任何錶情,心中卻是殺意四起,是誰竟然敢插手自己的事,信都送到宮裡來了!
  
  他很明白,這世界最可怕的便是有人在默默算計你,而你卻不知道他是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14 PM

第八十八章 寶庫

  不知道是誰盯上了自己,馮驚水非常的不舒服,早飯也沒怎麼吃,喝了藥便要去御馬監看馬。
  
  他正走在紅色宮牆之中,穿過前方的宮門便可以到達御馬監,卻早已經有人守在那等他了。
  
  「馮公公,精神不錯啊,還以為今早你要晚起了。」一個中年太監轉過身來,看著他便尖聲笑道。
  
  馮驚水走上前,便沒有笑臉相迎,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李公公何出此言,這本就是我在下份內之事,怎可無故晚到。」
  
  李公公呵呵得笑道:「聽聞馮公公昨日在教坊司找到了樂子,盡興而歸不說,還送了把易老的九星紅給那姑娘,可算是近年來的難得之事。別說是晚來,就算是幾日不來御馬監,咱家也不會怪公公。」
  
  「如果李公公無事,在下便要先行一步了,還有公事要辦。」馮驚水懶得和他多說,那些他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只要機會到便連著他一起收拾掉。
  
  馮驚水想到了信上寫的話……
  
  李公公卻陰陽怪氣得說道:「我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能得到馮公公的歡心。這樣的寶貝兒,可得好好的寵愛才行,今晚咱家便在錦繡樓設宴,邀請馮公公一聚,正好也讓我見識一下那女子,到底有何魅力。」
  
  馮驚水看著他,冷漠的說道:「只不過是一女,李公公要是喜歡,我便把她送於你。」
  
  「那咱家就不好推遲了,這晚上的夜宴馮公公要是有空便來,如果沒空的話,那便自行忙著好了。」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得說道,便轉身帶著小太監穿過宮門走了。
  
  馮驚水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便側頭看了眼身後那幾名小太監,他們全部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意。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很久才緩緩退去,馮驚水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大步向御馬監走去。
  
  而莊柔此時已經在教坊司的廚房中待了好一會,看著那些姿色老去的女子在裡面忙碌。她剛才已經打聽過,這些廚娘幾乎都是官員家眷,進來的時候便已經只能在廚房幫忙了。
  
  還有些是從前面退下來的,這輩子死也得死在這裡,除非有什麼親戚過來把她們買走。
  
  這些人的案子早就沒人記得,此時來買也不會被多為難,只可惜能買走的早在案子結束幾年後就離開這裡,剩下都是被親戚族中嫌累贅不願意接走的。
  
  莊柔還記著宋知若,不知道她娘叫什麼名字,不過依宋知若的年齡,肯定不會太老,應該被送到前面接客了吧。
  
  她順手抓了把蠶豆,邊吃邊順口問道:「不知道宋初宋大人的家眷怎麼樣了,我爹當年還是他的同窗呢,沒想到竟然一起被抓了。」
  
  「肯定是他們的先生不好,沒好好教他們做人,當了官就全部都貪汙了。自己被砍頭省了事,卻叫我們這些做兒女的過如此可憐的日子。」
  
  聽著她在那不孝的抱怨,終於有人受不了,把一根木柴扔進灶台之中,站起身喝斥道:「你怎麼能這樣,那可是你的長輩,如何能如此不孝!」
  
  莊柔仰起頭,氣呼呼得說道:「孝?那你告訴我,宋初的家眷現在是不是過上好日子,已經被人從這裡帶走了!」
  
  那婦人頓了一下,便厲聲說道:「雖然還在這裡,但這就是命。女人依附著家族,怎能有好日子過時就好,一有難時就忘了家人之前的付出。」
  
  「我們在這裡過得很好,雖有時苦些,但仁義孝道還是得講,難道女學你就沒學過嗎?」
  
  莊柔冷漠的說:「當然學過,你們只不過是待在這裡時間太久,已經麻木認命了。我就不信宋初的家眷也這樣想,他的小女兒還小,身為母親怎麼接受得了女兒從小要在這裡長大,最後做個紅牌。」
  
  「她心中要是不怨恨宋初,我都不相信!」
  
  這時有兩個婦人抱著一盆洗好的菜進來,重重的放在灶台之上,其中一個便說道:「你去問問就行,她就在素冬媽媽那,你去找便是了。」
  
  「誰知道她換沒換個花名,羞於見人。」莊柔說道。
  
  「……」沉默了一下,那婦人便應道,「她現在叫知知,你自行去找便是。」
  
  竟然是這個名字,為了紀念被賣掉的女兒,才改了這個名字吧?
  
  莊柔心中想著,臉上卻露出一副惡劣的表情出來,活生生像個沒有教養的惡女。頭一扭便走了出去,兇巴巴的走了。
  
  廚房中的婦人們有些氣憤,有些則麻木的做著手上的活計,根本就懶得關注這種事,什麼都好反正就是為了活命罷了。
  
  素冬媽媽……
  
  就是那個好像蓮花般清高玉潔的女人,她那吃的最差,看來宋知若的娘便在裡面。早上大家都在學藝,便過去找找看。
  
  這時花綉院中除了生病的之外,其它人都去技佳園學習了,而莊柔卻是個例外,錢公公已經吩咐下來,她只要養著玩便好了。
  
  大家似乎都知道她活不久,就連夏媽媽在事後也沒來找過她,就當不存在一般。
  
  莊柔自己摸到了技佳園中,擋下一名教藝的先生,向她打聽素冬媽媽手下的知知姑娘。
  
  這是位教柔術的先生巧姑,穿著身紅色的勁裝,走路之時腰就像柳條一樣輕柔。她負責讓姑娘們的身體柔軟一些,客人可沒有誰喜歡木頭般僵硬的人。
  
  而知知姑娘現在就正在練這個,她的年齡大了,已經二十來歲所以學起來比較慢。別看她已經生子,但只要是去前面接客的女子都得被稱為姑娘。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莊柔便跟著她一同過去尋找宋知若的娘。
  
  巧姑走了一會,發現她的身體很不錯,走路有力而不像別的姑娘那樣虛無力。便讚道:「你每日來我這裡練柔術,要不了多久,便可以軟如無骨了。」
  
  「不要,那不是就沒力氣了。」莊柔一口就回絕道,軟軟的身體有什麼好,打人都不疼還得了。
  
  沒想到她竟然拒絕得如此痛快,巧姑便說:「雖然這課大家都得學,但你要是下苦功努力一番,會比別人的效果都好。」
  
  「身體柔軟的話,你便可以做別人做不出的動作,你擔心的沒力氣那就可笑了。正因為練的多,身體雖然軟但筋骨卻更加的強韌,會更靈活更有力。」
  
  她感嘆了一下,接客也是花力氣的事,沒點體力要是遇上些不好應付的客人,怕還得半夜喊大夫呢。
  
  想到這她便又勸道:「別人最多便是下個腰,但是你只要下苦功,一兩年之後便可以把屁股坐到自己頭上,到時什麼樣的人你應付不了呢?」
  
  聽到此話,莊柔一下停住了,好奇的看著她,「屁股坐在自己的頭上?」
  
  「當然,一會我做給你看。」見她為了興趣,巧姑便笑道,她雖然只是個教姑娘的先生,但遇到好苗子的時候,還是特別想要教導。
  
  莊柔使勁點著頭,「嗯,我要看。」
  
  兩人來到了學習柔術的地方,巧姑便意示她坐在最後面那個一臉愁容,很憂傷的女人便是知知姑娘。
  
  但莊柔現在可沒空去見她,而是興緻勃勃得說道:「請先生示範一下,我想開開眼界。」
  
  見她竟然如此好學,巧姑便走到了中間,看著眾人說道:「今天我給大家展示一下柔術,不要求你們都會,但心裏面要有個底。」
  
  說著,她便開始在地上把身體扭成了各種樣子,全身上下好像沒有骨頭似的,往哪裡扭都行。自然還有剛才所說,把屁股坐到了自己的頭上,腳掌還放在了下巴處。
  
  大家早就看過了,所以只是默默的看著她,反正這柔術是最痛苦最難學的,所有人都不願意學,只盼著早點結束去學別的。
  
  「好!再來一個!太厲害了!」
  
  莊柔卻一個勁的叫好,她在街邊見過柔術,雖然瞧著也不錯,但和這個比起來馬上就能看出差距。她興奮的叫喊著,眼睛火辣辣的盯著巧姑,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咽了一般。
  
  這也太熱情了!
  
  巧姑好久都沒聽到有人這樣叫好了,這些女人個個都愁眉苦臉,根本沒人想學這個。強迫學的時候那就是人間地獄,哭得亂七八糟的看著就心煩。
  
  現在聽到叫好聲,她心中非常高興,但是次數多了後便有些尷尬,怎麼能如此的熱情,聽著好像假的一般。
  
  她便收腰站了起來,剛拉了拉衣服想喝斥一下莊柔,不得如此喧嘩,人便竄到了她的面前。
  
  莊柔拉著她手,急切得說道:「先生,請你一定要教我柔術,我不怕吃苦,你的身體真是太厲害了。全部教給你吧,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你別激動,本來大家就要學,你只要每日過來便可以。」巧姑被她的熱情搞懵了,不解她的目光為什麼如此的火熱?
  
  「先生那就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學!」莊柔欣喜若狂得說道,死死拉著巧姑的手。只要把身體練在這樣,就可以在被別人制住之時,把身體扭曲起來,以讓人意想不到的動作給對方重擊!
  
  她都這麼大年齡了,再去現找人學武藝,那根本就是沒用。但是這個卻可以,只要下苦功的練便會派得上用場。
  
  繩術和柔術,莊柔覺得教坊司簡直就是個寶庫,什麼好東西都有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5 01:18 PM

第八十九章 攀高枝

  巧姑很開心的收下了莊柔這個徒弟,便開始讓所有人都起來開始練功。每個人都要下腰或是拉筋,在拉筋之時痛得慘叫的人特別多,但巧姑根本就不心軟,管你叫不叫都得練。
  
  莊柔走到知知姑娘身邊,看著她眉頭緊皺表情扭曲的在拉筋,便輕鬆的在她旁邊就拉起腿的筋來。
  
  平時她有練這個,但都是為了身體不僵硬,能夠靈活些。像這種把頭坐在屁股上的事,可還從來沒有做過,便努力想把自己的筋再拉得鬆些。
  
  終於感覺到身上的筋扯得酸痛時,她便保持著那個動作,側頭對旁邊的知知姑娘說道:「你是宋知若的娘吧,知若很想你。」
  
  正在拉筋的知知表情一凝,整個人就停住了,哢得一聲便扭到了骨頭,頓時整個人便趴在地上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莊柔無語的說道:「你先別這麼激動,把骨頭扭斷了怎麼辦?」
  
  知知趴在地上抽泣著,眾人早就習慣這種事,拉筋哭起來的可不止她一個,也沒人多往這麼瞧幾眼。
  
  她哭了一會,才慢慢把腿給收回來些,感覺好點後才側過頭看著她不忍心的問道:「知若她怎麼樣了?是否投胎到了好人家。」
  
  連莊柔是誰她都沒問,直接就問女兒情況怎麼樣,怕禍害到女兒,又只敢說是投胎的事。
  
  莊柔有些意外,她以為宋知若是被下了藥,當成死掉拖出去賣掉的,但現在聽她的口氣,是知道宋知若活著離開了教坊司。
  
  「很好,投胎到了一戶地主家,不說穿金但是戴銀沒問題。那家人沒兒子,全部都是收養的女兒,有田地和大宅子,日子過的不錯。」她便如實說道。
  
  「那就真是太好了……」知知聽了面上一鬆,深深的鬆了口氣,這樣可就太好了。
  
  但這時莊柔便又說道:「不過那人家就是有點不好,女兒活不過成婚,到了十五六歲便會被殺死,用來騙取賠償。」
  
  「本來可以在那好好的當個富戶小姐,活到十五六歲才去死,現在卻不行了。他們殺了幾十個養女的事暴露,被官府抓了,所有養女都被官府帶走,只等著案子結束再安排去處。」
  
  知知整個人都愣住了,竟然有這種事情發生,真是太可怕太變態了!
  
  還好女兒沒事,可現在被官府帶走,那不就有可能查到來歷,難道又要被送回來?
  
  在外面就算做個農婦,也比來此好的多,來了這裡一輩子都脫不了身,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
  
  想到這,她也不管這個告訴自己事情的女人是誰,焦急得說道:「投胎就算沒投好,要飯也比在這裡強啊,可千萬不能再回來了!」
  
  「慢慢等吧,結束之時便會有個決斷,但如果能知道她是如何投胎的,想必以後就真的回不來這裡了。」莊柔淡淡的說道,她得尋點證據把教坊司的案子了掉才行。
  
  知知姑娘卻把頭別了過去,目光之中全是驚恐,什麼也不敢說。
  
  見她不肯說出來,莊柔也不逼她,只是換了個動作繼續拉筋。而且現在人多,有些話也不好說,等沒人時再處理好些。
  
  巧姑非常欣慰,她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叫小柔的女子果然有天資。只是有些不解,官家小姐為何要練身體,一看這位麻利的動作就知道平時有常練習。
  
  就算不是柔術,那也是別的能讓身體靈活的辦法,還真是奇怪,官家小姐有這種愛好家裡竟然都不管管。不過就算以前是官家小姐,現在也只是教坊司中逃不出去的一人,自己從師傅那學到的本事應該也能後繼有人了。
  
  莊柔不知道巧姑想了這麼多,她本來想下個腰,背後一陣發痛才想起來自己還帶著傷。當巧姑知道她背上的傷,是因為馮公公的原故,以後還要來找她時,臉色一下便白了。
  
  後繼無人了!
  
  失落的巧姑連繼續講課的心情都沒有,失魂落魄的讓大家散了,便獨自傷感去了。
  
  見今天竟然不用再練下去,眾人一陣高興,飛快的跑去休息,這柔術練的可真痛苦。
  
  莊柔有傷在身也不能多練,她便讓宋知若的娘再考慮一下,自己便又跑去別的地方溜達,想看看能不能闖入什麼禁地,讓這教坊司的人對她動手,引出一條罪證來。
  
  一直玩到了中午,她才屁顛屁顛回花綉樓,不止要喝藥還得吃飯。
  
  這裡不是坐監牢,吃飯時除了素冬媽媽那桌之外,其它的都是有說有笑好不熱鬧。莊柔來的有點晚,食所之中都坐滿了人,她才走進來,四下便突然安靜下來。
  
  「啊?」莊柔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們,就算被馮公公定了,也沒必要一副自己已經死掉的樣子吧。
  
  夏媽媽身邊已經沒位置,她只能坐到了角落裡面,才吃了半碗飯,錢公公就帶著人進來了。
  
  所有女子全部站了起來,誰也不敢在這時候託大,會被活活打死的。
  
  莊柔放下碗也站了起來,歪著頭就見他向自己這裡走了過來,明顯就是來找自己的。
  
  錢公公走到莊柔面前,皮笑肉不笑得說道:「恭喜柔姑娘,御馬監的掌印李公公今晚要和姑娘用膳,這可是姑娘的造化,可不要辜負李公公的好意。」
  
  又換太監了?
  
  「那馮公公呢?」莊柔好奇的問道,竟然有人在那種變態手中搶食,肯定也不是個好貨。
  
  「馮公公想必已經知道了,這些不關你的事,只要伺候好李公公自然有你的好處。」錢公公的態度明顯比昨天冷了些,變化實在太快,莊柔覺得應該是那個李公公的原因。
  
  看來皇城中的太監勾心鬥角比較厲害啊,連女人都要相互壓對方一頭,都已經不是男人了,爭這些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多收幾個乾兒子,養著打發時光呢。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今晚來的太監比姓馮那個地位還要高,如果揍他一頓的話,這教坊司就得亂了吧。然後再抖出他們賣罪臣女的事,就說是那李太監指使他們幹的,應該會很有意思。
  
  於是,莊柔便點頭應道:「好的,我一定會準備好接待李公公,保管讓他高興的離開。」
  
  「算你明白。」錢公公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目的他不在意,反正今晚她就死定了。送她來的那人,也只知道是別人提到的商戶家護院,當時也沒去查來歷,現在人都找不到了。
  
  不過只要是馮公公看上的人,李公公都會插手,必須要踩著對方一頭,這次也不例外。
  
  死人,可不用操心目的,就省得去查了。
  
  錢公公故意在食所說這件事,也是要讓眾人看看,她們的生死全部在他的手中,只要讓他不高興,那就送她們去過生不如死的日子,要了她們的命都是輕鬆的。
  
  眾人低著頭,誰也不敢出大氣,就怕目光和錢公公對上,讓他臨時想加人過去伺候就麻煩了。去馮公公那還得撐幾天,重傷多死的少些,但李公公出現那就必死無疑了!
  
  這氣氛讓錢公公很舒服,他高傲的帶著人轉身離開,身影消失在門口好半天,食所中才好像洩了氣般鬆懈下來。女子們摸著胸口個個都心有餘悸,小聲的說著剛才有多害怕。
  
  莊柔無所謂的吃完飯,站起來身走出食所,裡面總有人偷看她,嫌麻煩便走出來消食。等她又繞了一圈回來,在自己房門口便看到個二十左右的女子,有些拘束的在等她。
  
  「這位姐姐有什麼事嗎?」看著對方明顯露出一股膽怯,卻又不願意走的樣子,莊柔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女子咬了咬嘴唇壯著膽子問道:「這個,晚上見李公公時,求姑娘帶上我吧。我給你做丫環,絕對不會做其它的事!」
  
  莊柔意外的看著她,剛才大家的意思她不是看不懂,這李公公肯定是奪人命的存在。人人都擔心被送去伺候他,這個女人卻主動要求見他,還真是有意思啊。
  
  她笑了笑問道:「姐姐為是何意,那李公公有這麼好?」
  
  「李公公是貴人,只要攀上高枝,我就不用吃苦了。」那女子低著頭解釋道,「我真的不搶不爭,只是想少受點罪,求你帶我去吧,讓我做什麼都行!」說完她就好好的等著,心中的希望並不大。
  
  之前還有兩次,她也去找那些人了,都被人氣憤的趕了出來,有一次還被對方扔來的茶壺打了個頭破血流。整個花綉院的人都知道,她為了攀高枝連命都不要了,偏偏錢公公對她嗤之以鼻,從來不派她過去伺候李公公。
  
  「好啊。」莊柔瞧了瞧她便同意了,這麼想見那太監就去好了。
  
  女子根本沒想到莊柔這麼容易就同意了,連多追問幾句都沒有,怕她反悔便趕快謝道。
  
  莊柔才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就等著晚上看看那李公公到底是何方妖怪。
  
  而莊學文這邊也馬上得知了此事,莫左纏了他一晚,現在聽到又招來了個太監,而且還是御馬監的李松時,一掌就拍碎了桌子。
  
  他狠狠得說道:「又是這個傢伙,之前就整天和我家作對,現在還搶我的女人!」
  
  莊學文看了看碎掉的桌子,淡然的說道:「今天你別去教坊司了,我擔心你惹出事來,那邊我會派人去盯著,你老實的回豆湖縣去。」
  
  「哼。」莫左冷哼了聲,狠狠的白了他一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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